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

　　既然武修將天下第三頭銜送給了李逢花，妖刀門耿肇和逍遙幫崔玄兩也無意拚搏生死，兩人對笑半晌相對躍起凌空一擊便雙雙翻騰跳下擂台，搞得主辦單位要讓他倆並列第一也不是、並列第二也不是。

　　這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就在紛紛擾擾中結束，最終正式文件記錄是──冠亞軍賽妖刀門耿肇對逍遙幫崔玄（不分勝負）、季殿軍賽武修對魚雀門李逢花（不分勝負）。

　　有史以來沒有一二名、三四名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就此結束。

　　日頭翻過山頂，天色大亮。

　　廖自然升起鼎字旗，征征地望著旗幟在晨風中飄揚。

　　這次武道會擺攤收穫甚豐，清點後賺得的金銀足夠何歡谷十年所需還有剩餘。

　　武道會結束後南宮紗先將十年份現金封存後將剩餘金銀按份分給谷中各家代表。

　　煙花三月下揚州……。

　　歷朝歷代無論建都長安、洛陽，還是開封、大都，直到十九世紀末海運興盛前，揚州都是漕運最重要的轉口站。

　　更不要說在揚州聚集輸出的海鹽了。農業時代白鹽價值等同金銀，但人可一日不用金銀卻不可一天不食鹽。不用金銀不會死，不吃鹽很快就會死。揚州作為中原最重要的海鹽集散地，繁華絕非今人所能想像。

　　眾人不曾見過這麼多金銀，更不曾見過揚州此等繁華大城市。

　　無論胭脂水粉還是髮飾胸花，眾人都為家裡買了個歡喜，南宮紗還特別為谷中老人孩子們添購了甜食點心，送回去讓大家嚐個新鮮。

　　扯旗行醫，規矩就是獨力獨行，女人們忙著觀光購物，廖自然當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揚州作為中原數一數二大城市，廖自然卻第一次來此行醫。鼎字旗活人無數但向來不至大城，一來繁華都會難免人多嘴雜易生糾紛，二來多為重要官署治所，容易引起注意橫生枝節。這次若非三位嬌妻堅持，廖自然還是會過城不入。

　　廖自然環顧四週──本就刻意挑選了個稍為偏僻的地方，此時更是半條人影也沒看到。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城裡女人們閒言閒語也特別厲害。

　　或許城裡民風開放，女人們對這類男女之事也沒那麼多顧忌。昨天傍晚時聽到外邊幾個女人聊天居然把自己當作【鴨】，廖自然不覺好氣又好笑。女人們共識是雖然著實舒服痛快，但一來男人長得不俊俏，扳著臉一幅認真治病模樣，看去興致就減少了兩三分；二來不解風情，既不會吟詩作對講好聽蜜糖話，舉手投足也不知撫慰挑逗，少了細膩活完事後就覺得彷彿缺少了什麼。

　　但總之嫌歸嫌，女人們都承認廖自然真有兩把刷子，無論環肥燕瘦、老婆婆還是妙齡少婦，不管挑食出名還是出名不挑，來過之後都大體相當滿意。也難怪一傳十、十傳百，來求診的女子愈來愈多。

　　他當然不敢跟老婆們說被女人評論的事……。出道以來第一次被人當鴨看，也是第一次被女人逐項評論打分數，廖自然不禁猜想三位美妻私下會怎樣評論自己。

　　陽光曬得已經有點熱了。奇怪，今天早上怎麼都沒患者來求診。

　　廖自然取出燒餅配茶吃，長年雲遊在外餐風露宿，飲食十分簡單。一旁爐火上開水已經噗茨噗茨冒著白煙，這是為了診療前後消毒清潔所準備的熱水。

　　餅吃完了還是沒人來──其實有人來沒人來對廖自然沒有影響，反正他也不是為了營利──正好趁這個時間修煉一下。

　　這次山西的情形實在超出想像，先是前兩年旱澇交加幾乎沒有收成，飢荒過後爆發瘟疫，廖自然就親眼見到十餘里內七八座村子不剩一個活人。

　　蓮華妙法極樂菩可治療生理性疾病，但對出痘、出疹、化膿發炎等感染性疾病效益不大，廖自然能做的一是為那些餓得只存半口游氣的補充元氣、增強抵抗力，二是加速痊癒者體能恢復，以免好不容易逃過疾病卻又活活餓死凍死。

　　助一股真氣讓災民有機會走到賑災收容之地，之後的事廖自然就幫不上忙了。

　　將近七個月時間他救了一萬一千三百四十七人。

　　更精確說是，他在六個月又二十三天，救了一萬一千三百四十七個女人，另親眼看著一萬五千九百三十一人死去。

　　處在如此悲慘環境中，許多事廖自然也只能從權。

　　門規之一是不治女童──蓮華妙法極樂菩提為雙修法，女童身心發育未成，侵害凌虐本就極不道德，加上未發育前原本就雌雄陰陽未分，亦與蓮華妙法極樂菩法門不符。但每日看著嬰兒孩童從嚎啕啼哭慢慢衰弱無聲死去，廖自然亦為人父母，極為不忍。

　　爐鼎門煉氣不煉武，除雙修外本無發氣之法。廖自然揣摩多年所見武林高手發功方式，先將真氣聚於虎口，多方嘗試後終於可於拇指食指間凝氣成丸。

　　初結氣丸如米粒大小，散發螢紅勉強可見。十多日後廖自然漸漸掌握竅門，氣丸由米粒長至龍眼尺寸，又慢慢成長為蘋果大小氣彈，顏色也由紅轉橙、自橙轉綠。

　　一個月後隨著凝氣愈發熟練，廖自然已可任意控制氣彈大小顏色，彷彿活物一般。

　　至於氣彈運用方法，由於氣彈本身還是高密度真氣球，絕不可任意朝孩童體表注入──那等同於武者聚氣發掌，孩童幼兒必當場死於非命。

　　正確使用方法是由會陰注入體內。會陰為人體任督二脈交合之處，孩童幼兒體型小、皮膚薄，會陰內不過吋餘便為元陰／元陽之所在。對孩童廖自然隔膚治療不取元陰／元陽，無論男童女童、男嬰女嬰，廖自然依體型大小聚氣後，將彈丸由會陰處按入體內任督二脈中，再以心意控制疏通各經脈，最後再匯於孩童元陰／元陽作為補充。

　　此法療效當然不若正式運行蓮華妙法極樂菩提弘大，但仍不失為應急續命之法。尤其此法不限男女均可適用，惟對青春期後少年即不適用。缺點是真氣凝聚發出後無法循環回收，廖自然負擔相當大。

　　門規之二是療癒婦人為先──廖自然此生只碰過兩位處子──南宮紗系出名門，自幼廖自然即為雙方師尊議定供培育南宮紗稱霸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之爐鼎，只可惜南宮紗生性溫柔婉約，雖身負神功密傳卻無意爭雄武林。南宮紗出道後即與城雲妃結為莫逆姐妹，後城雲妃遭難，南宮紗苦苦哀求廖自然救回生天，也引發後續三人間長年糾葛。

　　男童女童都救了，廖自然沒有不救少女處子甚至方外女尼之理。

　　蓮華妙法極樂菩提本就最忌種心種情，生死交關危厄之際少女心又極其脆弱。廖自然雖非面若潘安至少也是相貌堂堂，少女彌留中被他奪去貞操又登極樂，回神後雖不能立即恢復常態但也心知病根已除。

　　溺水之人即便寸草也緊抓不放，更何況治病、救命、奪身、極樂四矢齊發！──要不預作處置，就連五台山住持老尼也難逃廖自然吸引。

　　所幸出發前三位賢妻就事先料到，司徒麗的荼枳尼天法本就有種情魔根於男子之法門，明白其元理後三姝苦思數晝夜，終悟出反向而行之法──荼枳尼天法種情魔根於男子，反向就是拔情根於女子──廖自然從小師尊便耳提面命切勿種心，卻未曾說明演示如何進行，這次結合三位賢妻智慧居然悟出不傷心、不傷身的拔情之道，對廖自然修行自是有百益而無害。

　　持救命大義又無需顧慮種心反噬，廖自然自無忌憚採擷處女元陰。

　　眼見少女們疫病去除臉頰恢復紅潤，廖自然卻清楚感受到體內有什麼事情正要發生。

　　氣海震動、經脈異顫……。

　　廖自然不是煉氣雛兒初窺堂奧，他當然知道這是蓮華妙法極樂菩提升等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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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華妙法極樂菩提（梵文：Puṇḍárīka Sad-dharma Sukhāvatī Bodhi）

　　相傳為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大阿羅漢無量諸天大眾尤達•揭諦長老（梵文：Yoddha Gate）所創。關於此過程紀載於佛經中：

　　　　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蓮華妙法極樂菩提分三階九層。

　　第一階稱【無明相】，三等分別為：

　　　第一層：可自由控制勃起與射精時間。

　　　第二層：可自由控制女性高潮時間與強度。

　　　第三層：可自由控制陰莖大小，同時自由修改女性外觀型態。有效強化每日女性共修者修為。

　　第二階稱【無無明相】，三等分別為：

　　　第四層：獲得原力（梵文：zakti，英文：the Force）的第一階段，可使用原力並將原力寄存於女性共修者體內。女性共修者從原本被動的「接受者」進化為原力的「持有者」可蓄積原力於體內隨時運用。可幻化出【虛肢】，也就是幻化出三頭六臂，或陰莖幻化為八隻觸手。

　　　第五層：初步獲得操控「光明原力／黑暗原力」的能力，在外可自由改變己身外觀型態，在內可激發每一細胞潛能，吸收他人的愛恨嗔癡（黑暗原力能量）成為自己力量。可幻化出虛影，也就是男性修者可幻化出一個分身。

　　　第六層：充分掌握平靜與祥和兩種「光明原力」力量，肉身擺脫疾病衰老，可數百年而不滅；女性共修者也可獲得此種光明原力，擺脫疾病衰老數百年不滅。同時習得「萬千顯像般惹方便自在法門」──也就是說實的人只有一個，但能自在分身千千萬萬顯像，每個分身既為虛也為實，千萬自由幻化，實亦為虛、虛亦為實；每個分身顯相都為真身，分身顯相過的日子、喜怒哀樂都會回歸真相，千百人均為一人、一人均為千百人。

　　第三階稱【無明盡相】，三等分別為：

　　　第七層：照廿一世紀生命科學術語說法，就是取得「自由改變基因表現的能力」──男修者透過共修可改變女修者基因，且將基因修改遺傳給下一代；甚至女修者可在共修過程中透過廻相自行修改基因表現，依意志改變男修者外型體能等等基因參數並遺傳給下一代。

　　　第八層：最明顯效果是可以看穿他人前世與今生──簡單說就是成為世界上最偉大命相家，可以百分之百萬無一失地說出一個人前輩子是如何因緣，而此生為何輪迴至此。但「蓮華妙法極樂菩提」第八層更深的意義是得大智慧──不是那種可以得諾貝爾獎還是心算１２位數乘１２位數的聰明，而是能看透人世的大智慧。

　　　第九層：無神無佛、無生無滅、無苦無寂，渡一切苦呃，是大智慧，是大涅槃──用凡夫俗子話來說，就是「修得正果、得道成仙、擺脫形體、白日飛昇」，連雞犬也一併升天。

　　　　　──オビ＝ワン・ケノービ著『フォースの覚醒』（歐比王・肯諾比著『原力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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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師尊介紹自己給南宮紗當爐鼎時廖自然已達第三層，但這些年月過去廖自然還是無法修煉進入第二階段。

　　據師父說當年本門還在天竺時，開山始祖尤達大師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親受阿彌陀佛教導，體悟蓮華妙法極樂菩提道，立誓不渡天下女眾不證涅槃，歷七七四十九又七、三百四十三年證蓮華妙法極樂菩提第九層，捨西天極樂之道立地成佛，而隨侍諸女亦同脫涅槃。成佛時留下的名言就是：「願原力與你同在。」

　　蓮華妙法極樂菩提第一階修行甚易，第二階就難上加難──傳來東土後數百年，即如師尊一般百年難得一見奇才，推敲最多也僅修至第六層。

　　共喜、共榮、共歡、共樂、共苦、共悲、共寂、共滅──法門易懂，但共修難尋──加上蓮華妙法極樂菩提看似由男性主導，實際上男為樞紐、女為輪軸，每一階層均須由符合條件女性主導，男性被動接受方能成其大功。

　　先天後天符合條件男性已極難尋，更何況多位共修女子均能符合相同條件、歷經同樣艱苦人生歷煉……。

　　本門累世單傳，就是因為第一階【無明相】修行甚易，稍有不慎即為淫賊危害世間。

　　即便廖自然根骨精奇，十五歲至三層後也十餘年無所寸進。

　　此次救疫採擷處女元紅過千，氣海浮動震盪，廖自然當然明白這是突破之兆。

　　師門心法戒淫、戒種心，若非此次救疫，再修五十年料自然也不會明白其中奧秘。

　　不懂就是不懂，明白就是明白……。

　　道心既已無慮種魔，那一人、十人、百人、千人亦如夢幻泡影──生亦無憂、死亦無懼。

　　廖自然百無聊賴坐在樹下，時間已近中午仍未見人來，有史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發生。

　　廖自然決定去走走。

　　反正這沒有財物也無需上鎖什麼的，說走就走，就算有人來有緣自然會遇到。

　　自然自然，一切順其自然。

　　廖自然沿著小徑打算朝運河方向行去，才剛繞過林子就遠遠看到幾面大幡迎風飄盪。

　　【陰陽雙修傷風敗俗】

　　【淫人妻女人皆可誅】

　　【討伐淫賊】

　　淫賊？！這是在說自己嗎？！

　　定睛一看，帶頭的不正就是那新科武林探花──李逢花──而一旁向路人派發傳單訴說淫賊惡行惡狀的不正就是那武林最熱話題「王良四花」？

　　廖自然不是蠢漢，霎時間清楚為何整晨沒半個人來。

　　廖自然不覺莞爾，步入林際找個陰涼處坐下，倒是看看這幾位小姑娘要搞什麼名堂。

　　廖自然有點意外居然花了這麼久時間女人們才察覺他的存在。

　　廖自然坐在樹下，好比有如樹下有陰影、有落葉一般自然，自然到仿佛從有那棵樹的第一天起廖自然就在那裡，連微風拂過都沒發現樹下有廖自然存在。

　　一切就是那麼自然。

　　明顯的是女人們遠遠看到騷動便若無其事不動聲色地朝運河邊散步而去，真正會圍過來看熱鬧的都是男人──不，應該說男人們圍過來是為了欣賞美色居多，至於李逢花她們到底訴求什麼，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眼見金烏西墜倦鳥歸巢，廖自然先原路折返降下旗幟收拾停妥再沿小路步出，女人們才發現她的存在。

　　五個女人十只秀目，眼神有如要匯聚夕陽餘光將廖自然點燃似地。

　　廖自然完全沒有搭理意思，腋下夾著鼎字旗便要從旁繞開而去。

　　「淫賊哪裡走！」李逢花旁中等身材纖瘦美少女喝斥拔劍躍起。

　　武道大會期間廖自然都忙著賺錢，只有最後半日前才至現場觀戰，若非司徒麗口沫橫飛介紹場邊四位劍奴，女人美醜對廖自然而言不過雲煙，不會留下絲毫印象。

　　殺將過來這位據說叫李明柚，劍陣中站王良首位，此次武道大會評列十七，已是十品頂尖接近十一品高手。

　　廖自然初聞喝斥愣了一下，小半晌才意會到少女口中的淫賊是自己。

　　廖自然回頭……。

　　眼前一切慢得不能再慢……。

　　廖自然細細端詳──當日初見最深刻印象就是這少女皮膚真好，白得幾乎透明，薄薄肌膚下彷彿能清楚看見每一條血管。

　　少女的白是一種純潔無瑕的白。

　　鼻樑高挺而有自信，充滿氣質卻有點拒人千里的孤傲。

　　鼻翼如蔥，堅定自信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自悲。

　　脣形美而薄，下頷圓滑卻無肉，美雖美卻似乎有點失怙的遺憾。

　　肩挺而立，骨感雖美卻不似習武之人結實富有彈性。

　　若說是粗通文墨的地方縣城小家碧玉廖自然絕對相信，但要說是名列當今江湖一流高手就缺了那麼點說服力。

　　總歸是個美人──廖自然望著朝自己撲來身影，眼前一切比慢動作還要慢。

　　如果說正常人眼分辨能力是２４ＦＰＳ，此刻廖自然感受的是１２０ＦＰＳ的世界。

　　時…間…流…動…非…常…非…常…非…常…慢……。

　　漂亮的小姑娘緩緩懸在半空，廖自然好整以暇地欣賞了片刻小姑娘揉合了稚氣與殺氣的臉龐，接著朝右挪移三吋。

　　李明柚一擊撲空──她完全沒料到竟會如此──此次被評為十七實是為了烘托主人，若真全力拚搏，李明柚有自信自己至少在前十之列。

　　男子就這樣若無其事地移開，連衣角也未有丁點飄動。

　　出招前李明柚還顧忌著主人交代──要留活口──劍勢還有所保留。一招未老，左腕硬旋，劍勢爆起便朝男人腰間而去。

　　寒光閃動廖自然還遲疑了一下，方才那招意在震懾、先聲奪人，但這個方向極不自然掃來，令他不禁讚嘆了起來。

　　居然用劍可以用到這種程度呀！

　　無需任何慌張，廖自然左足後墊半步足以讓過鋒芒，束氣凝神看這完美一劍離腰間三吋滑過。

　　李明柚連擊未中心中莫名火起，寶劍左手交右手，違逆去勢硬生生反方向朝男人再刺出一劍。

　　廖自然望著少女雙耳，突生領悟到這孩子應是胎裡素，方能匯聚出此等晶瑩剔透體態。恍惚間有若心電感應，反射地收縮小腹，硬生生又讓過一劍來。

　　少女未佔先機惱怒至極，搖擺右腕如靈蛇吐信奔湧而來。

　　廖自然這才體悟對方竟以性命相搏──劍尖來勢瑞不可當，但無反顧之際周身卻竟已無預留後手。

　　年輕人行事竟如此魯莽──廖自然輕嘆一聲，彎腰拾起地上一根枯枝，輕輕朝少女步法已老的小腿腹一彈。

　　啪～～！

　　枯枝力道微乎其微，彈在小腿腹上聲響更細弱蚊蚋。

　　李明柚如受電擊，小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這不可能……！

　　廖自然趁勢一拂，電光火石間李明柚彷彿無事收招立起。

　　「姑娘留神…」廖自然彷彿只是路過，趁勢扶了李明柚一把。

　　李明柚又羞又怒，這遠比被逼下擂台更令她難堪。

　　劍花奪目、靈蛇暴漲，三道電光分指石門、氣海、陰交三穴──這三穴上下間隔半吋，卻都是任脈死生要地。

　　白芒閃爍，三劍似虛又實、似實還虛，常人幾乎難以分辨。

　　廖自然彷彿觀賞著世界體操錦標賽慢動作轉播的完美動作，收起枯枝抱胸道：「小指要挑劍柄尾端，劍身就會震動更大。」

　　李明柚聞言更怒，手腕一翻轉刺為掃。

　　「轉手腕不要閉氣…」廖自然用枯枝輕點少女中指末端中冲穴道：「真氣順勢由此入刃，劍勢更巧。」

　　高手過招轉瞬便知有沒有。

　　李明柚連擊未中，諸女雖看不清楚中間過程，但以李明柚自律甚嚴，兩三吐息間竟然額頂垂落一縷髮絲，便知事態險惡急忙拔劍救援。

　　廖自然根本沒想那麼多，心思全放在方才李明柚攻擊過程得失上，聽得風聲破空，身體自然反應舞起枯枝回擊。

　　啪～啪～啪～啪～～！

　　只聞四聲清脆響音。

　　廖自然瞬間回神心喊不妙，趕忙伸手撈回四柄墜下寶劍。

　　心意不動而形起，廖自然方才雖來不及反應但枯枝已準確擊中四女手腕大穴。

　　四姝去勢未停招式不老，竟不知寶劍何時離手！

　　「時間不早了，今晚家裡包餃子，諸位俠女不嫌棄的話敬邀來寒舍用膳」廖自然遞回四柄寶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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