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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Crychic的SP乐队初次建立,无名的SP乐队,第1小节

小说:名为Crychic的SP乐队 2025-12-23 11:14 5hhhhh 7430 ℃

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在这一点上,高松灯有着无比清晰、甚至过于残酷的自我认知。

她的思绪总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她会在雨天盯着蜗牛爬行的轨迹发呆半小时,会在笔记本上画满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并赋予它们名字和故事,会专门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找石头上,会因为一个词语的发音联想到遥远的星座神话,然后陷入漫长的沉默。

当她想把这些脑海中盘旋的、五彩斑斓却又支离破碎的想法分享出来时,语言却像生锈的齿轮,卡在喉咙里,只能吐出一些断断续续、在旁人听来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吓人的词语。

(“灯……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能说清楚一点吗?这样大家很难理解啊。”)

(“算了,你自己玩吧。”)

那些困惑、无奈,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眼神,像细小的针,一次次扎在她敏感的心上。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似乎给周围的人带来了麻烦,尤其是对她付出最多耐心的父母。她能看到母亲眼底偶尔闪过的担忧,父亲努力想理解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的模样。这让她感到深深的内疚和无力。

(是我不好……)

(如果我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思考就好了……)

但是,“自我”这种东西,就像与生俱来一样,像心脏跳动一样,该如何改变呢?她尝试过模仿别人流畅的对话,努力把跳跃的思绪关进逻辑的笼子里,但结果只是让她更加疲惫,更像一个笨拙的、扮演着“高松灯”的拙劣演员。那股想要表达、想要将内心宇宙展现出来的冲动,与无法顺利传达的现实,在她的体内不断冲撞,让她感到窒息。

最终,她找到了一个笨拙但有效的解决办法,将与人交流的频率调到最低。

像一只胆小的寄居蟹,牢牢缩回自己的壳里。

只要她不主动伸出触角,只要别人不来敲打她的壳,她那“奇怪”的一面就不会展露,也就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

安静地待在角落,与她的笔记本、她的奇思妙想为伴,就是她最安全的状态。她几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大概就会一直这样灰白、安静地持续下去。

直到——

那个如同彗星般闯入她寂静世界的,名为丰川祥子的女孩的出现。

一切都改变了。

——

早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卧室的床上。

“唔嗯……”

高松灯微微蹙了蹙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视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早上了啊……)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枕边。一个有着漂亮蓝色头发的女孩正蜷缩在她身旁,睡得香甜,一只手甚至还无意识地搭在她的腰上。正是丰川祥子。

“小祥,”灯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柔软和沙哑,她轻轻推了推身旁的人,“该起床了。”

祥子被这轻柔的呼唤唤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眼前的灯后,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带着些许依赖和亲昵的灿烂笑容:“灯,早上好desuwa~”

自从那次进行了第一次实践之后,小祥来灯家里做客和过夜的频率就显著增加了。两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奇妙的昆虫到浩瀚的星空,从喜欢的音乐到内心的遐想……这本是少女间珍贵的友谊。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寻常。问题是,祥子来访的频率实在太高了,高到连灯那平时不太干涉她社交的父母都隐约觉得有些不正常了。他们委婉地问过灯,但灯总是眼神闪烁,含糊其词,用“一起做功课”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

因为,有一个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只属于她和祥子之间的秘密。

那就是——

“嗯,”祥子像是确认什么似的,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很自然地翻了个身,面朝下地趴在了灯的腿上,将睡裙的下摆撩起,毫无保留地露出了她那经过一夜睡眠、似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仔细看或许还能找到些许浅淡痕迹的光溜溜小屁股。

“经过一晚上,恢复得差不多了呢。”祥子侧过头,对着灯笑了笑,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没错。

自从那次初次的“实践”之后,祥子就仿佛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避风港”兼“实践基地”。名义上是来过夜、聊天的好友,但实际上,几乎每一个祥子留宿的夜晚,最后的固定节目,都是由灯担任主,祥子担任贝的实践环节。

灯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祥子,看着她那毫无防备的姿态,脸上微微泛红,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与她平时怯懦性格不太相符的、属于主的认真与关切。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片肌肤,感受着其下的温度和可能残存的细微肿痕。

“嗯……看来是恢复好了。”灯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成就感”的东西?

祥子像是被这轻柔的抚摸取悦了,舒服地眯起了那双金色的眼眸,像一只被恰到好处地顺毛的猫咪,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轻哼:“灯的这种安抚揉最舒服了desuwa~感觉所有的酸痛都被揉散了~”

灯凝视着眼前这重新变得粉粉嫩嫩、如同初生花瓣般的肌肤,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温热与惊人弹性,这种感觉就像是像一盘精心烹饪、经过一夜冷藏后风味更加醇厚融合的精致料理……想要破坏其完美形态的危险诱惑。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带着某种危险而原始诱惑力的念头,如同暗处滋生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尖。

(现在……如果打下去……会怎么样?)

(这片刚刚恢复平静、毫无防备的肌肤……)

(小祥……会发出怎样意想不到的声音?)

(会留下怎样……新鲜而独特的印记?)

昨夜实践时那份潜藏在心底、被理智压抑着的掌控欲与破坏欲,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腾”地一下再次燃烧起来!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

她原本轻柔抚摸的手,倏地松开。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的手掌高高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带着一丝犹豫,却又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动推动着——

“啪!”

一声不算太重,但在此刻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的巴掌,落在了祥子那刚刚宣告“恢复好了”的屁股上!

“啊!好痛!”

祥子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那片刚刚还只是泛着健康粉晕的肌肤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颜色略深的巴掌印。

“对不起!突然就想拍一下——”

灯像是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慌忙地道歉,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不知所措,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再次涌了上来,甚至更甚。

她看着那个新鲜的印记,心里又是后悔,又有一丝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满足感在悄然蔓延。

“唔姆~”祥子吃痛地皱了下小鼻子,随即却眯起了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金色眼眸,带着一丝狡黠和了然的意味盯着慌乱的灯,拉长了语调,“灯~原来也有坏心思起来了呢∽”

她本想再趁机多调侃几句这个看似纯良实则“胆大包天”的主唱,但看到灯那副快要羞窘得把自己埋起来的模样,心下一软,刚到嘴边的戏谑又咽了回去,转而想开口安慰。

(真是的……有这种坏心思主的潜质,表面上却还跟个不谙世事的天真主没有区别……这叫人怎么忍心真的反抗啊?)

祥子内心默默扶额吐槽,对灯这种无意识的天然黑属性感到既好笑又无奈。

然而,就在这暧昧与慌乱交织、气氛微妙的时刻——

“灯——,祥子酱——,饭煮好了,起来吃饭吧——”

灯妈妈温和的呼唤声适时地从房门外传来,清晰地将房间里那旖旎而危险的氛围瞬间打破,如同一盆温水,浇熄了刚刚燃起的、不安分的火苗。

“啊!来、来了!”

灯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几乎是弹跳着回应,手忙脚乱地替祥子拉好裙摆,脸颊上的红晕依旧未退,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那个清晰的巴掌印,也不敢再看祥子那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眸。

——

“给,小祥,这个好吃。”

饭桌上,灯几乎是不由分说地将餐盘里最好的菜一股脑地夹到祥子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补偿性的热情,眼神里满是关切。毕竟,她可是“知道”祥子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挨了不少啪,屁股也算是承受严重,在她朴素的认知里,消耗了体力和受伤,自然要好好补一补。

“灯,不要一直夹菜给祥子酱吃,人家吃饭都被你打扰了。”

母亲高松光有些无奈地轻声提醒。她欣慰于女儿近来变得开朗、懂得关心朋友,但这热情的方式有时确实稍显笨拙。而且,女儿还特意翻出了家里积灰已久的软垫,郑重其事地垫在了祥子的椅子上。

“没事的,伯母,完全没问题的。”

祥子倒是来者不拒,对着灯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努力消灭着碗里的“小山”,虽然坐姿因为臀下的软垫而显得有些微妙的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那屁股似乎好像还在轻微的挪动。

“哈哈,正在成长的女孩子嘛,多吃点是好事。”

父亲高松由司倒是看得开,爽朗地笑着,为餐桌增添了轻松的气氛。

就在这时,祥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咽下口中的食物,开口说道:“对了灯,之前那件事情,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啊,那个……”

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按下了某个记忆开关,脸上露出了恍然又带着点懵懂的神情。

“那件事情?”

由司和光好奇地看向两个女孩。

“啊。”

祥子忽然被提醒了一下,像是才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捂住了嘴,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闪过一丝懊恼。

(糟了!灯的爸爸妈妈好像不是圈里人,这种事情可不能在他们面前说漏嘴!)

感受到父母询问的目光,以及祥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灯也紧张起来,她努力地想要组织语言,试图用一种普通的方式描述那件“事情”,嘴唇嚅嗫了几下:“嗯……就是……一件事情……关于…嗯……”

看着女儿们这副明显有秘密却不愿多说的样子,父母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再追问。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世界和心思,他们选择尊重这份小小的隐私。

饭后,两个女孩如同往常一样结伴上学,一路闲聊,直到来到那座承载着她们初遇记忆的桥上,从这边开始月之森和灯国中的学校就不是顺路了,两人就在这边分开,走向各自的方向。

独自走在通往学校的林荫道上,清晨微凉的风拂过灯的面颊,带来一丝清爽,但她脑海中的思绪却并未停歇,反而如同被风吹皱的池水,荡漾开来。祥子饭桌上那句“弄得差不多了”,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重新激起了她关于“那件事情”的记忆涟漪,并且这次似乎泛起了更清晰的波纹。

(SP乐队……)

这个词汇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而是带上了一点具体的重量,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陌生感与疏离感。自从祥子第一次在桥上遇见她,随后在祥子家里向她提起这个概念后,似乎就再也没有深入谈论过。祥子当时只是用力握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说要组建一个“很厉害、很特别”的乐队,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强调这是“SP乐队”,是和普通乐队不一样的。

但具体怎么不一样?要做什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所有这些疑问,都因为祥子那句“最后一人还没找到呢,等齐人了再详细告诉你!”而暂时被搁置、封存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在平静中流逝,日常的琐碎、学业的繁忙,以及和祥子相处时那些更直接、更温暖的关怀与互动,几乎像潮水般冲刷着记忆的沙滩,让灯将这件略显抽象和遥远的事情渐渐淡忘了。

此刻,这个词被祥子以一种“即将完成”的姿态重新提起……

(是找到最后一个人了吗?)

灯心里默默想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面对未知的、轻微的忐忑。

(SP乐队……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放学后,手机屏幕亮起,是祥子发来的消息。灯一字一句地读着,内容让她的心绪微微起伏。祥子说今晚要回自己家住,理由是“自家妹妹好像有点吃醋”?

(吃醋……是因为我和小祥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吗?)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小小的、莫名的歉意,以及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被在意的微妙感觉。

但信息的后半段更让她在意。祥子让她“保持期待”,说明天要给她一个“大惊喜”。

(什么惊喜……?)

这个问号在灯的心湖中轻轻荡漾开。她下意识地放慢了回家的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惊喜……)

(会是什么呢?)

(是和之前说的“那件事情”有关吗?)

(是……SP乐队的事情吗?)

祥子总是这样,像一阵捉摸不定的、充满活力的风,会突然带来一些她从未想象过的事物,或是将她卷入一些新奇又略带紧张的体验中。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那些……嗯,独特的“实践”教导,再到SP乐队这个神秘的概念。

(小祥的惊喜……有时候会让人心跳加速呢……)

灯不自觉地回想起一些“惊喜”的后续,脸颊微微发热。有时候是让她面红耳赤的事情,有时候是让她大开眼界的新奇事物。

但这一次,祥子特意强调了“大”惊喜。

(难道……是找到了最后一个人?乐队要正式开始了?)

这个可能性让灯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一些。她对SP乐队依旧陌生,甚至有些茫然,但如果是和小祥一起的话……

(会是什么样的乐队呢?)

(我……真的可以吗?)

一丝微弱的期待,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芽,开始在她安静的心田里萌发,与那份固有的不安和陌生感交织在一起。她抬起头,望向傍晚天空中渐变的橘红色云霞,明天似乎也因此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引人遐想的色彩。

她将手机小心地放在了自己床头柜旁边,让自己随时都能收到祥子发来的消息并回复,仿佛收下了一个需要妥善保管的、关于明天的承诺。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既然是祥子说的“惊喜”,那么……

(稍微……期待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灯在床上睡着了,并开始期待第2天。

——

“叮叮叮——叮叮叮——”

闹钟恪尽职守地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机械而持续的声音如同小锤子般敲打着清晨的宁静。

“……嗯……”

灯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她迷迷糊糊地在温暖的被窝里蠕动了一下,眼睛还紧紧闭着,一只手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中胡乱地摸索着,寻找那个扰人清梦的噪音源头。

“啪。”

手指终于碰到了闹钟,有些笨拙地按下了停止键。世界重归寂静。

灯挣扎着,用手臂支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头柔顺的头发睡得有些蓬乱,几根不听话的发丝俏皮地翘着。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大脑如同蒙着一层薄雾,空白了几秒钟。

(……好像……不用这么早起来?)

她迟钝地转动视线,看向窗外透进来的、比平时上学时更加柔和慵懒的阳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啊……忘了,今天是休息日,闹钟没关掉……”

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点点懊恼,像只被惊醒后还在发呆的小动物。

尽管是休息日,但长期养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开始了准备。

她慢吞吞地爬下床,走到衣柜前,取出了叠放整齐的校服——那套属于她所在国中的校服。她动作还有些迟缓,带着初醒的笨拙,慢慢地将校服穿好,拉平裙摆,系好领口的丝带。镜子里映出她穿着校服、却仍带着睡意的身影。

(反正也醒了……就这样吧……)

她心里想着,并没有要换回便服的意思。

就在她整理好衣着,准备重新考虑是继续学习还是做点别的什么时——

“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也随之亮起。

这个动静让灯的睡意驱散了一些。她伸手拿过手机,眯着眼睛看向屏幕——

发信人:小祥

(是小祥!)

这个认知让她精神微微一振。

她点开消息。

【小祥:灯~醒了吗?我们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哦!(◍•ᴗ•◍)】

【小祥:拉开窗帘看看?】

(楼下?!)

灯瞬间清醒了大半,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早?)

带着几分惊讶和好奇,她连忙掀开被子,赤着脚“哒哒哒”地跑到窗边,有些急切地“哗啦”一声拉开了绿色的窗帘——

清晨明媚的阳光瞬间涌入房间,有些刺眼,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适应了光线后,她向下望去。

只见就在她家楼下不远处的人行天桥上,三个穿着月之森校服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是清晨一幅动人的画卷。

站在最前面、最显眼位置的,正是丰川祥子。她那头蓝色的秀发在晨光下仿佛泛着微光,精致的脸蛋上带着明媚而期待的笑容。她正仰着头,准确地看向灯窗口的方向,见窗帘拉开,立刻用力地、大幅度地挥舞起手臂。

在她身后稍左一些,站着一位身材高挑、气质温柔娴静的棕发少女,她同样穿着月之森校服,脸上带着柔和而礼貌的微笑,安静地注视着上方。

而在祥子右侧稍靠后的位置,则是一位绿发少女,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也注视着自己。

——

从楼上下来,灯还有些迷迷糊糊地跟着祥子她们并肩走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清晨的站台人不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来,灯,正式介绍一下!”祥子活力满满地站定,脸上带着些许小得意,先指向身旁那位气质温柔的棕发少女,“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长崎素世,负责我们乐队的贝斯!”

“你好,灯同学。” 素世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柔和,“灯同学的家在月之森后面吧?”

“啊……嗯。”灯被对方如此自然的搭话弄得愣了一下,才小声回答。

“也许我们曾经在哪条路上擦肩而过呢。”素世笑着说道,话语间带着一种自然的亲和力,轻易就拉近了距离。

“素世可是很厉害的哦!”祥子迫不及待地补充,像是在展示自己找到的珍宝,“她在管乐社负责表演低音提琴呢,因为前阵子的月之森音乐祭,她的演奏水平非常出色,所以我才邀请她呢。”

紧接着,祥子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那种混合着分享秘密和炫耀的兴奋表情,压低了点声音,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而且我跟你说,和素世实践的感觉超——棒的!素世不管是当主还是当贝,水平都是一流的desuwa!手法、气场,都没得挑!”

“没有啦,瞧祥子你说的。”

素世脸上适时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带着一丝被认可的笑意。

“哼哼,” 祥子眯起眼睛,像只狡黠的猫,“论坛里那位有名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还好意思这么谦虚?”

介绍完素世,祥子的目光转向另一边安静站立的绿发少女:“然后这边这位是若叶睦,我们乐队的吉他手!她可是从小就开始弹吉他,技术非常可靠哦!”

她凑近灯,用一种分享惊天大秘密的语气,指着睦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继续说:“别看睦表面上总是这样冷冷清清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垂涎”的热情,“但是她一旦当起贝来,那可真是……超——软糯的!像块甜甜的糯米糍,真想让人一口咬下去,然后狠狠地啪一顿!”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拍打手势。

“不……”

睦轻轻地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无奈。对于祥子这种将自己被啪时的感受强加于她身上的描述,她表示严重的怀疑,一旦对祥子解除惩罚后,祥子总是会这么蹬鼻子上脸。

“睦,你又来了~”

祥子对她的否定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随即又换上一副略带敬畏的表情,“不过啊,睦当起主的时候,那可是另一种感觉了!超级冷酷,威压感十足,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呢!”

(主……?)

灯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目光在祥子、素世和睦之间来回移动,带着一丝困惑和好奇,轻声问道:

“你们……都是祥子的主吗?”

灯这句天真又直白的疑问,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三人之间激起了肉眼可见的涟漪。

“哎?”

祥子猛地愣住了,蓝发似乎都惊得翘起了一缕,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怎、怎么可能!我才算是主!我才是!”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急急忙忙地摆手否认,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试图用音量来强调自己的主权。

“哎?可是……”

灯更加困惑地眨了眨大眼睛。她的小脑袋瓜里清晰地记得很多次和小祥实践的时候,小祥的屁股上往往还带着没完全消退的、来自其他人的红痕,甚至有些时候药膏的味道都还没散尽。

而且,小祥明明亲口说过自己是双……既然如此,拥有其他的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哎?话说回来……)

灯的思绪开始飘忽,(我自己也和小祥实践过很多次了……那我算是小祥的主吗?)

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不对……小祥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过我是她的主……这种事情,应该是要对方亲口承认才算数的吧?)

(可是……小祥现在这么肯定地否认了……)灯的目光再次扫过表情各异的素世和睦,(那她们……也不是小祥的主吗?难道她们和小祥一样,也都是双?只是互相实践的关系?)

灯的CPU因为处理这过于复杂的人际关系而有些过载,小小的脑袋上仿佛冒出了看不见的烟雾,彻底陷入了迷惑的漩涡。

看着灯那副明显更加混乱的模样,以及祥子急于否认的窘态,素世适时地展露出她招牌式的、温柔而富有安抚力的笑容,出来打圆场:“灯同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哦。”

她声音柔和,巧妙地化解着尴尬,“我们只是……和祥子进行过几次实践而已,彼此还在熟悉和磨合的阶段,还没到明确界定谁一定是主、谁一定是贝的程度呢。”她的话语既给了祥子台阶下,也模糊了关系的边界,显得滴水不漏。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祥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顺着素世的话点头如捣蒜,试图将刚才的尴尬一笔带过。

“而且!”她似乎为了进一步强调自己的主导地位,又挺起胸膛,伸手先指向睦,“睦可是我的小贝!” 接着又指向素世,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心,“素世也一定会成为我的小贝的!”

“我……”

被点名的睦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我明明也……)

她本想说自己也是祥子的主,但话到嘴边,主要的记忆库却被迅速检索——她确实记得,在很久以前,似乎是自己先承诺过要给祥子当贝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确实是祥子的贝没错。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是自己拿着工具教育祥子的次数比较多……这复杂的情况让她的逻辑也出现了一丝紊乱,最终只是化作了一个无声的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祥子见睦没有反驳,似乎松了口气,赶紧继续介绍,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睦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虽然素世和我是同年级的同学……”她解释道。

“不过在网上约实践之前,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呢,和小睦也是。”

素世微笑着补充。

“嗯。”

睦也轻轻点了点头,确认了素世的说法。

“至于另外一位鼓手,”祥子拿起手机划了判屏幕的说道,“就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啦!”

说着说着,她们就已经到了已经约定好的羽泽咖啡厅前了。

在咖啡厅门前供客人小憩的长椅上,她们看到了等待的身影。

那是一位有着黑粽色长发的少女,安静地坐在那里,头上戴着耳机,似乎正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她身上穿着羽丘女子学园的校服,给人一种略带疏离又专注的感觉。

“是椎名立希同学吗?”

祥子试探性地开口。

听到声音,立希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随即伸手摘下了两边的耳机,露出了完整的脸庞,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

一行人进入咖啡厅落座后,开始点单。

“我要羽泽特调。”

立希率先开口,言简意赅。

“那我要汀普拉奶茶好了~”

素世合上双手,语气温柔地做出选择。

“睦依旧是芒果汁,我就要摩卡咖啡好了,”祥子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灯,语气亲切,“灯你要什么?”

“我……”

灯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更喜欢牛奶或者奶制品相关的饮品,但看到祥子点了摩卡,便小声说道,“跟小祥一样好了。”

“羽泽特调,芒果汁,汀普拉奶茶,还有两杯摩卡咖啡对吧?”

一位服务员走上前来,拿着小本子熟练地确认订单,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对的。”素世作为代表,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

服务员记录完毕,正要转身离开。

“啊……”

立希却看着那位服务员,微微愣了一下神。

“?”

祥子顺着立希的视线也看向了那位服务员,瞬间,她注意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这个服务员是羽泽鸫!是那个在圈内赫赫有名的乐队——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们聚焦的视线,鸫转过头,脸上依旧保持着服务业的标准微笑,看向祥子。

“啊……没、没什么!失礼了……”

祥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地将视线转了回来,脸颊微热。在圈内人面前这样盯着看,确实不太礼貌。

“那我就去准备去了。”

鸫似乎并不在意,礼貌地说完,便转身走向操作台,一边对另一位金发实习生模样的女孩说道,“那一桌,天真同学麻烦收一下,谢谢。”

“……好。”

一旁的实习生有气无力的应道。

“小祥?”

灯察觉到了刚才祥子瞬间的异常,疑惑地小声问道。

“灯你不知道吗?”

祥子刚下意识地反问,随即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啊,不对,灯你是野生的,没混过论坛……”她凑近灯,压低声音解释道,“那个服务员,可是Afterglow的成员之一!是圈内SP乐队里站在顶尖的那『七支乐队』 之一……”

“『七支乐队』?”

灯对这个名词感到完全陌生,困惑地重复了一遍。

“……哈?这个也不知道?”

一旁的立希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尖锐。

“?”

灯被立希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负面情绪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害怕和不知所措。

“啊。”

祥子立刻注意到了立希的态度对灯造成了压力,同时也意识到初次见面这样的氛围可不行。她立刻看向立希,立马转移了话题,试图缓和气氛。

“说起来,还没正式让立希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呢。”祥子脸上重新挂起开朗的笑容,语气热情地说道,“那么立希同学,可以请你做个自我介绍吗?让大家多了解你一下。”

“我叫椎名。”

立希冷冷地吐出四个字,随后就闭上了嘴,双臂抱在胸前,视线瞥向一旁。自我介绍戛然而止,简短得可怜,刚刚稍有回暖的气氛瞬间又凝固起来,仿佛能听到空气冻结的细微声响。

但这还没完。

在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立希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更加冷硬,带着一种近乎宣言般的强势:

“事先声明一点,”她强调道,目光如炬,“我来这里,是为了当主的。”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个人都听清了她的话。

“我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乐队协调或者团队和谐就轻易妥协去当贝的双。我是绝对的主。”

“如果,”她一字一顿地说,带着清晰的挑衅意味,目光锐利地扫过祥子、素世,最后甚至在安静睦和怯生生的灯身上也停留了一瞬,“你们当中,有谁想让我去当贝的话——”

她微微前倾身体,眼神锐利如刀。

“——就在技术上,彻彻底底地胜过我。”

嘶——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惊呆了全场!

素世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僵住,虽然很快恢复了常态,但眼底深处还是掠过了一丝始料未及的愕然。(一上来就这么强势地划定界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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