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被窝里，刚沐浴过的身体还带着湿润的暖意。丝绸被面直接贴着肌肤滑过，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黑暗中，每一寸肌肤都像初生的花瓣般敏感，连被褥最轻微的摩擦都能在神经末梢激起涟漪。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撕裂了夜的宁静。屏幕上“强哥”的名字在黑暗中闪烁，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我下意识想伸手，却在抬起手臂的瞬间僵住了。现在这个声音，要怎么解释？被子从肩头滑落，空调的凉意拂过裸露的肌肤，胸前那对柔软在空气中微微发紧。

我缩回手，把脸埋进枕头里，任由电话自动挂断。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亮手机屏幕，刺眼的光让我眯起眼。

微信对话框里，强哥的消息跳出来：“林子，怎么不接电话？晚上场子缺人，老价钱，来不来？”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良久。被窝里的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膝盖相互摩擦的触感陌生又熟悉。我侧过身，把手机拿得远些，避免让屏幕的光直接照亮这张属于少女的脸。

“强哥，抱歉刚在洗澡。”打完这行字，我停顿了一下。这倒是实话。“这两天重感冒，嗓子完全哑了，说话都费劲。”

发送前，我又补上一句：“而且老家来亲戚了，得陪她在医院跑几天。”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我把手机反扣在枕边，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个世界。被子下的身体微微蜷缩，膝盖抵在胸前，这个姿势让胸口传来柔软的压迫感。

强哥的回复很快来了：“行吧，养好了再说。需要帮忙吱声。”

我关掉手机，重新沉入黑暗。被窝里，新生的身体散发着沐浴后的淡淡馨香，与记忆中属于“林涛”的气味截然不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际，那里的曲线柔美得令人心慌。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被子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我望着那缕微光，感受着被窝里这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那些在KTV后台搬箱子的夜晚，那些与醉汉周旋的过往，都随着这个未接来电，彻底留在了昨天。

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是一个需要重新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全新的我。

我把脸埋进枕头，深深吸了口气。被褥间，属于少女的淡淡体香萦绕在鼻尖，提醒着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

从今往后，所有的路，都要用这双陌生的脚，一步一步重新走过了。

我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翻了个身。被窝里的温暖包裹着赤裸的身体，像回到了最原始的胚胎状态。

又睡了一会，微信的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是阿杰，以前行业认识的朋友，知道我现在在KTV上班找我要小妹呢。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我盯着阿杰那条微信出神「介绍几个放得开的妹妹」。

被窝里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膝盖抵在胸前，这个新养成的姿势让胸口传来柔软的压迫感。

指尖无意识地在锁骨处画圈，那里曾经被晒成古铜色，现在却白得像初雪。我认真在脑海里搜索金殿还在做的姑娘——小丽太油滑，露露最近回老家了，娜娜...

忽然打了个寒颤。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裸身裹在被子里，黑色的过肩长发散在枕头上，而脑海里却在盘算着把哪个女孩送进那个灯光暖昧的包厢。这个认知让胃部一阵抽搐。

要是我穿回林涛的旧T恤短裤去呢？

如果就这样去呢？穿着最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推开888包厢的门。他们只会当我是个新来的公主，没人会把这个黑长直的女孩和曾经那个寸头的林涛联系起来。阿杰大概会像打量货品一样扫过我的胸腰腿，然后问：「新来的？什么价位？」

这个想象让胃部泛起寒意。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被角，布料摩擦着腿间最柔软的部位。我可以去，可以坐在他们中间倒酒点歌，可以任由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只要不承认，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

但某个更深处的东西在抗拒。当想象进行到有人凑近耳边说下流话的画面时，小腿肌肉突然绷紧，脚趾在被子里蜷缩起来。这具刚刚诞生的身体像初生的贝类，拒绝任何不怀好意的触碰。

「算了。」

回复在对话框里删了又打：「问过了，都不空。」

发送成功后，我把手机塞到枕头最深处，被子滑落肩头，月光照在裸露的背上，像给新生的肌肤镀上一层银箔。

夜深了，我直接关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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