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题

——61.依存症

[上天台 程张]

（落凡梗）

月华冷霜，带着深秋的寒意铺了一地的枯枝败叶，间或值夜的人走在上头，略略发出脆响，惊了深夜的宁静。

张清麓就是这时候醒过来的，外头的风声如人耳语，巡夜的家丁护卫按照既定的换班时间正在交接，照例说一切正常，可他偏偏就觉得那里不太对。

房间里似乎有人。

虽说早就封闭了神仙通感和神念，但身体毕竟是地仙道体，这种感觉是难以描述的准确，下一瞬间，他便从枕头底下摸到了放着的分水刺，剑法花哨又精妙的瞄准从黑暗中扑向自己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对方轻易化解了张清麓的攻击，顺着剑势往上一撩，尺许长的分水刺微微一晃就从张清麓手中脱落下来，随即手腕便被压到头顶。张清麓正要一脚踢出去，却听到耳侧熟悉的声音笑道：“清麓，是我。”

如今这朝野上下会用这个名字称呼他的也只有程钧一人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清麓顿时清醒了许多，往床里头让了让，程钧趁机爬了上来。他身上还带着秋夜的寒气，张清麓倒也不顾忌，掀了被子将人一盖，熟门熟路得往他怀里一躺，这才继续道：“前几日看速报还说才启程，怎么今日就到了？”

“没到呢，”程钧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腰，“军营在京城外三十里，我忍不住先回来看看你，想不想我？”

“嗯，要不是看你反应快，刚才那一刺就该直接捅了你的脖子。”

张清麓当年毕竟是剑阵合道，这剑术上的精妙除了剑修能稳稳压过他一头，旁人未必能在他手上讨得好去。但他如今是文官，对内对外都是病秧子的模样，莫说没有人知道他会功夫，甚至连他偶尔骑马踏青都会有人前来拍马溜须得称赞宰辅大人精神真好。

所以，方才若真是有人偷袭，确实早就死透了。

“一阵子不见真是冷淡了好多。”程钧故作伤心的埋首在张清麓的脖颈间，牙齿轻轻咬着他的皮肤，气息温热中还有几分皂角豆的涩味。张清麓心中一动，手便不正经起来。

已经习惯了舞文弄墨的手指表面带着一点点的硬度，顺着程钧外衣就往里头探去。程钧为了出行方便，只穿了一层夜行衣，如今被他这么一拉一扯得早就散开了，剩下贴身的亵衣和下着，略有尴尬的抓住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哭笑不得道：“别闹了，你明早要上朝还要在城门外等大军凯旋的。”

张清麓犯翻了个白眼，就算在深夜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啐道：“你该不是不行了吧？”

程钧出征数年，两人一开始还有书信来往，到了后来战局紧张甚至连日常通函都省略了许多。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两人都想亲近一番。但程钧怕他身体熬不住，乖乖忍着，如今被他一挑拨，顿时不服气，一翻身就把人压了下去，咬牙道：“待会儿别哭着说让我轻点。”

“好多废话。”张清麓勾着他脖子往下压，亲吻着他的唇，随即又狠狠咬了上去。

程钧此时当然不会客气，手下用力，衣服便已经丢在了一旁，寒气如蛇一般贴着肌肤，衬得对方的体温更加诱人。

云雨之事本就是相熟的，程钧只是微微开拓一番便闯了进去。张清麓一开始还迎合着他，待得后来，到底是许久不曾沾染雨露，已经有些痛意，想到程钧方才笑话他的言语，又忍着不吭声。却没想到一贯温存的程钧此番因为情急一时间也未察觉他的异常。两人都压抑着声音和喘息，躲在黑暗里交换着许久不曾有过的热切和急迫。

最后还是张清麓忍不住，手指微颤着扣紧程钧的肩膀，声音带着呜咽，压低着嗓子唤程钧的名字，但就是不开口求饶。

“都说了别逞强，明日看你还怎么起来。”

程钧到底是不舍得的，分出手来抚摸他的前端，手掌带着常年握兵器而故意磨出来的薄茧，蹭在张清麓的分身上快速摩擦，指尖还在那分身前端微微拨弄，不多时便让张清麓泄了出来。

程钧抱着他已经有些放软的身体，笑了一声，道了句“忍一下”，便双手捧着他的臀部夹紧，自己则快速的抽插了一番，也算在他身体里去了。

张清麓低低得哼了一声，抓着程钧不放手。任由他将两人身上的污渍和汗意擦干净。感觉到程钧又要往自己后穴探进去清理，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扯着一旁的被子将两人都盖上，脑袋往他肩上一放，算是要睡觉的意思。

程钧难得见他这般任性作态，心中欢喜又好笑，劝到：“不弄出来你又要难受。”

张清麓心里犯了个白眼，他如今需要程钧的精元和气息来维持自身道体不受浊气沾染导致溃败，这点难受哪里还算回事？

心中不快便不去理他，只顾自己闭眼睡着。程钧见他这般抗拒，心中也是想到两人数年不见只怕他身上沾染了人间浊气正好需要抵消，便也不坚持，搂着人闭目养神。

隔了一会儿，程钧还道张清麓已经熟睡，却突然听他问到：“什么时候走？”

“寅时走，”程钧顺了顺他头发，开始报行程：“卯时拔营，大约辰时末巳时初，前军可以到安定门外。”

“嗯，”张清麓算了算时间，卯时一刻上朝，也确实差不多，又问道：“现在呢？”

“差不多子时过了吧。”程钧算了算时间，话音落下就听到远远传来梆子声给他验证。

他低头亲了亲张清麓的发鬓，宽言道：“你先睡一会儿，再过几个时辰就能见着了。”

张清麓不再答话，又隔了一会儿果然听他呼吸声更平缓了。程钧晓得他是真睡着了，便继续闭目养神。

他原本就是赶来看人的，此刻时光如此金贵，当然不能就睡过去了。左右他修为虽无道体依旧，熬个几晚上也不成问题。倒是这般互相依存，已是许久未有，真切感受到自己要的人就在身边的感觉，似乎是连战场上的杀戮都成了云烟之景。

近些年来他是越发感谢这场劫数，莫名之下反倒成了一种撮合，让他终于能坦然面对这对神仙而言，过于激烈的感情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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