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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情敵的救贖八、半年之約的賭注,第1小节

小说:來自情敵的救贖 2025-11-20 18:14 5hhhhh 2650 ℃

黎華憶的溫言軟語,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短暫地驅散了江臨心中的陰霾。然而,當那份來自外部的暖意褪去,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寒冷與自卑,便如同藤蔓般再次瘋長,將他整個人緊緊纏繞,幾乎無法呼吸。

他坐在黎華憶對面的沙發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膝蓋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凌亂的髮絲遮住了他黯淡無光的雙眼。紀璇那些刻薄而傷人的話語,彷彿被設定了無限循環的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海中尖銳地迴響。

「你根本就不行。」

「跟你做,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臨,承認吧,你就是個失敗者。」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身為男人的尊嚴,此刻被踐踏得支離破碎。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否還值得被愛,是否還有被珍視的價值。

黎華憶靜靜地觀察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憐憫,也有洞悉。她沒有急著開口,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晶杯,輕輕晃動著裡面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還在想她說的話?」

終於,她開口了,聲音柔和得像一陣晚風,輕輕拂過江臨緊繃的神經。

江臨的肩膀微微一顫,卻沒有抬頭,只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個模糊的音節:「……沒有。」

這句蒼白無力的否認,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

黎華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沒有嘲諷,反而帶著一絲無奈的溫柔。她放下酒杯,站起身,款款走到江臨身邊,然後在他身旁坐下。一股淡雅而迷人的香氣瞬間包圍了江臨,那是屬於黎華憶的、獨特而又充滿侵略性的氣息,與紀璇身上那熟悉的馨香截然不同。

「江臨,看著我。」黎華憶的聲音近在咫尺,帶著不容抗拒的魔力。

江臨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看到了一張精緻得近乎完美的臉龐,那雙眼睛彷彿能看穿他所有的偽裝與不堪。他狼狽地想要移開視線,卻被她溫熱的指尖輕輕托住了下巴。

「你不是她說的那樣。」黎華憶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溫柔而篤定,「你很細心,會記得我隨口提過喜歡的咖啡豆品牌。你很善良,那天在樓下,我看到你餵食流浪貓。你也很專注,談起你的工作時,你的眼睛裡有光。這些,都是很珍貴的特質。」

黎華憶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石子投入江臨死寂的心湖,泛起圈圈漣漪。

他從不知道,自己這些微不足道的舉動,竟然會被她看在眼裡。

一時間,一股複雜的暖流湧上心頭,讓他的眼眶有些發熱。

然而,這份感動很快就被更深沉的自卑所淹沒。

他苦笑了一下,笑容中滿是自嘲與絕望:

「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在……在床上,我……」

那個最讓他羞於啟齒的話題,終究還是被他自己捅破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細不可聞,臉上更是漲得通紅,彷彿承認這件事,比承認自己輸掉了婚姻還要痛苦。

「有些事情,是天生的,根本改變不了的!」

江臨的情緒突然失控,他猛地甩開黎華憶的手,聲音因為壓抑而嘶啞顫抖,「我……我的東西就是那麼小,又……又那麼快!妳以為我沒想過改變嗎?」

「我上網查了所有的方法,買了號稱能增大的藥膏,每天像個傻子一樣塗抹按摩,結果除了過敏什麼用都沒有!我聽說做凱格爾運動可以增強持久力,我每天躲在廁所裡偷偷練習,練到肌肉酸痛,結果在床上還是一樣,三分鐘都堅持不到!」

「它就是不會變長、不會變粗、也不會變持久!紀璇她……她當然會厭倦我,當然會喜歡上妳這樣的人!」

這番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將積壓已久的羞恥、憤怒與無力感,一次性地宣洩而出。這是在他與紀璇多年的婚姻中,兩人之間心照不宣,卻從未真正攤開來講的禁忌。如今,他卻在奪走自己妻子的情敵面前,如此赤裸裸地剖開了自己最不堪的傷口。

說完之後,江臨便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等待著黎華憶意料之中的嘲笑或憐憫。

***

然而,黎華憶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她沒有笑,也沒有露出任何同情的神色。

她的表情異常認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嚴肅。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逐漸平靜下來。

「你以為,」黎華憶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能讓紀璇在我身下婉轉承歡,夜夜高潮,僅僅是靠比你更傲人的性能力嗎?」

江臨猛地一怔,抬頭錯愕地看著她。

黎華憶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她向江臨湊近了一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聲音壓低,帶著致命的蠱惑:「性能力很重要,我不否認。一個能讓女人在床上體驗到極致歡愉的伴侶,確實擁有巨大的吸引力。但,江臨,它絕對不是全部。」

「一段關係的激情,是由無數個細節堆砌而成的城堡。而性,只是城堡最頂端那顆璀璨的明珠。如果沒有堅實的城牆和地基,那顆明珠再耀眼,也只是空中樓閣,一推就倒。」

她的話語像是有魔力,讓江臨不自覺地聽了下去。

「我問你,」黎華憶的聲音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引導,「你記得紀璇的生理期嗎?會不會在她最不舒服的那幾天,為她準備一杯溫熱的紅糖薑茶,而不是只會說一句『多喝熱水』?你知道她最喜歡的電影導演是誰嗎?會不會偶爾給她帶一些她喜歡的小禮物,作為意外的驚喜?」

江臨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華憶的每一個問題,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黎華憶沒有停下,她繼續用那種平靜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說道:「你會在清晨她還在熟睡時,輕輕吻她的額頭嗎?會在日常生活中,不經意地讚美她新做的指甲,或是稱讚她今天穿的裙子很美嗎?」

「你懂得如何用言語去挑逗她,讓她在白天工作時,都會因為你早上的一句曖昧訊息而心跳加速嗎?你又是否懂得,在做愛之前,花足夠長的時間,用你的手指和舌頭,去探索她身體的每一寸敏感,讓她徹底放鬆,慾火焚身,哭著求你要她?」

江臨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緊緊地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黎華憶所描述的這些畫面,對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他與紀璇的婚姻,早已在日復一日的柴米油鹽中,磨去了所有的激情與浪漫,剩下的只有例行公事般的交合,和越來越長的沉默。

看著江臨痛苦的神情,黎華憶的眼神柔和了幾分,但語氣依舊犀利。

「所以你看,江臨哥。我能夠寢取你的妻子,靠的不只是性器官的強大,更是這些日積月累的細節。我給了她你給不了的浪漫、驚喜、體貼和極致的愛撫技巧。當一個女人的情感和身體都被另一個人徹底滿足時,你覺得,她還有理由留在一個讓她感到乏味和空虛的男人身邊嗎?」

江臨被這番話語衝擊得啞口無言,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失敗是源於天生的缺陷,是一個無法改變的悲劇。

但現在,黎華憶卻告訴他,真正的問題,出在他那些從未在意過的、「可以改變」的細節上。

承認這一點,比承認自己性無能還要讓他痛苦。

因為前者是天意,他無能為力;而後者,卻是赤裸裸地指控他的懶惰、他的疏忽、他的不作為。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讓他本能地想要反駁。

「少來了!」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倔強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甘的火苗,「妳說的這些……聽起來倒是輕巧!妳有錢、有勢,當然可以做到!妳可以隨時帶她去高級餐廳,可以送她昂貴的禮物,可以不用為生活發愁,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去製造這些所謂的浪漫!我呢?我每天為了房貸、車貸焦頭爛額,我哪有那種心力去想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他將所有的失敗,都歸咎於兩人之間懸殊的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

這是他為自己找到的、最體面、也最堅固的藉口。因為金錢和權勢,就像他那短小的性器官一樣,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改變的「先天條件」。

聽到他這番話,黎華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失望,但轉瞬即逝。

她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中帶著一絲憐憫。

「江臨哥,你還是在逃避。」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江臨的耳中

「你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天生的生理缺陷、後天的貧富差距。因為承認這些『無法改變』的因素,可以讓你心安理得地認為,自己不是不夠努力,只是運氣不好,生錯了人家,也生錯了身體。」

黎華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雙銳利的眼眸彷彿要將他徹底看穿。

「但真相是什麼,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真相是,你連那些根本不需要花多少錢、只需要花一點心思的『可以改變』的細節,都從未想過要做好。承認自己是個在感情中無能和失職的丈夫,比承認自己天賦不如人,要痛苦得多,對嗎?」

江臨被她這番話堵得面紅耳赤,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所有的不堪與懦弱都暴露無遺。

***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氣氛尷尬而凝重。

看著江臨那副被擊潰後,寧願蜷縮在自我構築的藉口壁壘中也不願面對現實的模樣,黎華憶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失望。她明白,純粹的言語攻擊已經觸及了極限,再多的尖銳剖析,只會讓他將心門關得更緊。對於這樣一個習慣了逃避的男人,需要用更具衝擊力、更無法抗拒的方式,將現實活生生地呈現在他眼前。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沒有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而是邁著優雅而沉穩的步伐,繞過茶几,走到了江臨的面前。她沒有坐下,只是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以一種平視卻又帶著俯瞰意味的姿態,近距離地凝視著他。那股混合著高級香水與她自身體溫的獨特氣息,再次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江臨籠罩其中。

「江臨哥,」她的聲音放得極輕,彷彿情人间的低語,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那麼,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江臨一愣,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什麼賭?」

「對,一個賭約。」黎華憶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自信而從容,像一個掌控全局的棋手,「一個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的賭約。」

她伸出一根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江臨的胸口,那隔著薄薄衣料的觸感,讓江臨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僵。「從明天開始,給我半年的時間。」

她的聲音如同最精湛的催眠師,緩緩地將賭約的內容鋪陳開來:

「在這半年裡,我會用當初追求紀璇時一模一樣的手段,來『追求』你。我會安排我們所有的約會、所有的相處,而你,」她加重了語氣,指尖微微用力,「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絕我的邀約。這是你唯一需要遵守的規則。」

江臨的瞳孔猛地一縮,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黎華憶無視他的震驚,繼續說道:「半年的時間一到,結局有兩個。第一,如果你依然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花裡胡哨的東西』,如果你沒有對我產生任何形式的依賴,沒有因為我的存在而感到心動,簡單來說,你沒有沉淪,沒有愛上我——那麼,就算你贏。」

她頓了頓,給了江臨一個消化這荒謬訊息的空間,然後拋出了極具誘惑力的籌碼:「你贏了,我就會從你和紀璇的世界裡徹底消失,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不會再和紀璇有任何聯繫。同時,」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一筆足以讓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再也不用為房貸、車貸煩惱的財富。」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在江臨混亂的腦海中炸開。

奪走他妻子的情敵,現在卻要用追他妻子的方法來追他

賭注是他可以贏回妻子,還能得到一輩子的財富?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江臨的臉瞬間漲紅,他猛地站起來,聲音有些急促:

「妳這是什麼意思?妳……妳想幹什麼?」

「別緊張,江臨哥。」

黎華憶輕笑一聲,慢慢走近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動作親暱卻不顯輕浮。

「我只是想證明給你看,真正的吸引力,不是靠錢,也不是靠什麼天生的條件,而是那些能讓人心動的細節。」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妳……妳是不是瘋了?」江臨猛地向後靠去,試圖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臉上寫滿了荒唐與警惕,「妳在開什麼玩笑?這對妳有什麼好處?羞辱我嗎?」

他幾乎可以想像,這一定是某種更高級、更殘酷的羞辱方式。

讓他像個玩偶一樣被她擺佈半年,然後再狠狠地嘲笑他的愚蠢。

然而,黎華憶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嚴肅的認真。

她緩緩直起身子,眼神變得溫和而堅定,那種溫和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大氣場。

「我沒有在開玩笑,江臨哥,」她一字一句,清晰而沉穩地說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我從不拿我重視的事情開玩笑。對我來說,這不是羞辱,而是一場證明——證明我之前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不是事實。」

她看著江臨依舊充滿懷疑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彷彿在為他的不信任感到無奈。

她轉身走到一旁的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紙和筆。

「如果你覺得口頭的約定沒有保障,我們可以立下契約。」她將紙筆放到江臨面前的茶几上,發出「叩」的一聲輕響,「我們可以把剛才說的條件——半年期限、你的義務、我輸了之後的承諾,包括那筆錢的具體數額,全部白紙黑字地寫下來,簽名,蓋章。我甚至可以請律師來做公證。這樣,你總該相信了吧?」

看著眼前那張潔白的紙和那支精緻的鋼筆,江臨徹底怔住了。黎華憶的舉動,那鄭重其事的態度,都在告訴他,這不是一個玩笑,而是一個異常認真的「契約」。他腦中一片空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看著黎華憶,試圖從她那雙看不透的眼眸中找到一絲破綻。

***

良久,江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有些狼狽地擺了擺手,語氣帶著一絲自嘲:

「不用了……這麼奇怪的約定,還立什麼契約,太……太荒謬了。」

他潛意識裡還是想逃避,不想把這件超乎常理的事情,用契約這種極具現實意義的形式固定下來。

聽到他這隨意的回答,黎華憶卻微微蹙起了眉。她重新在江臨身邊坐下,這次,她的語氣不再帶有任何壓迫感,反而變得像春日暖風般溫柔,軟軟的,帶著一絲令人無法抗拒的關切。

「江臨哥,不行喔。」她輕聲說道,那聲音像是羽毛搔過心尖,「越是覺得奇怪的約定,越要保障好自己的權益。你要養成注意契約和相關細節的習慣。」

她伸出手,輕輕將江臨有些凌亂的瀏海撥到一邊,動作自然而親暱,就像在照顧一個不懂事的弟弟。「雖然我不會害你,也完全不打算違約,但是呢,」她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點點撒嬌似的叮囑意味,「養成凡事謹慎、注意細節的好習慣,對你以後的人生,會比較好喔。」

這番話,溫和柔軟,聽不出一絲算計,滿滿的都是為他著想的體貼與關懷。江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一愣,心底那層堅硬的防備,竟在這軟語叮嚀中,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真誠的臉龐,一時之間,竟忘了她是他恨之入骨的情敵,只感覺到一種許久未曾體驗過的、被人細心關照的暖意。

黎華憶那番為他著想的溫柔叮嚀,像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拂過江臨緊繃的心弦。他腦中一片混亂,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是奪走妻子的情敵,但身體感受到的關懷與暖意卻如此真實。在這矛盾的漩渦中,他幾乎忘記了自己身處的困境,只是下意識地抓住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江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如果在半年的賭約中……我輸了呢?」他問這句話時,不敢直視黎華憶的眼睛,視線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那裡因為她微微前傾的姿勢而顯得格外分明。

「噗哧。」黎華憶輕笑出聲,那笑聲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狡黠的意味。

她非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又湊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伴隨著淡雅的香氣,如情人般噴灑在江臨的耳廓上,讓他渾身一顫。「輸了的結果,就是像現在這樣呀。」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帶著致命的蠱惑:

「我仍然和璇姐,有著精神與肉體上開放式的關係。這一切,都不會改變。」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很滿意江臨因為她話語中的親密稱謂而僵硬的反應,然後才慢悠悠地揭曉真正的答案,「唯一不同的,只是江臨哥你。」

黎華憶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地、帶著一絲挑逗意味地,劃過江臨的下頜線,那微涼的指尖觸感讓他心頭一跳。「你會從現在這樣被動、無奈的接受,變成……心甘情願的沉溺與享受。」

她凝視著他震驚的雙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畢竟,賭約成立後,江臨哥你輸掉的條件,就是你已經徹底沉淪在我的手段裡,再也離不開我了。到那時候,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將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種你渴望的必需品。」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江臨外焦裡嫩。

屈辱感與一股莫名的燥熱同時湧上心頭。他猛地挺直了背脊,像是為了甩開那縈繞不散的香氣和讓人心慌的觸碰,眼中重新燃起了不甘的火苗。

「我絕對不可能!」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被冒犯後的倔強與自信,「我愛的是紀璇!我怎麼可能會沉溺在妳這種……妳這種手段裡,無法自拔!」他似乎想用這種斬釘截鐵的姿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與堅定,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然而,他的激烈反應在黎華憶看來,卻像一隻炸毛的貓,毫無威脅,反而有些可愛。她嘴角的笑意未減,只是那笑容裡多了幾分了然於心的從容。她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說:「是嗎?我很期待。」

江臨的自信,在這片沉默的注視下,不過是曇花一現。

當那股被羞辱而激起的憤怒褪去後,冰冷的現實迅速回籠。

他開始真正思考這個賭約的風險。贏了,固然是天堂般的結局;但如果輸了……

如果他真的像黎華憶所說的那樣,沉淪了,那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他將從心底裡認同、甚至渴望黎華憶的存在。他將再也沒有任何立場,任何理由去拒絕她進入自己妻子的身體,拒絕她徹底融入他們夫妻的生活。

到那時,他將不僅僅是戴著一頂被動的綠帽,而是心甘情願地,親手將妻子和自己,一同獻祭給這個女人。這個風險,太大了,大到他無法承受。

***

江臨的臉色變換不定,眉頭緊緊鎖起,眼神中充滿了掙扎與遲疑。

他那點可憐的自信,在巨大的風險面前,被碾得粉碎。

黎華憶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變化,她知道,火候到了。她收起了臉上那抹玩味的笑容,神情變得溫和而認真。她輕輕地、溫柔地握住了江臨放在沙發上、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她的手溫暖而柔軟,掌心傳來的熱度,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江臨哥,你在猶豫,對嗎?」她的聲音輕柔得像一片羽毛,卻字字清晰地敲擊在江臨最脆弱的地方,「你覺得,輸掉賭約的風險太大了。」

江臨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著嘴唇,算是默認。

黎華憶的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那動作親暱而充滿安撫意味,但她接下來的話語,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與鋒利。「可是,江臨哥,你有沒有想過……」她微微傾身,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勝券在握的光芒,「對現在的你來說,真正風險大的選擇,是『拒絕』這個賭約。」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像是在為他分析利弊,但內容卻像一把冰冷的刀,毫不留情地剖開他最後的幻想。「你想想,憑著你和璇姐現在的情況,就算沒有這個賭約,你覺得你們的婚姻還能維持多久?她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如果在這個時候,你選擇拒絕我的『提議』,和我徹底撕破臉,甚至跑去和璇姐攤牌、發生衝突……」黎華憶的語氣頓了頓,那溫柔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冰冷的殘酷,「你覺得,在一個能給她極致歡愉和情感滿足的『情人』,和一個讓她感到乏味空虛的『丈夫』之間,璇姐她……會偏向誰呢?」

這個問題,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江臨的心上。他甚至不需要思考,答案就已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他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

「所以你看,」黎華憶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中帶著一絲憐憫,彷彿在為他的處境感到惋惜,「接受這個賭約,你還有半年的時間,去贏回你的妻子和你的尊嚴。這對你而言,是唯一翻盤的機會。」

「你贏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聲音輕柔卻充滿畫面感,「我就會從你和紀璇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你可以想像一下,江臨哥。沒有我的存在,璇姐會重新回到你身邊,而你手握著一筆足以讓你們下半輩子隨心所欲的財富。你可以帶她環遊世界,可以買下江邊的別墅,可以滿足她所有的願望。你會成為她眼中唯一的英雄。這樣的結局,你難道不渴望嗎?」

這番話,像一幅極具誘惑力的畫卷,在江臨眼前徐徐展開。

「而拒絕……」黎華憶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的溫柔瞬間褪去,換上了一絲冰冷的、不帶感情的陳述,「你只會加速失去一切。璇姐的心已經不在你這裡,你覺得,在你和我之間,她能忍受沒有我的日子多久?一個月?還是一個星期?你每天活在即將被拋棄的恐懼中,直到她最後不耐煩地甩給你一份離婚協議。到那時,你連這最後一次翻盤的機會,都將徹底失去。」

她握著他的手,微微收緊,那溫熱的觸感彷彿在給予他力量,「江臨哥,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在你破碎的婚姻中,我……贈與你最後的一個選擇。」

她始終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的話,用著最體貼的姿態,將他逼入絕境。

***

黎華憶的話語,如同一張織得天衣無縫的網,將江臨所有的退路都一一封死。她用最溫柔的語氣,陳述著最殘酷的現實,像一個優雅的劊子手,在他心上劃下一道道清晰的血痕,卻又遞給他一塊看似能止血的蜜糖。

江臨癱坐在沙發上,腦中反覆迴盪著她最後那句話——「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在你破碎的婚姻中,我……贈與你最後的一個選擇。」

贈與?多麼諷刺的詞。

這分明是將他逼入絕境後,唯一留給他的、通往更深地獄的入口。

然而,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竟不得不朝著那個入口走去。

因為拒絕的下場,是立刻墜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而接受,至少還能在下墜的過程中,抓住一根名為「希望」的、由情敵親手編織的脆弱繩索。

他開始在腦中瘋狂地權衡利弊,像一個瀕臨破產的賭徒,計算著自己手中僅剩的、可憐的籌碼。贏了,他能贏回紀璇,贏回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尊嚴,還能得到一筆足以讓他後半生再無後顧之憂的財富。這個結局美好得像一場夢。

那輸了呢?輸了的結果,是他會徹底沉淪在黎華憶的手段裡,心甘情願地接受她與紀璇的關係。可是……現在的他,不也正處於這種狀態嗎?他被動、無奈地忍受著,每天活在妻子隨時可能提出離婚的恐懼中。

輸掉賭約,最差的結果,不過是將「被動忍受」變成了「主動接受」。

從心理層面上看,這是一種徹底的淪喪,但從現實層面上,似乎……並沒有變得更糟。

這個念頭像一顆毒草的種子,在他的心裡迅速發芽。

他發現,黎華憶說得沒錯,對他而言,這確實是一個百利而無一害的賭約。

因為他早已一無所有,早已跌落谷底。

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承認這一點,讓江臨感到一陣徹骨的悲涼。

他的人生,竟已淪落到需要靠情敵的施捨,才能看到一絲翻盤的可能。

「我……」他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我接受。」

這三個字,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黎華憶的眼中閃過一絲預料之中的了然

她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站起身,走向書桌,拿起了她的筆記型電腦。

她的動作迅捷而優雅,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彷彿這一切早已在她的劇本之中。

她回到沙發邊,將電腦放在茶几上,纖長的手指在觸控板上輕快地滑動、點擊。短短幾分鐘內,一份條理清晰的合約便呈現在螢幕上。

「你看一下。」她將電腦轉向江臨,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處理一份普通的工作文件。

江臨的目光落在發光的螢幕上,那上面用制式的宋體字,清晰地羅列著這場荒唐賭約的條款:

***

【賭約協議】

甲方:黎華憶

乙方:江臨

賭約期限:自簽訂日起計,為期六個月。

乙方義務:在賭約期間內,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甲方安排之一切邀約與相處活動。

賭約結果與條件:

1. 乙方獲勝條件:六個月期滿後,若乙方未對甲方產生任何形式之情感依賴或生理沉淪,即為乙方獲勝。甲方承諾將自乙方與紀璇的世界中徹底消失,並一次性支付乙方新台幣伍億元整作為補償。

2. 甲方獲勝條件:六個月期滿後,若乙方已對甲方產生情感依賴或生理沉淪,無法離開甲方,即為甲方獲勝。乙方將從此心甘情願地接受並享受甲方與紀璇及乙方之間的新關係模式。

***

賭約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燒紅的鐵釘,烙印在江臨的瞳孔裡。

伍億……這個數字讓他呼吸一滯。而「心甘情願地接受並享受」這幾個字,更是充滿了赤裸裸的羞辱與惡意。他死死地盯著那份合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這不是一份契約,這是一份賣身契,一份將他的尊嚴與未來,都壓在賭桌上的賣身契。

黎華憶從筆筒中抽出一支觸控筆,遞到他面前,動作從容不迫。「簽吧。」

江臨看著那支冰冷的筆,又抬頭看了看黎華憶。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眸像一潭古井,看不出喜怒。

他猶豫了,掙扎了,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屈辱、憤怒、不甘……但最終,所有的情緒都沉澱為一種無力的絕望。

他接過筆,懸在螢幕簽名欄的上方,手臂重如千鈞。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像是執行一場對自己的死刑。

他不再猶豫,用盡全身力氣,在那冰冷的螢幕簽名欄上,迅速地、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臨。」

筆尖與螢幕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此刻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那聲音像是在他破碎的自尊上,又添了一道深刻的裂痕。

當最後一筆落下,他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氣,癱軟在沙發上,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看到簽名完成,黎華憶合上電腦,語氣雲淡風輕地說:「雖然以我的背景,有的是辦法讓這份合約在法律上變得無效。但你放心,我說出口的承諾,比任何法律都有效力。」

她看著江臨蒼白的臉,話鋒一轉,聲音裡多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約束這份賭約的,從來不是法律,而是我對你的感情……感受。」

這句話像一個謎,讓江臨的心不由得一顫。

他感覺到,這場賭局的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他所不知道的、更深層的東西。

***

就在賭約成立的瞬間,江臨捕捉到黎華憶的眼底閃過一抹極快、幾乎無法察覺的、如同獵人捕獲獵物般的得逞笑意。但那笑意轉瞬即逝,快得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下一秒,她的臉上便重新掛上了那副溫柔和煦的笑容。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邁著貓一般優雅無聲的步伐,緩緩走到江臨的面前。她微微彎下腰,那股混合著雨後青草與薰衣草的香氣,再次霸道地侵入江臨的呼吸。

她伸出溫熱的手,纖細的指尖輕輕撫上他因為簽字而緊繃的後頸,以一種安撫的、卻又不容抗拒的力道,緩緩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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