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尝尝灵魂被灼烧殆尽的滋味……”

望着步步逼近的虞媚儿，林凡万念俱灰，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折戟了吗？

不，自己怎么能输给这个风骚又邪恶贪婪的坏师姐，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

林凡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地心火莲。他镇定下来，心说既然你这家伙让虞媚儿这么想要，一定有过人之处。老子接下来能不能活全靠你了……要是你真是传说中的什么火属性本源，那就展现出你的力量来，烧断这破绳子！

正缓缓走向林凡，欣赏猎物最后时刻的虞媚儿脸色突然变了。她本能地感知到一股磅礴的灵力正在逼近，而那灵力的来源居然正是林凡的身后。她面色凝重地后退几步，看到林凡浑身上下居然诡异地冒着火焰，不仅如此，那火焰居然烧断了连元婴期修士都无法挣脱的捆仙索！在虞媚儿震惊的目光中，她的捆仙索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林凡……”虞媚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已到顶点的杀意。“你居然……你居然使用了地心火莲！”

“还是那句话，我采到的，就是我的。”林凡轻松地说道，他欣喜地感到自己的灵根头一次如此充盈。纯净的火属性本源灵力填充着他的身体，帮助他迅速提升着各项能力。林凡隐约感知到，此前连筑基都十分勉强的他，现在也能够与金丹期甚至元婴期强者战斗了！

“是你逼我的，林凡！”虞媚儿猛地抬起头，甩掉了脚下的高跟鞋和手中的步摇。她的声音凄厉而疯狂，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用这一招来对付你这个蝼蚁！”

伴随着虞媚儿的怒吼，她的身形开始变化。身后伸出长长的条纹尾羽，直指天空，那修长笔直的双腿化作金黄色的鸟爪，在地上踩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最后，虞媚儿的背后猛地绽放一道光芒，一双五彩色的翅膀盛放开来，羽毛无声飘落。转眼间，曾经那个千娇百媚的虞媚儿就变成了半人半鸟的模样，尾羽撑开如扇面，背上一对翅膀光辉灿烂，美得不似人间俗物。

“这就是……凤凰天女的……真实姿态……”

虞媚儿隆隆地说，声音都变得宛如神明般严肃而有气场。

然而已经彻底破釜沉舟的林凡并未被她的声势吓倒，地心火莲带来的力量让他前所未有的自信。林凡抬手指向虞媚儿，发出尖刻嘲笑：

“哈哈哈！居然被我这个蝼蚁耍得变成这样了，虞师姐你是要现原形了吗？看来我猜的没错啊，所谓凤凰天女还真是只沽名钓誉的山鸡精，是个只会让男人爽的骚货！如果我从试炼里出去，告诉大家他们最崇拜的凤凰天女师姐不过是个原形毕露的烧鸡，他们会怎么想呢？”

“你没救了，林凡，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只风骚野鸡就别大言不惭了，虞媚儿师姐！”

二人充满仇恨的话语戛然而止，两股强力的火焰法术同时在空中相撞，骤然升高的温度让周围的石头都融化了，发红的岩浆缓缓横流，温度迅速升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在他们附近的一些倒霉弟子察觉到了温度的极端上升，就连地面也软得仿佛海滨的沙滩，只能尖叫着落荒而逃。

火焰的扭曲下，虞媚儿和林凡互相之间看不到对方，只能看到四处流淌的岩浆和扑向对方的火焰。此时他们释放的已经不是单纯的火，而是纯净的高级火属性本源灵力。虞媚儿挥手之间，林凡便已被无数火球包裹，随着战斗的进行，林凡愈发感到不太对劲。这地心火莲的灵力一接近虞媚儿就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停滞，他如果强行驱动火焰前进，地心火莲的火就会在虞媚儿的身体两侧分开。林凡尝试了各种方式去灼烧虞媚儿，可站在火场中央的虞媚儿居然毫发无伤，连衣服头发都没烧焦。

察觉到这一点的虞媚儿已经恢复了以往那目中无人的轻蔑笑容，她视若无睹地走向林凡：“我就说了，地心火莲在你这种蝼蚁的手里，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你居然连凤凰血脉统领火元素灵力的规则都不知道，还妄想在这里驱动地心火莲的力量来烧死我……”

“凤凰血脉？！”林凡念叨着这四个并不陌生的字，表情逐渐变得歇斯底里：“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不是山鸡精吗？怎么会是真正的凤凰血脉？！我……”

“啪！”虞媚儿踏着烈焰，走近林凡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一下下手极重，林凡整个人的脸都肿了起来，脸颊变成了猪肝色。

“再让我听到你对我和我的族人侮辱一个字，我在这里就杀了你！”

“收。”虞媚儿一声令下，火元素灵力不可抑止地全部流向了虞媚儿。燃烧凤凰血脉的她可以在此期间号令火元素，只要背后的翅膀不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消失，凤凰血脉的作用就会一直存在。

转眼间，地心火莲的火焰消失了，林凡重新变成了那个挣扎着，在虞媚儿脚下卑微求生的废柴师弟。而那株地心火莲的灵草，则稳稳当当地到了虞媚儿手里。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马上交出地心火莲，跪下来磕头乞求我饶你一命呢，是不是？林师弟？”

虞媚儿拿到了地心火莲，同时解除了燃烧凤凰血脉的状态，重新恢复成了与人类无异的模样。只有地上飘落的羽毛提示着林凡这不是梦，他输了，输给了自己一直看不起和仇恨的“山鸡精”。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尊严和希望被粉碎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噗通——”一声，林凡在虞媚儿面前跪下了。

“虞师姐……不不不不，虞大小姐！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怪您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只要您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吃鸡了……”察觉到自己语无伦次的林凡顿时改口：“小的愿意给虞大小姐当牛做马，若有怨言您就割了我的舌头！挖了我的眼珠！求您了！别杀我……我还不想死……我……我只是嫉妒您受到万众瞩目，要什么有什么，身边男人无数……我却连个朋友也没有，没有任何人待见我，这才……这才说了那些混帐话……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您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林凡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态度之卑微令人啼笑皆非。他甚至爬过去用舌头舔着虞媚儿的高跟鞋，嘴里的污秽和血沫反而把鞋面弄得更脏了。

虞媚儿盛怒之下飞起一脚，恶狠狠地踢在林凡的嘴上，踢掉了满嘴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嘴鲜血的林凡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虞媚儿彻底没了耐心，收起地心火莲，一把抓过林凡烧的焦黑的衣领，像拖一个破麻袋一样拖着他离开了试炼秘境。

广场上，夕阳已经西斜，不少弟子已经归来。现在仍留在里面坚持的，要么是试炼遭遇了问题，无法离开，要么就是那些不满足的强者。万众瞩目的“凤凰天女”虞媚儿也尚未归来，众人皆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传送台。虞媚儿可是整个宗门的掌上明珠，她的动向牵挂着上至宗主下至无数崇拜者的心。

鸾玉真人尽管也是满腹疑虑，但她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慌乱和失态，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端坐着，聆听其他宗门弟子和长老的悄悄话。偶尔有人壮着胆子向真人打听，鸾玉真人的回复却永远是：

“本座相信本座的弟子虞媚儿，她能够顺利通过试炼，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真人对此闭口不言。

众人继续等待，又有几名弟子搀扶着走了出来，仍然没有虞媚儿的身影。

鸾玉真人波澜不惊。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弟子浑身是血地走出，引来一阵惊呼。

一个女弟子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眼中含泪。

虞媚儿仍不见踪影。

终于，就在再也按捺不住的其他长老要宣布关闭试炼秘境，强行要求所有人立刻脱离返回的时候，虞媚儿出现在了传送口，众人立刻发出惊呼。

虞媚儿的旗袍上布满污渍和血渍，高跟鞋蒙上了一层灰土。头上的金步摇插歪了，手中的凝水玉镯布满裂纹。她站定在传送台前，满脸疲惫，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师尊，对她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人们发出了欢呼，表示对大家的偶像虞媚儿的归来感到欣喜，然而兴奋的欢呼很快变为惊叫和窃窃私语。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虞媚儿缓步走下传送台，她的身后，拖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男弟子。此人全身的衣服几乎都不见了，赤裸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和恶心的污渍。头发几乎被烧光，脸颊肿胀充血，看上去丑陋不堪。他就这么被虞媚儿一步一步地拖着，后背几乎被摩擦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虞媚儿一直将那个男弟子拖到鸾玉真人的面前，这才松开手，对鸾玉真人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那正是林凡。

……

青霄宗，栖霞峰。

这片灵气氤氲的宝地理所当然地被宗门长老，鸾玉真人所占据，并在数年的经营中，将栖霞峰上的大殿改造成了自己气势恢宏、奢靡华丽的香闺洞府。

虞媚儿的师尊鸾玉真人此刻正披着碧绿轻纱，躺在属于自己的暖玉灵池内，接受着乳白色的“凝玉髓”滋养。散发着浓郁香气与灵力的池水中，鸾玉真人丰腴白皙的胴体若隐若现，挺拔的胸脯、修长的大腿和纤细腰肢在水中若隐若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她的徒弟，虞媚儿刚刚梳洗完毕，正恭敬地在她身边汇报着自己于试炼内的所见所闻，以及那个被她当众在地上拖回来的男弟子。起初，鸾玉真人以为那是虞媚儿在试炼秘境中淫欲大发，一番颠鸾倒凤活活榨干的外门弟子，因此笑得花枝乱颤，不断嗔怪徒弟太过心急，不懂得在人前掩饰自己。直到虞媚儿皱着眉头表示此人叫林凡，是自己的敌人，妄图占有地心火莲却遭到了自己的痛击，她这才咯咯娇笑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林凡的不屑。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虞媚儿养成如今这幅高傲跋扈、随心所欲、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和她的师尊鸾玉真人同样是个依靠青鸾一族背景和海量资源支持而修炼至今的大族贵妇脱不了干系。二人性格几乎如出一辙，鸾玉真人在虞媚儿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何其相似的影子，这才对她青睐有加。

然而，当虞媚儿绘声绘色地提及他们的战斗细节，提到那废柴林凡居然能够驱动地心火莲，烧毁捆仙索并试图反击自己时，鸾玉真人娇媚眼眸中的慵懒和不屑顿时烟消云散，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爱徒：“你说什么？一个没有凤凰血脉的普通人类，居然能够驱动地心火莲为己所用？！”

“千真万确！他还卑劣地想用地心火莲的力量烧死徒儿！徒儿只能驱动凤凰血脉，引导凤凰火焰压制了他的攻击，这才勉强取胜。”想到林凡带给自己的种种屈辱，虞媚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言语间充斥着恶毒与愤恨。

“哗啦——”一声，鸾玉真人猛地从灵池中站起，湿透的纱裙贴在身上，那能够令人血脉贲张的诱人胴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飞溅起的水花吓了虞媚儿一跳，鸾玉真人却已经顾不得这些，她呼吸急促，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至阳至纯，能淬炼血脉、助人涅槃的地心火莲，居然能够被一个废柴人类发挥出它的作用？”

“是……是的师尊……”虞媚儿不明所以地低下了头，“徒儿再顽皮，也万万不敢拿此事开玩笑啊！”

“这就奇怪了……”鸾玉真人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身为至纯凤凰血脉分支——青鸾家族首领的她，对于火焰的掌控和了解极深，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类能够操纵地心火莲这等级别仙草的例子。莫非这人类看似一文不值，实则对火属性灵力有着某种天然的适应性？

可一个在火属性上有天赋的弟子，怎么可能如虞媚儿所说只是五行杂灵根，至今连筑基都困难呢？

鸾玉真人决定好好审问一下这个男人，探索出他身上的秘密。或许她们这些凤凰血脉同那传说中早已灭绝的九天凤凰之间的差异，就在这火属性灵力的掌控和适性上。每个血脉分支的族长都读过凤凰谱系，九天凤凰在上古时期陨落，散落的血脉分化出锦鸡、山鸡、青鸾、马鸡、角雉、长尾雉、原鸡、孔雀等各族，每个族群继承到的血脉种类和纯度都不尽相同。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血脉碎片曾散落人间，机缘之下被部分其他物种得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虞媚儿误打误撞拖回来的这个男人倒是得好好地利用一下。如果真的证明他同凤凰血脉有着某种联系，正好以他作自己涅槃的祭品……鸾玉真人在思考和幻想之下逐渐兴奋，仿佛已感受到凤凰真火带来的无穷力量。

凤凰一出，万鸟臣服！鸾凤和鸣，翱翔九天！或许她的机缘与突破，就在这个男人和那株火莲身上！

想到这里，鸾玉真人用急切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徒弟：“那个林凡现在在哪里？”

“回师尊的话，在关押犯罪弟子的山洞中，王师兄、李师姐和赵师姐在看着他……徒儿先赶来侍奉师尊沐浴。”虞媚儿的小嘴倒是挺甜，总能把鸾玉真人哄得舒舒服服的，也难怪她能成为鸾玉真人最偏心的爱徒。

“你做的不错。”鸾玉真人满意地看着恭敬的虞媚儿。“他毕竟还是外门弟子，弄得太过分，我在长老会和宗主那边也不好下台……”她赤裸着雪白玉足，迈出灵池，摇曳着丰乳肥臀，缓缓走向自己闺房的门口。“来，伺候本座更衣，本座要去会会这个林凡……”

虞媚儿急忙恭顺地递上师尊视若珍宝的家传法器：七翎风雷扇。此物乃青鸾家族族长专属宝具，以七根灵禽的修长尾羽制成，宝光流转，风雷隐现。不仅能在战斗中激发出磅礴灵力，亦是她青鸾长老高贵而独特的证明。

鸾玉真人皓腕轻舞，宝扇起落之间，身上未干的水汽已经消失殆尽。薄纱裙摆再度干燥悠扬地飘飞起来，更加衬出她美艳动人，气质清冷优雅。虞媚儿熟练地拿来师尊外出时穿着的裙袍，披在她的身上，再让师尊蹬上碧绿高跟鞋，将一对曲线诱人的玉足掩藏在裙摆与鞋子下。转眼间，刚刚的淫靡香艳荡然无存，一个云鬓花颜，兼具美丽与威严的青鸾长老便站立在了房中。

“走吧，去看看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有胆子同本座的徒儿争抢地心火莲……”

鸾玉真人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哼，抿住红唇，在虞媚儿的搀扶下优雅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室外，灵气涌动，白云悠悠，当真一片洞天福地，适宜修炼的沃土。不仅是她们这些修炼者，就连居住在栖霞峰的野兽飞禽，也在灵气的滋养下分外怡然自得。有少部分甚至已初具灵根，虽然尚未化形，却已然能听懂人话，甚至口吐人言。

一群飞鸟包围着鸾玉真人，被她青鸾血统的感召所吸引，上下翻飞。几只羽毛鲜艳，身体浑圆的柳莺飞落在虞媚儿的肩头，发出一串婉转悠扬的鸣唱。虞媚儿小心翼翼地将柳莺捧在手心，看着它身体上颜色多变的条纹，皱眉道：“师尊，这些小家伙的羽毛颜色又变化了，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新种类栖霞峰柳莺吧？”

鸾玉真人却没有什么心思理会她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火莲和林凡。听到虞媚儿的话语后她皱了皱眉：“别玩心太重，你把那火莲放哪去了？要是弄丢了，本座可饶不了你！”

“师尊放心，在师尊沐浴的时候，我已经放入师尊的宝箱中了。除非有师尊本人的许可，否则谁也打不开。”虞媚儿答道。

转眼间已到关押着林凡的洞窟门口，还没走进去，鸾玉真人就夸张地用七翎风雷扇遮住了自己的口鼻：“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如此恶臭？”

虞媚儿显然也闻到了这种味道，差点当场呕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带领师尊向洞内走去，很快来到了关押林凡的地方。几名栖霞峰弟子正围成一团，那个让虞媚儿恨之入骨的男人浑身赤裸，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布满了秽物，令人作呕，那股强烈的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王师兄！李师姐！赵师姐！你们干什么呢？臭死了……”不等师尊开口，虞媚儿率先走向那几个弟子，不悦地开口问道。

“哟，是虞师妹。”被叫做王师兄的男弟子笑嘻嘻地开口说道。“这小子嘴太臭，被关押起来还不老实，竟敢辱骂师尊，以下犯上。我们替师尊教训教训他！张管家说，既然他嘴这么欠，就用最脏最臭的潲水淋他一身，看他还说不说得出话……”

他正说得眉飞色舞，突见虞媚儿身后一个高傲清冷的女子显出身形，赫赫有名的七翎风雷扇正握在她的手中。王师兄一下脸色就变了，忙不迭地带着另外两名女弟子跪倒在地：“参见师尊！”

“都起来。”鸾玉真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都下去吧，这个人本座要亲自来审，有虞媚儿协助本座就够了。”

三名弟子如蒙大赦，很快消失在了洞穴尽头。鸾玉真人迈着优雅而高傲的步伐，轻摇羽扇，缓缓靠近脸上青肿未消，已不成人样的林凡：“林凡……是吧？你是哪个长老的座下弟子？竟敢如此狂妄，以尚未筑基的境界就胆敢同本座的弟子争抢地心火莲？你难道不知这等能助人涅槃蜕变的天材地宝，岂是你一个废物配拥有的？”

林凡抬起眼睛，望了一眼面前高高在上的青鸾长老，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尊敬，反而讥讽地嗤笑道：

“我还以为是哪路真神，原来不过是只换了身漂亮羽毛、味道更骚一些的烧鸡罢了。我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你那徒弟虞媚儿躲在后山跟人宣淫，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可惜了，老子一时疏忽，叫那骚浪贱货抓住了机会，否则，老子定要把你们师徒二人被真火烧掉这身伪装，露出山鸡本相！让你们一个两个的在这里装高贵……”

此言一出，如同最恶毒的针，精准无比地狠狠扎进了鸾玉真人最敏感、最痛恨、最无法容忍的神经上！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蝼蚁般的废物，死到临头，竟然敢如此羞辱她和自己的弟子。

古凤血脉，青鸾血统，是她鸾玉真人最为恃重的身份，也是她一切骄傲与优越的来源。如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孽障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侮辱她和她所代表的凤凰血脉，将这古老而荣耀的传承贬斥为辱骂之语。怎能不让她暴怒异常？鸾玉真人脸上的高傲和妖媚瞬间破碎，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那对引以为傲的硕乳更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她难以置信地用自己的宝扇指向林凡：

“你！你个小杂种！你敢再说一次？！信不信本座叫你碎尸万段？！”

林凡轻蔑了瞪了她一眼，言语中显示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我就说怎么了？被我戳到痛处了吗？烧鸡烧鸡烧鸡烧鸡烧鸡烧鸡——”

“你死定了！！！林凡！”鸾玉真人娇声怒吼，声音带着颤抖和歇斯底里。“原本不想与你这小辈一般见识，念你修行不易还想给你个痛快的死法。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本座就没有必要再怜悯你分毫。林凡，你这小孽障三番五次辱我凤凰血脉，抢夺本座看上的珍宝，对本座的徒弟出手……现在死到临头还敢对本座出言不逊！本座发誓定要一寸寸捏碎你的贱骨头！让你生不如死！最后把你倒吊在山林之中，让鸟兽啃噬你这肮脏的身体，本座要把你抽魂炼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叫所有人都看看得罪我青鸾一族的下场！”

美艳的脸蛋扭曲狰狞，眼神怨毒如蛇。鸾玉真人打定主意，就算拼着落人口实，也要在全宗门的注视下当众对他施以极刑，叫他灰飞烟灭。在山洞中当场灭杀林凡已不能出她心中被侮辱的恶气，必须让他在此吃尽苦头，奄奄一息地被判处一个攻击同道、侮辱长老、轻浮前辈和叛离宗门的大罪，自己再身为长老名正言顺地将他挫骨扬灰。反正就冲林凡犯下的这几条罪状，即使他是宗主的儿子，也保不住他！

“要杀要剐就来啊，废话这么多！”林凡瞥了一眼鸾玉真人，恨不得用眼神令她本相尽显，修为全失。“难道鸾玉长老一个元婴后期强者，面对我这种筑基小修竟然会心慈手软不成？反正落到你们这两只烧鸡手里，老子也没打算活！”

鸾玉真人被林凡那句“烧鸡”气得再也无法自持，娇艳的脸蛋扭曲狰狞，再无半分高贵仪态。她身后的虞媚儿更是被林凡这几句话彻底点燃了满腔怒火，再度回想起自己和林凡对战时被搞得衣衫不整的狼狈。毕竟还是年轻气盛，虞媚儿可没有她的师尊那么老辣狠毒，她当场气愤地拔下头顶的金步摇，一个箭步闪到林凡面前，鼻腔中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怒火：“闭上你的臭嘴！你这团徒具人形的垃圾！！！”

“嗤！”地一声，伴随着林凡嘶哑的惨叫，虞媚儿手中的步摇狠狠地插透了林凡的手心，将他的一只手臂活活钉死在木桩上！

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很快染红了虞媚儿的金步摇，顺着木桩流淌到地上。林凡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因极度的疼痛而满头大汗，浑身痉挛。他一边痛恨地瞪着虞媚儿，一边从紧咬牙关的口中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虞师姐……好手段……不愧是……凤凰天女……最毒妇人心呐……”

“这是为了你偷窥我和张师兄的事而打的！”

虞媚儿用看垃圾的眼神剜了一眼林凡，随后又揪住林凡的头发，抬起他肿胀发紫的脸，用涂着丹蔻指甲的纤纤玉手又有力地给了林凡的左右脸各一个沉重的耳光：“这是为了你跟我抢夺火莲，还试图偷取火莲的力量杀了我而打的！”

最后，虞媚儿抓起林凡没有被步摇钉住的另一只手，握住五根手指，看似柔弱无力的手腕猛然发力。只听“喀吧”一声脆响，林凡的五根手指被硬生生掰断，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凡痛呼惨叫，身体绷直疯狂扭动，却怎么也无法逃脱虞媚儿的手掌心。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强撑着尊严辱骂虞媚儿师徒，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被打得肿胀变形的双唇微张，混合着口水、血水和泪水的粘稠液体滴落。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人样，双手一只被步摇穿透手心钉死，另一只被虞媚儿活生生掰断五根手指，让林凡痛不欲生，再也无法维持一切的自尊和伪装，也彻底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这一下，是为了你刚刚辱骂师尊，侮辱我们凤凰血脉的传承而打的！”

说罢，虞媚儿看也不看几乎要疼得昏死过去的林凡，余怒未消地转身离去，重新来到了鸾玉真人的身边。

“嗯，还行，徒儿长大了，知道留个活口，没有用你那凤凰血脉直接把他烧成灰。”鸾玉真人夸奖自己的徒弟，在林凡听来那却是恶魔的低语。他宁愿虞媚儿盛怒之下失控直接把自己挫骨扬灰，也不想活着经历这两个被愤怒和屈辱激发出全部恶毒的女人的折磨。

只可惜，如今的他修为尽毁（虽然本来也没多少），身无长物，连双手都被废了。就算给他元婴期的修为，也不过是鸾玉真人砧板上的一块肉。被血水和泪水模糊了双眼的林凡看不到面前的景象，但从那散发成熟韵味的香风能够感觉到是鸾玉真人走近了自己。她仪态万方地傲然站立在林凡面前，裙摆飘动，勾勒出诱人身材。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红唇轻启，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与蔑视：

“本座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何你以凡人之躯，却能驱动地心火莲？你若肯乖乖回答本座的问题，本座自不会再折磨你，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的话……本座将叛逆罪、不敬罪、轻薄猥亵、以下犯上数罪并罚，将你公开处以极刑！所有人都将看到你的悲惨下场，本座会抽了你的灵魂炼制，让你从此彻底灰飞烟灭！”

“鸾玉长老，你……你恶毒无耻！”

林凡恐惧地抬起头，鸾玉真人的话语如同邪恶的毒针，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心头。对他而言，自己死了不要紧，但他最看重的便是自尊和名节。以鸾玉真人的身份和话语权，恐怕全宗门都会将他视为叛徒。自己本意是要击败这师徒二人，揭露她们烧鸡的真面目，可转头来自己却成了众矢之的，被指责为偷窥师姐、侮辱长老和叛变宗门的大罪人，人人欲除之而后快。这才是最令林凡无法接受的事情。

“原来这天底下，也有你林凡害怕的事情？”林凡的恐惧被鸾玉真人敏感地捕捉到。他们修为的差距太大了，以至于他就连想了什么也无法逃过鸾玉真人的眼睛。“本座还以为你像那茅坑里的石头，直到死嘴都是又臭又硬的呢……”

她伸出一根手指，颇为嫌弃地抬起林凡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不想变成这个下场的话，就回答本座的问题！本座可以赏你一个全尸，让你只吃肉体的苦头，不必背着这些身后的骂名去见阎王。”

“省省吧，鸾玉长老。”尽管内心极度恐惧，林凡仍然不打算遂了这个女人的愿。“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概因为你们真的是下贱的烧鸡，以至于没什么了不起的，这火莲你们能用我也能用……”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

虞媚儿再度失控，冲上来一脚踹在林凡的腹部，踢得他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一般弯下腰来，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和胃中的秽物。虞媚儿双眼通红，披头散发，恶狠狠地瞪着出言不逊的林凡：“师尊！杀了他！我要看着他死——”

鸾玉真人并未制止虞媚儿的突然袭击，直到她在林凡肚子上踹了好几脚，还不解恨地往林凡的脸上啐了口唾沫，这才握住林凡那只被金步摇钉穿的手臂：“最后一次，为什么你能驱动地心火莲？”

“我不知道！”林凡的回答也很干脆，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

鸾玉真人皱了皱眉，双手不动声色地发力。只听林凡剧烈惨嚎，他那支手臂的骨头已被鸾玉真人生生捏碎，颓然地耷拉下来。

“本座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一寸寸捏碎你的骨头……”鸾玉真人语气冰冷，和她娇艳的外表极不相符。“既然是这样，那你也就没有价值了。莫怪本座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狂妄无知，口出狂言，自作自受……”鸾玉真人不再理会奄奄一息，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昏迷过去的林凡，转向虞媚儿：“三日之后，就在栖霞峰，本座要启动青岚锁空阵，束缚罪人林凡，并当场宣判和处刑。去通知其他支派长老吧，要尽量多的弟子来观礼！本座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得罪本座，得罪青鸾一族的后果！”

“是……”虞媚儿语气中充满了报仇的快意，轻鞠一躬，领命而去。

……

三日后，栖霞峰。

半山腰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却安静异常，没有几个人敢于大声喧哗。人们彼此用好奇而又恐惧的眼神互相打量，期待着今天的重头戏：栖霞峰长老鸾玉真人今天要在这里宣判并处刑上次试炼中，被她的徒弟虞媚儿生擒的叛逆罪人，前筑基外门弟子林凡。多数人对这个名字都没什么印象，但这次宣判是由众人都羡慕和崇拜的鸾玉真人主导的，据说这林凡还曾试图轻薄大家的掌上明珠虞媚儿，弄巧成拙之后恼羞成怒试图抢夺虞媚儿的财宝并杀人灭口，反被虞媚儿击败生擒。众人对这大胆淫贼的行径皆是嗤之以鼻，得益于这对师徒的强大影响力，几乎没有人对这个故事产生质疑。

鸾玉长老一身兼具美丽优雅与高贵威严的宫装长裙，衣带飘飘，手捧一卷青纸一丝不苟地念诵着林凡的罪状。包括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色胆包天，试图在试炼秘境中轻薄虞媚儿，失败后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反被虞媚儿击败活捉。至于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明白人自然不会多问。直到虞媚儿扭扭捏捏，哭哭啼啼地出现，用沙哑的声音控诉着林凡，广场上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

“虞师姐不要哭！你最美丽！”

“虞师姐！我们崇拜你！你永远是那个纯洁的虞师姐！”

“长老威武！大快人心！”

“杀了这个叛徒！”

“简直不是人！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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