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現實中被消去的一切，在夢中卻無比清晰……不管過了多久，仍然在睡夢中浮現，每個人的面容、表情、眼神以至髮絲隨風擺動的方向都細緻像真的一樣。所以，那些失去的片段一定殘留在身體某處。

－－是卡茨薩君？來找暮雨君對吧？

－－看來要你白走一趟，他剛回去了。

－－兩個人在幹什麼？暮雨君說想向我請教一下戰鬥技巧，所以就一起切磋了。

－－真是的……年紀輕輕已經這麼強了，他絕對有可能成為我們四天王中最有實力的人呢！

－－也許早晚會被追上喔，有點危險的感覺……

－－暮雨君認真的樣子真可愛，雖然本人說自己不受歡迎。

－－怎麼了？是我錯覺嗎？總覺得卡茨薩君好像不太喜歡我？

－－如果有冒犯了，請務必告訴我！

－－話說你跟暮雨君很要好呢，明明專注在完全不同的範疇。

－－同伴什麼的……果然很美好……

－－吶，就因為是信賴的同伴，才更容易惹對方生氣吧？

－－說不定，一旦惹怒了就再也無法原諒呢……

－－咦？請不要誤會，我說的不是卡茨薩君啊！

夢境平靜地淡出，碧綠的雙眸緩緩張開，看見天花板上模糊而且熟悉的吊燈。從窗外透進的光線，也略略猜到現在是什麼時間，因為卡茨薩總在太陽晒屁股的時份才起床。

「好像……夢見討厭的東西……」在拖著怠倦的聲音吐出這句後，他發現自己已想不起那個夢了，心底只留下一絲不悅。對於作為研究員的他而言，也不失為一種有趣的證據，所以他總是好奇地研究著，從人體上可以找回多少記憶。

卡茨薩伸手摸到床頭邊的矮櫃，取回自己的眼鏡。

「好吧，又要開始了。」

又要前進到新的一天了，每打算踏出腳步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只有他。

離作戰當日兩天六小時－－

「哎呀，這不是冬貝利嗎？怎麼沒和暮雨君在一起？」

推開圖書館大門，卡茨薩就看到一隻搶眼的青色東西在面前緩慢步過。對於冬貝利的行蹤他還是蠻敏感的，因為牠總和暮雨呆在一起。不過，冬貝利本身似乎對自己沒有好感。

「……」

「難不成你被甩了嗎？」

「……」

面對沈默不語的冬貝利，卡茨薩彎下身，一臉自滿的笑著：「嘿，這樣的話你也無法再神氣了。」

「……！」

冬貝利似乎被成功挑釁到了，短小的手高舉著刀，氣得跳起來，大概打算把對方的頭劈開兩邊。

這時，牠身後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那人伸出雙手將他抱起：「我說過不許在魔導院內攻擊人吧？」

「……」被抱起的冬貝利雖然看不出表情，但雙手確實乖乖垂下來了。

「早安啊，暮雨君。」起床不久就看到想見的人，卡茨薩的聲音明顯變得很有精神：「來找我嗎？」

「才不是。」紫髮教官依舊回得冷淡：「我只是來還書而已，還有……現在時間不早了。」

「特地過來還書嗎？那就代表你根本沒那麼忙吧。」

「借了書不還回去會對別人造成困擾的，那都是候補生常用的重要的資料。」

「嗯……嗯，昨天艾米娜說你也還她小說什麼的……果然暮雨君忙得沒在看，聽說已借去好幾年了。」

暮雨想著這個人果然對自己的事瞭若指掌，就連這種小事都馬上傳到他耳內，如果說他可以違反水晶的定律去記住自己，看來也不出奇……不，唯獨這件事，就算是卡茨薩也無能為力。

「暮雨君？怎麼發呆了？」研究員以食指點點教官的眉心。

「……不，我在想……你對我說這個，是想暗示我有東西未還給你嗎？」

「怎麼會？以我們的交情，就算不還也沒關係！」其實卡茨薩只是覺得在臨行前把所有東西歸還的感覺很不是味兒，彷彿在消去自己留下的一絲凌亂，企圖讓一切回復到井然有序，看起來像從沒有人逗留過的樣子。

「這樣不好，我會回去找找還有什麼忘記了的東西……我們走吧，冬貝利。」

暮雨將冬貝利放下，轉身打算離去。

「哎……沒這個必要喔。」卡茨薩伸手搭住對方肩膀，嘴唇貼著他的耳背：「我給暮雨君的都不是物質上的東西吧？」

因為書櫃遮擋著，應該還沒有人看見他們親密的樣子。不過到底在心虛什麼呢？其實卡茨薩現在又沒幹什麼……暮雨皺起眉，眼珠刻意溜到相反方向：「有這種東西嗎？」

「有啊，想知道？」卡茨薩無聲輕笑，溫暖的氣息都呼在暮雨的耳窩上：「到我的研究室來，我告訴你。」

「果然，又想找我當試藥對象吧？」暮雨沒好氣的搖搖頭，甩開研究員的手再退開一步。

「萬一真的有東西沒歸還呢？暮雨君一定會很困擾吧？」

前一刻才說不用還，現在又開始煽動不安了，真是惡劣的傢伙。教官嗤之以鼻，頭也不回就拉開大門：「不管怎樣我現在得回去把測驗卷批完，完全沒有空陪你。」

「那忙完再來，我等著唷！」

每次邀請暮雨到研究室來，他都會表現出很警惕的樣子。

不過卡茨薩總會為自己被信任著而暗喜……

對權力完全沒興趣的他，希望控制的就只有一件事……與其說是控制，不如說想緊握著。所以，那個時候在暮雨床邊守候的自己，也許懷過很卑鄙的想法，但也是緊握著對方的一種方式。

『怎麼樣？還會冷嗎？』

裸背底下的床單和被子都皺成一團，雙腿暴露在空氣中，與卡茨薩的白色褲管相磨擦。他能隔著褲子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但當摸到上身時，卻因為布料太厚而觸不到實感。

『我…不知道，可是……』暮雨的指尖不自由主摸到校服上衣的扣子上。

『暮雨君想替我脫下來嗎？』

『……』大概因為臉部都沾上對方的氣息，暮雨感到臉龐發熱，不知為何很想觸摸這人的軀體，想感受那種真實感，但內心的拘束讓他猶豫了。

『來吧，就依你喜歡的做。』卡茨薩手把手的讓暮雨解開前襟的金屬扣，再慢慢脫掉上衣，並捉著對方的手，從自己的喉嚨掃過胸前再到下腹。

當卡茨薩鬆開手後，在疑惑的十指仍貼在自己的肌膚上。上身赤裸的他俯下上身，下方的人的雙手亦順勢從腰前滑到背上。受著體溫的牽引，暮雨放在對方背上的手不自覺地交疊，變成緊抱對方的狀態。

這就是活著的軀體……他認得這個人的氣味，一直以來都選擇無視的暮雨，突然很怕忘記這個的氣味。這樣想著的他，臉也不自由主地埋到對方的胸前。

二人雙腿在糾纏著，此時暮雨感到卡茨薩的褲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抵在腿間的位置。

『你……該不會……』直至剛剛那一秒，暮雨也不曾想到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即使變成這種狀況，他也不曾想像過有誰會對自己起反應。

『抱歉呢，果然還是忍不住……』近在咫尺的卡茨薩臉上，浮現出毫不羞澀的笑容。

被壓著的紫髮少年感到臉更燙了，高溫甚至朝雙眼和太陽穴漫延。

『怎會有這種事？而且還是對我……』

『就因為是你才會這樣啊，暮雨君。』

『別開玩笑了……』極力否定著的暮雨，同時又諷刺地保持著擁抱的姿勢。

『一直以來說暮雨君的身體很捧……都不是開玩笑的。』卡茨薩的右手像在證明他所言一般，撫至暮雨的下身，摸上大腿，指尖再往內側的地方掃去。

(都2500字了....無位寫下文了,要怪就怪仙人掌在爭戲份吧=口=!![喂]又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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