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开

我和宋东离开舞蹈团了。

离开的这段时间精神一直恍惚，夜里做梦总是回想起之前那段日子。

那些女孩穿着一袭洁白长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被白丝紧挺的纤纤细脚轻轻点地，腾空跃起翩翩起舞。

我黑暗之中摸索床头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凌晨四点半左右，这个点宋东肯定还在熟睡，但我这么想就错了。没一会手机就在手里震动，是宋东打过来的。

“李飞，你也没睡哈，真巧。”宋东第一句话就开门点题。他猜透我这个点儿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彻夜难眠啊，脑子里翻江倒海总是之前那些白袜舞蹈队的记忆碎片……”宋东相较我更难受，属实是彻夜难眠。

离开舞蹈队的缘由也很简单。就像之前介绍的，女孩们该出国的出国，该结婚了的结婚，有的回学校长期不能再来练习舞蹈。最后一刻舞蹈队只剩下六个队员，昔日城堡此刻用一盘散沙形容再贴切不过了。“解散不解散我管不了，这是兔子的意愿。我只申请离队。”当初创建舞蹈队时候也是兔子一手组织的，一直是她负责日常训练和活动安排。宋东看我离队，左右为难的他第二天也写了离队申请书，兔子那边也没犹豫不决，直接通过申请。

“你说……舞蹈队就咱们俩教练，队伍散了咱们也跑了，不太负责吧。”宋飞睡眼惺惺的说，“兔子好歹也跟咱们相识多年，就这么放鸽子也太不道德了。”我倒没感到愧疚，这种情况最初也是无法预料的。“是，但是兔子那边资金紧张，发个工资都费劲，还留在里面干什么。她这队伍要是建设不下去，那就直接解散呗。结婚也不是咱们俩造成的。”我喝了口水，顿了顿。“咱们俩境况相似，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明天一起找找还有没有舞蹈队招聘老师，就按咱们俩的经验程度，十有八九能成。”

没等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兔子这边也来电话了。她睡一宿也仿佛被掏空身体，连嗓音都虚弱的颤之又颤，于我耳中的是那么的柔软细腻，音调都婉转的像起起伏伏的平静水波。“李飞，很抱歉现在打扰你。”我嘿嘿一笑，“没事，兔子你终于迈开面子和我聊聊舞蹈队了？”兔子说她也清楚情境窘迫，舞蹈队发展遇到了瓶颈，其实多次想到解散队伍，但毕竟培育这么多年的成员，即使六个也是为数不多的人才，说散就散兔子一直接受不了。

“那怎么办？你还想招新生？从出生吮奶开始教起？兔子姐，还是想开点，你都肯来找我，你就和我还有宋东一起找个新门路不好吗？”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兔子她只“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这姑娘怎么这么倔强，我心想。不过也没太多顾虑，继续闷头睡了。

我和宋东在一家咖啡店碰头，看宋东面目表情好像憔悴了许多，头发也没梳洗，乱蓬蓬的。我从一旁的单肩包里掏出来一根桃花木戒尺，尺子上刻有精细的纹路，值得注意的是一端的尺面上十分光滑。“这是咱们呆这么多年一直用的戒尺。一直没换过，很结实，而且你看这个面十分光滑。这是岁月的痕迹，不知道与多少个屁股亲密接触过，都磨的光滑了。”宋东捂着头不说话，突然手机响了，宋东一接起电话有点吃惊。

“什么？你来吧……新东路澎湃咖啡厅。”是兔子打来的，她说要见见我俩。我当然能理解兔子两头不是的矛盾心理，但她总是在中间来回踱步，让我也有些反感了。兔子姐今天来的时候穿的很朴素，脸上粉底也没擦，甚至昨夜的青色泪痕在脸上清晰可见。但没梳妆并不影响她本来的颜值，一双细细的眉毛下方是水灵圆亮的大眼睛，很有魅力的眼眸都能让第一次见面的人留下独特印象。就那瞳孔十分深邃，颇似黑洞，能够诱惑着吞噬一个人的芳心。乌黑的丝发柔顺的随意飘动，直接飘进了我的内心深处。我知道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但每次见面我都不知静止如水的，而是她那完美的酮体一直摇摆在我的视界当中。

“兔子你来了？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嘛？”兔子愣了一下，随即靠近桌子，“宋东，李飞，你们俩……回来吧，队伍需要你们。”听到这句话，我噗嗤一声乐了，“我都申请离队了不是你的人了，还强迫我们回归呢？咱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兔子站在那儿孤零零的，眨眨眼看着我俩笑。下一秒，我俩却张着嘴愣在原地。兔子直接“扑腾”跪在地上，我吓坏了赶紧拉她起来。“你疯了？赶紧起来，给我跪下干什么姑娘。”她一抬起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周围滑来滑去。“别哭，你看你哭什么。”我这人有时狠有时心软，一看兔子马上掉小珍珠，也不敢多说了。

“让我俩回去，不是不行，其实我也想念以前那种寓教于乐的生活，大家都挺开心的。但是情况不允许……”宋东解释道。我喝一口咖啡，叹了口气，等了半天，我口中吐出几个字：“我决定回去。”

第二章：动力

宋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回去也是有条件的。”我看了看兔子的苗条身体，“不知道你答不答应。”兔子点点头，“怎么样都可以，我能够提供一切。”我嘴角微微上扬，“兔子，你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在训练队员，你都负责安排训练计划。那我，想……训练一下你。”兔子姐抖擞一下，“但我跳的不太好，至少这么多年没练了。”“所以要训练一下你，当然了，效果差的话也是有惩罚的。不过你应该能听出来，其实我是想……”我还没说完，她早就从我的话语中表现出来的意味嚼的很熟。“你想惩罚我就惩罚，要打我就打。我说了我也是压腿掰胳膊过来的，我能付出，只要你们俩回来。”我笑吟吟的看着宋东，“宋东，这是个机会。”

不得不说兔子姐不愧是来自艺术学院的，身材那么的匀称唯美，特别是提勾圆润的屁股，滋润的饱满无比，丰腴度让人大饱眼福。她的屁股是小巧玲珑却不失可爱的，换上舞蹈服就像一朵沾染了雪的盛开之花，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感受到那种隐隐约约的黯淡芳香。

我慢慢的把手伸向了她的身体，这动作很熟悉，让我又想起了曾经的舞蹈队。曾记得那个新疆小女孩班木扎巴，面向我恐惧的神情，还有我拿着板子，她背对着我，我一点点掀开她裙子的时候，她那种委屈、无奈、可怜、伤痛绞在一起的神情。手指像蜻蜓点水，在舞蹈裤紧紧勒住的臀部点了几下，那肌肉十分有弹性，更别说整个屁股圆挺挺的惹人喜爱。

我没有犹豫不决，直接一巴掌朝着她的屁股打过去，兔子感觉到背后温热的感觉逐渐上升，然后每一下都是先如针一般的刺痛，之后疼痛蔓延开，扩散成波纹。我对兔子不敢像当年下死手，所以也没敢太用力抽打，兔子也能忍受的住。不一会，尽管没有脱掉舞蹈裤露出屁股，但裤子薄薄的，已经能透过丝线之间的缝隙看出来透出的淡淡的粉红色。

“把裤子脱了？”兔子一下子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这次必须脱掉，听我的。”兔子怎么都不肯，刚才宋东在一旁看热闹，一看我和她争执起来，赶紧说：“行了，李飞，这次放过她吧，让她脱掉裤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兔子红着脸不说话，走到一旁的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这会功夫看看原来的舞蹈室，还是老样子，只是缺了人就变得冷清，曾今快活的那些女孩子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总觉得有些伤感。

“哥，你还是没变样子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右肩膀位置传过来，我回头一看，一个高个子女生对着我说。第一眼我还没认出来，但仔细端详一番突然意识到了，这是班木扎巴。“扎巴，你怎么变样子了，变瘦了更好看了。”班木扎巴挠挠头笑了又笑，“听说你要回来，不离队了，我特意从学校赶过来的。”打量之后，我又坏笑的说，“这姑娘瘦的都快脱相了……是不是学校没好好吃饭啊？看起来你的屁屁又欠打了。”扎巴一听见屁股二字，一手摸摸背后的屁股解释道：“老师，我这好几年都没再挨过打了，不过我们食堂很好吃，怎么可能挑食。”

班木扎巴还问我们俩到底怎么安排的，我也没地方可去，只能跟着兔子继续运营舞蹈队了。现在人数少，算算回来的几个总共才七个人，那些熟悉的人也都没影了。“班木扎巴，现在人少，这几天准备准备，下周重整旗鼓训练，你给她们当队长。考虑到你学校的问题，每周回来一趟就行。”“老师不用了，学校这边最近也没什么演出，我一直留在舞蹈队就行了。不过，能不能别总让我当队长……”以前当队长意味着表现必须优异，否则会接受更严厉的惩戒。她怎么乞求我肯定不会同意的，便找了个理由推脱了。

“这么久没打，屁股痒痒了，可以让你先回忆回忆。”我从包里掏出来那个令人熟悉的戒尺，上面光滑的尺面也如同惊鸿闪电一般划过班木扎巴的脑海边际。“今天就算了，这个我还记得……打过我的手心，老疼了。”

明天去扎巴学校看看，能不能有好的学生收录一下，纳入到我们的队伍。

第三章：迎新

我此时此刻坐在评委席，盯着台上所有的女孩。班木扎巴紧张的坐在我旁边，“老师，你……把我安排这儿来干什么，我也不是专家评委。”我挤挤眼睛，“你怎么说也是老队员了，别动。”台上有的指导教师嘱咐学生别紧张，按程序表演就行。学校很欢迎我们白袜舞蹈队来收学生，因为曾经的荣誉都是响当当的。

舞蹈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东西，除开平时刻苦的训练，台上能够记住所有流程和动作，并且毫无瑕疵的呈现出来是非常难的，需要多次的彩排。不出所料，这其中就有因为紧张出现差错的女孩，其中一个姑娘记错了方向，突然朝着相反的位置跑过去，和另外一个学生撞在一起。这一下子全乱了阵脚，几个女孩的思绪完全被打乱。“停停！音乐停！”我喊到。

女孩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怎么回事，一开始表演的还不错，后面怎么乱了？”这时，台下的指导教师耐不住性子，直接跑上台来。我预感有些不妙，赶紧也跟着那个老师走上了台。指导教师钻进人群里，抓住那个走错女孩的衣领，上来要怼着她的脸扇一巴掌。我赶紧拉住那个老师，但是为时已晚，女孩捂着发烫的脸懵在原地。

“老师，你不能打学生。刚才表演确实紧张，你得原谅她们。”老师也没说什么，气的面色铁青回到了台下。没有什么是有第二次机会的，把握不住就没办法了，表演也是。到一半就结束的表演，让我来挑有才的学生，也确实甚难。我走到女孩们的中央，“都放松，表演出差错了很正常。彩排出几次问题都没事儿，但真正表演的时候出问题那就是大问题。知道犯错的女孩子怎么办吗？”她们当然都听过白袜舞蹈队的严格措施，几个人偷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来挑人的，揍不揍你们是你们的指导教师的事儿。”我的眼光在她们之间扫来扫去，实际上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我就要你们中的一个。”我的眼睛对准了那个女孩。众人也朝着我看的方向观望，发现我毫无偏差的选择了最不该选的——刚刚走反方向的女孩。

“你选她？！”指导教师咬着牙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扇她吗？看着腼腆懂事，实际上做什么都一瓶子装不满半瓶子晃荡。她平时的表现也是这样的。”那女孩看看我，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我确定，我选她。剩下的你领回去吧，今天这场表演怎么处理是你的安排了，和我没关系。”当然，只选一个肯定不够，我让学校还安排了好几个节目，来挑选学生。

我领着那个女孩出了演播厅，随即身后就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并不感到惊讶。班木扎巴回头看看热闹，又震惊着脸回过头来。那群女孩正站成两排，指导教师一个接一个的朝着她们的脸颊狠狠的扇着耳光，那声音十分响亮，都传遍了整个空旷的大厅。我停下脚步又走了回去。

“老师，如果你这样惩罚学生，我觉得你是不负责任的。我们虽然也有统一制度，我以前可能也追求戏谑玩弄，但现在我的理解不一样了。我不会这样过度惩戒，您这样就越界了。”指导教师喘着粗气停下来，愣在原地。我随即扭头离开了。

这一次的海选挑出来几个有天赋的女孩，特别看中的就是昨天的那个走错方向的女孩。她叫沐蝶，名字还蛮好听的。一些没被选上的女孩失魂落魄般的离开大厅，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个亮眼的身影。是昨天那个指导教师，他正恶狠狠的用力骂着一个低声哭泣的女孩。女孩身后站了一排人，应该是她的队员，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又见面了。”那老师一看我来到面前，赶紧一脸笑意的和我握手，我没有伸出手回礼。他就这样悬空着手，气氛有些尴尬。我把手伸向了那个挨骂的女孩，她正跪在地毯上，用手抹着眼泪。“起来。”女孩站起身，红着眼睛。

“昨天我怎么和你说的。”

“我……我？我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

“所以呢，你在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学生做错了还不让说？”

“我说了，我现在的理解不同。你也应该理解一下，真正的惩罚用意是什么。如果你要打她，你应该跟她讲清楚为什么打。即便是我们队伍的打屁股，那也是对付不听话调皮的女孩子。惩罚并不过分，过分的是以折磨学生为乐，她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揍了，就知道无缘无故强忍疼痛。你骂她很显然解决不了问题。我反感的其中之一就是一个团体出问题，一直指责的是同一个领导的人。领导的人没有尽职尽责管好团体固然有错，但整个团体的惩罚加在一个人身上呢？”指导教师这时候不说话了。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这个队伍，我都要了。”指导教师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该为整个团队被选上而高兴，还是该为整个团队被收走了而悲伤。

“姑娘们不用害怕，今天就是你们的迎新日。不用因为我们队伍的惩戒而恐惧，我们现在都是按规矩行事。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训练，就不会出问题。想要再创辉煌的，就和我走。”

女孩们都举起手，跟在我身后。

数了又数，人数一共三十出头，差不多补回来曾经的白袜舞蹈队了。未来还是迷茫的，但总有一天，我说总有一天，这支队伍会再次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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