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的钟声仿佛还在昨日回响，那场小规模但温馨的求婚仪式，雪之下雪乃点头时眼角闪烁的光，至今仍是我记忆中最明亮的碎片。我们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结婚了。我，比企谷八幡，成了一名普通的文职人员，在庞大的政府机构里做着一颗拧得不算紧也不算松的螺丝钉。雪乃则实现了她某种意义上的理想，成为了一名小学老师，用她那份无人能及的认真与正直，去塑造那些尚在萌芽的灵魂。

我们搬进了位于千叶市郊区的一栋公寓里，两室一厅，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容纳我们两个人和一屋子逐渐增多的书籍。生活像是被精确校准过的时钟，指针在固定的轨道上周而复始地运行。早晨六点半，我的闹钟会响，雪乃的生物钟比闹钟更准时，她通常已经为我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和熨烫平整的衬衫。我们会在餐桌上进行简短的交流，内容无外乎是“今天可能会下雨，记得带伞”或者“下午要去超市买牛奶和鸡蛋”。然后是亲吻脸颊的告别，一切都礼貌而疏远。

结婚两年，两年足以让当初热恋时沸腾的岩浆冷却成坚硬而光滑的岩石。激情这种东西，似乎被日复一日的琐碎消磨殆尽。我们的性爱生活，也从最初的干柴烈火，演变成了如今更像是一种需要定期履行的义务。

今晚也是如此。

玄关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我一边换着鞋，一边说：“我回来了。”

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夹杂着雪乃清冷的回应：“欢迎回来。”

我走进客厅，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客厅的布局在两年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灰色的布艺沙发，白色的电视柜，茶几上放着雪乃的阅读书目和我随手乱丢的漫画杂志。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得有些过分，这是雪乃的功劳。我曾经也试图制造一些“生活气息”，比如把遥控器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或者把喝完的咖啡杯留在桌上，但第二天醒来，所有东西都会被归位，恢复到它们最“正确”的位置。

雪乃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身上系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过肩的黑色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绳束在脑后，露出她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眸看了我一眼，说道：“先去洗手，准备吃饭了。今天是咖喱。”

“哦。”我应了一声，走向洗手间。

水流从水龙头里涌出，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双被无数人吐槽过的死鱼眼，似乎比高中时更加浑浊了。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纹路，不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少年。我腹部的肌肉也开始变得松弛，隐约有了一圈赘肉，这是长期久坐和缺乏运动的证明。这就是一个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已婚男人的标准模样吗？我一边搓着手上的泡沫，一边在心里自嘲地想着。

餐桌上，咖喱的香气很浓郁，土豆和胡萝卜被切成了大小完全一致的方块，牛肉炖得软烂。这是雪乃的风格，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我们面对面坐着，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

“你学校里……最近怎么样？”我试图开启一个话题。

“还是老样子。”雪乃用勺子舀起一勺米饭和咖喱，动作优雅，“下周有教学观摩课，我在准备教案。你呢？工作顺利吗？”

“也就那样吧，写不完的报告，开不完的会。”我含糊地回答。

对话就此中断。我们继续沉默地吃着饭。我看着她，她的五官依旧精致得无可挑剔，皮肤白皙，嘴唇是自然的粉色。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着这张脸，已经很难再感受到当初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就像一尊被供奉在神龛里的完美雕像，美丽，端庄，却也冰冷，遥远。

晚饭后，她去洗碗，我则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切换着频道。综艺节目里传来夸张的笑声，显得与这个安静的家格格不入。雪乃收拾完厨房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我身边，而是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坐到了离我最远的单人沙发上，打开了阅读灯。

那束橘黄色的光晕将她笼罩，形成了一个独立于客厅之外的小世界。她看得异常专注，手指偶尔会轻轻拂过书页。我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光线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的阴影，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我们身处同一个空间，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我关掉电视，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她抬起头，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询问。

“不早了，去睡吧。”我说。

“嗯，你看完这一章。”她回答，视线又回到了书本上。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我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但心思完全不在屏幕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卧室的门被推开，雪乃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一件丝质的淡蓝色睡裙，长发披散在肩上。

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然后关掉了床头灯。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

“晚安。”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无波。

“晚安。”我回应道。

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夜晚不会就此平静地结束。这几乎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仪式，通常是在周末，或者某个不算太累的工作日晚上。

我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她的身体很柔软，皮肤触感光滑细腻。我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是和枕头上一样的洗发水香味。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隔着薄薄的睡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缓缓移动。

她没有抗拒，身体顺从地放松下来。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回应。我的手继续向上，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正如高中时就知道的那样，她的胸部并不丰满，一手就能完全掌握。我隔着布料，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着顶端。

我能感觉到那两点在我的指尖下逐渐变硬，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亲吻着她的后颈，舌尖描摹着她颈部的曲线。她的呼吸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变得稍微急促了一些。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熟悉的剧本进行。我将她的身体翻过来，让她面对着我。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我能看到她脸部的轮廓和那双睁开的眼睛。她的眼神很清澈，也很平静，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不出任何欲望的涟漪。

我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软，带着一丝凉意。我尝试着将舌头伸进去，与她纠缠。她也回应着，但那回应更像是一种礼貌，一种配合。没有激情，没有渴望，没有那种想要将对方吞噬的冲动。

我的手滑下，探入她的睡裙底下，抚摸着她光滑的大腿内侧。皮肤很细腻，触感很好。我一路向上，来到了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那里已经有了一些湿润，但并不算泥泞。

我开始用手指进行探索。我的动作熟练而机械，我知道该如何挑逗，知道哪个点能让她产生反应。她的身体开始在我身下微微颤动，喉咙里也溢出了一声压抑的、细微的呻吟。

时机差不多了。我这样想着。

我分开她的双腿，准备进入。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一步，我自己的身体却背叛了我。

我的下半身，那个本应早已昂首挺立、坚硬如铁的部位，此刻却只是半软不硬，毫无生气。一种温热的、迟钝的感觉盘踞在那里，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充血膨胀的坚实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雪乃的呼吸停顿了一下。黑暗中，她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我，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想象出她那冷静到近乎审视的目光。

“怎么了？”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是那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累了吗？”

“……没。”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一种混杂着羞耻和焦躁的情绪在我胸中翻涌。我试图用意念去控制我的身体，想象着那些能让我兴奋的画面，回忆着我们过去那些激情的瞬间。我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更用力地亲吻她，试图通过外部的刺激来唤醒沉睡的欲望。

但越是努力，情况就越糟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不听使唤。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跳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雪乃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我徒劳地在她身上动作。她的沉默，她的不催促，她的“体贴”，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作为男性的自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我终于在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我催眠中，勉强让自己的分身达到了可以进入的硬度。它不再是巅峰时期的坚挺，而是一种带着疲软和勉强的状态。

我顾不上任何前戏和氛围，几乎是粗暴地将自己送进了她的身体里。

进入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紧致包裹感，只有一种空洞的、不真实的摩擦。我开始机械地抽动起来，每一次的进出，都像是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不敢去看雪乃的脸，只是埋着头，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卧室里没有呻吟，没有喘息，只有床架因为晃动而发出的“吱呀”声，规律得令人心烦。雪乃的双臂环绕在我的背上，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却没有施加任何力量。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演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身体在运动，灵魂却在远方冷眼旁观。

终于，在一阵仓促的冲刺后，我将一股算不上汹涌的暖流射入了她的身体深处。随之而来的，不是满足的余韵，而是巨大的空虚和疲惫。

我从她身上滑落下来，躺在旁边，大口地喘着气。我们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身体没有任何接触。

黑暗中，我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这个夜晚，就这样在沉默中结束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微明。

从那以后，这种情况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是前戏时就力不从心，有时是进行到一半就偃旗息鼓。虽然最后大多都能勉强完成，但那种挫败感和随之而来的空虚感，却一次比一次更深重。雪乃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评论，她一如既往地冷静，甚至会体贴地问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但她越是这样“通情达理”，我就越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自己正在让她失望。

我开始害怕夜晚的降临，害怕卧室那张象征着亲密也象征着失败的大床。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婚姻就这样在沉默中走向枯萎。

于是，我做了现代人遇到问题时最常做的事——上网求助。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雪乃去参加学校的教研活动，我一个人在家。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书房里，在搜索框里敲下了几个难以启齿的词：“婚后性生活不和谐”、“男性勃起困难怎么办”。

搜索结果铺天盖地而来。有各种养生文章，告诫我要早睡早起，戒烟戒酒，加强锻炼。有各种医疗广告，推销着号称能“重振雄风”的药物和器械。还有一些心理咨询的网站，分析着压力、焦虑对性功能的影响。

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心情愈发沉重。这些千篇一律的建议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的生活足够规律，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问题显然不在于此。

就在我准备关掉网页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论坛链接的角落里，一个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标题很隐晦，叫做“另一种婚姻的风景线”。出于一种莫名的好奇，我点了进去。

这是一个需要注册才能浏览的论坛，界面很简陋，透着一股地下网站的气息。我随意注册了一个账号，进入了主页。

板块的分类让我愣住了。

“新手上路：经验分享与心理建设”

“绿帽奴的心路历程”

“Hotwife 生活实录”

“线下实践交流区”

……淫妻。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大脑。我以前只在某些亚文化的小说或漫画里看到过这个概念，一直以为这只是少数人的性癖幻想，没想到现实中竟然有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还建立起了交流的社区。

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一种混合着好奇、抵触和某种不可名状的兴奋的情绪抓住了我。我的手指在鼠标上悬停了片刻，最终，点开了那个叫做“Hotwife 生活实录”的板块。

一排排的帖子标题映入眼帘。

《【图文直播】结婚纪念日，我送给老婆的礼物是一个25岁的体育生》

《老婆第一次和黑人，我的世界观被重塑了》

《从抗拒到主动，女王的开发日记》

《观看老婆和她上司做爱，我竟然……》

每一个标题都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我的脑海中炸开。我感到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关掉这个肮脏、变态的网站。但我的身体却做出了相反的反应。

我点开了第一个帖子。

发帖人是一个自称“阿诚”的男人。帖子的内容，是他用第一人称详细记录的，关于他如何引导自己的妻子接受并享受与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全过程。

文字是粗糙而直白的，没有任何文学性的修饰，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无比真实和刺激。

“……我把眼罩递给她的时候，她的手在抖。我知道她很害怕，但眼神里也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光。那个体育生小哥就坐在沙发上，他很年轻，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我让他先不要说话。”

“我让老婆跪在小哥面前。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我亲手解开了她的睡袍，她完美的身体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我看到那个小哥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的下半身像要爆炸一样。”

“……我没有离开，我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看着那双不属于我的、粗糙的大手，是如何抚摸我妻子光滑的后背；看着另一张陌生的嘴唇，是如何亲吻我妻子修长的脖颈。她一开始很僵硬，但慢慢地，她的身体开始软化，开始回应。我听到她发出了我从未听到过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声……”

“当那个小哥从后面进入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毯上，双手死死地抓住地毯的边缘，腰被高高地抬起。那个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看到汗水顺着她的脊椎沟滑落，看到她的大腿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而我，就坐在那里，手里握着自己已经硬得发痛的东西，一边是屈辱，一边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声。一股热流从我的小腹处猛地升起，迅速地涌向我的下半身。

我的阴茎，在没有任何物理接触的情况下，只是因为阅读这些文字，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度，迅速地充血、膨胀、变硬。它顶在内裤上，形成一个夸张的凸起，坚硬得如同烙铁。

这种感觉……太久违了。

在过去几个月里，我和雪乃做爱时，它总是那么迟钝、那么勉强。而现在，仅仅是看着这些描述着另一个女人被侵犯的文字，它就表现出了如此强烈的生命力。

这太荒谬了。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文字所描绘的画面。我甚至开始想象……如果那个跪在地毯上的女人，是雪乃……

不！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我立刻掐断了。

我无法接受。我绝对无法接受雪乃的身体被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触碰。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和暴怒。雪乃是我的，是完美的，是纯洁的。她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但是……我的身体却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那种禁忌的、被剥夺的、在旁边窥视的设定，就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我欲望的某个开关。

我睁开眼，重新看向屏幕。我像一个饥渴的旅人发现了绿洲，开始疯狂地、贪婪地阅读着一篇又一篇的帖子。

有的丈夫，会在妻子和别人做爱时，在一旁为他们服务，递水、递纸巾。

有的丈夫，会用摄像机把整个过程录下来，在事后反复观看。

有的丈夫，甚至会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共同占有自己的妻子。

这些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毒品，让我感到羞耻、恶心，却又无法自拔。我的身体始终保持着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阴茎硬得发疼，前端甚至已经溢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濡湿了内裤的一角。

我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进了裤子里，握住了那个滚烫的硬物。

我的脑海中，交替浮现着雪乃那张冰冷而完美的脸，和论坛里那些被描述的、在不同男人身下承欢的、放荡的妻子们的形象。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在我脑中激烈地碰撞、交织。

我开始快速地上下套弄起来。

我无法想象雪le乃的样子。每当我想把雪乃代入那些场景时，强烈的抗拒和愤怒就会让我瞬间冷却下来。于是，我只能想象着那些匿名的、被文字塑造出来的“淫妻”们。她们的面容是模糊的，但身体的反应却是清晰的。她们的呻吟、她们的汗水、她们被贯穿时颤抖的大腿……

一股强烈的快感积累到了顶点。我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弓，一股滚烫的、浓稠的液体喷射而出，弄脏了我的手和内裤。

短暂的、极致的快感过后，是更加巨大的空虚和自我厌恶。

我看着屏幕上依旧亮着的论坛页面，看着自己手上黏腻的白浊液体，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我做了什么？我竟然对着别的男人和他妻子的性事描述自慰？

我，比企谷八幡，一个已婚男人，竟然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性快感？

我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我站起身，冲进洗手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手，仿佛要洗掉某种看不见的污秽。冰冷的水流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的身体对和雪乃之间那种“正常”的性爱已经感到了麻木，反而对这种禁忌的、背德的、带有剥夺和窥视性质的场景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但我能怎么办？和雪乃谈这件事吗？

“雪乃，抱歉，最近我好像对你硬不起来了。但是我发现，如果想象你被别的男人上的话，我就能硬起来。所以，我们要不要……”

我敢肯定，如果我真的这么说了，雪乃会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静地看着我，然后逻辑清晰地分析我这种想法是多么的扭曲、病态，最后可能会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干脆和我离婚。

不，我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我不能用我这种肮脏的想法去玷污她。

那我该怎么办？继续忍受这种名存实亡的性生活吗？直到有一天我们彻底变成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室友？还是说，我应该背着雪乃，去外面寻找其他的刺激？

不，我也做不到。我爱雪乃。即使激情不再，这份感情的重量依然存在。我无法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我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向前是悬崖，向后是泥潭。

我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脑子里一团乱麻。我需要找个人聊聊。我需要一个能听懂我这些荒谬想法，而不会用道德来审判我的人。我需要一个能给我提出一些“邪道”建议的人。

我的朋友很少。叶山？不行，他太过正直和光鲜，无法理解我这种阴暗的心理。材木座？得了吧，他只会把我这经历当成创作素材。户冢？更不行，我无法对他开口说这些。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有着亚麻色短发，笑起来带着小恶魔气息的女孩子。

一色彩羽。

这个名字一出现，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是她？我们大学毕业后就几乎没怎么联系过了，最多只是在社交网络上偶尔点个赞的关系。

但仔细想想，她似乎是唯一可能的人选。

她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有些狡猾。她懂得人心的复杂，懂得如何利用规则，懂得如何在不弄脏自己手的情况下达到目的。高中时，她那些看似任性妄为的举动背后，都隐藏着她精确的计算。

她不是一个会被传统道德束缚的人。对于我这种“不正常”的烦恼，她也许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大惊小怪，反而可能会觉得“很有趣”。

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存在一种奇妙的、基于过去侍奉部经历的信任感。我知道她虽然嘴巴很坏，喜欢戏弄人，但本质上，她不是一个会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在我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

而且，我们现在的关系足够疏远。把这种私密的事情告诉一个不常联系的人，反而比告诉亲近的朋友要安全得多。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是的，找她商量一下。也许她能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给我一些我意想不到的建议。

我回到书房，拿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找到了那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名字——“一色彩羽”。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

我该怎么开口？“嗨，一色，好久不见。我最近性生活不和谐，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也太直接太变态了。

我删删改改，在输入框里打下了一行字。

“一色吗？我是比企谷。最近有空吗？想找你聊点事。”

这行字显得如此平淡，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和犹豫。我反复读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按下了发送键。

手机被我丢在桌上，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我看着楼下匆匆行走的下班人群，心里却是一片焦躁。

她会怎么回复？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吗？会直接拒绝吗？

大概过了五分钟，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我走过去，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是她的回复。

“诶？是前辈啊？好稀奇~ 找我这个可爱的后辈有什么事吗？(¬‿¬) 事先声明，借钱的话我可没有哦~”

还是那种熟悉的、半开玩笑半试探的语气，配上那个戏谑的颜文字，一瞬间就把我拉回了高中时的感觉。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发这条信息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得意表情。

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迅速回复：“不是借钱。有些复杂的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出来喝杯咖啡吧。”

信息发送出去后，这次她几乎是秒回。

“诶——听起来好麻烦的样子。不过既然是前辈难得的请求，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好了。毕竟前辈以前也帮过我不少忙嘛。时间地点前辈定吧，我看看我繁忙的日程表能不能抽得出空~ (^_-)-☆”

我看着屏幕上的回复，心里五味杂陈。麻烦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但这个出口本身，也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我回复了她一个咖啡馆的名字和时间，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

书房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将整个城市都包裹了进去。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却是一片找不到方向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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