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站在讲台上的男人名为乌丸兰丸，是个很不正经的教师，也被称为薪水小偷。他非常随意的在黑板上写下了这句话，宣布这是作业，要求写一篇感想。

“这谁懂啊？！”底下学生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别这么快就放弃嘛！”兰丸笑得毫无诚意，仿佛很享受学生们的苦恼。

安倍晴明知道这句话出自于《爱丽丝梦游仙境》，是疯帽子给爱丽丝的一道双关谜题。作者没有给出标准答案，所以后世对此的解读也非常多样。但晴明不明白这和他们当前的课有什么关联。

“乌鸦怎么可能像写字台啊？”秋雨闷闷不乐地抱怨道，他的猫耳沮丧地耷拉下来。作为一只猫又，学习比让他来回攀爬猫爬架还难受。

狸冢变回小小的豆狸形态，挂在晴明肩头晃荡，附和道：“就是啊，乌鸦是动物，写字台是木头，两者完全没关系嘛！”

班上除了晴明和少部分同学，大多学习成绩都不太好。像秋雨和狸冢这样的动物妖怪，连自己的名字都时常写错，更别提去剖析这种源自异国文学的谜题感想了。

“乌丸老师，感想没有其他要求吗？”有人举起手问道。

“嗯？”兰丸笑眯眯地回答，“没有哦。怎么写都行，让我满意就可以！”

果然，是和本人一样随性到极点的作业。

放学后，晴明收拾着书包，狸冢和泥田热情地凑过来邀请他。

“晴明，一起去唱卡拉OK吧！”

“不了……”晴明歉意地摇摇头，“我一会得去帮乌丸老师整理仓库。”

泥田立刻夸张地大叫起来：“什么？那个废物老师竟然叫学生帮他干杂活？！”

“干脆别帮忙啦，和我们一起去玩吧！”狸冢附和道，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脸颊。

晴明含糊地应付了几句，婉拒了他们的邀请，独自走向教师办公室。

他并非学生，而是老师，疑似再度被反枕妖怪困在梦境中。不过有了上次经验，他这次格外留意周围的妖怪，试图找出反枕妖怪的化身。然而他观察了一整天，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对象。

直到课堂上，他注意到了兰丸一些不自然地举动。为了验证，晴明故意掉了一枚500日元的硬币，滚到兰丸脚边。结果，对方竟然弯腰捡起——还了回来！这绝非他认识的那个兰丸会做的事。

办公室里，兰丸正悠闲地翻着漫画书，见到他来，只是抬了抬下巴：“来啦？仓库钥匙在桌上，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我还有事情想请教老师——”

“哎呀，那种事可以之后再说啦！”

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晴明鼓起脸，瞪了一眼兰丸，拿着钥匙就走了。

所谓的仓库，其实是教学楼后一栋独立旧平房里的储藏室，里面堆满了不知哪个年代的教具、破损的体育器材和积满灰尘的文献资料。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木头特有的沉闷气味。

晴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打开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杂乱的室内。他开始动手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书籍归类放回架子。就在他搬动一摞沉重的旧杂志时，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本奇怪的书籍。

他翻开书本，露出夹在里面的几张纸。晴明看清那是什么后，脸颊瞬间涨红——那竟是几页从成人杂志上撕下的彩页。

“谁把这东西丢在这里啊？！”他手忙脚乱地把它们塞回去，准备稍后连同其他垃圾一起处理掉。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身后传来：“哟，晴明。你动作很快嘛，这么一会儿就收拾了大半。”

兰丸不知何时已倚在门框上，逆着光，身影轮廓模糊，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啊！乌丸老师，你来了。”晴明下意识地将那本书藏到身后。

“别叫那么生疏嘛，叫我兰丸就好。”

“又不是恋人，才不要。”晴明移开了视线，小声嘟囔。

——虽然在梦境外，他们确实是。

他和兰丸刚交往不久，暂且没公开，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被激烈反对的，毕竟眼前这家伙不务正业。

晴明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苦涩的烦闷。

“快点干活吧，”晴明生硬地转移话题，目光落在兰丸头顶那几个显眼肿包上，“你肯定又因为偷懒被学园长教训了。”

“唉——”兰丸拖长了音调，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话说，你刚刚藏了什么呢？”

话音未落，他突然地绕到晴明身后，轻而易举地抽走对方藏到背后的书。夹在里面的彩页飘落在地。

“这不是我五十年前切下来的珍藏吗？还以为弄丢了，原来在这里啊！”兰丸弯腰捡起，看着那泛黄的页面，有些怀念地说道。

他抬眼，正好对上晴明那张红得几乎要冒烟的脸，正想开口调侃，小腿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嘶——好痛！”兰丸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

晴明踹完这一脚，转身就开始泄愤似的用力整理杂物，把架子弄得砰砰响。

兰丸揉着小腿，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我很生气”信号的背影，虽然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兰丸最好做点什么。他上前几步，从身后环抱住了晴明。

“你做什么？！快放开！”

晴明身体一僵，挣扎起来，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透了。兰丸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他感到熟悉又安心的烟草气息。

他咬着下唇，闷声道：“放手。”

“为什么突然生气啊？”

“……只是觉得你身为老师，却一点教师的样子都没有。”

晴明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发现兰丸（即使是梦境中的）收藏这种东西而感到莫名的恼火。

“嗯……骗人。”兰丸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将下巴轻轻抵在晴明肩头，“我们的小优等生，不可以因为几张纸就对老师使用暴力啊。”

“谁管你那些……下流的收藏！”晴明试图用手肘顶开对方，却发现纹丝不动。

“原来你是在介意这个？”兰丸恍然大悟似的，“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他故意停顿，温柔的薄唇几乎要贴上晴明染红的耳廓，压低声音：“在吃醋吗？”

“胡说什么！”晴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用力挣扎。

两人重心不稳，双双倒在了旁边一堆用于体育课的软垫上，扬起一片陈年的灰尘。

“咳咳……”

兰丸在上方俯视着被自己困在双臂与软垫之间的晴明，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中飞舞。他指尖轻轻抚过晴明泛红滚烫的脸颊，低笑道：

“看来，我们的小优等生需要一场特别的‘课外指导’呢。”

“你……！”晴明的话音被兰丸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封闭的仓库内，空气变得暧昧。黏腻的水声开始回荡，夹杂着压抑的喘息。

“为什么你……随身携带润滑液啊？！”晴明又羞又恼，手指胡乱抓扯着兰丸的头发，试图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与身体逐渐升起的快感。

“各种各样的理由……放松点啦，晴明。”

兰丸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耐心地开拓着那紧致炙热的甬道。他吻落在晴明的眉心、鼻梁、脸颊，最后再次覆上那微微红肿的唇。

直到感觉身下的人准备得足够充分，兰丸才稍稍退开，双瞳映照出晴明意乱情迷的模样，声音因情动而沙哑：“我可以进来吗？”

“都……都到这一步了才说这种话……”晴明喘着气，不满地说道。

兰丸低笑，腰身缓缓沉入。

“呜……”

进入的瞬间，与想象中不同的压迫感让晴明仰起脖颈，如同离水的鱼般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太大了，感觉身体要被撑裂，内脏都被挤压移位。

“好痛……不要了……快出去……”晴明带着哭腔推拒，泪水从眼角滑落到垫子上。他忘了，梦中的自己是青涩的高中生体型，和兰丸的身高相差无几，不像成年后那般容易适应。

“可我还没完全进去啊。”兰丸紧紧按住晴明的腰肢，阻止了他徒劳的逃离，继续向那温暖紧致的深处缓慢推进。

“啊……不、不要……来……啊！”

随着兰丸逐渐加深的动作，细密的快感如同电流般开始窜上脊椎。断断续续的泣音与压抑的呻吟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老旧垫子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兰丸掀开晴明凌乱的校服下摆，轻轻揉捏着因兴奋而挺立的乳尖。

“嗯……哈啊……”更为愉悦的呻吟脱口而出，晴明的身体诚实地弓起，迎向更多爱抚。

他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环上了兰丸的脖颈，最初的抗拒和羞恼被快感碾碎，从骨髓里渗出的渴求让他不自觉地抬起腰，寻求更紧密的贴合。

“真可爱……”兰丸低喘着，奖励似的吻了吻晴明的眼角。

晴明被翻过身，跪趴在垫子上时，羞耻感让他把脸埋进臂弯。这个姿势让进入变得更深，兰丸的手扶住他的腰肢，每一次挺进都仿佛要将他贯穿。晴明的手指紧紧抓住垫子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兰丸俯身，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吻着他后颈敏感的肌肤，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

“兰……兰丸……”晴明迷迷糊糊中，本能地喊出了后方男人的名字。

兰丸猛地加重了力道，在一阵急促而深入的顶撞后，将精液尽数释放在那颤抖痉挛的深处。与此同时，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晴明前端挺立的欲望，几下快速的套弄后，怀中的身体剧烈颤抖，白浊的液体也喷溅在他掌心。

高潮的余韵中，晴明浑身脱力，软倒在垫子上，只剩下细微的喘息。兰丸却并未立刻退出，而是就着依旧相连的姿势，将晴明瘫软的身体捞起来，紧紧圈在怀里，细密地吻着他的发梢与肩胛。

晴明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昏黄灯泡，身体的余韵还未散去，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巨大的空虚和委屈。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怎么了？”兰丸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弄疼你了？”

晴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只是突然想到，这个在耳边温声细语、与他缠绵的人，并非他认识的那个兰丸，而仅仅是梦境制造的一个幻影。

“兰丸……不，乌丸老师……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兰丸沉默着将脸埋在他后颈，轻轻蹭了蹭。晴明感受到体内那物有再次苏醒的迹象，将手覆上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更大的手背上。兰丸含住晴明的耳垂，腰身再次开始了缓慢而执拗的律动。

昏暗的仓库内，喘息与呜咽再次响起。

意识如同从深海缓缓浮上水面。

晴明张开了双眼，卧室窗帘的缝隙间透入清晨熹微的天光。并非反枕妖怪的妖术侵袭，不过是一个过于真实且漫长的……春梦。

他抬起有些酸软的手臂，推了推抱着自己死死的恋人：“重死了……起来。”

“嗯嗯？早上好，晴明。”兰丸揉着双眼，凑上去给晴明一个缠绵的早安吻。

“早上好……”晴明被吻得有些气息不稳，轻轻回应着。

“做了什么梦吗？一直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我，讨厌啦，人家会害羞的。”

晴明看着眼前这个与梦中的那位老师相似的笑容，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故意叹了口气，移开目光，用略带遗憾的语调轻声道：“……果然还是梦中的兰丸更帅气一点呢。”

“啊？”兰丸的声音瞬间变低了，将晴明按压在身上，“喂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晴明看着他罕见地露出这种充满占有欲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点点得逞的哼哼笑声。

兰丸凝视着晴明带着笑意的眼睛，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那双属于鸦天狗的羽翼——乌鸦的羽翼张开，将他们两人紧密地包裹其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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