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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安頓好後,V拉著昭彌的手,雙眼發亮「走吧,去見威爾斯媽媽」
昭彌本以為自己會比V冷靜,理應如此⋯⋯但越靠近門口,昭彌的冷靜就開始逐漸瓦解,一想到自己要以『V的伴侶』的身分去見那位對V如母親般重要的人⋯⋯
昭彌立刻剎停腳步,拉住V「等一下」
「怎麼了?」
「項圈,我要拿下來」昭彌語氣難得有點僵
V眨了眨眼「為什麼?而且妳昨天也這樣說,項圈怎麼了?」
昭彌此時心裡想的畫面亂七八糟
威爾斯媽媽上次看到V戴著項圈
→已經誤會自己把V當寵物
→第一印象徹底灰飛煙滅
→現在還敢光明正大在她面前炫耀把V當寵物
→壞媳婦印象無法抹滅
→自己未來都無法跟婆婆打好關係
→V夾在中間兩邊為難
→演變成自己跟V的感情危機
光用想的就覺得胃痛⋯⋯昭彌深吸一口氣,用極度冷靜的語氣說「因為我第一次跟威爾斯媽媽見面,就讓她看到我⋯⋯把妳當成寵物一樣,不太合適」
「不會啦,威爾斯媽媽不會覺得怎樣,她甚至會稱讚妳怎麼這麼厲害呢!」
「那是妳這麼覺得,長輩跟妳的想法可不一樣」
「可是威爾斯媽媽的確親口說『喔?這是妳女朋友做的?還挺有一套的嘛』」V模仿著威爾斯媽媽的語氣說「這不就是在稱讚妳嗎?」
「⋯⋯」
看見昭彌微微偏開的臉、因緊張而不自然的眼神⋯⋯V恍然大悟,壞心的笑了「妳是在緊張嗎?」
「⋯⋯沒有」
V的語氣帶著笑意「原來昭⋯⋯妳會怕見家長的啊」
「我才沒有」
「有」V靠得更近了「而且緊張的樣子可愛死了」
被這隻臭狗戳中心事,昭彌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半
「唉呀──!?怎麼又電我!?」V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V,妳再敢繼續說,我就把電擊繼續調高」昭彌威嚇道
V立刻立正站好「收到,不說話」
昭彌這才鬆了口氣,上前伸手替V整理有些起皺的衣服,而她自己也換了身比較得體的衣服和靴子,而不是往常的那套竄網衣,雖然嘴上不會承認,但那份『想讓V的家人看到自己最好一面』的心意,已經完全展現在她的動作裡
「我們走吧?」V收起玩笑的態度,溫和的問,還幫昭彌拉上了外套的兜帽
昭彌戴上墨鏡,低聲說「我準備好了」
V牽起她的手,臉上溫和的笑容像是冬日的暖陽
由於威爾斯媽媽的酒吧就在下一條街,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格蘭的街道上
V能感覺到昭彌的緊張,她平常微涼的手上升了溫度,而且比起擔心會不會在路上被FIA特務認出來,昭彌看上去更認真在低頭思考著什麼
「嘿,放鬆點,她又不會把妳趕回月球」
「我沒有緊張」昭彌小聲嘟噥著,卻下意識握緊了V的手
「好,好,妳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小心」
昭彌馬上瞪了過來,V立刻閉嘴,但眼裡的笑意明顯到不行
當瘸腿郊狼的門打開,威爾斯媽媽的目光投過來時,V發現那股緊張感竟然也撲到了自己身上,剛剛在街頭漫步時的怡然自得全都被啃噬乾淨
這次反而換昭彌緊了緊V的手,分享那份安定的力量
V回握著,像找到安全感似的,心跳慢慢穩了下來
威爾斯媽媽看見兩人細膩的互動,眼睛亮了起來,笑的溫暖又狡黠「V,帶女朋友回家啦?很好,我還以為妳又要拖個兩年才要帶她回來給我看看」
「唉呦,別再提那件事了啦⋯⋯我知道錯了嘛」
「妳消失兩年,我唸個幾句都不行了?」威爾斯媽媽插著腰,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隨之又看向了一旁的昭彌「嗯⋯⋯ 所以妳就是那個⋯⋯能用項圈把我們家V圈住,還讓她迷的團團轉到不肯回家的人?」
「威爾斯媽媽⋯⋯」V一臉傷腦筋,但又不能說自己在月球的大半時間其實都是在沉睡修復身體
被這麼直白的講,昭彌也忍不住臉紅了
威爾斯媽媽看著昭彌仔細打量,但眼神中沒有敵意「嗯⋯⋯妳是個竄網使?這還真是讓人意外,我聽說竄網使通常都自成一國,不太喜歡與別人交流,我們家這個小笨蛋是哪裡讓妳看得上了?以妳的條件⋯⋯想找到更好的對象應該是輕而易舉吧?」
「嘿,我就站在這裡欸」V這下更無奈了
昭彌眨了眨眼,平靜的說出自己的答案「她是我遇過最溫柔的人,對我這種人⋯⋯包容、耐心,卻從不要求我回報什麼」
「『我這種人』?」
「我以前⋯⋯對世界沒有期待,沒有信任、沒有未來,只剩下生存,而為了生存⋯⋯我什麼骯髒的事都幹過」昭彌柔聲說著「但V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裡,不只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她從不放棄,始終抓著我的手,拉著我,不讓我墜落絕望之中」
昭彌抬起頭,看著威爾斯媽媽,目光裡沒有平時那種冷漠與理性,只有很單純的,對V的愛
「我愛她,愛到無法自拔」昭彌深吸一口氣「所以,請妳放心把V交給我,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愛她、保護她」
V在一旁目瞪口呆,昭彌如此深情流露的愛意都讓V紅了臉、心臟狂跳
好帥⋯⋯!
威爾斯媽媽原本還有些狐疑的表情轉變成了和善的微笑
「放輕鬆點,我可沒有打算拆散妳們的意思,而且,我看得出來,就算我真的想阻止妳們兩個在一起,妳們也不會乖乖聽話的,對吧?」
「我覺得有您的支持是最好的」
「哈!竟然沒有否認不會乖乖聽話的部分」威爾斯媽媽看上去十分滿意「妳跟我們家V是不同方向的大膽,膽大心卻細,很不錯」
「這是在說我粗心嗎?」V在一旁不滿的嘟噥著
「來吧,[[rb:Hoy es un buen día para tomar una copa > 今天很適合來上一杯]]」威爾斯媽媽沒理V,只是讓佩裴趕緊拿出店裡珍藏的幾瓶酒,自己則下廚做了幾道拿手好菜請她們吃
V吃的狼吞虎嚥,昭彌則細嚼慢嚥,兩人看似天差地別,互動間卻全是默契與溫馨,昭彌會幫忙擦去V嘴邊的醬汁,而V則會幫忙把好吃的東西放到昭彌碗裡
嘴角的醬汁被擦去時露出的幸福笑容,碗裡多了一整塔美食時一臉無奈卻又嘴角上揚,兩人之間的互動太自然了,是直到昭彌先一步意識到她們兩個剛剛竟然在長輩面前秀起了恩愛,這才紅了臉、低下頭,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而V也害羞的撓了撓腦袋,就算是臉皮能擋子彈的她,在長輩面前秀恩愛這種事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威爾斯媽媽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不是審視、不是測試,只是單純的,心滿意足V終於有了依靠、有了能讓她幸福的人
「V,我讓佩裴去整理一些好酒,讓妳們拿回家,當作是給妳們兩個的禮物,但⋯⋯我也忘記我把那些好東西藏在倉庫的哪裡了,妳去幫他吧」威爾斯媽媽偏頭示意
「來吧,V,倉庫裡一堆東西,妳年輕,腰還好好的,快來幫我搬」佩裴朝著V揮了揮手
「嘿,你長得比我大隻欸」V起身走向倉庫,還打趣的拍了拍佩裴結實的二頭肌
等到V跟佩裴的身影消失在倉庫,威爾斯媽媽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向坐在對面的昭彌
而昭彌早就察覺到威爾斯媽媽是有意把V支開了,在倉庫找幾瓶酒根本不需要到兩個人
「孩子⋯⋯我有件事想拜託妳」
威爾斯媽媽的語氣太輕,不是威嚇、不是調侃,而是真摯的請託,這讓昭彌微微一愣,她原本以為威爾斯媽媽支開V是為了向自己說一些嚴厲的話
「⋯⋯請說」
「V⋯⋯那孩子總是跟危險特別有緣,危險最喜歡找上她,她也喜歡往危險裡衝,誰都攔不住」威爾斯媽媽輕聲嘆氣「但我⋯⋯除了準備好酒跟飯菜,也沒有什麼能替她做的,我很擔心⋯⋯發生在我兒子身上的悲劇又會在V身上重演」
昭彌順著威爾斯媽媽傷心的視線看去,那裡擺放著一個靈壇,相片中的人想必就是阿傑吧
「我知道妳也是走在刀尖上的人,我感覺得出來,妳比我更能在V身處危險時陪在她身邊,所以⋯⋯」威爾斯媽媽深吸一口氣,不是用長輩的威嚴,而是用母親的脆弱說著「請妳⋯⋯幫我照顧她,好嗎?」
昭彌沈默了好一會,自己不是那種會接受別人託付的人,昭彌過去一直只重視自己,不依靠別人、不信任別人,也不被人依靠、不被別人信任
妳說邁爾斯?她只是『使用』昭彌而已,對工具何來信任與依靠可言?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使用而已
那李德呢?自從當年被昭彌一步步引導進陷阱後,昭彌對他來說就不再有信任與依靠可言了吧?哪怕李德不會承認這點⋯⋯
所以昭彌不習慣被別人信任,但這一次⋯⋯她會接受這份來自一位母親的真摯請託
「⋯⋯我會的,無論她發生了什麼,我都會把她救回來,無論她去了哪裡,我都會把她找回來,無論她消失了多久,我都會等她回來,無論她面對了什麼⋯⋯我都會陪在她身邊守護她」
威爾斯媽媽緩緩眨了眨眼,終於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威爾斯媽媽,妳竟然還藏了這種好東西啊!」只見V雙手拎著幾瓶好酒,從倉庫走了回來「嗯?怎麼啦?妳們怎們看起來都很高興的樣子?」
「沒什麼」威爾斯媽媽起身拍了拍V的肩「我們剛剛只是達成了一個很好的共識而已」
「沒錯」昭彌點點頭
V歪著頭,一臉困惑
「我真為妳感到高興,Niña,我相信阿傑⋯⋯也一定會跟我一樣的」
V望向阿傑的靈壇,突然感到一陣鼻酸,想像著⋯⋯如果阿傑還在,他看到昭彌時會是怎樣的反應呢?V腦中浮現的是阿傑那誇張但又真心的祝福,原本的鼻酸也漸漸的被一種溫暖給取代了
隨著太陽逐漸落下,夜城的天空也被染成了一片橘紅色
V正忙著把威爾斯媽媽送的幾瓶好酒放上酒櫃,而昭彌則是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眼前的夜城
「怎麼了?在看什麼?」V從後面伸手抱住了昭彌
「夜城」昭彌的頭輕輕往後靠「這個充滿罪惡與痛苦的城市」
「但也有溫暖的地方」V抱緊了昭彌「也許我無法根除這裡的罪惡跟痛苦,但我會為這座城市注入新的氣象,讓這座城市成為妳的避風港」
「這可是妳答應我的」昭彌轉過身,輕輕在V唇邊落下一吻「好了,來生差不多要開始營業了,妳是時候登場了」
「huh,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有點緊張,讓我想起第一次跟阿傑進來生的時候了」V轉了轉肩膀,讓自己稍微放鬆點「希望若惡不會把我轟出門」
「妳害她的退休生活泡湯了,先唸妳一頓不為過,但到不至於把妳丟出去」昭彌拿了一件黑色毛邊大衣給V穿上「去吧,別讓我失望」
「遵命,我的女王」V笑了笑,給昭彌一個吻後就動身前往來生
來生,夜城傭兵的聖殿,只要是想在夜城出人頭地的傭兵都對這裡趨之若鶩,每個傳奇傭兵都曾在這間店留下屬於他們的足跡,妳甚至能在這裡點上一杯以他們為名的調酒
來生,由夜城最頂尖的合事佬掌管,只要能坐上那張寶座,就將被冠上王或女王的稱呼,掌握夜城數之不盡的資源與財富
V下了德拉曼計程車,望著眼前的來生,這裡看起來跟自己當初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門口圍繞的人群們似乎都已經換了張面孔,現在的來生究竟還剩下多少熟面孔呢?
兩年,對一般人來說不過是一生中的一小段時光,兩年還是十年都是一眨眼的事,甚至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何差別,但對賭命過生活的傭兵來說,很多人從踏進這個行業到進棺材為止可能都不用花上兩年,景物依舊人事已非,這句話套用在傭兵界真是再適合不過
V順著樓梯往下走,很快的,就在大門口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今天的埃默瑞克依舊堅守著他的崗位
V遠遠就看到埃默瑞克那張萬年撲克臉上出現了震驚的神色,V帶著微笑走上前,望著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的埃默瑞克
埃默瑞克仍一臉震驚的望著眼前的紅髮女人,嘴巴張得開開的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是過了好一陣子,他才低下頭留下了男兒淚
V伸手拍了拍他精實的臂膀「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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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默瑞克吸了吸鼻子,伸手擦去眼角的淚,再次挺身站好「歡迎回來⋯⋯BOSS」
「我早就不是來生女王了,誰叫我跑路了兩年呢?」V笑了笑自嘲「你這樣會被若惡罵喔,你現在的老闆可是她欸」
「但妳回來不就是為了重新成為來生的老闆嗎?」
「你又知道了?萬一我只是回來看看你們,喝杯酒就走,完全沒打算接手來生呢?」
「直覺」埃默瑞克簡單的回答,他相信V這次回來肯定不僅僅是敘舊而已「如果妳回來的理由真的那麼簡單⋯⋯那妳的氣場不會是這樣」
每個進入來生的傭兵都得經過埃默瑞克,他自然也看過了無數的人,見識過了無數的強者氣場,有壓的讓人喘不過氣的、有內斂沉穩的,當然也有張揚的像怕別人不知道的
但V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樣,那是穿過無數生與死,真正立於頂點之人的氣場
「⋯⋯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就好了,我都還怕若惡等會看到我就會叫你把我扔出去」V苦笑著搖搖頭「現在夜城還有幾個人記得我啊?這寶座我就算坐得上去⋯⋯只怕也是坐不穩」
「⋯⋯夜城也好,來生也罷,從來就沒有忘記妳」埃默瑞克平靜的說著「妳很快就會知道了」
埃默瑞克說完就讓出了路,V只要再往前一步,來生的大門就會為她而開
V深吸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來生的那扇氣動門悄然開啟,傭兵們喧雜的聲音一下子灌入耳裡,熟悉的酒精氣味環繞在鼻尖
抬頭一看,『AFTERLIFE』的霓虹燈依舊在吧檯上方閃耀,而吧檯裡的酒保仍舊是V熟悉的克萊兒,來生的一切看似都沒有任何改變
然而⋯⋯V聽到了一個尖銳而傲慢的聲音,只見克萊兒的面前坐了兩個男人,一個西裝筆挺,應該是哪個企業養的狗吧?另一個看起來⋯⋯應該是傭兵吧?嗯⋯⋯?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
「反正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嘛,那種爛人,你處理掉也是在做善事嘛」
原來剛剛那聽起來讓人極度不悅的聲音就是那隻西裝狗發出來的啊,V聽著西裝男所講出來的委託,心裡只覺得噁心,哪怕那名記者確實私德敗壞,但更加貪腐、敗壞道德的企業竟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想要藉著買凶殺人來掩蓋黑料,來生竟然進來了這樣的狗東西
看著旁邊那名傭兵一副不知道該不該接的糾結樣,V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慶幸他起碼還不是那種為了錢就什麼髒活都接的人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老實說,聽說你可是夜城現在最能打的傭兵,如果不是這樣,這麼好賺的工作我怎麼會給你⋯⋯」
西裝男的言論實在是讓V聽不下去,身體先腦子一步行動,等V回過神時,那名西裝男已經被自己一把甩下吧檯的高腳椅了,不過V一點也不後悔,反而覺得有那麼幾分解氣
V眼角餘光瞄到了克萊兒震驚的表情,她手上的玻璃杯就這樣滑落,只不過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聲音被西裝男的怒吼聲給蓋了過去
不過區區企業狗的咆嘯又怎麼可能嚇到V,好在是埃默瑞克幫忙把這沒禮貌又沒長眼的傢伙轟出去,不然V還得費精力自己把那傢伙扛出去丟呢
望向那個一臉震驚的傭兵,V覺得自己果然在哪裡看過他⋯⋯
「V回來了──!」
就在V還在思考時,一聲激昂的高喊像是引信一樣,瞬間點燃了整間來生,沒見過V的傭兵們紛紛議論,而那些資深的傭兵們則是高聲的歡呼著,有的高喊著V的名字,有的則吹著口哨
「Fuck!真的假的啊!?是那個V嗎?」
「就是那個幹爆荒坂的V?她?」
「老子以為她應該會是個比埃默瑞克還壯的女巨人欸」
幾名不久前才踏入傭兵這個行業的新人們困惑的交頭接耳,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個紅髮的女人,那纖細的身材在他們看來甚至可以說是弱不禁風,結果對方竟然就是當年叱吒夜城的V!?
「老子還以為她早就在外太空斷氣了!」
「所以我不是早說了嗎?V根本死不了啦!你們還都不信」
「Shit!連外太空都殺不死V,她根本不死之身吧?」
「欸,她該不會是回來跟若惡爭來生老闆寶座的吧?」
「反正V早就坐過那張寶座了,她就算回歸也不奇怪吧?」
「但是若惡會再把老闆的位子讓給V嗎?」
資深傭兵們饒有興致的討論著,他們已經好久沒遇上這麼讓人亢奮的事了,夜城這兩年都變得有些無趣了
此時還有幾個一直仰慕著V的年輕傭兵們想上前向偶像要簽名,但還是被老前輩們撈了回來
「你們少在這時候搗亂,要簽名等之後啦,V這次回來肯定是有什麼大事」
在眾人的目光中,V先上前與小麥克來了個碰拳招呼,小麥克雖然滿肚子的話想跟V聊,但也沒多攔著V,畢竟他知道V回來肯定不是只為了在來生走秀而已
V的步伐帶著痞氣十足的自信,每走一步,V就覺得自己曾經失去的靈魂正一點一點回歸
「BOSS」守在若惡包廂門口的韋蘭露出大大的笑容,輕輕點頭後便給V讓了路
只見若惡依舊氣定神閒的坐在她的老位子上,跟外頭那狂熱的氛圍天差地別,若惡的臉上依舊是那萬年不改的冷靜表情,不過⋯⋯這次似乎還多了一點笑容?
「Well well,看看是誰回來了」若惡從克萊兒那裡接過了一杯酒
克萊兒早就預料到V是要來找若惡談事情的,所以先一步拿了酒過來
「妳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我驚訝過了,就一秒」若惡輕輕笑了一聲「妳也不是第一次『死而復生』了,還驚訝的話就顯得我跟外頭那群笨蛋沒兩樣了」
「也是啦,當初強尼在我腦子裡復活時也沒能讓妳驚訝到哪裡去」
克萊兒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上前輕輕拍了拍V的肩「不管怎麼說,歡迎回來,V」
「謝了,克萊兒」
「我相信妳今天來⋯⋯應該不是只為了來領回妳那兩隻寵物吧?」若惡收起笑容,眼神變得銳利
知道接下來的場合自己不適合在場,克萊兒識相的離開了包廂,留下若惡跟V
V勾起嘴角,一步步走到若惡面前,隨後肆無忌憚的坐上了桌面,俯身看著若惡,語氣忽然變得認真
「我要重掌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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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周圍的空氣瞬間安靜,過了一會,若惡緩緩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早已預料到V會這麼說
「妳莫名其妙『死掉』兩年,害得我得重新執掌來生,現在又莫名其妙回來,一開口就是要重掌來生,難道妳不覺得⋯⋯太他媽囂張了嗎?」
「也許吧」V沒有因此退讓,反倒直視若惡的眼睛「但有件事我得先聲明,妳說的『莫名其妙』都是我為了我愛的人而做的,無論是當初上外太空,還是現在回來夜城重新接手來生」
若惡沈默的看著V,這種為愛甘願一頭栽進坑裡的行為,她自己是最清楚的了
「我要重掌來生,若惡,我要坐上這張寶座,用所有資源為我愛的人建立起一個安全的堡壘」
「⋯⋯妳還是沒變啊,V,太過天真,現在夜城夠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們不認識妳了,來生也不是什麼遊客服務中心」若惡搖搖頭,隨後抬頭盯著V,語氣強硬但不帶威嚇「妳想重掌來生?可以,畢竟妳的成就跟實力就擺在那裡,但妳得讓新人見識一下,也讓夜城再一次⋯⋯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傳奇」
「⋯⋯行」V沈默了一下,隨後才果斷答應
V伸手拿過桌上的酒杯,乾脆的一口飲盡
「妳最好現在就開始計畫妳的退休生活,我可不打算讓妳等太久」
看著V從若惡的包廂離開,小麥克朝著V揮了揮手「Yo!V!來吧!我們來好好聊一下,Shit!我真以為妳掛了」
「我可還沒玩夠呢,怎麼捨得死?」V笑著拿過小麥克桌上的一杯酒喝了起來
「連外太空都搞不死妳,妳的傳奇事蹟又要破紀錄啦」
「可惜就算這樣,若惡似乎也沒打算那麼容易讓我重掌來生」V無奈的嘆口氣
「安啦,要說到夜城誰最能接管來生,除了妳以外還有別人嗎?」小麥克倒是樂觀的多
「我猜,這兩年夜城大概沒人像我當初一樣,把案子都搶光了吧?」
「哈哈哈!確實沒人能像妳那麼不要命的接委託,但其實還是有個小子只落後妳一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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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Vincent的傢伙嗎?」V想起之前小德拉曼跟自己提過這個名字
「喔?妳知道他,看來妳的消息很靈通啊,他就坐在⋯⋯嗯?人怎麼不見了?啊,算了」小麥克探頭原本想指出Vincent給V看,卻發現Vincent已經不見蹤影「那小子簡直是碎骨2.0,嗯⋯⋯也跟妳挺像的,戰鬥像不要命似的,直接衝進槍林彈雨裡把敵人揍個半死」
「那我可得小心了,以免他搶在我前面登上來生寶座」
「這妳倒是不用擔心」克萊兒手拿著調酒走了過來,各給V跟小麥克送上一杯「他之前提出想接管來生,結果被若惡毫不猶豫拒絕了」
「huh,真的假的」V忍不住挑眉「好吧,聽起來倒是能鬆一口氣了,大概吧」
「妳放輕鬆,V,若惡也說了,不是不讓妳重掌來生,只是妳必須讓夜城再一次記住妳」
「這對妳來說不是難事吧?」小麥克大笑幾聲
V輕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就怕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怎麼啦?這麼心急」
「我女朋友跟新美國的總統有些過節,我怕不用多久,軍武科技跟新美國的聯情局就會找上門了」
小麥克跟克萊兒兩人互看一眼,驚訝的表情完全藏不住
「新美國總統?那個羅薩林‧邁爾斯?Shit,V,我以為妳跟荒坂結仇已經很扯了,結果妳女朋友也沒比妳遜色多少」小麥克誇張的比劃著「難怪妳們兩個會在一起」
「你之前能從軍武科技那裡偷到他們的機密,也吃過他們的虧,小麥克,你應該很清楚軍武的動向,能幫我注意一下嗎?」
「那有什麼問題,不過,規矩就是規矩,V,辦事還是需要真金白銀的,只是我會給妳算友情價」
「成交」V二話不說答應,也不打算討價還價
「妳就是乾脆,我喜歡」小麥克打了個響指
「我也會幫妳注意一下跟軍武或新美國有關的傳言的」
「謝了,克萊兒」
「說真的,V,妳之前已經幹爆過荒坂了,這次如果還能幹爆新美國⋯⋯別說是夜城了,全世界都會記住妳的」
夜城的夜晚永遠不是沉睡的時間,路邊時不時都有幫派分子蠢蠢欲動的身影,流浪漢們圍著的火爐照亮著他們在漆黑夜裡的臉,那些永不熄滅的霓虹燈更是這夜城這頭怪獸仍然醒著的證明
剛剛在來生沾染上的酒精氣味還殘留著,V一個人走在街頭,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像是在感受這久違的夜城街頭
然而V卻直直的路過了格蘭公寓大樓的門口,繼續往前走,最後轉進了一個小巷裡,小巷裡擺放了許多的水泥格磚,每個都比人還高,人得S行前進才能繞過那些路障,而在路障後是一個小空地,垃圾在那裡堆積成山
V停下腳步,緩緩回頭,身後看似空無一人,她卻對著空氣冷冷開口
「你還要跟多久?」
沈默幾秒後,一道腳步聲從陰影中響起,一名男子從水泥磚牆後現身
黑髮、雙側剃除,眼神疲憊卻銳利,雙眼⋯⋯是和V一模一樣的綠色,唯一的差別⋯⋯就是V的雙眼清澈,而男子則是深沉的黑暗
「你⋯⋯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V瞇起雙眼,明明只要再一點就能撥雲見日的感覺讓她有些煩躁
「妳不記得了?」男人冷笑一聲「算了,反正妳本來就目中無人」
「開口就先罵人而不是自報姓名啊,沒禮貌也該有個限度吧」V抬高下巴,睨視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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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Vincent簡單自我介紹「當時在荒坂大樓,妳留了我一命,現在⋯⋯讓我來報這份人情吧」
話音剛落,Vincent那雙大猩猩手臂迅速驅動,那是他引以為傲的力量,當年甚至差點把V的螳螂刀打斷,如今身上的改造物雖然不及當初荒坂配給的,但V當時用來擊敗他的武士刀與小刀已經沒了,現在就是打敗這個人的大好時機!
但Vincent才剛踏出一步,身子卻猛然僵住,隨後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
Vincent的哀號聲響徹整條小巷,他全身的改造物劇烈抽搐,顯然是陷入了短路狀態,Vincent努力想站起身卻都徒勞無功,痛苦如同無數電蟲在血管中亂竄,撕裂著他的每一吋身體
Vincent驚恐的望著眼前的V,想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然而V卻是吃驚的望著自己的後方,似乎是有什麼人在自己的身後
此時,一雙腳出現在自己的旁邊,Vincent痛的抬不起頭看到底是誰,是直到那個人走到了V的身邊,Vincent才總算看見了她的全貌
那是一名有著紫色頭髮的女子,表情如冰山般冷漠,腳步如幽靈般寂靜,然而出手卻像死神般狠絕,沒有一絲感情,被她盯上就彷彿只能等待死亡的處決
「妳⋯⋯!妳對我做了什麼!?」Vincent痛苦的質問
然而女子卻沒打算回答她,原本棕色的雙眸變成了血紅色
「昭彌⋯⋯」
只見V對那女人輕輕喚了一聲,聲音低而溫柔,結果竟然還真的讓那女人停手了,雙眼中象徵死亡的紅色光芒也隨之退去
「妳不該就這樣出門的」V語氣裡不帶譴責,只有深深的擔憂
「我看到妳的行徑軌跡有點奇怪,又發現有人跟在妳後面,我太擔心了,所以沒偽裝就⋯⋯」昭彌搖搖頭嘆氣「好險他不是FIA的人,但是留著必定後患無窮,妳為什麼不讓我殺他?」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他不該殺」
看著眼前的兩人無視自己,只顧著妳儂我儂,Vincent憤恨的朝著V大吼
「是妳⋯⋯!是妳毀了我的人生!我原本在荒坂好好的,一路升遷,幹得風生水起,是妳那天突襲荒坂大樓,害我的部隊全滅,我還因此被踢出公司,只能當個下三濫的傭兵混口飯吃!」
V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反倒是昭彌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冷冽「你說是V毀了你的人生,所以是V開除你的?還把你像垃圾一樣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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