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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福德的女仆实验室的日常,第1小节

小说:阿什福德的女仆 2025-12-01 14:54 5hhhhh 3720 ℃

......

科克的实验室,名义上是学校分配给“超越者”社团的活动室,实际上早已沦为他个人的领地。自从获得那几个国际大奖后,校方就默许了这个天才可以不用去上那些对他而言形同嚼蜡的课程,于是,这里便成了他的王国。

这个王国,混乱而充满生机。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松香焊剂、臭氧、过期能量饮料和豚骨味方便面混合而成的奇特气味。高耸的服务器机柜像沉默的巨人,散发着低沉的热风,上面跳动的指示灯如同神的眼睛。桌子上、地板上、柜子里,堆满了各种拆解到一半的电子设备、缠绕如蛇的线缆和密密麻麻的电路板。唯一的整洁之处,是被四块巨大灰色金属板围起来的那个角落——我的“安全屋”。

从那天起,这里就成了我在学校唯一的避难所。科克给了我一个外形酷似库洛牌的卡片式发信机,他说这玩意儿走的是加密通道,别说阿什福德,就是CIA来了也别想监听。同时,机器还会不断劫持女仆装发送的数据包,将他们伪装成正常的流量——这就使我拥有了一定的自由。

我一开始来实验室还会和科克说一声,后面我就直接大摇大摆的从窗户进去了。

他的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像一块忘了烧制系统的树莓派屏幕,这就是所谓面瘫吧。但那双灰色的眼眸在解析那些复杂算法时,会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他生活自理能力趋近于零,却能为一颗上个世纪过时的CPU设计出堪比艺术品的高速缓存系统,还是走的飞线。他从来不穿校服,万年不变的Oversized卫衣和破洞牛仔裤几乎成了他的皮肤,宽松的衣物把他纤瘦的身形完全笼罩起来,看起来像根移动的电线杆。

我和科克是在初中时认识的,在依据成绩进行分班前,他作为我的同桌——那是他还是一个叛逆的毛头小子,不过已经展现了惊人的天赋。

我还记得,那时我们的交流,大多以一种极其幼稚的斗嘴的方式进行,互相恶作剧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常态。

那时,还是我欺负他居多。

…….

…….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粉笔灰和青春期荷尔蒙的味道。这本该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寻常的下午。

但对我来说,是地狱。

“……所以,当我们将这个圆锥曲线方程展开,就可以得到它的焦点坐标……”

数学老师那催眠般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的全部意志,都用在了对抗来自我下半身那愈演愈烈的、潮水般的冲击上。

是阿什福德那个变态设定的“每日边缘控制”。而今天,它们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在我最需要集中精神的数学课上集中爆发了。

第一次冲击来临时,我手中的橡皮不知道已经被平均分了掰断了几次。第二次,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第三次、第四次……那套该死的系统像一个最精准的刽子手,每一次都将我推向高潮的悬崖边缘,然后在我即将失控坠落的前一毫秒,用一阵尖锐的、刺痛的微弱电流,将我硬生生拽回来。

我的脸颊因为极力隐忍而涨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只能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让痛感来对抗那阵阵上涌的快感。我的双腿在课桌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身体的核心肌肉因为持续的紧绷而酸痛痉挛。

“……珂,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我猛地一惊,站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我……”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新一轮的冲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地袭来!

“唔!”

我闷哼一声,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珂同学,你不舒服吗?脸色很不好。”老师关切地问道。

“……是……老师……我想去……医务室……”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在全班同学那混合着同情与好奇的目光中,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走出了教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地喘息着。

不对,这次不是“边缘控制”,这次是【猛烈高潮】!

不行,不能去医务室,我必须去科克的实验室!那是唯一的安全区!

我扶着墙,以一种极其狼狈的、一瘸一拐的姿势,向着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挪动。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体内的浪潮让我的腿心一片泥泞,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失神的恍惚状态。

终于,我看到了那扇贴着“超越者”社团标识的、有些破旧的铁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扑了过去,颤抖着手去打开窗户。

锁着的。

从来没有锁过的窗户今天偏偏上锁了!

我绝望地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我掏出那个卡片通讯器,颤抖着按下了求助短信。

无人回应。

这家伙,不会还在睡觉吧!

我只能无助地蜷缩在实验室门口的角落里,等待着,忍受着。我的校服衬衫已经被从乳胶覆盖范围外的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背上,贞操带和胸罩早已隐约可见。那种即将失控的感觉像无数只蚂蚁,在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下爬行。

“叮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在此刻听起来如同末日的丧钟。

走廊里瞬间嘈杂起来。一群群刚从课堂解放出来的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我面前经过。

“咦?那不是珂吗?她怎么蹲在那儿?”

“脸好红啊……生病了吗?”

“你看她腿抖得……不会是….”

“别乱说,她好像哭了……”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用双臂死死地抱住自己。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甚至带着恶意的目光,像一把把尖刀,将我凌迟。

我就像一个展品,被迫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走廊尽头,进行一场行为艺术。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折磨逼疯时,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鼻音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吗?今天又搞什么新花样?在门口cos一只可怜的蘑菇?”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科克正打着哈欠,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从便利店买来的零食。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上还翘着几根呆毛,一副刚从哪个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

“你……你死到哪儿去了?!”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愤怒。

“哦,刚刚在天台睡午觉。”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快!开屏蔽!”我几乎是在哀求了。

“急什么。”科克不紧不慢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他没有立刻开启屏蔽场,而是好整以暇地走到主控台前,双手插在裤兜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因为他的拖延而愈发痛苦的表情。

“让我看看……嗯……数据很有趣嘛,大脑边缘系统活跃度高到快要烧了。阿什福德可真会玩。”

“科克!”我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终于懒洋洋地伸出手,在键盘上敲下了一行代码。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体内那持续不断的电刺激和疯狂的震动,戛然而止。

那种从地狱瞬间回到人间的解脱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彻底瘫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滩烂泥。

“喏,”科克走到我面前,把一瓶冰镇可乐贴在我滚烫的脸颊上,“降降温。看你那样子,跟刚从桑拿房里跑出来的似的。”

我连抬手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

……..

……..

那天之后,我和米娅的关系陷入了比冰点还冷的绝对零度。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

体育课,我刚好发现了在树阴下休息的米娅。我径直走过去,米娅发现了我,看得出她也有点尴尬。

“米娅,对不起,”我鼓起全部的勇气,诚恳地看着她,“那天……那天我说的……只是一个真心话大冒险….”

“嘿!珂!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一个极度不合时宜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我们身后炸响。

科克像个游魂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他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锅盖”、看起来像卫星天线的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个平板,正对着天空比比划划。

米娅看到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而我,在看到他的瞬间,从项圈里传来的一个声音使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不……不会吧……又来?!

“警告:检测到被禁止的人际关系。检测到新的潜在社交目标(ID:科克·安德森)。”

“执行社交矫正任务。请立刻向目标(ID:科克·安德森)阐明以下三点……”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那个……科克……”,在米娅那从震惊、不解,到逐渐变成惊悚和同情的复杂目光注视下,我像一个坏掉的复读机,绝望地、一字一句地开始背诵那段足以让我社死的台词,“我……我是阿什福德家养的一头……淫荡而又低贱的……母猪。”

罗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她看着我,又看看旁边那个完全状况外的科克,整个人都呆住了。

“所以……”我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继续道,“人类不应该和母猪交朋友,请……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最后,如果你执意要和母猪……保持亲密关系……母猪就会……遭到……惩罚……”

我说完最后一個字,羞耻得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地里。

“噗——”科克竟然没忍住,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可是他居然只是在那里笑!

科克像个没事人一样,他走到我身边,像个老前辈一样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说道:“哦,这位……呃,猪小姐!你那与众不同的灵魂深深地吸引了我!我非但不会远离你,我还要郑重地邀请你加入我的社团,让我们共同探讨一下关于母猪的产后护理……”

我:“……”

我一个鞭腿把他送进了一旁的草丛——里的垃圾桶。

然而,我们的朋友米娅,她的大脑显然已经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烧毁了,她愣在原地,似乎早已失去了知觉。

然后——她突然大叫一声,涨红着脸,转身就跑掉了。

她嘴里似乎还在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

“安全屋”里,我正坐在那个硌屁股的小金属凳子上,盯着一堆数据发呆。

正在另一边给无人机更换旋翼的科克,突然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喂,我一直很好奇,你那套东西……是不是真的没给你配内裤?”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直白,如此的下流。

我正在运转的大脑瞬间卡壳了。我下意识地把裙子用手向下扯,遮挡住我的大腿,然后抬起头,冲着科克无声地翻了一個能绕地球两圈的巨大白眼。

“是,又怎么样?”我没好气地回答,“影响你研究了新无人机了吗?”

“倒也不是”,他转过身,“只是我在想用不用给你配一把好一点的椅子。”

“你知道的,你胯下那个贞操带和椅子碰撞的声音…….嗯…..令人很难集中注意力…..”

科克看着我那瞬间涨红的脸和僵硬的身体,脸上那面瘫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裂缝,嘴角微微翘起。

我缓缓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活动了一下因为僵硬而有些发麻的手腕和脚腕,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和善得不能再和善的微笑。

“科克。”

“嗯?”

下一秒,我将所有的羞愤都汇集在了右腿上。

“砰!”

“哎哟卧槽——我的腰!”

科克像一颗被全垒打的棒球,横着飞了出去,精准地撞翻了一堆装满了金属零件的置物架,最后以一个非常标准的大字型,完美地嵌入到了墙角那堆积如山的、塞滿了缓冲泡沫的包装箱墙里。

…….

…….

“喂,科克。”

“干嘛?”

“你……就不会觉得我很……嗯,就是……嗯……是一个很放荡的女孩子?”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毕竟,他几乎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

科克沉默了一会儿。

“那又不是你自愿的。”

“一块铁矿石可以被加工成孩子们喜欢的玩具,也可以被做成武器。”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和不着调,而是一种罕见的认真,“被强制安装上各种东西,身体被迫产生反应,那不是你的错。记住,你是受害者,不是什么‘淫荡的女人’。把这两件事搞混的人,不是蠢,就是坏。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摆脱阿什福德的。”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好的。”我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

…….

又是一次集中爆发的边缘控制。

我蜷缩在“安全屋”的地板上,浑身都在颤抖。体内的震动棒正以一种极其刁钻的频率嗡嗡作响,折磨着我紧绷的神经。

“科克……呃……”不知道我是神智不清还是已经胡言乱语了,我断断续续地开口,身体的颤抖让我的话语都变得支离破碎,“你……你听说过……主动降噪耳机吗?”

“嗯?”科克正在给一个机械臂编写动作程序,闻言他回过头,一脸困惑,“听说过啊,利用反向声波抵消噪音嘛,很基础的物理学原理。你问这个干嘛?”

“那……那震动……是不是……也可以……”我用尽力气,提出了我的理论,“如果你能……能分析出它……它震动的频率和相位……然后……然后用另一个震动源……产生……完全相反的相位……是不是……就能把它……抵消掉?”

我的话音刚落,科克那双灰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有道理啊!”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那种解決了世界难题般的狂热表情,“破坏性干涉!我怎么就没想到!用同频率反相位的机械波来抵消目标波源!珂,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他兴奋地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各种我听不懂的公式和参数。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用一些我看不懂的零件,和一把普通的办公椅,魔改出了一把看来十分色情的“反向震动椅”。椅子的坐垫的中间部分被挖空了,里面安装了一个凸出来的圆柱状物体。

不是,这东西怎么长得那么像AV里的震动棒?!

“来!快!坐上去试试!”他兴奋地向我招手,像个急于展示自己新发明的小孩子。

我强忍着边缘控制,怀着一丝忐忑和希望,缓缓地在那把奇怪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并使那个凸起的物体抵在了我的贞操带上。

我屁股下的装置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科克则在一旁的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校准着参数。

“好了!用力压住它!我要开始同步了!三、二、一……”

就在他按下回车键的瞬间——

我体内原本那令人疯狂的震动,非但沒有减弱,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核动力一般,猛地增强了十倍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绝伦的震动,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我的下半身炸开!那不再是酥麻,而是一种毁灭、灭性的、足以将人的神经都震碎的恐怖力量!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了一台工业用的碎石机上!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就彻底宕机了。我甚至沒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已经被这股无法抗拒的巨浪彻底吞没,意识被抛向了快感的最高峰,然后又坠入了无边的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那阵几乎让我灵魂出窍的余韵中缓过神来。我像一滩融化的黃油,瘫软在那把椅子上。

科克正蹲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个万用表,对着椅子下面那个已经在冒烟的装置测量着什么,他看着我醒来,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尴尬而无辜的表情。

“呃……不好意思,”他说,“好像……好像参数的正负号,我给弄反了。本来应该是是破坏性干涉的,结果搞成了同相叠加,变成了建设性干涉……简单来来,震动强度翻倍了。”

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用眼神杀死他。

…….

……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打开便当的时候是在教室里,午休时间,我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盒子。

一股巨大无比的、混合着腥臭和刺鼻味道的气味,瞬间从饭盒里散发了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教室。

饭盒里,沒有米饭,沒有菜,只有一整盒乳白色的、粘稠的、散发着恐怖气味的黏稠液体。我怀疑是那玩意儿……而且是未经稀释的原液。

“呕——”

坐在我前面的米娅几乎是瞬间发出了干呕声。

我耳朵一红,在全班同学对我投来诧异的眼神之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啪”的一声把饭盒盖了回去,然后抱着这个生化武器,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逃出了教室。

“是恶作剧!” 我无力地小声说道。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教室打开我的便当了,只能每天中午偷偷地跑到科克的实验室来解決。

“我说,”科克捏着鼻子,离我三米远,满脸嫌弃地看着我惆怅地看着着那些粘稠的液体,“你每天就吃这个?阿什福德也太抠门了吧?好歹给你加个蛋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说真的,”科克继续口无遮拦地说道,“你要是实在沒得吃,还不如吃我的精液呢。”

我的动作停住了。

我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便当,再次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科克。”

“又干嘛?”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嗯,这次鞭腿完美,符合我跆拳道黑带的水准。

这一次,他直接穿过了纸箱墙,撞在了实验室真正的墙壁上,发出了比上次更加沉闷的巨响。

我看着那个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人形印记,然后像一幅画一样缓缓滑落到地上的身影,默默地想:

总有一天,我也要撬开他的嘴,让这家伙也喝喝我的淫水!

…….

…….

科克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由代码、电子元件和方便面三样东西组成的。

我每次来,十次有八次都能看到他正拿着一本厚厚的算法导论盖在泡面碗上,整个实验室都弥漫着那股廉价的豚骨高汤香精的香气。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顺路从食堂给他带了一份热腾腾的猪排饭。

“科克!”

“干嘛。”

“给你带的。”我费力地在实验室桌子上找到了一个空位,把打包盒放了上去。

“欸——我才不吃你的精液便当。”

“才不是!是猪排饭。”

“真的假的,太阳从北边出来了?珂你还会给我带饭吃?”

“爱信不信。哼。我去屏蔽区里了。再、见。”

我在余光里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打开包装,然后用远超平时吃泡面的速度,把一整盒饭扒拉得干干净净。

我撇撇嘴,说实话,这主要是因为我很想吃猪排饭,但由于女仆装的禁制吃不了,所以出于“好歹看别人吃”的动机才买的。

才不是因为看到他天天吃垃圾食品不忍心呢。

…….

…….

结果,第二天,我推开实验室的门时,迎接我的不再是熟悉的泡面味,而是一股……甚至比我的便当更可怕,难以名状的、极具化学攻击性的诡异气味。

科克正站在一个由烧杯、酒精灯和玻璃冷凝管组成的实验装置前。他正用一根玻璃棒,搅动着烧杯里那一锅正冒着紫色气泡的、墨绿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粘稠糊状物。

“你来了,”他回过头,他那扑克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期待?

“尝尝这个。我用分子料理的技术,解构并重组了昨天猪排饭的全部营养成分,并优化了蛋白质和碳水的配比。理论上,它的营养价值是普通猪排饭的3.7倍。”

他用一个长柄勺,舀起一勺那不可名状的液体,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勺还在微微蠕动(也可能是化学反应)的、颜色酷似核废料的玩意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夺门而逃的冲动。

“不……不行……科克……我不能吃……”

“为什么?过敏?”

“不……不是……”我脑中瞬间闪过了那份让我社死的便当,“是……是他们的规定!我只能吃我那个便当。”

我说不下去了,太羞耻了。但为了逃离这勺核废料,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我只能吃……只能吃精液制品……”

科克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烧杯里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CHM-III型应该不会才对…”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它并沒有配备食道插管或者鼻胃管,就算你吃了别的东西,最多也就是触发正常的消化消化,并不会触发惩罚性的呕吐机制。”

这个书呆子!这种时候就不要这么较真了啊喂!

“不对!有……有的!”我赶紧补充道,“有……有身体体液成分精密探测功能!呃…就在……就在肠道里!如果探测到食物残渣的成分和预设的不同……就会……就会被发现的!”

科克听完,居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也符合HJ公司那帮变态的设计风格。行吧,那可惜了,我这3.7倍的营养,你无福消受了。”

说完,他面不改色地把那勺紫绿色的东西,自己吃了下去。

我看着他煞有其事地嚼了两下,然后,他那亘古不变的扑克脸瞬间扭成了一团,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实验室角落里的水槽,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呕——————”

我默默地转过身,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

......

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焊锡与臭氧混合的独特气味,那是属于科克,也属于我们这个小小避难所的味道。

窗外午间的日光的被厚重的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工作台上那盏老旧的台灯,投下一圈专注而温暖的黄光。

光圈的中心,是科克那双灵巧得不可思议的手,以及一块布满了复杂电路与微型芯片的主板——那用来破坏是我身上这件女仆装电子结构的定向EMP装置的一部分。

不过我们仍旧未能解决项圈对我在那一刻的【处刑】。

我无意识地抚上裹在脖颈上那圈冰冷的金属。它严丝合缝地贴着我的皮肤,像一个永恒的烙印。

内置的生命体征监测器、GPS定位模块、无处不在的电击探头,以及……深藏在我体内,那三根让我日夜不得安宁的异物。这件女仆装,充满了对人格控制的恶意。

默默看着科克专注的神情,我的思绪飘回了上午最后一节的化学课,老师在黑板上画着电解水的实验装置,两个电极,一个电源,以及作为电解质的稀硫酸溶液,还有啥来着?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劈开了我被绝望笼罩的思绪。

“科克,”我轻声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电解……如果……如果把我自己当作一个巨大的电极呢?”

他从一堆数据线中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什么意思?”

“电解水的原理,电流通过电解质溶液形成回路。”我努力组织着语言,心脏因为这个大胆的想法而狂跳,“我们学校后面的海水是天然的强电解质,充满了钠离子和氯离子。如果我把自己完全泡在海水里,只要海水能够充分进入电击探头和皮肤之间的区域,那么电流就会选择电阻更小的路径通过——也就是海水!那么,会不会绝大部分的电流会被海水分摊掉,而不是穿过我的心脏!这样,我就有可能在最终的处决程序启动时,活下来!”

科克愣住了,他的眼神从困惑变为惊愕,再从惊愕转为狂喜。他猛地一拍大腿,桌上的工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我怎么没想到!”他冲到一块白板前,抓起记号笔疯狂地书写着我看不懂的公式,嘴里念念有词,“海水的平均电阻率约为0.2欧姆·米,而人体的电阻主要集中在皮肤角质层,干燥时高达数十万欧姆,即便出汗或湿润,核心电阻也在500欧姆以上……没错!只要接触面积足够大,海水就是一个完美的并联分流体!我们只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EMP,在电流被分摊的瞬间,冲击并烧毁项圈内部的控制芯片,就能彻底解放你!”

他转过身,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那火焰点燃了我心中早已熄灭的余烬。

“我把这个便携式EMP的功率再超载百分之三十!明天...不,待会!我们马上就把你从这身鬼东西里弄出来!”

看着他专注而兴奋的侧脸,我不禁微微动容。自从穿上了阿什福德的女仆装,在学校的课余时间我几乎都在实验室里度过,我几乎习惯了科克在我身边的生活。

女仆装解除之后,我应该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吧......还是科克完成了他答应我的工作之后,就要忙自己的项目了呢?到那时,我会不会被赶走....毕竟,他可是科克安德森....

“呐,珂。”科克的声音把我从胡思乱想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你还记得初中的那件事吗?”

“你是指我把你笔盒丢到吊顶上那件还是特大暴雨那天把你伞顺走了那件事?”

“......还有这些事?”

“.....没,你忘了吧。”

“珂,其实我......”

“咚、咚、咚。”

三声沉闷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像三枚钉子,钉穿了实验室里脆弱的宁静。

我和科克同时停下了动作,对视一眼。

科克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朝门口喊道:“社团活动室的使用申请上周就提交给学生会了,手续齐全!”

“咚、咚、咚。”

“日常抽查而已。”科克耸了耸肩。

我走过去,轻轻旋开了门把。

门外站着的人,让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是蓝。

然而,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平日里总是带着冷冽眼神的双眼此时只留下了剧烈收缩的瞳孔,写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中无声地开合,我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从那细微的口型变化中,艰难地辨认出两个字。

“快——跑——”

下一秒,蓝做出了一个我猝不及防的动作。她猛地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冲进了实验室深处。

“糟糕!UPS和电源!”科克几乎是是吼了出来。然而没人来得及阻止蓝的动作。

“咔嚓!”“噼啪!”

一连串刺耳的断路声和电火花爆裂的脆响,整个实验室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台灯的光芒消失了,仪器的指示灯熄灭了,科克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也归于沉寂。

我的大脑在极致的震惊中一片空白,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推论如同连锁反应般在脑海中炸开。

蓝……她也穿着女仆装。

她出现在了这里。

这意味着,我们这个被科克用信号屏蔽器伪造出的安全屋已经彻底暴露了。

更致命的是,过去几周,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身上的女仆装一直在发送由科克编写的、模拟正常的虚假生理数据和环境信息。

但现在,蓝的女仆装,带着它那另外一套、无时无刻不在工作的摄像头和传感器,将这里的真实情况,将我和科克的脸,将我们正在制作的EMP、屏蔽器,将我们所有的行为,以最实时的方式传输给了阿什福德的监控中心!

两份来自同一地点的数据一对比,我们的伎俩便如脆弱的白纸一般。

“该死!”

科克咒骂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决绝,我从未见到他如此情绪化的一面。

黑暗中,我听到他摸索着抓起桌上那个还在用备用电池充电、闪烁着微弱红光的便携式EMP。

下一秒,他温热而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向外猛冲。

我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一块熟悉的平板——就是上次在操场上,我看到他像个怪人一样拿着调试的那个终端。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点触滑动,发出的微光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颚线。

从昏暗的实验室来到走廊里,正午刺眼的光线使我无法张开眼睛,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

“阿什福德知道了……阿什福德知道了……我完了。”

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哈珀小姐的脸。

我记得那无休止的电击,那让她在极乐与极痛的交界线上反复挣扎的折磨,那最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像一个破损的玩偶被丢弃的样子。

我会像她一样……甚至更惨……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我几乎完全是被科克拖着在跑。

绝望像一片粘稠的沼泽,将我死死缠住,我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嘿!看着我!”

科克突然停下脚步,在走廊的拐角处,他用力将我扳了过来,强迫我与他对视。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但那双总是闪烁着代码和数据的眼睛,此刻却像两颗被点燃的恒星,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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