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已经把我认定成怪人了，你才觉得奇怪，不是吗？”

司铎13一下就找到了莫罗斯脑中想的那个点，就像挑逗一般，他毫不犹豫的指了出来。但正是这样，莫罗斯内心的怀疑才变得更重了。

“我怎么敢把你不当怪人看呢……哪有人能凭空让酒杯从吧台变到茶几上面的啊，这种能力光说出口就已经让人觉得很诡异了吧。”

莫罗斯一边盘点着，一边举起酒杯，一口饮尽。“你太正了，司铎13，这才是你最不正常的地方。嗯，正的发邪。”

“要这么说的话，你们小英雄，不也是一帮正的发邪的家伙吗？”

微笑着，司铎13朝着莫罗斯伸出手来，轻轻一拉，莫罗斯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抵住了，推着他往前踉跄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坐在吧台前面了。

“莫罗斯啊，难道你……没有过一点邪恶的想法吗？”

“我？邪恶的想法？可笑……我们小英雄怎么会有……”

血，血流了一地，莫罗斯，血流了一地。我要死了，莫罗斯，你看啊，我的血流了一地，它们已经开始凝固了，变成地上糟糕的红色斑块，变成……

“……邪恶的想法。”

“是吗？那你是很纯正的小英雄喽？”

司铎13伸出手来，一把捏住了莫罗斯的下巴，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看。过了一会，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他要找的东西，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

“这么看来，死亡管家莫罗斯，你的外号，也不算空巢来风啊。”

他知道了？不，不会吧，他应该没那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 。

“当然不是空巢来风了，出现在奇怪地方的奇怪调酒师。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在你之前，我处理过几十位不同地方不同能力的怪人，十几位不同黑帮的头领，军师，核心人物。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我安排好了死法，用各种方式死在了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方。”

说着，莫罗斯伸手往司铎13的背后指了一指，示意让他回头去看。在他背后的酒柜上面，有一个酒瓶往外伸出的长度已经不太对劲了，似乎随时要滑出来，一下砸到司铎13的头顶。而在那个酒瓶下面，正插着一张不知何时飞过去的扑克牌。

“没有人敢说自己百分百是安全的……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准备，人是脆弱的，再怎么改装，再怎么变异，都会有一击毙命的弱点，都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最后……”

莫罗斯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没有谁敢说自己躲得过一辈子的暗杀，更没有谁敢说自己一辈子都能全神贯注的防一个人。毕竟对他们来说……生命只有一条啊。”

莫罗斯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说过界了。

“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防备。”司铎13耸了耸肩，“如你所说的，我想防都防不住，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一点。”

说完，他从酒柜上取下了那瓶本来要砸到他头上的酒，倒了些许在雪克杯里，将酒瓶放在一边吧台上，随后便开始调起酒来。

“真敬业啊……不知道是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你聪明呢？”

莫罗斯把玩着手上的牌，他稍微感觉到一点醉意了，看着司铎13的眼神也有点变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挺理想的，光看颜值也比那些科学怪人啥的舒服很多，至少不会反感。要说性格的话……倒也还没感觉到哪不舒服的，也还好吧，还好吧，嗯……

尽管身上早已背过几十桩感情债，莫罗斯还是不知道怎么去评价一个人，或者是怪物。只会有一个大概的感觉告诉自己，和那家伙在一起是舒服，还是很不舒服。

于是莫罗斯想起了半年之前，一次执行任务时候遇到的，那个科学狂人。那家伙制造了一支改造人大军，浩浩荡荡的指挥军队上街，宣称要和英雄联盟最新制造的一批自卫X型自动机决一死战。

他当时声称，说在自己改造之下，这帮家伙绝对不会比那些批量制造的破铜烂铁要弱。

事实证明了这一点，仅仅是五百人的改造人大军，就把成千上万的自卫X型自动机打成了一地残渣。即使出动了小英雄联盟和英雄联盟的大半战力，也仅仅只能拖住那只改造人大军，消灭不了那些家伙。

一直到小英雄联盟的最大杀器，他们的会长，代号焚天，从外地赶回来救场，他们才勉强解决了改造人大军，并顺带抓到了他们的头子，自称是进化学第一人的砰砰博士。

莫罗斯记得很清楚，虽然他因为一些原因（其实是打不过不想丢面子）没有参战，但他是战后审问情报的主负责人，由他负责从砰砰博士那里套取情报。

那个家伙长得也很合莫罗斯的口味，虽然是科学狂人，但本身长得没有那么狂野，只是顶着一头狂傲不羁的卷发罢了。

他很年轻，他也才二十多岁吧，至少他的胡须还没长到让人看了就失去性欲，脸上也没长出那些动画里大反派那让人不安的皱纹和疤痕。

但最合莫罗斯口味的，一直都是他那死不屈服的性子。那家伙就像一头倔驴一样，无论莫罗斯怎么诱导他开口，怎么用胡萝卜和大棒来回惩戒他，用断食断水和极致的凌辱践踏他，他都不肯说一个字。

直到莫罗斯想到了什么，开口嘲讽他的改造人计划就是一坨。

“所以，你觉得你很高贵喽？”

那是砰砰博士第一次抬起头来看他，也是第一次对他说话。他当时脸上流着血，莫罗斯已经分不清那是前天的鞭笞还是昨天的警棍让他出的血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在笑着，还在对他笑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只有干净彻底且诡异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的命运，你不知道你的来源，死亡管家莫罗斯，你以为那是上帝给你的馈赠吗？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安然无恙还这么潇洒，靠的是谁？是你自己吗？”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可悲！唉，可悲啊……”

在说完这些之后，砰砰博士就咬舌自尽了。

莫罗斯还觉得挺可惜的，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极品的反派，他说不定还会主动战败去爬他的床，用另一种方式去刺探情报了。

可惜那会的他要忙东忙西的事情太多，他不太想回退存档到砰砰博士闹事之前，特地去找他一趟，做点什么。后来也就慢慢忘了，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说的那句话，那些话，让莫罗斯记了很久。现在又想起来了。

不知为何，明明没什么关联，但有些人，有些事，还是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重新想起来，出现在脑中，值得感慨，但说出口就显得不那么美丽了。

要是那个时候回去跟他干一炮，说不定……

“喂，想什么呢？怎么还分心啊，是我不合你的口味吗？”

回过神来，司铎13早调好了酒，把酒杯放在了莫罗斯的身前。这回他给自己也调了一杯，现在正端着酒杯，小口啜饮着呢。

“没……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罢了。”

“是吗……我看你的思绪，好像还被一些别的东西扰乱了呢。”司铎13凑到了莫罗斯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是不是想要那种东西了啊？”

被司铎13说中，莫罗斯的脸变的红了些许，随后很快淡了下去，再没显现出一点来。

“什么啊，羞涩吗？羞涩的话，就喝酒吧。”

将酒杯往前推了一推，司铎13摆出一个骚气的姿势，捂着额头，随后迅速的撩了把头发。

“一杯命中注定的故事，敬那些我们注定错过的人和事，请慢用。”

6

这回莫罗斯也没多问了，也没问为什么司铎13说的话像是在暗戳戳的指着他刚刚心里想的东西，他只是顺从的接过递来的酒，轻抿一口，一口，再一口。

回过神来，已是豪饮。

“叫你慢用，你是一点也不听啊。”司铎13笑着摇了摇头，他拿了个直杯，往里头倒了点蜂蜜，随后便倒了满满一罐调味柠檬水进去。“来，喝点解酒的，别上头。”

“怎么，还不许我多喝两口吗？”

莫罗斯没接过柠檬水，他壮起胆子来，伸手摸到了司铎13的胸部，狠狠的抓了一把。

“咦惹——这是要干什么，喂。”

“看不出来吗？司铎13……我想要做那种事情了。”

莫罗斯知道自己没有醉，他也曾喝的酩酊大醉过，但那次他起码喝了大半桶啤酒，把一起开庆祝会的海盗们都吓了一跳，然后他才意犹未尽的倒在船长的怀里，最后他们一边开着黄色笑话一边吹着口哨，看着船长把自己抱到他的卧室去。

酒量这么好的家伙肯定不会因为这一口两口的鸡尾酒就醉倒了的。

莫罗斯只是换上了邪恶的笑容，一面用手比着OOXX的动作，一面挑逗着司铎13，试图让他主动越界。

“你知道的吧，无论是传统的英雄斗恶龙战败剧情，还是酒吧里最经常发生的醉酒佳人剧情，到这里的时候都应该进入那种环节了……嗯哼？”

虽然说那种从各种开头转入黄片的剧情应该只有本子里才会有，但莫罗斯遇到的反派，依然有很大一部分会想要用那种方式凌辱他，玩弄他……用他的话讲，那就是性压抑了，需要释放了。

“我没有那种习惯欸……是我比较纯洁吗？我的记忆库里好像没记得有这些内容……”

“记忆库？这是什么东西，我可没听说过。说说？”多年情报贩子的经验让还在用小头控制大头的莫罗斯清醒了片刻，他一下就抓住了刚刚司铎13话中的异样，并开始乘胜追击。

“不，不，你什么都没听清，莫罗斯。”

司铎13无奈的捂着脸，他伸手向莫罗斯一挥，一瞬间，莫罗斯就感觉自己变的昏昏沉沉的，有点晕头转向。回过神来，先前司铎13讲的东西他已经有点不记得了，只看到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接着便霸道的夹住他的脸，狠狠的揉搓了一阵。

“既然你想做……那我们就来吧。”

“我刚刚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别管那些，我们来吧，我们来做吧，做你喜欢的事……”

司铎13踮起脚尖来，隔着吧台，他在莫罗斯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要想那些东的西的了，我们来吧，莫罗斯，不要在想那些东西了，都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

司铎13伸出双手来，他搭在莫罗斯的肩膀上，随后用力一推，两人便齐齐向后倒去，一下倒在了不知何时出来的沙发上面。身后已经看不到那闪着金黄灯光的调酒台，它在司铎13倒下来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们像是一瞬从酒吧到了酒店，或是到了酒吧最里头的小包间里面，如莫罗斯说的一般，到了做那种事的时候。

“不要多想……不要多问，莫罗斯，闭眼享受就是。”

司铎13在莫罗斯的耳边小声说着，就像是催眠一样，一遍又一遍，直到莫罗斯彻底放松下来，如他所说的，闭上双眼。

“有些事情……知道真相会比不知道更加痛苦，所以啊……不要知道，逃避就好了，什么都不要去想就好了，没那么多值得刨根问底的……”

“可我想知道……”

“好了。”

为了让莫罗斯住嘴，司铎13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顺带就直接压在了莫罗斯的身上，紧紧压着，一直吻到莫罗斯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一股水果的美妙香气。

于是莫罗斯也吻了上去，在缓过气来之后，他主动亲了上去，吸住了司铎13的嘴唇，随后便霸道用舌头的往里深探，不断往里深探，一直到他不能再往里一分。

那是什么味道呢，莫罗斯。是水果的香气，还是他身上自带的好闻气味，还是鸡尾酒在他嘴里温存的味道？他不知道，但他喜欢这股味道，尽管他从未尝到过。

“你说的对……司铎13，你说的对，确实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那我们来吧，来吧，来做吧。”

莫罗斯脱下了大衣，将它往旁边沙发靠背上一挂，随后摁了一下按钮，身上的紧身衣便从中一分为二，很轻松的脱了下来。一下便赤条条的，什么也不剩了。

“你还在矜持什么呢？也脱了啊，司铎13，让我看看这身教袍下面是什么……嗯，会不会比那些家伙更可口呢？”

说着，莫罗斯便伸手往司铎13身上摸去，他熟练的从那领口那里伸进手，只是左右摆弄一下，就轻松的脱了下来，也挂在沙发靠背上头。

司铎13就只穿了两件打底衣，一件内裤一件内衣，光看一眼就知道里面什么都不剩了，这会他正红着脸，小声喘着气，自觉地从莫罗斯身上滚了下去，侧躺在他旁边，有些羞涩的看着他。

“欸……真是的，明明有这么强的异能，看着也不像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还这么羞涩……啧啧啧。”

靠在司铎13的耳边，莫罗斯小声的说着。不知是有意无意，他不停的往司铎13的耳边吹去热气，连带着让他变的更脸红了。“这样会让我更喜欢的啊……今晚你要完蛋了。”

随后，莫罗斯一转攻势，压在了司铎13的身上，三两下脱了他的衣服，便从他的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去，一点一点舔过去，摸过去，直到握住那个让司铎13一下变的满脸通红的东西。

“来吧……不要羞涩，我的也可以~”挽过司铎13的手，莫罗斯带着他往下摸去，直到他们的脸一起变红了些许。“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要多想，不要多问，闭眼享受就是~”

于是司铎13也不再抗拒，也闭上双眼，重新接上莫罗斯递上的，那浓厚灼烈的爱意。

上帝赐予了他们肮脏的器具，但也同意他们用此换取片刻的欢愉，这是上帝准许的，最纯粹最直接的人间至乐。

“神啊，请你原谅我这片刻的亵渎吧。”

“天哪，司铎13，不要在这种时候祷告啊，会让人没那么有性欲的啊。闭嘴，小馋猫。”

在口舌上沾上对方的味道后，就已经无法回头了。中途退出的家伙会被称为懦夫，只有用尽全力撑到最后一刻的家伙，才配享受在床上相拥时候的温暖怀抱。

尽管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司铎13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他一点也不排斥，尽管他信仰的上帝会从伦理道德两方面狠狠的谴责他，但他还是很乐意这么做，哪怕在那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欲望地狱，等他自己跌下去。

“没想到你还是处啊，司铎13，嗯~真没想到。”

“闭嘴！这，这个，这个又不是什么很羞耻的事情吧，喂……谁说当调酒师就要有风流往事的……”

“当调酒师可以没有风流往事，但不能不会调情啊，就像你插在酒杯上的那片柠檬一样，这是酒吧的风味所在啊，没有这种点缀……嗯嗯……那就没有酒吧的味道了。”

莫罗斯一直在往下探索，渐渐的，他的头已经滑到司铎13的肚子下方了。哪怕再愚笨的家伙，这个时候也该猜得出莫罗斯的意图了，何况是‘善于调情的调酒师’。

“来吧，莫罗斯，来吧……”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哦。

啊……莫罗斯……啊……

司铎13并没有什么需要回想的东西，毕竟对他来说，人生经历很稀薄，很公式化，就像是教科书里写的一样。他麻木的学习着，并照着书上写的，半开玩笑性质的决定了自己的目标，当一个调酒师。

但书上没有写这一步，什么都没有写，只是白纸一张。司铎13自己探索过不少，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他都照着网上说的那些方法，不停的去尝试，可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如今想起来，大概是少了那个靠在自己身边的人，所以才不会有那种微妙的感觉。

啊……莫罗斯……啊！

“唔……咳咳，啊……你这家伙，怎么量这么大啊。”

多年和怪人交欢的专业素养让莫罗斯养成了无论什么情况都会乖乖配合的性格，但司铎13射出来的量还是一下子吓到了莫罗斯，毕竟这实在有点……太多了啊。

“抱，抱歉，我没忍住……我应该提前叫你……”

“别道歉，你小子，夸你量大你就受着。”

莫罗斯毫不犹豫地扇了司铎13一个巴掌，当然，打的是那个地方。

“给我立起来，还没到你休息的时候呢。”

于是接着吻上去，接着亲吻上去。

莫罗斯很自觉地坐在司铎13的身上，他弯下腰来，看着司铎13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交给我吧……都交给我吧……”

把你的一切，把你的所有，都如实道来吧。不要有所保留，也不要有所隐瞒，一分不差的……全部献给我吧。

7

等莫罗斯捂着头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司铎13早就起床了。

他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站在那个柜台后面，就像昨天他醒来的时候一样，一边擦着杯子，一边用余光看着自己。

话说现在已经到第二天了吗？在这没有窗户的酒吧里，莫罗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睡了好久好久，但他又不知道有多久，到底有多久。

大概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吧……久到他们做的事情就像是在好几天前一样了。做了许多的梦，梦里夹着梦，从一个梦中醒来又跌到了另一个梦，在梦中一遍一遍来回穿梭，一个个熟悉和陌生的面孔轮番出现，最后在苏醒的时候一齐忘却。只留下了一身没睡好的疲倦，以及后面隐隐传来的痛感。

“喂，调酒师，司铎13，现在是……几点了？”

“几点？几点不重要……嗯，我也不知道几点了，不过不重要。”

司铎13又开始调酒了，不过这回他好像不怎么认真，脸上也带着些许没休息好的疲倦，大概……也对，毕竟不止一发。

莫罗斯晃了晃脑袋，稍微理清了一点头绪，随后便从沙发靠背上拉过自己的紧身衣，套在自己身上，一直到紧身衣自动收拢收紧贴身为止。

那件紧身衣还有自清洗功能，正好方便莫罗斯事后直接全身清洁了——也不知道设计这个功能的人当初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紧身衣之后，是挂在沙发靠背上的大衣。这个倒是容易许多，只要往身上一披，再伸进袖子里，就可以了。不需要系扣子，自然敞开就可以了，反正也没冷到要全副武装的地步，大衣也只是耍帅和装东西用的道具。

随后，他便往自己另一侧，专门用来装烟的内兜摸去。还好，虽然司铎13还是那个神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收了自己的打火机，但至少烟还是在的，整包都在，没少哪根。

“有火吗？”

“自己点吧，我可没空。”

莫罗斯叼上一根烟。随后，他看到自己身前的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打火机，好像它一直就在那里。

这依然是司铎13的小把戏，莫罗斯心里清楚，但他搞不明白这个小把戏能玩到什么程度，能大到什么地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教堂估计也是这样出现的。

“想什么呢，不是要抽烟吗？点呗，我这里禁止打架，不过烟酒还是不忌的，虽然我不抽就是了。”

于是莫罗斯拿起了打火机，熟练的用手捂着烟，点了火。

“呼……”

莫罗斯只是很沉默的抽着烟，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或者说，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了。

抽完这支烟，然后就走吧。如果能走掉的话。

“呼……”

莫罗斯细细回想着，但还是觉得不对。

先前车上的情报说，从教堂里出来的晕乎乎的小英雄，他们的记忆中大多都有一片异常的空白，空白内容就是在教堂里具体发生的事情……但昨晚他们大做特做的事情，莫罗斯还牢牢记着，一点都没忘。

好奇怪啊。那记忆断片……是怎么出现的呢？

“嘛，抽烟了也不说话，就让我冷场啊？这多尴尬……”

司铎13调完了酒，刚倒进酒杯，插上点缀的薄荷叶。这回的鸡尾酒似乎略有些不同，是好看的淡淡的天蓝色，并且……意外的吸引莫罗斯。想要一口喝下去，喝完，一点都不剩。莫罗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来，一杯苦痛的忘却酒，喝完这杯再出门吧。”

司铎13又是一个响指，那杯酒就出现在了莫罗斯身前。

“这杯是低酒精含量的，喝了不会觉得晕，还会提神的哦。”

“是吗？那我就笑纳喽。”

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莫罗斯举起酒杯，向着司铎13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随后便一饮而尽。

顿时，一阵浓烈的气泡在口中炸开，随后是扑面而来的薄荷清新，一下就攻占了莫罗斯的大脑。清甜的味道伴随着丝丝的酒精气息往着喉咙里去，而那占据了主调的薄荷香气则是大放光彩，一下冲走了莫罗斯嘴里的烟味，只剩下了一股好闻的清香。

“哈……舒坦啊。”

莫罗斯忍不住轻哼起来。

“喝完这杯，可不许再喝了哦。”像是告诫一般，司铎13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便将雪克杯丢到水槽，擦了擦桌台，做起了收尾准备。

“好，听你的。”

莫罗斯举起酒杯，朝着司铎13示意了一下，两人碰过杯，便各自饮尽。司铎13收过莫罗斯喝完的酒杯，连同自己那只一起拿到水槽，简单冲洗了一下，用毛巾擦拭起来。而莫罗斯则是又点了一根烟。

“喂，少抽点啊，还没成年就烟酒上瘾可不好啊。”

“这就是你不懂了，司铎13。”

莫罗斯长长吐出一口烟气，他盯着司铎13背后的酒柜看。之前他用扑克牌留下的那道刻痕，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酒和烟都是人生的调味剂啊，要是苦了痛了，就要自己学会给人生调味啊——一味禁欲就会变得跟我们那个婆婆妈妈的会长一样了，唉。”

“是吗？你对你们的会长还真不客气啊。”

“那家伙就是这样，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哎。”

莫罗斯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了，尤其是对一个不明势力的家伙，透露的实在有点多了。但这也是事实，只有一个能做到抛开个人喜怒哀乐，完全照大义行事的家伙，才能坐在那个会长的位置上，镇住整个小英雄联盟。

“抽完这支烟，我就走。”说完，莫罗斯便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来。

“要我帮忙送你一程吗？”

司铎13朝着莫罗斯伸出手，他的手上立马出现了一把手枪——正是莫罗斯之前被没收的那把。他用手枪对着莫罗斯的脑袋，正对太阳穴，似乎是为了保证能一枪击杀。

“你都知道了？”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莫罗斯并没有丝毫慌张，而是一脸淡定的看着枪口，似乎就为了等司铎13开枪。

“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一直没说而已。”随后，司铎13又一挥手，在柜台旁边，凭空出现了一道螺旋上升的楼梯。“自己选吧，要走，还是要我送你。”

“你送我的话，枪能还我吗？”

莫罗斯笑着伸出手去，握住了司铎13那只拿枪的手，替他扣紧了扳机。

“当然，我可以还你，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司铎13松开了手，任莫罗斯拿过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等我离开了，你就会忘记我们中间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会记得。”

莫罗斯淡淡的说着，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不，恰恰相反。”司铎13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我不会忘记，我会一直记得，我会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直到……”

“直到您彻底遗忘。”

“说什么话呢，整的跟什么生死离别的大场面一样，这样可不行啊，寓意不好的flag不要乱立啊。”

莫罗斯教唆了司铎13两句，看着司铎13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似乎才放下心来，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死亡啊，这个名词对我而言，不过是计数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8

莫罗斯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教堂的长椅上面，在上面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现在才醒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没有触发死亡回档的机制，似乎是直接被传送到了这里来。

大概是司铎13搞的鬼吧。

神父早已不见踪影，整个教堂空荡荡的，也不见祈祷的人群，只听到教堂外的鸟鸣声，一声接一声，从那破了洞的窗子里传进来。

真是奇怪，教堂的窗子怎么会破了洞呢？

没想太多，莫罗斯站起身来，先往大衣口袋里摸去。果然，司铎13答应要还给他的那把手枪，现在就躺在他的口袋里头。

然而那把对怪物特攻的枪……还不知所踪。

放烟的口袋里面，多了一个打火机，那个打火机不是莫罗斯的，他不会用这种廉价的“路边小店货”。不出意外，这个也是司铎13留给自己的，虽然和那天晚上他借的打火机不太一样，但总归有也比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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