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时，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只剩下我面前的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打在摊开的悬案卷宗和 B 市地图上。我已经把日常工作处理完毕，又重新拿起那几份悬案资料，指尖在受害者年龄和案发年份上反复摩挲 ——11 年、7 年、5 年、3 年、2 年，间隔全是质数；37 岁、31 岁、29 岁、23 岁、19 岁，年龄也都是质数，按照这个规律，下一个目标必然是 17 岁的少女。而从之前几起案件的案发地点来看，城郊水库、菜市场小巷、高档小区、旱厕、网红公寓，隐隐围绕着 B 市的西南区域，再结合 17 岁少女的身份，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 B 市第二高中 —— 那是西南区唯一一所重点高中，高三学生正面临高考，作息规律且大多单独行动，完全符合凶手的作案轨迹。

可就算推断出了目标地点，我还是觉得无从下手。没有证据，没有嫌疑人画像，总不能让二中所有 17 岁的女生都停课避难，更何况高考在即，一旦消息泄露，不仅会引发恐慌，还可能打乱凶手的节奏，让他转移目标。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到一阵郁闷，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没让我清醒多少。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养神，脑子里反复梳理着案件的细节，试图找出被忽略的线索。就在这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猛地睁开眼，丁震的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花白的头发在台灯下泛着微光，吓得我手一抖，水杯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丁队，您怎么还没走？” 我赶紧坐直身体，心里有点发虚 —— 刚才满脑子都是案子，居然没注意到他进来。

丁震没回答我的问题，目光落在我桌上的 B 市二中地图上，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你猜的？下一个案发地点？”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点点头，指了指地图上标注的二中位置：“根据之前几起案子的间隔年份、受害者年龄规律，还有案发地点的分布，二中的可能性最大，目标应该是 17 岁的高三女生。”

丁震盯着地图看了几秒，没说对不对，只是转身朝门口走：“跟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收拾好桌上的卷宗和地图，快步跟上去，一边走一边问：“丁队，我们去哪？”“二中。” 丁震头也不回地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去菜市场买菜。我愣了一下，刚想再说些什么，丁震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提前开口：“你猜的都是对的，但这些案子，光靠坐在办公室里推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到这一步。”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没有现场证据，再精准的推理也只是猜测，可一想到可能有个 17 岁的女孩已经遭遇不测，我就觉得胸口发闷。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安静，丁震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我坐在后排，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卷宗，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 期待能抓住凶手，又害怕看到自己的推断成真。

车子很快就到了 B 市二中，校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闪烁的警灯在傍晚的天色里格外刺眼。刑警大队的同事已经提前到了，正在疏散围观的学生和家长，学校里的人基本已经被清空，只剩下几个穿着校服的工作人员和警察。我和丁震一前一后走进学校，顺着警戒线的方向走去，警戒线围在一栋三层高的教学楼下面，楼体是浅红色的砖墙，看起来有些陈旧，正是高三学生所在的教学楼。

“丁队，行警官。” 负责现场保护的年轻警员看到我们，赶紧迎上来，递过两副手套和鞋套。学校负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脸色苍白，声音还在发颤：“丁警官，行警官，这…… 这女生叫咲闵，是高三（三）班的学生，今年 17 岁。据现场目击者说，她是自己从三楼跳下来的，当时正好是放学时段，好多学生都看到了，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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