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ards & knives

　　　Gold教父手下的小弟总是搞不动一个黑社会干嘛对科学那么感兴趣，一天几遍往大学跑，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他站在门口兜里揣把枪看着自家教父头发梳的整齐用黑缎带扎着，黑大衣配白衬衫和周围乱七八糟的实验器具还真的违和感已死。一脸认真的听着对面白大褂讲些什么超导，磁悬浮之类听不懂的玩意一边点头好像还真的在讨论。

　　　“听说教父之前没干这行时学的理论物理。”

　　　“fucking head！”

　　　“这年头搞研究的除了呆在实验室发霉就只能去抢。”

　　　“哥们说得对。”

　　　小弟A做出一个点赞的手势，小弟B噤若寒蝉：“小点声。”他压低声音看着教父转过身用眼神扫过。刚才还温暖的眼神一下闪起寒光。

　　　“喂，我说狗朗，你不会真要干这事吧。”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感觉这么做对我们俩不太好。”

　　　“这是我决定要做的事。”

　　　“好吧……不管怎样我也会和你一起啦。可是……”

　　　“不要犹豫了，人命关天，我身处日本的师傅曾经告诉过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狗朗，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有困难找警察？”

　　　“没有，我很确定。他倒是说过guns for the show,Knives for a Pro.”

　　　“这位师傅的角色定位真是让人很难懂啊。”

　　　“小白你也听见那个黑帮成员对教授说的话了吧。”

　　　“啊啊，没错，现在想起来还一头冷汗,什么等我拿枪指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怕了……可狗朗，你是怎么知道教授是借了高利贷？”

　　　“你也知道最近实验经费紧张。”

　　　“有道理……可狗朗，你师父有没有说过十赌九输？”

　　　“没有。”

　　　“OK。”

　　　小白长叹口气，摊坐在餐馆皮沙发上，在上了三次西西里小牛肉拿到总共五块小费之后终于溜到后厨和一脸横肉腿瘸有黑帮背景的大厨搭话，也就三分钟之后他知道想加入地下赌局必须先有500块。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后他穿着餐馆油腻制服和狗朗蹲在天桥底下开始叫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狗朗压箱底的江户四十八手画册还有一块雕刻诡异图案的石头以及会心一击纪实小说我和猫女同居的日子。几个人走过来翻了翻都说画风接受不了，还有个亚洲人同情的给了他们两块钱作为支持，直到一个红头巾小子走过来翻了画册瞬间脸红的能拧出番茄酱。

　　　“喂……这，这什么。混蛋，不知道这种玩意要打R18的tag么？”

　　　“你懂什么这是艺术。”

　　　“你想挨揍么？”

　　　“我师父说过：未成年人请回家找麻麻。”

　　　“你说什么我已经20.”

　　　“那还怕什么R18？”

　　　红头巾小子一时语塞，支吾半天，“我要买下来，全部！”早些时候的丢脸记忆让他越发恼怒，觉得再不突破自我就无法在乐队混下去，更不可能把那家伙找回来。虽然这个逻辑漏洞百出，可对于八田·20岁·童贞·美咲这个想法简直成了类似信仰的存在。起码在这个瞬间。

　　　这就叫冲动消费。

　　　“你的脸没问题么？要我找个冰袋给你吗？”

　　　“混……混蛋。多……多少钱。”

　　　“500块，还附赠这块幸运石。你在全美国从加州到拉斯维加斯都找不出这么实惠的价格。”小白努力睁大双眼让自己看起来比主持婚礼的神父还真诚。当然地球人都知道这片地界的离婚率有多高。所以当红头巾小子花了500冤枉钱买回两本内容相当微妙的书和一块狗朗离开时师傅临时从花园里挖出来就这浇花水冲了冲说算是手信的石头时，小白深深呼出一口气，带着一脸正义使者表情的狗朗在一分钟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有人给我这个数让我崩了你，算你倒霉。然后……你想多活几分钟么？”

　　　被用枪指头的男人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他看着红发男人从口袋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随手打开一页。

　　　“来，朗诵一下。把这首诗读完我就送你走，无痛苦无副作用。”

　　　红发男人把那页手书举在对方眼前，用枪管抵住对方太阳穴。“My fucking god,念！”

　　　Fire&ice

Some say the world will end in fire,

Some say in ice.

From what I’ve tasted of desire

I hold with those who favor fire.

But if it had to perish twice,

I think I know enough of hate

To say that for destruction ice

Is also great

And would suffice.

　　　即将脑浆四溅不出意外24小时后被白色粉笔画出轮廓的人磕磕绊绊念完。强壮杀手的一头红色长发被阳光照亮反射如同火焰，他凑到受害者眼底，平静的问，“怎样，这诗很美吧，你小子挺有福气。”

　　　“……”

　　　砰——

　　　“喂，阿迅，我的大诗人，今天又有一个人成了你的死忠粉。”

　　　红发男人对手机亲吻，用客厅华丽刺绣的窗帘擦净黑色皮风衣被溅上的血迹。把枪插进腰间吹着口哨出门。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手下都喊他boss。来买粉的会说找big C。他是个一脸阴险还整天把皮笑肉不笑当招牌的男人。爱好用熨斗把钞票烫平然后小心叠起来。没错，这大概是个强迫症患者。和天下所有强迫症患者一样神经质，还要加上中二病一条。他在屋顶玻璃花房种大麻，雇十二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内心类似hello kitty的打手。

　　　“干！又输了。”C抬手拿起手边冲锋枪冲电视机火光四溅的扫射将它轰杀至渣。闻声而来的打手一脸麻木，“听着蠢货们，晚饭前给我再弄一台，再他妈有坏点我就扭断你们的脖子。晚上把赌场看好了。”

　　　“是。Boss 你去哪？你不在我们心里空落落滴。”

　　　“a golden mile。”C舔着嘴角说。

　　　“你真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呢？不管你是死科技宅还是黑帮教父，在我心里都是同样。”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心里的猫就活过来。而且抓的我痒痒的。”

　　　“那么我可以假设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那只猫死掉了。”

　　　“那个男人真悲剧。所以我要抓紧时间……等一会我拿枪指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怕了。”

　　　“也许另一个宇宙的我会怕。”

　　　“我要给你找出来。”

　　　“做爱前说这种话让我觉得可信度降低，你明白，我们都是雄性，会为了这个不择手段。而且那也不过是个传说。”

　　　“威斯曼，信我，我会把它送到你手上。The Damocles。”

　　　大概没什么比滚试验台更让两个技术宅兴奋了。好吧，其中一个是曾经的。试管架摇晃，电子称读数有规律跳动。不过他俩喘的不会比躲在厕所哆嗦的两人更厉害。

　　　“威斯曼教授要死掉了。”

　　　“那咱俩就没法毕业了。”

　　　“得想个法子，小白，必须要阻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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