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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岁人:黍篇,第1小节

小说: 2025-12-23 11:10 5hhhhh 5250 ℃

“此次任务,可还有疑虑?”

“没有,主事。”

在那罪人望与岁一战后,大炎封禁了司岁台与岁兽相关的一切文献,仿佛这个部门从未存在过。

依岁兽学家们的说法,现在岁兽散落人间的各代理人已经失了权能,化身成人,容颜也即刻开始按正常人类生理水平发展衰老。

岁兽代理人们应已经与岁斩断了联系,作为人生活

岁片们如若已化人,则妥善安置,视作我大炎子民

如若没有斩断与岁的联系,那便是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刻诛杀

“抚岁人”——“秉烛人”的后继。在司岁台消失转为居于暗面的守岁台后,守岁台任命10位抚岁人安插在岁兽代理人左右留监余岁。

与轮班的秉烛人不同,抚岁人需创造邂逅,傍代理人左右,终身监察,也要终身厮守。

“主事,我还有一件小事需要请示”

“但说无妨”

“最早有关睚兽的记载有云,‘兽性本淫,龙性更甚’。此前派出监理各岁兽代理人的秉烛人们或许多少都考虑了这点,行走代理人左右的秉烛人前辈皆为同性。

可我看了此次出发的同僚名单,这次与代理人全为异性,这是否意味着……”

眼前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了隔月窗前。凛冽的月光把他朝红的一品官服映得皎白。

“他们虽前身是兽,但都对大炎有过功绩。令兽好酒、年兽喜辣,此前大炎在物上从未亏待。现在他们成了人,人之所常的七情六欲食色性,也没有全不照顾、用之即弃的道理。

啊,你年纪是小,对情欲有生涩是常理。

自你从初入天师府到被纳入司岁台才三年有余。这三年你几乎翻遍了有关那第六位岁兽代理人的卷宗。

司岁台除左公子外,就属你最年轻且勤奋。

等你从藏书阁钻出来,岁陵下罪兽望与岁的战斗已经结束。

所以若不是你主动请缨一再坚持,我本希望你可以回到百灶学府,成为大炎其他领域的栋梁……

而不是来做‘抚岁人’这司岁台最后的……可谓有去无回的任务。”

主事有些惋惜地看着我。

门楼下传来载具声

出发时候到了

“记得每月汇报。如遇变数,飞羽传信。斩岁官会第一时间赶到保证你的安危”

“明白!”

“去吧”

上了车,绫前辈也在

“哎你可算赶上了,左乐给你的护身符带上了吗?”

“左兄所赠,怎敢遗漏。绫前辈也去大荒城?”

我把手伸进内袋摸了摸,再确定了一遍那颗硬物

一枚红瑙玉石,木刻符上能清晰地摸出“左”字。听闻我去做了抚岁人,左乐说什么也要把它赠与我,说它叫驱兽石,可以震避兽袭

他说他要去西北随军征战了,这秉烛人前职留着的玉符也没别的用处不如赠我为别

“和你的路程差不多,我是去大荒城的城外集市,有确切消息说绩老七是在那里。”

“嗯,我在抚岁人名单上看到了”

“哈哈,那我们工作的地方挺近的嘛。要是得空了说不定能找你串串门什么的……”

车马不歇,百灶城的万家烟火随驿道向后掠去,跃动喧闹的灯光渐寂静、渐暗淡,直到车窗外只留了密林飒飒的影与廓、蓝河点缀的星与月

——————

我出生大荒城,黍数年前托带着的一群在大荒城满地乱跑瞎玩的孩子中,我就是其中一个。

转眼到了天师府考核张榜的时日,得知我考到百灶,黍姐还给我送过别。

那日赴京之秋,桂花挥落如雨,遍地洒满金黄,我还记得黍姐在一棵细干的桂花树下把我叫住,捧手整理我那为赶早车系得歪七扭八的围巾

“多大个人了,马上要做天师了连围巾都整理不会,也不嫌丢人”

“黍姐,我去了百灶最高学府,一定翻尽书海,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

“好了好了,又在瞎说什么——”

我还记得黍那略显恼火的口吻

黍的纤纤玉手、黍衣袖里的阴影、黍那发尾留的余香……

如今我回到这里,那棵曾经细瘦的桂花树已是这一道漫漫长路中最为粗壮的一棵。

回望来时路,桂花树随着道路一直延伸种植到看不见的尽头。

若这一路匆匆地过了,这一排树就也匆匆地向后略去

我想,这是不是也像她眼中的、在千秋中略过无痕的渺渺众生

桂花金黄依旧,一阵风把满树桂花拂作幕帘,那亭秀的身影从记忆中显出形体

她似乎是知道我今天要回来,早早地在桂花雨落后等着

就像等了夫子无数年,年年复望的妻母

随着我步子渐近,漫天桂花遮挡不再,她的音容渐清晰

“黍姐……我从百灶回来啦”

“你瘦了”

——————

“你变白了,黍姐,脸色和你腕上戴着的白玉手串一样。”

“不要打岔,在百灶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今天喝没喝够十杯……”

我没有应会黍姐说的话,只是走在她身后,看着她几无血丝的皮肤。

司岁台有卷宗,大狩时曾有激进的奇士尝试以邪祟碎片打击巨兽,被攻击的巨兽代理人血肉即刻化白纷飞……

难道黍的神识还受着邪魔侵蚀?

可是绩那次纺因织果应该根除了大荒地下的邪祟啊

而且她现在理应是人了

是作为巨兽残留的损伤保留影响到了作为人的身体?

黍还不知道我一入百灶学府就进了司岁台,普通人不知道巨兽事宜,如果我细问起来,就会暴露……

一柄玉圭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

“哎哎,你有听到我刚刚说的吗?”

“啊……呃每天要喝十杯水……”

“那是我多久前说的了,你又没在听”

我的脑袋也又被玉圭敲了一下

“我刚刚说你在大荒还没安定好吧,今晚留在我这里,好好吃顿饭”

“唔……”

夕阳在朦胧的山脊处落下,赤霞染红了天色

比起百灶,这里的穹苍、山行、淳水、厚土似乎都抬手可触、投目可接

我们走的道,向两侧延伸的水覆田坎尚有农人劳作的背影,夕阳下的长影横跨水覆

我与黍的影子也被拉得老长,一前一后交相织影

莫名地像一对爱侣

“怎么在对着影子傻笑?读书读傻了?”

“嘿嘿……只是想着又能吃到黍姐做的饭了,光想着就觉得幸福”

——————

大荒城闹过不止一次邪祟入侵

记不清在我几岁时,我放完牧兽,牵着它走在回家的土径上

已经能看到家的屋棚和篱栅了,平时乖驯的牧兽却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

家的烟囱冒出黑红色的烟

不,应该是张牙舞爪的雾团

雾团从烟囱冒出来、从瓦当缝冒出来、从田间地头四散冒出

天霎时变得殷红,黑色的雨从家门口径直向我脚站的土地落来

被淋过的土地晕染开鼓动的黑色

也是同一时间,我家那小小的窄门被打开了,里面颤颤巍巍蛄蛹出了两个乌黑的人状形体,像是被墨水吃掉了一大块

他们晃晃悠悠地向我挥着手

耳廓也隐约传来两声尖叫般断裂的呼喊

“来呀——”

“跑啊——”

那时我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怔住了,脚挪不动一步……

直到一只冰润的手揪起了我的后颈,把幼小的我像一捆稻谷一样揽进怀里

她抬起另一侧的手,冰袖如帘幕落下,翠色的玉圭指向铺天盖地的黑雾

秽浊云消,邪祟溃散

她把我放下,不再遮着我的眼

家园像下过了一场雨,涟坑水洼遍地

落落屋舍空犹在,那些烟囱本该升起炊烟、满院烟火,现在却湿漉漉的

家人、乡亲,本住在那里生活的人

现在都不在了

那与黍的初见,我记忆里只有她眉梢的蚕黛、眼角的留红、以及忧患的留望

“又一个村子……你以后,就和我走吧”

我那时懵懂,只知道放丢了牧兽,似乎也放丢了我爱的、也爱我的人

——————

“好吃!”

饭桌前的我连连点头

“就知道你爱吃这一口”

黍抱着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米饭从厨房出来

我又连连摇头了

“这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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