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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指挥官以令诸舰挟指挥官以令诸舰(六)

小说:挟指挥官以令诸舰 2025-12-31 17:25 5hhhhh 6780 ℃

  重樱·樱坂城

灯见坂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夜幕初垂,不夜川两岸早已站满了成群的少女。

少女们指尖托起点亮的花灯,怀着各自的愿望与祈祷,将其轻轻送入水面。她们的笑声轻快而明亮,在夜空与河风间回荡;

  

印象里在我作为港区的指挥官之前,重樱似乎还未曾有过这样的习俗。

从空中俯视的话,不夜川就像被遗留凡间的银河,烛光在水面上明灭,花灯如星河流转,随着水波逐渐汇聚成一道光带,浩浩荡荡地朝着惠比须桥之下漂流而去,宛如一场无声的朝圣。

黑发的丽人端静地屹立于桥央,微笑地注视着桥下的光景,她穿着白无垢般的白纱,身后流转的灯火与星河,自发地衬托着她的庄严与美丽,万千浮灯倒映在她深邃如琥珀的眼瞳,她婷婷而立,仿佛端立于光海中央。

  

  

  

  “武藏大人!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呢!”少女的声音出现在武藏的身后,她从后方跑来,步伐也和声音一样轻快,像是灵动的小兔,而她也的的确确有着一对可爱的兔兔耳朵。

  

  

  黑发的丽人缓缓地转过身,面露微笑:“唔……是岛风吗?”

  

岛风点点头,捧着祈愿灯,眼里盛着满满的期待:“灯见坂从未有过这么盛大的花灯祭典……大家都说,这多亏了指挥官和武藏大人哟。”

  “是吗……”武藏微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婚纱“想来对于指挥官来说,这身白纱也有着独一无二的意义吧……”

  

  原本喧嚣的空气突然沉降下来,之前所有的欢庆,少女们的欢嚣,礼花的轰鸣此刻仿佛都被吸走了般,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向一处——那是被称为「铃殿」的地方。

  

  一位身着洁白“千早”与绯袴的巫女,缓步走向铃殿。她身材娇小,和岛风比也不遑多让,却又散发着不可亵渎的神性,只是那对小巧的狐耳让她庄严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可爱。她缓步踏上阶梯,足下的白袜触地无声,仿佛行走在水面之上。

  

  “是神子大人……!”台下的少女们不知是谁,压抑着激动轻呼一声。

  

  “各位,现在开始,将举行指挥官与武藏大人的结婚奉告祭暨仪式。吾,重樱神子长门,值此重樱至幸至福之际,担任司仪之职,诚惶诚恐不胜感激。”

  

  话音落下,她转过身,面向悬挂的大铃。注连绳上洁白的纸垂,在她周身肃穆的气场中微微拂动。她伸出双手,并非直接握住粗粝的绳结,而是先用指尖轻轻拂过,仿佛在唤醒沉睡其中的神明之灵。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都仿佛放缓。

她稳稳握住绳索,以精准而庄重的节奏摇动着“铃绪”。她娇小的身躯此刻仿佛蕴含着山岳般的力量,每一次拉动都带着千钧的仪式感。铃声响彻神殿,仿佛自高天原垂落的第一缕神谕,带着洗涤灵魂的共振,穿透了每一个聆听者的躯体。也包括远远望着武藏的……我。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总觉眼前的种种似曾相识,可是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只感到昏昏沉沉,我似乎在经历一场梦,和煦的柔风吹拂在我的脸上,就在此刻我和这片景象融为了一个整体,我无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现在开始参进仪式。” 她的声音比铃响更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新郎请缓步前行。”

  

  是……叫我吗……?我浑浑噩噩地晃动着身躯,怔怔地抬起头,意识像被雾包裹,只能模糊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在远处回响。少女们的目光随着长门的声音齐刷刷地集中在我的身上,时雨和夕立拉住我的手,拖着我走向了人群,大家推推搡搡地簇拥着我,

“指挥官——这边哦。”

“快、快过来——”

时雨与夕立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小孩。如同隔着一层时光的薄膜。

我被轻轻一拉。

接着,第三只手、第四只手落在肩上,袖口,甚至背后。前簇后拥,浩浩荡荡地押着我朝惠比须桥进发,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自己不像个新郎,反而像被俘虏押送的囚徒。

“这边哦——”

“走吧——”

“快一点——”

少女们的催促声一开始还分得清是谁,但逐渐变得飘渺,像被混入风声与铃声中,音调一致,节奏一致。

仿佛是一群人,却又像是一个声音在重复。

“去吧——去吧——去吧——”

我心头骤然一紧。

我想停下脚步,身后的推力却不许我这样做。

每走一步,脚下的触感便减弱一分,石桥变得柔软、模糊,像踩在雾气上。桥上黑发丽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笑颜愈发清晰,只是……

  

夜空中不知何时飞起细碎的白光,它们像花瓣,却又像未落地的雪,轻盈地绕在武藏的白纱周围。

  

  “主上。”武藏轻声呼唤,语气宛如春风。”

  

  婚礼、祭典、还有眼前的黑发丽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美得那么……不合时宜。白纱映着灯海,她的眼神温柔而澄净,带着我记忆中最熟悉的微笑。

  

  只是……在她瞳孔深处我看到另一幅倒影。

——那里倒映的不再有祭典的人群,不再有星河与灯海,只有……我。

  

  或者说,是被五花大绑的我。

  

  !!!

  

  寒意像被撕开的海水,从足底倒灌上来,沿着脊椎一路攀升。

  我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雷电劈入脑海,喧嚣与灯光在一瞬间被撕成碎片,脑海瞬间清明。

  

  我想起来了,我与武藏早已举行过婚礼…!那是在她作为战列舰的下水日,也就是她的生日那一天。这样重要的事情,我绝不会记错!

可是现在——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我为何会在这里!?

  

  刹那之间,我呼吸急促,想要大声呼救,咽喉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我无法发声,双膝一阵瘫软,踉跄地后退几步,跪坐在地面上。

  

  周边景色似乎发生了变化,灯川坂的万千花灯在这一瞬仿佛被同一只无形之手“按下暂停”,光点定格在夜色里,静得不像现实。

  连河风也止住了,少女们的裙摆与披肩在半空中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弧度。

不夜川……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安静?

岛风仍站在武藏身侧,兔耳微微竖起,脸上是纯粹的欣喜——

 但她的神情竟然没有随风晃动一丝一毫。

那过于稳定的笑容,像是被光影刻在某一层透明的薄膜上。

  

  “现在由新娘为新郎戴上戒指。”

司仪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回荡在完全静止的空气里。

   

  谁在说话!?

  

  可我看向长门的方向,她一动不动,神情和岛风如出一辙,仿佛时光的标本。

  

  在这琥珀般的世界,似乎还有一个人没受到影响。

 

  ——“主上,该带上戒指了。”武藏似乎丝毫不为周围环境所动,她手中捧着一枚精致的戒指盒,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给我戴上戒指?不对!不应该是新郎给新娘戴上戒指吗?

  

  她的步伐轻盈,却每一步都让周围光线微微颤动。仿佛整个梦境的地基正在随着她的靠近而陷落。

盒盖轻轻开启的一瞬——

  

  并没有光溢出,反倒像是光线被吸入了盒中,就像深邃的黑洞。戒指如珍珠般躺在其中,散发着瑰丽到不真实的柔光,。——只是尺寸……根本不是无名指所能佩戴的宽度。

  

  武藏捧着戒指盒朝我靠近,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却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仿佛猎物对天敌的畏惧。

  

  那盒子仿佛会呼吸!

  

  直觉告诉我,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物!

  

 我坐在地上,惊惧地朝后挪动着。武藏却无动于衷地朝我靠近,她依然温柔,依然美丽,依然平静。

  

  但越是这样,恐惧越是在我心中不断蔓延,如潮水般占据我所有理智。恐惧感驱使着我,让我想要尽快逃离,可麻木的双腿却不听使唤,我咬紧嘴唇,痛感让我一瞬克制住抖动,我艰难地站起身,竭尽全力,逃离这场诡异的婚礼。

  

  脑中一片轰鸣,心跳在耳畔炸响,急促到像是在逃命,

  

  不夜川的灯火被拉得极长,像被风吹散的金色丝线,一条条扭曲在空气中。

  人群也随之变形,轮廓被拉成细长的剪影,面孔变得模糊。

  有人…在呼唤我吗?

“——这边……”

“——不要走…!”

“——主上…?”

  

  我顾不得这许多声音,只是一味地狂奔,明明方才站立其上的惠比须桥不过十余米长,可此刻延伸在眼前的,却像是一条通向昏暗深处的长廊。栏杆被拉长得不见尽头。

……

……

  

  好累……我感到疲倦,双腿早已没有知觉,肺里的神经束仿佛被烈焰灼烧,可我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回头。

  

  ……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逃离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

  

  ——不能停。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单调的景象终于出现了些许的变化,那是一道深红的横梁。

  我认得那在重樱代表着什么,那是一座鸟居。

  可这里……明明没有过鸟居。

  鸟居……代表跨入“神域”。

 

  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祭典的桥上,除非……

  我打了个寒颤。

  

  脚下传来轻微的回响——

  桥面竟像被放大、变高了些,脚步声空旷得不像先前那座小桥,而更像……寺庙前的参道。

  我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这里似乎不是熟知的灯见坂,而更像……一座祭坛。

  

  祭坛?向谁献祭?祭品又是什么?

  

  我呼吸急促,再度跨步前奔,我无心去思考这些问题,或者说……不敢去思考。

  

  然而每奔出几步,一道新的鸟居便在视野中缓缓“浮现”。

  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红色的框架不断出现,纸垂没有风,却轻轻颤动。

  仿佛我不是在逃跑,

  而是在被“引向”某个地方。

  

  好累……

  桥……为何会没有尽头?

  

  祭典为何会没有尽头!?

  ……

   

  我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意志,而是双腿像散架般失去支撑,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我大口喘息,贪婪地吞咽着空气

  

  应该跑了有一段距离了吧……一定跑开了……对吧?

  

  ——我侥幸地想着,可当我壮起胆子回头瞥了一眼——仅仅这一眼便让我肝胆俱碎。

  

  ——“主上,该戴上戒指了。”

  

 “怎么……会!?”我惊恐地抬头,那一连串逼近的鸟居,那仿佛不断收窄的通道——

  

  统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句仿佛从一开始就等着我回头的声音。

  

  眼前只孤零零立着一座鸟居,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只有这一座鸟居。

  

  时间没有流动,

  空间不曾延伸。

  

  鸟居并非道标,而是囚笼的栅栏。难道说……我一直没有逃离,只是在这里打转吗!?

 

我惊恐地从地上跳起来,不顾已经快要燃烧的肺叶和摔倒带来的痛楚。转身企图再度逃离,

  

  可这一回,现实不再遂我的意。

  

  就在踏入鸟居前的一瞬,我心中猛地漏了一拍——我的右手……竟不听使唤了!我惊惧地回头,赫然发现右手上缠绕着黑金色的绳索,我拼命挣扎试图挣脱出来,可黑绳却如铁铸钢铐般坚固,束缚着我让我不得再前进分毫。

  

  余光间我看见绳索的另一端,这一眼让我感到血液仿佛冻结。

  

  绳索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张开的深渊。

  ——那危险的戒指盒。

  

  礼盒依旧打开的模样,它端静地躺在武藏的玉掌之中,绳索便是从它黑暗的深处吐出来的,绷得笔直,没有一丝摇晃,仿佛我这端的挣扎与重量,根本传不到那深渊般的源头。

  

  她看着我挣扎的样子,脸上流露出玩味又危险的笑容。

  

  我不断挣扎着,然而力气却越来越弱,我感到体内的力量像潮水般流逝,黑金的绳索无视我的意志,不断地勒紧着我的身躯。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残存的理性迫使我拼命甩动身躯,想把那一根根黑金色的绳索扯断,可它纹丝不动,反而有第二根、第三根……无数根,从盒中如活物般窜出,闪电般缠住我的双臂、肩颈、腰、腿,不断收紧。

  

  我知道情形危急,可不知为何……异样的感情在我胸腹中点燃……

  

  起初是零星的几点,但很快在我周身荡漾开来。我还在挣扎……可肌肤的每一寸神经似乎要背离我的理性,开始自发地向绳索臣服,不甘的情感被压制,逐渐如退潮般回落,可并没有消失,最终逐渐汇聚在我的小腹,在那里爆发开来,一瞬间,我的玉棒变得昂扬挺拔,仿佛要突破衣物的束缚。

  

 

绳索并没有受到影响,待到捆绑接近完成时,节奏反而缓和了下来,只是温柔又残酷、精准又无情地,把我折成她最熟悉的姿势:双臂反缚于背,手腕在后颈交叉固定,胸膛被迫挺起,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

  挣扎毫无意义。

  力气像被那黑暗的盒口一点点吸走,流进看不见的深渊。

  然后,我感觉到了。

不是下身的悸动,而是一种更可怕、更安静的东西。

  它从被绳索勒紧的皮肤下渗出来,先是冰冷,像潮水漫过脚踝;

  接着变成温热的麻痒,一路爬上脊椎,钻进后脑;

再然后,它炸开了。

  仿佛每一根绳索都在对我低语:

“你早就想这样了。”

“你早就属于这里了。”

“你逃不掉的,因为你根本不想逃。”

  

绳索最后一次收紧,像无数冰冷的唇贴上我的皮肤,把我彻底固定成一个被迫献祭的姿势:双膝跪地,胸膛挺起,双臂反缚于背,后颈到手腕一线绷直,动弹不得。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武藏此微微刻俯身,指尖挑起那枚戒指。

  它不再像金属,更像一枚被夜色浸透的活物,内圈泛着暗红的微光,像刚被鲜血润泽过。

  “主上,汝在发抖呢。”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空气都凝固。

  “别怕,只要戴上它,汝就会真真正正地属于我了……”

 

  她单膝跪在我身前,白无垢的下摆铺陈在地面,像一滩月光。

  指尖先是极轻地掠过我的小腹,带来一阵近乎残忍的酥麻;接着向下,隔着布料描摹那早已背叛理智的形状。

  我颤抖着,喉间滚动着不知是绝望还是欣喜的悲鸣。

  

  布料被挑开,冰凉的夜风贴上滚烫的皮肤。

那一瞬,所有灯火仿佛都熄了,只剩她琥珀色的瞳仁倒映着我扭曲的倒影。

  戒指靠近时,我看见了:

 内圈刻着一圈极细的古重樱咒文,像活过来似的微微蠕动。

  它比我想象的更冷,冷得像从海底万年的玄冰里挖出来,却又带着诡异的热度,像有一颗心脏在里面跳动。

  “别动。”

她声音温柔得可怕。

  “会疼的哦……但疼痛只有一瞬。”

  戒指的边缘先是轻轻抵住顶端,像吻,又像咬。

紧接着,她缓慢、却不容抗拒地向下推。

 金属的内圈像有生命般收缩、扩张,贴合每一寸皮肤,把青筋、把脉搏、把所有最脆弱最隐秘的反应都牢牢箍进那圈暗红色的咒纹里。

  疼痛与快感几乎同时炸开,

像一把烧红的刀,又像最柔软的舌。

我仰起头,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喘息,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戒指彻底落下时,我听到灵魂深处回响的,极轻的“咔哒”声,随后附文亮起轻莹的光,仿佛宣告某个契约的尘埃落定。

  我终究还是停止了一切挣扎,武藏见我停止挣扎,仅柔和地点了点头,她轻轻托起那枚精巧的戒指盒,戒指盒散发着妖娆的柔光,让我目眩神迷,不知何时礼盒悄然上浮,静静漂浮在上空,打开开口,里面狂风大作,空间被搅成了一个漩涡。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待到我的身影消失在灯见坂,那枚礼盒在空中抖了抖,轻轻落在她的玉手之上。

  

  她把盒盖轻轻合上,指尖在盒面抚过,像在给一瓣将熄的樱花上落下最后一吻。

  盒锁‘嗒’地一声扣死。

  灯火尽灭,夜风复起。

  惠比须桥上,只剩她一人,白无垢般的白纱随着河风摆动。

  

——————————————

  

  我猛然睁开眼。

 胸腔像被重物压过,喉头发出破碎的吸气声。

 烛光在和室的纸障上跳动,我整个人几乎从榻榻米上弹坐起来。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呼吸急促得像是刚从水底挣扎上岸。

  是梦吗……?我心里暗自庆幸,可就当我试图擦去额角的冷汗时,动作却被无情阻止。

  

  绳索般的紧束感——

  赫然勒在我的手臂上。

  

  我感到错愕,才发现,手腕被粗粝的黑金绳索死死反剪在背后,勒得骨头酥麻。

  

  依旧是那熟悉的五花大绑。

  

  但这回不是梦,而是真实的束缚。

  

  冰冷的现实灌进脑海,我开始理清自己的思绪,记忆断断续续回流——

  我本该在小木舟上。

  荒废的海域。

  摇曳的灯笼。

  还有气鼓鼓的土佐……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障子门被推拉开,熟悉的身影自外而入

  

  

  “哦?主上,汝终于醒了。”

  武藏推开障子门的一瞬,烛光被她的身影切割。她没有立刻靠近,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用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我。

“之前汝在船上体力不支晕倒了,可还记得吗?”

  

我喘着粗气,被反剪的手腕在绳索中发麻,皮肤上仍残留着梦境里那股诡异的触感。

  

可眼前的她……是真实的。

  

她缓缓朝我靠近,走得极慢,像怕惊扰伤患,又像怕惊走猎物。

  夜色般的和服拖在榻榻米上轻轻擦过,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在我面前停下,正襟危坐。

  温热的手覆上我的面颊,体温抚慰着我不安的理性。

  

  “脸色好差呢……”她微微俯身,看着我湿透的鬓发,“主上,汝在颤抖呢。”

  她的手指很暖。

  

她轻轻歪着头,笑容如月光,可却使我瞳孔微缩。

  

  那一瞬,梦境里她的笑颜与现实重叠。

  同样温柔。

  同样靠近。

  同样……危险。

  武藏注意到了这一点,笑意更深了一分,却不是嘲弄,而是一种……

  

像看见野兽在陷阱中无力挣扎时才会浮现的怜惜。

  “做噩梦了吧?”

  她的指尖顺着我的脸颊滑落,轻轻抹去一滴冷汗。

  “汝刚才的呼吸——几乎像是在溺水。”

  “嗯……是梦到了什么,让主上如此惶惶不安呢?”

  “唔……”我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

 

  武藏轻轻“哼”了一声。

  她没生气,也没追问。

  只是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被迫与她对视。

  “汝瞒不了我的。”

  她的声音轻柔,像风拂过浅水,却在胸腔里激起一阵战栗。

  

  她凑得更近,额前的发丝轻触我的脸。

  “告诉吾吧。”

  “汝梦到了什么?”

  “梦里……吾对汝做了什么呢?”

  

  她微微抬起我的脸,迫使我与她四目相对,秋水般的眼眸仿佛能倒映出我的内心。

  

  我知道的……我不可能对她隐瞒任何事,就像幼时的秘密总会被母亲轻易看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武藏静静凝视着我,指尖依旧轻捧着我的下巴,仿佛在等待答案。

  

  沉默,许久的沉默。

  但她终究什么都没问,她轻轻松开手指,解放了我的下巴与头颅。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是我也知道,即便什么也不问,她对我的掌控也足够深沉。

  

  

  武藏并没有再触碰我的心思,也没有继续询问。

  她只是轻轻替我理了理因挣扎而微微散乱的衣襟,动作温柔得不像是囚主,更像是在为宴席前整理服装的妻。

  “主上。”

  她低声唤我,语调轻柔,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再过不久……重樱将迎来一年一度的诸国峰会。白鹰、皇家、铁血、萨丁、维希……诸方舰队都会齐聚樱坂城。”

  我愣住了。

  峰会——

  

我当然知道,作为指挥官,曾经每一届的峰会我都会当着全体舰娘的面发表演讲,只是如今……

  

  那是属于所有阵营最高领袖的舞台,是无数双眼注视的场所。

  然而,她却选择在此刻提起。

  武藏注视着我,眼底的琥珀色仿佛将未来的深渊一同照进来。

  “汝亦须出席,一如既往。”

  她继续道,声音温和得没有一丝涟漪。

  可那份温和却比任何威压都更让我心口发紧。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她看穿了我的犹豫,仅只是微笑。

  “放心,”

  她俯身,额发轻触我的眉间,声音柔到近乎耳语,

  “吾自会让主上……以最完美的姿态登场。”

  !!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里蕴含着一种无法拒绝的笃定。

  我的立场、我的姿态、甚至我会上台的形式……

 都已由她一手决定。

  她轻轻抚了一下我被束缚得微微发麻的金玉,似在温柔安抚,却又像在确认某种即将被带往舞台的“献礼”。

  烛火摇曳,她的身影重叠在光影之间,

  美得令人窒息,也危险得令人无法逃避。

  “诸国皆至,”

  武藏轻声道,

  “便也是……重樱内部尘埃落定之时。”

  她说“内部”。

  那是否意味着——

  赤城、大凤、信浓、镇海……

  每一个怀抱野心、忠心、私情或算计的影子,都将被迫浮出水面?

  “主上不必担忧。”

  

  她柔声道,“那一日……只需知道,武藏就在汝之身后即可。”

  她温柔得近乎宠溺。

  却比梦中的黑金绳索更让人透不过气。

  这一刻,我似乎再度闻到了梦中灯见坂的河风。

  武藏缓缓起身,背影在烛火中拉得修长。

  “准备好吧,主上。”

  她微微侧头,笑意若樱瓣坠落。

  “那将是……属于吾与汝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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