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她的计划，是在最后，通过判处自己的‘死刑’，将水神的权柄，彻底地、完整地，归还给这个世界原本的主人，也就是……水龙王那维莱特先生。”大慈树王的目光，温柔地看了一眼那位面容冰冷的最高审判官，“从而，让他拥有足以赦免所有枫丹子民‘原罪’的、完整的古龙大权。”

“我们也知道，在这场持续了五百年的、最盛大的戏剧落幕之后，她……镜子里的那个你，将会彻底地消散。而你，芙宁娜，”纳西妲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怜惜，“你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完完整整的‘人类’，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自由地欢笑，自由地哭泣，自由地……去过你本就应该拥有的、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这一句句温柔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又如同最温暖的阳光，将芙宁娜那颗被伪装了五百年的、早已疲惫不堪的心，彻底地、一层层地剥开。

当她听到“镜子里的自己，将会彻底消散”时，她那双死死忍住的眼眸中，终于，滚落下了第一滴，迟到了五百年的、滚烫的泪珠。

是啊……她怕的，从来不是自己会死，而是……那个与她一体两面、共同背负着这个秘密的“她”，会消失……会只剩下她一个人……

“但是……”就在芙宁娜即将被悲伤彻底淹没时，你的声音，如同最坚实的磐岩，在她的心底响起，“那，仅仅只是在你所知的，那个‘既定剧本’里的，结局之一。”

你缓缓地走到她们面前，伸出手，用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走向那样一个……虽然伟大，却又充满了悲伤的结局呢？”你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郑重承诺道，“芙宁娜，请你记住。在你未来的道路上，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们会帮助你，我们会想办法，让你们……让芙卡洛斯和你，都能以一个更好的、更圆满的方式，存在下去。”

说完，你的目光，扫向了在场的其他几位神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属于“长辈”的意味。

“各位，你们看到了吗？”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耳中，“这是一个，为了守护自己的子民，不惜扮演了五百年演员的、坚强而又伟大的‘孩子’！她用她那属于人类的、脆弱的肩膀，扛起了一位神明都难以承受的重担！”

“在任何世界，任何时代，这样的‘孩子’，都理应得到最高规格的赞美与尊敬！不是吗？”

你那句意有所指的“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吗！”，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钟离与雷电影的心上。

钟离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双看惯了沧海桑田的岩色金瞳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想起了自己座下的那些仙人，想起了甘雨和魈，他们同样是为了守护璃月，而背负了数千年的磨损与孤独。他端起茶杯，对着芙宁娜的方向，以一种平辈论交的、无比郑重的姿态，微微颔首。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份持续了五百年的‘契约’，其重量，不亚于任何一份由岩神亲手订立的契约。芙宁娜女士，请接受我，摩拉克斯，最崇高的敬意。”

温迪也放下了手中的里拉琴，他拨动琴弦，奏出了一段悠扬而又充满了自由气息的旋律，为这位被囚禁了五百年的“同类”，献上了属于风神的赞歌。

“为了子民的自由，而甘愿将自己囚禁在舞台之上……呵呵，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悲伤，也最伟大的史诗了。芙宁娜小姐，当你真正获得自由的那一天，请务必来蒙德，我巴巴托斯，愿意为你，弹奏三天三夜的赞歌！”

雷电影那双冰冷的紫色眼眸中，也出现了一丝松动。她看着那个在纳西妲怀里瑟瑟发抖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因为无法守护姐姐，而选择将自己投入一心净土的、迷茫而又痛苦的自己。她没有说话，但那股笼罩在全场的、属于雷神的威压，却在这一刻，悄然散去了。这，就是她无声的认可。

就连一向冰冷的至冬女皇，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可的、属于同类的怜悯与欣赏。她默默地看着芙宁娜，仿佛在说：“你的痛苦，我懂。”

那维莱特缓缓地走上前，在那依旧抱着芙宁娜的两位草神面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古龙的、最庄重的姿态，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芙宁娜女士……”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与……巨大的愧疚，“请原谅我……这五百年来的……无知与傲慢。我，以提瓦特水龙之名，在此起誓。从今往后，我将与您，共同承担这份罪责，直至……审判降临的那一刻。”

在这场由诸天神明共同见证的“赞美会”中，芙宁娜那颗冰封了五百年的心，终于，彻底地融化了。她再也无法抑制，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纳西妲那柔软的胸怀之中，发出了迟到了整整五百年的、撕心裂肺的、属于一个“人类女孩”的、痛快的哭声。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你笑着，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更轻松的方向。

“好了好了，感动的事情等会儿再聊。”你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咱们来聊点，更实际的‘售后服务’。”

你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雷电影的身上。

“影，我知道，你心中最大的执念，是你的姐姐，雷电真。”你缓缓地说道，“那么，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再见到她一面呢？”

“什么？！”雷电影猛地站起身，那双眼眸中的雷光，几乎要化为实质！她身后的八重神子，也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媚笑，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你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冷静。

“别激动。复活死者，哪怕是对于我来说，也是违背世界基本法则的。但是……”你话锋一转，“……我，可以通过【融合】系统，将‘过去的时间法则碎片’，与‘你对姐姐最深刻的记忆’，以及‘你的部分神力’进行融合，在一段时间内，创造出一个，拥有着雷电真完整意识与记忆的、并非虚假的‘镜像’。让她，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短暂地，回到这个世界，与你相聚。”

这个提议，如同平地惊雷，让雷电影，以及温迪意味深长地彻底愣在了原地。

再见一面……以凡人的身份……

你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又将目光转向了钟离。

“至于钟离先生嘛……”你促狭地一笑，“别的都好说，就一点。以后您老人家要是真打算以凡人的身份过活，出门记得带钱啊！别老是‘付账的时候发现没带摩拉’了，这习惯可不好。”

钟离闻言，那张万年不变的威严面容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受教了。

最后，你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长生种——钟离、温迪、雷电影、八重神子、那维莱特，以及……你怀里的两位爱人。

“我知道，‘磨损’，是困扰着你们所有长生种的、最终的、无可避免的宿命。那么……”

你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自信与善意的、如同神明般慷慨的笑容。

“……从今天起，你们，以及你们的‘眷属’和朋友们，比如某位降魔大圣，或是某位加班的麒麟，胖胖的岩之龙啊，她们的‘磨损’问题……”

“我们这一家，包了！”

在获得了所有神明——无论真心还是假意——的默许之后，一场规模浩大、效率高到令人发指的“世界修复工程”，便在你们这一家三口的通力合作下，正式拉开了序幕。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政治改革或社会重建，而是一场，直接作用于世界法则根源的、真正的“创世”级作业。

首先，是针对天理的“沟通”。

在净善宫的最高处，你，纳西妲，以及大慈树王，三位一体，将你们的意识与力量，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你们共同构筑起一个由灵魂链接、草神权柄与【融合】之力交织而成的、绝对稳定的意识桥梁，然后，以一种近乎于“黑客入侵”的方式，绕过了天空岛那层层叠叠的防御机制，直接链接上了那四个正在机械地维持着世界运转的、冰冷的“天理之影”。

没有对话，也没有谈判。因为你知道，和程序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你只是将一副最直观的、由大慈树王用世界树的权能推演出的“未来蓝图”，直接展现在了它们的“眼前”。

在那副蓝图中，清晰地演示了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是维持现状。世界泡的能量在“磨损”与深渊的不断侵蚀下，持续衰减。最终，在数百年或数千年后，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法则彻底崩溃，被量子之海彻底吞噬，归于虚无。天空岛也将因为失去了根基而一同毁灭。这是一种低效的、注定失败的、熵增的结局。

第二种，则是接受你的“帮助”。由你出手，利用【融合】之力，直接将深渊侵蚀造成的、遍布世界各处的“裂痕”（也就是那些死域与被污染的地脉），与七颗神之心（作为能量中继器）以及“世界泡自我修复”这一概念进行强制融合，从而将这些本应是“负债”的漏洞，转化为维持世界泡存在的“资产”。同时，唤醒天理本尊，让一个拥有完整智能的“管理员”，重新接管这个世界。这是一种高效的、能够极大延长世界泡存在时间、甚至有望“回归主干”的、熵减的结局。

面对这两份清晰无比的“可行性报告”，那四道冰冷的程序，在经过了短暂的、毫秒级的计算与逻辑判定之后，给出了它们唯一的、符合“最高指令”（维持提瓦特存在）的答案。

——“许可。”

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系统提示音般的回应，在你们的意识中响起。随即，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天空法则，向你们，完全地，敞开了。

得到了最高权限的许可，接下来的事情，便变得简单了。

你站在须弥之巅，如同世界的指挥家。纳西妲与大慈树王则分别化作两道翠绿的光流，融入了遍布整个大陆的地脉网络之中，成为了你的“眼睛”与“手臂”。你将意识扩散至整个星球，精准地定位了每一处被深渊能量侵蚀得最严重的、如同世界“伤口”般的存在。

“【融合】启动！”

你的声音，如神之谕令，响彻云霄。

“目标一：提瓦特大陆所有现存的‘死域’及‘深渊裂隙’！”

“目标二：七颗神之心，作为法则能量的增幅器！”

“目标三：大慈树王‘净化’的权能与纳西妲‘链接’的权柄！”

“融合概念：【永恒自愈的世界之脉】！”

在一瞬间，整个提瓦特，都发出了剧烈的轰鸣！

从蒙德的低语森林，到璃月的层岩巨渊；从稻妻的核污水域，到须弥的无垠沙漠……所有那些被紫黑色能量污染的、寸草不生的、盘踞着可怖魔物的“死域”，都在同一时刻，绽放出了无比璀璨的、混合着七种元素光辉的圣洁光芒！

那股能够侵蚀一切的深渊之力，在【融合】的强制力下，被硬生生地扭转了其“毁灭”的属性，与地脉中流淌的元素能量交织、重组，最终，转化为了促进生命生长、稳固空间结构的、全新的“创生之力”！

黑色的土地重新变得金黄，枯萎的树木长出了新芽，污浊的河流变得清澈，就连空气中那股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生命活力的清新。

整个世界，在短短的数分钟之内，便完成了一场持续了五百年的“自我净化”。

做完这一切，你们将目光，投向了那座漂浮在云端之上的、冰冷的天空岛。

唤醒一位陷入沉睡的、疑似“崩坏神”级别的古老存在，其难度，远非修复世界可比。这需要无比精细的、如同“灵魂手术”般的操作。

你们三人再次合力，以世界树为跳板，将你们的意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到了天空岛最深处的、那个被层层法则与力量封印的“王座”之间。在那里，你们“看”到了天理的本尊。祂并非一个具体的人形，而是一团被无数锁链束缚的、明暗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金色光团。祂的意识，正沉沦在与深渊龙王战斗的、那场无尽的噩梦回响之中。

你们没有粗暴地去惊动祂。

而是通过【融合】，将七神心中那份最纯粹的、对于“守护”的执念，与你们三人之间那份永恒的“爱”之羁绊，以及从这个世界收集到的、民众对于“未来”的最美好的“期盼”，三者融合，化作了一首最温柔、最纯净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希望的摇篮曲】。

然后，你们将这首“摇篮曲”，如同春雨润物般，一点一滴地，缓缓地，注入到那团沉睡的光团之中，去安抚祂那因为战斗而暴躁不安的意识，去修复祂那因为过度消耗而濒临破碎的灵魂。

你们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一天，一年，亦或是一个世纪。但你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团原本明暗不定的光团，在“摇篮曲”的滋润下，其闪烁的频率，开始变得……平稳了。

这就够了。

最后，是为你们自己，留下后路。

你们取出了几颗普通的、象征着须弥的“须弥蔷薇”种子。

“【融合】启动！目标一：这几颗蔷薇种子。目标二：我们三人共享的灵魂链接的一丝分流。目标三：‘化身’与‘远程通讯’的概念。融合目的：【永不凋零的思念信标】。”

几颗普通的种子，在融合的光芒中，变成了一种奇妙的存在。它们会永远保持着含苞待放的状态，其中，寄宿着你们三人一丝极微弱的意识分身。它们虽然不具备强大的力量，却拥有你们完整的智能与记忆。你们可以通过它们，随时随地地，观察这个世界，与你们留下的朋友们进行“心灵对话”。同时，如果发生了任何紧急情况，你们也可以通过燃烧这颗种子，在瞬间，获得一个临时的坐标，降临到这个世界。

你们将其中几颗，交给了值得信赖的人——一颗给了钟离，让他种在璃月的“玉京台”；一颗给了温迪，让他撒在“风起地”的大树下；一颗给了雷电影，让她安置在“一心净土”；最后一颗，则交给了那维莱特，嘱咐他，只有在枫丹的“预言”真正降临的那一刻，才能将其唤醒。

当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你们三人，手牵着手，站在须弥城的最高处，静静地欣赏着这个被你们“修复一新”的美丽世界，迎接着新一天的、充满了希望的日出。

随后，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你们的身影，悄然消失。

……

当你们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充满了流光溢彩的、属于女神的神殿之中。

那位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圣洁而又威严的女神，依旧在那里，仿佛你们从未离开过。但她那双蕴含着宇宙生灭的金色眼眸中，却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真正的“惊讶”。

“……难以置信。”她那空灵的声音中，充满了赞叹，“我预想过你会给那个‘世界泡’带来改变，但我从未想过，你会用如此……‘彻底’的方式，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几乎将其从‘根源’上，进行了重塑。”

她的目光，扫过你身边的纳西妲与大慈树王，眼中那份惊讶，变得更加浓郁。

“而且……你甚至还……说服了那个世界泡的原生神明，成为了你的‘家人’……”女神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你这个“变数”的潜力，她沉默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赞许的笑容，“R，你再一次，证明了你的‘价值’，远超我的预期。”

“作为你出色完成‘新手任务’的奖励，我将对你们的‘家’，进行一次小小的升级。”

话音刚落，你眉心处那个代表着储物空间的符文，猛地一亮！随即，一股无比庞大的、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的信息洪流，涌入了你们三人的脑海！

那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储物空间了。它被升级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可以随着你们心意而随意改变形态的、独立的“半位面”！你们可以在里面，创造出属于你们自己的山川、河流、宫殿，可以随意地调整时间流速，甚至，可以在其中，模拟出你们想去的任何一个世界的环境！

这，是女神赐予你们的、永恒的、移动的“家”！

“去吧。”女神的声音变得柔和，“去选择你们的下一站旅途。去见识更多的世界，去收集更多的‘可能性’。我期待着，你们下一次归来时，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说完，她的身影，便连同那座宏伟的神殿，一同缓缓地淡去，消失在了流光溢Cai的星云之中。

……

在你们那全新的、被升级后的“家”里——此刻，它被你们塑造成了如同《原神》中尘歌壶“绘绮庭”般的、充满了稻妻风情的典雅庭院。

你们四人，围坐在温暖的暖炉桌旁，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你心念一动，将你脑海中所有关于“其他世界”的游戏记忆，如同全息投影般，释放了出来。无数闪烁着不同世界画面的光球，如同星辰般，漂浮在庭院的上空，供她们挑选。

“好啦，我亲爱的家人们。”你笑着，拿起一块仙贝，递到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世界”的母亲大人嘴边，“现在，让我们来决定，我们的下一站，要去哪里冒险吧？”

第一个给出答案的，是纳西妲。

她仔细地浏览着那些光球，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个充满了都市气息与怪盗魅影的世界上。那是在一个名为“东京”的现代都市里，一群高中生，通过进入人内心深处的“殿堂”，去盗取扭曲欲望的“秘宝”，从而让恶人改过自新的故事。

她那双漂亮的紫绿眼眸中，闪烁着浓厚的、属于智能之神的兴趣。

“我想去这个世界。”她指着那个代表着《女神异闻录5》的光球，认真地说道，“这个叫‘殿堂’的概念，真是太有趣了。它就像是一个具现化的、个人的‘微型世界树’，将一个人的认知、欲望与扭曲，都以一种可视化的方式呈现了出来。而且，‘悔改’这种事，不是通过暴力或审判，而是通过偷走其‘欲望的源头’来达成……这种作用于‘认知层面’的干涉方式，与我的权能，非常相似。”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属于神明的、悲天悯人的表情，“而且，这个世界的人们，似乎被一种名为‘社会’的、无形的巨大压力所束缚着，他们的心灵，太容易变得扭曲和麻木了。我想去帮助那些‘心之怪盗团’的孩子们，我想更深入地去理解，什么叫做‘人类的集体无意识’。而且……”她看着你，俏皮地一笑，“你不觉得，戴着面具，说着帅气的台词，去偷走坏人的心……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吗？”

第二个给出答案的，则是大慈树王。

她的目光，则被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末世废土与机械悲歌的世界所吸引。那是一个遥远的未来，地球被外星人所派遣的“机械生命体”占领，幸存的人类逃往月球，并派遣出“尤尔哈”部队的“人造人”士兵，与机械生命体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境的代理人战争。

作为曾经掌管着一个庞大生态系统的古老神明，这个充满了“非生命体”与“伪生命体”的世界，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个世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学术性的严谨与好奇，“……它的生命形态，非常独特。无论是被设定了绝对命令的‘人造人’，还是那些通过模仿人类行为，而逐渐诞生出自我意识的‘机械生命体’，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对‘生命’与‘灵魂’的定义，提出了最根本的挑战。”

“我想去观测它们。我想知道，没有‘神明’，没有‘元素力’，甚至没有‘有机体’的世界，它的‘意识’，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去演化、去传承。那场持续了上万年的、看似毫无意义的战争，其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悲伤的、关于‘存在’的真相。而且，”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属于母亲的温柔与怜悯，“那些尤尔哈部队的孩子们……她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战斗与牺牲。她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谎言。这一点，与曾经的布耶尔，何其相似……我想，去给她们的命运，带来一丝，小小的‘变数’。”

最后，则是从一开始，就在那些光球中兴奋地上蹿下跳的A爱。

她对那些需要动脑子、充满了哲学思辨的世界，嗤之以鼻。最终，她气鼓鼓地停在了一个充满了霓虹灯、义体改造、以及枪林弹雨的、赛博朋克风格的未来都市上空。那是一个名为“夜之城”的、罪恶与梦想交织的巨大都市。

“咿呀——！你们两个选的，都好无聊啊！”她叉着腰，用她那一贯的、充满了“雌小鬼”风格的、鄙视的语气大声说道，“要我说，要去，就去这个才对！这个叫《赛博朋克2077》的！”

她的小尾巴兴奋地摇晃着，几乎要变成一个螺旋桨。

“你们看啊！这里有可以插在身上的各种‘义体’！有帅到掉渣的‘智能武器’！还有可以直接入侵别人大脑的‘网络黑客’！这简直……简直就是为本系统量身定做的天堂啊！”

她幻想着用小小的拳头捶着胸口，用一种中二病爆表的语气，得意洋洋地宣布道：“到时候，本系统，就要成为夜之城最传奇的网络黑客！整个城市的网络，都将是我的游乐场！我要让所有的大公司，都在本系统的代码面前，瑟瑟发抖！然后，再用他们所有的钱，把主人你，从头到脚，都换上最顶级的金色传说义体！我们要做就做大的，直接成为……夜之城的传奇！”

看着她们母女俩那一个知性、一个悲悯的温柔笑容，以及A爱那上蹿下跳、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大闹一场的兴奋模样，你笑着，将她们三个，都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未来，要去哪里，还未决定。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只要“家”人们在一起，那么无论去往哪个世界，都将是，最精彩、最幸福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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