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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旭的噩梦,第5小节

小说: 2025-12-01 14:59 5hhhhh 4270 ℃

她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声响让董鹏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那份报告打印出来,放在我的桌上!还有,这个季度的奖金,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现在,给我滚出去!”

董鹏完全懵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想用那个夜晚的事情来威胁她,想提醒她现在的处境。但是,当他对上蔡旭那双眼睛时,他退缩了。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或心虚,只有纯粹的、仿佛能将人焚烧殆尽的愤怒和鄙夷。那是一种他无比熟悉的、来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彻头彻尾的蔑视。

仿佛那个周六的夜晚,那场淫乱的“游戏”,那声声求饶和淫荡的呻吟,都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想开口,但蔡旭的眼神已经变得极度危险。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里,听我继续点评你那猪狗不如的工作表现吗?”

董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想发作,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协议就是协议。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马上去办。”

说完,他狼狈地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蔡旭那挺得笔直的、充满攻击性的身体,才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晃。她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正死死地攥着,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只有这种疼痛,才能让她维持住表面上的镇定。

她成功了。第一步,她重新夺回了在“公司”这个战场上的绝对主导权。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从那天起,整个部门都坠入了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炼狱。蔡旭的“暴君”统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令人发指的阶段。

她变得喜怒无常,吹毛求疵。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都会被她无限放大,然后化为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责骂。

一个新来的、刚毕业的女实习生,因为在复印文件时,不小心将其中一页印歪了零点一毫米,被蔡旭叫到办公室,当着半个部门的人的面,足足骂了半个小时。

“你长了眼睛吗?还是你的手天生就是残废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你以为公司是慈善机构,花钱请你来学习怎么用复印机的吗?看看你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泪汪汪的,是想博取谁的同情?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在我的部门,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如果你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别在这里浪费公司的资源和你父母的钱!”

那女孩被骂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最后终于忍不住,当场嚎啕大哭着跑了出去。而蔡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一个刚入职的、名牌大学毕业的男大学生,在会议上满怀激情地提出了一个关于新媒体运营的创新方案。他还没说完,就被蔡旭粗暴地打断了。

“闭嘴。你是在念你的毕业论文吗?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听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实际操作起来,全都是狗屁!你以为市场是你的大学教授,会因为你的‘创意’给你打个高分?天真!愚蠢!毫无价值!在你学会怎么把理论和现实结合起来之前,就收起你那点可笑的、自以为是的聪明才智,老老实实地去做你的报表!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个原本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被她贬低得一文不值,满脸通红地坐了下去,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不仅仅是新人,就连那些跟着她干了好几年的老员工,也未能幸免。

部门的副主管,一个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老黄牛,因为一份项目预算表里,某个项目的预估成本比蔡旭心理预期的高了百分之二,被她当众斥责为“不思进取、固步自封、没有为公司节省成本的主人翁意识”。

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完全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有一次,一个重要的客户投诉,原因是蔡旭在最终方案里,记错了一个关键的技术参数,导致对方公司产生了巨大的误解。这个问题,是蔡旭的直接责任。但当负责跟进的项目经理小心翼翼地向她汇报时,蔡旭却当场爆发了。

“我的错?!”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你是在指责我吗?!这个方案从起草到最终定稿,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瞎子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前发现这个问题?现在出了事,就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一个人头上?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养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有什么用!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想解决方案!如果今天下班前搞不定这个客户,你们整个项目组,全部给我滚蛋!”

她就那样,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失误,变成了整个团队的无能和失职,然后借题发挥,将所有人骂得狗血淋头。

办公室里,人人自危。没有人敢和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她走过的地方,空气都会瞬间凝固,所有人都会低下头,假装忙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那个曾经虽然严厉但至少赏罚分明的蔡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彻底的、不讲道理的、以折磨下属为乐的暴君。

董鹏在这场风暴中,也过得极其煎熬。他几次想找机会,用手机里的视频来敲打一下这个越来越疯狂的女人。有一次,在茶水间,他堵住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蔡旭,你别太过分了!别忘了你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

蔡旭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她用同样低的、却充满了警告意味的声音回敬道,“你如果敢食言,我保证,在你把视频发出去之前,你和你那几个兄弟,会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蔡旭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董鹏一个人,在原地脸色铁青。他知道,这个疯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在一个月的期限内,他还真的拿她没办法。

蔡旭就这样,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性的方式,在自己的王国里,重新建立起了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权威。她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每天穿着她那身昂贵的“铠甲”,用最尖锐的语言和最冰冷的眼神,将所有敢于挑战她、甚至只是让她感到不快的人,刺得遍体鳞伤。

她把所有从那个夜晚承受的屈辱、痛苦和无力,都转化为了百倍的、尖酸刻薄的攻击力,发泄在这些无辜的下属身上。她让别人痛苦,让别人恐惧,让别人在她面前卑微如尘土。因为只有这样,只有在别人的痛苦和恐惧中,她才能找到一丝丝自己依然强大的、依然在掌控一切的错觉。

只有在深夜,当她一个人回到那间空旷清冷的公寓,脱下那身坚硬的铠甲,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青紫色的掐痕和咬痕时,那份伪装出来的强大,才会瞬间崩塌。

她会一遍又一遍地、用滚烫的热水疯狂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被搓得通红发痛,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份深入骨髓的肮脏感。

然后,她会蜷缩在冰冷的床上,在无尽的黑暗中,睁着眼睛,等待着天亮。

等待着第二天,可以让她继续戴上假面,继续扮演那个无所不能、百毒不侵的女王。

也等待着,那一个月期限的终结,和那场注定会来临的、更加残酷的战争。

这一个月,对蔡旭部门的所有人来说,是名副其实的“黑色四月”。办公室的气氛,从压抑,逐渐演变成了绝望。蔡旭,这个曾经只是严厉的总监,如今彻底蜕变成了一个以散播痛苦为乐的、不可理喻的暴君。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承受了最猛烈、最密集火力攻击的,就是那个名叫林薇薇的女实习生。

这个刚走出校园、脸上还带着一丝天真和怯懦的小姑娘,不知为何,似乎成了蔡旭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就像一面镜子,映出了蔡旭曾经可能拥有、但如今早已被碾碎的纯真与脆弱。于是,摧毁她,就成了蔡旭获得病态快感的一种方式。

林薇薇的噩梦,是全方位的。

蔡旭会故意交给她一些根本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任务。比如,让她在两个小时内,整理完一个长达五年的、数据杂乱无章的项目档案,并做出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当林薇薇加班到深夜,红着眼睛将勉强完成的报告交上去时,蔡旭只会轻描淡写地扫一眼,然后将那叠厚厚的纸,“啪”的一声扔进垃圾桶。

“垃圾。毫无逻辑,重点不明。我是在让你做数据搬运工吗?如果连最基本的数据分析能力都没有,你读的那个大学,是花钱买的文凭吗?”

又或者,在部门会议上,蔡旭会突然点名,让林薇薇就一个极其专业、连老员工都需要提前准备才能回答的问题发表看法。当林薇薇紧张得语无伦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时,蔡旭会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那笑声不大,却比任何尖锐的斥责都更伤人。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部门的未来。一个连基本问题都无法回答的、只会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高材生’。真不知道人事部是怎么筛选简历的。”

最过分的,是纯粹的人格侮辱。蔡旭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林薇薇的穿着打扮评头论足。

“林薇薇,你今天穿的这件衬衫,是在哪个地摊上淘来的?这皱巴巴的样子,是昨晚睡觉没脱吗?你代表的是我们部门的形象,不是菜市场的卖菜大妈。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体面都做不到,我建议你回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几乎每周,林薇薇都要被蔡旭用各种理由,骂哭好几次。办公室里,经常能看到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抱着文件,眼圈红红地跑向洗手间。一开始,还有同事会于心不忍,偷偷安慰几句。但后来,在蔡旭的“高压统治”下,所有人都自身难保,再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然后更加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这天下午,惨剧再次上演。

起因,仅仅是因为林薇薇在给蔡旭倒咖啡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几滴咖啡洒在了蔡旭桌上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上。

“你是没长手吗?!还是帕金森提前发作了?!”蔡旭的声音瞬间拔高,尖利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你知不知道这份文件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几滴咖啡,可能会造成公司多大的损失?!你除了会哭,会搞砸事情,你还会干什么?!”

她抓起那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林薇薇的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女孩娇嫩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林薇薇再也承受不住了。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所有委屈、恐惧和压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哇”的一声,当着整个办公室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跑开。她只是站在原地,像一个被暴雨淋透了的小动物,无助地、绝望地哭泣着。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女孩压抑不住的、令人心碎的哭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够了没有!”

一个身材不高,但看起来很结实的年轻男孩,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一把将还在哭泣的林薇薇搂进怀里,然后像一头护崽的雄狮,怒视着办公桌后的蔡旭。

是林薇薇的男朋友,一个在隔壁公司实习的大学生,叫李浩。他显然是听到了女友的哭声,或者接到了求救的短信,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你这个老妖婆!你凭什么这么欺负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天天折磨她?!”李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老妖婆?”蔡旭听到这个称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美丽的凤眸中,瞬间燃起了比李浩更加炽烈、也更加冰冷的怒火。

她缓缓地站起身。

当她那176cm的高挑身材,从巨大的办公桌后完全站立起来时,一股无形的、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OL套装,紧身的包臀裙将她挺翘的臀部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双包裹在顶级黑丝里的长腿,在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的加持下,显得愈发修长而充满力量。

她的身高,直逼一米九。

而站在她面前的李浩,大概只有一米七出头。林薇薇更是只有一米六左右。这对小情侣,在蔡旭面前,就像两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孩。

气势上的绝对碾压。

“你,”蔡旭用那根涂着鲜红蔻丹的纤长手指,指着李浩的鼻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刚才,叫我什么?”

李浩被她这股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他怀里女友的哭泣声,又给了他勇气。他挺起胸膛,回敬道:“我就叫你老妖婆了,怎么样!你仗着自己是领导,就随便欺负实习生,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蔡旭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充满了扭曲的、疯狂的恶意,“我告诉你我算什么东西!我是给她发工资的人!我是决定她能不能留在这里的人!我是可以一句话,就让她滚蛋的人!而你,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对我大呼小叫?你有什么资格?!”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像一把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地砸向李浩。

“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学校的社团里玩过家家吗?你以为英雄救美,很有型吗?我告诉你,这里是职场!是社会!这里只讲能力,讲结果!你的女朋友,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她连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每天只会用眼泪来博取同情!我骂她,是教她做人!是让她认清现实的残酷!你现在冲进来,除了能让她继续当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缩头乌龟,还能有什么用?!”

李浩被她这一连串的抢白和羞辱,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期初还想反驳几句,但在蔡旭那如同机关枪扫射般的、充满了逻辑陷阱和人身攻击的言语轰炸下,他那点可怜的、建立在青春热血上的勇气,被迅速地瓦解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因为从“职场规则”的角度,蔡旭说的,似乎……并没有错。

他败下阵来。

他只能紧紧地搂住怀里哭得更凶的女友,用一种既愤怒又无力的眼神瞪着蔡旭,然后低声安慰着:“薇薇,不哭了,不哭了……我们不在这里干了!这种破地方,谁爱待谁待!我们走!”

说完,他便搂着林薇薇,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蔡旭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站住!”她厉声喝道,“想走?可以!先把这个月的交接工作做完!把她负责的所有项目资料,一五一十地整理清楚!如果因为她的离职,给我部门的工作造成任何一点延误,我不仅会扣掉她所有的工资,我还会给她的档案里,写上最难看的一笔!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敢要一个连最基本职业道德都没有的逃兵!”

这对小情侣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还有你!”蔡旭的矛头,再次对准了李浩,“今天,你无故闯入我们公司,扰乱正常工作秩序,对我本人进行人身攻击。这件事,没完!我现在就给你们公司的领导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管理自己员工的!”

说着,她竟然真的拿起了桌上的电话,作势就要拨号。

李浩彻底慌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只是想为女朋友出头,却可能连自己的实习工作都丢掉。

“你……你别乱来!”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乱来?”蔡旭冷笑,“我是在教你,什么叫‘成年人的世界’!”

最终,李浩只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地、半拖半抱着早已哭得快要虚脱的林薇薇,狼狈地逃离了办公室。

而蔡旭,则像一个得胜的女将军,站在办公室门口,对着他们的背影,继续追着骂道:“两个废物!一对窝囊废!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她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层。

隔壁公司的一些员工,被这边的巨大动静吸引,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看什么看?!”蔡旭的火力瞬间转移,“自己的工作都做完了吗?!这么闲,是想让我去跟你们老板建议,给你们多加点班吗?!一群没用的八卦精!”

那些看热闹的人,被她这通无差别的地图炮攻击,吓得立刻缩回了头,关上了门。

这时,公司前台那个胆子比较大、平时和大家关系都不错的小妹,看到场面实在太难看,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想打个圆场。

“蔡总,您消消气,消消气……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她话还没说完,蔡旭那双冒着火的眼睛,就转向了她。

“小事?在你看来,公司的规章制度是小事?部门的工作秩序是小事?我的尊严是小事?”蔡旭一步步向她逼近,那巨大的身高差和强大的气场,压得前台小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作为公司的前台,是公司的第一道门面!你的职责是什么?是接待访客,维持秩序!刚才那个人,没有预约,没有登记,就这么直接冲了进来!你为什么不拦住他?!这是你的严重失职!你还有脸来这里劝我?你自己的工作都一塌糊涂!我看你这份工作,也是不想干了吧?!”

前台小妹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指责,弄得百口莫辩,委屈得眼圈一红,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然而,令人咂舌的一幕发生了。

蔡旭竟然不依不饶,踩着她那“嗒嗒”作响的高跟鞋,直接追了过去!

她追进了女洗手间!

“跑?出了问题就知道跑?这就是你的担当吗?!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三千字!少一个字都不行!写不出来,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整个公司的人,都通过那没有关严的洗手间门,听到了蔡旭在里面那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系列的操作,震惊得目瞪口呆。

疯了。这个女人,彻底疯了。

而躲在角落里的董鹏,看着这一切,心中那点因为掌控了对方把柄而产生的快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是……唤醒了一头真正的、嗜血的、不计后果的……恶魔。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也最残忍的东西。它不会为任何人的痛苦或期待而停留。那备受煎熬的“黑色四月”,终于在整个部门战战兢兢的祈祷中,走到了尽头。

约定的那一天,悄然而至。

从清晨踏入公司的第一秒起,董鹏的心中就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猎人即将收网般的兴奋与期待。他几乎是数着秒针度过的这一天。他想象着,当夜幕降临时,那个白天里高高在上的女王,会如何褪去她所有的伪装,像上个月一样,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乖乖地走进那个为她准备好的地狱。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的人一个个如蒙大赦般逃离,蔡旭却没有任何动静。她依然坐在那间独立的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仿佛今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

董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按捺住性子,等了半个小时。蔡旭依然没有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时间到了。希尔顿,2808。别让我等太久。】

短信发出后,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等待着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回复,或是立刻动身前来。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回复来了,但内容却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滚。】

只有一个字。冰冷,干脆,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挑衅。

董鹏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疯了吗?!她以为一个月的休战期,就让她有资格撕毁协议了?她忘了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了吗?

他手指颤抖着,飞快地打出了第二条信息,语气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蔡旭,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些精彩的视频了?我给你十分钟,如果你再不出现,我现在就给你选一个最火的网站,让你当今晚的头条女主角!】

这一次,回复来得更快。

【发啊。你以为我会在乎?一群只敢在阴沟里玩弄手段的废物,也就这点本事了。有种你就发,看看最后,是谁死得更惨。】

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玉石俱焚的疯狂和决绝,让董鹏的心头,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寒意。他意识到,用常规的威胁,可能真的对这个已经豁出去的疯女人没用了。

但他说的也是实话。他还不想真的把视频发出去。这张王牌,一旦打出去,就意味着彻底的鱼死網破。他还没玩够,他还没从这个女人身上,榨取到他想要的所有利益和快感。他要的,是一个可以被他长期掌控、随意玩弄的、高贵的奴隶,而不是一个引爆网络后,可能会引来无穷无尽麻烦的、一次性的消耗品。

他将蔡旭的回复,转发到了他们那个小团体的群里。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妈的!这臭婊子还敢这么横?”

“鹏哥,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发!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只有阿虎,发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看来,上次把她操得还不够狠。有些人,就是欠收拾。得用更直接的办法,让她长长记性。”

董鹏看着阿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明白了。对付疯子,就要用比她更疯、更没有底线的手段。

一个周密的、更加罪恶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中迅速成型。

……

接下来的几天,董鹏没有再联系蔡旭。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开始暗中观察猎物的一切。他利用自己在公司的便利,轻易地掌握了蔡旭的日常行程。她每天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开的是哪条路,甚至连她偶尔会绕路去买杯咖啡的习惯,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周五,傍晚。

蔡旭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走出公司大楼,坐进了自己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她最近的心情,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那晚发出决裂短信的孤勇,在午夜梦回时,也会变成噬骨的恐惧。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屈服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只能赌,赌董鹏他们不敢真的鱼死网破。

她发动车子,汇入了下班晚高峰的车流。

她没有注意到,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蔡旭回家的路,有一段必经的、相对偏僻的辅路。那里路灯昏暗,两旁是待开发的工地,平时车辆稀少。

就在她的保时捷驶入这段路的中间位置时,异变陡生!

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突然从前面的一个岔路口横冲出来,不偏不倚地,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蔡旭瞳孔一缩,猛地踩下了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车头距离那辆五菱宏光,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她的第一反应是遭到了抢劫或是碰瓷。她立刻锁死了车门,拿起了手机,准备报警。

但她还没来得及拨出号码,她身后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已经无声地贴了上来,堵死了她的退路。几乎是同一时间,两辆车的车门被猛地拉开,七八个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眼睛的壮汉,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瞬间将她的保时捷团团围住!

“砰!砰!砰!”

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破窗锤,对着驾驶座的车窗,狠狠地砸了下去!

经过特殊处理的钢化玻璃,在连续的重击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蔡旭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这不是普通的抢劫!这是……冲着她来的!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董鹏那张阴鸷的脸。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被逼入绝境的愤怒!

她没有坐以待毙。在车窗被彻底砸开的前一秒,她猛地挂上倒挡,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保时捷强劲的引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车身猛地向后窜去!

然而,后面的面包车早已严阵以待。

“哐——!”

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让蔡旭的身体狠狠地前倾,又被安全带猛地拉了回来。她的额头撞在了方向盘上,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就在她头晕目眩的这一瞬间,驾驶座的车窗,终于被彻底砸开!

一只粗壮的手臂,从破碎的窗口伸了进来,粗暴地解开了她的安全带,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向后扯去!

“啊!”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她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车门被从外面强行打开。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像拖拽一头待宰的牲畜,将她从驾驶座上粗暴地拖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人渣!”

蔡旭疯狂地挣扎着,用她那尖利的高跟鞋,狠狠地踢向离她最近的男人。但她的反抗,在这些身强力壮的暴徒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的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用粗糙的尼龙扎带死死地捆住。她的嘴巴,被一块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破布狠狠地堵住。她的双腿,也被另一根扎带捆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干净,利落,充满了不容反抗的暴力。

不远处,一个负责望风的男人,正拿着对讲机,紧张地汇报着:“三号路口安全!没有警车!”

蔡旭被两个男人架着,塞进了那辆黑色面包车的后座。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空气。

车子,重新发动了。

……

面包车在城市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商务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后车门被拉开。蔡旭被拖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行李箱,就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进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蔡旭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瞪着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在了她的膝弯处。蔡旭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然后,她就像一件货物,被粗暴地折叠、塞进了那个狭小而黑暗的行李箱里。

箱子的空间极其有限,她被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婴儿般的姿势蜷缩在里面。膝盖顶着胸口,下巴抵着膝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箱子的拉链被“唰”的一声拉上。

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与死寂。

她能感觉到箱子被抬起,然后是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她听到了电梯的提示音,听到了走廊里铺着地毯的、沉闷的滚动声。

最后,箱子停了下来。她听到了刷卡开门的声音。

“砰”的一声,箱子被扔在了地上。

拉链被再次拉开,刺眼的光线,让她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当她视线重新变得清晰时,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让她恨之入骨的脸。

董鹏,阿虎,以及上个月参与了那场“游戏”的其他几个男人。他们摘下了头套,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这里,还是那个房间。希尔顿,2808。

她被从箱子里拖了出来,扔在了那张曾经见证了她所有屈辱的、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蔡总,别来无恙啊。”董鹏蹲下身,拍了拍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语气充满了嘲讽,“看来,请柬和短信,对你这种贵人都不管用。没办法,我们只好用这种‘专车’,亲自来接你了。”

嘴里的破布被扯掉。蔡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狠狠地吐在了董鹏的脸上!

“呸!一群只敢用下三滥手段的失败者!”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和愤怒,而变得沙哑,但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高傲和鄙夷,却丝毫未减。

董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阿虎却拦住了他。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那个虽然被捆绑着,眼神却依旧像刀子一样锋利的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兴奋的、近乎变态的笑容。

“我就喜欢这种烈的。”他舔了舔嘴唇,像一头看到了最棘手、也最美味猎物的野兽,“鹏哥,别跟她废话了。这种女人,嘴是没用的,得用身体,让她好好地、深刻地,认识到谁才是‘失败者’。”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蔡旭的脚踝,将她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客厅的中央。

“放开我!你这个肮脏的畜生!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蔡旭剧烈地挣扎着,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试图摆脱阿虎的钳制。但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所有的反抗都成了徒劳,反而更像是在欲拒还迎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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