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的夜晚，周建豪混在喧闹的人群中，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因为此时他身上还穿着白天上课时的卫衣和牛仔裤，与周围形形色色的“鬼怪”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场万圣节派对是学生会临时起意的，周建豪也是下午才在宿舍群里看到的消息。他本不是热衷于这种活动的人，但室友们早就约好了各自的节目，偌大的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与其在电脑前消磨一个晚上，不如出来感受一下节日气氛。

不知不觉，他走上了一条愈发僻静的小路。这条路通往学校的后勤区，平日里除了维修工和少数抄近道的学生，鲜有人至。

就在他准备转身返回时，他看到小路尽头的黑暗中，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光线昏黄的灯。那是一座学校用来堆放杂物的旧仓库，为什么会有学生选在这么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举办活动？为了气氛？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打开了仓库的门“嘎吱——”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一道门缝被推开。节日气氛瞬间拉满。

仓库里的景象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一盏昏暗的灯勉强照亮了中央的一小片区域。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仿佛是腐烂稻草和泥土混合的奇特气味。

仓库的中央，摆放着十几张破旧的木头椅子，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而在圆圈的中心，赫然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看不出性别的“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用粗麻布缝制的破烂衣服，手腕和脚踝处都用草绳随意地捆扎着戴着手套。它的脸，是一张用麻布缝制的、五官简陋的稻草人面具，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巴则是一道用黑色粗线缝出的。听到开门声，那个“稻草人”缓缓地转过头，面具上黑洞洞的眼眶“望”向了门口的周建豪。尽管知道那只是个面具，但周建豪依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窜上后脑。

“欢迎光临。”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从面具下传来，与这身诡异的装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现在只有你一个伙伴到呢。”周建豪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里……是活动室？”他试探性地问道。“是的，这里是我们的特殊活动场地。”稻草人少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一个特别的‘不给糖就捣蛋’游戏。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

她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蛊惑力，让周建豪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走进了仓库。随着他踏入，身后那扇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这身衣服……做得真好。”周建豪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衣服，说实话，他都看不出来这是道具服，就感觉对方像真正的稻草人，“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真被你吓了一跳，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道具呢。”

“哦？是吗？能吓到你，看来我的‘手艺’还算不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不过，你倒是奇怪。万圣节之夜，群魔乱舞，百鬼夜行，你却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常服。难道是……没有准备吗？”

周建豪苦笑一声，摊了摊手，脸上写满了无奈：“哎，别提了。这活动来得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准备。而且，那些奇装异服一套下来，少说也要几百块钱。就穿这么一次，感觉也太浪费了。”他挠了挠头，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除了那个稻草人少女，整个仓库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稻草人少女闻言，那张麻布面具微微向下倾斜，仿佛在认真思索着他的话。片刻后，她又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仿佛是计谋得逞的轻快：“原来如此。不过，这可不行。万圣节的夜晚，所有人都要盛装打扮，否则就失去了捣蛋的乐趣。”她兴奋地说。“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乌鸦的衣服，本来是给我的伙伴准备的，可惜她临时有事不能准时到了。”

她说着，抬起那只被粗麻布包裹的手，指向仓库深处的一个角落。周建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其中隐约可见一套黑色的衣物，在昏暗中显得影影绰绰，仿佛一只巨鸟。

“乌鸦？”周建豪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有些不对劲。“是的，乌鸦。”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她真的在邀请他参与一场有趣的装扮游戏，“稻草人总是和乌鸦是好朋友，如果你觉得我能当你的朋友就拜托你来扮演我的乌鸦，如何？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会非常合身的。”

周建豪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觉得这个提议有些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合情合理。毕竟，他现在确实没有装扮，而这件衣服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而且，如果能和这个声音好听的稻草人少女一起玩游戏，似乎也比他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来得有趣多了。

“呃……我？”周建豪指了指自己，有些犹豫，但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好奇。他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乌鸦衣服的样子，或许会有些滑稽，但总比现在这样格格不入要好得多。“当然是你。”少女肯定地回答，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仿佛在邀请他走近，“来吧，别害羞。这件衣服很特别，穿上它，你就能真正融入这个夜晚。而且……”她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更加轻柔，带着一丝丝诱惑，“扮演我的乌鸦，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收获”二字被她咬得极重，周建豪的大脑中闪过各种关于“收获”的想象：也许是游戏奖励？也许是特别的万圣节糖果？他不知道。“好吧……”周建豪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迈开脚步，朝着那个堆放着乌鸦衣服的角落走去。

周建豪走到角落，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清了那件乌鸦的衣服。它确实是黑色的，用某种粗糙的羽毛和皮革缝制而成，样式古朴而诡异。在衣领处，还镶嵌着几颗闪烁着不详光泽的珠子，仿佛是乌鸦的眼睛。他伸出手，触碰到那件衣服，触感冰冷而粗糙，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他以为那只是道具服放太久的特殊气味，并没有多想。

周建豪将自己的卫衣和长裤脱下，叠好放在一旁相对干净的木箱上。他抖开衣服，那是一件连体的紧身衣，从脖颈一直延伸到大腿中部，背后有一条长长的拉链。他先将双腿费力地塞进裤管，皮革紧紧地绷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他将双臂伸入袖管，再猛地向上一耸，试图将整件衣服穿到身上。虽然很不合身，但是还是努力全部穿上了。

最让他感到别扭的，是衣服的长度。这件连体衣的下摆仅仅堪堪遮过他的臀部，将他的大半截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不伦不类，像是一个成年人硬生生塞进了孩童的演出服里。他身高一米七八，而这件衣服的设计，仿佛是为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娇小女孩准备的。

哈……这……这个好像不太合身啊。”周建豪扭动着身体，尴尬地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稻草人少女，“是不是太小了点？我穿着感觉好奇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反手去摸索背后的拉链，想要赶紧把这件折磨人的衣服脱下来。然而，那拉链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他只好放弃拉链，试图用蛮力将衣服从头上褪下。他弓着背，双手抓住衣领，用力向上拉扯。

可是，衣服卡的太紧，让他无法做出足够大的动作，他涨红了脸，使出全身的力气，衣服却只是被拉扯得变了形，发出“咯吱咯吱”的皮革呻吟声。

“别着急。”就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稻草人少女的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没关系的。”她用一种安抚孩童般的语气说道，“新衣服都是这样的，需要一点时间来磨合。你需要熟悉它。”

“磨合？”周建豪停下了动作，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满脸困惑地看着她。他从未听说过衣服还需要“磨合”的，这听起来太荒谬了。“可这也太紧了，我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那只是暂时的。”稻草人少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它就会变得完全合身了。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真的会合身吗？难道是什么高科技面料？

突然间，他听到了自己身体内部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那是骨骼在不堪重负下发出的细微爆裂声，是关节被强行扭转、重塑时发出的“咯咯”摩擦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身体，他的身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他感觉自己的脊椎正在一节一节地被压缩，四肢的骨骼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两端，强行向内挤压、缩短。他脚下的地面仿佛在升高，仓库的灯似乎也离他越来越远。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刚脱下衣物时还觉得很近的木箱，此刻却需要他微微仰视。

原本平坦的胸口，开始传来一阵阵奇异的、肿胀的刺痛。两团柔软的组织在他的胸肌下方迅速隆起、变大，撑起了那件乌鸦服原本空荡荡的胸部。他能感觉到皮肤被拉伸到极限的紧绷感。与此同时，他的臀部也像被吹了气球一样，迅速地变得丰满、圆润、挺翘，将那件衣服原本松垮的后部撑得满满当当，形成了一道夸张而诱人的曲线。

而后，他感觉到自己作为男性最根本的象征，正在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萎缩、消退。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阴茎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正在不断地向身体内部按回去，尺寸迅速变小，硬度也随之消失，最终变成了一团毫无生气的、小小的软肉。随后只留下了一点点作为阴蒂。而他的睾丸，则是被拉长，变成了饱满突出的小穴。

“不……不！！！”

一声凄厉的、夹杂着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尖叫，终于从周建豪的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声音已经不再是他原本的嗓音，因为喉结的缩小，变得尖锐而又雌化。他像疯了一样，用那双已经变得纤细无力的手，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乌鸦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歇斯底里地冲着不远处的稻草人少女咆哮道，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混合着冷汗，让他看上去狼狈至极，“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了？！我的鸡巴！我的鸡巴去哪了？！！”

他语无伦次地大声喊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那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再次响起，“这件衣服，本来就是给我的朋友准备的。”

她顿了顿，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的轻快笑意。

“我的朋友，是个女孩子呀。所以，为了让这件漂亮的乌鸦衣服能够完美合身，你的身体，当然最终也会变成女孩子的样子啦。”

“而且……”她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又俏皮的动作，“一旦穿上，就再也脱不下来了哦。它现在，就是你新的皮肤了。”

“不……不可能……”周建豪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伸手向下摸去，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周建豪，那个普通的男大学生，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长着一张精致萝莉脸、却拥有着与身材极不相称的巨大胸部和一对黑色小翅膀的……乌鸦娘。

“呵呵……”稻草人少女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她似乎非常满意，缓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乌鸦萝莉。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我那个没能来的朋友啊，她可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傲娇雌小鬼哦。”

“傲娇……雌小鬼？”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特地提这个？他想质问她，然而，从她的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哈？！你、你这个白痴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一个尖锐、清脆、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明显口是心非的娇蛮嗓音，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喉咙里蹦了出来。她的脸颊“腾”地一下涨得通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因为羞愤而瞪得溜圆。

“谁、谁管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啊！一、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别以为我会对那种无聊的事情感兴趣，你这个笨蛋稻草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将头扭向一边，嘟起了嘴，一副“我才不在乎”的倔强模样。

下一瞬间，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不对！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想骂她！我想让她把我变回去！为什么……为什么我说出的话会是这样？！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那扇沉重的仓库铁门，再次发出了“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一道门缝被从外面推开，几道娇小玲珑的身影鱼贯而入。她们的动作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像是一群迟到了的小学生。周建豪，不，现在是“她”了，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三四个和她现在差不多的乌鸦娘。

她们全都拥有着不足一米五的娇小身高，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张萝莉脸庞。她们的身上，无一例外地“穿着”那种由黑色羽毛和皮革构成的、已经与皮肤融为一体的乌鸦服，背后同样有着小巧的、无法飞翔的黑色翅膀。同样，她们的胸前，全都顶着与那纤细身躯完全不成比例的、硕大而沉甸甸的胸部，随着她们急匆匆的脚步而剧烈地晃动着，形成一道荒诞而又色情的风景线。

尽管大体相似，但她们之间仍有细微的差别。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梳着高高的双马尾，黑色的羽毛在发梢处微微卷曲；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则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显得格外锐利；最后一个，留着及腰的长发，几缕发丝顽皮地垂在脸颊旁，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柔弱。

但她们脸上那如出一辙的、带着些许不耐烦和倔强的神情，却暴露了她们共同的本质。

“对、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为首的双马尾乌鸦娘一进门，就朝着稻草人少女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但声音却拔得很高，仿佛在掩饰什么，“不、不是我们想迟到的！都怪路上人太多了，挤来挤去的，烦死了！”

“哼，就是说啊！”短发乌鸦娘立刻附和道，她抱着双臂，将那本就雄伟的胸部挤压出更加惊人的弧度，“再说了，谁知道今年的活动会提前开始啊！别以为我们会因为迟到就感到内疚什么的，才、才没有呢！”

“哼，要不是你们赖床不起至于这么晚吗？”那个看起来柔弱的乌鸦娘说的话可是一点都不柔弱。

这时，那几个乌鸦娘的视线，终于注意到了新生的“同伴”身上。“……哈？”双马尾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她指着地上的乌鸦萝莉，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是……新的？”

“骗人的吧？！”短发乌-鸦娘也凑了过来，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地上的“新人”，脸上是混杂着惊讶和嫌弃的复杂表情，“怎么又来一个啊……哼，看她跪在地上那副蠢样，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长得……倒、倒是还算可爱……”长发乌鸦娘小声嘀咕了一句，但立刻又红着脸大声反驳道，“不、不过！就算可爱也没用！一看就很麻烦的样子！我可不想带新人啊！”

面对着短发乌鸦娘那句“一看就是个笨蛋”的评价，她感到一股怒火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涌起，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抬起头，用那双含着泪水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回去，嘴巴先于大脑一步，吐出了尖锐的反驳：

“你、你说谁是笨蛋啊！你这个飞机场一样的矮子才是笨蛋！”

等等，飞机场？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那比自己稍微小一些的胸部，完全称不上飞机场吧。“哈？！你说谁是飞机场？！”短发乌鸦娘果然被激怒了，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你这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看你才是飞机场吧！”

“你、你才是！”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只能被动地被这股“傲娇”的人格洪流裹挟着，进行着毫无意义的争吵，“我、我只是……只是腿麻了而已！才、才不是站不起来！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那身羽毛全都拔光啊！”

她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

“好了。”

稻草人少女的声音依旧那般清澈悦耳，。她只是拍了拍手，说了两个字，那三个原本还像炸了毛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乌鸦娘，便立刻噤若寒蝉。她们脸上的娇蛮与不耐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期待与服从的安静。

“人都到齐了，”她轻快地宣布，仿佛接下来要去的是一场令人期待的春游，“是时候……去外面玩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那三个乌鸦娘前辈，几乎是在她转身的同一时间，便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熟练地排成了一列，跟在了稻草人少女的身后。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喂，新来的！”走在队尾的长发乌鸦娘回头，不耐烦地冲她喊道，“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啊！想被丢下吗？哼，我、我可不是在担心你哦，只是你这样会拖慢大家的速度，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稻草人少女率先走了出去，她的身影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诡异而神秘。四个娇小的乌鸦萝莉则紧紧跟在她身后。当她们这支怪异的队伍出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时，立刻吸引了一些目光。但这种吸引，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源于好奇。

“我操，快看那边！”一个打扮成吸血鬼的男生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那是哪个系的？把自己家的亲戚喊出来来参加活动吗？这打扮也太敬业了吧！”

“哈哈哈，还真是！你看那几个小萝莉，穿的还是统一的乌鸦装，萌死我了！”他的同伴，一个戴着狼人头套的家伙，吹了声口哨，“不过这身材也太夸张了吧？”

但是乌鸦娘们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们一边走，一边还在“争吵”。

“喂，双马尾！你走得太快了！”

“哼，是你太慢了吧，短腿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偷懒！”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吵死了！我的好心情都被你们毁了！”

她们吵闹着，推搡着，脸上挂着口是心非的表情。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群活泼过头、正在打闹的可爱小女孩。

稻草人少女带着她们，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穿行。时间缓缓流逝。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息，狂欢的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疲惫的参与者。稻草人少女停下了脚步，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她回过身，那双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大家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了。”

“终于回家了，我都快累死了。”“哼，就你这种弱鸡肯定会喊累，我出门前就说了。”“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啊？不对，我才不是说我还想在外面玩。”吵吵嚷嚷的声音重新回到了那个偏僻的仓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稻草人少女安抚道，拍了拍手。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的白光，猛然从稻草人少女的体内爆发出来！那光芒比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一万倍，就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个世纪。当她再次醒来时，那片刺目的白光已经消失了。

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她猛地转过头，空无一人。

她依然身处那个熟悉的、破败的仓库里。昏黄的灯光，堆满杂物的角落，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一切都没有变。

不，有东西变了。

那件由黑色羽毛和皮革构成的、已经与她血肉相连的乌鸦服……消失了。她背上那对小巧的黑色翅膀，也一同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的……不，是一具陌生的、属于少女的、光滑白皙的皮肤。

乌鸦服消失了，翅膀消失了，但这具巨乳萝莉的身体，却被永久地保留了下来。她就像一团被定型了的黏土，已经完全固定在了这个形状上。

随后，一句完全变了调的、带着哭腔的娇蛮话语。“哼……走、走了就走了！谁、谁稀罕你们留在这里啊！吵死了……一群笨蛋！”

她的话语依旧不受控制，依旧在扮演着那个“傲娇雌小鬼”。她发现，这个该死的人格，就像经彻底和她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剥离。

突然间，她看到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正静静地躺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那是什么？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指捏起了那张纸条。纸条上面带着一股和稻草人少女身上一样的、淡淡的腐草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展开了纸条。上面是用一种非常可爱的、带着花体字迹的笔触写下的两行字。

“我们下个万圣节再见咯~”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从她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下个万圣节……那意味着，她要以这副模样，生活整整一年！

她的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然而，纸条上的第二行字，更是重量级。

“哦对了，还给你留了小惊喜哦~”

惊喜？

什么惊喜？她才不要什么惊喜，但是至少现在不知道惊喜是什么。她什么也没发现。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恐惧。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你这个混蛋！！！”她在心里骂她。

“玩这种无聊的把戏算什么本事！”她不受控制地对着空无一人的仓库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色厉内荏的羞愤，“我、我才不怕你什么惊喜呢！有、有胆子就现在拿出来啊！你这个胆小鬼！”

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那带着哭腔的回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唔！”

突然间，就好像回应他一样，她的小腹疼了起来，她痛得闷哼一声，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瞬间蜷缩了起来。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疼痛，不像是吃坏了肚子的绞痛，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最深处往外挤出来。

“怎、怎么回事……”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一股强烈的、想要排泄什么的坠胀感，让她羞耻得满脸通红，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她蜷缩在地上，因为剧痛而不住地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某个坚硬的、巨大的、拥有实体的东西慢慢地向下移动。

很快，那股向下挤压的力量达到了顶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下部已经被撑到了一个极限，温热的、黏滑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下方流出，将她身下的地面濡湿了一小片。

她的腰部猛地向上一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坚硬的、巨大的物体，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阻碍，从她的身体里被强行挤了出来。

“噗通。”

一声沉闷而又诡异的声响，在寂静的仓库里响起。那是物体坠落在混凝土地面上的声音。

然后，她看到了。

就在她双腿之间、那片粘液弄脏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蛋。

一个比鹅蛋还要大上一圈的蛋。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好、好恶心……”她一边说着，一边脸颊绯红，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在那颗蛋上流连，“谁、谁把这种东西丢在这里的？！不、不可能是我的！绝对不是！哼……长得……长得这么难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诡异的……羞涩。

她完了。

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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