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接受了人偶少女召喚來的博士的治療後，古魯瓦爾多脫臼的手肘得到了治療。

「博士，布列依斯好像也受傷了，你去看看？」

沃肯前往布列依斯的房間，人偶少女與古魯瓦爾多在門口等博士出來。

過了一會，博士提著急救箱出來。

「皮肉傷，已經止血了。我包紮了一下。」博士報告說：「只是，比起身體上的傷，心靈的狀態更令人擔憂呢。」

人偶少女看向古魯瓦爾多：「王子，交給你了？」

古魯瓦爾多點點頭，上前打開門。

布列依斯背對著門，古魯瓦爾多開門後也無意發話，把門關上就靜靜站著。其實在現世，在連隊中與布列依斯同隊與同室的生活中，他有時候也會遇過這種狀況，他一直不懂布列依斯在生氣些什麼，布列依斯一直是個平凡人，有著平凡人的喜怒哀樂。而他，並無法理解平凡人。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待布列依斯原諒他為止。而布列依斯總會跟他說話，總會原諒他。

他們默然無語的對峙著。

「出去。」不知過了多久，背對著古魯瓦爾多的布列依斯發出毫無情感的聲音。

古魯瓦爾多不走，默默的站在門口。

「出去。」布列依再說了一次。「古魯瓦爾多，出去。」

古魯瓦爾多仍然不動。

「你想要什麼？我的道歉？古魯瓦爾多，你不需要這種東西吧。」布列依斯轉頭，在微光下的紫瞳閃著瘋狂的神色。「出去，古魯瓦爾多。你不要我。我會沉睡不再醒來。」

古魯瓦爾多抬起沒受傷的左手，伸向布列依列的下巴，抬起。拆掉了博士包紮的繃帶，繃帶下的肌膚一片瑩白，沒有他咬破血管的咬痕。

「此世不是現世……」被古魯瓦爾多捏碎的蝴蝶還是能恢復原狀。被古魯瓦爾多咬傷的皮膚也能恢復。

布列依斯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他伸手，握住了古魯瓦爾多的左手，拉向自己的臉頰，落淚。「為什麼還要回來？古魯瓦爾多，你為什麼要一直讓我覺得我對你來說，是個特別的人？」

特別？是啊，布列依斯不特別嗎？古魯瓦爾多想道：他想吃了布列依斯，從頭到腳，捏碎布列依斯後再慢慢的咀嚼。他一直想這麼做，一無所有的內在總是為布列依斯而騷動，被陌生的激情填滿。

左手背被布列依斯的眼淚沾溼，古魯瓦爾多傾身，舔舐布列依斯的淚水。

布列依斯咦了一聲，細長的紫色眼睛睜得大大的。

割斷布列依斯的喉嚨，狂飲著溫熱的鮮血似乎也不錯。古魯瓦爾多想道：在割開喉嚨之前，將布列依斯舔過一遍也不錯，淚水的苦鹹味是不錯的開胃點心。

「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疑惑的喊著古魯瓦爾多的名字，古魯瓦爾多並沒有回應，古魯瓦爾多將頭埋在布列依斯的長髮間，舔著布列依斯的脖頸，布列依斯感覺到古魯瓦爾多拉下他的長袍，往下舔他的肩頭。

古魯瓦爾多聽到布列依斯喊他他的名字，抬頭，將自己的嘴巴疊在布列依斯的嘴唇上。

布列依斯低鳴一聲，但不是感覺痛苦的聲音，他回應古魯瓦爾多，舌頭纏住古魯瓦爾多的舌，親吻著，布列依斯吻了很久，直到呼吸不順才放開古魯瓦爾多。

「古魯瓦爾多……我不懂，你要跟我上床嗎？」

「我想吃掉你。」古魯瓦爾多老實答道。

布列依斯臉上一紅：「你，你的意思是……」

「此世不是現世，在現世不行的事，此世可以。」古魯瓦爾多說。「布列依斯，我一直很想吃掉你。」

古魯瓦爾多的話，布列依斯聽見了。這對布列依斯來說無疑就是愛的告白了。他受到極大的驚嚇：「你一直，都想？」

「嗯。」古魯瓦爾多說：「你不願意。」一般人不會願意被殺掉又被吃掉吧。

「我、我……」布列依斯張了張嘴，他怎麼可能說得出來『我很願意啊！』，他害羞的將古魯瓦爾多拉到床上。「一直以來……都可以的。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說著，開始解開自已身上穿著的長袍。

古魯瓦爾多歪了歪頭，不太確定布列依斯開始脫衣服算不算是正常的反應。

總覺得……布列依斯應該是誤會了。

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古魯瓦爾多，過來。」布列依斯拉著他的手，引導古魯瓦爾多的手掌觸摸自己的身體。

……啊，布列依斯應該誤會成我想跟他交媾。古魯瓦爾多了解了。但他還是順著布依列斯的意，撫摸布列依斯。因為他發現他喜歡碰觸布列依斯的感覺。之前在交媾時沒有注意到布列依斯的身體，應該說古魯瓦爾多為了忍耐想吃掉布列依斯的食慾而不去看布列依斯。

「古魯瓦爾多，你會想吃掉其他人嗎？」

「不會。」

「只有我嗎？」

「嗯。」

「那麼……請你吃掉我吧。」布列依斯把話說完，自己就羞得滿臉通紅了：「真是……太令人難為情了！」

「嗯。」好像他的吃，跟布列依斯的吃好像不太一樣……古魯瓦爾多想道。但是他也無意糾正布列依斯。

吃掉布列依斯，或是照布列依斯的期望與其交媾，他應該選擇那個？

正在思考的時候，布列依斯已經脫掉他的衣服，與他的肌膚相觸。

此世不是現世，他不需要捏碎蝴蝶。也不需要傷害布列依斯。

跟布列依斯也交媾多次了，古魯瓦爾多學著布列依斯的動作對布列依斯做。

只能舔，不能咬。

就當今天只能吃開胃菜吧。

※

古魯瓦爾多的觸摸很慢，很冷，古魯瓦爾多的體溫不算高，靠在一塊睡時，布列依總覺得是抱著一隻巨大的蜥蝪，或是蛇類動物睡覺。

布列依斯總覺得自己是用自己的體溫在溫暖自己。古魯瓦爾多不能理解他的感情，他的感情無法得到回應。他對這一點總感到生氣與絕望。

古魯瓦爾多根本不需要他，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古魯瓦爾多的世界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與進入。他明白這一點，但總是感到生氣。

這明明不是古魯瓦爾多的錯，他明明曉得古魯瓦爾多是這樣子的存在。

但是……為什麼他依然感到生氣？從很久以前，在現世時，他就為此感到生氣了。

在現世，各自的際遇將他們隔開，他無暇多想。但在此世，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想清楚。

他抱了古魯瓦爾多，將他當女人，或是妻子般的對待，這是深思熟慮下的結果嗎？

不，這只是衝動。他就是……很想要親近古魯瓦爾多。想與他接吻纏綿。

「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呼喚古魯瓦爾多。

古魯瓦爾多嗯的一聲做為回應，繼續觸摸他的身體，就算古魯瓦爾多不識情慾，布列依斯也有些受不了：「別摸了，夠了。」只有他一個人起反應也未免太……令人感覺太過羞恥了。

古魯瓦爾多沒回答，古魯瓦爾多低下頭，直接舔吮他的陰莖，布列依斯嚇了一大跳，「古魯瓦爾多，不用……」布列依斯縮回腳，想拉開距離，卻被古魯瓦爾多拉住雙腳，打得更開。

「鳴……」布列依斯手指緊捉住古魯瓦爾多的頭髮，不曉得自己應該要推開古魯瓦爾多，還是讓古魯瓦爾多繼續下去。他曾經幫古魯瓦爾多口交過，但他沒想過古魯瓦爾多有天會對自己做。

「不……鳴……放開……」射精感來得快速，布列依斯想忍耐抽離古魯瓦爾多的口腔，古魯瓦爾多卻固執得不放開他，他很快就在古魯瓦爾多的口中射出精液，古魯瓦爾多喉嚨一動，似乎是喝下去了。

布列依斯看到此景，既羞恥又訝異：「古魯瓦爾多，你……不覺得噁心嗎？」

古魯瓦爾多擦了擦嘴，回答他：「味道……是算不上好……但我想吃吃看。」黑色眼睛直直的盯著布列依斯：「聊勝於無吧。」

「咦？」布列依斯不懂古魯瓦爾多的發言是什麼意思。

「布列依斯，照你的方法來吃掉你吧，」古魯瓦爾多將油抹在手上，「雖然我不曉得性交怎麼算得上是『吃』。」

「咦？啊……不要……」布列依斯感覺到古魯瓦爾多的手指進入他的後庭，「有點……鳴……！」

「你討厭？那就別做下去了。」

「不、不是……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攀著古魯瓦爾多的手臂：「我有點，不習慣。古魯瓦爾多，做完……我一直對你做的事，抱我。就算我說不要也……繼續。」說完，布列依斯已經羞恥得想殺掉自己了。

相對於布列依斯的不自在，古魯瓦爾多倒是很坦然。古魯瓦爾多繼續手指的動作。

「鳴……！不要……碰那裡……」聽到布列依斯的喃語，古魯瓦爾多再碰了一下。布列依斯喘息一聲。含著淚看著古魯瓦爾多。

「是這裡吧，你也很喜歡碰的地方。」古魯瓦爾多繼續按。

「不、不……因為……這樣你才有反應……」布列依斯感受著古魯瓦爾多的手指在體內抽動著，思緒混亂的解釋。「啊、太刺激了……不要…」

「現在你也有反應了，布列依斯。」

布列依斯回答古魯瓦爾多的只有激烈的喘息聲。不久後又射了一次精。

古魯瓦爾多聽著布列依斯壓抑的呼吸聲，好像……也發情了。一直以來，古魯瓦爾多淺淡的情慾只有被布列依斯激起。

當古魯瓦爾多能插進三根手指時，古魯瓦爾多從背後抱住布列依斯：「可以了，我想進去了。」

「嗯？」布列依斯神智不清的回應，當古魯瓦爾多進入他的體內時，布列依斯本能的抗拒：「啊！好痛……不要……」

「……好緊。」古魯瓦爾多試著抽動一下。

「鳴……不要……再、再等一下。」布列依斯狂亂叫道。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深入的侵犯，因為痛覺與快感交錯而混亂哭泣。古魯瓦爾多接下來沒聽他的。開始快速的抽動。「鳴、不要！太、太快了……會壞掉……不要！」

古魯瓦爾多舔了一下唇，他口乾舌燥。布列依斯的哭叫，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嗜虐心。布列依斯現在的哭聲讓他覺得非常的好聽。他想盡情的，在布列依斯裡面抽動，深入布列依斯的裡面，碰觸布列依斯從來沒人碰的地方。好好的，讓布列依斯哭泣。

「啊、啊！不、不要……」布列依斯射了，古魯瓦爾多也射在布列依斯的裡面。

布列依斯安靜下來。古魯瓦爾多改變體位，從後背位改成騎乘式。

「嗯？」射精後的布列依斯迷糊應道。

「我還會勃起，再來一次吧。」

「嗯？不……啊……好深……！」古魯瓦爾多讓布列依斯坐在他腿上，他插進布列依斯的後庭，因為布列依斯的體重，所以深入得比剛才的交媾更深處的地方。

「嗯……」布列依斯調整呼吸，試圖改變姿勢讓自己更輕鬆，但是每次的動作都困難無比，因為古魯瓦爾多太深入，一直碰得到他的快感點。

「布列依斯，你自己動吧。」古魯瓦爾多摸著布列依已經勃起的陰莖。「靠後面射精看看？」

「不、不要……這好丟臉。」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古魯瓦爾多的確不太懂。他完全是照著之前布列依斯做愛的方式對待布列依斯的。

「鳴……等、等……我自己弄……」布列依斯想抽身，古魯緊捉住他的背。

「你不想動也沒關係。」接著古魯瓦爾多動了。

布列依斯又承受了一次激烈的性愛。

※

交媾過後，在淫靡的空氣中，是布列依斯先起身。

古魯瓦爾多撐起身體看著布列依斯。

「古魯瓦爾多……剛才，你說的吃掉我……不是上我的意思吧。」布列依斯問。

「不是。」古魯瓦爾多回答：「不過也沒差。」

「為什麼？」

「在現世，很久以前。」古魯瓦爾多平板的說：「洛斐恩教我如何做為一個動物，如何勉強跟一群人類生活。洛斐恩讓我成為了動物。」

「布列依斯，你讓我成為了人類。」古魯瓦爾多看著布列依斯訝異的神情，補充道：「因為你，我才想當人類。所以，用人類的方式『吃掉』你就好了。」

布列依斯訝異：「古魯瓦爾多……這真是……」

「布列依斯，你哭了。」

「責任重大啊。」布列依斯現在才終於了解，他已經改變了古魯瓦爾多，古魯瓦爾多早就已經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他。而他一直渾然不知。

「將一個王子變成了人類，我該怎麼辦才好？」

古魯瓦爾多歪了歪頭：「我想，我只要你只要平靜的待在我身邊。不哭泣也不憤怒。」

「要求可真低啊。」布列依斯哭笑不得，或是又哭又笑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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