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千 近晓之夜 第三章 序章 故事书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数码相机挂在信使白皙的脖子上，那个数码相机轻轻晃动，相机里说出的话语竟然从天空传来。

信使在狂奔于一个枫叶飘落、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红色的枫叶将整条马路铺的满满当当，那些树上还在源源不断的长出枫叶，狂风在这条马路上奔流不息，处处都能看见一小片一小片的红色龙卷，在马路四处宛若失控的火焰一样游荡。

“歌莫瑞亚的事情远未结束，某些人口中宏大的存在正在调控一些事情，我们现在身处于故事书的世界里，有人托付我把你运到指定地点，这里是关键的节……嗯！” 信使被空气的墙壁碰撞，他抬起头，“观众！翻页！翻页！我们的故事在这一页结束了！”

声音也从天空传来，一双手将空间褶皱，掀起，信使则穿过了刚刚有空气墙壁的地方，来到了故事书的下一页。

“这里的星球就是观众，当观众的想象力枯竭，也就是这本书的结局，我们这些外来人就会排斥到别的书本里，这本书就会被想象力枯竭的观众存入这条世界河的河流书柜。翻页要告知、还要时常跺跺脚看看书本厚度，如果声音很响，像是空心一样就说明这本书已经没有看的价值了，这些故事书的原住民就是这些书里的主角。”

信使解释这个世界的诸多规则，“像这本书就是空白的，只有我们的故事，我们到这里只是方便赶路，这里是我成为信使之前，经常来的地方……没想到也被牵扯了，我喜欢将主角的悲惨故事阻止，来爽一下我的英雄戏码，这里就算是死也不会真正死亡，因为都是故事情节。”

“是个旅客很多的地方，摩塔梅提亚。” 信使突然严肃起来，喊出了她的名字，“这个地方有人需要你，所以棋则力量收敛一点，尽量不要伤到那些旅客。”

“真是被利用的命呢。” 摩塔梅提亚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不习惯自己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我们的声音是观众朗读出来的，习惯一点啦，一会我估计终焉他们也会过来，有点期待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啊，终焉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信使捧着相机说，眼神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天真纯洁，一路又蹦又跳。

“怎么会……又失去可能性了吗？” 亚拉莫尔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一动不动的大家，身体丝毫使不上力气，胸口的黑洞正在将那些可能性剥夺。

“你是终焉……” 信使的攻击被亚拉莫尔接连躲过，亚拉莫尔狼狈的在黑暗中逃跑，然而到处都是一动不动的尸体，每个尸体上都是熟悉的面孔，直到那黑暗迎来尽头，叶知因的死相在亚拉莫尔面前展现。

亚拉莫尔回过头，大家的尸体以被吊起来的形式排成一列，每个人的死相各不相同，直至那血色浸染了自己的眼眸，将眼前的视线全部淹没。

“不可能！” 亚拉莫尔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流体拟态出来的汗水，她低头看见胸口上安然无恙的黑洞，缓缓地躺了回去，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自己已经连续做这些噩梦好久了，自从那些事情后，打心底里就在畏惧这些东西，加上本来就不是人类，这些属于人类的生理反应还是能不断的被流体拟态出来，更让自己对自己身体的认知发生了多多少少的模糊。

“下次我和你一起睡吧？你又这样了，这航行的路上，你每天都在深度睡眠，每次在深度睡眠时，都会极度的不稳定、大喊大叫，虽然你的身体和力量很强，但是在心理、灵魂上依旧是我喜欢的亚拉莫尔——”

叶知因推开门走进来，坐到亚拉莫尔的床边，靠近她的身子，搂住亚拉莫尔的身体，蹭着亚拉莫尔的乳房。

“别怕，这能说明你对自己人类的认知十分清晰，因为人类就是这么脆弱，那次被迫来到界空后，我就一直处在失眠和噩梦的轮回里，见到你才会缓和一些，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精神上的伤痕是很难弥补的。”

叶知因把亚拉莫尔按在床上，身上的茉莉味香水让亚拉莫尔安定了一些，亚拉莫尔摸着叶知因的手和脸，没有说话，像一只找回安全感的猫一样剐蹭起叶知因可触及的一切部分。

“我……” 亚拉莫尔爬起来，抱住叶知因的全身，把头放在叶知因的肩膀上，蹭起她温润的脸颊，贪婪的汲取叶知因全身的温度和香味，想要把那些失去的安慰和幸福全部在这个拥抱中拿回来。

“别自己扛着，谁都能和你分担，我也需要你，下一站是书籍的世界了，你可要打起精神来。” 叶知因脱下外套和里面的衣物，钻入亚拉莫尔的床上，“就这样，我搂着你睡……和高塔那时候一样亲密无间，别畏惧那些魑魅魍魉，这可不像你。”

“我们方舟已经与书世界建立了联合关系，到时候观众会接应我们到一个很完美结局的书里面，来作为暂时的休整，在书里面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干自己想做的很多事情就好，比如直接把童话里的巫婆杀掉之类的，亦或者让罗密欧与朱丽叶走向好结局，当然，最重要的是在书中补充两艘船的战备物资，这样的话似乎去科幻书籍的区域更好？”

陈天骄与船长商量起来接下来在书世界中的补给问题和娱乐场所。

“能恢复因果……”

“不能。” 陈天骄斩钉截铁的回答船长，“答案很简单，书籍并不具备这些东西，因果的索敌是唯一的，只有到方舟才能维修这些东西。”

“第一次知道这种东西损坏了只能依赖方舟啊。” 船长无趣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当初起航时，都没想过这个会坏。”

两艘船因为损坏比较严重，都是链接在一起靠互相的动力向前驱动的，经历了那般流体的驱动，说没有损坏都是假的，动力这一块起码被削弱了百分之五十，因为亚拉莫尔的合体扭转，完全靠着超出机体负荷的力量才能扭转出这一击，加上完全没有意义的蓄力攻击，导致威力过剩，把世界河染成了银色。

“马上要到喽，各位！” 丝塔尔看见那条木色的世界河，邓特娜薇大声的祈祷道:“求求各路大神大魔，不要再把我们牵扯进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里了！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啊！”

“就算真的有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没听错，是独自处理。” 陈天骄转动起手中的机械剑，秒切战斗形态。

“我要是也有这种力量就好了。” 陈零看见那个和自己相似的身体，不禁羡慕起来。

“准备好了吗？即将进入世界河！” 丝塔尔在广播中元气十足的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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