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皓躺在琴魔脚下，胸口被鞋跟跺出来的伤口又被踩住了，他身体一乱动就疼得龇牙咧嘴，不得不放弃跟琴魔‘武力抗争’的打算。

　　忍痛静心倾听琴魔正在演奏的琴曲，于皓越分辨越觉得熟悉，这旋律并非古典或传统名曲，其风格明显是现代流行作品，那忧伤的音调中带着绵绵焦虑，若是在阴雨天欣赏，其令人潸然泪下的情绪可沁人内心，煽起更多悲意。

　　这是……

　　于皓拧眉思量，既然不是经典名作，却能让自己都听着耳熟能详，那其来源只能是……游戏或者动漫了。

　　回忆自己打过的游戏和看过的番，于皓首先排除了动画，毕竟自己看过的杯具二次元不多，这曲子如此耳熟，如果是番里的他肯定会记得，说不上曲名肯定也会想起片名。

　　既然不是动画，那就只能是游戏，而且肯定是名作品，于皓翻肠倒肚深挖记忆，还真让他顺着印象碎片想起了游戏名字：黑暗之魂。

　　黑暗之魂是硬核ARPG‘魂系列’的第二作，音乐制作人是樱庭统，其作品大多节奏恢宏，曲风个人印记很强，黑暗之魂的配乐里，主要曲目多为BOSS战的BGM，琴魔现在弹的这首，是挑战最终BOSS薪王葛温时的背景音乐，此曲于皓当年就感觉印象深刻，其旋律一改游戏此前的大编制史诗交响配乐，反而安排了一首偏悲伤的纯粹钢琴曲，这种变换不但加重了最后一战的沉重感，同时也完美契合住了剧情结局，暗示火之将熄的时代，传火濒临灭绝，万物逐渐走向死亡的命运。

　　于皓作为制作人宫崎老贼的铁粉，从魂系列初代恶魔之魂开始就是每作必玩，不过黑暗之魂一代上市已是2011年，时间稍有些久远，这才让于皓一时半刻没忆起来。

　　已经确定了游戏名是不够的，待会儿还需要答出曲名，于皓继续思索，心说黑暗之魂的原声OST他家里还真收藏了一张，里面BOSS战的配乐，还记得都是用BOSS的名字外加BOSS头衔直接编撰成曲名，细说到‘薪王葛温’，薪王二字于皓印象中是直译，英文应该是‘Lord of Cinder’，至于葛温是何拼写，他倒是记不住了，反正是个外国人名。

　　就在于皓苦思冥想‘葛温’是哪几个英文字母的时候，琴房里的曲声停了，琴魔踩着于皓肚皮跳下琴凳，挪开框住于皓脑袋的四条凳腿，立刻索问起第五题的答案来。

　　“说说吧，油条，这首曲子叫什么？”

　　面带冷笑的琴魔手上已经端好了遥控器，似乎已经等不及要操纵于皓去爬圈儿了。

　　“葛温，Lord of Cinder。”

　　于皓镇定自若地吐出答案，在说出葛温二字之时，他还故意模糊发音，讲得如同‘滚’字，于皓暗忖反正这外国名儿肯定是个音译，念起来和中文应该大差不差，混过去没啥大问题，老子光答出薪王，就能吓这傻妞一跳。

　　果然如于皓所料，琴魔正要按钮的手指瞬间僵在半空，她立即拧眉疑道：“这答案是谁告诉你的？”

　　于皓耸了耸肩膀，咧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猜？”

　　琴魔面露凝重盯了于皓半晌之后，她抬手按动遥控器，开始控制钢琴脚踏之下的铷磁铁缓缓倒退。

　　于皓被机械蛮力扯着卵，被迫扭着屁股退出了钢琴底，眼瞅那磁铁回到环形轨道上又要开始绕圈，于皓立刻不满地大叫起来：“喂喂喂！你怎么耍赖呢？！”

　　但琴魔对于皓的咆哮不闻不问，她从墙角开放立柜里摘下一根硬杆长鞭，踱回于皓身后开始狠抽他的臀臂，同时嘴里不断送出娇斥：“快走！我是女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口中嗷嗷惨叫的于皓，在琴魔鞭刑的督导之下又跪行了半圈，直到铷磁铁拐进琴后环轨上另一条岔道，将他拽入琴房深处的侧门。

　　于皓气喘吁吁跪挪进旁屋，才发现此处地上铺着小块青砖，两侧还有马桶和淋浴，看上去就是一个卫生间。

　　铷磁铁滑行到卫生间中央便停了，轨道已达尽头，闷头狂挪臀腿的于皓也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他这一歇下来，只感觉腰腹两胯酸涩到完全使不上劲力，气喘吁吁中，于皓歪七扭八的身体不停打晃，一个没留神，脑门还撞到了什么东西，他眯眼忍住滑进眼眶的汗水，缩身仰头去瞧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物，原来卫生间房顶上用绳子吊着一个碗状铁盔，那铁盔就悬在空中，左右盔沿还垂下来两条皮带，乍看就是一顶帽子。

　　一直跟在于皓身后不断笞打的琴魔扔下手中驭奴之鞭，她抓起那碗盔，直接扣在于皓脑袋上，之后又将盔带勒过于皓耳后，在颚下死死系紧。

　　转动了两下墙上绞盘，将于皓头顶碗盔的吊绳上提收直，琴魔又从旁边洗手盆里捡出一只和自己束身衣同色的胶皮手套戴于右手之上，而后哼哼道：“油条，现在该给你奖励了。”

　　说着，琴魔绕到于皓岔腿之间，她用左手掐住于皓脖颈，右手直接捂上了于皓口鼻。

　　于皓刚刚跪爬了半天，这会儿呼吸都没平稳，结果嘴巴鼻孔被胶皮手套一密封，他枯竭的肺瞬间就吸不进一丝氧气了，窒息中于皓开始头晕目眩，他欲甩开琴魔的手，但脑袋被碗盔吊着，脊柱被抻得笔直，摇不动头也晃不动脑，他想张开嘴巴挣开琴魔的手指，但盔带却紧紧绑着他的下巴，将其上下颚固定在一起。

　　意识逐渐模糊，心脏却跳动如雷，濒临昏厥的于皓感觉体内涌出一股癫热，从胸腹慢慢集中到内脏，最后沉入关元，那股热虽暴烈却也舒爽，好似即将升天前的回光返照。

　　就在于皓眼白不断狂翻之际，琴魔捂住他口鼻的手终是撤了，如获新生的于皓贪婪地大口呼吸，等到铁盔被摘掉能说话了，他立刻嚷嚷起来：“这TM就是你说的奖励？！”

　　琴魔捏着于皓脖子用力狠掐，她娇唇噘起，出口挤兑道：“哼，我看你这不是挺舒服的么？爽完了还跟我卖乖？”

　　于皓垂眼一扫，立刻骂不出口了，如今自己胯下的磁铁被琴魔一只脚的高跟鞋帮抵住，而自己二弟就趴在琴魔白皙的脚背上，不停吐着白沫，明显是刚舒服完，这会儿琴魔另一只脚还在地上不停地蹭来蹭去，地板青砖都被抹出一片白色浊迹，显然是她足交收工后，沾了一鞋底的子孙液。

　　“油条，奖励也给完你了，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琴魔眼睛眨个不停，捏着于皓脖子晃来晃去。

　　刚刚才体验了一回性窒息，人差点儿给体验没了，于皓怕得狂摇脑袋：“不玩不玩！我拒绝！”

　　琴魔嫌弃说：“瞧你吓的，我保证这个游戏不让你难受。”

　　于皓仰头盯着她哼哼：“我不信！你说话不算数！总耍赖！”

　　琴魔又开始狠掐于皓脖子：“我哪儿耍赖了？我不是都按约定给你奖励了嘛，你要是答应，我就再给你点好处。”

　　于皓警惕道：“你先说说是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

　　说着，琴魔抓起了于皓脖子上的水晶吊坠。

　　于皓立刻大嚷：“我不吃！好处我不要了！”

　　吊坠里的胶囊一旦吃下去，就要被琴魔囚禁在厕所里关上一夜，一想到明天早上还要从自己的屎里刨出钥匙，于皓就感觉一阵恶寒，遂赶紧闭紧嘴巴摆出一副抗拒状。

　　“咯咯，油条，你现在可是骗不到我了！”

　　神闲气定的琴魔笑若花枝：“好处就是你可以不吃，并且我马上放你走，如果这好处你不要，那我可就继续服务，安排饲育你咯。”

　　眼下于皓十分后悔当初PUA被发现采取了破罐子破摔的策略，如今这琴魔已经清楚自己不堪受虐，果然开始用停手来要挟自个儿了，得赶紧想想办法……

　　眼珠一转，于皓开始胡搅蛮缠：“你还说你没耍赖？刚刚你可是承诺过，我答对第五题就当作说了安全词，并且停止服务，你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琴魔眨着眼反驳道：“我是这么说的呀，不过我说的服务是刚刚的听琴答题环节，你答对第五题，我可是免去了你少爬的几圈，现在是另一项服务了，客人你不想我给你服务了么？那就说出Safe Word，我马上停手，嘻嘻……”

　　“你！”

　　于皓差点被琴魔气炸了，他继续耍嘴皮子，不断挑着对方毛病：“哼，你就是耍赖！刚刚我答对第五题，你可没停手，还用鞭子抽我，这是不是耍赖？”

　　琴魔掩唇笑了：“送你进来领奖当然是奖励的一部分咯，奖励是你自己答应要的呀。”

　　“……”

　　于皓一时半刻辩不过琴魔，被噎在当场。

　　在与恶客互怼中，琴魔大获全胜，此时她脸上的笑容开心无比，将姿仪中蕴含的美艳靓丽尽数释放成了夺目光华，照耀了整个房间。

　　得意的琴魔揪着于皓耳朵，在他耳边笑嘻嘻地威胁：“油条，你不想要好处就算了，我这就喂你吃下胶囊，顺便再给你拌点儿整肠生、黄连素什么的，嘻嘻，你可以在我的厕所里多待一阵了……”

　　于皓脸色铁青，抿嘴服软：“你先说说是什么游戏。”

　　琴魔一边抬眼思考，一边徐徐讲出规则：“游戏很简单，就是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轮流问对方五个问题，不可以说谎，不想说可以选择大冒险，假如你不想说，我想想……那就罚你去爬圈，我不想说的话……就亲你一下，怎么样？这个游戏简单吧？”

　　抬头瞧了眼琴魔翘润的红唇，于皓咽了口口水，随后答应道：“可以，但这次你可不许耍赖！”

　　“我先问！”

　　抢下先手后，琴魔脸上的嬉态逐渐敛去，换成了凝疑之色：“刚刚第五题的答案，是你自己知道？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于皓翻了个白眼儿：“当然是我自己知道！”

　　琴魔揪着于皓耳朵扽来扽去：“哼，你可不能撒谎！撒谎就罚你一个问题两圈！”

　　于皓忍着耳根扯痛，龇牙咧嘴道：“我没撒谎！”

　　琴魔不依不饶：“那你说说你是在哪儿听到这首曲儿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现在是我的回合！”

　　于皓冷笑一声，开口反问：“Safe Word到底是什么词？”

　　“其实我的场就没设Safe Word，找我的客人不喜欢Safe Word，没有这东西他们觉得更刺激……哎，你别这么看我，我只是问你Safe Word是什么，可没说一定有呀，你自己答不上来关我什么事？”

　　琴魔大眼睛到处乱飘，回避着于皓愤怒欲裂的目光。

　　“好啦，油条，说说你是在哪儿听到过这首曲的？哼，你要是敢说不知道不记得忘了，我也拉你出去爬圈。”

　　琴魔狠掐于皓脖颈，把对方愤愤然的大脸盘子扭回前方，继续提起问来。

　　于皓没好气地哼哼：“游戏里。”

　　琴魔：“什么游戏？”

　　“我还没问呢！注意你的轮次！”

　　得知自个儿被狗屁安全词耍得团团转，于皓正想着找琴魔晦气，他随口吐出一句荤骚：“你和多少男人有过性经验？”

　　刚问完，于皓就发觉脑袋顶上被啵儿了一下，他愣了须臾，立马气得怒叫：“这就是你说的亲一下？！”

　　琴魔乐出了声：“亲这里也是亲，又没规定我亲哪儿，怎么不行？好啦，油条，说说是什么游戏？”

　　于皓扭脸刚想着回怼，却见琴魔的一双大眼紧盯着自己，好似在发动透视Super Power，于皓没来由地熄了抬杠之心，顺嘴喊出了正确答案。

　　琴魔半晌没说话，看着于皓的眼神逐渐飘忽，等她发现自己走神了，才用小手扇呼着脸说：“嗯，好，该你问了……”

　　“今天星期几？”

　　于皓摆出死鱼眼，敷衍地甩出一道水题，反正对方最多啵儿一下天灵盖，问了TM也是白问！

　　琴魔又咯咯乐了，这次她凑到于皓耳边，用红唇轻啄了对方耳垂儿后出言诱道：“你好好回答问题，说不定我会继续换别的地方亲……”

　　之后琴魔思索良久，才谨慎地抛出了一个哲学问题：“你可太油了，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你，这第四题嘛……我问问你，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一点人性，要怎样才能找回这一点人性呢？”

　　于皓起先大眼一眯，随后他脑筋一转，之后不假思索地答曰：“那就去下水道刷老鼠，刷一点出来。”

　　琴魔抿了抿嘴，紧接着又惆怅地问：“如果一个人一点人性都没有了，活得像个死人，还有机会变回人么？”

　　于皓眼瞳微抬，用不确定的口气说：“嗯……还是去下水道刷老鼠，刷一点出来，之后就可以去篝火……先说好啊，这题现实里我可答不了，超纲了。”

　　“多嘴。”

　　琴魔神情似乎变得轻快了许多，她轻扇了于皓一下，随后娇声说：“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算你过关，你还有两个问题，还想问吗？”

　　随着内心感受到的疑惑，于皓不禁脱口探究道：“你问我这些问题，是为确定什么呢？”

　　琴魔叹了口气，在沉默半晌之后，才幽幽道：“这世上有一种力量，它即便控制了你，也不放心你，它会找各种方法各种人试探你，只为震慑你……”

　　于皓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

　　就在于皓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节骨眼上，他话音才落，卫生间外十分突兀地飘来阵阵砸门之声，那聒噪听上去尚有距离，只是这琴房厕所无门，隔着甚远也能听见，引得正要开口的琴魔戛然住了口。

　　“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琴魔侧耳凝听半天，发现外面的动静不休不止，她摸了摸于皓脑袋，便出门去查看究竟。

　　女王一走，于皓干脆软倒躺地休息，心里也开始啧啧感叹，原以为琴魔纯只是对音律涉猎广泛，对ACG领域有所涉足，结果却没想到，她竟是个Souls Player，玩这种自虐型Game的女人，如今可不多见……

　　正在于皓抽闲摸鱼之时，远处的砸门声渐渐止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也开始飘进卫生间里，于皓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倒也能听个大概。

　　陌生女音：“……突发情况又有变化了，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再问你一下……”

　　琴魔：“……刚刚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么，周主管，我知道的都已经讲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陌生女音：“……需要再梳理一遍，确认有没有疏漏，现在，马上……”

　　琴魔：“……现在我有客人，不方便……”

　　陌生女音：“……你只需要配合，待会儿我会跟客人说明情况的……”

　　琴魔：“……再给我五分钟……”

　　陌生女音：“……只有五分钟，不要自误……”

　　很快，门外的说话声消失了，高跟踏地之音折返而归，于皓因着偷听别人说话有点心虚，遂赶紧闭上眼睛装成假寐。

　　琴魔一进屋，立刻蹲下来掐着于皓下巴摇来摇去，想要把他摇醒：“油条，又睡着了？你马上就可以走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唔……你快走吧……”

　　于皓敷衍了两嘴，内心还真是泛起点喜悦，今晚荒唐到现在，身体已经乏到无法描述，他只想找个温暖的被窝，好好睡上一觉。

　　“哼，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呀？你最后一问还差你一个吻呢，还想不想要了啊？”

　　琴魔说着跪了下来，她两手撑住于皓胸口，探头直伸向对方的大脸盘子。

　　眼瞅着琴魔的红唇就要往自己脸上凑，于皓心想这次别说天灵盖，脸蛋也不行！必不能让这坑货敷衍过去！他噘起嘴脖子突然一挺，想要直冲冲吻上琴魔的唇，结果对方早盯着他呢，鹅蛋脸一闪，直接避了过去。

　　“咯咯，油条，我就知道你要使坏！”

　　掐着于皓脖子按回地板之上，琴魔嘴里乐着说：“让你非礼！吻不给了，给你换一个……”

　　就在于皓还没明白‘换一个’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琴魔从旁边地上抄起一块U形铁环，直接倒扣住了于皓脖子，之后她掏出遥控器连按几下，于皓栓下体的磁坠立刻丧失了吸附力，地面之下的机械声再次响起，那噪源轻嗡不断，隔着地板越过于皓屁股，沿着他的脊柱接近脖颈，直将U形铁两头大力吸住。

　　琴魔爬上于皓胸口，笑嘻嘻盯着脖子被铁环贴地禁锢的于皓，娇哼道：“油条，这下使不了坏了吧？来，张嘴……”

　　于皓瞪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琴魔脸蛋，眼瞅着对方嘴巴里似在酝酿，他顿时寒毛竖起，赶紧齿咬下唇摆出抗拒姿态。

　　下一刻，琴魔双唇之间吐出大团透明唾液，直接淌满了于皓一脸，流得他眼眶里都是。

　　“哼，这个女王涎，别的客人想要喝，还要看我心情呢！”

　　瞧着于皓一脸死了亲人的表情，琴魔似乎有些不满，然而于皓实在接受不了口水这东西，他面肌紧绷，紧眯双眼，轻抖唇角嫌弃道：“呕……好恶心，你快走吧！”

　　听到恶客的挤对之言，琴魔撅了撅鼻子，小脾气又上来了，她抻腰探手捡过地上一盒纸巾，抽了两张出来，直接铺在于皓脸上：“不想喝是吧？再给你换一个……”

　　又TM换一个？

　　于皓睁开眼睛想看看琴魔作甚，无奈黏着口水的纸巾就糊在他眼眶上，根本无法视物，于皓只能听到周围似乎响起了布料撕开的声音，几秒之后，一股子骚热液流直冲冲浇湿了他的面颊。

　　尿液于皓喝过几次，当前还算能忍受，他忍着尿骚味儿仔细分辨，那窸窣涓流声凑得极近，快贴上他的脸了，好像撒尿撒得正起劲儿的琴魔就蹲在他脑袋上方只有几厘远处。

　　不假思索间，于皓使劲儿抻脖扬脸，全力伸舌向上去舔，结果舌尖在捅破潮碎的纸巾之后，果然触到了一条裂开的肉缝，只是这次那缝不再是之前的胶皮味了，味蕾辨认之下尝之腥咸，而那肉缝周边还有稀疏的毛发，触之软卷。

　　于皓嘴中发起的突袭，直接惹出琴魔一声惊叫来，而后于皓的鼻梁就被硬物狠狠一怼，鼻腔被砸得瞬间开始发热。

　　“油条，你可真坏！”

　　给了于皓一记粉拳的琴魔又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狠狠拍在于皓脸上：“再给你换一个！”

　　又换？

　　细思极恐间，于皓预感到某种劫难正在向他袭来，恐惧中他不断摇头晃脑尝试挣扎，但该死的束脖铁环吸在地上纹丝不动，使其无法逃离。

　　大脸盘子之上传来扑哧一声轻鸣，紧接着，一根软热的条形物蜿蜒落在于皓脸上，他死命屏息凝气，但即便隔着纸巾，仍无法阻止淡淡的臭气往他鼻孔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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