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骗术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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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很慢地眨了眨眼睛，难以聚焦的视线落在天花板上。他光着身子在床上安静地躺了好久，才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那道细而长的、还带着轻微的刺痛感的伤口。当时的利威尔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动作里的那股子戾气毫不遮掩，他不断地挣扎，然而他的身体违反意志地从疼痛中体会到快意。艾伦侧过脸，无法抑制的泪水模糊掉整个视线。他朦朦胧胧地想着一些乱糟糟的事情，尽力避免自己去想关于利威尔的一切。他的身体沉重得要命，思想却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忽然，尖锐的疼痛把他彻底拉回了现实——当利威尔把刀片抵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真的以为那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杀掉。

“死人是不会逃跑的，艾伦。”

利威尔的声音很低，动作甚至称得上是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后，但手上的力道甚至在一点一点加重，皮肤被划开，血慢慢渗出来的感觉异常鲜明。交织着疼痛的快感和刀刃带来的紧张感让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利威尔的手松了一松，攻势却愈发猛烈起来，锋利的薄刃一下一下磨蹭着他薄薄的皮肤和淡青色的血管。

也许就这么死掉也不错。

艾伦闭上眼睛，手指紧紧地揪着男人脑后修剪得短短的头发。

他恨他，想恨他，却又无法完全恨他。无论想不想承认，他被关起来的日子里，他唯一的依靠只有他。

他甚至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依赖。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恨意也愈发鲜明。

利威尔掐断了所有的路。能选择的只有一种：留在他身边，永远留在他身边。繁琐的规则和约束在利威尔的眼睛里不值一文，他所有的行动都只凭他自己的意愿。

如果还有下一次，一定会被杀掉的吧。

艾伦松开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指甲狠狠地扣进自己的掌心里。但很快就被利威尔的手追了上来，一点一点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和他自己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艾伦含着泪的眼睛看了一眼他们相扣的十指。那样亲密的动作几乎给他一种他们毫无嫌隙、彼此相依的错觉。

但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他随时可以把自己毫无声息地杀掉，就像自己也时不时蹿出想要干掉对方的念头。

艾伦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看着掌心被自己掐出来的印子。利威尔不在房间里，他左右看了看，伸长手臂拿过衣服披在身上。他动了动想要下床，但刚一有动作，被毫不留情地玩弄过的身体就觉得百般不适。他皱了皱眉，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下，刚想再做一次尝试，就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看过去，利威尔走了进来，在他身边坐下，把他松松垮垮的衣服拉了拉，扣好几颗扣子。这种莫名的温柔动作让艾伦的毛都炸起来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眼神里带了点儿惊恐地看着利威尔。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利威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有个会议要参加。但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艾伦没说话。他当然知道既然利威尔跟他说了这样的话，就证明利威尔已经有了打算，自己没有任何发言权。

“我给你一个机会，艾伦。”利威尔说道，“你可以继续回来工作，只要你能答应我的任何条件。”

利威尔的话完完全全出乎艾伦的意料。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走出这里的可能了，脸上不自觉多了分神采，完全忘了一直和利威尔进行的冷战：“真的吗？！”

利威尔的眼神沉了一下，点点头，说：“今天下午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回复我的助理身份。”

从门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艾伦简直要笑出声来。灼热的阳光直接照在皮肤上的感受和夏日空气的闷热烦躁的触感，这些他曾经十分厌恶的东西在现在都成了奢侈的享受，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接触过外界的世界了。这个时候他甚至对利威尔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感激——尽管仍旧被限制着人身自由，至少自己可以慢慢向原来的生活靠拢过去。

总会有办法的。

但同时他也有一点惶恐。他看着身边沉默着的利威尔。他始终不能明白利威尔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他知道利威尔原本不可能让任何他想要掌控的事物脱离他的控制范围，哪怕是放松一点点都不行。这种无知又让他在高兴之余隐隐有了些不安。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艾伦始终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的一切，就算视野里只有一篇空茫的单调色泽。他向往着外面的一切。他从小就向往自由的生活，这段时间的监禁更是让他对自由有了愈发强烈的渴望——无论如何，他一定、一定要从利威尔这里逃出去。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就算利威尔带他出来，他也是整个儿在利威尔手心里，任他玩弄。

艾伦埋着脸坐在利威尔身边，手紧紧地攥成拳平放在腿上，竭力抑制着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在温度偏低的室内，他的脸色带着一种奇异的潮红，体温也高得吓人，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会议上的发言他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死死地忍耐着自己加重的呼吸，嘴唇都快要被他咬出血来。

利威尔时不时地看向他，借着桌子的遮挡把手放在他腿上来回抚摸着。艾伦不能说话，只得恨恨地看他一眼，可惜这种眼神在这样的条件下也毫无杀伤力。

这是会议的第一天。一定不能出丑，任何状况都要克服，都要克服！

艾伦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别人的演说在他耳边都是毫无意义地蜂鸣，分辨不出任何意义，却偏偏利威尔的手摸过的地方热得要命，也酥痒的要命。他觉得自己血液都在叫嚣着躁动，腰软得简直要坐不直，却又不能靠到椅背上去把自己的脸暴露出来。他拼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然而用处并不大——他觉得自己就快忍不住了。

利威尔却像是在享受着他的忍耐，变本加厉地把手滑向了他的大腿内侧，艾伦咬着牙打开他的手，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他不能再留下去了。艾伦稳了稳身形，愈发觉得双腿软得根本支撑不了自己走几步路。他竭力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脚下，带点踉跄地冲出门去，关门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路冲进厕所里。他扶着洗手台把凉水一个劲地泼在自己身上，妄图缓解身体的热度和躁动。身体里那东西的触感愈发地鲜明起来，他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面滑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膝盖，压抑不了的喘息从齿缝间倾泻出来。

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门很轻地响了一声，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艾伦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然而他仍旧把脸埋在胳膊里，看也不看他。

利威尔也蹲下身来，握着他的肩膀，隔着衬衣就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滚烫：“做的不错，比我想的要久一点。”

艾伦抬起头来，金色的眼睛里含着水光，眼角都有些发红，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这个变态！”

利威尔松开手，站起身来锁上了门，握着他的手腕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半搂在怀里，锁在自己和墙面中间：“看对谁。”

利威尔在他嘴角舔了一下，紧接着解开了他的腰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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