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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紧。解开TK给自己绑的安全带，魔王翘起二郎腿，坐在舒适的英伦座椅上。此时已是日上三竿。

TK这家伙，每次做事都一丝不苟。不由得夸赞自己这个死认真的部下，魔王接通了和特勤舰队监听部的通讯。

“中午好，魔王大人。现在是我，Nirvana负责监听。”清澈而通透的女声从另一端传来，“由于你在今天凌晨突然出行，我们并没有今天的训练和出击权限，请指示。”

“准了。先不要让新人和你们这群放飞机的老鸟训练，让ZV和TK带她。”

“了解。现在开始传输监听录音精选。目前已知的情况是监听区域内的舰娘们没有今天的出击、训练、通讯权限，无所事事，但是好像制定了轮班照看Object的制度。比如说，刚才的大半个小时是秋云值班，这段录音没什么价值，都是画笔的声音。”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画一幅《莫扎特之死》倒是不错。可惜他长的与莫扎特相比是天差地别。”魔王无情地批判着监听对象的容貌。

“其实像他这种刚毅的脸庞，私认为也是能获得很多女性的青睐的。比如说……”那边传来了快活的笑声。

“切。我先吃午饭。”她知道对方的所指，暂时搁置通话，打开TK亲手做的便当。便当盛在墨黑色的盒子里，很可能一直以来都是TK自己用的，说不定还溅着洗不掉的血渍。然而长期的军旅生活早已让北上没有那担忧不卫生的拘谨，她大快朵颐。

真是好吃。

这个部下仿佛全能。

于是她不禁想，如果TK生在和平之时，她会是多么好的妻子。但是——

如果她没有成为舰娘，她会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如果她没有被迫杀掉自己所有的队友，她会死。

如果她没有因为法外开恩加入特勤舰队，她会死。

嘿，没有如果。不然，为什么不假设我自己……想到这里，北上抬起头来，看着仲秋海上多云的天空，和那天并不是很相似，和那天更是差得多了。

“我们都是命运的奴隶。”

从通讯装置里传来了吸气的声音。

魔王和其他提督不一样，她从来不会打开通讯装置的面对面功能。听着部下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现在部下正在全神贯注地执行着监视任务——她也从来不直接监视，而是靠着部下的报告来转述给总部。

“也许吧，魔王大人。”清澈的声音压得低沉起来。这戴着耳机，身着迷彩的短发女子也开始想这句话的意义——作为舰娘，她们是否真的有命运呢？或者说，人真的有命运吗？起初没有人告诉她这个概念，但当那命运的奴隶在她面前现身说法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命运是真的存在的。

“魔王大人，我有一个问题。”“说吧。”

“我们会做梦吗？在今天早晨的监听中，听到了她们关于梦境的讨论。”

“说来也是奇怪的事情，按照我们的设定，我们应该不需要做梦，也因此不会。但在实际的观测现象中，确实我们会做梦，各种各样的梦境都是有可能的。”

“在梦中的我们……依然还是命运的奴隶吗？”

“鬼知道。”北上放下墨蓝色的便当盒，在自己的提督服上找出香烟。以前分明发誓决不抽烟来着，现在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堕落了啊……她苦笑着想。

“我们做梦的样本虽然存在，但少之又少。如果只考虑现实的话，我们本来就是兵器啊，当然背负着杀戮的必然使命。”

二人沉默。停顿了两下，魔王问道：“今晚你们想好怎么过了吗？如果讨论这个话题怕是会吓到新人的哦。”

“不，还是让新人自己决定吧。”大凤回复，“那么，也别新人新人这样称呼了，她的作战代号是？”

“Suzuhana。”魔王给出了一个相对之前的代号而言优雅了许多的称呼。

“少见的日文代号呢。”

“转译两次得到的。没错，是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

“很是珍惜这孩子呢，魔王大人。”通讯器中传来了可爱的笑声。

“被发现了。”熟练地吐出烟圈，魔王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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