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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情敵的救贖十一、與情敵的聚餐

小说:來自情敵的救贖 2025-12-01 14:59 5hhhhh 6930 ℃

***

秋楓的艷紅仍在江臨的記憶中未曾褪色,黎華憶那帶著侵略性的溫柔也彷彿還縈繞在鼻尖,然而,新的邀約卻已不期而至。手機螢幕亮起,黎華憶的名字伴隨著一則簡潔的訊息跳了出來:「江臨,這週末有空嗎?一起吃頓午飯吧。」

看著那行文字,江臨的指尖懸在螢幕上,遲遲沒有動作。

他幾乎能想像出黎華憶發送這則訊息時的神情——嘴角掛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眼底閃爍著獵人盯上獵物時的精光。

他不想用文字回覆,那太容易讓對方隱藏真實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被接起,那端傳來黎華憶含著笑意的聲音,輕快得像跳躍的音符。

「喂?江臨?這麼快就想我了?」

「為甚麼要約我吃飯?」

江臨的聲音冷硬而直接,試圖在這場對話中築起一道防禦的壁壘。

電話那頭的黎華憶輕笑出聲,那笑聲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股酥麻的電流感,讓江臨的耳廓微微發癢。

「哎呀,別這麼嚴肅嘛。」她的語氣慵懶而隨性,像是在自家陽台上曬著太陽的貓,「當然是要培養我們之間的感情呀~」

她刻意拉長了尾音,那聲音甜膩得幾乎能滴出蜜來。

接著,她話鋒一轉,投下了一枚真正的炸彈:

「當初我追璇姐的時候,也是這麼做的喔~一步一步,慢慢來。」

「璇姐」兩個字像一根尖銳的冰錐,狠狠刺進江臨的心臟。紀璇的臉龐瞬間浮現在他眼前,她曾經的溫柔笑語,以及最後決絕離去的背影,交織成一片凌亂的痛楚。而黎華憶,這個將他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情敵,此刻卻用如此輕鬆、甚至帶著一絲炫耀的口吻,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一股夾雜著屈辱與憤怒的燥熱從胸口直衝上腦,江臨握著手機的指節因過於用力而泛白,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拒絕的字句:「我……」

「嗯?」就在他要說出「不去」的瞬間,黎華憶卻彷彿能未卜先知般,發出一個俏皮而上揚的單音,輕而易舉地打斷了他。

她的語氣倏然轉變,帶上了一絲狡黠與不容置喙的強勢,「按照我們當初的賭約,在這半年之內,你可是不能拒絕任何我想要和你『增進關係』的邀約喔~江臨,你該不會忘了吧?」

話音剛落,江臨的手機「叮」地一聲,螢幕上彈出了一張圖片。

那正是他們當初簽署的那份賭約的電子檔,黎華憶甚至貼心地用醒目的紅色螢光筆,將那條關於「不得拒絕增進關係邀約」的條款圈了起來。

那鮮豔的紅色,像一道刺眼的烙印,灼痛了江臨的眼睛。

看著螢幕上那白紙黑字的冰冷條款,以及下方自己龍飛鳳舞的簽名,江臨感覺自己像一頭被精心設計的陷阱牢牢困住的野獸。

所有的反抗與掙扎,在這份他親手簽下的契約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緊閉著雙眼,再睜開時,眼中的怒火已然熄滅,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無奈。

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近乎嘆息的低應:「……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黎華憶立刻捕捉到了他語氣中的妥協,勝利的喜悅讓她的聲音再次變得甜美起來。「太好了!」她迅速地敲定了時間與地點,是一家格調高雅的法式餐廳,語氣不容置喙,「那就週六中午十二點,在『謐境』餐廳,我會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前,她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黏膩的溫柔,像情人間的耳語,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感:「你一定要來喔,我等你。」

***

通話結束,聽筒裡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江臨頹然地垂下手,手機螢幕上,那份被紅色標記的合約依舊亮著,像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牢牢地束縛在名為黎華憶的深淵之中。這頓午餐,註定不會只是一頓飯那麼簡單。

翌日,江臨懷著赴刑場般沉鬱的心情,推開了「謐境」餐廳那扇厚重的黃銅玻璃門。

門軸發出低沉的轉動聲,一股混合著檀木與乾燥花束的沉靜香氣,夾雜著微不可聞的爵士樂,如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籠罩。

這家餐廳盤踞於市中心一棟老式洋樓的頂層,視野絕佳,卻刻意用深色的胡桃木牆板與天鵝絨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昏黃的軌道燈精準地投射在每一張餐桌上,將周遭的環境融化在溫柔的陰影裡,牆上掛著的抽象畫色彩斑斕而扭曲,一如江臨此刻混亂的心緒。

黎華憶早已安坐在窗邊最好的位置,彷彿一幅早已佈置好的畫。

午後的陽光穿過玻璃,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輪廓。

她今天穿著一件質料上乘的淺灰色絲質襯衫,並未完全扣緊的領口,隱約露出精緻的鎖骨線條。袖口隨意地挽至臂彎,露出那截白皙纖細、戴著一條簡約鉑金手鍊的手腕。

當她看見江臨的身影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間綻放出毫不掩飾的欣喜與獵獲的滿足感,她款款起身,姿態優雅地迎上前,唇邊的笑意恰到好處:「江臨哥,你來啦。」

她的聲音輕快而親暱

「我還怕你會遲到呢。快坐,這家餐廳的菜色很棒,我已經幫你點好了。」

江臨依言在她對面坐下,身體陷入柔軟的絲絨沙發椅中,有種被束縛的錯覺。他的指尖下意識地觸碰到桌上的高腳水杯,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帶來刺骨的冰涼,讓他紛亂的思緒稍稍清晰。

目光掠過餐桌,他看到侍者正為他擺上一份厚切的乾式熟成肋眼牛排,表面煎得焦香酥脆,切面卻是完美的五分熟,粉嫩的肉色透著飽滿的血汁光澤,旁邊搭配著細膩的馬鈴薯泥與幾根清脆的烤蘆筍。這不是一道隨意的餐點,而是精心挑選、價格不菲的招牌菜。

一股被算計的煩躁感油然而生,他感到喉嚨發乾,低聲道:

「華憶,其實不用這麼費心……我隨便吃點什麼都行。」

「怎麼能隨便呢?」

黎華憶微微前傾身體,手肘撐在桌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這個姿勢讓她襯衫的領口更顯開闊。

她眨了眨眼,語氣轉為一種刻意放軟的、帶有撒嬌意味的呢喃,那聲音像含著蜜糖的羽毛,搔刮著江臨的耳膜。「江臨哥,你值得最好的東西呀。」

話音未落,她伸出右手,輕柔地、不容拒絕地覆上他放在桌緣的手背。

她的指尖溫熱,帶著微弱的電流般的熱度,與他剛剛觸碰過冰涼杯壁的皮膚形成劇烈反差。那股暖意沿著他的手背一路蔓延,直竄心底。

江臨的心臟像是被那股熱度燙到,猛地擂鼓般狂跳起來。

他像觸電般猛然縮回手,動作倉促而狼狽。

然而,對面的黎華憶卻彷彿對他的劇烈反應視若無睹,她只是緩緩收回手,那雙盈滿笑意的眼眸依舊溫柔地注視著他,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洞悉一切的玩味,彷彿在說:「看,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黎華憶似乎看穿了他僵硬外殼下的侷促,她並未乘勝追擊,反而巧妙地將話題引向無關痛癢的日常。她聊起最近一部燒腦的懸疑電影,繪聲繪影地分析著兇手的心理動機,那雙桃花眼因專注而閃爍著懾人的光彩

她又提起一本新出的詩集,她隨口吟誦其中一句,那甜美的嗓音為冷僻的詩句鍍上了一層曖昧的溫度。

「……就像在荒蕪的雪地裡,忽然看見一朵燃燒的玫瑰。」

她輕聲說,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江臨的臉,彷彿他就是那片雪地。

接著,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輕快,帶著一絲狡黠的自嘲,說起小時候在家鄉的糗事。

「我那時候特別想當個大俠,學著電視裡的人去偷鄰居家爺爺種的西瓜,結果人還沒跑到瓜田,就被他養的大黃狗追了三條街。」

她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像風鈴在陽光下晃動,驅散了空氣中最後一絲凝滯的尷尬。

江臨起初只是沉默地切割著盤中的牛排,緊繃的嘴角卻在她生動的描述中,不知不覺地微微上揚。當聽到她被狗追得爬上樹,哭著等人來救時,他終於沒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

這一笑,彷彿一道洩洪的閘門。

他發現,在黎華憶面前,他竟卸下了所有防備。

他不需要像面對紀璇時那樣,字字斟酌,小心翼翼地揣摩對方的心情,唯恐一句話說錯就引來她的不耐或冷遇。

與紀璇的相處,像一場永無止境的精細表演

他必須時刻扮演著完美體貼的丈夫,那份壓力早已深入骨髓,讓他忘了放鬆是何種滋味。

然而此刻,和這個奪走他一切的情敵共處,恨意與敵對成了最坦誠的底色,反而讓他有了一種奇異的自由。

他可以沉默,可以反駁,甚至可以嘲諷,而對方總能游刃有餘地接住他所有的情緒。

這份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像一股危險的暖流,悄然滲入他冰封已久的心,讓他感到一陣既舒適又恐懼的戰慄。

***

就在這份奇異的輕鬆感即將麻痺他最後一絲警覺時,一道清脆而規律的「噠、噠、噠」聲響,由遠及近,像精準的戰鼓,蠻橫地鑿穿了餐廳裡流淌的爵士樂與低語。那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侵略性,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擊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也敲在江臨的心尖。

餐廳厚重的門被一把推開,紀璇的身影挾帶著戶外的光與冷氣,逆光而立。

她穿著一件將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的黑色緊身上衣,搭配高腰牛仔褲,長腿筆直,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勢與冷冽。

她的目光像兩道銳利的探照燈,迅速掃過整個餐廳,隨即精準地鎖定在窗邊的江臨與黎華憶身上。

那張江臨曾無比迷戀的美麗臉龐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冰冷的笑意:

「喲,這麼浪漫的氣氛,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冰錐般刺入空氣中溫存的暖意。

那抹冷笑隨即加劇,紀璇的下巴微微抬起,姿態更高傲,彷彿女王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江臨的心臟猛地一沉,所有剛剛滋生出的鬆弛感瞬間蒸發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站起身,喉嚨發緊:「小璇,妳怎麼……」

「怎麼?怕我打擾你們的約會?」

紀璇冷哼一聲,完全無視他未問完的話,邁開長腿徑直走向餐桌。

她沒有理會侍者彬彬有禮的引導,而是徑直走向他們的餐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充滿宣告意味的節奏。她粗暴地抓住江臨身旁的一張空椅,椅腳與地板摩擦發出「嘎——」一聲尖銳刺耳的噪音,像一聲刻意為之的宣戰,引來周遭食客不滿的側目。她卻毫不在意,重重坐下。

接著,伴隨著「啪」地一聲巨響,她將手中的名牌包砸在了桌面上,強行擠佔了餐具與酒杯之間的空間。那只包江臨再熟悉不過——經典的菱格紋,柔韌的小羊皮,以及閃耀著冰冷光澤的雙C金屬扣。

這正是紀璇當初在他面前炫耀的「戰利品」,是黎華憶買給她的,那個她口中「賠償金連零頭都付不起」的昂貴禮物。此刻,這個物證就這樣囂張地橫亙在三人之間,像一座無聲的墓碑,埋葬著江臨的婚姻與尊嚴,也赤裸裸地展示著她們之間那段他無力介入的親密關係。

紀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巡弋,像是在審視一件不該出現在此處的貨物。最後,她的視線輕蔑地落在江臨面前那塊血色誘人的牛排上,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幾分。「華憶,妳還真是會挑地方,品味也變了。這種高級餐廳,江臨以前可從來不捨得帶我來呢。」

她刻意將「我」字咬得極重,彷彿在提醒兩人,誰才是這段關係中曾經的主角。這句話不僅是嘲諷江臨的寒酸,更是對黎華憶的一種隱晦指責,暗示她正在用金錢收買一個廉價的替代品。

黎華憶卻只是笑,那笑容像一池春水,不起絲毫波瀾,輕易就化解了紀璇投來的利刃。

「璇姐,妳誤會了,別把江臨哥說得那麼不堪嘛。」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溫柔,甜美得彷彿能滲出蜜糖

「況且,今天是我硬要請客的,純粹是想感謝江臨哥這段時間的『配合』。」

話音未落,她伸出手,在紀璇銳利的注視下,溫熱的掌心輕柔地、不容分說地覆上了江臨放在桌緣的手背。她的肌膚細膩溫暖,與他因緊張而冰冷的手形成劇烈反差。更要命的是,她的拇指還帶著一種無意識的親暱,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皮膚,那動作自然得彷彿他們已做過千百次。

那輕微的摩挲,像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刺進了紀璇的眼底。她的瞳孔有那麼一瞬間劇烈收縮,所有的鎮定與傲慢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被侵犯領地後的驚怒。

但她很快便將那絲裂痕掩飾過去,猛地將矛頭轉向了更脆弱的目標——江臨。

「你呢?」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像要劃破這家餐廳精心維護的靜謐,「被她這樣伺候著,吃得開心嗎?還是說,你也開始喜歡上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浪漫』了?」

江臨的臉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

在紀璇審判般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己像個被捉姦在床的罪人,儘管他什麼也沒做。

他狼狽地想抽回手,卻被黎華憶不著痕跡地按住。

他只能低聲囁嚅:「我只是……只是來履行賭約。」

「只是履行賭約?」紀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挑起一邊的眉毛,語氣裡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江臨,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單純了?還是你一直都這麼蠢?她對你勾勾手指,你就搖著尾巴過來了?華憶對你這麼好,你就不會動心?」

她頓了頓,身子微微前傾,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剜著他的自尊:「還是說,你真的覺得,自己配得上她的『好』?別忘了,你連我想要的那個包都買不起。」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無聲無息地剖開江臨的胸膛,精準地刺入他最脆弱的地方。

屈辱的熱浪瞬間席捲全身,他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緊握成拳的雙手上,指甲掐入掌心的刺痛,是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實。

他想反駁,想嘶吼,想質問紀璇憑什麼用這種施捨般的姿態來審判他,然而,所有字句都像被凍結在喉嚨深處。紀璇的每一句嘲諷,都殘酷地呼應著他內心深處那個卑微的聲音——你就是配不上,你就是這麼無能。

這面由她親手舉起的鏡子,映照出的不只是他此刻的狼狽,更是他多年來在這段關係中,被一點點剝蝕殆盡的自信與尊嚴。

***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黎華憶一聲輕柔得近乎憐憫的嘆息,如羽毛般飄落。

那不是不耐煩,而是一種充滿表演性的、為他心疼的喟嘆。

「璇姐,妳別這樣說江臨哥。」

她的聲音溫軟,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她不著痕跡地前傾身體,肩線微微聳起,以一種微妙的姿態,將江臨納入了自己無形的庇護範圍,彷彿要為他隔絕紀璇那帶有侵略性的審視。

「他是個很好的人,只是……只是有時候需要一點鼓勵。」

說著,她完全無視了紀璇瞬間變得陰鷙的臉色,轉頭看向江臨。

那一刻,她彷彿抽離了周遭所有的雜音與光線,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只剩下他的倒影,澄澈而專注,盛滿了能將人溺斃的溫柔。

「江臨哥,」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耳語般的私密感,輕易地在他和紀璇之間築起一道親暱的屏障,「你別放在心上。璇姐只是心情不好。」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既像無奈又像勝利的微笑,但那雙注視著他的眼睛,卻保持著絕對的、令人信服的真誠。

這句話,這個眼神,讓江臨的心臟被一股橫蠻的暖流猛地擊中。

他看著黎華憶那雙清澈的眼睛

理智在腦中尖叫著警告他:這是策略,是表演,是她精心設計的陷阱。

可他早已乾涸枯竭的心,卻無法抗拒這突如其來的甘霖。

他知道這份溫暖是裹著糖衣的毒藥,可被紀璇的冰冷與刻薄凌遲了太久,他竟如此渴望這份虛假的慰藉。那一刻,他悲哀地承認,這個奪走他妻子的情敵,竟比他愛了多年的妻子,更懂得如何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被重視的。

***

打破這詭異溫情的,依然是黎華憶。

她收回凝視江臨的目光,轉向紀璇,笑容溫婉得體,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未發生。

「既然璇姐也來了,來都來了,不如坐下一起吃頓飯吧?我們……也好久沒三個人一起了。」她的語氣輕鬆自然,卻巧妙地將「我們」這個詞的範圍擴大,將江臨也包裹了進去,像是在宣示一種新的、微妙的平衡關係。

紀璇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冷哼一聲,環抱著雙臂,將身體的重量靠在椅背上,下巴抬得更高,那姿態彷彿不是在和人對話,而是在審視一件不合心意的商品。

「要不是看在妳的面子上,」她拖長了語調,視線刻意繞過江臨,落在他身後那幅扭曲的抽象畫上,語氣裡的輕蔑像冰碴子一樣扎人,「我才不想跟『他』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呢。」她甚至不屑於說出江臨的名字,那個「他」字,被她說得像在指代某種令人不快的無機物。

面對紀璇毫不掩飾的敵意,黎華憶卻只是輕笑,那笑聲像柔軟的絲絨,輕易地包裹住對方尖銳的稜角。她挪動椅子,不著痕跡地向紀璇靠近了半分,身體微微前傾,放低了聲音,那語氣親暱而溫存,像是情人間的耳語。

「好啦,別氣了,嗯?為這種小事把我們難得的見面搞得不愉快,多不划算呀。」她的手輕輕搭上紀璇環抱著的手臂,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撫著,像在安撫一隻炸了毛的貓。

接著,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就當陪我吃嘛,你看,我點了這麼多,一個人也吃不完。江臨哥只是剛好在,別理他不就好了?」

她眨了眨眼,桃花眼裡流轉著狡黠而嫵媚的光,這番話既給了紀璇台階,又巧妙地將江臨貶低成一個無關緊要的「背景板」,極大地滿足了紀璇的虛榮與掌控欲。

果然,紀璇緊繃的嘴角鬆動了些許,雖然依舊一臉不情願,卻終究沒有再開口反駁,算是默許了這場尷尬的三人午餐。

***

然而,這頓飯注定食不知味。空氣凝重得像鉛塊,只有刀叉碰撞瓷盤時發出的清脆聲響,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紀璇像是為了宣洩不滿,故意用刀尖刮擦著盤底,發出令人牙酸的噪音。她懶得再看江臨一眼,卻總能找到攻擊他的角度。

「這家的牛排也就這樣,」她切下一小塊龍蝦肉,慢條斯理地送入口中,咀嚼的姿態優雅,說出的話卻刻薄無比,「不過對某些人來說,可能已經是這輩子吃過最好的東西了吧。」那輕飄飄的一句話,像一根無形的鞭子,抽在江臨的臉上。

黎華憶見狀,立刻柔聲勸阻:「璇姐,好好吃飯。」

紀璇便不再言語,只是重重地放下刀叉,發出「噹」的一聲巨響,隨後端起酒杯,冷冷地盯著江臨,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令人作嘔的笑話。

江臨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垂著頭,默默地切割著盤中那塊早已冰冷的牛排,肉的紋理、醬汁的香氣,他都感受不到,嘴裡只有一片揮之不去的苦澀。

他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和紀璇像這樣面對面地坐著吃一頓飯了

曾經他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或許是在某個紀念日,他們能像最初那樣,溫柔地對視,分享彼此生活中的趣聞。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最殘酷的一擊。眼前的妻子,是他無比熟悉又全然陌生的人,她身上散發出的每一絲氣息,都充滿了對他的厭棄與鄙夷。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與荒謬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幾十分鐘前,就在這張桌子上,和黎華憶獨處的時光。

那時候的氣氛是多麼的輕鬆……她聊著電影,念著詩,甚至自嘲小時候的糗事,那生動的語氣和清脆的笑聲,讓他緊繃了多年的神經在不知不覺中鬆弛下來,甚至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微笑。那是一種被平等對待、被當成一個有趣的人來交流的感覺,一種他早已遺忘的舒適。

為什麼?他痛苦地在心底質問自己。為什麼和這個毀掉他婚姻、奪走他妻子的情敵在一起時,他反而能感到片刻的喘息與自在?而和自己愛了多年、曾以為會共度一生的妻子共進午餐,卻像一場漫長的公開處刑,每一秒都是煎熬?

這份巨大的落差像一面鏡子,殘酷地照出了他婚姻關係的真相——那不是愛,而是一場他耗盡心力卻始終演砸了的獨角戲。

***

而在他心力交瘁、尊嚴盡失的此刻,那個扮演著「拯救者」角色的,竟然是將他推入深淵的罪魁禍首。這份來自情敵的「救贖」,是如此的諷刺,卻又如此的……誘人。江臨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他知道,有什麼東西正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不可逆轉地崩塌、改變了。

那天晚上,江臨回到家,腦子裡像一團被扯亂的毛線,混亂不堪。

紀璇一進門,便將那只昂貴的包甩在玄關櫃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隨即轉身走進臥室,房門「喀」地一聲關上,隔絕了所有的交流。

江臨獨自站在客廳,望著這個他曾稱為「家」的空間,心底湧起一股滅頂的孤獨。

這個家是紀璇一手打造的。牆面是冰冷的灰,家具是線條銳利的黑白,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出天花板上軌道燈慘白的光暈,整個空間像一間精心佈置卻無人問津的樣品屋。

沒有一張合照,沒有一件帶有溫度的雜物,空氣裡只有揮之不去的、昂貴的香氛氣味,冰冷而疏離。江臨環顧四周,感覺自己只是一個不慎闖入的陌生人,這片冰冷的空間裡,沒有一寸是屬於他的。

就在這片死寂中,手機螢幕驀地亮起,那一點微光在昏暗中顯得格外溫暖。黎華憶的訊息跳了出來:「江臨哥,今天謝謝你陪我。希望你沒有因為璇姐而不高興。」

看著那行關切的文字,江臨的指尖懸在螢幕上,微微顫抖。

今天餐廳裡那短暫的溫存,與紀璇刻薄的冷語,在他腦中交戰。

他忽然想起了那份荒唐的賭約——

如果黎華憶的「追求」讓他心動,甚至離不開她的話,他就輸了。

那麼,今天那片刻的輕鬆與自在,算不算是「心動」?

當黎華憶的溫柔體貼,與紀璇的冰冷刻薄形成如此慘烈的對比時,他對那份虛假溫暖的渴望,算不算是「沉淪」的開始?

他知道這是毒藥,卻是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暖意。

他像一個溺水的人,明知對方拋來的救生圈連著絞索,卻還是會奮力抓住。

他猶豫了許久,終於像下定某種決心般,一字一句地敲下回覆:

「謝謝妳,華憶。我……沒有不高興,我很開心。」

發送出去的瞬間,他彷彿聽到內心某處堅硬的壁壘,發出了第一絲崩裂的聲音。

***

訊息發送成功的提示音輕輕一響,江臨的指尖甚至還有些顫抖,心跳聲在死寂的客廳裡震耳欲聾。他像一個初次偷嚐禁果的少年,臉頰發燙,一半是羞恥,一半是不可告人的興奮。

「我……我很開心。」

他盯著螢幕上自己打出的那幾個字,感覺無比陌生。

開心嗎?在被紀璇那樣羞辱之後?

不,那不是開心。那是一種更複雜、更危險的情感。

是在冰冷的深海中溺水時,突然有人遞過來一隻溫暖的手;是在長久的饑餓後,明知是毒藥卻依然無法抗拒的蜜糖。

他立刻為自己找藉口:這只是社交辭令,是對她善意的禮貌回應。

可內心深處,那個卑微而誠實的聲音在低語,像魔鬼的呢喃:「你不是在回應禮貌,你是在回應溫暖。你在貪戀那份被肯定、被珍視的感覺,哪怕它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他將手機螢幕朝下,蓋在沙發上,像是要封印某個被釋放出來的惡魔。

可黎華憶那雙溫柔清澈的眼睛,和那句「江臨哥,你是個很好的人」,卻已然在他腦海中生了根,一絲本不該出現的想法,悄悄的發芽、成長。

***

感謝大家之前給我的肯定與回饋,這讓我覺得很暖心~

也很高興原來有不少人是欣賞我這種文字風格的呈現

不知道像這樣的我,是否有資格被稱為作家呢?

***

回到正題,這次的劇情中,三人終於再次面對,苦主、妻子和情敵,恰好構成了複雜的三角關係(據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關係?)。

但是,他們的互動似乎並沒有那麼的融洽。

原本苦主江臨和情敵黎華憶相談甚歡,在妻子紀璇進來後,整個氣氛都變了,變得尷尬、冷漠而沉鬱...(按理說,角色的定位應該是反過來的呀)

在一般的綠文中,都是苦主撞破妻子和姦夫見面,三人陷入了尷尬殘局,但是,在這裡,卻是妻子撞破了苦主和姦夫?

覺得很扯對不對?但是文學領域的離譜程度是永遠不會超越現實的,畢竟,文學其實就是映照現實的一面鏡子。

然而,江臨似乎發現,比起和妻子久違的聚餐,他似乎更享受與情敵黎華憶的兩人世界呢~

而妻子紀璇的尖酸諷刺,也揭開了江臨一直自欺欺人的模樣,就像是把鴕鳥的頭從沙堆中拔出來,強迫他面對不願看到的現實---他的妻子紀璇早已不再愛他。

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江臨會如何調適自己,又會如何做出選擇與決定呢?

如果大家站在江臨的這個位置上,又會如何做出選擇呢?

***

而且我想要想要探討一個很有趣的細節,上次,我有寫到一個片段:

「但我還沒沉迷。」江臨在心底對自己說,像是在念誦一道護身符,試圖加固那搖搖欲墜的防線,「至少……沒有完全沉迷。我還保有足夠的理智,我知道這一切的起點與終點。這場遊戲的主導權還在我手上……優勢在我。」

這時江臨試圖說服自己,還沒有沉迷於黎華憶的溫柔,但是說著說著,連自己都無法堅信自己真的沒有淪陷,所以只好說是「還沒有完全沉迷」(所以是有部分沉迷囉?敢情沉迷還有分部分沉迷和和完全沉迷的?什麼有趣的防沉迷標準?)

但是,在江臨執著的計較自己是否「完全沉迷」,意圖為自己建立一個錨點,讓自己不要輸掉與黎華憶的賭約時,其實黎華憶已經開始策劃下一次的行動了

(小憶...妳就打算讓江臨輸的這麼徹底?)

***

最後,有讀者有提到,希望我加長一些篇幅,這樣看得不過癮...

我只能說,這是一篇純愛ntr的作品(這兩個詞怎麼湊在一起毫無違和感),所以註定是描述角色之間的情感,而不會有太多的篇幅在「嗯嗯啊啊啪啪啪...」這種很能擴充字數的地方,如果覺得看得不過癮的話...就要麻煩你多多忍耐囉(芊芊玉手比一個寸止的手勢)

覺得我短小無力的話真是抱歉啦~

但是...要寫出大綱與文稿,還要控制AI不要亂跑劇情真的不容易咩~

(特別是字數有限制,但還是要維持文字的質量的情況下)

我是真的很想要寫好這個故事,所以每個字句我都會精雕細琢,希望能夠維持著優雅而細膩的文筆和寫作風格,這也代表...註定不可能太快就出來(指文章)

(但你們如果覺得自己又粗又長,更的又快的話,那就換你們上吧...希望你們能夠滿足我...還有嗷嗷待哺的讀者書客們喔~別精盡人亡就好)

***

啊...一不小心又開車了...

雖然我開車、寫色文、還用萬字以內的篇幅寸止讀者們的精神

但其實我是一個很純潔的人喲~

你們說對吧?

喂~喂~!你們要相信我啊~別偷笑!!!(微嗔)

來~請跟我說一次:「慕公子是一個純潔、純愛、純粹的作家~」(循循善誘的語氣)

嗯~對~很乖喔~!(點頭)

乖乖的讀者...之後有肉戲可以看喔~(柔聲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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