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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剑风云决第二章 修养

小说:逸剑风云决 2025-12-19 19:38 5hhhhh 4360 ℃

中原腹地的梧桐村,藏在青山绿水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竟透着几分与世隔绝的静谧。清虚抱着宇文玥,踏着青石板路走到村尾一间简陋的木屋前,木门虚掩,檐下挂着的风干草药随风轻晃,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

他轻轻推开木门,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两把竹椅,墙角堆着不少医书与药罐,桌案一角摆着个褪色的木簪,刻着细碎的兰花纹样。阴影里,一道身影正坐在窗边擦拭一柄墨色长剑,那人一身玄色劲装,头戴斗笠,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颌与紧抿的薄唇,正是江吟风 —— 清虚当年叛出武当的师弟。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场,即便静坐,也如蓄势待发的孤狼,谁曾想,他竟是当年武当最惊才绝艳的弟子,武学天赋远超同辈,连掌门都曾赞他 “百年难遇”。

“哐当” 一声,江吟风将长剑搁在桌上,抬眼看向来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疏离,却难掩一丝复杂:“师兄,稀客。将个半死不活的丫头带到我这穷乡僻壤,是何用意?”

清虚将宇文玥轻轻放在竹床上,少女眉头紧蹙,小脸苍白如纸,肩头的毒箭已被他拔除,却依旧隐隐泛着青黑,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转身看向江吟风,目光掠过桌案上的木簪,语气恳切中带着几分怅然:“此女名唤宇文玥,身中寒冰蝉之毒。为兄虽以武当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暂缓了毒性蔓延,却终究无法根治,这世间,唯有你能救她一命。”

“寒冰蝉之毒?” 江吟风挑了挑眉,帽檐下的目光掠过宇文玥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淡漠,“五仙教的独门奇毒,霸道无比,中者七日之内便会经脉冻结而亡。武当九阳功乃至阳武学,师兄何必来求我这‘叛门逆徒’?”

“师弟说笑了。” 清虚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墙角的医书上,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袖口的武当令牌,“此毒阴寒入髓,九阳功只能暂压,无法根除。为兄遍查古籍,得知唯有五灵心经能以五行相生之力驱散寒毒,而这世间,唯有你习得此功 —— 那本经书,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念想,为兄岂会不知?”

“哈哈哈哈!” 江吟风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桀骜又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清虚道长!好一个堂堂武当掌门!当年你眼睁睁看着我被污蔑勾结魔教,却碍于门规不肯为我辩解;如今为了一个陌生丫头,竟肯放下身段,惦记着我视若性命的东西?你就不怕被那些正道同仁知晓后,群起而攻之,说你与叛门弟子为伍,耻笑你武当门风败坏?”

他猛地抬起头,斗笠滑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如剑,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化不开的郁色与伤痛。“当年你我一同在武当学艺,你是掌门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我是天赋异禀、被众人追捧的奇才。若不是为了心中执念,我怎会叛出武当,落得如今这般避世隐居的下场?这五灵心经,是我余生唯一的寄托!”

说到最后一句,江吟风的声音微微发颤,指尖下意识抚上桌案的木簪,眼神温柔了一瞬,又迅速被冰冷覆盖:“你当年说我‘离经叛道’,如今却要我用这寄托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师兄,你不觉得可笑吗?”

清虚神色坦然,并未因他的指责而动怒,眼底却满是愧疚:“师弟,当年之事,为兄有愧。那时掌门病重,门内人心惶惶,我若为你强辩,只会让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我知晓你叛门并非本意,知晓这经书对你的意义。可宇文玥身世可怜,无辜卷入江湖纷争,惨遭横祸,她眼中的纯粹,像极了当年尚未涉世、一心向武的你。”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师弟,武学本无正邪之分,你习得五灵心经,绝非为了独善其身。如今宇文玥危在旦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江兄念在苍生疾苦,念在你我同门一场,出手相助。”

江吟风沉默了,目光落在宇文玥苍白的脸上,少女即便在昏迷中,也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仿佛在与体内的毒气相抗争。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宇文玥微弱的呼吸声、屋外的风声,以及他心中翻涌的过往与挣扎交织。

屋内的沉寂终被一声轻叹打破。

江吟风收回落在宇文玥脸上的目光,指尖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桀骜,却少了几分抗拒:“罢了,看在你我同门一场,也看这丫头命不该绝的份上,我救她。”

清虚闻言,紧绷的神色瞬间舒展,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师弟!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任何需要,武当上下定当鼎力相助!”

“不必。” 江吟风摆了摆手,语气不耐,“救她只是一时兴起,与武当无关。你既还有事,便早些离去,别在我这碍眼。”

清虚知晓他的性子,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一眼竹床上的宇文玥,沉声道:“此女醒后,我已告知她可前往武当寻我,届时还望江师弟多照料一二。” 说罢,他转身迈步,青衫身影很快消失在木门之外,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檀香。

江吟风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冷哼一声,却还是起身走到竹床边,指尖凝聚真气,轻轻点在宇文玥的穴位上,一股温和的五行之力顺着经脉蔓延开去,驱散着她体内残存的寒毒。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玥在一阵轻柔的呼唤声中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是简陋的木梁,鼻尖萦绕着草药与草木的清香,与关外的风沙气息截然不同。耳边传来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大姐姐,你醒啦?”

宇文玥虚弱地转过头,只见床边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淡蓝色的布裙,圆圆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关切。她刚一开口,便忍不住咳嗽起来,肩头的伤口传来轻微的痛感,却已不复先前的剧痛。

“这…… 这里是哪里?” 宇文玥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小女孩立刻凑近了些,声音甜甜地回答:“这里是我家呀,梧桐村!我叫江小彤,你可以叫我小彤。” 她指了指门外,“是一个穿着青衣服的道士伯伯把你带来的,他说你生病了,让我爹爹救你。”

“青衣服的道士伯伯……” 宇文玥呢喃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葬龙谷中那道救她于危难的青衫身影,“是…… 清虚道长?”

话音刚落,葬龙谷的惨状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阿虎倒下时不舍的眼神,林风哥最后未能说出口的话语,苏姐推她时用尽全身力气的嘱托…… 那些朝夕相处的家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宇文玥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泣声,越哭越凶,将心中的悲痛与无助尽数宣泄出来。

江小彤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吓了一跳,小手无措地悬在半空,想安慰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她犹豫了片刻,轻轻拍了拍宇文玥的胳膊,声音软软的:“大姐姐,你别哭呀,爹爹说你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见宇文玥依旧抽泣不止,她又急道,“是不是伤口疼?我去叫爹爹来好不好?”

宇文玥摇了摇头,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小彤焦急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哭腔,却温和了许多:“姐姐没事,只是…… 想起了一些故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小彤纯真的脸上,心中的悲痛稍稍缓解。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 那是出发前苏姐给她准备的关外奶干,也是她身上仅存的、与关外和朋友们相关的念想。

宇文玥将奶干递到小彤面前,轻声道:“小彤,这个给你吃,是关外的奶干,很好吃的。”

江小彤好奇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立刻散发出来。她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哇,好香呀!” 她抬头看向宇文玥,脸上满是雀跃,“谢谢大姐姐!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看着小彤开心的模样,宇文玥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那是她经历灭顶之灾後,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落在她苍白却依旧绝美的脸上,也落在小彤捧着奶干的小手上,温暖而静谧。

只是这温暖中,宇文玥的心中依旧藏着难以磨灭的伤痛与执念。她想起了清虚道长的话,想起了天龙帮的恶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待身体痊愈,她定要前往武当,习得一身武艺,为死去的朋友们报仇雪恨。

阳光正暖,屋内的温馨还未持续片刻,木门便被 “吱呀” 一声推开。

江吟风迈步走了进来,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俊朗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掠过宇文玥时,多了几分审视。“醒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喜怒,指尖还沾着些许草药的痕迹,显然是刚在药庐熬药回来。

宇文玥连忙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被江吟风抬手制止:“不必起身,你体内寒毒刚清,还需静养。”

旁边的江小彤立刻跑到父亲身边,拉着他的衣袖,献宝似的扬了扬手里的奶干:“爹爹,大姐姐醒啦!她还送了我这个,好香呀!”

宇文玥顺着小彤的话,看向江吟风,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江大侠出手相救,大恩大德,宇文玥没齿难忘。” 她顿了顿,想起心中的疑问,连忙问道,“不知…… 清虚道长此刻何处?”

“清虚?” 江吟风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他当日便回武当去了,把你扔在我这,不过是笃定我会救你罢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小彤手中的油纸包,眉头突然皱起,沉声道,“这是什么?”

“是大姐姐给我的奶干呀!” 江小彤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举着奶干凑到父亲面前,“关外的奶干,可香了,爹爹你闻闻!”

江吟风没有去闻,反而伸手将奶干从她手中拿了过来。他拆开油纸,低头嗅了嗅,眉头皱得更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等宇文玥反应,他指尖微微一动,一股无形的内力涌遍掌心,“咔嚓” 一声轻响,那块紧实的奶干竟被硬生生震成了细碎的粉末,顺着他的指缝落在地上。

“爹爹!” 江小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散落的奶干,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以后不许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江吟风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江湖险恶,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藏毒、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可…… 可大姐姐不是坏人呀!” 江小彤委屈地瘪着嘴,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那么好,还对我笑……”

“人心隔肚皮,你年纪小,看不懂。” 江吟风不为所动,将油纸随手扔在桌案上,语气依旧严厉,“记住,除了爹爹和你认识的人,任何人给的东西都不能要,听见没有?”

江小彤被他说得不敢反驳,只是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宇文玥坐在床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尴尬得手足无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片好意送给小彤的奶干,会被江吟风如此不留情面地震碎,还让小彤受了委屈。那奶干是苏姐亲手做的,承载着她对友人的思念,如今却成了 “来路不明” 的东西。

“江…… 江大侠,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宇文玥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与无措,“我只是觉得小彤可爱,又想着这奶干无毒无害,才…… 才送给她的,绝没有别的意思。”

江吟风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奶干粉末,随手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语气依旧冰冷,却比刚才缓和了些许:“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这江湖太过凶险,小彤自小长在村里,不懂人心险恶,我不得不防。”

宇文玥点了点头,心中的尴尬稍稍缓解,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能理解江吟风作为父亲的担忧,可看着小彤哭着跑出去的模样,她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屋内的沉默持续了片刻,江吟风转身走向桌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他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枚通体黝黑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五条缠绕的毒虫纹路,虽造型诡谲,却透着一股古朴的质感。

他将锦盒递到宇文玥面前,语气平淡无波:“拿着。”

宇文玥疑惑地抬头,目光落在玉佩上,不解地问:“江大侠,这是……”

“五毒教的五毒玉佩。” 江吟风言简意赅,指尖轻点玉佩,“此佩能驱邪防毒,你体内寒毒虽清,却仍有残余隐患,平日佩戴在身,只要不主动招惹江湖上的顶尖毒物,基本能撑上一段时日。”

宇文玥心中一暖,连忙接过锦盒,郑重地说道:“多谢江大侠馈赠,这份恩情,宇文玥铭记在心。”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玉佩,系在腰间的丝带上,玉佩贴着肌肤,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却奇异地让人觉得安心。

“不必多言。” 江吟风摆了摆手,随即走到床边,示意宇文玥伸出手。宇文玥虽有疑惑,却还是依言照做。江吟风掌心覆上她的手腕,一股温和却浑厚的内力缓缓涌入她的经脉,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那股内力如春日暖流,驱散了体内残存的寒意,肩头的伤口也不再隐隐作痛,整个人瞬间清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泛起了一丝血色。宇文玥闭上眼,感受着内力的滋养,心中对江吟风的感激更甚 —— 这位看似冷硬的大侠,实则处处都在为她着想。

片刻后,江吟风收回手,指尖的内力瞬间敛去。“内力只能暂解你身体的虚乏,后续仍需好生静养。” 他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宇文玥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她撑着身子坐直,目光望向门外,想起刚才小彤哭着跑出去的模样,心中的愧疚又涌了上来。“江大侠,” 她轻声说道,“我去把小彤找回来吧,刚才是我唐突了,让她受了委屈。”

江吟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他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许:“她平日喜欢在村子左边的树林里玩,那里有片野花丛,她常去那儿摘花编花环。”

“好。” 宇文玥应道,掀开被子下床。有了江吟风传输的内力支撑,她的脚步虽仍有些虚浮,却已能正常行走。她对着江吟风微微颔首,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推开门,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梧桐村的午后阳光正好,石板路两旁的篱笆墙爬满了牵牛花,远处传来村民的闲谈声与鸡鸣犬吠,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宇文玥深吸一口气,循着江吟风所说的方向,朝着村子左边的树林走去。

林间树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野花的芬芳,偶尔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声。宇文玥放慢脚步,轻声呼唤:“小彤?江小彤?你在吗?”

她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目光在花丛与树后仔细搜寻。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野花丛中,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宇文玥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江小彤正蹲在花丛边,背对着她,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手里还攥着几朵被揉皱的野花,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

宇文玥放缓脚步,轻轻走到江小彤身后,蹲下身,声音温柔得像林间的清风:“小彤,对不起呀。”

江小彤肩膀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啜泣声小了些,鼻音重重的:“大姐姐没有错,是爹爹太凶了。”

“可终究是我送的东西让你受了委屈。” 宇文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满是愧疚,“那奶干是我最好的朋友做的,没有毒,也没有坏心眼,只是爹爹太担心你了,怕你遇到坏人。” 她顿了顿,笑着补充道,“其实我也觉得爹爹有点凶,不过他也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江小彤慢慢转过身,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却忍不住点了点头:“嗯,爹爹说外面坏人多,要我小心。”

“这就对啦。” 宇文玥看着她委屈巴巴、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似的模样,心中一动,突然伸出双手,指尖带着轻轻的力道,往她软乎乎的腰侧挠去,“那小彤能不能原谅大姐姐,也原谅爹爹呀?”

“呀!痒 ——!” 江小彤最怕痒,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浑身一颤,瞬间破涕为笑,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般在林间炸开。她下意识地往宇文玥怀里缩,小小的身子在她怀中扭动挣扎,胳膊腿胡乱扑腾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宇文玥环着她的手臂,“大姐姐!别挠啦!痒死我啦 ——!”

宇文玥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又软又可爱,便故意放慢了挠痒的节奏,指尖在她腰侧、咯吱窝轻轻打转,语气带着笑意逗她:“那你说,原不原谅姐姐呀?”

“原谅!我原谅你啦!” 江小彤笑得浑身发软,脑袋埋在宇文玥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小身子扭来扭去,像条滑溜溜的小鱼,“也原谅爹爹!我都原谅!求求你别挠了,姐姐饶命呀 ——!” 她一边求饶,一边伸出小手去挡宇文玥的手,可力气太小,反而被宇文玥顺势握住手腕,另一只手依旧不依不饶地轻轻挠着。

“真的都原谅啦?” 宇文玥故意逗她,指尖在她软乎乎的肚皮上轻轻一点,惹得小彤又是一阵剧烈的笑声,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姐姐我错啦!我再也不生爹爹的气了!也不怪大姐姐了!” 江小彤的声音带着笑腔的哭音,软糯又急切,眼泪都笑出来了,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宇文玥的衣襟上。

宇文玥见她真的快笑岔气了,才终于停下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江小彤还在微微喘息,脸颊红扑扑的,眼眶依旧红红的,却满是笑意,她赖在宇文玥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嘟囔道:“大姐姐坏死啦!知道我怕痒还挠我!”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全是亲昵。

两人在花丛边嬉闹了一会儿,闹累了便坐在草地上,江小彤靠在宇文玥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着村里的趣事:哪家的母鸡下了双黄蛋,村头的老槐树结了好多槐果,还有她偷偷跟着爹爹学的几招拳脚。

“我爹爹可厉害啦!他教我的招式,能打跑坏人呢!” 江小彤得意地挥了挥小拳头,模仿着出拳的动作,模样可爱极了。

宇文玥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小彤一定很厉害,要不要和姐姐比试比试?”

就在这时,头顶的树枝突然 “沙沙” 作响,紧接着,数十只猴子从树上窜了下来,个个龇牙咧嘴,朝着两人围了过来。它们显然是被刚才的嬉闹声吸引,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有的还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她们扔来。

“呀!是猴子!” 江小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宇文玥身后躲,却很快想起爹爹教的招式,又勇敢地探出头,摆出防御的姿势,“大姐姐,别怕,我来保护你!”

宇文玥也镇定下来,她在关外跟着林风学过几招基础拳脚,虽不精通,对付这些猴子却也足够。“小彤,我们一起把它们赶跑!” 她话音刚落,一只猴子便扑了过来,宇文玥侧身躲开,抬手轻轻一掌拍在猴子的背上,将它推得一个踉跄。

江小彤也不含糊,学着爹爹教的样子,对着一只扑来的小猴子踢出一脚,虽力道不大,却精准地踢中了猴子的小腿,猴子疼得 “吱吱” 叫着后退。两人一左一右,配合得十分默契,宇文玥负责格挡扑来的猴子,江小彤则趁机用小石子驱赶,偶尔出拳踢腿,虽动作稚嫩,却颇有章法。

猴子们见两人不好惹,渐渐没了起初的嚣张,又被宇文玥一掌拍飞领头的大猴子后,便纷纷 “吱吱” 叫着逃回了树上,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江小彤拍了拍小手,脸上满是兴奋:“大姐姐,我们赢啦!”

宇文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怎么样,气全消了吧?”

江小彤用力点头,眉眼弯弯:“消啦!和大姐姐一起打猴子,太好玩啦!”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爹爹该担心了。” 宇文玥站起身,伸出手。

江小彤立刻握住她的手,两人手拉手,踏着斑驳的光影,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将身影拉得长长的,林间还回荡着两人清脆的笑声,温暖而惬意。

夕阳西斜,将梧桐村染成一片暖橙。宇文玥牵着江小彤的手,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江吟风正站在院中劈柴。他赤着小臂,古铜色的肌肤在余晖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肌肉随着挥斧的动作线条分明,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有力,木柴被整齐地劈成两半,堆叠在一旁。

听到脚步声,江吟风抬眼看来,目光掠过两人紧握的手,眉头舒展了些许,脸上的冷硬线条柔和了不少,手中的斧头动作也慢了下来。

“爹爹!爹爹!” 江小彤立刻松开宇文玥的手,像只快乐的小鸟般扑了过去,抱住江吟风的大腿,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爹爹你知道吗?我和大姐姐在树林里遇到好多猴子,它们好凶呀,还扔石子砸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小拳头,模仿着当时的场景:“然后我和大姐姐一起打猴子!大姐姐好厉害,一掌就把最大的那只猴子拍跑了!我也用你教我的招式踢了小猴子,它们都被我们打跑啦!” 说到兴奋处,她还踮起脚尖,想比划得更清楚些,小脸上满是得意与雀跃。

江吟风放下手中的斧头,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虽依旧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哦?我们小彤这么厉害?没吓到吧?”

“才没有!” 江小彤挺起小胸脯,“我一点都不怕,有大姐姐在,还有爹爹教我的功夫呢!” 她转头看向宇文玥,朝着她眨了眨眼,“大姐姐可勇敢了,一直护着我!”

宇文玥站在院门口,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笑。夕阳的光芒洒在江吟风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那抹极淡的笑容虽稍纵即逝,却足以让人感受到他深藏的父爱。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在关外时,阿虎、林风哥和苏姐对她的呵护,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家人般安稳。

江吟风顺着小彤的目光看向宇文玥,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认可:“身体好些了?”

“多谢江大侠关心,好多了。” 宇文玥走上前,微微颔首,“今日多亏小彤陪着,不然我一个人在屋里也闷得慌。”

“爹爹,大姐姐人可好了,还陪我玩呢!” 江小彤拉着江吟风的手撒娇,“我们能不能让大姐姐多留几天呀?我还想和大姐姐一起去树林里玩,还想让她教我功夫呢!”

江吟风看了看女儿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宇文玥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伤痛与此刻的温和,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体内寒毒虽解,但根基未稳,确实需要再静养几日。” 他顿了顿,补充道,“院里西边还有一间空房,你暂且住下吧。”

宇文玥心中一暖,连忙道谢:“多谢江大侠收留。”

“爹爹万岁!” 江小彤欢呼一声,又跑到宇文玥身边,拉住她的手,“大姐姐,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吧!我帮你收拾!”

宇文玥笑着点头,任由小彤拉着往西厢房走去。江吟风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手中的斧头不知何时已放下。他抬手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枚与桌案上那支木簪成对的信物,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女儿的疼爱,也有对过往的怅然,还有对宇文玥这命运多舛的丫头的一丝不忍。

夕阳渐渐沉入远山,庭院里的暖光渐渐淡去,却留下满院的温馨。宇文玥站在西厢房门口,看着小彤忙碌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里只是她的暂居之地,清虚道长的嘱托、朋友们的血海深仇,都在等着她去完成。但此刻,她愿意暂时放下这些沉重的枷锁,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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