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恩將仇報的妹妹

「還有一周就要動刀了，」小樂平靜地說，聲音裡不帶一絲波瀾，他躺在沙發上，雙眼望著天花板，彷彿在自言自語，「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真的沒關係嗎？」小文關切地問，眉頭緊鎖，他湊近小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聽說那手術會很疼……切除雞雞和蛋蛋，不是開玩笑的。你確定自己準備好了？」

「反正我的蛋蛋早就壞死了，」小樂無所謂地聳聳肩，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現在只是割掉雞雞和那兩個沒用的東西而已。壞死的睪丸掛在那裡，也只是多餘的累贅，早點除掉或許還輕鬆些。」

「但是以後就再也感受不到快感了，」小文歎息道，聲音低沉而憂傷，「你不會後悔嗎？想想看，以前那種溫熱的脈動、勃起的感覺、射精的釋放……全都不復存在了。你真的能接受？」

「說實話……」小樂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在回憶遙遠的過去，「有時我真的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那麼衝動，也許現在會是另一番景象。那年我才十歲，我和妹妹怡在後院的樹下玩耍。她那時還小，調皮地爬上樹枝，想摘一顆最高的果子。我在下面看著她笑鬧，誰知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樹上墜落。那一刻，我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衝過去，用身體接住她。她安然無恙，只擦破了點皮，可我卻重重摔在地上，下體撞在樹根上。那劇痛如火燒般從睪丸蔓延開來，我感覺到蛋蛋被砸得粉碎，血肉模糊，痛得我當場暈了過去。醒來時，醫生說我的睪丸壞死，再也無法生育。那是作為哥哥的英勇吧？拯救了妹妹，卻毀了自己。」

小美突然插話，她坐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對了，前幾天看見你妹妹怡，氣質很好，一看就知道出身顯赫。為什麼她會把你逼到這個地步？她不是該感激你救了她一命嗎？」

「我們是公爵世家，」小樂苦笑道，聲音裡夾雜著深深的怨恨，他握緊拳頭，指節發白，「那天的事後，父親發現我無法生育，家族血脈的延續就成了問題。按照法律和傳統，公爵爵位必須傳給能延續後代的繼承人。妹妹怡成了唯一的選擇，但要讓她繼承，我就必須徹底放棄男性身份——成為太監，切除雞雞和那兩個壞死的蛋蛋。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地繼承一切。我怨恨啊，為什麼我救了她，卻換來這樣的結局？當初如果我自私一點，任由她摔下去，或許她重傷或死，我就能完整地繼承爵位，不用忍受這一切痛苦。蛋蛋壞死後的日子，我每天都感覺下體空虛而疼痛，那種無法勃起、無法發洩的折磨，讓我恨透了這場意外，也恨透了她。」

「後來呢？」小美追問，聲音裡滿是憤怒和不解，「她怎麼能這樣對你？明明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後來……」小樂的聲音變得低沉，眼中閃爍著矛盾的光芒，「她長大後，變得精明而冷酷。她說會給我安排公司的高位，讓我衣食無憂，甚至允許我娶妻——雖然我無法生育，但她會幫我找代理孕母和別人的精子，讓我有後代。只要我答應做太監，切除一切，她就會給我榮華富貴的生活。我怨恨她奪走了我的繼承權，那本該屬於我的爵位、財富，全都被她搶去。可同時，我又猶豫……如果接受閹割，她就會大發慈悲，讓我可以富裕地渡過這一生，我至少能過上奢華的日子，不用為生計發愁。但這代價太大了——永遠失去男性的象徵，永遠無法感受到那種溫熱的勃起、脈動的快感，只剩光滑而空虛的下體，像個不完整的怪物。我的內心每天都在掙扎：恨她，卻又依賴她提供的未來；想反抗，卻又害怕一無所有。這就是我的矛盾啊，救了她的命，卻毀了自己的一切。」

「那她至少該感激你救了她吧？」小文不平地說，聲音提高了幾分，「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逼你成為太監，只為了她自己的野心！」

「感激？」小樂自嘲地笑了，笑聲裡滿是苦澀，「她嘴上說感激，但行動上呢？她只看到家族的利益，從不考慮我的感受。我恨她，恨到想詛咒那場意外。但同時，她承諾的富貴生活，又讓我動搖……如果不接受閹割，我會失去一切，流落街頭。可接受了，我又永遠是個殘缺的人。這命運，為什麼這麼捉弄我？」

小美憤怒地說：「這也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簡直是忘恩負義！」

房間裡陷入沉默。窗外的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像在嘲笑他們的無力。小樂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內心充滿了矛盾的漩渦：怨恨妹妹奪走一切，卻又無法完全拒絕她提供的榮華；恨自己當年的英勇，卻又為那份兄妹情而猶豫。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小樂打破沉默，聲音微微顫抖，「有時候我也在想，當初是不是應該自私一點，任由她摔下去。也許這樣，我就不必承擔這些痛苦，不用面對這即將到來的閹割——刀子劃過雞雞和蛋蛋的那一刻，那種撕裂的痛楚，我光是想像就害怕。」

「別這麼說，」小文握住小樂的手，溫柔地安慰道，「你是個好人，只是命運捉弄。」

「是啊，」小樂苦澀地笑，眼中滿是無奈，「命運就是這樣不可理喻。明明是我救了她，到最後我卻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我的男性尊嚴、我的未來。」

夕陽西下，房間裡漸漸暗了下來。三個朋友静静坐著，各自想著心事。這一周過後，小樂的生活將永遠改變，那殘缺的下體將成為他一生的枷鎖，而內心的矛盾，將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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