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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情敵的救贖七、雨夜、高架橋、麥巴赫

小说:來自情敵的救贖 2025-11-18 20:17 5hhhhh 9040 ℃

車子駛下匝道,巨大的高架橋墩如史前巨獸的腿骨,矗立在灰濛濛的雨霧之中。

引擎的轟鳴在橋下產生沉悶的回響。

黎華憶幾乎是甩上車門,連車都來不及完全停穩,高跟鞋踩在積水的柏油路面上,濺起一圈冰冷的漣漪。她從副駕上撈過一把黑色的長柄傘,「砰」地一聲撐開,傘面在風雨中發出獵獵的聲響。她像一隻驚慌的鳥,不顧一切地奔向那片被雨水浸透的公園深處。

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裹挾著泥土的腥氣與腐爛落葉的頹靡味道。腳下的草地早已化為一片泥濘,每一步都深陷下去,冰冷的泥水幾乎要漫過她精緻的鞋面。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憑著手機上那微弱的光,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定位點跑去。

心跳如鼓,敲打著她緊繃的耳膜,與嘩啦的雨聲混雜在一起,譜成一曲焦慮的交響。

轉過一排濕漉漉、不斷滴水的灌木叢時,她的腳步猛然頓住。

她看見他了。

江臨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背對著她,整個身體像是被這場大雨徹底擊垮的雕塑。

雨水毫無遮攔地澆灌在他身上,深色的襯衫緊緊貼著他單薄的背脊,勾勒出微微顫抖的輪廓。

水珠從他濕透的髮梢不斷滴落,順著僵直的脖頸滑入衣領,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麼。

他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彷彿要將自己徹底融入這片絕望的雨夜之中,讓冰冷的雨水洗刷掉他所有的溫度與存在感。

「江臨哥!」黎華憶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清亮,帶著一絲急切與心疼。

她快步上前,將手中的傘舉過他的頭頂,巨大的傘面瞬間為他隔絕了那片冰冷的世界。

雨點打在傘布上,發出沉悶而連續的「噗噗」聲,在這片小小的、乾燥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雨這麼大,你會生病的!」

江臨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庇護驚動了,他遲緩地、僵硬地轉過頭來。

當他的目光對上黎華憶那雙寫滿了擔憂與不忍的眼眸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張原本溫潤的臉龐此刻蒼白如紙,雙唇失去了血色,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然而,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那潭死水深處陡然燃起了火焰——那是混雜著屈辱、不甘與滔天憤怒的烈火。

「妳……」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妳也是來嘲諷我,看我此刻的難堪的嗎?」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恨意。

他猛地站起身,身體因為久坐的僵硬和突來的情緒而劇烈搖晃,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

江臨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彷彿要將這段時日積壓的所有痛苦傾瀉而出。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單薄而顫抖的身形。

黎華憶被他眼中那種憤恨的情緒刺得心口一痛,

她連忙向後退了半步,卻依舊固執地將傘舉在他的上方。

「不是的……」她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有些破碎,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懇求

「我只是擔心江臨哥你……雨下得這麼大……」

她向前一步,將傘撐得更高,試圖讓更多的雨水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落到江臨身上。

「別這麼叫我!我擔當不起!」

江臨怒吼著,猛地站起,水珠從他的袖口甩落,聲音震得她胸口發悶。

他的臉龐因激憤而泛紅,嘴唇微微顫抖,彷彿下一秒就會崩潰。

他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眶死死地瞪著她,情緒徹底失控

「那也不用妳這個情敵來管!妳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看我像條被主人拋棄的狗一樣,只能躲在這裡淋雨!」

「我沒有!」黎華憶急切地辯解,雨水打濕了她的肩頭,冰冷的感覺順著布料滲入皮膚,但她渾然不覺。

「江臨哥,你全身都濕透了,這樣會生病的……跟我走吧,先……先到車裡躲雨。」

她試探著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手臂,卻被他狠狠地甩開。

「不用妳在這裡,假惺惺地可憐我!」

江臨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積壓了多日的委屈、憤怒與不甘,在此刻如同火山般噴發。

他嘶吼著,聲音蓋過了雨聲,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既是刺向她,也是在凌遲自己。

「妳贏了,好嗎?黎華憶!妳徹底贏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泣音,卻又充滿了不甘的咆哮,「不論是比背景、比財勢,還是比……比討女人歡心的手段……妳都贏了!妳贏得徹徹底底!何必呢?何必再跑到我這個一敗塗地的失敗者面前,來彰顯妳的勝利,來凸顯我的失敗與可悲呢?」

江臨說到這裡,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沿著長椅的邊緣緩緩滑坐下去。

雙手插進濕透的頭髮裡,痛苦地蜷縮起身體,那些被妻子用最惡毒的言語踐踏過的尊嚴,此刻赤裸裸地暴露在情敵面前。

「她說……她說我不能讓她滿足……」他的聲音變得細碎而哽咽,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詰問,「結婚這麼多年,我自認沒有對不起她……可她說我連錢都掙不夠,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還說……她說我性事上也……」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無法說出口,那是一個男人最深處、最不堪的隱痛。

江臨就這樣崩潰了,像個迷路的孩子,在無邊的雨夜裡,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徹底展現在了那個奪走他一切的人面前。

黎華憶站在雨中,雨水打濕了她的額髮與睫毛,她的眼神始終不曾移開,只是靜靜看著他,看著江臨因痛苦而扭曲的臉,看著他眼中那份被碾碎的、絕望的恨意,心中卻沒有一絲勝利的快感。

是的,她贏了。她精心策劃的每一步都完美達成,他們之間的婚姻堡壘已然崩塌。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讓這道光重新回到自己身邊,而不是看著他像此刻這樣,光芒盡失,變成一具被掏空靈魂的殘骸。

紀璇……那個愚蠢的女人,怎麼敢?怎麼敢把她渴望了十幾年的寶物,摔成這副模樣?

一股夾雜著心疼與暴怒的寒意從她心底竄起,讓她握著傘柄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骨節泛白。

看著江臨痛苦到顫抖的肩膀,黎華憶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一般。

她收起傘,任由冰冷的雨水澆在自己身上,然後蹲下身,與他平視。

她沒有說那些空泛的安慰話語,只是用一種無比溫柔,卻又帶著一絲堅定的聲音,輕輕地說:

「璇姐今天情緒太激動了,說話可能過火了點……但你不是她說的那樣,江臨哥。我知道的。」

江臨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緩緩抬起頭,滿是淚水與雨水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他看著她,看著這個本應是他最恨的人,此刻卻用如此篤定的語氣,否定了妻子對他的所有指控。

黎華憶的眼神清澈而真誠,沒有一絲一毫的鄙夷或施捨,只有純粹的心疼。

「你為了她做了很多……我都看在眼裡。」

她低聲補充道,聲音輕得彷彿隨時會被風吹散,卻又清晰地落入江臨的耳中。

「她現在會說那些話,只是……只是在為自己的選擇找藉口,只是不想面對那個現實的自己。」

江臨喉頭滾動了一下,眼眶紅得嚇人。

他愣愣地看著黎華憶,這個女人,這個搶走了他妻子,毀了他家庭的女人,此刻卻成了唯一一個理解他、肯定他的人。

這巨大的荒謬感與一絲奇異的慰藉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江臨的呼吸短促,喉頭滾動了一下,眼角泛紅。

他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像是害怕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會在她面前徹底碎裂。

「那又如何?」他沙啞地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的哽咽

「莫非我還有挽回的餘地不成?」

話沒說完,聲音就被苦澀噎住了。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滿是絕望與自嘲。

他想起紀璇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她與黎華憶親密的畫面,那些記憶像刀子般反覆切割著他的心。

「江臨哥……」黎華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只是輕輕地喚了他一聲,然後伸出被雨水打得冰涼的手,溫和而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先別說這些了。你全身都濕透了,先跟我進車裡躲雨吧。」

她的手溫暖而有力,像是雨夜中唯一的光亮。

這一次,江臨沒有反抗。

他所有的力氣,所有的憤怒,似乎都在剛才那場歇斯底里的爆發中耗盡了。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動力,也沒有任何意願去抵抗。

就這樣任由黎華憶將他從冰冷的長椅上拉起來,半扶半拖地,一步步帶回了那輛在雨中靜靜等候的麥巴赫。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滴在黎華憶撐著的傘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雨夜、高架橋、麥巴赫...沉澱了江臨的失意與憂傷...

***

車門打開,一股溫暖乾燥的空氣迎面而來。江臨麻木地坐進副駕駛座,柔軟的真皮座椅包裹住他冰冷僵硬的身體。車門關上的瞬間,外界的風雨聲被隔絕,車內陷入一種奇異的靜謐,只剩下暖氣出風口輕微的「呼呼」聲。

黎華憶繞到駕駛座,她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大半,幾縷髮絲狼狽地貼在臉頰上。她卻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將暖氣開得更足了一些,然後從後座拿過一條乾淨的白色毛巾,遞給江臨。「擦擦吧。」

江臨沒有接,也沒有動。黎華憶便俯過身,溫柔地將毛巾蓋在他的頭上,隔著毛巾,輕輕地、笨拙地替他擦拭著濕透的頭髮。她的動作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指尖偶爾會不經意地觸碰到他的額頭和耳廓,帶來一陣微癢的、溫熱的觸感。

江臨的襯衫還在往下滴水,在昂貴的腳墊上積起一小灘水漬。

黎華憶直起身,從後車廂的儲物格裡翻出一件自己常備的乾淨T恤——那是件簡單的黑色純棉T恤,帶著淡淡的洗衣精的味道。

「換上吧,」她將衣服放在他的腿上,聲音低柔,「穿濕的會著涼。」

江臨始終沒有說話,他只是低著頭,目光落在腿上那件屬於她的衣服上。

沉默了許久,他終於有了動作。他接過衣服,轉過身,背對著她,開始解開自己濕透的襯衫鈕扣。

黎華憶沒有刻意迴避,但眼神也並未逾越。

她的目光落在車窗外,看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無數條扭曲的軌跡,將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流動的色塊。

然而,她的餘光,卻無法控制地捕捉到了他背部的輪廓。

濕透的襯衫被剝離,露出他因為寒冷而微微繃緊的背部肌肉線條。他的身材清瘦,卻不孱弱,肌理分明。水珠順著他的肩胛骨滑落,沒入褲腰,帶著一種無言的、脆弱的性感。

車內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稀薄而灼熱。

一時間,安靜得只剩下雨點敲打車頂的細碎聲響,以及兩人之間,那交錯的、刻意壓抑卻又無法忽視的呼吸聲。

當江臨換好衣服轉回身時,眼角那層濕意已經藏不住。

眼角仍帶著未乾的淚痕。剛剛在雨中,淚水與雨水混為一體,並不明顯,可是在這溫暖而明亮的車內,那哭泣過的痕跡,卻再也難以隱藏。

江臨咬緊牙關,試圖壓抑住那股湧上心頭的酸楚

但眼淚還是無聲地滑落,滴在毛巾上,與雨水混雜在一起。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卻又強撐著不肯再露出一絲軟弱的模樣,黎華憶的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心疼與憐惜。

眼中蘊含的,不只是對身邊人的擔憂,而是帶著一種更深、更複雜的情緒。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地覆上了他放在腿上的手背。

他的手很大,因為長時間淋雨而冰冷僵硬,而她的手,卻溫暖而纖細。

那種截然不同的體溫與觸感,通過皮膚的接觸,像一股微弱的電流,瞬間傳遍了兩人的四肢百骸。彷彿是一個無聲的承諾,一種無言的安撫。

江臨的身體猛地一顫,他低頭,看著那隻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屬於他情敵的手。

她的指節纖細修長,指甲修剪得乾淨整潔,就是這樣一隻手,給予了他此刻最需要的溫度。

他沒有再拒絕,也沒有抽回手。

他就這樣低著頭,任由她握著,彷彿那是他在這場人生風暴中,唯一能夠抓住的浮木。

像是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脆弱,也在那一刻,第一次讓自己靠向這個過去稱之為「情敵」的人。

車窗外的雨,還在下,沒有停歇的跡象。

可是在這狹小而溫暖的空間裡,在兩人交握的手心裡,有些東西,似乎已經在悄無聲息地融化、鬆動了。

***

麥巴赫的引擎平順地滑行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車內的靜謐與車窗外持續不斷的雨聲,構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江臨像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像,癱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被雨刷反覆拂拭、又瞬間模糊的街景。暖氣溫柔地烘乾了他身上的寒意,卻驅不散那滲入骨髓的冰冷與絕望。

黎華憶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她偶爾會透過後視鏡,悄悄瞥一眼身旁這個沉默的男人。他的側臉在流光溢彩的霓虹燈下忽明忽暗,那件屬於她的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略顯寬大,更襯得他身形單薄,肩膀的線條透著一股令人心碎的脆弱。

「江臨哥,」她終於打破了沉默,聲音放得極輕,彷彿怕驚擾到他脆弱的神經

「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家恐怕不太好。璇姐她……或許也需要一點冷靜的時間。」

回家?那個詞像一根細小的針,輕輕刺入江臨麻木的心臟。他要如何面對紀璇?

帶著一身的狼狽與情敵施捨的衣物,回到那個已經不再屬於他的家?

他無法想像紀璇看到他這副模樣時,眼中會流露出怎樣的輕蔑與厭惡。

他緩慢地、幾乎無法察覺地點了點頭,喉嚨裡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算是應允。

黎華憶似乎鬆了口氣,她沒有再多問,只是打了個方向燈,將車子駛向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車子最終停在一間名為「晨曦之冠」的五星級酒店門口。鍍金的旋轉門、穿著筆挺制服的門僮、以及大廳內璀璨的水晶吊燈,無一不彰顯著此處的奢華與高昂。江臨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這裡不是他這種普通上班族會踏足的地方。

「我們……就住這裡?」他沙啞地開口,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遲疑與不安。

黎華憶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她回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沒關係的,江臨哥。今晚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她的語氣溫和而堅定,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她率先下車,將鑰匙拋給門僮,然後繞過來為江臨打開車門。江臨幾乎是被她半扶半領地帶進了酒店大堂。踩在柔軟得如同雲端的羊毛地毯上,他感覺自己與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黎華憶徑直走向前台,用流利的英語與接待人員交談。江臨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從精緻的皮夾裡抽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動作優雅而從容。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只能依賴著這個本應是他最痛恨的人。

「不好意思,」黎華憶很快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但江臨卻敏銳地捕捉到,她說話時,眼底有一閃而逝的、得逞般的微光,「今晚的單人房都已經訂滿了,只剩下……嗯,一間雙人套房了。江臨哥,應該沒關係吧?」

江臨還能說什麼?他只能木然地點頭。

在侍者的引領下,他們乘坐專屬電梯直達頂層。

隨著「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滑開,一條鋪著暗紅色地毯的走廊展現在眼前。

侍者用房卡打開了走廊盡頭的房門,恭敬地側身讓開。

踏入房間的瞬間,江臨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這哪裡是什麼普通的雙人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雨絲在玻璃上劃過,將燈火渲染成一片朦朧的光暈。房間的主色調是溫暖的米白與柔和的香檳金,一張鋪著潔白羽絨被的特大圓床佔據了房間的中心,床上用鮮紅的玫瑰花瓣,精心鋪灑出一個巨大的心形圖案。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氛,床頭的壁燈投射出曖昧的橘黃色光暈,牆角甚至還擺放著一個銀色的冰桶,裡面插著一瓶尚未開封的香檳。

這分明是……一間蜜月套房。

江臨的臉頰瞬間漲紅,尷尬與侷促讓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黎華憶,卻正好對上她那雙含笑的眼眸。

黎華憶正抿著嘴努力地忍著笑意,但眼角眉梢那藏不住的狡黠,卻早已洩露了她的心情。那笑容,完全不同於她以往那種溫柔從容的模樣,竟帶著幾分少女般的俏皮與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就像一隻偷吃到糖果的貓咪,可愛得讓人無法生氣。

江臨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臉上的熱度更甚,他狼狽地移開視線,囁嚅道:

「這……這也太……」

「沒辦法呀,」黎華憶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俏皮地眨了眨眼,語氣帶著一絲故作委屈的撒嬌:「誰讓他們只剩這一間了呢?江臨哥,你就將就一晚吧。就當是……提前體驗一下,被人好好寵著是什麼感覺,不好嗎?」

她說著,上前一步,自然地接過江臨手中那件已經被雨水浸透、皺巴巴的襯衫,隨手扔在門口的衣物籃裡。然後,她輕輕推了一下江臨的後背,將他引向房間深處的沙發。

「好了,別站著了。」她的手掌溫熱,透過薄薄的T恤布料,傳來令人心安的溫度。她將他按在柔軟的沙發上,語氣雖然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從頭到腳都濕透了,不處理一下真的會感冒的。我等你。」

江臨抬頭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在暖光下顯得格外明亮真誠的眼睛,所有抗拒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裡。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默默地走進了那間同樣奢華得過分的浴室。

磨砂玻璃門關上的瞬間,隔絕了視線。

很快,裡面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熱水從蓮蓬頭傾瀉而下,打在江臨的肩上。他閉著眼,任水流沖刷著全身,像是想將那些羞辱、悲憤、不甘都洗淨。他看著地面順流而下的水,忽地低聲苦笑——今天一整晚,他已經哭了太多次,但這一刻,他卻連淚都擠不出來。

黎華憶站在原地,聽著窗外纏綿的雨聲,與浴室內溫暖的水聲交織在一起。

她臉上那狡黠的笑容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

那裡面,有計劃得逞的淡淡笑意,有看著獵物一步步走入陷阱的滿足,但更多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深沉的溫柔與憐惜。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被雨水籠罩的城市,玻璃上倒映出她精緻而略帶疲憊的俏臉。

今晚的一切,看似偶然,卻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或許,從她在定位上看到江臨孤身一人坐在公園淋雨的那一刻起,這個結局就已經註定。

***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水聲停了。

江臨圍著一條浴巾,略顯侷促地走了出來。

熱水的蒸汽將他的皮膚蒸騰出健康的粉色,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

他看了一眼床上那件唯一可供蔽體的浴袍,又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的黎華憶,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黎華憶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窘迫

她站起身,從浴室裡拿出另一條乾淨的毛巾,自然地走到他面前。

「坐下。」她輕聲說。

江臨順從地在柔軟的床沿坐下。

黎華憶將柔軟的毛巾蓋在他的頭上,彎下腰,開始輕柔地為他擦拭頭髮。

她的動作很慢,力道恰到好處,溫熱的指腹隔著毛巾,細細地按摩著他的每一寸頭皮,驅散著殘留的寒意與疲憊。

她的身體靠得很近,屬於她的、那股清冷的薰衣草香氣,混合著她呼吸間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江臨的耳畔與頸側。他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在他抬頭時,會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肩胛。這種過於親密的距離,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如擂鼓。

在這極度曖昧的氛圍中,江臨終於忍不住,用沙啞的聲音,問出了那個在他心底盤桓了許久的問題。「……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被吹風機的嗡鳴聲蓋過,但黎華憶還是聽見了。

她關掉吹風機,房間瞬間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江臨抬起頭,通紅的眼眶直直地望著她,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困惑與不解,「妳……妳不是搶走了紀璇嗎?妳是我的情敵……妳應該……應該看著我越慘越好,不是嗎?」

他將內心最深處的矛盾與屈辱,赤裸裸地攤開在她面前。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為什麼這個毀了他家庭的女人,此刻卻成了唯一一個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黎華憶靜靜地看著他,她的眼神深邃而沉靜,像一汪能倒映出人所有脆弱的湖水。

她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他眼角一滴即將滑落的淚珠,那觸碰溫涼而輕柔。

「因為,」她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漾開層層疊疊的漣漪,「江臨哥,這個世界上,人的價值,從來不是由另一個人來定義的。尤其,不能由一個……已經不再愛你的人來定義。」

江臨的身體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璇姐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她說的那些話,」黎華憶的目光清澈而銳利,彷彿能看透他所有的自卑與偽裝,「不過是給自己的變心,找一個聽起來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信了,你就輸了。因為你把評判自己的權力,交給了一個註定會給你打不及格分的人。」

黎華憶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她迎著他震驚的視線,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你為了她,為了那個家,付出了多少,我看在眼裡。你很好,真的很好。」

「你只是……」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最恰當的詞語

最終,她輕輕地說:「你只是愛錯了人。」

「一個好人,」她凝視著他的眼睛,聲音溫柔得像此刻窗外的夜雨,卻又帶著無比的堅定,「是值得被好好珍惜的。」

***

嗚嗚嗚...寫到這裡...我自己都有些觸動了

即使被視若珍寶的妻子拋棄、背叛、羞辱,覺得自己生無可戀的江臨

在雨中崩潰時,卻是身為情敵的偽娘黎華憶,伸手將他從雨夜中的悲傷拉出來

並且給予溫柔的陪伴與肯定

在生命的挫折與低谷時,卻能遇到這樣善解人意的姦夫

這麼溫柔而體貼的情敵......從哪裡找......

我也想要像黎華憶這樣的情敵啊~

不過......有這樣的情敵,前提是妻子得先被ntr......

這前置條件......似乎不是那麼容易被滿足

感覺很複雜呢......

如果妻子被ntr,就能遇到這種情敵的話......

各位讀者書客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

想請大家如果看我的文章,覺得有所感觸的話

請給我一些回饋吧!

不論是建議、疑惑或是單純的感受分享,都非常歡迎。

希望可以獲得大家的意見,讓我有方向去將這個故事繼續寫下去。

之前因為有讀者書客的回覆,讓我覺得自己的努力是有價值的,希望你們可以多和我互動...

使我知道自己的故事是有人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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