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时候，迪恩看见了她。“杰玛!”他笨手笨脚地蹬着高跟鞋走上前。着急地要在泰森小姐回来之前和他的秘书谈谈，如果她发现他不在工作而和杰玛谈话……他不愿意思考后果的严重性，但这是他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

起初，当迪恩叫她的名字时，杰玛并没有转身。“莱顿小姐，”他叫道，她终于转过身，他松了口气。起初，她似乎没有认出他来。她看到的是一个典型的酒店女仆，穿着短裙，系着围裙，戴着蕾丝帽，化着浓妆。在她看来，除了发型和颜色上的细微差别外，所有的女仆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什么事?我很忙。”杰玛的穿着看起来很得体，她在精品店里给自己买了一套非常昂贵的裤装。这件衣服剪裁优雅，非常漂亮，价值1.3万美元。它的端庄是秘书的短裙和职业衬衣所不能比拟的，至少现在人们会很尊敬杰玛，她的身上散发着一家大公司高管的风度。她在过去的几天中收获颇丰，尽管杰玛是女性，但她敏锐的商业头脑和在董事会上做出正确决策的专业知识，赢得了格林先生的认可。有迹象表明，在新公司的框架下，她将得到一个有影响力的职位。此外，格林还谈到她在Amalgamated Amalgamations公司中将担任更重要的角色。

“是我!迪恩。”

“对不起?谁?”杰玛似乎不认识这个名字。

”迪安娜·普伦蒂斯。”他使用了几天前他们互换角色时她给他起的名字。“你的女秘书!”他蛮横地跺了鞋跟，杰玛今天怎么了?

“噢，普伦蒂斯先生!”现在她感到很惊讶。“我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和我打招呼，你穿的是女仆的制服吗?”她茫然地盯着迪恩，他到底为什么要打扮成女仆?

“是的，是女仆制服，但我别无选择。他们强迫我穿这个!他们以为我是阿尔巴尼亚人，而且……”

杰玛仔细地看了看迪恩的胸牌。“你叫阿利亚娜?”

“他们以为我是阿利亚娜，一个有工作签证的阿尔巴尼亚女孩……”

“普伦蒂斯先生，真的。”她摸了摸他的裙摆，把它掀起一两英寸，露出里面有着蕾丝折边的衬裙和漂亮的长袜顶端。“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想当女仆。”她皱起眉头。这不是真正的男人喜欢做的事情，普伦蒂斯先生会不会就是那个在变性人用品店的女孩告诉过她那种有着特殊爱好的男人吗?她回想起那一幕，但坦率地说，当时她是不会相信普伦蒂斯先生是这种男人。

“你没在听我说话。”迪恩惊恐地恳求道。“我和另外两个女仆睡在一个房间里——她们也是外国劳工，她们对我很残忍，她们让我们早上四点半起床，我整天要忙着工作，泰森小姐威胁说，如果……”

“你是阿尔巴尼亚人吗?”杰玛看起来很困惑。“你从没跟我提过你是阿尔巴尼亚人，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什么也没知道!我不是……”

“女仆!”泰森小姐的声音吓了迪恩一跳，他听到她那坚硬、带钢头的鞋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咔嗒作响的声音，一股寒意传遍了他的全身。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出现在眼前，怒视着他。然后，她以一种礼貌得多的表情，把注意力转向杰玛。“对不起，小姐，是这个女仆主动跟你说话吗?”泰森小姐对杰玛表现出很礼貌的尊敬，杰玛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

“是的，是她和我说话。”

“我明白了。”泰森小姐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迪恩，这种凝视似乎预示着他将要在私底下受到严厉的训斥。“女仆被告知在工作时不要打扰客人。”

“真的吗?”杰玛带着一定程度的好奇打量着迪恩右胸上别着的胸牌，“阿利亚娜?”

“嗯，我是，但是……”

“沉默,女仆!”泰森小姐突然间在迪恩穿着丝袜的腿后面打了他一下，引起他发出一声喘不过气来的尖叫。“除非我们问你问题，否则你不能说话。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要滚回阿尔巴尼亚去。”

“她是阿尔巴尼亚人?”杰玛问。迪恩在他的公司上班多年，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件事。她不禁感到失望，毕竟，如果一个老板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秘书，他们之间能存在多少信任关系呢?

“是的，小姐。我们有很多来自非洲、阿尔巴尼亚和远东等地的女孩，她们渴望在美国工作，我们不需要像那些美国或欧洲的女孩那样付那么多工资。如果她们不能胜任工作，我们只需要把他们送回家。她们非常渴望留在这个国家，所以她们会努力工作，保住工作。但是这个……”她瞪了迪恩一眼，他退缩起来。“她很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坐上回阿尔巴尼亚的飞机，只要她再犯一次错误。”

杰玛回头看了迪恩一眼，嘘了一声。“你违反了酒店的规定?”

“客人刚刚问你问题!”可怕的泰森小姐厉声说。

“是的，小姐。”迪恩回答。

“行屈膝礼!”泰森小姐命令道。

迪恩羞愧地抓住裙子下摆，把一只高跟鞋放在另一只鞋前面，行了一个端庄的屈膝礼，然后回答:“是的，小姐，我违反了酒店的规定。我不应该和客人说话，除非他们先和我说话。”

杰玛摇了摇头，她对普伦蒂斯先生不能遵守这么简单的规则很失望。坦率地说，这让她感觉很糟糕，如果人们知道普伦蒂斯是她的雇主，他们会怎么想?“你没有工作要做吗?”

“是的，小姐，我有工作。”迪恩急切地想向杰玛求救，她似乎不了解他处境的严重性。可是泰森小姐站在一旁，他能说些什么呢?

“那么你去干活吧！”杰玛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她不明白为什么普伦蒂斯先生住在这里的时候，要做个女仆呢？尽管她觉得这很尴尬，但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她为什么要阻止他呢?显然，他和她说话惹上麻烦，所以把他打发回去工作似乎是明智的选择，这样泰森小姐就不会生他的气。

“但是……”

“没有但是!”泰森小姐厉声说。“你去三楼整理床铺，快点。”这一次她鞭打的是迪恩的腿，迫使迪恩离开杰玛。“快!快!快!”她在空中挥动着鞭子，迪恩赶紧朝楼梯间走去。然而他看到困惑的琼玛转身走开，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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