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嗯，是……在老家开过几年小货车。】

【那技术应该挺好的。】周晴接过话，语气充满调侃意味，【不像某些人，刚拿下驾照就差点冲出街道。】

我正喝着汤，被她这话呛得差点咳出来。她分明是在指我刚拿到驾照的开车糗事。

【你好意思说我？】我立刻反击，【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单独开车去公司，在地库把保险杠给蹭了……】

妈妈没理会我俩的日常拌嘴，继续对李波交代：【嗯，我会让人事部给你办好入职。明天就开始吧，先跟着熟悉路线和我的作息时间。】

她话音刚落，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妈妈看了眼手机屏幕，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铃声响了几秒后，她还是按下接通键。

【喂，李总监。】

那头显然说了些什么，妈妈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原本端起的汤碗被轻轻放下。

【怎么了妈？】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忍不住问道。

妈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着话筒平静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等挂断电话后，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敲了一下，这才抬眼看向我们。

【鼎峰那边给李总监回信了，明晚八点，在金鼎娱乐城谈合同。】

【娱乐城？！】周晴几乎是立刻放下筷子，精致的眉毛高高挑起，声音里满是不赞同，【哪有人谈合同去那种地方的？妈，那家伙明显没安好心！】

我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金鼎娱乐城我听说过，H市最高档的那种娱乐场所，虽然表面上做正经生意，但私下里各种勾当可不少。

李波显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而我则在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妈，要不找个理由推了吧？这单生意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周晴立刻附和：【就是！那赵天成上次就想方设法约您吃饭，这次直接约去娱乐城，他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妈妈抬手打断我们：【既然答应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既然我们主动提出要谈，就不能不去。】

【不过你俩说得也对，为了保险起见。】妈妈话锋一转，目光看向我，【明天小明陪我去。】

然后又转向李波，语气温和了些许，【小波，你明天也一起。你虽然是司机，不能一块进去，但这些场合以后会有很多，正好第一天上班，好好熟悉一下。】

李波显然没想到第一天就要面对这种场合，他愣了一下才连忙点头：【放心阿姨，您说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他的表态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刚来第一天还挺有担当。

【那就这么定了。】妈妈拿起汤碗继续喝汤，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大家吃完饭早点休息。】

之后饭桌上的话题，就全围着李波转了。

妈妈吃完先上楼去书房了。姐姐周晴却一反常态，没像平时那样缠着我斗嘴，反而对李波那个小山村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什么农村人种地一年能挣多少，什么开货车，都拉些什么货？这种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听得我都有些烦了。李波倒是很兴奋，结结巴巴地回答着，脸上因为兴奋和紧张泛着红光。

我插不上话，也懒得听，几下扒完碗里的饭，说了声我先上去了就起身离开。

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世界总算清静了。

我倒在床上，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躁。明明只是家里多了个司机，还是住在一楼的客房，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姐姐那副对李波好奇的样子，尤其让我觉得别扭。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平静了。

——

【小明，早啊！】

翌日清晨，我刚走下楼梯，就看见李波正端着两盘煎蛋从厨房出来。他今天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昨晚因为赵天河的事没有细看，现在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很普通的一张脸，皮肤有点黑，鼻子旁边还有几颗痘，就是那种扔人堆里找不着的长相。

【嗯，小波哥也挺早。】我笑着回应。

这时周晴揉着眼睛从二楼下来，睡裙肩带滑到胳膊上都没注意。她看见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的懒虫居然……】

她话说到一半，目光扫过正在摆碗筷的李波，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丝作怪的笑容，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小波早啊！这么勤快？】

这变脸速度快得让我一愣。

【应该的应该的。】李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家起惯了。】

我盯着周晴看了会儿，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联想到她刚才那过分热情的态度，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两人怕是昨晚在客厅聊到很晚。

周晴像是怕我不知道似的，特意对李波说：【昨晚聊得挺开心的，你讲的乡下那些事真有意思。】

这下我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我没打断两人的对话，转身进了洗手间。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没注意到周晴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看向李波的眼神也恢复了客气。

等我洗漱完出来，看见妈妈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林姨站在她旁边，妈妈正轻声交代着：【一会儿帮我准备件长裙……还有我记得衣帽间里还有几套男士商务装，是之前给小明备的，有些大几码。你去找一套适合小波，以后要穿得体面些。】

【这怎么好意思，苏总……】林姨搓着手，很是过意不去。

【没事，放着也是放着。】妈妈温和地打断她，一抬头看见我，便自然地转换了话题，【收拾好了？那就吃饭吧。】

大家陆续在餐桌旁落座。妈妈坐在主位，面前除了早餐，还摊着一份文件，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快速浏览着。

【妈，早上就看文件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嗯，今天日程满，得抓紧时间。】妈妈头也没抬，【你一会儿坐前排，路上多跟小波说说常走的几条路线。】

【好的。】我应道。

【小波，】妈妈转向李波，语气平和却自带分量，【路线要尽快记熟，以后这些都是你日常要跑的。】

【您放心，阿姨！我记路特别快！】李波立刻放下筷子，挺直腰板保证道。

周晴见状，立刻接过话头，对李波说：【你别紧张，公司离家不远的，就那么几条路很好记。】说完又转向妈妈，【妈，等会儿到了公司，我直接带小波去人事部办入职吧，正好顺路。】

妈妈抬眼看了看周晴，又瞥了一眼满脸感激的李波，淡淡地点了下头：【可以。】

这顿早餐吃得很快。妈妈几乎是在处理公务的间隙吃完的，我和李波也吃得差不多了，只有周晴，一边慢悠悠地喝着牛奶，一边还在找话题跟李波聊着村里的趣事，听得李波不时憨笑。

我心里那点不是滋味又泛了上来，便推开碗站起身：【我吃好了，先去车上等。】

【嗯。】妈妈合上文件，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也站起身，【小波，我们也走吧。】

我先一步走出家门，来到停车坪。妈妈商务车停在那里，指纹感应解锁后，我径直坐进副驾驶位。刚调整好座椅，就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妈。】我转过头，看见妈妈从门口出来，手里提着个精致的手袋。今天她换了件藏青色的职业套装，气质依然出众。

她拉开后排车门坐下，将那个袋子放在座位旁：【一会儿带小波好好认下路。】

这时李波也跑了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一脸认真地绕到驾驶座那边。我注意到姐姐周晴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睡裙换成了早上那身职业装。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好奇地瞥了一眼妈妈手边的袋子，做工看起来很高级。

【晚上穿的衣服。】妈妈淡定地回答，目光看着前方。

【晚上？】我心里一动，知道应该是为了那个赵天成的事，试探着问：【谈生意不用穿得那么正式吧？】

妈妈瞥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场合不同，着装也要不同。这是基本商务礼仪。这些以后你会懂得。】

我刚想再问里面是什么衣服，车门就被打开了。李波已经坐进了驾驶座，周晴也拉开后排另一侧车门钻了进来，正好坐在妈妈旁边。

我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苏阿姨，我启动了！】李波发动引擎，挂挡起步。我能感觉到他握方向盘的手有些紧张，但技术确实很熟练。

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中。我伸手指向前方：【往前直走到第二个红绿灯右转，然后沿着江东路开十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电台里传出轻柔的音乐。二十分钟后，熟悉的云姿集团总部大楼出现在视野中，银色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气派。

车子缓缓滑入地下车库的专属车位。妈妈第一个下车，随后是周晴，李波最后一个下来锁车。

我们一起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挤着四个人，我不由想起昨天这个时间点，还是只有我和妈妈、姐姐三个人，现在突然多了个陌生人，感觉怪怪的。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办楼楼层出现在眼前。妈妈率先走出电梯：【小波，你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让小晴带你去人事部办手续。】

【好的苏总！】李波认真应道。

周晴挽住我的胳膊，冲我眨眨眼：【走吧弟弟，跟姐姐一起带小波去人事部办入职去。】

我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我自己会走。】

她轻笑一声，转身对李波说：【那好吧，那就我自己带小波去办理喽！】

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我心里莫名泛起一股烦躁。转身往市场部走去，路过前台时，那个熟悉的助理冲我点头示意。

【嗯。】我简单回应，继续往前走。

回到数据分析组的办公区，张组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小周来了，今天给你安排了几个新任务。】

【好的张哥。】我在座位上坐下，打开电脑。

之后的时间按部就班。我对着电脑处理张组长交代的数据，心里却总惦记着晚上的事。周围同事敲击键盘和低声讨论的声音，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快到下班点时，周晴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组门口。她没进来,只是隔着玻璃冲我挥了挥

手，用口型说了句:“我先走啦。”

我正心烦，只当没看见，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鼠标。

她等了几秒，见我没反应，撇撇嘴，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少了。我没什么胃口，用手机点了份外卖，草草吃完后就靠在椅子上刷手机。游戏玩不进去,视频也看不进去，时间在这种焦躁的等待中过得特别慢。

直到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妈妈”两个

字，我才猛地回过神-一居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我赶紧接通电话。

【小明。】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平静如常，【准备一下，小波已经把车开到楼下了。你到电梯口等我，我们一起下去。】

【好，马上。】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脑站起身。办公区几乎没人了,只有零星几个加班的同事还亮着灯。

我快步走到专属电梯口，安静地等着。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沉稳而清晰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循声望去，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

妈妈从走廊尽头款款走来，身上不再是早上那套干练的职业装，而是一件深紫色的真丝连衣裙。裙子的设计极其考究，领口微V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线雪白肌肤，而真正让我呼吸一窒的是——贴身剪裁将她傲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饱满丰挺的双峰将真丝面料撑起惊人的弧度，随着她优雅的步伐微微颤动，那成熟女性特有的丰盈曲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裙摆下，是同样惊人的一幕。裙长及膝上方些许，随着行走自然摆动时，能看见包裹其中的浑圆臀瓣压出惊心动魄的弧线。即便隔着几米远，我也能清晰看出那完美蜜桃般的形状，每一步都带着致命的魅力。

【妈，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才勉强移开。

妈妈走近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情：【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金鼎那边是什么场合你又不是不知道，总不能穿一身西装过去吧。】

【可这也太…】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画面。平时在家里、公司里，妈妈再美艳也带着一层理性克制的滤镜，可现在这身装扮，那种熟女特有的成熟妩媚几乎是扑面而来，让人根本没办法忽视。

她微微一笑，那种商场女王惯有的从容淡定此刻混杂了几分女人味：【记住，谈判桌上，形象也是一种武器。既然对方想要营造某种氛围，我们当然也不能怯场。】

我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可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是讨厌，而是想到这样的妈妈要面对赵天成那样的色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电梯门开了，我和妈妈一前一后走进去。

地下车库灯火通明，妈妈那辆黑色商务车就停在最显眼的位置。远远地，我看见驾驶座上的李波正襟危坐，透过挡风玻璃都能看出他紧张的模样。

【苏阿姨！】看见我们走近，李波立刻推门下车，恭敬地站在车门旁。

妈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径直走向后排车门。我也想跟着打开副驾驶那边的门，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因为就在妈妈弯腰准备上车的一瞬间，那件真丝连衣裙完美地勾勒出了她成熟女性最诱人的曲线——紧实圆润的臀部随着动作高高翘起，在车灯照射下显出惊人的弧度，看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李波显然也被这一幕震住了，他站在车门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连手足无措都忘了装。

【愣着干嘛？】周晴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库入口，穿着一身黑色套装，语气促狭地说了一句。

这一声总算让李波回过神来，他慌忙拉开车门：【好，好的！】

妈妈从容地坐进后排，我也赶紧绕到另一侧上车。车厢里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混合着真皮座椅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中。城市霓虹渐次亮起，将夜空映照得流光溢彩。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后排。妈妈侧身坐着，单手轻搭在窗框上，坐姿随意而放松。一条腿自然叠放在另一条腿上，深紫色真丝裙摆顺着膝盖滑上去几分，露出裹在肉色丝袜里的纤长小腿。裙面掠过车窗外的灯光，泛起丝绸特有的柔润光泽。那裙摆恰好停在膝盖上方一掌的位置，即便坐着，也能看出双腿优雅的线条比例。

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可没人真正听进去。我装模作样地看着窗外，脑海里却全是一会儿下车后可能发生的画面。

金鼎娱乐城我其实知道一些，大学毕业时同学聚会曾经来过一次。那时候几个哥们儿说要见识见识H市最奢华的地方，就有人提议来金鼎。结果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KTV、酒吧、迪厅融为一体，晚上十点之后霓虹闪烁得能把夜空都点亮。

车子在江滨大道上平稳行驶，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商务区过渡到娱乐一条街。远处，金鼎娱乐城那标志性的金色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巨大的建筑外墙上布满了流光溢彩的装饰灯带，即便隔着两条街都能看见那耀眼的灯光秀。

【马上就到了。】李波看着导航显示，小声提醒道。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现实。透过挡风玻璃，已经能看见前方路口聚集的人群——都是来这里消遣的男男女女，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转过最后一个弯，金鼎娱乐城的全貌终于完整展现在眼前。

即便是晚上九点多，正门依旧车水马龙。豪车一辆接一辆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保安殷勤地为客人开门引路。玻璃旋转大门门口，两排衣着光鲜的迎宾小姐整齐站立，对着每个经过的客人微笑致意。

眼前是一片奢华的景象，然而门口台阶下聚集的那群人，却与这氛围格格不入，尤其是中间站着那位身材臃肿肥胖的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唐装，圆滚滚的肚子几乎要把衣服撑爆，整张脸也又大又宽，五官几乎都被厚重的脂肪挤在一起，只有那双眼睛还在贪婪地扫视着周围。当他的目光扫过我们这辆缓缓停下的车时，突然定住了，那双小眼睛里迸发出异常炽热的光芒。

对上那道黏腻的目光，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一个猜测瞬间冒了出来——莫非……

这个念头刚闪过，妈妈的话就印证了我的猜想。【看到没有？】苏媛平静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她抬手精准地指向人群中央那个最显眼的身影，【那个就是赵天成。】

李波已经把车停稳了，恭敬地等着指示。

妈妈继续说道：【小波你就在车上等着，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打电话给你。】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语气放缓了些，【至于小明，一会跟我一块进去。这种场合以后你迟早要适应，记住进去后，多看少说，表现得放松一点，不要露怯。】

【知道了妈。】我点头应道，暗暗深吸一口气。

【好的苏总！】李波也赶紧表态，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交代好一切后，妈妈这才拉开后车门下车。深紫色真丝裙摆随着动作轻轻飘动，在灯光下泛着优雅的光泽。

我也跟着下车，正准备关上车门，就看见那群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赵天成显然认出了妈妈，立刻丢下身边的人，大步迎了过来。

他脚步虚浮，略显笨重的身躯微微晃动，雪茄的烟雾在他周身缭绕，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酒气。那张堆满笑容的脸上，细小的眼睛几乎眯成两条缝。

【哎呀呀！苏总！】赵天成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肥厚的脸颊因为笑容挤出了层层褶子，【可把你盼来了！刚才我还跟他们打赌，说苏总一向言出必行，肯定不会爽约！】

他的声音尖细刺耳，跟外表那臃肿身材形成了强烈反差。走近些才看清他的长相更是让人倒胃口——油腻的皮肤上布满粗大的毛孔，蒜头鼻上泛着油光，一笑就露出被烟渍染的微黄的牙齿。

妈妈从容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赵总说笑了，既然约好了，我自然会准时到场。】

那是赵天成讪笑两声，又看向我：【这位是苏总的助理吧？年纪轻轻，……！】他伸出手想要握手。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好，我是周明。】

【哎呀，不用这么生份，我和你们苏总老朋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热络地引着我们往门口走，【今天能请到苏总大驾光临，真是太荣幸了。来来来，包厢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上去详谈。】

在走向电梯的路上，赵天成始终保持着过分的热情，身体有意无意地往妈妈那边靠。妈妈始终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步伐从容不迫，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冷静的节奏。我紧跟在她身侧，时刻注意着赵天成的每一个动作。

电梯直达9楼。厚重的电梯门打开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极尽奢华的接待大堂——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我们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昂贵香氛，几个西装革履的接待人员站在不同位置，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

【赵总真是费心了。】妈妈淡淡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大厅，像是在评估一个普通的商务场所。

【哪里哪里！】赵天成满脸堆笑，小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他一边说着，目光却像黏在妈妈身上般上下游移，【苏总今晚这身打扮，真是太漂亮了。这裙子...很衬你的身材。】

话音落下，我就注意到妈妈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声音也沉了几分：【赵总，我想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里。】她微微侧身，让真丝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巧妙地拉开了距离，【今晚的重点是谈生意，您说对吗？】

赵天成听到妈妈这番不卑不亢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拒绝的恼怒。但他马上又挤出更夸张的笑容，声音也提高了些：

【哈哈哈，苏总说得对！】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前方，身体不露痕迹地往前逼近半步，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雪茄的气息，【包厢就在前面，都按最高标准准备的。生意嘛...咱们边喝边谈。】

说着话，他率先转身，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在前面。

穿过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很快，一扇雕刻着金边花纹的厚重木门出现在眼前。赵天成掏出房卡刷开门，一股混杂着烟草和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包厢比想象中更加奢华，空间宽敞得像个小型宴会厅。巨大的环形沙发围绕着一张光可鉴人的黑曜石茶几，茶几上已经摆满了果盘和各式精致的点心。最显眼的是几瓶已经开启的红酒和威士忌，水晶醒酒器里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荡漾。

【苏总，请坐，千万别客气。】赵天成热情地招呼着，自己则在主位坐下。

妈妈优雅地在侧方的单人沙发落座，我则选择坐在她旁边的长沙发上，尽量离赵天成远些。

【赵总，关于鼎峰撤单的事……】妈妈刚开口，就被赵天成打断。

【哎，苏总，不急不急！】他笑着拿起醒酒器，熟练地往三个高脚杯里斟了酒，【这酒是我特意带来的好东西，咱们先喝一杯，慢慢聊。生意嘛，在酒桌上才好谈。】他将其中一杯推到妈妈面前，另一杯则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赵总，我这助理还小，就不必……】妈妈试图阻止。

【哎呀，苏总，这就不够意思了嘛！】赵天成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成为私人助理，将来肯定也是您得力帮手。在商场上闯荡，这点酒量总要练的嘛。来，我先敬苏总一杯，感谢您赏光！】

妈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提醒，随即也端起了酒杯，与他轻轻一碰：【赵总客气。】她只是浅浅抿了一口。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杯子，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酒液入口醇厚，但咽下去后却觉得喉咙里有点发热。

几杯酒下肚，话题总算绕回了合同上。妈妈保持着清醒，言语清晰地分析着利弊，而赵天成则开始有些含糊其辞，不断打着哈哈。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却莫名觉得包厢里的空调似乎不太管用，一股燥热从身体内部升起，脸上也有些发烫。我瞥了一眼妈妈，发现她白皙的脸颊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但她似乎并未在意，仍在专注地谈判。

【失陪一下。】我起身说道，感觉需要去洗手间用冷水清醒一下。

在洗手间，我用冷水反复冲洗脸颊，但那股莫名的燥热感并未消退，反而觉得脸更烫了。“这酒的后劲这么大吗？”我暗自嘀咕，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我回到包厢门口时，正好听到赵天成提高了嗓门说道：【……苏总，合同细节都好说！你看，这里太闷了，隔壁有个小舞厅，环境优雅，音乐也舒缓。不如我们移步过去，跳支舞，放松一下，边跳边谈？氛围到了，什么都好商量嘛！】

我心里一惊，本能地就想开口替妈妈拒绝。但想到她之前“多看少说”的叮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紧张地看着妈妈。

妈妈此刻的眼神似乎比刚才朦胧了一些，她轻轻晃了晃头，用手微微扶额，显然是酒意上涌。她沉吟了片刻，或许是为了促成合同，或许是真有些头晕想换个环境，最终竟然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软糯了几分：【也好……换个环境，接着谈……】

【苏总果然爽快！】赵天成脸上立刻绽放出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妈妈也随之准备起身。然而，她刚一动作，身体便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这个意外的失衡让她的裙摆微微上滑，包裹在透明丝袜里的大片腿肉瞬间暴露无遗，紧绷的裙面甚至将紧裹丝袜的圆润臀部勒出更鲜明的轮廓。

赵天成眼疾手快，或者说蓄谋已久，立刻伸出他那肥厚的手掌，“恰到好处”地扶在了妈妈裸露的大腿下方。他的手指看似礼貌，实则紧紧贴着妈妈暴露的肌肤，甚至粗厚拇指还不安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看到这，我心里猛地一揪，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要立刻冲上去拍开那只脏手！

可就在我要动作的前一刻，妈妈的目光扫了过来。她的眼神带着酒后的迷离，水光潋滟的眸子在我脸上短暂停留。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示意，但那短暂的对视让我突然清醒——这些年来她独自支撑公司，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的艰辛，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能谈成生意吗？

【苏总，小心脚下。】 赵天成假惺惺地说着，手上力道却丝毫不松，几乎是半搀半扶地将妈妈引向门口。妈妈的身体有些僵硬，试图保持距离，但在酒意和对方的有力扶持下，显得力不从心。

我强忍着不适，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赵天成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穿过另一条更为私密的走廊，推开一扇厚重的隔音门。瞬间,一个光影迷离、气氛暖昧的舞厅展现在眼前。

舞厅灯光昏暗,只有几束暖昧的彩灯缓缓旋转,将整个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酒气混合的味道。

舒缓而带着挑逗意味的爵士乐在耳边流淌，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正紧紧相拥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随着音乐缓慢地摇晃,有的男人的手甚至不安分地在女伴的背部和腰肢间游移。

赵天成显然对这里极为熟悉，他无视了服务员的引导，径直揽着妈妈的腰，走向舞池中央一个角落，妈妈虽然脚步虚浮，但也保持着正常距离。

起初，赵天成一手礼貌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规规矩矩地扶在她的腰侧，两人随着音乐缓缓晃动，看起来与周围其他舞伴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到这里，我靠在墙边的阴影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也许真是我多心了，在这种相对公开的场合，赵天成应该不敢太过分……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舞厅里暧昧的灯光让我头晕目眩，视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游移,一次次被周围那些扭动的腰肢晃动的臀部所吸引。每当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从眼前晃过，下腹就窜起一股难耐的燥热。

这感觉来得太快了，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大腿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一股股热流直往裤裆里冲，下面那东西也不受控制，一下下地跳动发胀，最后完全勃起，硬邦邦地顶着裤子，绷得发疼。

我慌忙夹紧双腿，额头上渗出冷汗。这太不对劲了……

强忍着身体的异样，我强迫自己将目光重新投向舞池中的妈妈。可这一看，却让我心头一紧——

只见刚才还在那站着的妈妈和赵天成，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我心脏狂跳，拨开身边晃动的人影，冲进舞池中央，焦急地四处张望。就在这时，一束强烈的彩灯光柱猛地扫过舞池最深的角落，短暂地停顿，我恍惚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背对着我，身上的裙摆被高高撩起，胡乱地堆在腰际。

灯光快速闪过，角落重归昏暗，但刚才那惊鸿一瞥的轮廓，却让我心里猛地一沉。因为那被撩起的裙子颜色和款式……

我死死盯住那个方向，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模糊中，只能辨认出一团被浅色丝袜紧紧包裹的、浑圆饱满的臀部轮廓，在昏暗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一道深色边缘深深勒入丰腴的皮肉，将那两团软肉挤压得微微变形。

难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最坏的猜想，又一道灯光扫过，这次清晰地照亮了那件裙子的真丝面料——正是妈妈今晚穿的那件高定深紫色长裙！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劈进我脑海里，我几乎是本能地向那个角落冲去，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脚步有些踉跄

越是靠近，心跳越是剧烈，各种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翻腾——赵天成对妈妈做了什么？为什么妈妈裙子被掀起来了都不反抗？

然而当我终于挤过最后几个人群，看清角落里的景象时，眼前的画面让我浑身冰凉。

妈妈竟整个人瘫软地趴在一个肥胖男人的身躯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条深紫色的真丝裙子被完全撩到了腰间，皱巴巴地堆在她纤细的腰际，将大半个被肉色丝袜包裹的臀部完全暴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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