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常

这里是“部门”，所有异常的情况都由部门勘查，部门的职责，就是处理所有无法解释的异常，保证异常不会危害人类。

“44号！你个神经病！”一个高大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把另一个人按在桌上，那人戴着鸟嘴面具，脑袋侧着被按住敲击桌子，发出巨大的声音。

44号满不在意的笑着，头骨已经碎裂，声音听不出性别，缓慢而温柔“哎呀，别那么易怒嘛BD，如果我又被你杀了，我们又会被长官说教的，医生大概也不想看到我了吧。”

“别那么喊我！叫我的代号或编号！Puppet或69号，有这么难记吗？！”69号把44扔向墙壁，44号的骨头似乎又断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像个坏了的娃娃。

69号骑到44号身上，用尽全力的掐着他脖子，44号无法开口，已经无法说话了，手想要阻止，也已经发白无力，69号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了，干脆把44号的脖子掐断，44号死了。

69号烦躁的挠了挠头，看了看44号的手指，割下其中一个手指，走向了其他地方。

有几个人上前，把44号的尸体带走，就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事一样。

当天晚上，69号在房间里健身，听到敲门声，44号走了进来“想念我吗BD？”44号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但让69号很烦躁。

“不要试图激怒我，44号。”69号用毛巾遮住自己的脸，话依旧很少。

“别生气嘛BD，我买了快餐，今天买二送一，你要不要吃？”44号的语气缓慢声音低沉，有种让人平静的感觉。

69号忍不住叹气“44号，你不能在激怒我，让我杀了你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邀请我一起吃晚餐……”69号背对着44号戴上他的防毒面具“你就像个胡闹的孩子”69号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激动，慢慢变得无奈叹气。

44号靠近69号，近得让69号感到不适和紧绷，那鸟嘴面具几乎要碰到他了“所以你要一起来对吗？”44号歪着头。

“走吧。”

第二章 青春带着伤痛

“44号，有发现异常？”69号一边检查废弃学校的环境，一边询问一旁正在检查教室的44号。

“目前没有，不过BD，你不觉得这么大的土地荒废了，有点可惜吗？”44号弯下腰检查每一个课桌椅“你说这些饼干还能吃吗？”说着从课桌里拿出一个包装被灰尘覆盖，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饼干。

69号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语气里总有几分无奈和对大半夜执行任务的烦躁，但还是给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没人想接手吧，现在生育率下降，也不需要那么多学校了。”69号检查好后就走进教室，结果看见44号正想要打开饼干的包装“喂，别吃，不知道过期多少年了，上次才因为吃了那个异常得肠胃炎，不要总找死，你爸妈没教过你别乱吃东西吗？”

“我爸死好多年了，我妈也不怎么管我，而且我以前也吃过过期的饼干，没什么事。”44号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聊午饭吃什么一样，让69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总觉得心里难受，觉得很烦躁“这种话，别说得那么简单，饼干放下，工作完成后，我煮给你吃。”

44号沉默了一下，但下一秒语气又变得和平时一样欢快“BD人好好哦，不愧是为了人们献出生命的英雄呢，可惜这样的人居然不是医生也不是特警，而是一个谋杀我无数次的杀人犯。”又突然仿佛真的很愧疚般道歉“对不起BD，我不是故意说起你的伤心事，我真的很抱歉。”

69号清楚的知晓44号是故意激怒他的，不想去回复44号，早就认识到44号恶劣的性格，不过他更讨厌的，可能是44号总是找死的动作，仿佛根本不在乎别人或者自己本身。

“真无聊呢，刚认识时的你比较有趣，一开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天真以为和我一起工作会很平静，接着不久后被我激怒，第一次杀了我，恨不得把我撕碎。”44号拿着手电筒在观察教室的天花板。

“还不是你，总装出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要不是发现你的阴暗面，也不会惹上你这样的麻烦。”虽然69号心理想着，但并没有说出口。

69号靠着墙壁，看着44号“幸好发现了你的秘密，不然我可能也会和被你审讯的那些人一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语气里有几分的调侃。

44号用手电筒照向天花板上一个洞“BD你和他们不一样。”他后退了几步，抓住69号的手往外跑“发现异常了！是人形异常！快到户外！”

那个人形异常速度很快，浑身都是红色，手上穿着校服，原本白色的校服沾满了干掉的血，那种颜色看起来很恶心，像是铁锈，手就像爪子一样，眼睛是空洞，还在流血，追着他们，嘴里却发出受害者般的尖叫。

“BD，你不是说这次的任务没什么特别的背景，我没必要看资料吗？”44号跑得没有69号快，已经变成他被69号拉着跑了“报告上说是一个压力过大的考生，在学校杀死了自己当老师的妈妈，分尸后来不及毁尸灭迹，然后畏罪自杀，另外还有几个学生抑郁自杀的事件。”

“你觉得这普通吗？”44号已经气喘吁吁开始咳嗽了，69号干脆把44号抱起来跑，顺手抽出44号身上的枪往异常开枪，但异常毫发无伤“哪个学校没死过人。”

终于到了户外，站在校门外，异常已经没有追逐了，69号把44号放下，44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顺便拍拍69号身上的灰尘“已经确定这里有异常了，是会制造幻觉的异常，子弹没有伤到它，它没有实体的，要是在学校里待久了会被它精神污染，BD你就这么写报告吧，希望处理这个异常时别找我们，我不喜欢学校。”

“你以前在学校时，果然经历过什么吧？是同学，还是老师？”69号低下头看着44号。

“我不想提起私人的事，BD，他们都是好孩子，老师们很喜欢他们，而且他们也很活泼，总是围在一起聊天，老师们也都很认真，总是很忙，都没有时间和同学说话呢。”44号说着，就像曾经的过去是多么美好一样。

“你毁了他们。”69号平静的看着44号“是啊，毕竟我是一个精神病嘛，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果然孩子们的直觉很准呢。”44号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就像孩子一样调皮。

“孩子，做你自己就好。”69号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已经在享受了”风吹动着44号的马尾“你最近话变多了呢。”

“44号，你这样很不健康……各方面都是。”

“我知道。对了，你刚刚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枪？”

“比较顺手。”

第三章 初见

“好久不见Puppet，今天由我负责通知你，你的新伙伴人选。对了，之前我遇到那个登记员，他说69号配你这个暴躁的家伙刚刚好，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闭嘴。”69号很不爽，但他的确得罪了那个负责登记的人员，他脾气暴躁，那个登记员聊到以前他还在特警里的事，还说了他几句，两人就吵了起来，他打了那个登记员一拳“和我一起工作的是谁？”

“ASPD 44号，性格很好，虽然也有些人说他是个疯子，但能力也很强很认真的人，你真幸运呢。”

“长什么样？”

那人回想了一下44号的样子，又看看手上的资料“带着鸟嘴面具，经常穿长袖，还有黑色长发，声音比较沉语速也让人很安心，做事很可靠，感觉他身体不太好，肤色挺苍白的，脾气很稳定，身材比较矮小，身高在158cm，体重是50Kg。”

“然后呢？性别、年龄、种族、国家之类的都没有？”

“资料上没写，我只是一个探索小队的队长，权限不高，不过他的上一个队友是因为精神问题，最后疯了无法执行任务，真是可悲。反正你现在就要过去见他了，没差吧。”

69号，没说什么，啧了一声，抓了抓后颈，离开了训练室，按照纸上的内容，去自己未来伙伴的新房间看看。

新伙伴的房间被换到他房间的隔壁，两个人就隔了一道墙，他看到那门前站着一个人，全身上下大包小包的东西很多，还有几个疑似新人的人员，开开心心的在帮44号搬行李，然后又开开心心的离开，44号转头就看到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鸟嘴面具，声音听起来很友善，就像刚刚那个小队长说的一样“我是ASPD 44号，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以后能有好相处。”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出任务，没有什么波澜，虽然44号经常以身试险，而且说话时常常踩到69号的痛点，但69号也觉得44号只是比较少根筋而已，44号对他也挺好，时不时和他聊天，或者给他送点小东西，纸折的星星，或者零食之类的东西。

直到他们有次抓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饲养了一个异常，并使用异常的能力害了不少人，44号被派去审讯这个人，69号觉得荒谬，44号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内向的孩子，平时大家的聚会也不爱去，还能擅长审讯的工作。

“你别被这个疯子骗了，A级人员哪有几个是正常的，ASPD就是最疯的那个，你就看吧。”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和69号聊了聊，然后就进去审讯室了，不久后69号就知道那个工作人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月后69号再看到那个犯人，那犯人已经被判死刑了，像个疯子一样哭喊着，说想要在死前再和44号说话，然后再一个工作人员传话说，44号正在休息不想被打扰时，那个犯人又安静了下来，就这样安静的赴死了，他的遗言甚至是对44号说我爱你，简直让人发毛。

69号后续和44号相处时，也没看出44号有什么问题，听到那个犯人的遗言时，甚至温柔的表示哀悼，用纸巾伸进面具里擦眼泪，可69号看到了，那个纸巾根本没有湿，那一刻69号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不择手段的人。

那天之后69号开始和44号保持距离，稍微冷漠疏远了一些，他不认为这样会有什么问题，按照常理而言，他们就会维持这样互不打扰的关系，但并没有。

69号可以感觉到，44号最近无聊了，经常会和他聊天，44号很神秘，不怎么提自己的过去，却总通过只言片语知道69号的秘密，这种不对等的感觉，让69号感到烦躁，而且44号说的话越来越讨人厌了，就像儿时那种看似温柔实际上毫无同情心的辅导员，69号可以感觉到这就是故意的，44号在享受操控他情感的感觉。

某天的任务中，69号因为暴躁在带领新人小队时被投诉了，44号劝他不要那么易怒，这样会让那些年轻的新人害怕。

“BD你这样，还有谁会喜欢你呢？你总不能只有我一个朋友吧，没关系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听你说，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你，但我相信你会慢慢变好的。”44号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可69号就是可以感觉到，这些话是故意的，故意刺伤他激怒他玩弄他，就像69号对以前的那个队友一样。

慢慢的，69号的脑中听不进声音，他很愤怒，非常的愤怒，他觉得44号就是个伪君子，和他以前遇过的那些混蛋一样，就像他的父母，那个控制他情绪和人生的人，愚蠢的他们以为成为医生很简单，以为他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话一辈子，明明就是一群蛆虫，却妄想自己能养出龙，想要在他身上得到好处，又想控制他在他身上找到尊严，那些愚昧又自大的家伙们。

他把44号按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69号的手越来越紧，他看着44号就这样慢慢没有了呼吸，这是他第一次杀死44号，但只要还有身体的一部分，部门就能让他们不断复活。

“没教养的杂种。”

不知道自己杀死的是44号，还是把44号当成谁了。

厌恶、愧疚、愤怒都有，就像在折磨69号一样，看着44号复活后毫不在意的样子，69号反而更加烦躁，他厌恶44号这种脱序的行为，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44号一次次被69号杀死，却从没有责怪69号，这种反人类的行为让69号觉得虚伪，可他发现44号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可能是44号懒得再伪装了，44号总是在69号面前说很多话，那些阴暗的思考方式，让人作呕，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44号自己，仿佛自身的生命在44号眼里毫无价值。

69号没有申请换掉44号，他知道就算不是自己，也还会是其他人遭殃，那不如就是他自己承受这个麻烦吧，而且44号似乎慢慢的对他也没那么有敌意了，虽然还是会激怒他，但没有那么伤人了。

但他被闹烦被激怒时还是会杀了44号，反正可以无限复活，还能自由发泄，而且44号又不会举报他，也许44号有什么怪癖吧。

“长官，那疯子是怎么进来的？”

“44号吗？自愿进来的，刚来时就像读书时经常被排挤和忽略的孩子，现在活泼多了，你怎么说他是疯子呢？他是个温和的孩子啊。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吧69号，他对其他人都客客气气也不爱多聊，只会和你打闹，同事间要好好相处，被44号知道你说他坏话，他会难过的。”

“这种地方，自愿……”

日子长了，这让69号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惹到44号，可反反复复想了想，69号也只想到自己为了避开潜在威胁，和44号保持距离的事，44号又不是个孩子，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报复他呢。

神使鬼差的，69号去当天晚上休息时去了44号的房间“44号，你之前故意提起我的痛点，激怒我逼疯我，是不是因为我和你保持距离的事？”

69号以为44号会否认，或者其他反应，说他想太多，甚至是气急败坏的承认，那样69号就可以讨厌44号，但实际上44号就这样点点头“嗯。”

脑袋里突然一阵痛，69号觉得自己的神经在狂跳“你是小孩吗？就因为这种理由？”

“反正BD也和其他人一样吧，觉得我是一个危险的异类，反正我就是这样的疯子，所有真正认识我的人，最后都会厌恶我。”44号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就像他贬低的不是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69号总觉得难受，这是44号的真心话，又或者是44号的演技，他不知道，但或许44号对他真的很纯粹“你危险，但我不觉得你是个异类。”说着69号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给了44号一颗糖，然后用力的揉了揉44号的头“你没那么糟糕。”

44号没有说什么，收下了那颗糖“下次别让我窒息死了，这很难受。”

“你还打算继续激怒我吗？”

“这样很有趣，而且我还能定期换一个健康一点的身体。”

“随便吧，BD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可爱的昵称而已。”

第四章 激怒

原子笔被按压，发出恼人的声音，69号看着纸上的报告，还有一旁无聊得发慌制造噪音的44号“44号，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可是我好无聊哦～而且要不是BD砸坏了桌子，也不用写报告了～”

69号很气，但也的确是他没有控制住情绪，比起动嘴先动了手。

昨天中午44号不好好吃饭，一开始他还是沉默着没有理会，但44号的话题不断，一直说个没完，甚至在他吃肉时，提到之前处理过的某个异常，长得很恶心，就像人肉组成的肉山，一气之下他抓住44号的脑袋砸了那桌子，结果桌子就坏了，44号也死了，现在他要写两份报告。

“你是故意恶心我的吧。”

“谁知道呢？我不知道，我只是你可怜的拳击沙包而已。”

“别说这种话。”

慢慢也的确安静了下来，44号躺在69号的床上睡着了，面具还戴在脸上，69号看着总觉得不舒服，44号的头发很长，掉在他的床上很难整理，但至少是安静了。

平静的环境下，69号也的确很快速的完成了报告，看着44号睡着的样子，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那些父母总爱说睡着的孩子比较可爱。

69号拉起44号的袖子检查手腕处，动作不轻，毕竟如果44号真的不喜欢他的作为，早就睁开眼睛杀他了，没有看到什么伤痕，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身体还很新的缘故。

把44号的手机放在桌上充电，69号总觉得睡觉时手机在旁边不好，虽然没什么必要在意，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做。

叹气后看了眼44号，明明平时也不会主动说些什么“愿神保佑你。”

69号的电脑上开始查找，BD的意思……

Business Development

Becton, Dickinson and Company

Bipolar Disorder

Bondage & Discipline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