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咱們夫君每天掛在嘴上說煉氣不煉功，結果一動就打敗了新科天下第三，我看夫君武功起碼天下第一…」司徒麗舔著糖葫蘆道：「今天會不會不敢來了？」

　　「夫君確未習武，只是對習武之人真氣筋脈流轉特別有興趣…」城雲妃難得也吃起甜食來，她素來食量甚小，幾乎到了避穀吸空氣就能過日子的境界。「各門各派武功原理一致，只是細節巧妙不同，有的注重剛猛爆發、有的講求陰柔悠長，加上各人先天骨骼筋肉差異，才有高下之分。夫君說研究得透徹了，要醫人治病就有更多體認。」

　　「所以意思是看多也成了老師傅？」司徒麗吐出果核，故意取笑城雲妃道。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南宮紗撕下塊甜糕放入口中道：「夫君長年修練目力、反應均異於常人。人們覺得快捷在夫君眼裡不過枯葉緩緩飄下…光這種本領就足以列入古今一流高手之林。即便本門不修武藝，以夫君反應速度當今武林料已無人能傷到他……。」

　　「光能看穿肉身氣勁流動，就足以後發而先至」城雲妃難得一幅興致勃勃準備觀戰模樣道。

　　「若今日她們又來該怎麼辦？」司徒麗問道。

　　「什麼怎麼辦？」城雲妃看似狀況外又極具深味道：「夫君年輕力壯真是讓人吃不消……。」

　　「我們又要懷孕又要顧孩子，哪像他那般自由自在」司徒麗掰下一塊糖霜接口道。

　　「這對夫君也是場試煉吧…」南宮紗若有深意道：「他從小連隻螞蟻也不願踩，或許…這是夫君突破第四層的機緣也說不定……。」

　　以廖自然修為，他當然查覺到三位愛妻大搖大擺地在百步外林下野餐。

　　這麼多年來他從不希望老婆們在他工作時出現──讓嬌妻看著他與一位又一位年齡高矮不一、環肥燕瘦的女人們做愛，連廖自然自己想著都難受。

　　廖自然突然又想起前日那些女人們的八卦評論──自己不過就是隻鴨，而且還是隻不講究情趣的鴨……。

　　行氣練功時不說，為了便宜常四人共聚一堂──但那純粹是為了修煉，也不會出現任何香豔刺激的場景。

　　每當小腹炙熱難耐時，廖自然還是相當保守，確定找哪位愛妻滅火後，一定在四下無人方便兩人卿卿我我之處，絕不讓那三人裸逞相見的尷尬事情發生。

　　今天沒有了那幾位高麗女子作亂，打天明起求診者就絡繹不絕，一天雖然幾乎幹了兩天的活，廖自然心底卻彷彿缺了什麼。方才那位鹽商巨賈小妾也算國色天香，身體無恙只是為了爭寵想要早點懷上，滿腦子母以子貴，算盤打到就算廖自然想種心種魔也絕無可能。

　　三位愛妻躲他一段時了，但廖自然還是一點雜念也無，照醫理為美女通暢了卵巢子宮，若無其事叮囑下次月信首日起十日至十四日間只要想盡辦法讓良人中出體內，來年此時必可歡喜弄璋。

　　美女歡喜千萬答謝，離去時遺金百兩答謝。

　　見鼎字旗【藥】到病除，百餘年來沒有女人會懷疑這個真理。一百兩黃金不過證明美女對自己的信心，同時彰顯自己受寵的程度。

　　說穿了，不過就是面子問題。

　　豔冠群芳不能生不出兒子，這是面子問題；名列天下武道會不能讓個沒沒無聞的男人奪去兵刃，這是面子問題。

　　李逢花此刻是一定想要殺廖自然的……。

　　正當廖自然掛起【休息中】木牌，下了碗麵準備吃完小憩一下時，李逢花五人出現了。

　　原本司徒麗百無聊賴想招南宮紗城雲妃去城門口集市逛逛，這下精神都來了……。

　　原本城雲妃腦海中正琢磨著之前司徒麗所提問題，這下精神都來了……。

　　原本南宮紗盤算著下年度谷中新招聘教師薪水，這下精神都來了……。

　　廖自然緩緩站起來，右手中拿著雙筷子。

　　昨晚餃子很好吃，但說出經過後被司徒麗笑了一夜。

　　廖自然真的餓了。

　　「吃麵嗎？麵條很多但沒準備配菜，不嫌棄就撒點鹽將就先吃一碗…」廖自然惦記著沸水中的麵條，再不起鍋便要糊了。

　　「你先吃吧！」李逢花面色有點僵硬道。其餘四女站好位置嚴陣以待。

　　「這裡治病不打架，倘若五位女俠身體有恙請按規矩排隊診療即可…」有人在等廖自然趕忙希哩呼嚕吞完麵條道招呼。

　　「昨日承蒙賜教，小女子深刻反思一晚，請再看看是否已掌握先生教誨…」李明柚步出劍陣邁前五步道。

　　「姑娘您的膝蓋怎麼了？」廖自然疑問道。分明昨日自己僅在李明柚小腿腹與手背上點了兩下，為何膝蓋會受傷呢？而且望去腳踝也生阻礙。

　　「昨日丟了我們高麗東海秋雀門面子，叫我罰跪了一晚」李逢花臉色難看道：「今日叫她討回來，就請先生驗收了。」

　　「……」廖自然沉吟半晌，素聞高麗人個性好強自尊極高，卻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在下乃一介無聞之輩，素以為人治病營生。昨日女俠誤認本人為淫賊，過程或有不敬之處，在下先鞠躬謝罪。若諸位女俠有宿疾病痛，請依例排隊候診，至於比武相搏之事在下與一般鄉民相同，僅有湊熱鬧觀戰閒論之好，平生確實未曾習武，還請諸位女俠見諒。」

　　「這話不是先生怎麼說就怎麼辦」李逢花聲若冰霜道：「既然您隔著這麼遠距離還看出我的劍奴膝蓋受傷，那該如何彌補，請賜教！」

　　「唉…」廖自然輕嘆口氣道：「王良走敏捷輕靈劍路，著重下盤穩健腿腳發力順暢，此刻若要彌補膝踝傷勢弱點，右腳跟後移半吋、腳尖內轉三分，左腳跟梢提離地、腳趾收束蜷曲，運氣發力方法照常即可……。」

　　「聽見沒，還不快照著做！」李逢花高斥李明柚道。

　　李明柚點點頭。

　　「走！」李逢花低聲用高麗話令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劍簡直是脫胎換骨，劍威較昨日使弄時起碼暴增十倍以上。

　　李明柚劍勢之猛不僅李逢花諸女瞬間驚呆，連百步外隱藏身形的城雲妃都不禁嘆聲：「好劍！」

　　當日天下第一武道會擂台上李明柚若有如此造詣，排名起碼要進入前八甚至前四。

　　而這不過是左右兩腳稍微調整位置角度而已，更何況李明柚腿腳上還帶著傷！

　　廟前酒肆尋常人都知道高手過招就在轉瞬之間，卻不知修為奧祕就在這腳根腳趾半吋一吋裡面。

　　鋼劍仿佛靈蛇附體，廖自然知道這次石門、氣海、陰交三穴是都閃不過了。

　　風不動鈴不動，鈴未動聲不止……。

　　近卅年生命中，廖自然心底第一次浮現【該怎麼辦】的徬徨感。

　　廖自然望向李明柚眸子，褐色的深邃是如此清澈、專注、無暇，似乎已經勘悟了人生中大部分的什麼，卻又在純真中隱含著某種傷感。

　　廖自然不解，忘情地望著那對眸子停下動作。

　　而就在三道劍芒將同時刺穿三處要穴的瞬間，廖自然手中的筷子尖端突然爆起一道三尺餘紫金色光芒，低沉的嗡嗡聲瞬間撞上劍氣。

　　刷～～～！

　　寶劍已為光刃絞斷，數十劍段銀芒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地打在廖自然短衫上。

　　變化來得如此之快，以至於在場除了廖自然清晰看見發生了什麼之外，就連南宮紗、司徒麗甚至城雲妃都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否見到了什麼……。

　　李明柚根本來不及意識到什麼事情發生，青春矯健的軀體便軟玉溫香地撲了廖自然個滿懷。

　　如果此時有路人經過沒見到前半段拿劍追殺醫生那段，一定會以為是少女懷春飛撲情郎懷中……。

　　廖自然自己都還沒意會到這一切代表了什麼。

　　光刃嗡嗡地收回筷子之中

　　剎那間廖自然以為自己見到了開基始祖尤達老人。

　　尤達老人對他說了句聽不懂的話：「梅蛇佛斯鼻惟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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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蛇佛斯鼻惟尤

　　願原力與你同在（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這句話是絕地武士之間的祝福，通常也在離別時用來取代「再見」。

　　　　　──維基百科•台灣正體『原力』（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E%9F%E5%8A%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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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柚回神了。

　　當第一縷幽香飄入鼻竇，廖自然還分不出是髮香還是汗香的時候，李明柚就察覺發生了什麼事。

　　司徒麗反應比廖自然還快，凝神、運氣、噘嘴、彈舌。

　　糖葫蘆最後一顆李子核光馳電摯劃開空氣，李明柚還來不及聽見果核打在自己頷下皮膚的聲音，臉側肌肉一鬆，正打算咬舌的秀齒無力地鬆垂下去。

　　少女嚶嚀一聲睜開肩臂便要朝自己天靈蓋轟去。

　　廖自然瞬間來不及思考，雙手反射地鬆開李明柚腰帶，一提、一繞、一纏、一束，婉約纖細的雙腕已給捆住，手中還握著失去兵刃的劍柄。

　　衣襟緩緩垂落打開，符合女奴身分簡約樸素的褻衣隱約可見，高麗諸女此刻才回過神來。

　　廖自然擔心李明柚繼續做傻事，抬起手掌朝少女口中塞去。

　　李明柚鼓足勇氣狠狠一咬，瞬間小嘴裡湧起一股鹹膩──她知道咬到的不是自己……。

　　喀拉…齒尖碰到了骨節…李明柚驚慌地收口。

　　她揚起眉頭，男人的下巴遮住了陽光，嶔崎的陰影如同巨石般雄偉。

　　「沒事…沒妳的事…」男人輕撫李明柚後背道。

　　「放開！」劍陣中閣道、傳舍二女秀足一蹬飛殺撲來。

　　閣道、傳舍位置在王良陣W型的兩個底點，講求敏捷狠辣。雙姝面容相近似為姊妹，個頭都不高，相較白皙透明、身材輕盈窈窕的李明柚，二女顯得丰韻娉婷、玲瓏有緻。

　　傳舍李明岬奔左、閣道李明村指右，相較於昨天輕敵出手竟被廖自然奪去長劍，昨晚聽得李明柚轉述後姐妹倆徹夜推敲，竟也領悟出不少身形步法上的奧妙，今日出手雖不若李明柚劍勢磅礡，但較前日威力也幾乎倍增。

　　見到兩人進步如此神速，廖自然也不禁讚嘆諸女武道悟力驚人，果然是難得練武奇才。

　　糟了！～廖自然瞬間驚醒！！

　　一手攬著李明柚另一手還正流著血…而兩女分明是要取懷中李明柚性命！

　　少女在懷不影響廖自然視神經反應速度，但增加的重量卻讓他沒有足夠時間退到安全距離之外。

　　李明岬、李明村氣刀體一致，聚力萬鈞、勢可碎石……。

　　完了…廖自然就是不想少女為自己而死，沒想到還是阻止不了憾事發生……。

　　叮！～叮！兩聲清脆，接著廖自然就聽到精鋼共鳴發出的嗡嗡聲音。

　　閃過了！

　　就在劍鋒即將穿透衣服的瞬間，廖自然看到兩片淡褐色、半透明的東西光速飛來，正好打在兩柄寶劍尖上。

　　寶劍長而薄，直進時突然橫向受力打在尖鋒，整柄劍刃瞬間扭曲震鳴起來。

　　劍鋒讓身而過，寶劍側面擺盪拍在李明柚背上。

　　沒事！

　　廖自然抱著李明柚繼續旋轉，李明岬李明村手提寶劍自兩人身邊擦身而過。

　　廖自然已重攫主動權。

　　牙印間鮮血不住湧出，廖自然忘卻疼痛匯神舉起筷子朝兩女側背左右疾點，兩道紫金色光柱迅速點過腰腿諸處要穴。

　　澎隆～趴～！明岬明村二女四腳皆軟狼狽地摔在地上，所幸反射敏捷及時蜷體收劍，除了髮辮散開外倒未傷到內外各處。

　　「請先生莫管閒事…」李逢花鐵著臉道：「劍奴本當自裁謝罪，現既不死，請勿阻撓本門清理門戶。」

　　廖自然盯著地上找著什麼，彷彿完全沒聽到李逢花說什麼。

　　李逢花身旁最後一位劍奴拔劍了……。

　　終於找到方才那兩片淡褐色半透明的東西──竟是兩片糖葫蘆上糖霜碎片。

　　廖自然抬頭望向樹下閒坐的三位愛妻。

　　司徒麗撇撇嘴比向旁邊，南宮紗閃個眼色微笑頷首表示欣慰，城雲妃有點不好意思地微笑低下頭去。

　　「沒事了…」廖自然拍拍俏臉如槁木死灰的少女後背，回應道：「這是什麼狗屎規矩？打輸了就要自殺，自殺不了還要被殺…照姑娘妳這種不講理說法，一次天下武道大會後，除了第一名之外全武林不都要自殺了？」

　　「你們中原武林人人滿嘴仁義道德，根本都是口是心非的無恥之徒，只知道爭權奪利、恃強暴寡、仗勢欺人，只要有小利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不要臉！」李逢花愈說愈氣道：「我們高麗人最重氣節，打輸了自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這不要臉的賤人在光天化日下衣衫不整，萬死不足彌補罪過！」

　　「女俠的腰帶是我解開的，與她無關！」廖自然莫名火起道。

　　「她們是我家女奴，我要她活她就活，我要她自盡她就要死！」李逢花出身高貴，從小就沒人敢跟她頂嘴。

　　「這樣奇才怎能隨便糟蹋浪費！」廖自然怒道：「劍奴也是人！」

　　「哈哈哈哈～！」南宮紗響起銀鈴般笑聲從林蔭下走出道：「夫君息怒！」

　　李逢春回頭，只見雍容典雅少婦杏步走來，渾身籠罩在直徑丈餘護身罡氣光球之中，光球表面不緊閃爍著湛藍異彩，還不時聽得劈劈啪啪靜電爆殛之聲。

　　「逢花姑娘，妾身南宮紗，請聽姐姐一言……。」

　　南宮紗！！！

　　李家身為高麗國李朝最核心武裝情報團體，李逢花從小就知道【南宮紗】這名號存在──據了解南宮紗系出中原武林某佛教系統門派，年紀輕輕就武力破表，情報顯示應與神秘的天竺武術教派【爐鼎門】有關，但廿歲後便匿蹤武林──正符合過去百年來該佛教系統門派與【爐鼎門】間神祕關係傳統。

　　沒想到眼前這美婦自稱南宮紗！！！

　　「對不住…」南宮紗笑得雲淡風輕道：「昨夜聽得夫君故事，今天忍不住就和妹妹潛來林下，沒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真的見到各位女俠英姿，真是太好了！」

　　「妹妹出來吧！」南宮紗微微側臉道：「我們姐妹倆侍奉夫君十餘年，方才妹妹忍不住彈了兩片糖霜，壞了夫君威名…妹妹還不快點向大家道歉！」

　　「對不住…」城雲妃現身一福道：「妾身一時忍不住，請各位女俠海涵……。」

　　司徒麗老奸巨猾怎聽不懂南宮紗話中貓膩，隱身退入林中至後方遮斷去路便是。

　　李明岬、李明村兩姐妹折回站穩陣腳，李逢花這才看清方才是城雲妃發出兩片糖霜破壞了兩女攻勢。

　　「兩位小妹妹分進合擊得極好，我們姐妹還真的做不到這麼完美…」城雲妃由衷道：「倒是聽方才李姑娘說法，待會也是要她們自盡吧？」

　　「哼…」李逢花鼻孔出氣不回話。李明岬、李明村展劍架式極好，面對深不可測恐怖的三名強敵毫無懼色。

　　「方才姐姐聽聞到這位明柚妹妹是貴門女奴…」南宮紗笑顏不改，收起護身罡氣道：「既然貴門已不想擁有，那是否願意割愛？」

　　「…？？」李逢花摸不清頭緒不知該如何回答。

　　「既然為奴，依法便得由主人任意買賣…」南宮紗娓娓道：「方才聽得妹妹已不欲繼續持有這名女奴…不如這樣吧…您開個價，讓給我們姊妹倆使喚也多個幫手…不情之請請女俠多多見諒……。」

　　「呃…」李逢花完全沒料到事態演變如此，一時間腦袋空白。

　　「照姐姐看這明柚、明岬、明村三個女娃手腳也不甚索利，待會妳也是都要殺的…這樣吧…也不要浪費…」城雲妃接口道：「不如就一口價三個一百五十兩，讓姐姐帶回家使喚著劈柴火、敲石頭應該還挺有用的……。」

　　南宮紗想轉頭瞪城雲妃一眼卻勉強忍住──妹妹平日話不多怎就在這個節骨眼開口？──買個童養媳也不過八兩十兩，買個已有艷名的清倌人也不過就廿多兩。城雲妃吃米不知米價，居然一開口就是一百五十兩。

　　所幸李逢花也不知人間疾苦──此刻她心中只盤算一劍殺死李明柚要付出多少代價……。

　　「我們姐妹不喜歡被拒絕…」南宮紗笑容中含著無限溫柔。

　　「呵呵呵…」李逢花回神道：「所以姐姐是要強買強賣了？」

　　齒痕間的血終於止住了……。

　　「強買強賣又如何？也總比留在高麗小鳥門內讓妳們糟蹋來得好！」廖自然瞬間領悟了竅門，手中木筷尖端瞬間爆出紫金色光刃，不怒而威道：「不然妳四個女奴我各斷一手一腳，這樣四個人也不用三十兩！」

　　「咳咳…」城雲妃突然插嘴道：「方才明柚姑娘也讓我家夫君見血，依姐姐看應該算是扯平了。王良以劍陣揚名，如驚濤拍岸、能排山倒海。威震八方，但諸位單打獨鬥皆能名列武林前茅，若結陣而鬥，威力至少再增十倍不止。不恃已長相鬥，意外落敗又賭氣自盡，這絕非剛烈自重之禮，反如浪人渾客不知愛惜性命，傳出去不僅貽笑中原武林，更將為高麗國之恥吧……。」

　　城雲妃畢竟十餘年前也曾叱吒江湖，心知若再放任夫君動氣，今日起碼地上要增加三具屍體，為李逢花做夠面子又切中她心頭短處。

　　「我家夫君只是反應敏捷動作快，各位女俠是明眼人，應確知他不會武功…既然昨日今日我家夫君都算偷襲僥倖得逞，姐姐建議不如光明正大打上一架…」城雲妃右手一擺，地上數十枯葉竟被吸起環繞秀掌如球，道：「五位姑娘發動王良陣斷無不勝之理，不僅可報我家夫君無禮之仇，我們姐妹也能一睹威陣宇內王良劍陣丰采。」

　　「生死相搏、願賭服輸…」城雲妃瞟了眼南宮紗道。

　　「我家夫君死生均與各位無關，我們姐妹受困多年，正好落得自由自在，重出江湖…」南宮紗微笑平靜道：「但倘若我家夫君獲勝，四名女奴便以一百五十兩成交，要殺要剮任憑我們姐妹處治…李姑娘，這場仗對王良劍陣來說應該輕而易舉吧？」

　　「把明柚交回來！」李逢花眼神示意李明奈取出備用劍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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