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聲之外

玄關的感應燈發出昏黃的光線，照在立希的臉上。

立希的手指貼上我腰際的那一瞬間，突然竄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溫熱。

原本，她那帶著些許雨水的指尖應該要很冰涼才對，但我卻覺得像烙鐵一樣滾燙。她的右手一路往上摸索，掠過肋骨，停在胸口下方。

接著，她的手伸進胸罩底下，整個手掌覆蓋在我的左胸上，很用力的抓著。

我像是觸電般，身體整個向上挺。

她的嘴唇壓上來時，帶著淺淺的咖啡香味。

我本來想說「等等」，可是她一反常態，非常的強勢，完全不給我機會退縮。

是為了報復我在RiNG對她的惡作劇吧。

真是可愛。

她的舌頭硬是撬開我的嘴，像是在挑釁我一樣。

好啊，來啊。我心想

我的緊緊抱著她，雙手摸著她的雙臀，回應她的挑釁。

管他衣服濕掉、會著涼什麼的，我只想任憑立希身上的那股熱度將我整個吞沒。

※

幾個小時前，RiNG的咖啡廳。

氣象預報說颱風不會登陸，外圍環流的影響也不會太大，降雨機率頂多百分之三十，而且是半夜才會下。

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一項有說中。

雨已經大到讓人看不清落地窗外的景色，偶爾有行人撐著傘衝過，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立希站在吧檯後面，一邊擦著玻璃杯，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蠢。

相信氣象預報的她，早上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傘。

現在距離她下班還有一個小時，但她實在不覺得雨會變小。

她嘆了一口氣，把擦好的玻璃杯放回櫃子裡，然後拿出手機，想傳訊息給海鈴。

「我忘了帶傘，妳下班後幫我買把傘過來。我在RiNG。」

立希剛打完字，正要按下傳送時，自動門突然開啟，風夾雜著雨吹進來。

海鈴提著琴盒走進來。淋濕的髮梢貼著她的臉頰，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水滴沿著琴盒的邊緣滴到地板。

「呦。還沒下班嗎？」海鈴一臉輕地跟立希打招呼。

「妳這是在幹嘛啊？」立希把手機放下，氣急敗壞地說，「妳看妳，全身都濕了。為什麼不撐傘？」

「氣象預報說不會下雨，所以我早上出門時沒有帶傘。」海鈴把黏在臉上的頭髮往旁邊撥，「今天錄音提早結束，我想說先來找妳，結果半路雨就變大了。」

看來，又多了一個氣象預報的受害者。

「借我一條抹布吧。」海鈴伸出手說。

立希從吧檯下的櫃子拿出一條乾抹布丟給她。

海鈴接過抹布，蹲下去開始擦琴盒。她小心翼翼地擦起來，完全不理會自己頭髮跟身上還在滴水。

立希看著海鈴濕透的模樣，嘆了口氣。她從櫃子拿出毛巾，繞出吧檯把毛巾丟到海鈴頭上，用力擦起來。

「喂，立希，這樣很像在幫狗狗擦身體耶。」

「少囉嗦。妳要是狗的話，肯定也是條笨狗。」

「好過分QQ。報復妳~」

海鈴忽然抓住立希的手腕，含住她的右手食指。

那瞬間的柔軟觸感，讓立希像觸電一樣，差點把毛巾扔出去。她感覺到海鈴的舌尖輕輕舔過食指指腹，留下濕熱的觸感。

「妳很噁心唉！」

立希抽回手指，拿起毛巾砸向海鈴的臉上，氣呼呼地走回吧檯。

「明明說過別在外面這樣……」立希心想，感覺臉頰在發燙。

海鈴掀起毛巾的一角，看到立希背對著她整理東西，但是耳朵整個變紅了。

她微微一笑，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很滿意。

把琴盒跟自己弄乾後，海鈴把琴盒靠在吧檯邊，然後坐到椅子。

才剛坐下來，一杯熱可可就放到她面前。

熱氣從杯口升騰，帶著巧克力與牛奶的甜膩味道，在冷冽的空氣中緩緩擴散。

「喝吧，暖暖身子。」

說完，立希又轉身掩飾自己的害羞。

「謝謝。」

海鈴拿起來喝了一口，感受著熱可可帶來的溫暖。

雨完全沒有停的跡象，咖啡廳這裡也沒有客人進來，大概全都回家躲雨去了。

「立希，陪我聊天吧。」

「蛤？我還在上班唉。」

「可是妳看，凜凜子小姐說沒關係。」

「真的假的……」

沒辦法，立希給自己到了杯咖啡，然後坐到海鈴旁邊。

「新曲作的怎麼樣了？」

「還在改，抓不太到歌詞的感覺。」

「妳都想的太複雜了，用簡單的旋律就好了吧？」

「不行，這樣不能表達出燈的感受。」

「好認真喔。」

「是妳太隨便了，不敢相信祥子會把工作交給妳安排。」

「因為我值得信任。」

「是是是。是說，妳們又在吵了是不是？雜誌有報。」

「那個啊，只是豐川小姐跟祐天寺小姐的一點小爭執而已，問題不大。記者都喜歡誇大。」

「妳們也真夠吵鬧的。」

她們就這樣聊著生活中的大小事，感覺時間被拉得很長很長。

直到立希的下班時間到了，但雨卻越下越大。落地窗上已經變得像是瀑布一樣，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好像變得大了。」

「怎麼辦……」

立希焦躁地皺著眉頭。

「離這裡最近的便利商店要五分鐘。這樣吧，妳在這裡等我，我去買傘。」

「等一下，那妳要怎麼用什麼擋雨？」

「這樣。」

海鈴脫下外套罩在頭上。

「妳是笨蛋嗎？這樣不是一樣會淋濕。」

「只要妳沒有淋濕就好。」

「別耍嘴皮子了，不准去。」

立希死死抓住海鈴的手，不讓她去幹蠢事。

「對了，倉庫裡好像有以前客人忘在這裡的傘喔。妳們要不要去找找看？」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旁的凜凜子突然這樣說。

「嗯……就這樣吧。」

「如果沒有的話，再用我的方法吧。」

「就跟妳說不准了。」

※

「這個……不是傘。」

「為什麼會有逗貓棒？一定是野貓幹的。」

倉庫裡，立希翻找著架子上的雜物，海鈴則蹲在地上，打開紙箱查看。

她們找了好一會兒，但都沒有找到雨傘。

「海鈴，我看還是……」

立希話還沒說完，海鈴忽然伸手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嘴剛好貼在她的耳邊。

「立希，我好冷喔，讓我抱抱。」海鈴在她耳邊低聲地說。

海鈴的呼吸很熱，還帶著熱可可的香味，直接噴在立希的耳邊，弄得她耳朵發癢，更讓她心跳加速。

她把立希牢牢抱住，不讓她掙脫。

「別鬧了。不是說好在外面不要做這些事嗎？」

「可是妳最近都不來我家，我好寂寞。」

「就說了我這幾天在忙……啊！」

海鈴的右手伸進立希的衣服裡，隔著內衣輕輕揉捏她的胸部。

瞬間的刺激讓立希忍不住叫出來，卻被海鈴摀住嘴。

「噓，會被外面的人聽到的。」海鈴低聲壞笑道。

兩人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混雜著急促的呼吸，在狹小的空間裡被放大。

海鈴的手指輕輕撬開立希的嘴，想是挑逗般的摸著她的舌頭。

同時，她用腳抵進立希的雙腿之間，隔著褲子用膝蓋輕輕磨蹭她的胯下。那一點點摩擦讓立希腿軟，要不是她抱著立希，立希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覆蓋著胸部的手掌感受到突起。海鈴停下撫摸，然後用食指輕輕摩挲那處突起。

「嗚……」

立希身體一震，從喉嚨漏出細碎的嗚咽。剛剛那一下，讓她忍不住咬了海鈴手指一下。

從手指傳來的刺痛阻止不了海鈴，反而讓她更加興奮。

「……海鈴……我知道了啦……」立希喘著氣說。

計謀得逞，讓海鈴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她停下對立希的進攻，讓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立希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眼神還是很凶狠的瞪著海鈴。

海鈴伸手解開立希制服上的鈕扣，露出胸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膚，上面已經沾滿汗水。

她低頭靠上去，嘴唇貼上立希的鎖骨，舌尖沿著皮膚一路往下。

就在她的手即將伸進立希褲子裡時——

「立希！海鈴！我找到傘囉。妳們還在嗎？」

門外傳來凜凜子的聲音，嚇得立希趕緊把海鈴推開。

「在、在，我們還在。」

立希一邊回話，一邊慌張地把扣子扣好、衣服拉好。被推開的海鈴嘟了嘟嘴，但也只能罷手。

回到咖啡廳後，凜凜子遞給她們一把藍色的長傘。

「只有一把唉，沒關係嗎？」

「謝謝，路上我們再買傘就好。」

「那我們先走了。」

「路上小心~」

※

兩人撐著那把略小的雨傘，走在逐漸入夜的街道上。

雨水偶爾還是會打濕衣角或肩膀。海鈴看到立希的肩膀已經濕成一片了，把原本提在兩人中間的琴盒換到另一邊，然後拿過立希手中的雨傘，讓傘更偏向立希。

立希轉頭看她，海鈴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

「喂，琴盒……」

「沒關係，妳不要淋濕就好。」

立希一聽，臉微微一紅。

「謝謝……」她小聲地說。

海鈴笑了笑，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立希。

走到立希公寓樓下時，雨幾乎停了，只剩屋簷滴水。

「妳這樣會感冒，上來擦乾再走吧。」

立希的語氣並不像是在徵求海鈴的意見，而且還沒等海鈴反應過來，她就拉著海鈴的上樓進屋。

門一關上，立希就把海鈴壓在大門上。

「唉？」

「都妳啦。」立希啞著嗓子說，「我已經忍不住了。」

立希的吻劇烈地落在海鈴身上，像是要把這幾天所有的隱忍都一次討回來。

兩人的衣服一件件脫在玄關的地板上，雨水的冷意很快被體溫取代。

※

幾小時後。

海鈴躺在床上，腰痛得動彈不得，脖子跟胸前還殘留著立希留下的吻痕，。

「……立希，你太激烈了啦……」她說，「我明天還有排練……會被看出来的……」

立希側躺在她旁邊，單手撐著頭，哼了一聲，把海鈴摟進懷裡。

「活該。誰叫妳要對我亂來。」

說是這麼說，立希的手輕輕地揉著海鈴的腰。

「因為我忍得很辛苦嘛。」海鈴把臉埋進立希的胸部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跟立希在一起，就覺得少了什麼，連彈貝斯的心情都沒有了。」

立希愣了一下，把臉埋進海鈴的頭髮裡，悶聲說：「……笨蛋。」

海鈴笑出聲，抱緊她。

「……我餓了。」

「冰箱沒東西了，去外面吃吧。」

兩人下床穿好衣服，一起走出房間。

一打開大門，就看到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又下雨了耶……」海鈴說。

立希拿起玄關那把還在滴水的黑傘，牽起海鈴的手。

「那就一起撐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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