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果然还是好奇怪啊哈哈。”

家里没有全身镜，埼玉干脆就站到落地窗前照了照套上女装装束的自己。在玻璃澄澈反光里，大地色的短款制服裙和半长蓝色针织衫虽然充满了时尚味道，可一旦将视线往上或者往下移动，就会出现意料之中的违和感。

“让人完全没有想要出门的欲望。”他自我评价道。

“老师不论穿什么都会有独特的魅力。”埼玉从玻璃里发现靠在墙边的杰诺斯朝自己投来的目光。

“就算你这么说…这个尺码也稍微小了一些吧。”他低头拉扯着裙摆，裙腰快要卡在胯骨上才勉勉强强盖住了大腿根，“啊啊，算了。如果是我穿上都很勉强的话，想让杰诺斯穿的话就是绝对不可能了。”

“啊…是。”

埼玉绕到衣柜那头，柜门开启的时候阻挡了窗边投射进来的阳光，给里面几件单薄的衣服盖上一层面纱。

杰诺斯先前打开过那两扇木质的小门，他清晰的记得那里面装着一件没有得到正装应得待遇的西装。它就那样被揉成一团塞在柜子里的角落里，杰诺斯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生硬的折痕变得难以去掉。

那个时候，他滞怠地提起这件衣服，将它展示在午后的阳光之下，长久积累的细微尘土瞬间就被黑色西装的呼吸带到了新世界里。

他脑袋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大概老师所抛弃的，不只是这件西装，还是一种曾经生活状态。

现在他在这里再一次看到了这件衣服，它四四方方地躺在柜子的角落里，一如从前。

“老师，您不需要忍耐的。”

埼玉正打算脱掉针织衫的动作停下了，他原本背对着杰诺斯的身体也转了过来。

“老师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发生在身边的一切事情都不能提起您的兴趣，可是我知道，在老师的心里…您一定还是在意的吧！”杰诺斯终于说了出来，他握紧了拳头，话语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像是在等一个疑惑的提问，或者一个无奈的叹息，“自作聪明地以为只要是网络上说出什么也都无所谓的家伙，还有那群被老师保护了的人也是，明明您已经努力地为其他人着想，可结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想表达啥…”埼玉拉着针织衫肩头想要脱掉衣服的手放了下来。

“老师在更衣间里出了岔子，三分的责任有两分都应该是我的，您不但不责怪我，甚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在我的心里，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

“搞什么…”

“对不起！如果老师不想要再收留我的话，我绝对不会纠缠的！”

“...”

“抱歉。”

“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埼玉声音放大，眉宇间多了一个褶皱，“那种事就算是我想要扣到别人头上都不那么容易吧。对自己身体生涩无知而惹来的麻烦，为什么反倒要推给你啊。”

“因为我想要帮老师分担，不管协会做出怎样的决断…我都不会允许他们诋毁老师。”

“好了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埼玉挠了挠被裙腰勒得发痒的皮肤，一边无所谓地摆手一边评价道，“想要把一个人挤兑得没法在地球上生存下去，那可是超级困难的事情。”

“但我不希望看到老师因此而受到困扰，一个人承担自尊心上莫大的羞辱，还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杰诺斯，”埼玉伸出一根手指叫停他的话，“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羞辱只有在你选择承受的时候，才能称得上是羞辱。”他说。

什么...

杰诺斯出神了一刹那。

因为尚且就不会在乎，所以才称不上羞辱吗…就像是陨石袭击的那一次，不承受，也就不需要解释…

杰诺斯语塞，他缓缓地坐下来，半天才说一句话：“可老师和我都生活在由人组成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上，谁也逃不开别人的眼光和评价。”

埼玉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但是我记得，杰诺斯你不是做出了‘已经做好要背叛全世界的准备’这样的宣称了吗。”

“老…老师怎么会…”

“蠢，那是摆在我房间的电脑啊。”

难道用老师电脑在论坛和网页上所做出的反击和回应，那些偏激的，过分去维护的话...他都看到了，也都也知道了？

一只手突然降临到他的头顶，胡乱地揉乱他的头发。

“埼玉老师…”杰诺斯的表情藏在阴影里，肩膀放松的低垂像是那口紧绷着的气息终于离开了身体，“如果老师不嫌弃，我真想能够陪老师一辈子。”

“我们都一样卑微脆弱，配不上什么天长地久。”埼玉在杰诺斯面前蹲下来，看着晚辈的眼神里居然多了一分平日里从来不见的宠溺，“一定要说的话，就珍惜每分每秒好了。”

杰诺斯扬起脸来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恍若隔世。

此处应该有拥抱。

果然，下一秒，埼玉就毫无准备地被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给扯得身体向前一栽，利落地跌进了杰诺斯的怀里，后者另一只金属手臂则迅速扣上了他的后脑将嘴唇贴了上去。

柔软的舌头窜进口腔，布满了味蕾的舌尖将所有的甘甜吸吮其中，埼玉完全没有准备，于是这领地原本的主人被入侵者逼得节节后退，想要躲藏却难耐无处藏身，杰诺斯的舌勾过埼玉柔软的舌根，在短暂的纠缠之后，他退了出去。

“喂，你…！”

埼玉用手背遮挡湿润的嘴唇，原本比较松垮的针织衫被杰诺斯刚才那一拽袖口长得更是遮住了埼玉半个手掌，场景意外暧昧，惹得跪坐在杰诺斯腿上的人脸上发烫：“你这算强吻的啊！我刚才没说十八禁地话题吧喂！”

杰诺斯搂住怀里的埼玉，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这是我对您表达感激的方式，老师，谢谢您。”

“画风突然又变得煽情了…你是笨蛋吗！”

“老师的发情期还没过去吧。”杰诺斯喃喃的话语像梦呓般温柔，“既然您不介意我来帮您的话，我一定会温柔的。”

“这种事要先征求——等等啊！”

杰诺斯的手滑到埼玉的裙边，轻而易举就贴上了他被内裤包裹的臀，五根手指轻拢，在充满弹性的肉体上留下手指使力的痕迹。

“老师的沉默，通常不就是意味着同意吗？”

“这种设定哪里来的！”

本来走过去摸头，只想给杰诺斯呈现一个大写的“帅”的埼玉，莫名其妙地就好像掉进了奇怪的展开里——

未过发情期的身体五感意外敏锐，在意识到另一个生命体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这种非但不反感，甚至想要迎合的感觉，令脑内产生的意识无疑成为了情欲的催化剂，心脏跳动频率加快，埼玉收紧了抓在杰诺斯肩膀的手。

“这样好变态啊，快放开！”

“但是老师的屁股真的好柔软啊…让人想要捏。”

热气灌进耳朵，杰诺斯两根机械手指顺着他的内裤摸了进去，立刻引来埼玉肩膀的一夹。

“手指…别！啊…哈。”

在入口打着转的指腹，挑逗着开合的小穴，几下过后，干净的内裤上就湿了一小片。

杰诺斯抽出手指贴到鼻翼边嗅了嗅，让发觉对方这一行为的埼玉更加没法抬起脸来，只得紧紧抱着对方的脖颈咬住下唇，他倒是不反感，可是三番两次和后辈做这种事情，真是难以言喻的爆棚羞耻感。

杰诺斯低低地嗯了一声，正打算评价，门外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却打断了这场即将到来的疯狂。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顿住了，紧接着埼玉红着脸挣开了杰诺斯的怀抱，往后跌坐在地板上一个劲地用手背揉脸，而杰诺斯，出于无奈，也只好撇了撇嘴起身去开门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会与“在大街上撞到怪人”的几率等同的，真是可恶…

杰诺斯一拉开门，就发现门外坏了好事的人，是两个当地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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