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于末染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那个她眼睛红肿，双眼无神地看向玻璃的对面。

“叮。”手机里传来了消息，是言语安传来消息“好好反省一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于末染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有一点失神，但还是拿起来想给出了回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

“我错了吗？”于末染对着镜子里的她问。

“当然了，你明明有其他方式，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呢，你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我有吗？

于末染转过头，不在去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自己的“床”摆在客厅里，于末染低着头看着这个和狗窝一样的床。

很舒服，比自己睡过的任何一张床都舒服，被子也是摸着很薄，但保暖效果很好。

于末染犹豫了一会，算好了言语安的下班时间，定了一个表躺了下去，高三是比任何药都有用催眠方法，所以即使是这样于末染还是没一会就睡着了。

“叮铃铃”闹钟的声音响起，于末染伸手去摸，结果被灯晃到了眼睛，为什么灯会打开。

所剩不多的困意一下子就不见了，沙发上言语安看着手机，于末染起身想说话，但还是咽了下去，走到了言语安面前。

即使如此言语安还是不为所动，那双眼睛依旧不肯分给于末染一点。

冷静一点，没什么可以慌张的，好好的认错，只要好好解释，老师会原谅我的，所以不要慌，大不了再受罚。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于末染低着头说，和学校里犯错的学生一样。

“我不该在学校里去找你的，求你不要生气。”言语安终于舍得看她一眼，平时冷的不行的眼睛多了几丝柔和。

“可你没有做错，是我反应过激了，而且我还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是我该和你道歉。”言语安的语气很温柔，甚至真的含有几分歉意。

于末染终于抬起来了头，看向言语安，对上眼睛那一刻第一次感到委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手机的振动声音传来，于末染一下回过了神；不对劲，那条消息是过了好久才传过来的，所以……

“没有老师，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明明我可以用其他方法的。”于末染态度诚恳，真的像是在道歉。

看着认真道歉的于末染，言语安轻笑一声，嘴角的笑容生起，眼神更多的却是好奇。

“那我对你做那些事你不生气吗？”言语安语气温和，好像真的在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老师罚……教育我是应该的，没有生气，只是有一点害怕。”于末染马上给出了回答，态度诚恳，挑不出一点点毛病。

言语安起身围着于末染转了一圈，最后又站到了于末染身前，于末染哪怕是站直了也才到她的鼻子。

所以于末染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老师的手扇向她的脸，很痛，但应该还不至于会肿。

言语安坐回沙发上“痛吗？”

“痛。”于末染没有一点犹豫的回答，确实很痛。

“生气吗？”

“没有。”听到问题的于末染一愣随即，给出了回答。

言语安又一次笑出来声音，有些无奈地看着于末染“我无缘无故打你，你不生气，你就这么好脾气，我不信。”

说什么都会显得太假，所以……

于末染抬起手对着自己另一边的脸也扇一巴掌，声音很大，也没留手“如果老师喜欢这样，我可以代劳，别打疼了老师的手。”

言语安的笑声彻底藏不住了，这是于末染第一次见到她笑的这么开心，没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言语安给捕捉到了。

“染染，我们玩个游戏吧。”言语安说的十分轻松，就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事一样。

“真心话大冒险知道规则吧。”于末染点点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秋天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冷。

“那么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游戏这么突兀的开始了，可以的话还是不想太麻烦。

“真心话。”于末染回答道。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你的爸妈呢。”为什么他们对你很过分吗，会无缘无故的打你吗，会让你睡狗窝吗？

于末染闭嘴，眉头有凑到了一起，随即张口“我不讨厌他们。”

“不能撒谎哦。”

“我只是觉得恶心，恶心的要死。”仅此而已，没什么就像恶心一堆垃圾一样，没什么其他的。

言语安看着于末染，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这次选什么？”

“大冒险。”于末染脱口而出，按道理该轮到自己了，但本来也没想着好好玩。

言语安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你发骚的照片，发给你的爸妈二选一。”

什么？于末染震惊的看着言语安，哪怕不算我，老师一点我不害怕吗，我可是未成年。

“快一点。”

“我选真心话。”

“不可以哦，不能换的。”听到言语安的回答，于末染无助的抬起头。

“求求老师了，求求你了。”于末染低声恳求着。

“如果你不想发我来了。”于末染脸色发白，只是双腿再也撑不住坐在地上。

也不在去看言语安，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子，呼吸声很重，但好像没有哭。

“好了，那接下来你就只能选真心话了。”于末染一下就抬起了头，站起身。

“谢谢老师。”语气平静地像是刚刚没发生过一样。

“不客气。”言语安认真的回答，不知道的人看来还真以为是对模范师生呢。

“你为什么这么恶心他们呢？”没等于末染回答随即又补了一句“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

“我爸想睡我，我妈说我勾引他。”很清晰的回答，没有一丝其他的，只是想快一点把字吐出来而已。

“你奶奶知道这件事吗，没有报警。”言语安看着于末染，没有同情更没有关心，有的只是好奇。

“知道，没有真的发生，警察不会管的。”和刚刚一样，没有一点多余的话。

“你奶奶 怎么死的？”而言语安看着于末染，她这次犹豫了一下。

“生病。”于末染平静地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悲伤，代表她会为了她而难过，所以也会为了她而愤怒……

“哦，我记得她给你开过家长会。”言语安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像是旁边有一堆垃圾“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太太，身上臭的要死，在讲台上都能闻到一股老人味。”

“于末染，她是不是大小便失禁啊。”言语安像是真的回味起来一样，捂住了鼻子。

“没有，奶奶很注重卫生，应该是别的地方飘过来的味道。”于末染解释道，脸上挂着不快。

“骗人的吧。”言语安故作夸张的，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就是她，身上也不知道穿的从哪里捡来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她的，一点也不合身，对吧。”

“不是，奶奶生病了以后，变……”言语安起身一只手指低住于末染的嘴，示意她不要说。

言语安走到于末染身后，弯着腰把嘴送到了她耳边“你觉得她真的喜欢你吗？”

于末染想回答，可她的嘴被言语安给捂住了 “按道理那个年纪，哪怕未遂报警的话会被判很久吧。”

“只是心疼她的儿子吧，好好想想染染，她在那之前有很亲你吗？”于末染在言语安怀里开始挣扎，想要否认但嘴被死死地捂住。

“我估计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病死也好。”于末染的挣扎比刚刚更强烈，只差一点了“说不定她还和你爸搞过乱伦呢，毕竟自己女儿都做的的出，自己妈妈也不算什么了。”

说完言语安松开怀里的于末染，于末染转身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言语安被打倒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的流，双手抖的很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打人以后的害怕，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而言语安则是，起身坐回了沙发上，脸上挂着笑，没有之前的灿烂，却很纯粹，发自内心的笑，根本不像一个挨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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