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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rre Louÿs] 皮埃尔·路易——情色小说集[Pierre Louÿs]阿佛洛狄忒(艳情篇),第5小节

小说:[Pierre Louÿs] 皮埃尔·路易——情色小说集 2025-11-17 14:08 5hhhhh 6190 ℃

—休想!"克律西斯嚷道,"这事我绝对忍不了!我知道有人拿这种事类比。根本说不通;像你这样以思考为业的人,居然不懂这个比喻有多荒唐,真让我吃惊。“

—那你觉得区别在哪儿?

—根本不是区别的问题。这两件事毫无可比性,这不明摆着吗。

—我没说你错。只是想听听你的道理。

—啊!这事两句话就能说清;你听好。从情欲的角度看,女人是一件完美的器具。从双脚到发梢,她完全是为情爱而生,美妙绝伦。唯有女人才懂如何去爱。唯有女人才值得被爱。因此:若一对爱侣由两位女子组成,那便是完美的结合;若其中仅有一位女子,便逊色大半;若连一位女子都没有,那纯粹是愚蠢至极。我说完了。

—你对柏拉图太苛刻了,我的姑娘。

—伟人如同神明,并非事事精通。雅典娜对商业一窍不通,索福克勒斯不善绘画:柏拉图不懂情爱。无论是哲学家、诗人还是修辞学家,凡是奉他为师者皆不过如此。纵使他们在自身领域令人赞叹,在情爱一事上却尽是懵懂无知之人。相信我,瑙克拉特斯,我确信自己是对的。

哲学家做了个手势。

“你有点不敬神明了,”他说,“但我丝毫不认为你错了。我的愤慨并非真心实意。两位少女的结合自有其动人之处—只要她们甘愿保持女性本色,保留长发如瀑,袒露酥胸,绝不套用那些伪具,仿佛一时糊涂竟艳羡起自己向来优雅轻蔑的粗鄙阳具。诚然,她们的亲密之所以非凡,在于所有爱抚皆流连浅表,而快感因此愈发精妙。她们不纵情交缠,只以轻触品味极乐之巅。她们的洞房夜不见落红。她们是处子之身啊,克莉西斯。她们不识野蛮冲撞;正因如此才胜过年迈的巴提勒斯—那人竟妄称能提供等同之乐,却忘了即便这等拙劣把戏,你们女子亦能与之争锋。人类情爱之所以有别于禽兽愚昧的发情,全凭两种神圣天赋:爱抚与亲吻。而我们此刻谈论的淑女们更是将此臻至化境。

“妙不可言,”克莉西斯怔怔答道,“那你又在责难我什么?”

“我责你辈人数浩荡十万众。如今众多女子唯有在与同性交欢时方能臻至绝顶。很快你们连勉强接纳我等男子都不愿了。我此番训诫实出于嫉妒。”

此时瑙克拉特斯觉此番交谈已尽兴,便从容起身。

“我可告知芭奇丝笃定你会赴约?”他问道。

“我会来的。”克莉西斯答道。

哲学家亲吻了她的膝盖,随后缓步离去。

她双手交握,尽管独自一人,仍高声说了出来。

“芭绮丝……芭绮丝……他刚从她那儿来,居然毫不知情!……那面镜子难道还在原处?……戴莫特里奥斯已经忘了我……若他第一日就犹豫不决,我便完了,他什么都不会做了……但有可能一切早已结束!芭绮丝还有别的常用镜子。想必她还不知情……神明啊!神明啊!根本无从打探消息,说不定……啊!贾拉!贾拉!”

女奴闻声而入。

把我的羊趾骨拿来,"克莉西丝说,"我要占卜。

她将四块小骨头抛向空中……

哦!……哦!……贾拉,快看!是阿佛洛狄忒之兆!

这是一种相当罕见的组合,四块骨头会分别呈现不同面朝上。出现这种排列的几率精确来说只有三十五分之一。这是最吉利的卦象。

贾拉冷静地指出:

您方才祈愿了么?

“确实没有,”克莉西丝沮丧道,“我忘了许愿。虽然心有所念,但未曾说出口。这还能作数吗?”

怕是不能,得重来一回。

克莉西丝再次掷出羊趾骨。

这次是迈达斯之兆。你怎么看?

“吉凶难辨。这种卦象要结合下一次投掷才能解读。请改用单块骨头再试。”

当克莉西丝第三次掷出时,骨头刚落定她便颤声道:

是…是希俄斯点数!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妲拉也暗自不安,沉默不语。克莉西斯趴在床上哭泣,秀发如瀑般散落在脸颊四周。最后她怒气冲冲地翻过身来。

你为什么要我重来?我敢说第一次投掷的结果肯定作数。

若你当时许了愿就作数,没许愿就不算。只有你自己清楚。"妲拉答道。

况且羊拐骨根本不可信。这是希腊人的把戏。我还是试试别的占卜方法吧。

她抹去泪水穿过房间,从壁架上取下一盒白色筹码,仔细数出二十二枚,随后用珍珠发簪的尖端,逐一刻上希伯来字母表的二十二个字符。这是她在伽利略学到的卡巴拉秘术。

这才是我信赖的占卜,绝不会出错。"她说着掀起奴仆裙裾的一角,这就是我的咒术袋。

她将二十二枚筹码撒进女奴的衬袍内,心中反复默念:

我能戴上阿芙洛狄特的项链吗?我能戴上阿芙洛狄特的项链吗?我能戴上阿芙洛狄特的项链吗?

随后她抽出第十道秘符,结果明确显示:

能。

克莉西斯的玫瑰盛会

这是一支由雪白、天蓝、明黄、艳粉与翠绿组成的行进队伍。

三十名妓女款款前行,手持鲜花篮,捧着红脚的白鸽,擎着薄如蝉翼的蓝纱,佩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祭司,浑身裹着粗糙的亚麻布直到头顶,行进在年轻队伍的前列,引领着躬身虔信的女子行列走向石砌祭坛。

她们歌唱着,歌声如海潮般绵延,似南风般轻叹,又像情欲的唇瓣般喘息。最前面两位女子捧着竖琴,琴身倚在她们纤掌的凹处,如细木镰刀般向前弯曲。

*

其中一位女子上前说道:

「受人爱戴的塞浦里斯啊,特律斐拉献上亲手织就的蓝色纱巾,祈愿您继续垂怜于她。」

*

又一位女子:

「头戴华冠的女神啊,穆萨里昂将紫罗兰冠与低垂的水仙花束献于您足下。她曾佩戴这些参与狂欢,在花香醉人时呼唤您的名号。胜利女神啊,请接纳这爱的战利品。」

*

另一位接着:

「金色的库忒瑞娅啊,提摩将此螺旋手镯献祭于您。愿您将复仇之索缠绕在您知晓的那人颈间,正如这银蛇曾盘绕于她赤裸臂膀。」

*

米尔托克勒娅与罗迪斯牵手上前行。

「这是两只士麦那的白鸽,羽翼如爱抚般雪白,双足似亲吻般殷红。阿马苏斯的双重女神啊,请接纳我们交握双手的献礼—若温柔的阿多尼斯独力难满足您,若更销魂的拥抱时而延迟您的安眠。」

*

一位极年幼的娼妓紧随其后:

「巡游的阿芙洛狄忒,请收下我的童贞与这件染血的长袍。我是法罗斯岛的潘尼基斯;自昨夜晚起,我已向您献身。」

*

又一位女子:

«多萝西娅恳求您,慈悲的埃庇斯托菲亚啊,要么驱散厄洛斯在她心中种下的情欲,要么就让那拒绝她之人的双眼最终为她燃起烈火。她献上这枝桃金娘,只因这是您最钟爱之树。」

*

又一位女子上前:

「在您的祭坛上,帕菲亚女神啊,卡莉斯提昂献上六十德拉克马银币,这是她从克里奥梅涅斯所得四米那中的盈余。若这祭品能入您眼,请赐予她更慷慨的情郎。」

*

神像前只剩最后一位满脸绯红的少女。她手中仅执一顶番红花编就的小小花冠,祭司因这微薄献礼而面露鄙夷。

她轻声说道:

「我贫寒无力献银币,璀璨的奥林匹亚女神啊。况且,有何物能献于您所未有?这黄绿相间的鲜花编成冠冕,敬献于您足下。而现在…」

她解开束腰的双扣,绸衫滑落地面,玉体尽现。

「…我将完整献予您,挚爱的女神。我愿步入您花园,作神殿娼妓了此余生。我发誓只渴求爱欲,发誓只为交欢而爱,我弃绝尘世,将自身囚于您之中。」

*

于是祭司用香水洒遍她全身,用特里菲拉编织的面纱裹住她赤裸的胴体。她们一同穿过花园门廊,离开了圣殿。

游行似乎已然结束,其余妓女正要转身离去,忽然众人看见最后一位迟来的女子姗姗步入殿门槛。

这女子双手空空,令人以为她亦只愿献上自己的美色。她的秀发恍若两道金瀑,两波深不见底的暗涌淹没了耳廓,在颈后盘作七重螺髻。鼻梁精致玲珑,鼻翼时不时敏感翕动,其下是两瓣浓艳欲滴的朱唇,唇角圆润如珠,微颤含情。身段曲线随着步姿荡漾生姿,每一次扭胯摆臀都令腰肢摇曳生媚,一对丰乳在薄衫下毫无拘束地弹动摇晃。

她双目堪称绝世—蓝似深海,却同时幽邃灼亮,变幻如月长石流光,半掩在低垂睫羽下。这双眼勾魂摄魄,犹如塞壬的歌喉蛊惑人心……

祭司转向她,静候其开口。

她启唇道:

*

「克里西斯,哦金肤女神,向您祈求。请悦纳她献于您足下的微薄赠礼。请垂听、应允、宠爱并抚慰这效仿您而生、为您圣名而活的女子。」

她向前伸出戴满金戒的纤手俯身微躬,双腿紧并。

缥缈的颂歌再起。竖琴的涟漪随乳香疾烟袅绕升向神像,祭司正将香粒倾入震颤的香炉。

她缓缓直起身,解下腰间悬挂的青铜镜呈上。

*

“献给您,”她说道,“夜之阿斯塔特,您使双手与双唇交缠,您的印记宛若牝鹿在叙利亚苍白土地留下的足迹。克里西斯献上她的铜镜。它曾映照欢爱后眼眶的倦意,眸中的潋滟,被您征战时香汗浸湿贴于鬓角的发丝,啊,永不休战的斗士,您让肉体与唇舌水乳交融。”

*

祭司将铜镜安放于神像足下。克里西斯从金色发髻中抽出一把红铜长梳,那是属于女神的星辰金属。

*

“献给您,”她说道,“安纳狄奥梅涅,您诞生于血色晨曦与浪花微笑的海面,献给您,珠露淋漓的玉体,曾以碧绿海藻束起湿发的女神,克里西斯献上她的发梳。它曾穿梭于被您癫狂摆动搅乱的发浪,啊,狂热的阿多尼斯信徒,喘息着弓起腰肢,紧绷发颤的双膝。”

*

她将发梳交给老祭司,向右偏头解下翡翠项链。

*

“献给您,”她说道,“啊,娼妓之神,您驱散处子羞赧的红晕,教唆放浪的笑语,献给您,我们为您出售从脏腑流淌而出的爱欲,克里西斯献上她的项链。它曾是某个无名男子给予的缠资,每颗翡翠都是您曾驻留片刻的吻痕。”

*

她最后一次深深俯身,将项链置于祭司掌中,挪步欲离。

祭司伸手拦住了她。

“你为这些珍贵的祭品向女神祈求什么?”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无所求。”

随后她沿着祭品队列走过,从篮中偷摘一朵玫瑰,含在唇间走了出去。

女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跟随着。大门在空荡的神殿前重重关闭。

德米特里奥斯独自留在青铜基座的藏身之处。

刚才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烙在他眼底,当一切结束时,他仍长久僵立不动,再度被痛苦、情欲和犹豫撕扯。

他原以为已摆脱昨日的癫狂,不曾想世间竟还有力量能再次将他拖入那个陌生女子的灼热阴影。

但他低估了她的魔力。

女人啊!女人们!若想被爱,就得现身,归来,存在!那位名妓进门时带来的悸动如此汹涌沉重,妄想靠意志力抵抗已是徒劳。德米特里奥斯像被拴在凯旋车后的蛮族奴隶,逃脱只是痴念。她不明所以却自然而然地,已将他牢牢掌控。

他老远就认出她的到来—毕竟她依旧穿着码头相遇时的黄衫。她步履柔缓,臀波轻荡,径直向他走来,仿佛早巳窥见他藏身石后的踪迹。

从第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自己再次拜倒在她脚下。当她从腰际抽出那面磨光的青铜镜时,她在交给祭司前久久凝视镜中的自己,眼眸中的光芒变得摄人心魄。当她抬起弯曲的手臂去取铜梳,手掌抚过发丝,摆出美惠女神的经典姿态时,布料下浮现出全身曼妙的曲线,阳光在她的腋窝点亮细密闪亮的汗珠,如同朝露。最后,当她为了解开那串沉甸甸的祖母绿项链而拨开覆盖着双峰的褶皱丝绸,露出柔嫩阴影笼罩的沟壑—那仅容一束鲜花滑入的秘境时,德米特里奥斯疯狂地渴望将双唇贴上那片阴影,撕碎整件衣裙……但克里西斯却在这时开口说话了。

她开口诉说,每个字眼都令他心如刀绞。她仿佛刻意强调并细致描绘这尊美艳躯体如何沦为娼妓—如同神像般莹白的身躯,披散着流金般摇曳的长发。她述说房门如何向游手好闲的路人敞开,玉体如何任人肆意观赏,连晕染双颊的胭脂都由笨拙的童奴涂抹。她诉说媚眼如何沦为商品,朱唇如何被黑夜租用,青丝遭粗鲁把玩,圣洁被反复践踏。

正是这唾手可得的纵欲氛围,反倒让德米特里俄斯更渴望独占她—决意要独享这份艳福并亲手锁上她身后的门扉。这恰恰印证了唯有当女子令人妒火中烧时,才真正称得上蛊惑众生。

当克莉西斯用她的绿宝石项链换得期盼已久的神像项链后,她转身向城中走去—唇间衔着一朵偷摘的娇艳玫瑰,如同叼着从别人命运中窃取的意志般轻咬花茎。

德米特里奥斯等到圣地空无一人,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

他心神不宁地望向神像,准备迎接内心的挣扎。但剧烈的情绪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次被激起,他竟异常平静,连半分悔意都来不及滋生。

他漫不经心地走近神像,撩起女神低垂颈项上的真珠安纳迪奥墨涅项链,滑入自己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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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疾步前行,期盼能在通往城邦的路上追上克莉西斯,唯恐稍迟片刻便会再度沦为丧失勇气的傀儡。

炙热的白色道路晃得德米特里奥斯闭上双眼,如同直面正午烈日。他盲目前行,险些撞上一列新仪仗队领头的四名黑奴,直到一个甜腻如歌的嗓音轻轻响起:

心爱的人!我真是欢喜极了!

他抬头望去:贝勒尼基女王正斜倚在轿辇中。

她下令:

停轿,贱奴!"随即向情人张开双臂。

德米特里奥斯烦闷至极,却不得不阴沉着脸登上轿辇。

然后贝勒奈西女王,欣喜若狂,用双手爬到最里面,在靠垫间打着滚,就像一只想玩耍的猫咪。

因为这顶轿子简直是个房间,由二十四名奴隶抬着。十二个女人能轻易地躺在里面,随意地躺在一张厚实的蓝色地毯上,上面散落着靠垫和织物;轿子高度惊人,即使踮起脚尖用扇子也碰不到天花板。它长大于宽,前面和左右三面都挂着三层极轻盈的黄色帘幕,在光线下令人目眩。轿子的内壁是雪松木的,垂坠着长长的橙红色丝绸帷幔。在这面闪亮的壁板顶端,一只巨大的埃及黄金猎鹰展开它僵硬的翅膀;稍低处,用象牙和白银镶嵌雕琢而成的,是阿斯塔耳忒的古老象征,它在一盏点燃的油灯上方张开,那灯火与白昼进行着难以捉摸的光影搏斗。再往下,躺着贝勒奈西女王,在她两边是两名波斯女奴,她们在她周围挥动着两束孔雀羽毛制成的羽扇。

她用眼神将年轻的雕刻家吸引到身旁,重复道:

「挚爱,我很满足。」

她把手放到他的脸颊上:

「我一直在找你,亲爱的。你之前去哪儿了?从大前天开始我就没见到你。要不是刚才遇见你,我准会伤心而死。独自一人躺在这顶大轿里,我无聊得要命。经过赫耳墨斯桥时,我把所有珠宝都扔进水里打水漂。你看,我现在既没戒指也没项链,就像个赤贫的小女人跪在你脚下。」

她猛地翻身贴向他,炽热的嘴唇紧紧堵住他的嘴。两名执扇女奴退到远处蹲下,当贝勒尼基女王开始低声说话时,她们用手指堵住耳朵装作听不见。

但德米特里乌斯没有回应,几乎没在听,神情恍惚。他眼中只见年轻女王朱唇勾起的媚笑,以及她总是松散梳理的乌发靠垫—那是她疲惫时倚首休息的地方。

她喃喃道:

,“亲爱的,我在深夜里哭泣。我的床榻冰冷刺骨。当我醒来时,我向身体两侧伸展赤裸的双臂,却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我的手也寻不到你那今天被我亲吻的手。”,“我在清晨等待你,可自从月圆之夜起你就未曾出现。我派奴仆们走遍”,“城中每个街区,当他们空手而归时我亲手处决了他们。你究竟在何方?”,“你是在神殿里吗?你莫非与那些异域女子在花园中缠绵?不,我从你眼中”,“看不出情欲的痕迹。那么,为何始终远离我身侧?”,“你是在神像前徘徊?是了,我确信你定在那里。如今你爱她胜过爱我。”,“她与我如出一辙,拥有我的明眸,我的朱唇,我的双峰;可你追寻的却是她。而我,”,“不过是个可怜的被弃者。与我相处令你厌倦,我早已察觉。你终日惦念那些冰冷大理石”,“与丑陋雕像,仿佛我还不及它们动人—至少我还活着,满怀爱意且温顺,随时准备”,“接纳你的索求,甘心承受你的拒绝。可你却无所欲求。你不愿称王,不愿”,“成神,不愿享有专属庙宇的崇拜。你甚至快要不再爱我。”,“”

她把双脚收回到身下,单手撑地。

『亲爱的,为了能在王宫见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若不再来找我,就告诉我是谁勾走了你的魂,我会把她当成姐妹。那些…我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绝色。我有十二个姑娘,从出生起就养在深闺,连男人的存在都不知晓』『只要你肯在宠幸她们之后来看我,她们全都可以当你的情妇…我身边还有另一些女子』『经历过的情人比神庙妓女还多,最精通床笫之术。只要你开口,我还有上千名』『异族女奴:任你挑选的都会获得自由。我会给她们穿上和我一样的黄绸衣裳』『缀满金银珠宝。』

『可你不是,你是世上最俊美也最冷漠的男人。你谁也不爱,只是被动承受爱意』『像施舍般容忍被索取。你允许我从你身上获取欢愉』『却像牲畜任人挤奶那般:』『目光永远望向别处。你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啊!诸神啊!我终有一天会』『不再需要你,这个全城崇拜却无人能令你动情的骄傲小子。我宫里不只有女人』『还有雄壮的埃塞俄比亚奴隶,他们生着青铜般的胸膛和筋肉虬结的手臂』『在他们的怀抱里,我很快会遗忘你少女般纤细的双腿和漂亮的胡须。他们狂野的激情表演』『定能让我耳目一新,从此不必再为情所困。待到我能确信你那游离的目光』『不再令我辗转反侧,当你的唇不再无可替代,我就会把你从赫耳墨斯桥头抛下』『让你去陪我的项链与戒指,像件戴腻的首饰。当女王真是痛快!』

她直起身子,似乎在等待。但德米特里奥斯依旧无动于衷,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纹丝不动。她恼火地接着说:

你没听懂吗?

他慵懒地撑着手肘,用极其自然的语气说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在远古时代,远在你父亲的祖先征服色雷斯之前,那片土地居住着野兽和些胆战心惊的野人。

「那些野兽极其美丽;有赤如骄阳的雄狮,斑纹似暮色的猛虎,还有漆黑如夜的巨熊。

「那些矮小塌鼻的野人披着脱毛的旧兽皮,握着粗陋的长矛和丑陋的弓箭。他们把自己关在山洞里,用吃力推来的巨石堵住洞口。余生都在狩猎中度过。森林里总是血迹斑斑。

「那片土地太过阴森,连众神都弃之而去。每当黎明时分阿尔忒弥斯离开奥林匹斯山,她的足迹从不曾指向北方。那里爆发的战事引不起阿瑞斯的兴趣。没有笛声与琴音的地方,阿波罗也绕道而行。唯有三重赫卡忒如蛇发女妖的面容,笼罩在这片石化的荒原之上。

「后来有个更优渥种族的人迁居至此,他不像山野蛮人那样披着兽皮行走。

「他穿着一袭曳地的白色长袍。月光下,他最爱漫步于林间柔软的旷地,掌中托着一枚龟甲,上面嵌着两支野牛角,三根银弦紧绷于牛角之间。」

「当他的手指拨动琴弦时,便会流淌出比泉涌更清越、比林间风语更缠绵、比燕麦摇曳更妩媚的醉人乐音。初次弹奏时,三只卧憩的猛虎惊醒,竟被这仙乐蛊惑得忘却野性,非但未曾伤他分毫,反倒痴痴挨近至极致,直到曲终才怅然退去。翌日聚来的兽群愈发浩荡,豺狼鬣狗逶迤而至,蛇类皆昂首翘立。」

「不出多时,野兽们竟会主动央求他奏乐。常见黑熊独自从林深处踱来,仅闻三段妙音便心满意足蹒跚而归。为酬知音,猛兽们为他衔来珍馐,更以獠牙利爪抵御山野蛮人。」

「然这闲适日子终令他生厌。他渐恃才傲物,深知纵使弹得漫不经心,百兽亦会如痴如醉。后来他索性连这敷衍都吝啬,终日慵懒罢琴。整片森林陷入寂寥,可琴师门前依然堆满血淋淋的肉块与甘露欲滴的鲜果。兽群照旧供养他,爱意反更炽烈—野兽的心肠,从来便是这般痴傻。」

话说某日,他斜倚在敞开的门框上,凝视着夕阳沉入凝滞的树丛背后,一头母狮恰从附近经过。他作势要退回屋内,仿佛生怕被什么恼人的请求纠缠。那母狮却毫不在意他的存在,径直走了过去。

「他诧异地问:『你为何不恳求我演奏?』她答道:『我对此毫无』兴致。他追问:『你竟不认识我?』她答:『你是俄耳甫斯。』他又道:『难道你』不愿听我演奏?』她重复道:『我不愿。』

—「啊!」他喊道,「啊!我多么可怜。我本愿特意为你演奏。你比其他野兽美丽得多,理应更能领会其中精妙!只要你肯倾听一小时,我愿献上你梦寐以求的一切。」她回应:『我要你盗取平原人族的新鲜肉块。我要』你刺杀遇到的第一个人。我要你夺走他们献祭给你神灵的祭品,将一切呈于我脚下。』他感激她未索求更多,照着她的要求一一实现。

「他在她面前演奏了一小时;但随后便砸碎竖琴,如行尸走肉般度日。」

女王轻叹:

「我始终不懂这寓言。为我解惑吧,亲爱儿的。这究竟是何寓意?」

他站起身来。

「我讲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让你理解,只是想让你平静下来。」现在天色已晚。永别了,贝勒妮斯。」

她开始哭泣。

「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

他像安顿孩童般将她轻轻放倒在铺着柔软织物的床榻,用一个带着笑意的吻印在她含泪的眼睑,而后从容步下正在行进中的华丽轿辇。

第三卷

抵达

芭绮丝从事娼妓行业已超过二十五载。这意味着她年近四十,且容颜的风韵已历经数次蜕变。

她的母亲曾长期掌管着她的香闺并指导其生计,为她确立了处世之道与理财准则,使她逐步积攒起惊人的财富,足以在年华老去、需以床笫奢华弥补肉体衰颓时挥霍无度。

正因如此,她不似其他许多妓女那般认为必须耗费重金从市场购买成年奴隶—这种开支常令年轻妓女倾家荡产—反而十年间仅满足于使唤一名黑女奴,并通过令其年年受孕来规划未来,从而免费培养出庞大的奴仆群体,这将是她日后的重要资产。

由于她曾精心挑选了父亲,她的女奴生下了七个非常漂亮的混血女孩,以及三个男孩—但她下令杀死了男婴,因为男性仆人会给善妒的情人们带来无端的猜疑。她用七颗行星的名字为这七个女孩命名,并根据她们的名字尽可能地为她们分配了不同的职责。赫利俄珀是白昼女奴,塞勒涅是夜晚女奴,阿瑞提阿斯看守大门,阿芙罗狄西亚照料床笫,赫尔迈厄妮负责采购,克洛诺马吉雷掌管厨房。最后,女管家狄俄墨得斯负责管理账目并承担相应责任。

阿芙罗狄西亚是最受宠爱的女奴,最漂亮,最得欢心。经常有情人迷恋上她,应他们的要求,她时常与女主人同床共枕。因此她被免除了所有粗重活计,以保持她双臂的娇嫩和双手的柔软。作为特殊优待,她无需遮掩头发,以至于常被误认为自由妇女—而就在那晚,她将以高达三十五米那的巨额代价赎得自由身。

巴基斯的这七名女奴个个身材高挑、仪态万方,是她如此引以为傲的资本,以至于她出门必定带着她们随行,哪怕让宅邸空无一人也在所不惜。正是这份疏忽让德米特里奥斯得以如此轻易地进入她家;但当她举办克律西斯受邀参加的晚宴时,她还不知道自家遭了殃。

那天晚上,克律西斯第一个到达。

她身着一袭绿色长袍,上面织着巨大的玫瑰花纹,盛放的玫瑰恰好覆盖在她的双乳之上。

阿瑞提亚斯无须她敲门便打开了门,并依照希腊习俗,将她领进一间偏僻小屋,脱下她的红鞋,轻柔地清洗她的赤足。接着,她或撩起或分开长袍,根据部位的需要,在她全身必要之处涂抹香膏;因为宾客们被免去一切劳顿,甚至连赴宴前梳妆打扮的麻烦也省去了。然后她递上梳子和发簪让她整理发髻,还有油质与粉质的胭脂供她点缀朱唇粉腮。

当克律西斯终于准备停当:

「今晚的陪客是谁?」她向女奴询问道。

人们如此称呼除主宾之外的所有宾客。那位唯一的贵宾是宴会为之举办的对象,他可随意携心仪之人同来,而「陪客」只需备好自己的卧枕,并保持优雅仪态即可。

面对克律西斯的提问,阿瑞提亚斯回禀:

「瑙克拉特斯邀请了菲洛德穆及其情妇福斯蒂娜—那位他从意大利带回的女子。他还邀请了弗拉西拉斯与提蒙,以及你的密友克尼杜斯的瑟索。」

恰在此时瑟索翩然而至。

「克律西斯!

—心肝!」

两位女子紧紧相拥,止不住惊叹这令她们重逢的意外之喜。

「我还担心要迟到了,」瑟索喘着气说,「那个烦人的阿尔基塔斯缠着我不放……」

—怎么,又是他?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出门赴宴,他就觉得所有男人都会挨个儿把我睡个遍。于是他要提前报复,没完没了地折腾!啊!亲爱的!他要是更懂我就好了!我才懒得欺骗我的情人们呢。光是应付他们就已经够我受的了。

—那孩子呢?还看不出来吧,你知道的。

—但愿如此!现在刚满三个月。那个小冤家正在长呢。不过暂时还不碍事,再过六周我就要开始跳舞了;但愿能让他难受得待不住,赶紧滚蛋。

—你说得对,克律西斯说。千万别让身材走形。昨天我见到咱们的老相识菲勒玛提昂,她跟个粮商在布巴斯特定居三年了。知道她开口第一句说什么吗?「啊!你要是能看到我的胸!」说着眼泪就涌出来了。我哄她说她还是那么美,可她反复念叨着:「你要是能看到我的胸!啊啊!你要是能看到我的胸!」哭得跟比布莉斯似的。后来我看她简直想露给我看,就顺势要求瞧瞧。天呐!根本是两个空口袋!要知道她从前那对奶子多挺翘啊。乳尖几乎看不见,因为乳肉白得晃眼。可别糟蹋你的胸,我的塞索。让它们永远保持现在这样年轻坚挺。妓女的一对奶子,可比她的项链值钱多了。」

两个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穿好了衣服。最后,她们一起走进了宴会厅,站着等候的芭吉丝腰身被束带紧缚,脖颈上层层叠叠的金项链一直堆到下巴。

啊!亲爱的美人儿,瑙克拉特斯今晚把你们聚在一起可真是个好主意。

—我们很高兴他把地点选在你家,"克里西斯回答道,装作没听懂话中的影射。为了立刻还以颜色,她补充道:

多里克洛斯最近怎么样?

这是个非常富有的年轻情人,他刚离开芭吉丝,娶了一个西西里女人。

我…我把他甩了,"芭吉丝厚着脸皮说。

—真的吗?

—是啊;听说他一气之下要结婚了。不过我都等着他新婚第二天就来找我。他可是为我痴狂呢。

当问出"多里克洛斯最近怎么样?"时,克里西斯心里想的是:"你的镜子在哪儿?"但芭吉丝的眼睛没有直视她,从中只能读到一种模糊而毫无意义的慌乱。况且克里西斯有时间弄清这个问题,尽管心急如焚,她还是懂得忍耐,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她正要继续交谈,却被菲洛德摩、福斯蒂娜和诺克拉特的到来打断了,这让芭奇丝不得不重新应酬起来。众人对诗人绣花的华服和他那位罗马情妇的透明长裙赞叹不已。这位不谙亚历山大城习俗的年轻女子自以为这样穿着便是希腊化风尚,却不知在需与职业舞女同样裸露出席的宴会上,如此装束实在不合时宜。芭奇丝并未流露察觉失礼的神色,反而用婉转辞令称赞福斯蒂娜浓密的蓝黑色秀发—那浸透了闪亮香膏的发髻被金簪高高绾在颈后,以免没药沾染她轻薄的丝绸衣裳。

众人正要入席时,第七位宾客提蒙姗姗来迟:这年轻人天生放浪不羁,却总能用当世哲学家的学说为自己本性找到冠冕堂皇的辩解。

我带了个人来,"他笑着说。

是谁?"芭奇丝问道。

叫戴莫,从门德斯来的姑娘。

戴莫!你昏头了吧朋友?这可是个站街野鸡,一颗椰枣就能嫖一次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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