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热闹的酒馆里，灯火通明，到处是酒香和人声鼎沸。正中央，一群江湖艺人正在卖力表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领头的掌班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眼睛一转，就能看清哪桌客人出手大方，哪桌小气抠门。为了多赚点银子，他早早就叮嘱手底下的人，今晚必须拿出真功夫来，要是表演不卖力，晚上就别想有饭吃。

瘦高的杂耍小子双手一抖，十几把明亮的短刀立刻在空中飞舞起来，形成一个亮堂堂的圈子，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转得飞快，看得台下客人直呼过瘾。掌班见大家兴致高涨，立刻大声喊道：“来，再加个跳火环！”杂耍小子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咬牙冲向那个燃着熊熊火焰的铁环。他一个翻身跃起，整个人穿过火圈，落地时头发上还冒起一丝青烟，台下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喝彩声，有人扔了几个铜板上来。

红衣女伶走上台，她本来只唱些简单的小调，可今晚被掌班逼着改唱高腔。她清亮的嗓子一开，像珠子一样脆响，唱得字字清晰。边唱边跳，她还踩着满地的碎瓷片在台上翻腾，脚底很快就磨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但她强忍着痛，脸上始终挂着笑。观众听得入神，有人跟着哼唱，有人鼓掌叫好。

终于轮到压轴节目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推上台，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四肢大大张开，被绳子牢牢拴在一块木板上，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的嘴里含着一根细管，管子里塞满了颗颗豆子，看起来鼓鼓的。台下客人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要耍飞刀的把戏，都瞪大眼睛等着看热闹。

没想到，掌班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汉子的衣服，猛地用力一扯。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汉子的上衣瞬间被扯开，露出强壮的身材。胸肌饱满鼓起，腹肌一块块分明，肌肉线条清晰有力，就连下身那粗壮黝黑的龙根，也跟着暴露在煤油灯的亮光下，格外醒目。

台下顿时乱成一锅粥，几个女人赶紧捂住眼睛，男人们互相交换眼神，有人低声嘀咕：“这帮家伙又要搞什么鬼把戏？”掌班却不慌不忙，转身面对观众，脸上堆满笑意。

“各位爷们，一直坐着喝酒看戏，也该觉得累了吧？”掌班故意顿了顿，提高声音说，“既然如此，欢迎那些闲不住的看官亲自上台配合表演！”他一边说，一边从台下拿来一个木盒子，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盒子里头全是些奇淫秽物：玉塞子、猪鬃毛束、乳房钳、细毛刷……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掌班指着那些东西，继续喊道：“各位看官，随便挑这些家伙事儿，用在咱们这位汉子身上，谁能让他嘴里的豆子吐得最远，谁就能讨个大大的好彩头，包管走运！”这话一出口，台下顿时炸了锅。

有人小声议论：“这也太出格了，成何体统？”可也有人眼睛发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空气里一下子多了股怪异的兴奋劲儿，整个酒馆的喧闹声更响了。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台下挤了上来，先拿起那把乳房钳试探着在汉子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汉子表面上装得镇定自若但其实他的余光一直偷偷瞄着钳子的尖端，生怕它突然下手。台下其他客人看得有趣，有人低声起哄：“快点，别磨蹭了！”

那男人咽了口唾沫，慢慢把钳子移到汉子漆黑的乳头上，对准那突起的乳肉，一点点夹下去。可他下手太轻了，没敢用力，钳子只是虚虚咬，没真夹紧。掌班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前凑近拍拍那他的肩膀，低声说：“这钳子我们特意改过的，咬得紧但不会撕肉，放宽心玩便是！”男人胆子大了些，双手用力握紧钳子的把手，钳子顿时“咔”的一声，死死咬住乳肉，尖端嵌入皮肤，汉子的胸口瞬间传来钻心的剧痛。

汉子疼得脸色煞白，双眼猛地闭紧，喉咙里挤出一声闷闷的呜咽。他忍不住大口喘气，呼气直冲嘴里的细管，里面的豆子被气流一顶，几颗顿时喷射而出。豆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咕噜咕噜滚落到几步远的地板上。

掌班眼睛一亮，立刻拍手叫好：“好！这下子射得够远，今晚准发财，财神爷都盯着你呢！”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笑闹声，有人跟着鼓掌叫嚷，有人又开始摩拳擦掌，眼睛直勾勾盯着盒子里的其他家伙事儿，空气里满是酒气和兴奋的嗡嗡声。

没一会儿，更多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挤到台前，看着那把粗硬的猪鬃毛束拿着在手里翻来覆去，正琢磨着怎么用，掌班笑着给他们指点：“几位爷，这玩意儿简单得很，就是塞到尿孔里去，随便插就是了，这汉子身体结实着呢，扛得住！”说着，他用力拍了拍汉子的胸膛和大腿，发出啪啪的响声。可汉子的眼神却飘忽不定，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巴里的细管微微颤动。

看客们扒开包皮露出尿孔口，然后把猪鬃毛束的尖端对准一点点捅进去。毛束粗糙的猪鬃刮着敏感的内壁，那股又痛又胀又痒的感觉直冲上来，让汉子直冒冷汗，全身肌肉绷得像铁块一样，当毛束戳到里面的软肉时，剧痛一下子炸开，疼得他浑身颤抖，腰杆都弓起来了。再也忍不住，他猛地咬着软管大吼一声，气流强劲，管口顿时喷出几粒豆子，豆子在空中翻滚着，滚出好几步远，比之前射得更远。

掌班立刻高声喊道：“爷们儿们，今晚谁上谁赢，准保金银滚滚来，子孙满堂旺！”这话一出，台下男人们的好胜心彻底被点燃了，整个酒馆的喧闹声像炸开的锅，笑骂声、叫好声混成一片。

热血上头的看客们继续从盒子里拿起玉塞子，用力掰开汉子的屁股瓣露出那紧闭的肛门，把玉塞子的尖端对准慢慢戳进去。玉塞子光滑却粗大，一寸寸撑开穴口，内壁被拉扯得越来越宽，汉子的屁股肌肉抽搐着，发出低沉的哼声。塞子整体渐渐被后阴吞没进去，摩擦着敏感的肉壁，直到只剩下一个宽宽的底座卡在被扯到极限的穴口外面，紧紧卡住不让它滑出。整个过程没几息时间，汉子的脸色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

掌班转头一看，嘿，刚刚汉子不知何时又射出几粒豆子，落地位置比之前所有都远。他赶紧跳起来，挥手大喊：“绝了！这才是真功夫，射到天边去啦！各位爷，继续来，继续来，今晚这酒馆就是你们的福地，玩得越猛，运气越旺！”

台下顿时沸腾到顶点，不等汉子喘口气，细毛刷又迎了上来先对准腋窝轻轻扫过去，毛刷细细的毛尖在皮肤上滑动，痒意疯狂的窜上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密。汉子本来就疼得直冒汗，这下子痒劲儿一上来，他整个人在木板上开始不停扭动，汗水从腋下和腰侧淌下来，皮肤被刷得发红。

“唔唔唔……哼哼哼哈哈……”

他死死咬住嘴里的软管，生怕一松口就因为大笑掉下来，喉咙里憋着闷笑，脸憋得通红，鼻孔里呼呼喘气。细毛刷还在不停的换位置，从腋窝换到了侧腰再到脚底，侧腰的肉被挠得直抽搐，刷子在脚底心来回扫荡，闷笑从胸腔里挤出来，整个身体抖得像筛糠，气流一股股冲进软管，里面的豆子再也憋不住，全被那股劲儿顶得喷射而出，一颗接一颗，像爆豆子一样从管口飞出在空中乱窜。

掌班一看这阵势，乐得跳起来：“哈哈，全中了，全射光了！在场的看管们福气满堂，准保明年这时候，你们家鸡犬升天，银子堆成山！”整个酒馆的空气像火药桶，笑闹声、叫好声、酒杯碰撞声混成一片，热浪直冲屋顶，谁也不想散场。

表演一直持续到丑时，看客们喝得东倒西歪，一个个晃晃悠悠地往外走，有人还打着酒嗝，边走边议论今晚的热闹。掌班乐呵呵地从布袋里掏出一把把铜板和银角子，数得叮当作响，脸上堆满笑，心想今晚总算没白忙活。

其他艺人一个个瘫在地上，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最惨的还是那个被玩弄的汉子，他身上一道道红肿的疤痕和抓痕，正费劲地弯腰弓身用手指抠着尿孔里的猪鬃毛和肛门里的玉塞子往外拔出来，每动一下都扯得身子火辣辣的疼，喘息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这个汉子名叫陈柱，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妈为了几两银子，就把他这个大块头换给了这个江湖班子。他起初还觉得新鲜，以为能跟着班子到处走南闯北表演些把戏，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个掌班为了多赚几个钱，什么下作事儿都干得出来，经常逼着手下人练各种高难度的节目，稍有不从就扣饭吃。

陈柱自己呢，手脚笨拙，不擅长杂耍、唱曲那些细活儿，早年间还能靠胸口碎大石的把戏吸引人，台上躺着让别人砸石头，砸完爬起来一吼，台下总有几个铜板扔上来，可如今看客的口味越来越刁，碎石这老一套早看腻了，掌班就逼着他改做自虐式的表演，用身体当道具吸人眼球，赚那点打赏钱。

陈柱现在心里堵得慌，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今晚的耻辱和身上的疼。他低着头，拖着步子踱到掌班面前，声音低低地开口：“班主……俺不想干这个了，每次表演都折腾得身子骨散架不说，还老在人前出丑丢人，到现在俺这岁数了，连个媳妇都寻不上，周围人都笑话俺……”他话说一半，声音就哽住了，双手绞在一起，眼睛红红的。

掌班正数着钱，闻言抬起瞥了他一眼，脸上笑意一下子收了，嘴角撇得老高：“哟，长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想飞？要不是当初我发善心给你一口热饭吃，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再说了，你干啥啥不行，一点真本事都没有，除了我这班子，谁还能收留你这么个大老粗莽汉？白吃白喝还挑三拣四？”

陈柱被这话怼得脸涨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只能低头用乞求的眼神盯着掌班，希望掌班能心软一回放他走人，换个活法。掌班被他盯得烦了，赶紧挥手打发：“行了行了，别这么死鱼眼看我，有这功夫赶紧滚一边去，再想想新的表演花样！不然来来回回就这几手，看客早看腻了，银子还怎么赚？”陈柱没再吭声，肩膀垮下来，默默转过身离开。

掌班这才继续低头，将今天的赏钱摊开在膝上，一把把分类整理。大部分艺人的赏钱数目都不错，可轮到陈柱这一场，他翻来翻去就那么寥寥几个铜板，勉强够塞牙缝，而且这已经不是头一次垫底了，上个月的那场也就赚了点零头，远不如预期。

“娘的，这场还没捞出他的伙食费！真是头号废物！”掌班气得一拍大腿，骂骂咧咧地吐了口浓痰在地上，唾沫星子溅开。他抬头瞄了眼陈柱远去的背影，顿时意识到不能再留这么个饭桶在班子里拖后腿了，既然这小子铁了心要走，那就索性成全他，最后再榨出点银子来，权当补偿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掌班转念一想，决定找自己干拐子行当的老友帮忙。他溜出酒馆拐进一条窄巷，找到那老友正蹲在墙角抽旱烟。掌班直奔主题，把陈柱这事儿从头到尾说了说，末了叹了口气：“老哥，你懂的，我这班子养不起闲人了。”拐子眯着眼抽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他听出掌班话里的意思，嘿嘿一笑：“你是说，你想把他卖了？”

掌班点点头，脸上挤出个笑：“那当然啊！这小子虽然人傻乎乎的，脑子转不过弯，但块头大，胳膊腿壮实，给大户人家当下人、当苦力，肯定有人抢着要，不愁没买主。”他身子往前倾，压低声音说，“只要事儿成了，事后我四你六，分你大头，够义气了吧！”

拐子一听这分成比例，眼睛亮了，拍拍掌班的肩膀，笑着答应：“行，够意思！”于是两人头碰头开始商量细节，商量了足足一个时辰，俩人敲定计划，才各自散去，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

几天后，江湖班子又要开一场新表演，这次在镇外的大庙会，台下人头攒动，吆喝声不绝于耳。掌班早早把陈柱叫到一边，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和气地说：“这场你就演脱缚术就行，跟之前那些场次一样。”

陈柱听了心里松了口气，点点头答应了，这比上次被人上手玩弄强太多了，只要趴在台上乖乖让人捆绑就行，虽然看着绑得死死的，但手腕的位置掌班特意留了个活扣，表演到时候帘布一拉下，他稍稍用力一抖，就能轻松挣脱开来。这就是所谓的脱缚术，老把戏了。

表演准时开始，锣鼓一敲，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掌班走上台，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竹筒，筒口插着几根竹签，他清清嗓子，大声喊道：“各位看官，今天给大家伙儿表演个脱缚术！首先，我要把旁边这个大汉捆得结结实实，捆缚的方式由我抽取竹筒里的竹签决定——全凭天意！”他故意把竹筒举高，让台下看清楚，然后双手猛地晃了晃，签子在里面叮叮当当乱撞。晃够了，他伸手进去抽出一根，展开一看，念出声来：“上半身，反手观音高手缚！嚯！这可是高手活儿，看来这个汉子要吃大苦头了，得绑得手都抬不起来！”

掌班没停，赶紧又晃筒抽第二根，抽出后念道：“下半身，折叠双腿并缚。啧啧啧，不知道是我手气太背，还是这汉子的运气太差，这下腿得叠起来绑，动都动不了！”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炸开锅，观众们交头接耳，嗡嗡声四起，有人摇头叹气：“这组合太狠了，高难度啊！”有人兴奋地拍腿：“有趣，有趣！这汉子能脱开不？赌一手！”纷纷猜测陈柱到底能不能在限定时间内挣脱开来，空气里满是期待的嗡鸣，整个庙会场子都热闹起来。

片刻后，陈柱趴在地上，脸贴着台上的粗布，掌班跪坐在陈柱的后背上，稳稳压住他的腰，双手从腰间解出一捆粗麻绳，先抖开绳子检查有没有结头，然后从陈柱的肩膀开始下手一圈圈绕过去，把绳子紧贴着肌肉缠紧。第一圈从肩头勒住，第二圈往下移到上臂，绳子咬进肉里，每拉紧一次都发出吱吱的摩擦声。掌班的手劲不小，缠得极为严实，绳子完全贴合陈柱的肌肉线条，肩膀的轮廓被勒出道道红印，看起来像铁箍一样牢靠。陈柱觉得肩膀有点发沉，但还没当回事儿。

缠完上臂，掌班双手抓住陈柱的两条胳膊，用力往后掰。陈柱的胳膊本来就粗壮，这下被生拉硬拽，关节处传来阵阵酸麻，他咬牙忍着没出声。掌班没松手，继续把小臂缓缓折叠起来，先让肘部弯曲，然后手腕对准，一点点抬高，直到手背相触。每抬高一寸，陈柱的胳膊就扭曲一分，肌肉拉扯得像要撕开，陈柱现在胳膊弯成一个怪异的姿势，肩膀后缩，胸口被迫往前挺，这姿势让他喘气都费劲。他心里嘀咕，以前脱缚术从来没捆这么狠，这次怎么突然动真格的？

掌班见胳膊折叠到位了，继续拉着小臂往上拽，一直拽到陈柱的后颈处。陈柱的双手现在几乎贴到脖子根，手指勉强能动弹一下，但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掌班这才停手开始加固打结，用短绳段绕过手腕勒紧成死扣，然后从脖子下穿过交叉固定胳膊和肩部的位置。

现在陈柱的上半身姿势真像双掌合十的观音菩萨，只不过双手藏在背后，肩膀被绳子挤得发麻，汗水开始从后背渗出来。

上半身绑好，掌班从陈柱背上滑下来移到侧边，抓住他的脚踝往上提直接压到大腿根上，膝盖被迫弯曲，小腿叠在大腿上。掌班先在腰上捆了一圈主绳当作锚点，绳子绕过腰间勒紧，然后把绳尾拉到脚踝处，一圈圈缠绕上去。脚踝被并拢，绳子咬进皮肤，每缠一圈就拉紧一次，完事儿后掌班还不满足，又把绳子竖起来沿着刚刚的绳路反向加固，来回绕了五六道，确保脚上的绳子绑得严严实实。

绳子没停，继续加固大小腿。掌班从膝盖开始，绳子横着勒紧大腿和小腿的交界处，一道道平行绳痕嵌入皮肉里，把两腿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紧。陈柱的腿现在叠得像麻袋口，膝盖并拢，大腿和小腿挤压在一起，每拉紧一绳，他就觉得血流通不畅，腿部发胀发热。

掌班最后用力收尾，随着两膝盖彻底并拢收紧，一把死扣打上，陈柱的下半身完全动弹不得了。他试着晃晃腿，只能轻微摇动一下，绳子立刻反绷回来，像铁链子一样锁死。整个捆绑过程花了不到一刻钟，但陈柱已经满头大汗，趴在那儿喘粗气。

“各位看官，接下来这一出更绝，我要把这汉子用块大布蒙上，片刻后我一扯开布，你们就能亲眼瞧见神迹——”掌班故意卖关子，声音拉得老长，台下观众听得直咽唾沫。

掌班从台边抓起一块厚实的黑布，抖开后直接盖到陈柱的身上，布一落下，整个台子顿时暗下来，只剩布下隐隐的轮廓。陈柱立刻开始晃动手腕，试着调整手指的位置，摸索那个平时总能轻松找到的活结。可这次不一样，捆绑姿势太刁钻了，手臂折叠得死紧，手腕几乎动不了半分，他手指头在绳子上乱戳，关节都快抽筋了，汗水顺着手臂淌下来，绳子被浸得更滑，摸了半天也没碰着活结的边儿。陈柱心里一沉，以前演过几十回，从没这么费劲过。

“呼……”陈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心态，别慌。他忍着胳膊的酸痛和肩膀的拉扯，继续往下折手腕，手指头在粗糙的麻绳上摸来摸去，一寸寸探查。绳子刮着皮肤，火辣辣的疼，但他咬牙坚持，脑子里只想着快点找到扣子。

外面，掌班的声音忽然响起，开始倒数：“时间到啦，准备瞧好戏！”催促着他赶紧脱缚。陈柱的手指越来越急，掌心全是汗，绳子上的毛刺扎进指甲缝，他甚至能感觉到血丝渗出。可无论怎么努力，活结的位置就是摸不到，仿佛绳子长了眼，故意躲着他。

“怎么回事？！这不对劲！”陈柱心里暗想，一下子慌张起来，脑子嗡嗡响。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以前总能三两下就脱开，这次却卡壳了。眼见时间越来越少，倒数声越来越急，他干脆不管活结了，豁出去了，使出浑身的牛劲挣扎。陈柱腰杆一拱，肩膀猛耸，四肢用力往外顶，试图靠蛮力绷断绳子。

肌肉鼓起，青筋暴跳，他低吼着发力，绳子吱吱作响，可他低估了这捆缚的程度，绳子非但没松，反而勒得越来越紧，像活蛇一样反咬回来。胳膊被挤得发紫，腿部绳痕深陷皮肉，每挣扎一下，痛感就加倍，汗水甩得到处都是。陈柱喘得像牛，力气用尽了，还是一点没松动，他绝望地想：完了，这次真脱不开了。

“最后倒数十个数，九、八、七——”掌班的声音从布外传来，台下跟着起哄，笑闹声一片。陈柱却慌得满头大汗，脸埋在布下，眼睛红了，心跳快得要蹦出来。

“六、五、四——”他浑身颤抖，腿肚子直打转，不知道待会儿看客们看到自己依旧被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模样，会有多尴尬，掌班事后还得扣他饭钱，接下来几天铁定没一口热汤喝。

“三、二、一——时候到！”掌班大喊一声，猛地一把扯开黑布，布飞起来，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刚刚布下还突起的痕迹一下子消失不见，刚刚还趴在那儿的陈柱没了踪影，整个台子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存在过。

看客们瞪大了眼睛，突然，人群中一个尖嗓子喊：“是‘大变活人’！绝了！”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四起：“好！再来一个！”掌班站在台边，脸上笑成一朵花，弯腰从台下接住扔上来的铜板和银角子一把把塞进怀里，对陈柱的消失丝毫不意外。

刚刚，就在掌班扯开黑布的最后一秒，陈柱身下的台子突然“咔嚓”一声，被人从下面快速拆掉几块木板，一双粗糙的大手从里面伸出来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和腰部，用力一拖，直接把他拽进台子正下方的暗格里。

陈柱的脑袋撞到木梁上，眼前金星乱冒，他赶紧抬起头，喘着粗气环顾四周。他扭过头，勉强看清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庞——那人脸膛黝黑，胡子拉碴，眼睛眯成缝，正是拐子。陈柱心头一惊，张嘴就要开口问，可话没出口，拐子立刻伸出一根手指竖到唇边，“嘘”的一声止住他，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陈柱还想追问，拐子却没给他机会，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猛地伸过来，攥着的布团毫不客气地塞向陈柱的嘴巴。

陈柱眼睛瞪圆，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那布团硬生生堵了满，让他差点呛住。“唔唔唔？！”他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用舌头顶着布团往外推，想吐出来。舌头用力一拱，布团吐出几寸，可拐子反应更快，他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条三尺长的宽布条，一把勒住陈柱的嘴巴，顺势用手掌按着布团再次顶回去。布条绕过头顶，拉得死紧，推得更深更严实，布团直塞到喉咙口，堵得陈柱干呕不止，胃里翻江倒海，他“唔唔——呕！”地闷哼着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恶心。

嘴巴彻底堵死后，拐子又抓起另一条布条从陈柱的脑后绕过来，蒙住他的眼睛，布条勒得紧，陈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拐子还从怀里掏出一堆泡了油的棉花团，捏扁了点一点点塞进陈柱的耳朵里，浸油的棉花格外丝滑，手指一推整团便滑进深处，油腻腻的触感让陈柱耳朵发痒发胀。左耳右耳都塞满后，他的听觉被封得死死的，外面台上的叫好声和掌声一下子模糊成嗡嗡的低鸣，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的怦怦响。

随后，拐子从腰包里掏出一捆细绳蹲到陈柱被并拢的脚边，抓住两根紧贴的大脚趾用细绳仔仔细细地绕起来，绳子咬进趾缝，勒得脚趾发白发麻。陈柱脚趾一疼，膝盖本能地想缩，可下半身绳子太紧，只能微微颤动。拐子绑好脚趾后，拽着绳子一路牵引拉到蒙眼布处，把绳子与蒙眼布捆在一起使劲一拽，同时双手捧着陈柱的脑袋往后托。强烈的拉力从脚趾直传到后脑，撕扯得陈柱脚趾头钻心疼，他忍不住弓起腰，膝盖慢慢抬起，让脚底与后脑勺越来越近。

拐子拽得更狠，绳子吱吱响，陈柱的头高高昂起，脖子拉得像弓弦，膝盖完全离开地面，只剩腰部顶着地面，整个身体弯成一个痛苦的弧形，像虾米一样蜷缩，拐子满意地打上死结，拍拍绳子。

拐子又拿出一卷白色的绷带，走到陈柱还试图扣绳子的双手处，从手腕开始一圈圈缠绕包裹起来，先缠一层薄薄的压住手指，然后第二层加厚，第三层叠上，绷带越缠越厚，几乎没留任何缝隙。陈柱强壮有力的手掌完全被包住了，手指和手背全成了一个厚实的白色团块，表面光滑平整，像个没棱角的包裹，手指动一下都僵硬得像石头。

“妥了，这下子就不会出问题了。”拐子得意的拍拍手，陈柱现在像个粽子，四肢扭曲，嘴巴眼睛耳朵全封死，只能从鼻孔里发出闷闷的呜咽：“唔唔唔！！唔唔唔！！”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今天的捆缚这么结实，为什么会被拖到台底下，为什么会被这个不认识的男人蒙眼堵嘴塞耳，一切都乱了套。但不会有人告诉他，他的命运已经被掌班和拐子商量好，只有被贩卖的下场，当苦力或更糟。

拐子弯腰抓住陈柱的肩膀和脚踝把他拖到台子后方，台后停着一辆板车，他把陈柱扛上去扔在车斗里，然后用粗绳子从腰腿上绕几圈固定好，让他只能微弱地扭动一下。拐子又扯过一块灰篷布盖上，蒙得严实，只露个车轮。固定完，他拍拍手，正大光明地推着板车从台后绕出，当着一众看客的面离开了。

路过台边时，他抬头和台上的掌班对了个眼神，掌班点点头，嘴角一勾，示意一切顺利，赏钱继续往怀里塞。看客们还沉浸在“大变活人”的惊奇里，没人注意这辆不起眼的板车。

“唔唔唔！！！”路过集市时，陈柱的呜咽声被路边商贩的吆喝声完全盖住，那些叫卖声此起彼伏：“热包子，刚出锅！”“布匹便宜卖啦！”板车颠簸着往前，震动化解掉他的挣扎，每颠一下，他就滚一下，绳子勒得更紧。

偶尔有路人向板车投来好奇的目光，瞅瞅篷布下的鼓包，以为是正常的货物——几袋米或布匹，就没在意，继续赶路。谁也不会想到，篷布下面绑着的居然是一个大活人，嘴巴堵死、手脚绑死，那种无助让陈柱的心头更沉，黑暗中他觉得自己像掉进无底洞，泪水浸湿了蒙眼布。

拐子光明正大地将板车推到码头边，那里有他提前藏好的小船。他停下车掀开篷布，把陈柱扛到肩上，像扛猪一样扔进船舱。陈柱“唔”的一声闷响，撞到船板上，疼得直抽气。

拐子拉上厚实的帘布，挡住外人的视线，然后坐到船尾，撑起竹竿慢慢将小船划离岸边。水面轻轻拍打船帮，船身晃荡着往前。拐子一边划桨，一边扯着嗓子唱起调子粗鲁的山歌，声音沙哑却得意洋洋，带着哼哼的笑意——

“哎哟喂，船儿摇啊摇，江水深又宽，载着壮汉上路去，卖到远方赚大钱！块头大胳膊粗，绑得死紧不乱跑，主子们要这货，银子哗哗进腰包！哎哟喂，浪花拍船帮，夜黑风高没人管，拐子我心宽又快，唱着小曲儿过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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