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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编年史•救赎第二十一章·饿,第1小节

小说:阿方索编年史•救赎 2025-11-20 18:16 5hhhhh 8990 ℃

冰冷的绝望如同冷库本身的气息,彻底浸透了索尼娅的骨髓。她僵硬地坐在一张特制的轮椅上,手腕和脚踝被皮质束缚带牢牢固定在扶椅和踏板上,甚至连腰部都被一条宽厚的皮带箍住,让她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挣扎。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会牵扯到腹部那被精密处理过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而深刻的抽痛,提醒着她不久前刚刚经历的、如同噩梦般的酷刑。

邪神碎片被彻底清除后的空虚感依旧残留,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彻底剥夺、沦为案板上鱼肉的恐惧。在她面前,那张原本用于切割“食材”的冰冷金属操作台,此刻却被铺上了洁白的桌布,摆放着闪亮的银质餐具和高脚杯。一支蜡烛在中央跳动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瑞特希尔·拉宾那平静甚至堪称愉悦的脸庞。他脸上的伤痕已经简单处理过,贴着一块纱布,但这丝毫未影响他的食欲和兴致。他正优雅地使用着刀叉,享用着餐盘中的美食,也是医生准备了多时的那道主菜——

火炙三文鱼腩佐黑松露及香草油。

然而,此刻餐盘中那被炙烤得恰到好处、边缘微焦、铺着黑色松露薄片的肉块,却散发着一种她既陌生又隐隐感到恐惧的香气。那肉质看起来异常鲜嫩,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近乎透明的粉白色泽,与她所知的三文鱼腩略有不同。瑞特希尔医生则细细咀嚼着,闭上眼,脸上露出极致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品味世间罕有的珍馐。

“火候的掌控,永远是关键。”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仿佛在进行一场美食评论,“多一秒则老,少一秒则未能激发最深层的风味。尤其是……如此独特而充满活力的‘食材’。”

他的目光转向索尼娅,深棕色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一种近乎邪异的光彩。

“知道吗?最顶级的餐厅,有时会为尊贵的客人呈上以他们自己名字命名的特制菜肴。而今晚,索尼娅小姐,您将有幸品尝到……真正以您自己命名的、独一无二的杰作。”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小餐车边。餐车上放着另一个盖子盖着的银质餐盘。他将其端起,缓步走到索尼娅面前,然后,在索尼娅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将餐盘放在了她被固定于轮椅扶手上的、一个临时加装的小桌板上。

“不……不……”索尼娅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近乎窒息的抗拒声,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却无法移动分毫。

瑞特希尔医生无视她的反应,微笑着揭开了餐盘的盖子。

里面盛放的,是与他自己盘中一模一样的“火炙三文鱼腩”。相同的炙烤痕迹,相同的黑松露点缀,相同的香草油淋面。那肉块的形状和大小,甚至与她腹部那被取走的部分隐隐吻合……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由顶级烹饪技巧、松露的奢华芬芳和香草油的清新共同营造出的、本该令人垂涎欲滴的气息。但此刻,这香气对于索尼娅来说,却比最腐臭的垃圾还要令人作呕。她的胃部疯狂地痉挛起来, 恶心感直冲喉头,却被她死死咬紧牙关忍住。

“尝尝吧,我亲爱的。”瑞特希尔医生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他甚至拿起一把精致的叉子,小心地切下一小块那粉白色的肉,递到索尼娅苍白的、紧紧抿住的嘴唇边,“这是你身体最精华的部分,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生命能量和……独特的风味。体验它,理解它,这才是对‘食材’最大的尊重,也是……与你自身达成终极和解的方式。”

索尼娅死死闭着眼,扭开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拒绝!品尝自己?这远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和亵渎!

“哦,别这样。”瑞特希尔医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完美的盛宴需要分享。还是说……你需要我换一种方式‘帮助’你品尝?”他的话语中隐含的威胁让索尼娅不寒而栗。她知道,这个疯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冰冷的泪水混合着额头的冷汗,从索尼娅的脸颊滑落。在极致的恐惧和生理性的剧烈恶心之下,一种深深的、令人崩溃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瑞特希尔医生耐心地举着叉子,那块散发着诱人香气却又代表着极致恐怖的肉,就停留在她的唇边,如同伊甸园中诱惑夏娃的那颗毒果。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场寂静而疯狂的对峙。一方是优雅从容、期待着她自我吞噬的恶魔;另一方是被束缚着、被迫面对自身血肉、精神濒临彻底崩溃的猎物。冰冷的冷库,温暖的烛光,精致的餐盘,被固定的少女,唇边那块来自她自身的肉,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人彻底疯狂的地狱般的图景。

索尼娅死死地咬紧牙关,将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任凭那散发着恐怖香气的肉块抵在唇边,也绝不张开一丝缝隙。碧绿的眼眸中燃烧着屈辱、恐惧和绝不屈服的火焰,泪水无声地滑落,混着脸颊上先前被抽打留下的红痕。她的沉默抵抗,显然激怒了追求“完美用餐体验”的瑞特希尔医生。

他脸上的惋惜迅速褪去,转化为一种冰冷的、不耐烦的愠怒。

“啧,真是……缺乏教养的倔强。”他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毫无征兆地,反手又是一记凌厉的耳光甩在索尼娅另一边脸颊上。

清脆的响声在冰冷的冷库里回荡。索尼娅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你以为你的拒绝有意义吗?”瑞特希尔医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他扔掉了手中的叉子,那块“肉”掉落在索尼娅的裙摆上,留下一点油渍。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那张沾着些许血迹、贴着纱布的脸逼近索尼娅,深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冷酷而精准的光芒,如同手术刀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好好‘品尝’这顿专属于你的盛宴,我亲爱的。”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越过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最终,牢牢锁定在她腹部那片区域——那个礼裙的菱形开口处,那片粘着已经干涸发暗血污、却依旧完好无损的肚脐。

之前的“取材”手术,他刻意避开了这个区域,从下腹部入手,保留了这片在他眼中极具“美感”和“象征意义”的部位。

但现在,它有了新的用途。

“既然上面的嘴不愿意合作,”他的指尖,戴着那冰冷的橡胶手套,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爱感,点在了索尼娅的肚脐上,轻轻按压了一下,“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下面的‘嘴’?”

索尼娅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一种比刀割更加恐怖的冰冷预感瞬间席卷了她!她瞬间明白了这个变态恶魔的意图!

“不……不要!拿开!你这个疯子!恶魔!!”她疯狂地挣扎起来,被固定的手腕和脚踝因为剧烈的摩擦瞬间破皮流血,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恶心!

“安静点。”瑞特希尔医生不为所动,反而因为她的激烈反应而露出更加兴奋的表情。他直起身,走向一旁的工具台,那上面还摆放着各种型号的注射器、导管和扩张器。

“直接灌入流食或许过于粗暴,也品尝不出风味层次。”他一边挑选着工具,一边用那种令人作呕的、学术探讨般的语气自言自语,“或许……可以先注入一些温和的、能最大化激发食材本味的酱汁?比如……用松露油和少许波特酒调制的类似水乳液的东西?温度需要严格控制,接近体温最好,不能刺激到娇嫩的‘味蕾’……”

他拿起一个细长的的注射器,吸入了一些旁边小锅里温着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酱汁。然后,他转身,拿着那支闪烁着不祥寒光的注射器,一步步走向因为极致恐惧而几乎窒息的索尼娅。他的目标明确——她那毫无防备、暴露在外的肚脐。

“让我们换一种方式……来‘享用’你的盛宴吧,索尼娅小姐。”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内容却邪恶得令人发指,“你会感受到的……那深入骨髓的……‘美味’。”

冰凉的针尖触碰到了索尼娅肚脐敏感的肌肤。索尼娅发出了绝望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痉挛起来,精神在这一索尼娅的尖叫在冰冷的冷库四壁间冲撞、回荡,却无法阻止那冰冷硅胶管尖端如同毒蛇信子般,精准地探入她肚脐那微微凹陷的脆弱入口。

“放松,亲爱的,越紧张只会越痛苦。”瑞特希尔医生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带着一种残忍的冷静。他完全无视了索尼娅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哀嚎,那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稳定得可怕。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随后,手腕施加了一个精准而稳定的压力!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响。

那细长的针筒针尖极其轻易地、几乎是毫无阻碍地突破了肚脐底部那层薄薄的皮肤和其下早已闭合纤维化的脐带残端结缔组织!紧接着,它如同拥有生命般,沿着腹腔内肠系膜之间极其细微的、本不该存在的潜在缝隙,向内深入了一小段距离!这个过程带来的并非尖锐的剧痛,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深沉的、内脏被异物强行侵入的恐怖钝痛和强烈的恶心感!索尼娅的惨叫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只剩下极度惊恐的倒气声,眼球因为无法想象的刺激而微微凸出。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异物的尖端,已经突破了体内最后的屏障,进入了那片本应绝对密闭、保护着所有脆弱脏器的腹腔。

“完美。”瑞特希尔医生满意地低语了一句,仿佛完成了一项精妙的穿刺手术。他的拇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注射器的推柄。

一股温热、粘稠、散发着浓郁松露和波特酒香气的酱汁,通过那细长的管道,被直接、毫无缓冲地注入了索尼娅的腹腔。

“呃啊啊啊——!!!”索尼娅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猛地向上反弓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她的皮肉,几乎要嵌入骨头!一种远超之前任何痛苦的、源自身体最深处的、无法形容的恐怖感觉瞬间爆炸开来!那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胀痛、冰冷液体在体内流动的诡异触感、内脏被刺激性液体浸泡焚烧的灼热以及生理性无法接受的彻底亵渎的恶心。

温热的酱汁在她的腹腔内扩散开来,浸泡着她的肠道、胃壁、甚至是子宫!那本该出现在舌尖的美味香气,此刻却从体内反向袭来,变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地狱般的催命符!她的肠胃开始疯狂地痉挛,却因为被注入的不是食物而无法呕吐,只能引发一阵阵干呕和全身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

“感觉怎么样?”瑞特希尔医生甚至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缓缓推动着注射器,控制着酱汁注入的速度和量,“这是最能保留风味和渗透性的方式……让‘食材’从内至外,充分地……‘腌制’入味。”

索尼娅的视野开始模糊,眼前只剩下医生那张扭曲而兴奋的脸,和冷库顶部那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灯。意识在滔天的痛苦和恶心之中浮沉,濒临彻底涣散的边缘。她能感觉到那温热的、带着浓郁酒香和油脂的液体在自己体内流淌,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沾满酱汁的触手在她的内脏之间蠕动。

瑞特希尔医生终于注射完了最后一滴酱汁。他缓缓拔出注射器,肚脐口留下一个微小的、暂时闭合的痕迹。他满意地看着索尼娅如同脱水的鱼一般,在轮椅上一颤一颤地痉挛,口角流出无法控制的白沫和胆汁,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那冰冷粘稠的浓汤被强行通过肚脐注入体内的感觉,是一种远超索尼娅想象极限的亵渎与恐怖。它带来的并非疼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直击灵魂的冰冷异物感和难以形容的恶心。她全身的肌肉都因极致的抗拒而绷紧、痉挛,胃部疯狂地收缩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声的干呕。

瑞特希尔医生似乎很“满意”她这种剧烈的生理反应,他随手拿起一旁餐盘中那柄锋利的餐刀。他并没有用刀尖刺入,而是用那冰冷的、还沾着些许酱汁和油脂的刀尖,如同玩弄一件有趣的玩具般,轻轻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悠闲,在她的肚脐眼里缓慢地划弄、旋转、按压。刀尖金属的冰冷与坚硬,与她腹部最柔软、最敏感的部位的肌肤形成可怕的对比,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一阵剧烈的心理性战栗和生理性反胃。

“看,它多么……包容。”医生低笑着,刀尖恶意地微微用力下压,“你说,如果我把整把刀都慢慢转进去……会怎么样?或者,换更粗一点的东西?”

他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冰锥,刺穿了索尼娅最后的心理防线。她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优雅的恶魔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恐吓,而是即将付诸实施的计划。如果她继续反抗,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加恐怖、更加没有尊严的凌虐和分解。

求生的本能,在这种极端恐怖的压迫下,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占据了上风。

活下去……无论如何,先活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尽管微弱而扭曲),抓住了她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

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将目光从那柄玩弄着自己肚脐的餐刀上移开,落在了面前小桌板上,那盘依旧散发着热气与诱人香气、却代表着极致恐怖的“火炙索尼娅腩”上。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里面除了恐惧和屈辱,更多了一种认命般的、令人心碎的绝望。

她被紧紧固定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指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向了桌上的银质餐叉。她的左手也仿佛有千斤重,缓缓握住了餐刀。

瑞特希尔医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停下了手中的玩弄,餐刀依旧停留在她的肚脐旁,如同一个随时会落下的裁决。他深棕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期待和……病态的愉悦,如同欣赏一场即将达到高潮的戏剧。

索尼娅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刀叉。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用叉子固定住盘中那块粉白色的肉,然后用餐刀颤抖着切下极小、极小的一块。

将那小块肉递向唇边的过程,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每靠近一厘米,她胃部的痉挛就加剧一分,恶心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喉咙。

当那块肉终于触碰到她的嘴唇时——

“呕——!!!”

再也无法抑制的、剧烈的呕吐反射彻底爆发!她猛地弯下腰(尽管被腰带固定着),早前吃下的那些丰盛晚餐、以及大量的胃酸和胆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她昂贵的礼裙上、轮椅踏板上、以及冰冷的地面!

呕吐物刺鼻的酸臭瞬间弥漫开来,与食物的香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她吐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几乎虚脱。

瑞特希尔医生的眉头不悦地皱起,似乎对这场面干扰了他的“雅兴”感到十分不满。

“看来,需要帮你‘清理’一下味蕾,才能真正品尝。”他冷冷地说道,再次拿起了那支可怕的注射器,不由分说地,又一次将冰冷的硅胶管尖端抵住了她那刚刚经受完刀尖玩弄、此刻因呕吐而微微抽搐的肚脐。

“不……不……我吃……我吃……”索尼娅在剧烈的呕吐间隙,发出破碎的、哀求般的呜咽。她害怕那种注入的感觉,远比害怕吞咽更加恐惧!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污物和泪水,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她几乎是抢一般地再次用叉子叉起刚才那块掉落的肉,看也不敢看,猛地塞进了自己嘴里,牙齿机械地合拢,咀嚼。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感觉。味蕾清晰地反馈出顶级食材被完美烹饪后的极致鲜美——焦香的外层,柔嫩多汁的内里,松露的浓郁香气……每一个信号都在告诉她这是无上的美味。但大脑却疯狂地尖叫着这是“自己”!这是从她身上活生生取下的肉!每一口咀嚼,都像是在啃噬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恶心感和呕吐欲再次疯狂上涌,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甚至咬出了血,强行压制着!她不能吐,不能再经历一次那种注入的恐怖。她闭上眼睛,如同吞咽烧红的炭火一般,猛地向下一咽!

那块来自她自身的肉,终于滑过了她的喉咙,进入了她的胃袋。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彻底断裂了。她瘫软在轮椅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只剩下无声的、剧烈的颤抖和泪流满面。胃里那块肉的存在感灼热得如同烙铁,提醒着她刚刚完成的、这世上最荒诞最恐怖的自噬行为。

瑞特希尔医生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缓缓收回了抵在她肚脐上的餐刀。“很好。”他轻声道,如同奖励一只听话的宠物,“这才是……我期待的完美晚餐。”她被迫“品尝”了。以一种她从未想象过的、最恐怖的方式。

当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被索尼娅艰难咽下肚时,她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瘫在轮椅上,只剩下微弱的喘息,眼神空洞地望着冷库顶部冰冷的灯光,仿佛灵魂已经从这具备受凌辱的躯壳中抽离。瑞特希尔医生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如同欣赏一件完成度极高的作品。他甚至拿出干净的纱布,细致地擦拭掉她肚脐周围残留的酱汁和血污,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珍宝。

“看,这不是很好吗?”他低声说着,指尖轻轻抚过索尼娅小腹上那道新鲜缝合的、如同蜈蚣般狰狞的伤口边缘,“我们共同完成了一次无与伦比的体验。你感受到了吗?那份独一无二的……融合。”

索尼娅的眼珠机械地转动了一下,空洞地看向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

瑞特希尔医生歪了歪头,似乎很乐意在她“临终”前解答她的疑惑。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始收拾旁边工具台上那些沾血的手术器械,将它们放入特制的消毒箱,一边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语调回答:

“为什么?为了美,为了极致,为了超越凡俗的平庸啊,我亲爱的索尼娅。”他拿起一块沾着血的纱布,若有所思地看着,“人类的肉体,承载着情感、记忆、能量……是这世间最复杂也最精美的‘食材’。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是在浪费它,用焦虑、悲伤、垃圾食品和虚度光阴来玷污它。”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索尼娅:“而我,我只是一个……追求真理的收藏家和艺术家。我将那些被浪费的、或即将消逝的‘美’,从平凡的生命中解放出来,通过最精妙的技艺,将它们转化为永恒的艺术品和极致能量的来源。这难道不是一种……升华吗?”

“你只是……个以艺术为借口的……变态杀人魔……”索尼娅用尽力气挤出这句话。

“哦,不。”瑞特希尔医生笑了,摇了摇头,“杀戮只是最无趣的部分。真正的艺术在于‘理解’和‘转化’。就像你……”他的目光再次变得炽热,“你是我迄今为止最完美的发现。不仅拥有顶级的‘材质’,还孕育着意想不到的‘惊喜’……只可惜,那份惊喜不太听话。”

他耸耸肩,开始脱下橡胶围裙和手套,扔进一个专门的回收桶。然后,他走到冷库一角,打开一个衣柜,里面竟然放着几个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箱和一个结实的登山包。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真正的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决断,“你的‘缺席’很快就会引起注意,那个叫卢卡申科的麻烦家伙,还有孤儿院那个敏锐的暗夜精灵……这里不再安全了。是时候开始下一段旅程了。”

他熟练地检查着行李,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随时撤离的生活。索尼娅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要走了?在对自己做了这一切之后?

“但在离开之前……”瑞特希尔医生拉上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拉链,直起身,目光再次投向索尼娅,嘴角勾起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艺术性”的微笑,“我们还需要完成最后一件作品。让你……以一种极具冲击力和‘美感’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他环顾了一下冰冷的冷库,目光最终落在那此起彼伏的、挂着无数肉块的钩子上。

“这里的氛围……虽然直接,但缺乏一点……永恒的雕塑感。”他若有所思,“也许……将你完美地封存在纯净的冰里?像一件琥珀中的珍品,永远保持着你此刻的……‘完整’与‘奉献’姿态?”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冷库的温度控制系统。然后,他从堆放着或许是折磨以前的病人的刑具的物品的角落里拽出了一台看上去用了很久的电动绞肉机。

“绝妙的艺术应该还要配上一点别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将绞肉机接上电源,然后掏出手术刀,抚摸着索尼娅的肚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凹洞竟是如此的令人着迷,总是能带给人充足的破坏欲望。

手术刀刺进了索尼娅的肚脐,和注射器一样,锋利的刀片根本没花多少功夫就突破了脆弱的脐带结和薄如蝉翼的肠系膜。除了肚皮微微抽动几下作为回应,索尼娅甚至没有喊叫,即便刚刚才吃掉了自己的肉,但他被折磨到这种程度,早就已经没有体力再大声呼喊了。肚脐被切开后,鲜血不出意外的涌出,而医生也早就准备好了止血钳,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完全用来止血的。

“呃——嗬——!?”

被刺激到抽气的索尼娅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医生居然将止血钳完整地探入了被切开的肚脐。止血钳在他的手中不断翻转、腾挪,似乎在索尼娅的腹腔内寻找着什么目标。好像是肠子被搅动着一般的异物感填满了索尼娅的脑子。即便已经没有了体力,她依然在轮椅上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但她的抗拒完全没有阻止医生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很快,止血钳在她的腹腔内收紧了,而她也确实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被牢牢夹住。肚脐里的压力开始逆转。从一开始的探入到抽插,再到现在鲜明的退出,索尼娅不明白瑞特希尔到底要做什么,她只知道随着止血钳从肚脐里被抽出,同样是也有她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慢慢被剥离。

一根带着血丝,连接着透明薄膜的条状物顺着索尼娅的肚脐被止血钳一同从她的肚子里带了出来。那毫无疑问是索尼娅的肠子。令人意外的是,这几乎并没有让索尼娅感受到什么痛苦。她双眼无神地看着被拽出体外的那一段小肠,纵使心中有万千波澜,她现在也没有任何体力可以让她表达出来。

瑞特希尔手里的手术刀在此时换成了剪刀,没有任何前摇,没有任何刺耳的声音,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把索尼娅的肠子剪成了两截。突入起来的剧痛令索尼娅反射性地想要提起肚子,可惜她被轮椅上的腰带牢牢捆住,连这样简单的反射都做不到。医生从容地揪住那一截断肠,用力将剩余的肠子通过索尼娅被切开的肚脐慢慢拽出体外。索尼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肠子被扯出足够的长度以后,医生将其整理了一番,然后送进了绞肉机的送肉口,然后开启了绞肉机的开关。

鲜红的肠子慢慢被绞肉机吞进去,穿过一公分长的入口后被高速旋转的刀片搅成细小的碎末,掉进绞肉机的收集容器当中。索尼娅疼得在轮椅上不停抽吸气,她没有想到医生居然残忍到了这种地步。绞肉机的似乎被医生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改造并附加上了超慢速魔法,索尼娅的肠子从被送肉口吞入到接触到高速刀片要经历很长的时间。众所周知,人的肠子足足有自身身高的五倍多长,以这样的速度进行下去,恐怕即便到了中午,索尼娅的肠子也都还有很长的部分仍留在体内。这种极为残酷的虐杀,应当就是医生追求的另一种艺术,也是他对索尼娅胆敢反抗自己的最直接报复。索尼娅不会那么快就死去,她将亲眼看着自己的肠子在自己失血过多或是疼到昏死过去之前一点一点被绞肉机搅打成一碗新鲜的肉末。

做完这一切的医生看了看奢侈的腕表,仿佛是时间到了, 他大步流星地迈出冷库的房门,准备潇洒地离开自己待了多年的“伙房”。A级冒险者被抓住,被割下腹肌,被残忍地抽肠并冻成雕像惨死,这可是王国内所有媒体都不会放过的大新闻,恐怕这一次,他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才能让风声过去,然后再开始猎杀新的猎物吧?而就在这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从食谱里的火炙三文鱼腩那一页掏出了那张索尼娅写着名字的纸条。

“对了,还有这个……”他看着那张纸条,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差点忘了这件有趣的纪念品。或许,我可以把它留给某个正在四处寻找你的人?比如……那位忠诚的卢卡申科先生?想想他找到这里,看到这一切,再看到这个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冰冷的绝望,伴随着身体内部那令人作呕的“美味”残留感,如同最深的寒冰,将索尼娅彻底冻结。她看着那个恶魔离开冷库,听到公寓的大门被死死关上。她将被抽出肠子,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被活活冻成一座冰雕,她原本朴实无华的赠礼,此刻也将被作为嘲弄的线索留下。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终于抵达了崩溃的临界点。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黑暗深渊之中,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不甘与愤怒,如同即将熄灭的火星,挣扎着试图重新点燃。恍惚间,一阵力量慢慢充斥在索尼娅的腹部,并随着魔力游走流遍全身。碧绿的瞳孔再次变成奇异的金色,冰冷的新鲜空气重新灌入她的胸腔。医生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就是索尼娅最好的机会,她疯狂摇晃着刹车抱死的轮椅,束缚手臂的皮带很快就出现了松动。一定要逃出去,活着揭露这个变态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坚定的信念充斥着索尼娅的脑海,她完全不顾自己那还被绞肉机慢慢吞噬着的柔肠,拼命撕扯着仿佛是为了自己定制一般的束缚。

当——!

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双臂,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仿佛赞颂着她的求生欲一般,昭示着皮带扣被那恐怖的力量折断。但现在明显不是松懈的时候,索尼娅立刻用挣脱开的手解开了另一只手的皮扣,然后扯开了勒住自己腰腹的束缚带,她刚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因为肚脐处传来的剧痛跌倒在地,更多的肠子被拽出体外,使得索尼娅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向放在操作台上的绞肉机。那玩意儿还在喋喋不休地运作着,将肠子搅成碎肉的声音仿佛是刺在骨髓上的嘲弄一般。索尼娅试着将自己的肠子从绞肉机里拔出来,遗憾的是,绞肉机可不是不会动的皮带,它仍旧在慢慢将索尼娅的肠子往里吞,改造后的机械结构让这看起来像是一场拔河,尤其是索尼娅的肠子因为先前被注射进肚子的酱汁和流出的血液变得滑溜溜的,她自己根本没法完全抓住。一旦用力,那种疼痛是她这样一个小女孩所无法承受的。

难道就要任由这该死的机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肠子吗?当然不是,索尼娅的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桌上没有被收走的剔肉刀上。她看看剔肉刀,又看看已经被扯出体外接近一米的肠子,犹豫的情绪短暂地打破了逃生的理智。如果不是肚子上的诅咒再次发出微弱的光芒,她可能会愣在那里更长时间,理智再次让她下定了决心。索尼娅抄起剔肉刀,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肠子——

一刀斩落。

……

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生存的极致渴望,支撑着索尼娅破碎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精神。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被撕裂的腹部、凭借着猫族人最后的敏捷和侥幸,从那座恶魔的巢穴中逃出来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碎片:冰冷的夜风灌入伤口带来刺骨的剧痛,昏暗的街道在眼前摇晃旋转,以及唯一清晰的念头——去找格伦医师!

当她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血肉模糊地撞开格伦医师诊所的门时,老医师脸上惯有的平静瞬间被震惊和骇然所取代。他甚至来不及多问,作为一名医者的本能立刻驱使他投入到抢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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