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化/木乃伊捆绑/催眠/r15/第二人称

傍晚，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明明还是六七点时间，街上的人们便已经多了起来——今天正值万圣节。

节日与平常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小摊贩更密了，杂耍的家伙们走上街来了，那些摊位上的万圣节装饰品多起来了，南瓜灯，电动蜡烛，鬼怪面具……大多都是些哄小孩的玩意，而一旁确实也有不少小孩穿着简陋的鬼怪服装打闹，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大人也裹着白布扮成幽灵的样子。

人们并不怎么重视万圣节本身的意义，但这难得的两天假期还是让大家都走上了街头。 裹着衣服，拉起兜帽，你尽量挑着人比较少的路走，一路上走走停停。今年的欢乐氛围相较去年的浓厚上不少，不过你似乎并不想融进这份欢乐里。

政府也开始重视起对于节日的庆祝来，广告，不少建筑的外墙重新涂装得更加鲜艳，也有许多设施在今天都放开了大门，供市民能免费出入——你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面前这座宏伟的艺术馆上。你喜欢艺术，平日里的一大爱好就是欣赏其他人的画。而这平日里需要购买昂贵门票才能进入的地方，今天也为了响应般地，在门口立了个“免费开放”的牌子。

艺术馆的正门足有四五米高，两侧石柱撑着拱形门楣，其上的浮雕雕刻着各种传说里的幻想生物。透过大门向里望去，馆内是冷色调的，大理石制的地板泛着光，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画作。

奇怪的是，在这样热闹的节日里，明明正是免费开放中的艺术馆里面却显得异常冷清，几乎看不到什么游客的身影。

你望着大门，站在门口那块牌子前犹豫了片刻。反正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进去看看也无妨？实际上也没过多纠结。这样想着，你迈开步子，踏上了大门内的台阶。

不过就在你完全进入艺术馆后，身后传来一阵轻响——大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阳光被遮蔽在外面，馆内又变得清冷起来。不过你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两侧的墙上挂满了画作，你的脚步不停，走马观花般地掠过每幅画。有些是你能认得出来的，写实派，印象派，这些画上描绘着风景，人物或是其他静物。而有些则完全是抽象的色块组合，看不懂里面的意思，便匆忙略过。

你慢慢地散着步，偶尔兴趣来了，便在某幅画前停下脚步端详——没有人跟你抢着围观，你也乐得这样一个人，能够独享最佳观赏位置。打光用的灯从每幅画作上洒下暖光，光影投成山丘，给每一幅画都笼上了朦胧的光晕。

而不知不觉间，你也走遍了好几个展厅。每个展厅都有自己的主题，宗教，印象风景，现代作品等，完全称得上瑰丽。不过奇怪的是，一路走来，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其他的观众，你连任何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只有你的脚步声，仿佛这个地方只剩下你一人。过于安静的环境也让你有些不安起来……直到你来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个展厅的入口处挂着一块临时制作的标牌，上面白底黑字地潦草写着“万圣节特展”。

万圣节？特展？是艺术馆搞的什么新花样吗？看样子这个展厅没搭建好，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还在布置的工人什么的……

好奇心拉着你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其他规整的展厅不同，这间展厅被刻意布置成了墓地的模样。

——地面铺着枯草，零散地竖着几块墓碑，上面似乎刻着文字，但细看那些文字一样的符号，却又读不出什么意思。墓地那阴冷的氛围感做得惟妙惟肖，仿佛真的埋葬着什么东西。展厅的照明也特意调暗了，只剩下角落几盏南瓜灯勉强提供照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泥土的气味，混杂着某种腐朽的味道，让人不由得想屏住呼吸。

展厅很深，只有一条笔直的通道通向尽头。你小心地沿着通道前进，踏着脚下的枯草，沙沙声不绝。两旁的墓碑上偶尔会有几只假乌鸦，你没刻意去看，不过你总感觉有几道视线始终跟着你的背后。

很快你便走到了展厅的尽头。放眼望去，墙壁上挂着幅巨大的油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画框是木制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画中描绘的是另一片墓地，与展厅中的布置不同，画里的墓地显得更加荒凉古老——墓碑东倒西歪，杂草丛生，远处的天空布满了灰紫色，沉甸甸地遮住了整个天空。

而在整个画面的中央，站着一个奇特的身影，顿时吸住了你的视线。

那是一个通体白色的人——或者说生物，看起来相当高大，它的下身仅用一块布料遮挡，双腿和脚爪都缠绕着绷带，跟画框同样的陈旧，有些地方已经松散垂下。

它正抬起一只脚爪踏在画面的边框上，舒展身体，姿态慵懒，脚踝上的绷带随风飘动。你抬头，看见那只猩红的眼，直勾勾地看画外，仿佛在凝视着每个画外的观众。眼睛里带着某种戏谑的意味，让人不由得想要探究他在想着什么。

从下往上，再从上往下，简单扫视了一遍画面，站在画前的你得走近了些。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只踏着边缘的脚爪给吸引住。细细打量下，你发现脚爪被描绘得栩栩如生，显然画师在这地方下了不少功夫——爪趾的弧度，尖锐的趾甲，在绷带缠绕下那脚爪的褶皱……你能清楚地看到爪底皮肤的纹理，甚至能想象出触摸它时的触感。你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中的脚爪。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那只爪子在你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你的呼吸变得缓慢深沉，深呼吸，吐气，呼——再吸气，哈——。心跳也逐渐放缓，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某种恍惚的状态。

突然，一阵冷风从不知什么地方吹来，让你猛地清醒过来。你用力眨了眨眼睛，摇摇头，试图驱散刚才那种感觉。

……有点奇怪。

后退一步，你重新审视起这幅画，从心而论，确实画得很好，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运用都相当出色，画中的角色也很有特色。

但刚才为什么会看得如此入迷？你皱起眉，只能把原因归咎于这个展厅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你转过身，准备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不过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

“——咔嚓”

你猛地回头，眼前的景象让你的血液瞬间凝固——画中的那个白色生物，正在从画框里爬出来。 它的左脚已经踏出了画框，踩在了现实的地板上。那只脚爪上的绷带松垮地垂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它的右手撑在画框的边缘，巨大的力量让木质画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左边的画框已经完全断裂，木屑飞溅——刚才那声响动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从二维的画面中挣脱出来，变成三维的实体。你能看到他肌肉线条逐渐立体起来，能看到他皮肤上线条描绘变成了真实的起伏，能看到他那条粗壮的尾巴正从画里面“抽”出来，变得像是真的尾巴一样。而它的那只眼睛也正直直地盯着你。虽然你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那只眼里，你读出了一种兴味盎然的情绪，仿佛你的出现正合他的心意。

你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完全动弹不得。你想要呼喊，但喉咙直发紧，叫不出任何声音。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继续从画中爬出，直到完全站在了你面前的不远处。它比你想象的还要高大，你必须稍仰起头才能看到它的眼睛。

它就站在那，握了握拳，似乎是在适应着这样存在的身体。你看见它朝你勾了勾手指，动作随意，带着股慵懒劲。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你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你的脚步机械式地向前迈进，一步，两步……直到站在了它的面前。然后，你的膝盖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跟地砖密切接触，透过裤子传来刺痛的寒意，但你却毫无知觉。

你的目光无法从它的眼睛上移开，那只红色的眼睛像是有某种魔力，将你的意识牢牢锁住。

“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它的身体里传出，虽然看不见嘴，但声音确实是从它那里发出的。笑声里满是戏谑和满意，像是对你的反应感到愉悦。

它缓缓抬起右脚，你注意到它脚踝上缠绕的绷带已经变得相当松垮，有几条甚至拖在了地上。他的脚爪在你面前晃了晃，爪趾舒张开又并拢，趾甲也闪着光泽。随后，那只脚爪直接毫不客气地踏在了你的脸上。

……！

跟脚爪密切接触的瞬间，你的大脑里便多出来了不少东西。爪底的触感出乎意料地柔软，光滑细腻，没有粗糙起茧的地方，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异味，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气味，只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爪趾在你的脸上游走，趾尖按在你的额头，爪心盖住你的眼睛，而爪跟则是碾在你的嘴唇上。你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脸被那只脚爪蹂躏成不同形状，而你只是感受着那奇妙的感觉，连一丝想要反抗的心思都燃不起来。

就在这时，那些原本松垮着的绷带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蠕动起来。它们从那只白色生物的脚踝上松落，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像蛇一样游向你的头部。 第一条绷带轻轻缠上了你的额头，触感粗糙。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越来越多的绷带加入进来，它们交织缠绕，逐渐覆盖了你的整个头部。你的视野被遮挡，陷入黑暗，只能通过其他感官来感知周围的一切。不过其他感觉中最明显的触感，还是能感觉到那只脚爪的主人依旧隔着绷带，踩在你的脸上。

绷带没有停下，它们继续向下蔓延。脖子，肩膀，随后是胸膛跟手臂，你的身体一寸一寸地被包裹起来。绷带缠绕的方式很有技巧，每一圈都恰好覆盖所有皮肤，力度也不会因为太松导致滑落。 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轮廓在绷带的缠绕下变得明显，出门时为了方便而穿着的宽松衣物被压得紧贴身体。接着是腰，臀，最后是大腿，小腿，再到你的脚底……绷带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你的手指被分别缠绕，然后整体并拢固定，你的双腿被强制收拢，膝盖和脚踝都被重重包裹。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有几分钟，你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当绷带终于停止蔓延时，你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活生生的木乃伊。从头到脚被白色的绷带紧紧包裹，只在脸部留下了几道细小的缝隙供你呼吸。

但这还没有结束——绷带开始收紧了。起初只是轻微的压迫感，像是穿了一件小码的衣服。但很快压力开始增大，绷带一圈圈地收缩，将你的身体勒得越来越紧。身体在压力下变形，骨骼被挤压，发出嘎嘣的细碎声响。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胸腔被压缩，腹部被勒紧，让呼吸变得也有些困难起来，内脏似乎都要被挤压到一起，四肢更是被死死加固牢靠，完全无法动弹。

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真空袋里，你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承受着紧缩的压力。 就在你觉得自己快要被硬生生勒断时，绷带终于停止了收紧，维持在一个临界点上——能够让你完全无法挣扎，又不会真的造成伤害。你跪在那里，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身体止不住地微颤。透过脸部的触感，你能感觉到E的爪趾轻轻摩挲着那里的绷带表面。

奇怪的是，即使被绷带包裹成这个样子，你却并不感到任何的恐惧或愤怒。相反，一种奇特的平静感笼罩着你。

不用再思考了……

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你的思维逐渐被消磨干净，变得简单纯粹，脑海中所有复杂的想法都消散干净，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服从，服从你面前的这个生物，服从它踩在你脸上的那只脚爪，这便成为了你世界的中心。它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你的神经，每一次触碰都让你的心跳加速。你开始渴望被它踩踏，渴望成为它的垫脚石，渴望永远匍匐在它之下。

这种想法出现得如此突兀，过分强烈，又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你存在的全部意义。你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E的所有物，是它脚下最忠实的仆从。

E……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的新主人的名字。

E似乎察觉到了你的转变，眼里闪过满意的光，它的在你的脸上又踩了几下，

“不错的玩具。”它的声音低沉，语调漫不经心，“看来今年的万圣节收获不错。”

直到此时，E的脚爪终于才从你脸上移开，但你却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失落。你试图抬起头追随那只脚爪，但被绷带束缚固定住的身体让你只能维持这样的跪姿。

E绕着你走了一圈，尾巴轻轻扫过你的身体。每一次触碰都让你浑身战栗，即使隔着厚厚的绷带，你也能感受到那来自主人的气息。

“你知道吗，”

E停在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每年万圣节，总会有一两个倒霉蛋闯进这里。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展览，最后都变得像你一样。”

E蹲下身，伸出手抚摸你被绷带包裹的头部，“看来今年的主题是木乃伊啊。”虽然看不见E的表情，但你能感觉到主人在笑。

“不过你比其他人幸运，”E的手指轻轻敲打你的额头，“至少你能成为我脚下的装饰品，而不是被彻底遗忘在某个角落。”

绷带突然又开始活动了，它们将你的身体摆弄成一个更加卑微的姿势——额头贴地，臀部翘起，像是在向主人表示臣服。你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绷带操控你的身体。 E站起身，一只脚踩在你的背上。主人全身的重量逐渐压在你的背上，你的脊椎被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但奇怪的是，你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乖孩子，”主人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就保持这个姿势吧。等到明天，一切都会结束的。”

“当然，前提是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你对时间的感知早就变得模糊。你不知道自己用着这个姿势跪了多久，几小时？几天？甚至是几年？此时此刻的你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座物件，尽职地充当着E口中你应当具备的用途——成为它的爪垫。绷带让你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手指也一样，不过你却感觉不到任何疲惫。在你的记忆里，主人总是喜欢两只脚爪叠在自己的后背上，或者一只脚爪踩着自己的脑袋。这时候你总是会幻想着，主人可能会正坐在靠背椅上，自己正作为主人面前的垫脚凳，窗外挂着雪，旁边燃烧着壁炉，能够永远地就这样服侍下去……

你的意识开始涣散，除了E和他的脚爪，其他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永远的结束，也可能只是瞬间，远处朦胧地传来了钟声。绷带突然开始松动，一圈圈地从你身上脱落，化作灰烬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你的身体终于重获自由，但你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当你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找回自己原本的理智，抬起头时，E已经不见了。墙上的画框里，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画框完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挣扎着站起身，腿脚还有些发软。看看四周，展厅还是那个展厅，墓碑还是那些墓碑，一切都没有改变。如果不是身上还残留着被绷带勒过的感觉，你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踉踉跄跄地挪出展厅，穿过那些依然空无一人的走廊，推开艺术馆的大门走了出去。外面的街道依然热闹，人们还在享受着万圣节的欢乐时光，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异常。你混入人群中，试图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但每当你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只红色的眼眸，仿佛还能够感觉到那只脚爪踩在你脸上的触感。你的心里没有任何抵触，只有留恋与不舍。

你回头望了一眼艺术馆的大门，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一句自心底里熟悉的声音——

“万圣节快乐~”

从画中出现的E：[uploadedimage:2262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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