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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于启齿之咫尺第二章 不该有的情愫

小说:羞于启齿之咫尺 2025-12-30 13:02 5hhhhh 8320 ℃

第二章:不该有的情愫

周日,或许是昨日不该有的接触,让整个世界似乎安静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周芷兰在书房里关了一整天,桌上的稿纸越堆越高,红笔在试卷上划出凌厉的痕迹,偶尔停笔,指尖揉着眉心,窗外梧桐叶落下来,落在阳台,像一场无声的雪。

陈瑜则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拖把擦过地板的声音规律得像钟摆。洗衣机嗡嗡转着,他蹲在阳台,把校服一件件抖开晾好,水珠顺着指尖滴落,砸在水泥地上,碎成极小的光。

周一的早读铃照常响起,教室里书声嗡嗡,像一群困在玻璃瓶里的蜂。

陈瑜进门时,讲台上已经站着一个陌生女孩。

舒仪涵,一米六五,红白相间的校服裙在腰间收得极紧,衬衫扣子绷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崩开,露出里面一小片雪白。她长发微卷,垂到胸前,发尾扫过校徽,像故意又像不经意。脸是干净的鹅蛋脸,眼睛却大而湿润,睫毛一颤一颤,像随时会落下泪来。

“大家欢迎新同学。”班主任拍了拍手,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公事公办,“舒仪涵,座位你自己挑。”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起哄声。舒仪涵却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抱着书包,脚步轻得像猫,径直走向倒数第二排,靠窗的空位——张明旁边。

张明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篮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又弹起来。他回头冲陈瑜咧嘴一笑,那笑里写满了“你看,老子走了狗屎运”。

陈瑜坐在靠门第三排,垂眼翻开语文书,唇角极轻地弯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直。张明是他初中就认识的“半个朋友”,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嗓门大,心却糙得刚好。两人虽不常说话,但张明每次打饭都会顺手给他带一份,陈瑜也便默认了这一份不算熟却安稳的交情。

舒仪涵坐下后,张明立刻开始小声自我介绍,声音压得低却压不住兴奋。教室前排的女生们不时回头,眼神里带着审视与艳羡。陈瑜却连眼皮都没抬,只在书页上划下一道极淡的铅笔线,像把所有嘈杂都隔绝在外。

一整天风平浪静。舒仪涵的声音清甜,回答问题时尾音会轻轻上扬,像撒娇;课间有男生借故围过去问东问西,她也只是笑,不拒绝也不迎合。陈瑜路过时,只闻到她身上一阵很淡的柑橘香,像超市里刚拆封的洗衣液,干净,却没什么记忆点。

放学铃一响,他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半拍。校门口的风带着一点秋天的凉,他低头走得很快,心里却像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隔了一天没听见那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没看见那面书墙在午后光线里的颜色,没闻到苦丁与栀子混在一起的味道。像一口很久没上水的井,表面平静,底下却在一点点往下陷。

他站在家门口,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下,又停住。

指尖在505的门板上悬了半秒,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咚、咚、咚。

三下,像上次一样,不轻不重。

教室里只剩几个人,夕阳从西边斜射进来,把课桌照得发亮。

舒仪涵把书包拉链拉好,站起身。张明已经靠在她课桌边,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紧绷的运动短袖,一米八八的个子把光挡了大半。

“喂,转校生。”他咧嘴一笑,露出一点虎牙,“以前在哪混的?”

舒仪涵抬眼看他,嘴角也跟着弯了一下:“隔壁市一中。”

“一中?”张明吹了声口哨,声音大得让前排留下来写作业的同学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压低了声音,“那可牛逼啊,省重点。”

“还行吧。”舒仪涵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

张明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点憨:“那你数学肯定猛吧?我……咳,我数学也就那样,班里倒数,体育还凑合。”

他自嘲地摊了摊手,手掌宽大,指节上有常年打球磨出来的茧。

舒仪涵失笑,眼睛弯成月牙:“我数学才是真拉胯,理科综合估计得拖后腿。”

舒仪涵其实数学不算差,只是所有科目里面相对来说不太好而已,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不拒绝别人的好意。

可张明这个傻乎乎的男生,却真以为她数学不好。

“真的?”张明眼睛一亮,像捡到宝,“那你可找对人了!虽然我成绩烂,但数学我还真能讲明白,初中那会儿我靠数学救命呢。”

他一边说一边掏手机,屏幕上还有刚才训练时沾的汗渍:“来来来,加个微信。以后数学作业不会的,直接拍我,我给你掰开揉碎讲。”

舒仪涵没立刻扫码,只从笔袋里摸出一张便签纸,刷刷写下一串号码,撕下来递给他:“手机快没电了,先用这个。”

张明接过来,手指粗糙的指腹蹭过她的指尖,他愣了半秒,才嘿嘿笑起来:“行!我存了,晚上就把今天数学卷子给你发过去,顺便把错题讲讲。”

舒仪涵点点头,背起书包:“那先谢了。”

“谢啥啊!”张明大手一挥,差点把她书包带扫掉,又赶紧收回,改成给她拉开门,“同桌嘛,互相帮忙。”

舒仪涵冲他晃了晃手机,示意明天见,转身出了教室,步子轻快。

张明站在门口,低头把那张小纸条攥在手心里,咧开嘴笑了半天,才把它塞进裤兜里,拍了拍,像怕掉了似的。

咚、咚、咚。

门开了,开门的人却不是周芷兰。

男人三十六岁,身材挺拔,灰色家居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前臂。鬓角干净,没有一根杂色,眉眼间却带着常年握权的锋利与克制。他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落在陈瑜身上,没有刻意俯视,却自然带出一股压迫感,像久居高位的人,连呼吸都带着分寸。

陈瑜指尖在门框上收紧,失望一闪而过,很快被礼貌盖住。

“您好,我是隔壁502的陈瑜。”他声音平稳,“之前忘带钥匙,来周老师家坐过一回……今天来找她有点事。”

佐晗言微微点头,目光在陈瑜脸上停了两秒,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只是随意的打量。

“她在学校开会,要晚一点回来。”他侧身让开门缝,“要进来等吗?”

语气客气,却听不出热络。

陈瑜立刻摇头:“不用了,谢谢叔叔。我等周老师回来再说。”

佐晗言没再劝,只“嗯”了一声,目光跟着陈瑜走到502门口,看他掏钥匙、开门、进去,整个过程都没移开视线。直到防盗门咔哒一声合上,他才缓缓关上门。

陈瑜进屋,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胸口那点微弱的期待像被掐灭的烟头,瞬间就凉了。他随便扒了两口饭,草草写完作业,九点不到就把自己关进卧室,打开小台灯,从抽屉里抽出那本读了一半的《存在与时间》,海德格尔那句“此在总是我的此在”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

另一边,九点一刻,505的门响了。

周芷兰拎着电脑包进门,鼻尖还带着校园晚风的凉意。一抬头,看见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糖醋排骨色泽鲜亮,佐晗言正把最后一份汤盛出来,围着深灰色围裙的男人回头冲她笑了一下,那笑意让周芷兰心里一暖。

两人对坐吃饭,难得没开手机,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声音调得很低。

吃到一半,佐晗言随口提起:“下午有个高中生来找你,隔壁那家的孩子。”

周芷兰筷子一顿,抬眼:“陈瑜?”

“嗯。”佐晗言夹了块鱼放进她碗里,语气淡淡,“看着挺老实。”

周芷兰笑了笑,把这几天跟陈瑜聊书的事简单说了:少年如何把《窄门》里的阿莉莎讲得透彻,如何一眼看穿马孔多的眼泪。说到兴起,她眼里亮起一点光,像老师提起最得意的学生。

佐晗言听着,没打断,只偶尔点头。灯光下,他目光落在妻子脸上,忽然想起十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她对面,听她讲一首里尔克的诗,眼睛亮得像夜里最亮的星。

他夹菜的手顿了顿,终究什么都没说,只低声补了一句:

“挺好。”

饭后,佐晗言把碗筷放进水槽,回头看周芷兰倚在料理台边喝水。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夏天。

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就一个班。佐晗言比她大两岁,总是把图书馆借书证上仅剩的额度让给她,自己抱着旧书坐在楼梯口等。周芷兰考上本校研究生那年,佐晗言已经保研成功,却在答辩前夕撕了读博申请表,拿了简历直奔省直机关选调。那天晚上,他把录取通知书塞进她手里,说:“你读你的书,我给你铺路。”

后来他一路升得快,三十四岁就坐上了宣传部最年轻处长的位子;周芷兰则在他的托付和自己的努力下,博士毕业后稳稳留在师大文学系。别人眼里,他们是天作之合:一个握着权,一个握着笔,十指相扣,牢不可破。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在岁月里悄悄变了质。

浴室里水声哗哗。

周芷兰先脱了衣服,34D的乳房沉甸甸地垂下来,乳晕颜色深了些,乳头却依旧是少女般的玫红。阴毛浓密乌黑,像一片未经开垦的森林。佐晗言把她抵在瓷砖墙上,半蹲下去含住她的乳头,舌尖打着圈。周芷兰左手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握住那根已经半硬的肉棒,熟练地撸动。多年夫妻,她知道用哪种力度、哪种节奏能让他最快硬起来。

硬是硬了,却远不如从前那般铁棍般挺拔。佐晗言把她转过去,花洒的水冲在两人交叠的肩头,他扶着肉棒顶进去。周芷兰的小穴依旧紧窄,没生过孩子,内壁湿热,褶皱层层叠叠地裹住他,才抽送了十几下,佐晗言就感觉一股酸麻从尾椎直冲脑门。他咬牙拔出来,低喘着用手指继续揉她的阴蒂。

周芷兰正被撩到半截,空虚感瞬间袭来,她回头瞪他,眼神里带着一点娇嗔又一点埋怨:“每次都这样……”

佐晗言被她这眼神一勾,猛地抱起她,几步走到洗手台前,把她臀部放在冰凉的大理石台上,分开腿再次插入。这次是后入,他一手掐着她腰,一手揪住她湿发往后扯,逼她看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和晃动的巨乳。

“看你这骚样……”他声音低哑,撞得又快又重。

镜子里,周芷兰咬着唇,乳尖被水流冲得硬挺,臀浪一层层翻涌。佐晗言不过二十几下就绷不住了,眉头一紧,滚了句“操”,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射进她体内。

周芷兰喘着气,回头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欺负我,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

佐晗言拔出来,精液混着水顺着她大腿内侧往下淌。他讪讪笑了笑,低头冲洗,没接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十分钟后,佐晗言换上睡衣回了主卧,躺下就闭眼装睡。

周芷兰吹干头发,挑了件米色针织连衣裙套上,又补了点淡妆,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拿起手机和钥匙,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主卧里佐晗言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一句话也没说。

他知道她去找谁,也知道她为什么去。

可他仍旧放心。

刚射完的时候放心,没射的时候……也放心。

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十七岁的小孩。

可反过来想,他就怕输给十七岁的自己。

周芷兰刚走到502门口,还没抬手,门却自己开了。

陈瑜站在门内,台灯的光从他背后漫出来,把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穿着最普通的灰色T恤和运动裤,头发有点乱,眼睛却亮得吓人。目光落在她脸上,停了两秒,鼻尖轻轻动了动,像猎犬嗅到了什么。

周芷兰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干,发梢沾着水珠,米色针织裙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口的饱满和腰肢的曲线。沐浴露的清香下,混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性爱后的麝香味。她自己或许没察觉,陈瑜却闻得一清二楚。

他喉结滚了一下,眼底沉得发黑。

周芷兰见他盯着自己发呆,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一点哑:“怎么?看傻了?今晚我比书还好看?”

陈瑜这才回神,侧身让她进来。

屋里安静得近乎空旷。陈瑜家也有一面书墙,却远不如她家那面饱满,书脊稀疏,墙面露出大片空白,像一个还没来得及填满的故事。周芷兰环视一圈,心里轻轻一叹,这里不是简约,是孤单。

陈瑜从厨房拿了两瓶冰镇的巴黎水,拧开递给她:“大晚上喝茶睡不着,就这个吧。”

周芷兰接过,指尖碰到他的,凉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陈瑜从书架最上层抽出一本发黄的旧书,封面已经脱胶,书名模糊。

“我爸以前在国外淘到的,”他声音低低的,“1958年上海初版本《日瓦戈医生》,没删节,没改动,连‘反苏’那几段都在。我翻到一半,觉得你肯定想看。”

周芷兰眼睛一亮,接过来,翻开护眼台灯,两人并肩凑过去。书页泛黄,带着旧纸特有的酸味。

她看得认真,睫毛在灯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陈瑜却渐渐看不进去了。离得太近,他能闻到她发丝的茉莉香,能看到她锁骨处还没擦干的一粒水珠,能看到她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那股淡淡的性爱余味像钩子,一下一下勾着他的神经。

周芷兰翻页时,脸微微往左移,鼻尖几乎碰到他肩膀。陈瑜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断了线。他侧头,嘴唇毫无预兆地落在她左脸靠近嘴角的位置。

软的,带着一点湿意。

像聂鲁达写给马蒂尔德的那句:“我愿做你裙边的一粒尘埃,只为被你偶然吻到。”

时间凝固了两秒。

周芷兰整个人僵住,慢慢抬头,眼底有水光,却没有笑意。她轻轻往后挪了半尺,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

“这可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

陈瑜没躲,也没脸红,只是看着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书里说‘情不自禁’,我以前觉得矫情。现在明白了,眼前蹦出个活生生的颜如玉,我怎么可能不动心。”

周芷兰眉头一蹙,合上书,站起身,声音冷了一度:“那颜如玉也该走了。周六的事,先取消吧。你有这种念头,颜如玉再难现。”

她没回头,径直走到门口,换鞋,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陈瑜没动,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像一团不肯散的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重新翻开那本《日瓦戈医生》,翻到她刚才读的那一页。

书页里,掉出一张小小的便签纸。

上面是一串手机号,字迹娟秀,笔锋却极重,像写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

陈瑜愣了半秒,嘴角慢慢翘起。

她进门时手里没拿笔。

刚才翻书时,这页也没有这张纸。

说明是她临走前,合书那一瞬间,夹进去的。

他把纸条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像是还能闻到她指尖的温度。

然后把纸条压进书里,夹在“爱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痛苦”那一页。

屋外,走廊的声控灯亮了又熄。

熄了又亮。

陈瑜把那张纸条拍了照,又把号码输进手机,备注写得很简单:栀子。

他点下“添加好友”,填验证消息的时候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分钟,最后只打了两个字:陈瑜。

发送出去后,屏幕定格在“正在验证”的界面。他盯着那行灰色小字看了整整三十二分钟,屏幕自动熄灭又被他点亮,熄灭又点亮。直到凌晨一点,他才把手机反扣在床头柜上,关灯睡觉。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像把什么东西强行压进抽屉。

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周芷兰的脸,忽远忽近,笑着,又像在哭。醒来时被子被他蹬到地上,胸口闷得发慌。

闹钟响之前他就醒了,摸过手机,屏幕亮起,三条未读消息跳出来。

【栀子已同意你的好友请求】【早安】【昨晚睡了,没看到消息。】

时间显示是早上六点四十五。

陈瑜盯着那三行字看了很久,嘴角自己翘起来,又很快压下去。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进卫生间洗漱,水声哗哗盖住了心跳。

吃早饭的时候,他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碗白粥和一个煎蛋,却一口都没动。脑子里全是昨晚她离开时那声轻轻的“再难现”。那声音像一根极细的针,扎进去不疼,却拔不出来。

他想起她昨晚身上那股味道,淡淡的,却像烙铁一样烫在他鼻腔里。那是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佐晗言,那个三十六岁就坐到宣传处长位置的男人,穿家居衬衫都带着压迫感,眼神像能把人钉在墙上。陈瑜只见过他一面,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连站直腰杆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是这个男人,把她弄得不上不下之后,她却来敲他的门。

陈瑜把筷子放下,掌心全是汗。

他忽然觉得恶心,不是恶心周芷兰,而是恶心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母亲早逝,父亲常年不归,成绩不算顶尖,连朋友都只有半个张明。偏偏他读了很多书,那些书教他看透了人心,也教他看见了人心的裂缝。周芷兰看他的时候,眼底那点光他看得太清楚了,欣赏一个好苗子是真的,可还有别的,混着一点潮湿的、暧昧的、近乎饥渴的东西。

她三十四岁,事业有成,丈夫年轻有为,家境优渥,外人眼里是完美的。可她偏偏在做完爱之后,头发还微微湿着,就跑来敲他的门。

她在向他展示什么?

展示她丈夫满足不了她?

还是展示她可以轻易地、随时地,把他这个十七岁的小孩拿捏在掌心?

陈瑜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发白。他想起青春期那些偷偷看过的片子,想起厕所隔间里那些模糊的幻想,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心脏发疼,太阳穴发胀,胯下发硬,又同时觉得恶心想吐。

他想把她按在身下,想听她叫出他的名字,想看她在他身下哭出来,想让她承认,只有他能让她满足。可下一秒,他又想把自己埋进地缝里,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给她什么?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关注,还是仅仅只是,她能填满他这间空荡荡的房子?

陈瑜站起身,把没动过的早饭倒进垃圾桶,动作大得碗差点摔碎。

他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栀子的对话框干干净净,只有那三条消息。他把光标放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了一句话:

【今天早上醒得早,也没睡好。】

发出去之后,他把手机扔到床上,像扔一块烧红的炭。

他靠在书桌边,抬头看着那面稀疏的书墙,忽然觉得可笑。

他读了那么多书,认识了那么多纸面上的爱欲、背叛、挣扎、毁灭,可轮到自己,连一句得体的话都说不出。

他只是想让她陪陪他。

哪怕只有一会儿。

哪怕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

陈瑜把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呼吸很重,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他只知道,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这么想要抓住一个人。

哪怕明知道抓不住。

他毕竟还不成熟,这是他昨晚在发现那张纸条后而沾沾自喜,到如今隔了一夜自己下意识复盘后的怅然若失和恐慌。实话,他与周芷兰其实才见了两三次面,现如今却有着难以言喻的一丝丝暧昧,固然她昨晚拒绝了。

陈瑜把那句“今天早上醒得早,也没睡好”发出去以后,屏幕停在已发送,永远没有回声。

他盯着那行灰色的字,像盯着自己刚刚亲手挖开的坟。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害怕的从来不是周芷兰拒绝他,而是她接受他。

如果她接受了呢?一个三十四岁的女人,丈夫正科级,事业如日中天,随时可以把他碾成灰。她却愿意在深夜、在她与丈夫欢愉过后,带着一身潮湿的性味来敲他的门,把一张写好号码的纸条夹进书里,像扔一块带血的肉给饥饿的狗。

那他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玩具?一个用来填补她空虚的笑话?还是她用来证明自己依旧有魅力的战利品?

陈瑜喉咙发紧,像被人掐住。

他想起昨晚她转身离开时,背影挺得笔直,连一步都没犹豫。那一刻他才明白,她根本不需要回头确认他会不会追上来,因为她知道他不敢,也知道他舍不得。

她手里攥着绝对的主动权,而他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感激她给的这点残羹冷炙。

感激她愿意在深夜想起他,感激她肯把号码留给他,感激她哪怕只是用余光看过他一眼。

他恶心得想吐,又硬得发疼。

他打开抽屉,翻出那本1958年的《日瓦戈医生》,纸条已经不在了,被他压在手机壳和手机之间,像一张随时会被抽走的通行证。他把它拿出来,指尖摩挲那几个被写得极重的数字,忽然用力一扯,纸条裂成两半。

他盯着那两截纸,呼吸发抖。

撕掉吧,删号吧,断了干净。他只要好好读书,考大学,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栋楼,离开505那扇永远为他留一盏灯的门。以后他会遇到更年轻的女孩,会谈一场干干净净的恋爱,会把这段见不得光的欲望埋进最深的土里。

可手却像被钉住,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把那两半纸扔进垃圾桶。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张纸还在,他就还有理由骗自己:也许她是真的需要他,也许她眼里那点光不全是怜悯,也许她深夜来找他,不是因为丈夫满足不了她,而是因为她也像他一样,空得受不了。

他蹲下来,把撕成两半的纸条重新拼好,用透明胶带粘得严丝合缝,像粘补一颗碎掉的心。

做完这一切,他把纸条放回手机壳里,动作轻得像在安放炸弹。

然后他打开聊天框,又打下一行字,删掉,再打,再删。

最后只留下最卑微、最安全、最像个学生的句子:

【周老师,今天放学能去你家看书吗?】

他点了发送,把手机扔到床上,整个人蜷进椅子里,额头抵着冰冷的桌面,像一头被套住脖子的兽。

他恨自己。

恨自己明知道这是火,却偏要伸手去摸;恨自己明知道她给的不过是残渣,却偏要捧在手心当宝;恨自己十七岁,却已经学会用最下贱的方式去爱一个人。

可他更恨的是,他停不下来。

他想她。想她身上那股混着别人欢愉的味道,想她昨晚冷下脸时的样子,想她夹纸条时指尖的温度,想她叫他“正人君子”时,眼底那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水光。

他想让她只属于他,哪怕只有一秒。

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

陈瑜把脸埋进臂弯,肩膀微微发抖,一点声音都没有。

十七岁的少年,在凌晨六点五十的清晨,第一次尝到了欲望和羞耻一起撕咬心脏的滋味。

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占有她,还是想被她彻底毁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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