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t」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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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末如同日之初。

太陽落下的光影，偶爾會讓赤井錯覺是清晨。

先前總對日落抱有期盼，因為安室的可能到來，現在則不；近期總對日出抱持一份心悸，因為安室決絕的轉身。這些自然的日升月落，造就每日每日的無可抗拒的折騰。

赤井花了很多私人時間去想、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是自顧自地開車要安室見他、還是往前一些的無聲電話，或是曾錯過的求救，或沒有預兆的撕開真相，或……安室頭次找碴時他的下流挑撥。

每次眉頭深鎖後、赤井都認為不能再想了；但在離開工藤家、離開這個封存太多記憶的地方之前，很難不去想。也若不想不檢討不自問自省，藉此來緩解過於累積的疑惑，他更害怕會做出無可挽回的事， ──例如直接進入安室的住處，問：為什麼。

只是想要一個，為什麼會再次失敗的解釋。他願意承認失敗，但很想知道，為什麼。

……又是，為什麼、嗎。赤井喃喃念著。

在安室身上，到底得投注多少個為什麼。

能不能給一個，一言以蔽之的答案。

拉起窗簾，隔離快要完全隱匿的陽光，房間裡黑暗的空曠讓人難以安身。赤井感到很累，他將自己、深深向著綿軟的床鋪埋去，像在無人教堂裡尋求短暫的安慰。

恍惚之間，腦裡閃著的是：拜託你。

在拜託誰？

＊

……喀。嚓。

一樓有動靜。赤井從床上坐起，看了看鐘，約莫剛過九點，這時間有鑰匙的人會是誰過來？

稍稍有些戒備的走下樓梯，就遭到攻擊。一記直拳，臉頰些微被擦到，緊接著領子被捏住。

“好久不見，綁匪先生，易容後躲到這啦？"聲音一如記憶中清朗。

“我是來快遞暴力……喔，作為之前的贖金，怎麼沒拿就放人質走，不專業啊。"安室的嘴唇靠臉靠得很近，赤井的雙眼一瞬間沒辦法調好焦距的近。

才張口，一個音都還沒發出，安室就打斷他的話："十秒。把易容換掉，不然我報警。”

……什麼跟什麼？即使剛睡醒的大腦能高速運轉，依舊感到莫名其妙，雖然不明所以，還是依言卸下易容，正要拆變聲器時，安室又發話了。

“這就別拆了，聲音切過去就好。"說著，有指尖摸上去，碰了切換鈕。安室的手捏住他的喉嚨，向上抬，好像很滿意似的嗯了聲。接著壓低身體、以肘重擊他的腹部，赤井這下不得不吃痛地退後幾步。齒間併出悶哼。

安室："沒簽收完前，我不會跟你對話的。”

明顯是指這樣直接的暴力。施暴的一方甩了甩手，脫下外套，隨意的丟在地上。將襯衫領口扯了幾下後，又朝他下顎擦了一拳、在他側頭的同時踏進懷中將他摔出去。

“嘖……"似乎嫌袖子有些礙事，安室皺眉，解開袖口鈕釦，慢條斯理地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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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坐在地上，腹部火辣辣地在痛，安室站在他目光可即之處仔細地捲袖口。即使是為了施暴前的作為，竟然……賞心悅目。

原本以為，哪天被極為無力的情緒完全侵佔後，自己會去闖進安室的住處、去質問那些他耗費再多心力依舊沒有答案的問題。在那天來臨以前，卻是安室先找上門嗎。找上門揍他，還真是、充滿意外性。

……，一直以來，安室總能超出他的預期。

攻擊再度落下時，赤井反射性地阻擋，安室發出非常不滿的呿聲， “給我收！” 抬腳對他踢去。

真是有活力。彷彿回到安室第一次按電鈴、那名為較量的找碴，不同的是，現在似乎得忍著不能還手也不能避。不然會……會怎樣？

每一記攻擊都是直面而上，直勾勾地向著。赤井有點想笑，畢竟那天早晨，安室離開時完全沒再看他一眼。最後一眼也不給他想念。

一次次近身的呼息都稀釋了伴隨著的疼痛。赤井曉得這樣的情緒不大對，但心實在驚動了、實在……無法壓抑翻騰的想望。

實在，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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