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斯因搔癢感掀開被褥，暫且朦朧而半合著狹長的雙目，緩步恢復焦距。稀微晨光如布幔，為眼前那對晶亮而澄澈的瞳眸，染上輕薄的暖意。那人似乎並不意外他的注視，視線相疊、抽開、沉下，任由因生理現象而直挺的器物映入。

問句在此有些多餘。舒緩眉宇，男人只覺低估了這名少年的體力，並開始盤算，如果下回想睡個好覺，應該進行怎樣的一番活動，來消耗對方的熱忱。可他又何嘗未考慮到這點？若真的想要咎責，也僅能向自己的盤算，投以信任盡失的眼神。

兩人相依的身體間，細小的金屬光澤如夜裡星沙灘對月色的反射。

葉洛亞小心翼翼地收著嘴唇，裹住齒列，含入他的分身，喉嚨的緊窄率先覆蓋住前端，脹大的莖身則容納在上顎和黏膜中；躊躇幾秒，少年一鼓作氣低下腦袋，即便由他目前的視角，也可得知其幾乎要親吻到接近根部的位置；緊接著一陣乾嘔聲傳出，菲林斯正想抬起對方的下顎，以免發生不測，那人即昂高頭顱，再壓低，蕈頭受到的壓迫感更甚。

呼出的氣息溫熱濕潤，背脊肌理浮現痠麻，男人皺了皺眉，察覺葉洛亞抬起眼眸觀察他的神情時，也無鬆口之意，不禁舒展五官，打量心儀的藏品般唇角微揚。

「我過去從來不曾思考你的行為有何目的，小少爺。」

他撫摸少年微紅的鼻頭與臉頰，而對方亦覺察其中涵義，停下嘴上的侍奉，漸步放鬆脖頸，朝手心緊依，像隻渴求關注與撫摸的幼犬，眼眸仍舊明亮而急切。

「那現在呢？菲林斯先生，你肯定還有話沒說吧？」

「呵呵，會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指尖由耳畔繞過，摩娑鬢髮，於後頸偏薄的皮膚歇腳，再至肩胛，菲林斯曉得少年的聰慧，為其帶去機警和想像力，他對此喜聞樂見——習慣發生在性愛中的諸多碰觸後，再單純的肌膚摩擦，也可在心底留下一抹難能擰滅的火光，而果不其然地，對方微微擠著眉心，嘴唇小幅啟開，復垂下雙目，企圖隱藏心思般，繼續埋首腿間，頭部上下起伏的頻率漸增；本就硬得發燙的碩物愈發躁動，待那名後輩敞開嘴，將東西釋放，肉莖前段甚至彈動數下，幾乎洩露出他尚未坦承的些許意念，好在理智仍得架起思緒的脈絡，男人不發一語，不阻止少年坐至腿根。

緊實、富有年輕氣質的身子，僅裹有朦然、冷黃的光線，和腰腹環繞的一道意義明確的金屬配件，被單隨葉洛亞直著背膀，向後滑落，赤裸更甚，但不留心；又挪了挪位置，少年用困於遮蔽之中的下身，貼合擎起、猙獰的莖體，極端的閉鎖和保守，與張揚面目盡顯的場面形成強烈對比。

菲林斯曉得，若有某樣事物能從過往留存至今，那便必有可用之處，貞操帶便是一例。他並非無法招架小執燈士的熱情，反倒是對方才應該有所節制地，從他這處索要愉悅。人類的自控能力彼此差異頗大，又或說個體本身對不同情勢和慾望的忍耐即有區隔，有時外界的規範，是為必須。

昨晚沐浴清潔完畢，男人向葉洛亞表明想法，徵得其同意，用這副鐵灰色的枷鎖，束縛住配戴過程中也明顯動情的位置，作為訓誡和制約的象徵，然而，他沒能如願看見對方受到侷限的姿態。

少年挺起腰際，雙手後撐，假設未遭金屬隔絕，他的分身會與那人柔軟濕潤、似有脆弱而實能承受各樣玩弄的陰部互相取樂，可此刻僅剩冰冷及過量的光滑，讓每一次蹭動隔靴搔癢。理性懸於潰散邊緣，他攬住那人被貞操帶箍住的精壯腰側，手指探入。道具內層的皮革材質與肌膚間，因滲出的汗液增加摩擦，好在自己未受阻撓，掌心擠進狹小的縫隙、摀起、搓弄，待對方的雙眸濕熱得幾乎融化、將要認為渴求疼愛之處值得受獲安慰，旋即收回碰觸，雙手並用，揉捏其劇烈起伏不止的下腹。

葉洛亞聲音顫抖：「……菲林斯先生真的壞透了。」

「我是在幫助你，小少爺。譬如美酒唾手可得，世人便不願珍視之。別放縱喜歡的東西墮入廉價的圈套。」

用拇指按摩著其腿根和軀幹的連接處，亦緩步遊走外陰與遮蔽的交界，清晰的肌理線條抽搐著，少年低下背部，兩腳奮力閉合，腰身輕微聳動，汗滴沾附顎線，艱難地撫觸著貞操帶正面用於小解的一排細孔，肩膀與鎖骨覆滿紅暈。

「飢餓會讓判斷能力衰退的……就像現在。」

攏住他的手腕，並拉向自己腹前的鎖，葉洛亞眼神懇切，鼻息紊亂。

「我現在變得只能想你、思考你的事了，先生。」

菲林斯自覺容易受到真誠的人性所驅使，而面對少年，卻是另一番情意流溢，歸類於挑撥、撩弄、觸動等，太過庸俗，要以下注般的口吻，訴說這份心緒的命運性，又顯得不經思考與專斷。他早便過了非得表達什麼，方能展現執念的年紀，但四目相疊，亟欲訴說的炙烈隨即灼燒喉嚨，只得承認，若繼續視情愛為無物，自己也將同對方那樣，陷入如飢似渴之境。

在容許下，葉洛亞從一旁的桌上拿來提燈並交付，菲林斯遂熟門熟路地，從中摸出半截拇指長的鑰匙，替人從貞操帶的拘束裡脫逃——當然，他並沒有看漏拿開道具時，底面牽連的少許銀絲。

對方的雙眼燙得水光發散，單薄的喉結曲線滾動，試圖閉緊嘴，可惜惟口腔能招架大量氣息的吞吐，便扯開唇，唾液在兩側蓄積，晶瑩點點。

男人撫摸其後頸引領親吻，同一時間，少年也緩慢接納了他分身。花徑濕熱黏膩，彷彿昨晚歡愛的熱意仍留於其中藕斷絲連；窄小緊緻的肉壁痙攣那樣收縮，被刺激得瀕臨界線的陽物僵硬不已，他須對自我克制全神貫注，才可避免抓住那人的身體，一股腦地撞進還未習慣異物的甬道，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許是因為與束具摩擦，肉蒂紅腫脹大，被他輕輕撥弄，穴內即震顫出劇烈的抽搐，一股水液澆淋在分身前端的感覺稍縱即逝，卻令他長聲嘆息，半垂眼簾，扣緊對方的手腕，曲腿起身，將少年翻倒於身下，髮瀑順而潑灑，唇瓣交纏使氣息界線盡失，宛若湮滅的起始。

待葉洛亞自發性地在他腰後腳背交疊，菲林斯即瞇起燭火般的瞳眸，重重地向前挺去。日光行進而黯淡依舊，喘息聲、交合聲，與布料拉扯的響動共築渾沌，每當意識接近停擺，新一輪的快感就會瞬間榨乾恍惚，以體溫輪流埋葬。肉穴裡絞動不斷，他知曉少年再度高潮了，而仍往其弱點攻克；那人無法言說心思，喉嚨深處傳來的「咕嘟」氣音，正向他回報著吞嚥下去的驚叫與呻吟數目幾何，因而，腰間起伏漸緩，浪蕩並展示著非凡毅力的小口立刻緊緊攀附上來，對方用似若即將滴出血水的神情望他，搖晃汗濕的臉龐，攬住他的肩頸。

男人托起其下顎的手法，像欲高舉酒杯，與誰同慶那樣；葉洛亞抽泣得軀體打顫，直到他贈吻而去，部分在性愛裡被無限放大的情感終得消解，餘留蝕人心智及骨髓的快意，把一切都浸潤。少年的舌尖很軟，費力地繳付著真心，他沿對方酡紅的臉頰撫慰，拇指和中指、無名指環起頸項肌膚，稍事施力，唇間的嘬吮也愈發強勁，那人必須完全打開嘴，才有可能在輕微的缺氧中，尋得稀薄的自主權利。

又變緊了。一縮一縮地吸個不停。

「唔……！」

菲林斯把少年往右撥，使之側躺，並延續抽送。應是生理構造差異，讓葉洛亞的皮膚較普通男性光滑些許，從濕熱的小穴離開半截，接進大腿肌理的懷抱，體感而言，那與落入另一處美滿無差，他頭皮發麻著，不斷頂撞，指頭不自覺探入少年的口腔，擠壓舌面，其臉部下方的被單迅速地幾綹唾液打濕，蘸滿淚水眼眸隨而用力閉起，布料上便增多了深色的水漬。

悶哼一聲，他壓著對方的肚子，將精液盡數繳納深處。失守的過程持續了接近十秒，白濁汩汩灌注，待性器退出，大量體液接連流溢，紅潤而無法闔攏的穴口全然糜爛，又黏膩沾染，使人無法移開視線。

突然地，葉洛亞伸手過來，蓋住他的眼睛。

「小少爺。」

菲林斯捏開對方無力的遮掩，湊向前去。

「你聽過為時已晚這句話嗎？」

「……反正，不要一直盯著看就對了。」

少年搖搖頭，合上雙腿。

兩人稍作休息，先後清潔身體，並整理了臥室。由於葉洛亞走幾步路就得靠著牆喘氣，他未叮囑之必須前往用餐處，不過，正當自己剛往平底鍋內下入鹽味發酵奶油，準備煎香雙份的吐司，少年已拖著腳步，坐至桌前。

與同齡人相比結實幾分的身子，很識趣地未著隊服的內襯，而是十分自然地換上他擱置床頭的一套休閒服飾，任寬大的剪裁包覆，只捲袖子的方式粗糙得慘不忍睹，菲林斯擦拭雙手，為其整理好衣物，再繼續投入早餐的製作。

「這次甚至在這裡過夜了呢。」

「沒有辦法。我也不是故意要讓自己寸步難行的。」

葉洛亞喝了口水。

「不過再不回去的話，老爹可能會有點擔心？我應該寫封信給他。」

「這裡確實比其他地方陰暗，但並不危險。另外，哪怕你現在就出發前往那夏鎮寄送急件，大概也快不過對方的急切。」

「……每次大老遠地跑來，馬上又要離開，什麼時候才能和菲林斯先生待在一起更久一點呢？」

「呵呵，有機會的話，和上頭建議看看在終夜長塋設個分部吧。」

新購入的餐盤，與刀叉一同放置桌面。表皮微焦而油亮的麵包上，覆蓋數片火腿與半融的起司，菲林斯並不認為這樣的搭配深得人心，但的確能簡單、有效地補充體力，又見少年雙眼發直，拿起食物猛地咬下的模樣，愉悅倒也湧升不少，坐至對方身旁，相對斯文地享用起早點。

說出的話是一套，行動起來又是另一套，葉洛亞顯然沒有返程的跡象，他也讓出了檔案室，使對方有個較為舒適的空間寫作報告。儘管期望那名年輕的同僚，能覺察他擱在桌緣、格式相同的空白文件，並順手填製完成，但事與願違，男人在燈塔附近逛了數圈，提著水壺步入室內時，那些紙張仍保持潔淨。

確切來說，少年明瞭他的心思，卻選擇性地忽視，只把未動筆的報告整理在一塊，並繼續任之佔位。

菲林斯玩味的笑容至四目相視時也依舊，而脫離了撰寫、流連於層架上陳舊檔案的葉洛亞對此攤開雙手：「有時我會覺得，如果非得在清剿後進行這麼繁複的紀錄，大家執行任務的意願也會逐漸被消磨的。」

「同意你的說法。不過即便如此，你還是提著燈，這麼一來，不管我說什麼都顯得掃興。」

「菲林斯先生真的對報告一點好感也沒有呢。」

「來，喝點水。」

年輕的執燈士向他道謝，一口氣灌下不少，唇間水光暗示著少許意猶未盡，緊接舔舐。菲林斯瞇起眼睛。

「剛剛小少爺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有意思的詞彙。聽過增強理論嗎？」

「好像有。不過我記得那應該比較常用在動物訓練的方面？」少年頓了頓，會意過來，擺擺腦袋：「人可不是動物。」

「為什麼不能是呢？受到責罵便退縮，也會為了獎賞而努力。欲望催生的可能性……對我而言，非常迷人。」

聞言，少年展現了與晨間截然不同的面目，既侷促又排拒，彷彿站在其面前的他，已落入非常理可闡釋的境地，幾秒後，克服了未知帶去的機警，雙眼清亮，耳根微紅。

「我無法保證能讓菲林斯先生喜歡上寫報告」。

在男人腿上入座時，葉洛亞如此說道。

和上午相似，但衣冠楚楚，面對面的擁抱下，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菲林斯一手環住少年的腰，一手執鋼筆沾墨，開始了積累數日的作業，每完成一個段落，便向對方索要蜻蜓點水的吻，而那人也十分配合。單純的肢體接觸得有效釋放壓力。他沒有類似的困擾，但從方才到現在，這位後輩的鼻息正從粗糙逐漸趨向緩和，似乎享受著胸膛貼合的溫度。

筆勁一不小心飄忽，察覺對方的指尖往他的背脊摩擦，鬢角邊髮絲相勾的細碎聲響撓動耳膜，菲林斯抿著嘴，不動聲色，待感覺消失、再現的下一秒出言。

「小少爺幫了我的忙，確實有資格討要獎賞。」

「……原來我們還在這個話題嗎。」

葉洛亞高高聳起肩膀，揚起臉，慢慢低垂，一點一點地鬆手。

這回男人未給予任何空間，撒開筆，攏住少年的後腦吻去。那人於他胸前留存的觸碰，只為抓握而不存推拒，門齒更是被輕易撬開，舌面膩在一塊，唇瓣濡濕，幾近失去你我交界；其掌心的溫度往他耳殼覆蓋，攪弄不斷的水聲厚重而稠密，如腦中有泡沫數度破裂，鼻腔亦熱得快要出血，方明白這正為對方無聲的抗衡，旋即托高那訓練有素的軀體，擱上桌面，接續了親暱。

愈是壓低背膀，胯部的貼合愈緊密，菲林斯站直雙腿，變相逼迫葉洛亞抬高下身，而另一方大約對此甘之如飴，腳纏繞他的腰際、收緊，臉龐雖是通紅，而神色臨危不亂。

突然地，他亟欲掌握少年面上平衡崩解的瞬間，因此鬆開桎梏，朝通往戶外的樓梯望了一眼。

「你想要去外面透透氣嗎？」

「……什麼？」那人喘著氣，皺起眉，聽懂了言外之意，一臉不可置信：「請告訴我，你在開玩笑，先生。」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這裡並不通風，而且你現在壓著的是我的報告。」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回臥室……」

「接著，在結束後再清理一遍？」

搖搖頭，誠懇地望著對方，但比起順隨其節奏，菲林斯更希望少年把貞操帶戴回去。在交際過程中，他鮮少處於非握有主動權的位置，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心裡才會對那人無度的討要，抱持稀少的不適應。

然這並非真意。說得更明白些：葉洛亞對他的每回呼喚都值得被珍視。

「我知道小少爺留在這裡，是為了做點彼此都喜歡的事，而且你的那份熱忱，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所以，我們應當抓緊時間。」

乾淨的耳畔恥意四起，葉洛亞撇過臉，故作抗拒，可仍舊於被他貼著頸項呼吸，並撫摸起伏不已的肚腹時，微微顫抖。

既然沒有明確回絕，便視為同意了，畢竟他步上台階，身後也確實跟著那名少年。沿路向近午少許徘徊在外的幽靈溝通，請幾位暫時到別處歇腳，最後兩人落定在一處兼具隱蔽和開放的斷垣後方；臨崖近海，但好在地面無多少凸起或凹陷，和易使人失足的細沙粒，葉洛亞扶著高度及胸的石塊俯下身體，拉動褲腰，因緊張或不安漾起的輕顫大致退去，僅留被冷風拂過所浮出的細小疙瘩。

早晨經歷的性愛讓穴口紅腫不已，一與空氣接觸，那人即像欲甩開身上覆蓋的雪的犬隻，從頭到腳滾過激靈。該反應沒有任何一絲不樂意，且底褲下部也完全浸透在體液的肆虐裡，菲林斯感受到強烈的被渴求，耳廓極熱，胯間的物體也對此有所闡釋，摘去手套後的指尖，依序滑過對方的後頸與尾椎，再撫進私密之處。

甬道中觸感似如過熟的蜜桃，綿爛而多汁，隨意地摳挖、緊依花徑上部滑出，不少淫水便流溢，沾濕整副外生殖器，晶瑩的絲線亦結滿他的指縫，令推入和抽離像獲得了首肯那樣順暢。於此同時，他掏出稍有昂揚跡象的分身，低頻率地套弄，偶爾擦過對方結實、翹挺的臀緣，惹來略帶怨懟的眼眸一雙。

這讓菲林斯心情極佳。

扣住少年腰肢兩側，他以穩定的速度，進入溫暖潮濕之地。由後方結合，內裡產生的阻力較強，直直頂弄在最深處格外僵硬的緊窄處數次後，那份抵抗即化為齏粉、不復存在，換作另一種討好和順從相錯的吸吮力道，按摩莖體粗野傲人的輪廓；至於入口，則保持著欲拒還迎，含起那因肉徑的狹小，而暴露在外的一截柱身，配合呼吸頻率，輕輕縮張。

葉洛亞的皮膚覆滿細薄汗滴，從大腿後方肌肉的繃緊程度，能看出其為維持和他胯部齊平，費勁地伸長雙腳；男人向前半步，身影全然籠罩對方，胸前的配飾將要與那略窄的背部磕碰，插入亦更為狠絕，頂得對方擠出乾嘔，快速地摀住嘴，下肢發軟，他即刻抬高其腰際，至那人惟腳尖觸地，遂大起大落地推送自己。

菲林斯沒有脫去長褲，因此私處碰撞出的聲響，大多由布料吞食。與早上相比，這副肉洞即便欲使力夾攏，也將以失敗告終，少年或許也意識到了，而在出讓下身的重心後，更大程度地敞開雙腿，窄徑因此增添綿軟及順從，套住壯碩且青筋賁張的性器，反覆被撞開、頂弄，不生一絲怨言。

對方正依託於自己。左側膝蓋抵於下方石面，那陣力量逼得葉洛亞揚起臉，他扣住、掰過，以極易缺氧的姿勢迫使其獻上嘴唇，而他並無任由少年的努力付諸流水的嗜好，立即低著頭，欣然迎合。

「……！」

若將昨晚睡前的那回計入，短時間、多次的交合，確實會讓敏感度提升。這回男人率先繳械，濃稠的精液濺出，大部分留在了葉洛亞的體內。高潮不會讓他多想，或說大腦的停擺不可避免，快樂在眼前逡巡幾秒，很快地消散，菲林斯扶著少年，轉至正面，哭紅的眼角貌似一碰便會流血，他落吻，也對濕意滿盈的人中、滾動不斷的喉結雨露均霑，一步步延伸，半蹲下來，分開一碰就打顫的腿，鼻尖朝發腫外翻的花唇湊近的瞬間，他感知到墳塋周圍的魂魄開始因生人的接近而騷動，嘴角一癟，讓對方在自己的幫助下站穩，解開大衣，披上其身，再簡略地打理儀容。

「先生，你……」

「有人來訪，委屈小少爺在寒風中稍待片刻了。」

葉洛亞摟住布料，唇線壓低成不樂意的弧形，猶豫一陣，終於縮著腳，耳畔通紅地頷首回應。

隨後，菲林斯從右側邊的緩坡步下，繞至燈塔下方供他日常使用的鐵製桌椅旁邊，以飲用水和手帕仔細地擦拭十指，「恰巧」一位身著執燈士制服的中年男子踏進視野，他前往迎接。

「這裡還是那麼昏暗。」

「地如其名了。到訪得如此突然，想必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親自告知？」

執燈長尼基塔擺了擺手，並往他身後張望。其有雙刻印歲月痕跡，卻仍澄澈敏銳的眼眸，作為其養子，葉洛亞與之十分相似。菲林斯從不怕與精明的人打交道，再者，看在當前彼此友誼的份上，假設真的欲有所發難，大概也只會流於表面罷。

「手邊的事處理完，發現那孩子還沒回城裡，想著他應該在你這邊，便來確認一下狀況。」

「葉洛亞啊……」

他抱著手肘，作思考貌。

「昨天他抵達的時間較晚，許是出於執燈人責任心，他自告奮勇地與我同行巡夜。你知道的，我通常無意過度干涉他人的決定——不料遭遇了兩群小型狂獵，即便與路過的同僚並肩而戰，也花了比平時更久的時間解決。」

頓了一頓，菲林斯仔細觀察尼基塔的神情，聲音沉穩。

「事後葉洛亞很快就接受了我的建議，在燈塔過夜。也許是太過勞累，除了早上離開床的時間比較晚，剛剛寫了幾份報告，又繼續休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叫他。」

「關於那場作戰，總部確實有接到消息。」男子搖搖頭，示意他先別急著返回室內，並輕拍他的肩膀，面露祥和：「聽你這麼說，我心裡一顆大石頭終於能放下來了。既然葉洛亞願意在你這待著，那就當作讓他放個假吧，不過也請幫我叮囑，如果之後還要在外面過夜，至少設法通知我一下……」

「呵呵……我認為，這大概不是旁人能置喙的事。以葉洛亞來說，大約也到了偶爾想拋開日常，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個地方散散心的年紀了吧。」

尼基塔聞言，慢慢瞇起眼，思忖片刻，瞥向他未著手套的雙手，說得很慢。

「那孩子在你這裡，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葉洛亞並不會刻意違抗規則。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他。」

男人垂下雙目，真誠的模樣讓對方除淡淡地蹙眉外，不再有追問的字句。由於那位少年這回造訪的名目為定期的任務資訊傳達，有關文件已均收進檔案室，因此尼基塔臨走前向他遞來的，不過少量的食物，和品質上乘的烈酒，並蘊含了期望他繼續在需要時照顧葉洛亞的意味。

他自然不會虧待那位不請自來的訪客。憶起早晨睜眼瞬間接觸的熱忱，菲林斯格外耐心地目送男子離去，才暫時地把東西擱至來時路上必經的鐵桌，回到廢墟後方。

剛剛話題的主角並沒有維持先前的姿勢，而是縮於牆角，一見他出現，立刻攢緊身上的大衣，眼中警覺被迷離吞吃，鍍有混濁水霧。男人蹲踞，輕撫其燙熱的臉頰，送去溫柔且綿密的唇瓣交纏，待人習慣性地想朝他擁、鬆開衣物上的抓握那刻，即揭開遮蔽，使那比印象中更為濕潤的下體坦露，順道眼尖地捏著其膝蓋，剝奪雙腿再次閉合的權利。

對方倒抽口氣，全身僵硬地看著他打量外衣浸潤的下襬，無法吐露一字。

「葉洛亞小少爺。」

菲林斯把東西掛上斷牆，與人視線相疊，從中覺察羞恥、畏懼和興奮。

「平時都是你央求我說些有趣的故事，對吧？」

肩膀抖了一下，少年點點頭：「……是？」

指尖碰觸入口側緣，牽起纖細的淫液絲線，完全變得只為渴望填滿的地方明顯地翕動，抵住他腕部的力量隨之消解；又勾弄幾回，那人腰身直顫，深紅半開的爛熟肉縫中，陸續擠出少量濕黏。收手時，對方甚至下意識抬腰，乞求更為直接的愛撫。

「這回，想請你仔細描述一下自己在我離開期間做的每件事。」視線來回於葉洛亞的眼眸和腿根，蓋在其膝上的手指收緊，男人微微地笑，「當然、當然，我會做個表現優良的聽眾，咀嚼每個字，就像你對待我們的話題一樣。」

「我只是……很需要你，比任何人都需要。只是這樣而已。」

用詞用句大概經歷了千轉百折才到達此地，少年艱難地捏住他的衣袖，咬紅嘴唇，引導他乾淨修長，卻對緊窄處而言稍顯粗壯的手指，緩慢湊近。

「而且，菲林斯先生總是能夠快速地結束話題，剛才卻去了這麼久……難道情況真的那麼棘手？」

「一個詞語的重量因人解釋而異。我並不清楚我們的執燈長在你心裡是否能稱得上『棘手』。」

「老爹他……啊，果然被發現還待在外面的事了。」

聲音漸低，葉洛亞縮著下巴，鼓動疲軟的雙腿，慢慢起身，興致盡失的神情挑動了男人的情緒，胸中揮發的騷動背離愉快，嘴角卻微彎，纖眉淺淺地皺。他想放棄語言，因此率先行動，扣著對方上臂，將其按住，固定於石面，隨後輕嘆口氣，暗暗嘲諷自己的匆促，呼吸也沙啞。

「我會讓你離開，但不是現在。」

肌膚磨蹭間掀起的火花讓渴望復燃。

「真是個壞孩子。」

掰開那人下肢，正面插入後將其抱起，懸空所帶來的驚惶和失重感令少年渾身僵硬、不敢動彈，僅在被他掌控著平衡，朝完全降下來的子宮口徘徊後頂撞時，反射性踢腿，而深處複合著濕潤和痙攣的壓縮，明示了淪為玩物的肉身，是如何地對接納雄性器官綻放出激烈且歡快的反應。

「菲林斯先生……！我、我快要……唔……！」

節奏、力道由菲林斯一手規劃後，葉洛亞的喘息變得稀薄，有時像在咳，有時接近輕哼出的鼻音，更大一部分，則如忘我的呻吟；高潮前的收縮次次續續絞緊陽具，耳殼滾過流沙似的酥癢，髮鬢處遭到短暫輕觸的一剎，男人甚至咬著牙，閉闔眼瞳，喉底低沉的鼓譟經齒間過濾，梳理成嘶鳴般的氣流，好半晌往斷壁依去，施捨少年的肩胛一個支點，讓其能透過指頭交扣於他的後頸，運用殘餘的體力拉近彼此距離。

他不願否認，當自己與葉洛亞視線交會，接吻的慾望便會如捏破石榴淌出的汁水，紅紫色地、零零落落地沾染神智。腰際不知疲倦地挺動，男人又將對方往牆面壓近；擁抱如約而至，他們交換氧氣、唾液，和情愛中不可言喻，卻得用本能描繪的貪婪與顛嗔，在熱切的頂端熔融。

已無法於潔淨容身之處，而未必不會被濫俗驅離，享受著一切失序和窘迫，以及那人純粹的愛戀和依賴，菲林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執燈士，因其乏善可陳的人生中焚揚的這綹光芒，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

向晚時分，葉洛亞回到了總部，面色如常地與熟識的幾位同僚打過招呼，再手腳俐落地，把自己和遠在燈塔的那位完成的報告上繳，本想再跟上巡夜隊伍的事前整頓，可尼基塔攔住了他，用長途奔波的勞累云云當作藉口，留人在原地，而實際是為抓獲異狀，來證實懷揣的疑慮。

「我身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不，只是稍微看看。」

少年通常並不以惡意解釋別人的行為，自然對輕微的碰觸毫不抵抗。一面感嘆孩子一轉眼就抽高了那麼多，一面收手，然就在這刻，男子從對方的領口望進去，發覺制服內衣物的異常。該款式只來自他倆都熟悉無比的身影。

「……借了人家的東西，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聞言，葉洛亞的背膀倏地一顫，攢住衣襟，並立即察覺行為的徒勞，眼波流轉但不閃躲，直著身板，呼吸平順。

「大概是下次送物資的時候。我保證不會延誤。」

尼基塔想像過許多少年被點破與菲林斯的某些交流後，會露出的神情，但並沒有一者如眼前呈現的和緩；另外，他以為自己會感到不悅、開口說教，諸如此類的心緒卻僅一閃而去，更多的，是那位執燈士望著自己，對葉洛亞的年紀所進行的口頭批註。

沉默地頷首，他不再阻擾年輕人的歸隊。

＊

一週後，藍髮的男人收到了封信件，由他那總是獨自到訪的後輩在文末署名，其中內容大致在說事情被老爺子知道了，但不多，也許兩人必須抽空討論看看如何統一口徑，來應對任何可能的質問。

關係再穩固的共犯，亦有機會落入分歧的局勢；比起隱瞞，菲林斯倒是認為任一名執燈士得以在世間待到尼基塔現在的歲數，必然具備常人不可觸及的敏銳，試圖掩蓋，也遲早會被揭穿，因此傾向能在有限的時間裡，做些對彼此而言，都更有意義的事。

人類十分矛盾，比如信中傳達著警告般的訊息，手寫字體卻無一絲焦躁，又比如被他弄哭了，也會想辦法抱住他那樣。

思及此，菲林斯的心情很是輕鬆，行雲流水地回起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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