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彷彿只是一瞬，又彷彿無比漫長。

終於，那則公告上的日期到來了。

EroNet 平台直播近十年，永不間斷的傳奇，夫人殿下的最後一日。

豪宅內部的直播間，今日的氣氛莊嚴得令人窒息。這並非因為這是終幕，而是因為「先生」親臨了現場。

克萊恩沒有進入控制室，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休閒西裝，獨自坐在主攝影機後方的陰影中。他就如同一位審視最終作品的導演，一個沉默、全知、散發著絕對壓迫感的神祇。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聖壇中央的洛瑜真身上。

這場直播，已持續了三個小時。

洛瑜真，也已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長達三個小時。

她跪立著。

那不是尋常的跪姿，而是戒律中最嚴苛的「祈禱跪姿」——雙膝緊緊併攏，纖細的腳踝依舊被那雙 10 公分的純白細高跟束縛著，臀部必須用核心力量控制，懸浮在腳跟之上，背脊則要維持著如同芭蕾舞者般的絕對挺直。

這對一個正常的女人而言，已是酷刑。

對一個懷孕滿七個月的孕婦來說，這近乎違背物理法則。

她的肚子已經非常巨大。

那顆飽滿、圓潤、高高隆起的孕肚，將她身上那件「穿刺」金屬環連體衣撐到了極限。

銀色的金屬網格布料，此刻就像第二層皮膚般緊緊繃在她的肉體上。每一個網格，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勒出了深陷的、發紅的印記。

腹部那個巨大的圓形開口，將她那緊繃得發亮、甚至能看見皮下青筋的肚皮，完美地、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隨著胎兒偶爾的胎動，那圓滾的肚皮會泛起一陣奇異的、波浪般的起伏。

她的上身，那對因為懷孕而漲大到 D 罩杯的雪乳，情況更為嚴峻。

金屬 O 型環緊緊地勒在乳根處，將乳肉強行固定。而她那對腫脹又極度敏感的乳頭，就這樣被迫從 O 型環的中心穿過，暴露在聚光燈下。

她的呼吸極為短促。

維持這個姿勢三個小時，巨大的孕肚壓迫著她的臟器與橫膈膜，她只能用最淺的頻率喘息著。

汗水從她的額角滑落，但她的儀態，依舊是「完美」。

她的眼神依舊沉靜，她的表情依然高雅。

她在鏡頭前，向全球數百萬觀眾，展示了何謂「先生的完美傑作」——一種超越了肉體極限、將母性與奴性融合為一的、活生生的藝術。

有時候她會因為不堪重負而不禁發出細微的顫抖。

她顫抖時，那對乳尖上，又不受控制地泌出了幾滴濃白的乳汁，緩緩滑落。

＊＊＊

就在此時，直播畫面中，毫無預警地跳出了一個鮮紅色的、如同炸彈般的倒數計時器。

聊天室，在這十年中見證了無數奇觀的聊天室，第一次陷入了真正的恐慌。

「不！！！！！！」

「這是在幹什麼？這是新的調教嗎？」

「別啊！我從大學看到現在！不要關！」

打賞的火箭與城堡以前所未有的密度刷過螢幕，彷彿觀眾們試圖用金錢，阻止時間的流逝。

但倒數計時器依舊冰冷地跳動著。

克萊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直播間的側門開啟。

首席調教師艾琳、調教管家莉莉、珍妮絲、雅子，以及豪宅內全體的六名女僕，共 10 人，依序走入了鏡頭。

她們一反常態，沒有穿著制服或道具服。

她們全部換上了莊重、優雅的黑色絲絨晚禮服，髮型一絲不苟，臉上帶著慶功宴結束時、那種職業化而完美的微笑。

這是一場「慶功派對」。

她們 10 人，走到了聖壇邊，圍繞在依舊跪立著、被金屬束縛的洛瑜真身旁。

視覺的衝擊，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一邊，是衣著光鮮、體態優雅、微笑著慶祝的「人」。

另一邊，是她們慶祝的中心——那個赤裸著、挺著巨大孕肚、被金屬勒滿傷痕、汗水淋漓、甚至還在泌乳的「展品」。

艾琳甚至伸出手，用絲質手帕，溫柔地擦去了瑜真臉頰上的汗水，動作像是在擦拭一件昂貴的瓷器。

莉莉和雅子則一左一右，親暱地靠在瑜真的身旁，對著鏡頭擺出了勝利的手勢。

這十年來，她們是她的施虐者，是她的照護者，是她的獄卒。

在最後一刻，她們成了她的「同事」。

而洛瑜真，依舊紋絲不動。

她就是這場盛宴的中心，是這場演出的祭品，是她們所有人共同完成的、最偉大的「作品」。

艾琳帶領著所有僕人，對著鏡頭，深深一鞠躬。

瑜真抬起那張優雅卻又帶著色氣的臉，最後一次溫柔地凝視著鏡頭。

「啪。」

畫面瞬間切黑。

全球數百萬個螢幕，同時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三秒後，一行冰冷的、白色的系統字體浮現在螢幕中央：

「謝謝各位多年來的支持。」

直播間的狀態燈，那顆亮了近十年的、鮮紅色的 [LIVE] 標誌，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灰色的 [OFFLINE]。

一個時代，落幕了。

＊＊＊

線上，是歇斯底里的崩潰。

聊天室並未關閉，用戶們瘋狂地刷新頁面，彷彿這只是一次系統故障。

「開起來！快開起來！」

但回應他們的，只有那片永恆的、冰冷的黑暗。

線下，神殿直播間。

「啪！」

主聚光燈熄滅了。那如同太陽般炙烤了瑜真三個小時的熱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幾盞昏暗的、僅供照明的基礎工作燈。

神聖的「神殿」褪去了光環，變回了一個冰冷的、堆滿了線材與軌道的攝影棚。

氣氛，在瞬間鬆弛了下來。

剛剛還在鏡頭前保持著完美微笑的僕人們，同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疲憊的嘆息。

莉莉第一個受不了，她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癱坐在了地上：「天啊…終於結束了…我以為我快要笑僵了。」

雅子揉著自己發酸的肩膀，艾琳也摘下了眼鏡，疲憊地捏著眉心。

她們臉上的表情不再是職業化的，而是混雜著解脫、茫然、以及對未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只有一個人沒有動。

洛瑜真。

她依舊跪在聖壇中央，保持著那個反物理的、挺直的祈禱跪姿。

彷彿直播從未停止。

彷彿那 [OFFLINE] 的標誌，對她毫無意義。

她不在乎那數百萬的觀眾，不在乎那十年的直播生涯。

她只在乎一個人。

她的頭，緩慢地、帶著七個月孕肚的沉重負擔，轉向了陰影中的那個方向。

克萊恩從導演椅上站起身，走出了陰影。

「叩、叩、叩。」

他那雙昂貴的訂製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艾琳和莉莉等人立刻噤聲，重新站直了身體，低下了頭。

克萊恩沒有理會她們，只是望向他唯一的愛人。

他蹲下身，與跪立的瑜真平視。他的目光，仔細地審視著她的臉，她的眼睛，她那因為長時間緊繃而微微泛白的嘴唇。

他的眼中，是全然的、造物主審視傑作時的、絕對的滿意。

他伸出手，戴著絲質手套的手，輕輕地、近乎虔誠地，撫摸過她那高高隆起、被網格勒出深紅印記的肚皮。

「完美，瑜真。」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罕見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溫柔」的讚許。

「妳做得很好。」

這句話，比過去十年所有的調教加起來，都讓瑜真感到滿足。

瑜真的身體，因為這句讚美，而發出了細微的、喜悅的顫抖。

瑜真凝視著他。

她那雙溫暖的眼眸，此刻傳達出了一個極度清晰的「意圖」。

那不是請求解放。

那不是訴說痛苦。

那是一種意有所指的、帶著渴望的表情。她看著他，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那十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僕人。

克萊恩凝視了她三秒。

他是她的創造者，他當然讀懂了她的意思。

這是她應得的獎賞。

他點了點頭。

「允許。」

一個詞，解開了長達十年的、最根本的束縛。

克萊恩的聲音落下，那個「允許」，像一把鑰匙，解開了比任何金屬束縛都更深層的禁錮。

但他沒有讓她獨自掙扎。

在所有僕人錯愕的注視下，克萊恩先生，那個冷酷的、神祇般的「主人」，竟親自上前伸出了手。

這不是主人的命令，這是丈夫的攙扶。

他的手掌穩穩地托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則輕輕地、卻不容置疑地按在了她的後腰上，給予她支撐。

「起來。」

洛瑜真將身體的重量交付給了先生的攙扶。

這個起身的動作，緩慢得如同一個世紀。

她懷孕七個月的巨大身體，早已因為那長達三小時的跪姿而不堪重負。她的膝蓋和腳踝幾乎麻木，關節像是生了鏽。那雙 10 公分的細高跟，此刻成了最殘酷的刑具。

她咬緊了那塗滿黑漆的嘴唇，將所有的痛苦和顫抖，都轉化為向上直立的意志。

克萊恩的手臂穩如磐石。

她終於站直了。

金屬網格連體衣因為她姿態的改變，發出了細微的「咯吱」聲，更深地勒進了她腫脹的肌膚。她那顆巨大的孕肚就這樣懸掛在她纖細的骨架上。

克萊恩鬆開手。

瑜真緩緩地轉過身，面對著那十位神情呆滯的僕人。

面對著艾琳、莉莉、珍妮絲、雅子……這些在過去十年中，操控她身體、測量她數據、鞭打她、餵食她、將她視為最精密儀器的女人們。

房間內，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僕人們連呼吸都已停止。她們看著夫人殿下，這個被禁止發言的人偶，這個只會呻吟的完美作品。

然後，洛瑜真開口了。

那不是呻吟，也不是嬌喘。

她的喉嚨深處，發出了一個極其生澀、沙啞、彷彿生鏽的樂器被強行奏響的聲音。她已經太久沒有對先生以外的人，說出「有意義」的詞彙。

「……謝謝…各位。」

這兩個詞，輕柔得如同嘆息，卻在房間內，引發了如同音爆般的震撼。

「啪！」

莉莉，那個最年輕的調教管家，雙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試圖堵住那聲不受控制的、混雜著恐懼與狂喜的尖叫。

艾琳，那個永遠冰冷、永遠理性的首席調教師，她的身體猛地一震。她臉上那副金絲邊眼鏡滑落了半分。她引以為傲的、建立在行為心理學上的絕對控制力，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

這是一個無法被預測、無法被量化的「變數」。

瑜真又吸了一口氣，她的聲音稍微流暢了一些，卻依舊帶著濃重的、令人心疼的鼻音。

「這些年……」她微微欠身，這個動作因為巨大的孕肚而顯得笨拙，卻無比莊重。

「我很感激。」

大壩潰堤了。

莉莉再也忍不住，眼淚決堤而出，發出了壓抑的、嗚咽般的哭聲。她哭得像個孩子，彷彿這十年的壓抑、嫉妒與崇拜，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

珍妮絲，那位最年長、最沉穩的管家，眼眶瞬間泛紅。她沒有哭出聲，而是選擇了以一個九十度的、最標準的鞠躬，來回應這份「承認」。

最令人震驚的，是艾琳。

那個冰冷的、以折磨夫人為藝術的首席調教師，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所有人。她的肩膀在黑色晚禮服下，開始了幾乎無法察覺的、劇烈的顫抖。

她抬起手，用絲質手套的指尖，粗暴地抹去了眼角的濕潤。

這句「謝謝」，是瑜真對她們十年「工作」的最終審判，也是她們期盼已久的「赦免」。

這是「洛瑜真」本人，對她們的承認。

而不是「夫人殿下」，對工具的評分。

＊＊＊

克萊恩走上前，以一種絕對佔有的姿態，將手輕輕放在瑜真的肩膀上。他的氣場，瞬間讓房間內那幾近失控的情緒，重新回到了掌控之中。

「主人」回來了。

「妳們的服務，」克萊恩的聲音平靜而威嚴，掃過每一個僕人，「我，和我的妻子，都非常滿意。」

「妻子」這個詞，再次讓僕人們的身體繃緊。

「作為回報，」他宣布，「豪宅內的所有成員，自今日起，都將獲得一份全額的退休金。」他報出了一個數字，那是一筆足以讓她們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過上頂級富裕生活的、天文數字般的巨款。

「同時，」他補充道，「妳們也可以選擇，轉入 EroNet 總部，擔任高級管理職位。艾琳，妳的資歷，足以擔任歐洲區的副總裁。」

這份慷慨，讓剛剛平復下去的情緒，又一次沸騰。

「但是。」

克萊恩抬起手，壓下了所有騷動。

「對於我的核心團隊…」他的目光，精確地點過了那四張面孔，「艾琳、莉莉、珍妮S、雅子。妳們四人，其功勳卓越。」

「妳們，可以額外實現『一個願望』。」

他如同坐在王座上的君王，開始了最後的封賞。

「艾琳。妳是首席，妳先。」

艾琳已經重新恢復了她那冰冷的職業面具，彷彿剛剛的失態從未發生。她推了推眼鏡，上前一步。

「先生。」她的聲音穩定，「您和夫人殿下，用十年的時間，創造了一種全新的、超越感官的藝術形式。它不該就此失傳。」

「我的願望是，」她的眼中閃爍著野心與專業的光芒，「請求您注資，由我來創辦並指導『EroNet 感官與行為藝術學院』。我將把這十年的所有數據、所有技巧、所有心理操控的手段，全部標準化、課程化。為您的帝國，培育下一代的，真正的『藝術家』。」

克萊恩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這不是一個索求，這是一個更高明的「奉獻」，一個完美的商業提案。

「批准。」他毫不猶豫。「這個項目，即刻啟動。妳將直接向我匯報。EroNet 確實需要一套標準化的人才補充系統。」

「謝謝先生。」艾琳鞠躬退下。

「莉莉。」

十九歲的莉莉，臉上還掛著淚痕，她興奮得滿臉通紅，小步跑了上前。

「先生！先生！」她幾乎語無倫次，「我…我才十九歲！我不想退休！我…我想像夫人殿下那樣…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

「說重點。」克萊恩的語氣沒有不耐，反而帶著一絲玩味。

「我想要有自己的頻道！」莉莉大聲說道，「我想要公司最好的資源！最好的製作團隊！我想成為下一個…下一個明星！」

這是一個多麼年輕、多麼直接、多麼充滿野心的願望。

克萊恩點點頭：「批准。EroNet 亞洲區的A級製作團隊，會劃歸給妳。莉莉，別讓我失望。」

「我絕不會！」莉莉狂喜地尖叫著退下。

「珍妮絲。」

三十歲的珍妮絲，顯得沉靜許多。她走上前，深深地一鞠躬。

「先生。」她的聲音溫和而堅定，「我不像艾琳那樣有才華，也不像莉莉那樣年輕。這十年，我見證了夫人殿下的所有…」

她的目光，轉向了瑜真那高高隆起的孕肚，眼中是真誠的、近乎母性的溫暖。

「我的願望是…」她鼓起勇氣，「我請求，能繼續留在這座豪宅。不是作為調教管家…而是作為一名真正的管家，或者…一名僕人。我想照顧夫人殿下，和即將出世的…少爺，或小姐。」

這個願望，讓克萊恩的表情，第一次真正地柔和了下來。

這不是野心，不是交易。這是忠誠。

「珍妮絲。」克萊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罕見的嘉許，「這是今晚，我聽到最感人的請求。」

「我批准。」他不僅僅是批准，「妳將被任命為這座豪宅的總管家，以及我孩子未來的『首席教母』(Chief Governess)。妳的權限，僅次於我和夫人。妳的報酬和規範…」他看向瑜真，「將由夫人親自決定。」

珍妮絲激動得渾身顫抖，她跪了下來：「謝謝先生！謝謝夫人殿下！」

最後，只剩下雅子。

「雅子。」克萊恩道。

氣氛，在瞬間凝固了。

二十三歲的雅子，緩緩走了出來。她的美貌在四人中最具攻擊性，帶著一絲野性與偏執。她全程都異常安靜，只是在觀察。

「先生。」她的聲音很低，卻異常清晰。

「我的願望，」她抬起眼，直視著克萊恩，「既不要學院，也不要團隊，更不要金錢。」

她的目光，掃過瑜真那被金屬網格勒出傷痕的孕肚，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夫人殿下是您的『藝術』，是完美。我無法成為她。」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她的請求。

那是一個過度極端激烈、過度令人震驚的請求。

那不是願望。

那是獻祭。

那是一種近乎病態的、徹底的自我毀滅。

克萊恩凝視著她，長久地沉默了，他露出「猶豫」的神情。

艾琳的學院，是商業。莉莉的明星夢，是生意。珍妮絲的忠誠，是家族。

而雅子的請求，是瘋狂。

「雅子。」克萊恩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妳不知道妳在要求什麼。妳在要求『自我』的死亡。」

「我渴望著它。」雅子毫不退縮。

「這個對妳的代價太高了。」克萊恩搖搖頭，「我沒辦法在今晚批准。」

雅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我給妳三個月的時間。」克萊恩下了最後的裁決。「三個月後，當我的孩子出生時，妳再來重新提案。」

「如果到那時，妳依然渴望著這份…『虛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會考慮。」

「…是，先生。」雅子低下了頭。

＊＊＊

當四人帶著她們截然不同的未來，深深鞠躬，退出了神殿直播間。

當其餘六名女僕也跟著退下。

那扇隔絕了世界窺探的厚重隔音門，緩緩關閉。

偌大又冰冷的宅邸內，只剩下了三個人。

克萊恩。洛瑜真。以及新上任的總管家，珍妮絲。

克萊恩看著瑜真，看著她依舊被那件殘酷的金屬連體衣束縛著的、疲憊不堪的身體。

「結束了。」他輕聲說。

他走向前，珍妮絲立刻捧上了一個絲絨盒子，裡面放著解開這件複雜束縛衣所需的專用工具。

克萊恩沒有讓珍妮絲動手。

他親自拿起了那把小巧的、如同手術刀般的解鎖工具。

他走到了瑜真的身後，解開了她背後最關鍵的那個主鎖扣。

接著，他來到她身前，看著那兩枚依舊「穿刺」著她乳尖的金屬 O 型環。

他用工具，精確地轉動了機關。

「咔。」

一聲輕響，金屬環應聲彈開。

最後，他解開了那件連體衣在孕肚側下方，承受著最大拉力的那個束縛扣。

「啪！」

被緊繃了整整一天的金屬網格，猛地失去了所有的張力。

整件冰冷的、沉重的、閃爍著銀光的連體衣，就這樣從她身上滑落，墜落在地，發出「哐啷」一聲脆響。

那件束縛了她、定義了她、也展示了她數個月的「牢籠」，此刻，成了一堆廢鐵。

洛瑜真赤裸地站在那裡，身體因為瞬間的解放與寒冷，而劇烈地顫抖著。

她的肌膚上，滿是印記。

一道道深紅色的、網格狀的勒痕，遍布了她的四肢與胸口。

兩道刺眼的、圓形的紅圈，烙印在她那對豐滿的乳房上。

她的肚皮上，更是佈滿了被金屬網格邊緣壓迫出的、細密的紅痕。

她像是一幅剛剛被解開畫框的、價值連城的名畫，畫布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克萊恩凝視著她，凝視著這具傷痕累累、卻又孕育著生命的身體。

他沒有說話。

他只是默默地、解開了自己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黑色羊絨西裝外套的鈕扣。

他脫下了外套。

那件帶著他體溫、帶著他那股冷冽氣息的、柔軟昂貴的布料，被輕輕地披在了洛瑜真赤裸、冰涼、還在微微泌乳的肩膀上。

外套很寬大，幾乎將她整個人，連同那巨大的孕肚，都包裹了進去。

黑色的羊絨，對比著她慘白的、帶著紅痕的肌膚。

男性的、權威的外套，包裹著女性的、母性的赤裸。

這是最終的、無聲的宣告。

「我們走吧，瑜真。」

他用著她的本名，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洛瑜真，那個十年的「夫人殿下」，那個完美的「性奴」，將她顫抖的手，放進了丈夫的臂彎中。

珍妮絲立刻上前，從另一側，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身體。

克萊恩擁著她，珍妮絲攙扶著她。

三人緩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鏡頭外。

大門，在他們身後，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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