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旅程

(2)

　　「多醬，多醬快點來看這個，我能吃嗎？」一個黑色頭髮藍色眼睛，胖嘟嘟的小娃湊在一堆麵粉娃娃的小攤前，問。

　　亂糟糟的金黃色頭髮後頭束着一條小馬尾，黑色連帽外套、墨綠迷彩爬山多兜褲，揹着一個髒兮兮的廿公斤裝爬山背囊，高大的身型令路人自動回避，渦卷鳴門慢悠悠地從人叢中走來，用穿了個洞的鐵頭鞋輕輕踹了胖娃子的大屁股，低罵：「就會吃，甚麼鬼都只想到吃，肥史你！」

　　「我…我只是有點小胖。」小孩摸着自己渾圓的小肚子，奶聲奶氣道。

　　「小胖？你這麼一坨扔進鍋都能炸出油來了。」鳴門毫不留情地吐糟，麵麻噘起了嘴巴嚷嚷：

　　「我要吃我就要吃！」

　　「吃你個頭！」

　　聽到這「恐怖」對話的小販略為不忍，就拿起一個麵粉公仔送給麵麻去：「這個給你吧。」

　　麵麻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正想接過來，就被鳴門喝止了：「不許拿！」

　　麵麻慘兮兮地看向他家「多醬」，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樣子好不可憐。

　　可惜麵麻全身上下都對他爹都有異常的「萌樣攻擊性」，就唯獨這眼睛，除了內雙眼皮，怎麼看怎麼像自己的，於是一點也不動容。單手將人拎起放到自己脖子上去，讓麵麻騎在自己肩上，「你就別亂跑了，一忽爾見到甚麼都放進嘴巴裏。」

　　「可是我餓……」

　　「餓你個頭，才剛吃完午飯呢我說！」

　　珊瑚群島卡哇喂島，鳴門帶着麵麻走進一個酒館裏去，雖然酒館一般沒人帶小孩進來，可是這裏卻沒一個人敢對鳴門吱一聲。

　　這個人身上沒戴着護額，裝扮也不像忍者，邋遢遢的比山賊或者傭兵還要狂野的造型。然而，主要是走商的珊瑚島民見多識廣，單從氣場也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鳴門在壁布板上看看有甚麼簡單的任務可以做來賺幾個銅板，實在麵麻的食量太龐大，他現在連住店的錢都沒有，好吧露宿事小，沒飯吃事大，他家那圓滾滾的小胖子沒飯吃可得哭個鬼哭神號的。

　　「怪物任務……」鳴門看完內文冷笑了一下，體內就有把聲音響起：

　　『你別想起老子行不？ｊiａｎ淫擄掠我可沒幹過。』九喇嘛吐糟。

　　『誰想起你呢，這不明擺着是「人」渣的所為嘛。』

　　鳴門笑了一下，將麵麻抱回手中，趁天還亮趕緊進山抓「怪」去。

　　將麵麻托負給九喇嘛後，鳴門變身成性感惹火的鳴子走在山裏，等人來抓：「哎唷～這裏真熱哦～」

　　『老夫說你真的愈來愈好這口了……』看到河裏倒影鳴門那故意俯身露出事業線的模樣，他體內的另外半隻九喇嘛表示要吐了。

　　『男人嘛，不這樣怎麼勾出來，你以為我好高興這樣麼我說！』

　　『自你練色誘術開始我就覺得你好這口，真想給麵麻看看。』

　　『你敢？信不信我剃光你的毛！』

　　忽然一隻全身白毛的野獸向着鳴子跑來，鳴門裝作尖叫一聲暈倒，白毛野獸將她（他）背到自己的巢穴去。

　　『你怎麼知道他有同夥？』九喇嘛又問。

　　『這麼大的一隻怪獸一個人怎麼頂得起來？』鳴門淡定地道。

　　這是理由麼？九喇嘛想。

　　那個所謂巢穴竟然是一個小山寨，裏面有各式各樣的勾當，賭局、器官……而「怪獸」就是負責拐良家婦女回來賣Ｙ。

　　『真是渣中之渣……』Pｉａｏ賭飲蕩吹，鳴門最討厭的當屬第一種。

　　五年前經歷大規模天災後，人口減少了五分之一，卻意外地導致經濟騰升，暴發戶多了要找地方散錢，而部落式的珊瑚群島，就成了這種生意的集中地。

　　一直在開啟仙人模式的鳴門已將山寨的人數全部摸清，他先將被囚禁的婦儒放出來，着鳴子影分身帶他們走。

　　然後鬆鬆手指，跟着開始清剿行動，『又是虧本生意。』鳴門一面想，一面將山寨拆個清光。

　　『明明只是抓個怪獸就好，你怎麼令珊瑚群島的酋長相信這些人從事犯罪活動啊？』九喇嘛問。

　　『那個假毛皮誰一看都知是網店貨色，我真拿驢雜子怪獸毛皮去才是一毛錢也換不到。』

　　從那些有錢人身上摸走錢包、首飾、金庫鑰匙，再捆起來，Ｐiａｏ的那些就往他們胯中狠狠踩下去、吃器官的就踢斷大腿靭帶，沒錯，全都醫不好的。

　　他根本不指望那些任務報酬，遇到不仁的有錢人嘛就劫富濟己貧咯，這才是最快捷的路徑。不過他還是好心的將他們縛起來報警，至於警察信不信，要怎麼辦，鳴門則沒興趣去理了。

　　『你變了啊。』看着毫不留手的鳴門，一年比一年純熟的去葬送人家下半輩子，九喇嘛托着頭道。

　　已然變回原樣的鳴門沒搭理他，他正以極速飛回山腳去找另一半的九喇嘛。

　　以前？

　　以前的他一定不會虐待疑犯，還會乖乖地等當地的負責人來，再詳細解釋事件經過，對方要是不信就再三說明、再四找證據，甚至親身帶受害人回家，犯人受害人都聽他們訴苦……

　　現在？鳴門好忙。

　　吃力有時討好、有時不討好；你認不認同他這個人、做的事，沒關係。

　　他只是想快點回去見他家小胖子。

　　陰的那頭九喇嘛正閑適地蜷起來假寐，聽到聲音就睜起一眼看向鳴門。毛絨絨的九條尾巴疊成舒適的床褥，裏面包裹着熟睡的麵麻，鳴門忍不住吐糟：「就知道睡…」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麵麻嗅到那熟悉的髒兮兮氣味，蹭了蹭他的黑色外套，鳴門微微一笑走回市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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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會變的。我可等鳴門穿這身好久了（其實不就是你想像的而已）……可我一直沒說誰是光誰是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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