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动勾引

夜幕低垂，莱奥裹着一件波斯斗篷出发了。斗篷下的他一丝不挂，只能把布料紧紧裹在身上。

他绕过马栏，战马喷着鼻息冲他龇牙；又贴过工兵的窝棚，那里靠近竞技场，火光与人声沸天。夜风带着潮气，他打了个寒噤，加快脚步，从几架巨型投石机旁穿过，一路下行，踏进先锋营的地盘。矛杆与甲胄密密匝匝地堆在月光下，他小心地拨出路来，生怕碰出声响。

当靠近泽恩的火堆时，他脱下斗篷，随手藏在帐篷后面。他不着寸缕，赤条条地走向火光。

“嗨，小亚历山大。”

克莱图斯那张圆滚滚的笑脸迎了上来。

“诸神啊！你不冷吗？”

“我感觉不到。”

波利梅德斯正在往火里添柴。“马其顿现在都把娃娃都淬炼成钢了吗？”

泽恩原本在床上打盹，闻声抬头，一脸惊讶。

“嗨，莱奥。”

“嗨，泽恩。”男孩尴尬地笑了笑。

“你一定冻坏了！”

“真的不冷。”

“那过来烤烤火吧。你要不要斗篷？”

“不用，谢谢。我站在这儿烤烤就行。”

莱奥站着，膝盖轻轻互相摩擦，双手伸向火焰。金光爬上他的小腿、大腿，连那垂软的小柱也被镀上一道金漆。泽恩和其他男人毫不掩饰地观赏他：金色的头发、柔软的颈部线条、紧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还有在火光上投下阴影的漂亮手臂。泽恩无法移开视线——那微微翘起的鼻尖、稚嫩的脸颊，还有那一张完美如雕刻的红润诱人的嘴。

“见到你真高兴，莱奥。”

“谢谢。”

“我们何德何能，劳您大驾？”

“呃……我想请泽恩明天训练时替我涂油呢。”

“哦，这样啊。”

“别人也涂，可我不喜欢他们的手法。”

波利梅德斯强忍着笑，但快要憋不住了。

“我也愿意给你涂啊，我自认为手法还不赖。”波利梅德斯热情地提议道。

泽恩朝他投去一个不悦的眼神。

“他当然愿意。”克莱图斯眼神瞟向泽恩，咧嘴笑道，“可能正巴不得呢！”

“呃……”

“那就说定了。来，莱奥，咱们喝点酒？”

“是哦，”波利梅德斯起哄，“先把小美人儿灌醉。”

莱奥盘腿坐在沙地上，听士兵们喝酒聊天。他们的故事越来越下流、越来越疯狂。不过显然地，他们已经对彼此重复过这些老掉牙的故事很多次了。

现在，轮到克莱图斯吹牛了：

“我一爬到梯顶，就一斧子挥过去，当场砍翻六个波斯人！”

“哟！现在是六个了？”

“没错，是六个。”

“不是三个？”

“六个，起码六个。我没细数。”

众人大笑，又斟满酒杯，直喝到笑声里带出一丝伤感。

“也并非全是荣耀，小亚历山大。”波利梅德斯哀声叹气，“要不要我给他讲讲底比斯？”

“不。”泽恩沉声打断。

“他应该知道那些事。”

“不。”

“底比斯怎么了？”

“你不会想听的，‘小亚亚’。”（原文为Skander，是对“亚历山大”英文Alexander的打趣发音，译者注）

“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

“该睡觉了。”泽恩站了起来，声音冷硬。

“没劲。”波利梅德斯嘟囔道。

“来，莱奥，你该回新兵营了。”

“其实我现在有点累了。真的很累。”莱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看在诸神的份上，泽恩，就让这可怜的小家伙今晚和你睡吧。你没看到他累坏了吗？”

泽恩看起来有些困惑。莱奥仰起金色的小脸，冲他腼腆一笑。

“来吧，小家伙，”泽恩说，“我背你。”

克莱图斯叹了口气，波利梅德斯则翻了个身，昏昏睡去。

泽恩把莱奥扛上自己宽阔的肩膀，手扶在男孩柔软的膝盖上保持平衡，他感觉到莱奥柔软的小雀贴在自己后颈。莱奥的手搭在他头顶，边走边用手指轻轻刮他的脸颊。

“你胡子好扎啊。”男孩说着，把小脚伸进泽恩腋窝下找平衡。

“可你全身都好软。”泽恩笑，手掌顺势滑过男孩的大腿。

泽恩的心在狂跳。男孩骑在他肩上，他是那么轻，又那么珍贵——如此美丽的负担。

莱奥的大腿跟随着泽恩强壮的肩膀一起起伏、颤动，而来自脖颈的摩擦很快让他的小棍硬了起来。

“泽恩，我能问你件事……唔，你爱我吗？”他悄声说。

泽恩觉得心脏要炸开了。

男孩急切地补上一句：“因为，我爱你。”

泽恩回答不出，眼泪却涌了出来。底比斯的回忆，另一个绝望男孩曾在梦里向他低语——与眼前这一幕何曾相识。诸神派这男孩来的目的，是让他再次听一次这样柔软的告白吗？

他继续走着，莱奥的手指触到他的眼泪，小声道歉：“对不起，泽恩，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泽恩抬起手臂，从腋窝下把男孩抱起，轻松地举过头顶，再放他落地。

莱奥焦急地抬头，望着月光下的泽恩。

泽恩凝视他良久。

“怎么了？”

“没什么，莱奥。”

他托起男孩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他的嘴唇轻柔地触碰着男孩的嘴唇。他们鼻尖蹭着鼻尖。

他抬起手，抚摸着男孩柔软的脸颊，同时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唇。男孩的嘴唇微微张开，让男人的舌尖探入。他能尝到男孩的舌头，他的口腔温热而甜蜜。男孩颤抖着回应，笨拙的小手在他肩膀上颤抖着。男孩的津液有牛奶和蜂蜜混合的味道。

他退了回去。男孩的眼睛闭着，湿润的嘴唇仍微微张开。

“晚安，小亚历山大。”

“今晚留下，好吗？你可以要我的……求你了。”

“晚安，莱奥。”

泽恩消失在黑暗中。

莱奥蹦蹦跳跳回到火堆，双臂抱住自己。

“让我跟你挤挤吧，德拉克斯。我他妈快要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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