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初音很喜欢雨。

雨代表了净化，洗涤喧嚣，也冲刷了内心的混浊。苦闷在内心深处已久的愁绪，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带走。初音认为，下雨是一件能给人带来平静与慰籍感的事情。

雨常常跟浪漫与诗意挂钩，雨让无趣单调的世界蒙上一层朦胧又未知面纱。初音尤其爱在这时创作。avemujica的歌词，大多始于一场雨。

雨给了一个初音转向自我，与自己内心对话的机会。

但初音最近却染上了由雨引起的怪病，它不是会导致关节疼痛的风湿病，是一种因为自己跟雨天的心灵沟通，从而萌生出的----相思病。

初音暂且称它为“雨病”。

当雨滴于心底被斟满，那再也藏不住的爱意就会随着清雨的淅沥，如浮木般渐渐露出水面。初音控制不住，这就是她的雨病。

病让相思的情绪刻进心里，带进梦里。梦中她的身影不同于雨的迷蒙，时间的流逝让她愈发清晰。不过梦中的经历，再多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虚无缥缈，抓不住的幻影。

起初初音并不在意这雨病，它顶多会私自在自己的梦里添油加醋，初音姑且算它是种梦境的调味剂。

雨越下越大，甚至到了乌云压城的境界，与平时的平静感有所不同，初音能感受到了，雨病带来雨的变化，它变得死寂，变得孤独。让自己触景生情的寂寞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初音就着雨回忆，雨落在窗户上的痕迹，向下坠落，直到再也映射不出那道静谧的光。

从与小祥重逢后，雨病便生起了苗头，从它破土，再到扎根心中，短短几个月的病期，病症越来越重，小祥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可是两颗心挨得越近，让人越在乎其中使之分离的隔阂。

雨病随着心中建起的那道密不透风的墙壁，已然到了晚期。

现实中对小祥触之不及的执念被雨病带到梦里，由它构建的那捉摸不定的梦中，自己与小祥如此亲密。现实中未能实现的，以这种方式达成。

她深知，自己多么喜欢那个女孩子，她不会奢求与她相恋的机会，只能祈求，她在梦里对自己停留更久，更久。直到她的眼眸里只印着自己的模样，直到雨永远冲刷不掉。

如果治不好雨病，自己会不会只沉浸在幻想乡中？诉说爱意这种事，大概只有梦境才能帮自己实现了吧。

雨病已经严重到影响生活节奏的地步了，初音开始失眠，得上睡瘫症。灰暗阴沉的天引发出莫名的忧郁与悲伤。初音总伴着雨声辗转反侧。

化妆或许可以勉强遮住黑眼圈，但对于皮下的疲惫却无能为力，初音只能强撑着因为睡眠不足而虚弱的身体。

再这样下去会被小祥发现的吧，可我不想让她担心。

……

雨啊，能否向她诉说我的情感，不用太多，说的像你一般就好。

今天依旧是雨天，东京的雨，持续了好多天。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路上，祥子每每都撑着伞。

她在等绿灯亮起，雨中的霓虹灯，抹去混浊，更加清新。

她的皮鞋，不知道被积洼的雨水溅上了几次。摇曳，摇曳，上面赫然落着一片花叶。

拾起花叶，祥子认得它，是香叶天竺葵叶。奇怪的是，祥子环顾附近，并没有发现香叶天竺葵的影子，它是从哪里飘过来的？可惜雨水已经带走了她的芬香，为什么会落在自己的鞋面上，祥子读不出这叶片的心意。

祥子留下了这片花叶。

祥子牵着叶子，滂沱大雨，没有一点停下来的痕迹。

其实她察觉到了，每到雨夜，初音的房间总是彻夜亮灯。直觉告诉她，初音在隐瞒什么事情。

失眠症吗？她的黑眼圈已经到遮挡不住的地步了。

飞来的雨滴，洒在肩头，仿佛在向她倾诉。你淋湿我的衣服，是想告诉我什么，这件事与我有关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会承担的，就像这叶子的象征意义一般，一种不流于表面，需要用心去发现和体会的深厚感情。它的芬芳不像花朵那样主动向外张扬，而是深深地蕴藏在叶片之中。

去摸过它的人都知道，接触它才能夺得叶香。才能独享这份香气。这就像一份只为你而绽放的温柔，一种专属的爱意。

这种感情不及洪流的热烈，而是细水长流的甘霖。

祥子想去接近，去进一步向初音走去。明明同居了，按道理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了，初音却像隐忍着什么，自顾自的躲起来。

唔……难道是我要更主动一点？

穿不过雨区，风越来越大了，还是快回家吧。

……

“真是的…浑身都湿透了。”单薄的外衣再也支撑不住狂风大雨，祥子从头到脚被浇了个透，回到家她没有感受到熟悉安心的暖意，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初音？”好安静啊，初音应该早就回家了吧。回应她的只有从衣物流下的水滴声，啪嗒啪嗒，凝成一汩。

祥子暂且放下了濡湿的外衣，穿着湿透的衣服，免不了一场感冒受寒。

寻着内屋的路往里走着，一路留下湿润的脚印，祥子推开门，找到了睡熟的那个人。

果然睡着了，被我猜中了。

初音的眼下终于褪去了平日疲惫的颜色，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她沉稳缓慢的呼吸，伴着窗外渐进的雨声，占满了整个雨夜。

初音最近失眠的厉害，不可多得的休息时间，祥子不愿打扰她。

“啊，手机。”尚未熄屏的手机在毛毯上传来光亮，照着手机掉落的位置方向来看……初音大概是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吧，自己今天回来的稍晚了，让她等太久了呢。

“姑且把被子也盖好吧。”

着凉就糟糕了，就像自己一样。

衣物含着冰冷的雨水紧贴着自己敏感的肌肤，祥子忍不住瑟缩。

“雨还真是不留情啊。”

祥子走进浴室，看着满缸的热水晃了神，热气在蒸腾，再也嗅不到一丝凉意。

初音还是一样的贴心呢。让人安心。

……

身心逐渐沉沦，意识坠进茫茫大海，五官仿佛被灌进吐不出的雨，窒息，在梦里窒息。

初音想要醒来，去逃离不属于自己的幻境，她知道这是梦，是雨病的梦。

灵魂化作飞落的雨丝，直击乌云，她看得见，那个熟悉又温柔的身影，蹲伏在自己身侧，驱散了侵犯的黑影。她的脸被雨洗的清晰，连梦中的她都如此清晰。她听得见，细如春风的声音，平抚自己躁动的魂，使之再次沉眠。

窒息，麻痹，有什么在阻止自己去拥抱她，明明近在咫尺，却宛如天河之外，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看着她远去的影子一去而不复返。

初音不愿自己在做梦。

（此为睡眠瘫痪症的症状之一，大脑已经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能够清晰地感知周围环境，但身体却像被“锁住”一样，完全无法活动。）

……

泡完澡出浴的祥子，带着浑身缠绕的水汽，走进床铺，却不见初音有一丝想要醒来的迹象。

“难办了。”本想着过会初音会不会醒过来，但现在这个状况还真是让人踌躇。

该不该叫她醒来吃晚饭呢？安眠的模样，很难让人舍得去打扰。

香叶天竺葵叶的出现，显得多么不合时宜，祥子胡乱地摸索到它。叶子，一片叶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明明清楚地记得她被我搁置起来了。

很显然，香叶有它自己的想法，它挣脱祥子手掌的束缚后，不偏不倚的落在初音紧闭的眼睫上，难耐的瘙痒感传来。

梦醒了，像一艘搁浅在梦与现实之间的船，载满惺忪睡意的船舶，潮水一次次想把她推向深海。

她的世界仿佛一直挂着大雨，雨雾让她透不清自己和现实的隔阂。三角初音没有发现自己早就在眼前人的呼唤下醒来了，依旧沉浸在滂沱的幻梦之中。

我还在梦里吗？

那蓝发顺滑的手感，真实的不像梦，初音不愿承认自己脱离梦境的事实，因为她从不敢做这么美的梦。她害怕梦的泡沫破碎之后，自己和祥子的距离将会重现。二人绕不开的距离，像磁铁的同性相斥，越靠近，就越遥远。

“初音，你醒了吗？”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像被灌满了雨水。这次的梦格外真实，连雨天的清芳都能被嗅的明白。

小祥靠在这里，离得好近啊。重拾回嗅觉之后，初音甚至闻到了那久违的，雨的味道，连同着祥子身上沐浴露的芬香，一同安抚着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的人。

梦的记忆没有消失，初音接着雨水回忆。梦里的自己，简直是肆意妄为，对祥子拥着，抱着。不过这是她私人的梦，就算过分一点也无所谓吧？嗯，只要不被小祥发现的话…

“初音，醒醒啦。”

“晚饭…”

“呜哇！？”

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初音毫无预兆的抱住了祥子，在二人之间巨大的体温差下，初音的肌肤，把祥子染的滚烫。

这是什么，求安慰，在撒娇？太突然了，祥子连双臂都没顾得上回拥，也没去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只是木木的半蹲在这。

“初音，姿势… 有点累。”

初音没有一次忽视过祥子的需求，哪怕只是轻如鸿毛的要求。初音选择让祥子身上的寒意去代替被褥里的炙热的温度。

东京不息的雨声被隔绝在外。初音在黑暗里精准地找到祥子，将她圈进怀中。窸窣的布料摩擦声被无限放大，温热的体温在紧密相贴的皮肤间循环、攀升。鼻尖全是彼此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沐浴露和雨水的味道。在这里，听不见外面的风雨，只有耳畔沉稳的心跳和交错的呼吸。

初音想，如果这真的是梦，那自己就永远都不要醒来了。

不知道应说可惜还是什么，但这不是梦，至少对于祥子来说。这扑面而来的亲密感要把自己的头脑冲昏了，初音平时有这么主动吗？

被褥里一直都有雨的痕迹，那是祥子还未清干头发的味道。

“小祥，好喜欢。”只有在梦里，初音才能真正拥有那雨水浸染大地的勇气与果敢，才能将内心封藏的感情像大雨般倾泻而出，才能不计后果的去接近让自己牵满相思的人。现实的自己小心翼翼的习惯了，这些一分不剩地换做成现在的大胆。初音越抱越紧，本就闷热的被子里又给祥子增添了一些窒息感。

仅仅五个字，便让祥子听的耳根发烫。

喜欢。她听过初音说过很多次喜欢，喜欢看星星，喜欢喝咖啡，喜欢下雨天。

喜欢，我。满溢的情感于这个瞬间在心底生根发芽，轻飘飘的话语却像星星落入夜湖，在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小祥喜不喜欢我呢…?”声音像云雾一样被风吹走了，祥子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像随便一个数字乘以零一样简单的结束的，逃避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自己需要直面的感情，已如雷电和暴雨般呼啸而来啊。

而怀中迷瞪的人，像做梦一样的，平静。所有的不知所措和羞怯和抛给了祥子，她急需一个宣泄口，便把所有的这些都发泄到惹醒初音的香叶上。香叶被力道碾地烂碎，沁香迸发而出，随着初音的心意一起，扰乱祥子的神绪。

“我…“两个简单的，笔画都不足20划的字，居然这么难以启齿。

就连在自己的梦里，小祥也没法对自己说出喜欢吗。窗外的雨过分的叫嚣着，淋湿了两个坠入各自心绪的人，雨滴在加剧侵蚀着这个单薄的，不堪一击的梦。初音甚至梦见了不该有的破碎，她的梦，也不能让她如愿吗？

稍微有些难过呢…

初音努力去隐瞒自己失望，祥子还是很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抹神情。

“没关系的，只是一场梦而已，我不会在意的。“真的不会在意吗？别骗了自己啊。

我会像擦干身上的雨一样，抹掉这梦的痕迹。

初音没有给祥子第二次开口的机会，用唇瓣代替吐出的言语，与过去经历的无数的梦一样，去吻住怀里的人。

“唔！”

世界失声，落雨凝固，唯有彼此的呼吸从急促变得深沉，指尖无意间攥紧衣襟的褶皱，鼻尖轻触时那一点微凉的瞬间，随即被炽热的呼吸烘暖。

大雨冲刷掉了一切，唯独没有带走那独属于对方的印记。一吻终了，仅是浅尝即止。

祥子的脑袋被这一吻，敲打的发怔。她闻到的初音身上的味道，像大雨后的晴天，像阳光洒满森林的气息，祥子不经意的深陷其中。

她扣心自问，被强吻了，讨厌吗？心底被复杂的情绪挤满，但那一定没有“讨厌”的一席之地，是意外，惊喜，还是没能对她说出口的喜欢？

祥子环顾自我的内心深处，想要寻求这个世纪难题的答案。

她想，自己或许早就已经陷入了名为她的雨雾之中，自胸口溢出的那汹涌澎湃的感情，又似细水长流，又似大雨的渗透。

等等，她刚刚说……难道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这真是…

算了，还是不要打搅她的美梦了。

初音的手指停在第一颗纽扣上，象牙白的贝母扣在暖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根食指先是试探地碰了碰，然后才屈起指节，用指腹抵住扣子边缘。

随着衣服的窸窣声，一颗颗衣扣应声散开，洁白的衬衫被一层层掀开，像是要去拨开心壁，去窥见祥子的秘不可见的心意一般，初音成功的听见了，除了雨落新地声外，那如雷似鼓的心跳声。

初音如见珍宝，燥红的耳廓缓慢的贴近祥子冰凉的肌肤，胸口被吻过的地方开出一朵又一朵花。她自己的心跳，竟也不知不觉间，被这稳健的节奏俘获，慢慢同频。胸口因为初音的接近，变得起伏不定。痒痒的，瑟缩着想去躲开这充满不确定性的亲昵。

“梦里的小祥，好温暖。” 她在祥子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满足地喟叹一声。温度与温度的传递，让祥子变得暖和起来。她的头发还有些湿，在卧室的空气中挥发着湿润的水汽，扰的她还觉得自己在淋雨。

脸颊挨着柔软的胸口，湿热的吐息不停撩拨着红润又敏感的那一点，祥子没办法去转移这上面的注意力，慢慢的她发现，屋内再没有言语声的波澜，雨声比初音的呼吸声还要重，都一分不差的落在她心中。身上的人没了动静，祥子有些疑惑。

初音又睡着了？

“初音…？“祥子轻轻去唤她，一声，两声。

刚才还这么吓人，现在又若无其事地睡着了。祥子又羞又恼，揪起一绺金发玩味的去扫弄初音的眼眉。

“小祥…“

”不要乱动啦。“初音攥着那只恶作剧的手，抬到唇边，为她送上一吻，那被吻过的手背却像被烙印了抹不净的痕迹一般，在微凉的空气中异常清晰地灼热起来。祥子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急着要收回去，但被初音强劲的力道禁锢住，双唇有意无意的去摩挲着染上红润的手背。

祥子已然接受初音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事实，亦如平常般，回拥属于她的温度。初音清晰地感受到，祥子的手，像春雨润物，轻抚自己的后背，平复自己因为暧昧而躁动的灵魂。

“小祥，好温柔呢。”

衣摆随挑动的动作滑落，胸前的景色一览无余的露出，温热的肌肤裸露时，让祥子不禁颤抖。

“喜欢…”舌尖轻挑那一点樱红，惊叹的呼声从唇齿中流出，听得二人耳根发红，祥子羞耻于自己居然发出这种声音，可心底因她的撩拨把持不住，更多细小微弱的娇声融进落雨中。

略带湿意的吻未曾离开，转下白嫩的隆起，在那里留下烙印，在肌肤下燃烧。如同红梅在风雪中绽放，朦胧的淡血色晕染开来。属于初音的印记留下了。

“痛吗？”

真是笨蛋，祥子想，如果真的在梦里，又怎么会感觉得到痛楚呢？

不想拒绝，不想推开，不想去戳破这片泡沫。想与她共同编织这场梦。

“一点也不痛。”寻着那处花香，祥子也找到了归宿，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拉扯，她将距离缩短。花香愈发浓郁，吻轻的像鸟羽，落在初音的唇角，充满了生涩和试探的吻，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祥子捧住初音垂下的脸，目光落入她紫色的眸子中。初音回望，祥子的眼中，明明能装的下全世界，但现在却被自己占满，不管是梦还是现实，至少现在的小祥，是属于自己的。

……

“已经……够了。”泥泞的腿心，被一波又一波浪潮冲击，祥子没有想到，初音在这方面会这么……让人难耐。被温热的手掌研磨的每一寸肌肤，想被野火撩起，烧的遍野。胸膛中挥霍不去的浴火，烧的理智成灰。

手指动作，抽插，摁压。撩拨着在她眼下最敏感的地方。嘴中溢出的娇声仿佛对她的褒奖，初音越发卖力，直到床单再也接不住飞泄而出的水花，直到咸湿的气息弥漫在二人的世界。

祥子发觉，眼前的人，嘴上说着“最喜欢你”“最喜欢小祥了”这种磨耳根的温柔话，其实很压抑，找不到宣泄口的她，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来回撞墙。祥子有些懊恼，更多的是心疼，明明自己总在她身边，却从来没有走进初音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小祥在想什么呢？”初音不满，在这种时候走神神游，明显是不合时宜的事。

祥子想开口，却发现嗓子沙哑地像掺了黄沙，声带在摩擦，却发不出声音。

“一直看着我，好吗？”我一直都有。

初音满眼的深情似水，手指蛮横直白的动作捣的内里发颤，内壁挤压着指腹，指根再次被雨水淋湿。

“不要了……”一次两次，数不清登顶了多少次。祥子在一片昏天黑地里，找到了那一缕金光，初音褪下了所有半挂不挂的衣物，肌肤相亲，初音喜欢和祥子贴住的感觉，二人相拥，与雨声做伴，迎接第二天的黎明。

……

“好痒…”花叶叫醒熟睡的人，还在梦里的家伙们，该醒醒了。

脸上怎么有片叶子。

阳光好刺眼，昨晚没有拉上窗帘吗？

已经第二天了？

意外的睡的很好呢。

初音迎来了属于她的光明，她的世界不再昏暗无边，阳光打在身上的温暖，仿佛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

……？？？？

我怎么光着身子！？！？

掀起被角，一片白花花的景色。初音环视四周，想要找到自己失踪的衣物，衣服杂乱的撇在木质地板上，混乱不堪场景刺激着还未清醒的大脑。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褥在颤抖，泄出一片天蓝色。祥子的发丝滑落出。

初音带着恐惧和不敢置信，撩起那压在发丝上的被子。

和自己一样。

这抹颜色仿佛是初音的最后一块记忆碎片，失去的记忆，被重新拾起。

昨晚的种种，历历在目。

“……！”初音羞红了脸，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感，自己做了恨超过的事，而且是绝对不会被原谅的事。

“我……”祥子的身影变得格外致命，初音不敢于再轻看一眼。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梦，糊涂的我，还以为是梦。

我真是睡迷糊了。

不，不。这绝对不能作为我犯错的理由，这是犯罪，是我的罪恶。

今后的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或许待祥子醒来，自己将要面对冷眼，或许都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或许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初音急得想要落泪。

“初音…？”

“……小祥！那个…”初音语无伦次，该去道歉吗？这是肯定的吧，但是要怎么开口才会让她原谅我？

“好冷啊，好冷。”

“还早呢，再陪我睡一会吧。”祥子拽住初音的手臂，把她拢进怀里。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独属于祥子的香气。初音又要溺在这片热潮中了。

“小祥…我很抱歉…”

“我想听的可不是对不起的话。”

“诶？”

“笨蛋初音…”

雨停了，二人渡上了岸，世界挂满了晴天。

【fin】

最后初音的心病都好了，很健康，二人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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