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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游记外传第八章 秘书日常,第1小节

小说:宇宙历游记外传宇宙历游记外传 2025-11-08 20:59 5hhhhh 7210 ℃

第八章 秘书日常

舰长休息舱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逐光者”号上日常维护的微弱嗡鸣彻底隔绝。瞬间降临的寂静并非安宁,反而像一种有质量的实体,沉甸甸地压迫着舱室内的每一寸空气。光子面板运行时特有的低频嗡鸣是这寂静中唯一的背景音,非但没能驱散凝滞感,反而像心跳般凸显出两人之间那无法言说、却几乎能触摸到的紧张张力。

芳坐在宽大冰冷的指挥桌前,面前悬浮着数面幽蓝色的光屏,上面密密麻麻、永无止境般滚动着来自碎叶星自治议会、圣骑团后勤部以及野战军司令部的各类报告、申请与询证函。她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处理着积压数日的公务——批注、签发、驳回,每一个决定都清晰、果断,带着她一贯的利落风格。然而,若是近距离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那总是挺直如松的脊背,此刻带着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法完全掩饰的僵硬,仿佛在抵抗着某种无形的压力。握住电子笔的右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暴露了平静表面下的波澜。左肩甲下,那处旧伤之下,更深层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同于伤口愈合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微弱触感记忆——那是被月忆……不,是在那场无法定义的意外中,被她(他)激烈索求时,无意识抓挠、甚至啃咬过的痕迹。自从那次……灵魂与肉体界限都变得模糊的混乱之后,一种全新的、陌生的警惕感,如同悄然滋生的藤蔓,缠绕在她与月忆之间,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都会让这藤蔓无声地收紧。

她尝试过,无数次在心底,将那段发生在自己苏醒之初、充斥着咸涩泪水、粗重喘息和原始冲动的混乱记忆打包、封存、贴上“意外”或“幻觉”的标签。是月忆体内秦天灵魂碎片在极端压力下的失控爆发?还是这具精心打造的炼金之躯本身预设的情感或依赖程序发生了无法预料的错乱?抑或是……某种连她自己也未能完全理解的、在生死边缘徘徊、触摸过宏大存在脉络后,回归肉体时产生的情感裂隙,被某种东西趁虚而入?无论她如何理智分析,试图寻找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其结果都清晰而残酷地烙印在她的身体和记忆深处——那份被强行撬开、暴露无遗的脆弱,那份在属下(或者说,承载着属下灵魂的陌生少女)身下彻底沉沦、放弃所有抵抗的羞耻,以及……那份超越了她所有经验范畴、混合着尖锐疼痛与灭顶欢愉的、陌生而汹涌的战栗。那感觉,像是一种亵渎,又像是一种……启示,关于肉体这座神殿所能容纳的最黑暗也最明亮的光。

她试图将那一切归咎于重伤初愈的精神恍惚,归咎于圣光核心沉寂又复苏过程中,精神与肉体连接尚未完全同步的短暂紊乱。但身体是最诚实的史官,它不会配合大脑的自我欺骗。每当月忆靠近到一定距离,那股清甜的、类似于百合与铃兰混合、却又带着一丝独特生命暖意的炼金造物特有气息萦绕过来时,她的皮肤记忆便会不由自主地苏醒。颈侧、锁骨、胸前、甚至腰肢和大腿内侧……那些曾被激烈亲吻、吮吸、啃咬过的地方,仿佛被植入了独立的生命,会自发地、细微地回忆起那份湿热的触感、那份带着微微刺痛的压迫,以及随之而来的、让她四肢发软的酥麻电流。这种不受控的、近乎背叛的生理记忆,让她感到深切的恼怒,更感到一种底层认知被动摇的不安。她必须重新划定界限,必须用钢铁般的意志,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无形却不可逾越的高墙,必须让月忆,也让她自己,明白那次的意外是绝不能再触及的禁区,是必须被彻底埋葬的过去。

月忆此刻就站在指挥桌的侧后方,一个既符合“副官”身份,又能最近距离观察芳的位置上,扮演着“秘书”或“助手”的角色。她换上了一身崭新、极其合体的白色标准船员制服,利落的剪裁巧妙地掩盖了其下那具娇小身躯的大部分柔美曲线,试图营造出一种干练、中性的假象。柔顺的棕色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白皙如玉的脖颈,唯有几缕不听话的、带着天然卷曲的发丝垂落在颊边,随着她细微的呼吸轻轻晃动,平添了几分生动。她手中托着一块轻薄的数据板,屏幕上幽幽地闪烁着需要芳过目的次要事项清单,姿态看似恭顺而专注,如同最恪尽职守的下属。

然而,她的眼神,那双如同最纯净高山湖泊的蓝色眼眸,却并未真正停留在那些冰冷的字符和图表上。它们的焦点,如同被无形磁石吸引的指南针,总是轻盈地、固执地、带着贪婪的黏性,落在芳的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初生时的懵懂与对世界的茫然,也不再是之前护理期间充满内心挣扎与伦理痛苦的审视,而是彻底蜕变成了一种……近乎露骨的暧昧与沉浸式的流连。她看着芳因高度专注而微微蹙起的、形状姣好的眉心,仿佛想用目光抚平那细微的褶皱;看着她快速处理文件时,偶尔无意识轻抿的、线条清晰优美、透着自然血色的唇瓣,心中泛起想要再次触碰、品尝的悸动;看着她颈部随着吞咽动作而微微滚动的、在细腻肌肤下清晰可见的喉骨轮廓,那弧度在她眼中充满了脆弱而诱人的生命力;甚至,她的目光会悄然下滑,落在芳因坐姿而更显饱满、将制服面料撑起微妙弧度的胸部,想象着其下那对曾经在她手中变得无比柔软、挺翘的丰盈……每一次凝视,都像是一次无声的、缓慢的抚摸,带着艺术家般的探究,带着收藏家般的迷恋,也带着一种已然在灵魂深处打下烙印、确认了归属权般的、微妙的占有欲。

是的,月忆·秦天,在经历了那场将理智、身份、伦理都燃烧殆尽的灵与肉风暴,在强行用最原始的方式打破了芳那层令人不安的、带着距离感的神性光晕,将她从高高在上的“引导者”拉回与自己同等、甚至在她看来更为“真实”的欲望泥沼之后,她(他)内心那场关于“我是谁”的惨烈战争,似乎暂时性地、以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带着绝望快意的姿态,得出了一个结论——接受。

接受这具名为“月忆”的身体,接受它所带来的、与秦天时期截然不同的、细腻到令人心惊的感官体验和情感模式,接受它对芳产生的、如此强烈、不容置疑且日益增长的吸引力。那个属于七星圣骑士秦天、建立在男性刚毅躯体、战士无上荣誉和清晰社会角色基石上的坚固自我认知,在那天激烈到近乎野蛮的交媾中,仿佛随着芳一次次失控的高潮一起,被炸得粉碎,又在那种极致亲密的、负距离的接触与感官共享里,与“月忆”的感知碎片、情感模式强行融合、搅拌,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混乱而灼热的化合物。她(他)不再徒劳地、痛苦地试图用秦天的行为准则和情感尺度,去丈量、评判“月忆”这条汹涌而陌生的欲望之河,而是选择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纵身跳入这条河流,任由其湍急的水流裹挟、冲刷,甚至……享受这种沉沦带来的、与过往彻底割裂的尖锐自由感。

“我是月忆·秦天。”她(他)在内心对自己宣告,声音带着一种混合着撕裂痛楚与破茧般快意的决绝,“一个承载着秦天记忆和部分意志,却被永久困在‘月忆’这具身体里的……全新、怪异且不被理解的存在。而芳……是我的。” 这个“我的”,早已超越了战友间的生死托付与忠诚,也绝非下级对上级的仰慕,而是更原始、更排他、源于最深层的欲望和扭曲爱恋的强烈标记,是溺水者抓住唯一浮木般的执念。

这种“接受”带来了一种奇异而危险的内心平静,仿佛长期撕裂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一个哪怕畸形、却暂时稳定的平衡点。然而,这种平静也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了更危险的东西——一种不再加以掩饰的、试图将那次“意外”的短暂交汇,变为一种持续的、可掌控的现实的主动企图。她不再满足于被动的等待和内心的挣扎,她要主动出击,用这具身体作为唯一的武器,在这片情感的禁区里,开拓属于她的领地。

机会很快来了。芳需要从身后嵌入墙壁的档案柜中,调取一份关于碎叶星矿物资源分布详情的旧报告。她刚站起身,椅子与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月忆便如同早已计算好时机、蛰伏已久的猎手般,几乎在同一瞬间,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自然的姿态移动了脚步。

“队长,我来帮您。”月忆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份天生的甜糯质感,但在此刻,那尾音里却刻意揉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黏连的柔软,像最轻柔的羽毛,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轻轻搔过芳的耳膜,试图钻进更深的地方。

芳没有回头,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只是从喉间溢出一个极其简短、近乎冷漠的“嗯”声,试图用这种极致的平淡来构筑防御,维持表面的平静与距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听到那带着特殊韵味的尾音时,她的背脊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像是被微弱的电流掠过。

档案柜与指挥桌之间,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宽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人并行便会显得异常拥挤。当芳伸直手臂,去够上层搁板上一个贴着陈旧标签的文件盒时,月忆恰到好处地、“未能及时”地向后退让出足够的空间。两人身体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致,几乎到了呼吸可闻、体温相侵的地步。

隔着两层薄薄的、却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制服布料,芳能清晰地感觉到月忆的身体贴了上来。不是无意间的、短暂的碰撞,而是带着明确指向性的、轻柔却固执的、持续的挤压。月忆那相对娇小、但在那件作为心理依仗的黑色连体衣紧密包裹下,显得异常玲珑有致、曲线毕露的躯体,紧密地贴合在芳的背部与后腰的曲线上。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月忆似乎刻意地、极其细微地微微踮起了脚尖,这个小小的动作调整,使得她那柔软而平坦的小腹,以及微微隆起的、被特殊材质紧密束缚着的耻骨区域,正好以一种微妙的角度,紧密地抵在芳挺翘臀部的下方缝隙处。那件隐藏在标准制服之下、作为月忆内心安全感来源的黑色连体衣,其光滑而富有弹性、几乎如同第二层皮肤的特殊材质,此刻仿佛成了传递欲望与温度的最佳导体,将那份紧缚下的温热、隐约却不容忽视的柔软轮廓,以及其下蠢蠢欲动的生命力,清晰地、不容抗拒地烙印在芳的神经末梢。

芳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进入了临战状态。一股混合着震惊、被冒犯的恼怒与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勾起的生理记忆的寒意,猛地窜上她的脊梁,直冲头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月忆胸前那两团虽然不算丰硕、却形状姣好且异常柔软、充满弹性的隆起,正紧紧地、带着某种执拗的力道,压在自己的背心处。甚至,透过层层衣料的阻隔,她能隐约感觉到那顶端两点细微的、正在逐渐硬挺起来的凸起,如同苏醒的幼兽,隔着衣物传来清晰无比的、带着灼热温度的触感。而更让她头皮发麻、几乎要失控的是,月忆似乎并不满足于这静态的压迫,她竟然就着这个极其暧昧、几乎等同于从后方拥抱的姿势,极其轻微地、如同最狡猾的猫咪在用身体撒娇般,用下身那处柔软而饱满的部位,在芳的臀缝间,缓缓地、带着研磨意味地蹭动了一下。

“月忆!”芳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小型的气流。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带着不容错辨的、即将爆发的怒意和最后通牒般的警告。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颊,无法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不是因为少女的羞涩,而是源于极度的气恼和某种……被强行勾起的、她极力否认与压抑的生理记忆的复苏。那双总是清澈如寒星、坚定如磐石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火焰,直直地刺向近在咫尺的月忆,试图用这目光将她逼退、焚毁。

然而,面对芳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怒视,月忆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或退缩,反而微微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她颊边那几缕棕发晃动着,蓝色眼眸中漾起一片无辜又带着狡黠水光的神采,仿佛真的不明白芳为何突然如此动怒。她甚至趁着芳转身带来的、两人面对面身体再次短暂贴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瞬间,将自己的一只手“无意地”、轻柔地按在了芳撑着桌面稳定身体的小臂上。那只手,白皙、纤细,指节柔软得不可思议,与秦天记忆中那双布满厚茧、粗糙有力、能稳稳握住沉重剑柄的手截然不同,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热的穿透力,仿佛能透过衣物和肌肤,直接触摸到芳的骨骼与血液。

“队长?”月忆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切,“我只是想帮忙……您脸色不太好,是伤口又疼了吗?还是……”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慢悠悠地扫过芳微微起伏、显露出内心并不平静的胸口,以及那白皙脖颈上无法抑制泛起的动人红晕,“……哪里不舒服?”

芳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动作快得近乎粗暴,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舐,又或是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那纤细手指带来的、如同微弱电流般窜过的异样触感,让她心底的警报尖锐长鸣,达到了最高级别。她清晰地看到了月忆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近乎挑衅的得意与满足。这不是错觉,不是她神经过敏。月忆在有意地、持续地、变本加厉地试探她的底线,用这具娇小柔美、却蕴含着惊人执念的身体作为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武器,试图一点点瓦解她的防御,撩拨起她体内那被严格封印的、属于“女人”而非“队长”的、感性的、欲望的部分。

“做好你分内的事。”芳的声音冷硬如铁,试图调动起往日指挥千军万马、令行禁止的绝对威严,将这危险的苗头彻底扼杀、逼退,“保持距离,月忆副官。这是命令。”

她刻意加重、清晰地吐出了“副官”二字,试图重新构筑、加固那道已然在几次三番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的上下级壁垒,用身份和职责的鸿沟,来隔开那令人不安的、越来越浓烈的私人情感与欲望。

月忆脸上的那抹勾人笑意微微收敛,如同阳光被飘过的云层短暂遮蔽。但那双蓝眸中的光芒却并未因此黯淡,反而变得更加深邃,如同暗流汹涌、酝酿着风暴的深海,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她顺从地、甚至可以说是优雅地向后退开了一步,拉开了物理上的距离,姿态无可挑剔。然而,那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无形的、由欲望、挣扎、过往与现在交织而成的张力,却并未因为这区区一步而减弱分毫,反而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绷得更紧,充满了危险的弹性。

“是,队长。”她轻声应道,语气恭敬得近乎标准,目光却依旧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牢牢地、带着贪婪地锁在芳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正在闹别扭却无比珍贵的独家藏品。她看着芳强自镇定地坐回指挥椅,看着那线条优美、此刻却微微绷紧的耳廓依旧残留着未褪的、诱人的红晕,看着她在接下来的批阅文件中,那总是流畅飞舞的笔尖,出现了几次微不可查、却没能逃过她眼睛的停顿。

一种混合着罪恶感与巨大满足感的、灼热而粘稠的情绪,在月忆心中发酵、膨胀。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在触碰着世俗、伦理乃至军纪绝不容许的禁忌。圣骑团的铁律如同悬顶之剑,袍泽们可能的震惊、鄙夷与排斥的目光,芳那或许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并接受这份扭曲情感的、注定绝望的未来……这些都像冰冷的阴影,时刻笼罩着她,提醒着她这份感情的代价是何等惨重。

但另一方面,这具“月忆”的身体,以及那与秦天记忆融合后产生的、全新的、混乱而强烈的情感模式,却在疯狂地叫嚣着、鼓动着——靠近她,占有她,让她沉沦,让她也品尝这份灵魂与肉体撕裂又强行融合的极致痛苦与欢愉。凭什么秦天可以为了她毫不犹豫地献出生命、坦然走向消亡,而月忆,承载着同样灵魂核心的月忆,却不能以另一种更“活着”的方式去“拥有”她?凭什么过去那些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情谊可以坦荡光明,被歌颂传扬,而这源于同一灵魂内核、却由截然不同的容器所承载的、更加私人、更加炽烈的爱恋,就要被视作龌龊、扭曲与不可饶恕的禁忌?

“世人会如何看?”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如同秦天残存的社会认知与根深蒂固的伦理观念在垂死挣扎,在她脑海深处响起,“他们会视你为怪物,一个占据了战友身体、却对昔日同伴怀有龌龊欲望的扭曲存在。你会玷污‘秦天’这个名字最后的光荣,也会彻底毁了芳的清誉与前程。”

“清誉?”月忆在内心嗤笑,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近乎疯狂的快意,“在那天,她在我身下高潮迭起、眼神涣散、浪叫不止,身体如同最妖娆的藤蔓紧紧缠绕着我的时候,所谓的‘圣骑团队长’的清誉,早已被我亲手剥落、践踏在泥泞之中。我触碰到的、感受到的、征服的,是比那个光环下的‘芳队长’更真实、更赤裸、也更脆弱的芳。那份只属于我的、失控的真实……”

这种矛盾的、自我毁灭般的思绪,如同两条相互缠绕、彼此撕咬的毒蛇,在她心中激烈地搏斗、角力。一方面,她近乎病态地贪婪享受着这种隐秘的、危险的挑逗带来的、掌控局面的快感,享受着看到芳因她的靠近而失态、而流露出不同于平日冷静模样的反应,这让她感觉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局面,确认了自己对芳的“影响力”和“所有权”,这极大地满足了她内心深处那个属于秦天、却因形态改变而变得扭曲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另一方面,对世俗眼光的本能恐惧,对芳可能因此彻底厌恶她、毫不犹豫将她推开、甚至亲手将她送入军事法庭的绝望想象,又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紧缩疼痛。

接下来的时间里,月忆变得更加“乖巧”顺从,却也更加“狡猾”难防。她不再进行如此明目张胆、具有强烈冲击性的身体接触,但却将那种无处不在的、细雨润物般的暧昧试探,融入了与芳共处的每一个细微末节之中。

她会为芳端来刚刚严格按照标准比例冲泡好的、温度适宜的能量补充剂,在递过去的瞬间,指尖总会“不经意”地、极其短暂地划过芳的手背或手腕内侧最敏感的肌肤,停留的时间比必要的交接长了那么零点几秒,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带着微电流的触感。当芳全神贯注于面前光屏上复杂跳跃的数据流时,她会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最忠诚的守卫,但那目光却如同拥有了实质和温度,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描摹着芳的侧脸轮廓、那微微颤动的长睫、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因坐姿而更显饱满、将制服撑起诱人弧度的胸部曲线……那目光炽热、专注,几乎要让芳感觉自己的皮肤在那视线的舔舐下微微发烫、燃烧起来。她甚至会借着汇报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进度的机会,微微俯身,将自己那头带着清甜气息的柔顺棕色长发垂落,让发梢似有若无地、持续地轻轻扫过芳裸露在外的小臂肌肤,带来一阵细微而持久、如同羽毛搔刮心尖的痒意,同时,那独属于她的、炼金术与生命能量混合的清甜体香,也会更加浓郁地、无孔不入地涌入芳的鼻腔,试图瓦解她的专注。

芳试图无视这一切,用尽全部的自制力。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像激光一样聚焦在繁重的公务上,试图用无尽的数据、报告和决策填满每一个思维的间隙,不给那些危险的感官信号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她命令月忆站到更远的位置,一个符合规范、确保“安全”的距离。她使用最简洁、最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言与月忆交流,试图将两人的关系重新拉回纯粹的上下级轨道。但她的感官,仿佛自那次意外之后,就被强行打开了一个无法关闭的、过于敏锐的开关。月忆的存在本身,如同一个持续散发着她无法屏蔽、特定频率信号的强力干扰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始终如影随形、带着热度与赤裸占有欲的视线,如同阳光下的影子,无法摆脱;她能分辨出月忆脚步声最细微的变化,精准地判断出她是在靠近、远离,还是仅仅在原地徘徊;她甚至能感觉到,当自己因为某个棘手的难题而无意识蹙起眉头时,月忆周身那无形的气息会产生瞬间的、细微的波动,那是一种混合着本能关切与某种……隐秘的、跃跃欲试的兴奋,仿佛期待着她展现出更多“人性化”的脆弱。

这种无处不在的、无声的、却又无孔不入的侵扰,让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堪,心力交瘁。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没有明确战线、却异常被动和压抑的防御战。对手是她曾经最信赖、可以毫无保留托付后背的副官(的灵魂),如今却使用着她完全陌生的、属于女性的、直指本能与欲望的、柔软而危险的武器。她无法像对待战场上的敌人那样,挥动圣光长剑将其干脆利落地斩灭;也无法像对待普通违纪下属那样,仅仅依靠厉声呵斥就能彻底震慑、令其收敛(那日清晰的警告显然收效甚微,甚至可能起到了反作用)。那场意外,像一道深深的、无法愈合的裂痕,彻底破坏了她与月忆(或者说,与那个被困在月忆身体里的秦天意识)之间所有既定的、安全的、可预测的互动模式。过去那份建立在信任、尊重与共同信念基础上的战友情谊,如今被蒙上了一层复杂、暧昧且危险的阴影。

一次,当芳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份标红的紧急文件,巨大的精神消耗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疲惫地、几乎是脱力般地揉了揉紧绷的眉心,身体向后深深靠在椅背上,短暂地闭上干涩的双眼,试图从眼前无尽的数据流中抽离片刻时——她感觉到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极近地、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队长,您太累了……”月忆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响起,用的是压低的气音,声线被刻意揉捏得更加柔软,带着一种令人骨酥髓融的媚意,如同情人间的呢喃,“需要我……帮您‘放松’一下吗?像上次那样……我知道怎么做,能让您……”

芳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惊怒而微微收缩,瞬间对上了月忆近在咫尺的、那双盈满了水光与毫不掩饰欲念的蓝色眼眸。月忆不知何时,已经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椅旁,弯着腰,那张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造物、却此刻写满了危险诱惑的脸庞,距离她不到十公分,温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月忆微微开启的、泛着水润光泽的粉嫩唇瓣,以及那深邃蓝眸中倒映出的、自己带着惊怒、羞耻与一丝……难以完全掩盖的慌乱的脸。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被侵犯的愤怒,如同岩浆般瞬间喷发,淹没了芳的理智。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抬手,一把精准地、用力地攥住了月忆那只正要如同抚摸所有物般、抚上她肩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月忆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手腕瞬间泛起一圈清晰的红痕。

“月忆·秦天!”芳的声音如同北极冰原上刮过的寒风,一字一顿,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种近乎冰冷的失望,那失望如同冰锥,刺向月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龌龊的心思!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我的身份!否则,”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切割着月忆的神经,“我不介意以违反军纪、骚扰上级的名义,启动程序,将你立即调离‘逐光者’号,送去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这是芳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严厉、如此正式地指出月忆行为的性质——不再是含糊的“越界”,而是明确的“违反军纪”和“骚扰上级”。并且,她直接搬出了最严厉的后果——调离与军事法庭。她希望能用这最后的、也是最冷酷无情的警告,如同最终的审判之锤,彻底击碎月忆那些荒唐的、危险的念头,将她拉回现实的规则之中。

月忆手腕被攥得生疼,那疼痛清晰地传递到大脑,但她脸上那抹勾魂摄魄的笑意却只是微微凝滞,随即,一种更加复杂、混合着受伤、倔强、不甘和近乎偏执的疯狂情绪,在她眼中剧烈地翻涌、碰撞。她没有挣扎,没有试图抽回手,只是任由芳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仿佛那疼痛也是一种珍贵的连接。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深深地凝视着芳,仿佛要穿透那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看进她灵魂的最深处,攫取她最真实的反应。

“身份?”月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穿透力,那声音里,似乎隐约夹杂着一丝属于秦天低沉嗓音的质感,与月忆本身的甜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魅惑的腔调,“我的身份是什么?是官方记录里已经‘阵亡’、被能量洪流‘彻底吞噬’的七星圣骑士秦天?是披甲人禁忌炼金术铸造的、不该存在于世的禁忌英灵月忆?还是……”她的目光放肆地扫过芳因愤怒而微微起伏、显露出惊人弹性的胸口,那里,心脏正隔着肋骨和几层布料,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着,“……一个仅仅因为无法控制地爱上了你,就要被自己誓死效忠的组织送上军事法庭的……怪物?”

她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手,继续向下,带着灼热的温度,掠过芳紧抿的唇瓣,最终回到那双愤怒的眼睛。

“那你的身份呢,芳队长?”她继续追问,声音如同毒蛇在寂静中吐信,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危险,“是那个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无所不能的曙光小队队长?是那个在碎叶星引导生命织法、如同神祇般洒下恩泽的、近乎完美的存在?还是……”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残忍的、撕开一切伪装的快意,“……那个在我身下,会因为最原始的快感而哭泣、颤抖、紧紧抱着我的身体索求更多、发出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浪叫的……女人?”

“闭嘴!”芳猛地甩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月忆踉跄了一下。她霍然起身,久经沙场锤炼出的强大气场瞬间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将月忆逼得向后连退了两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档案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的脸色铁青,胸膛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怒和……一丝被彻底撕开所有伪装、暴露内心最不愿面对角落的狼狈与不堪。月忆的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精准无比的匕首,狠狠地刺中了她内心最柔软、最试图掩盖的羞耻区域——那份在极致情欲中彻底失控的、抛弃了所有身份与职责的、属于“女人”最本真的脆弱与放纵。

“滚出去。”芳指着那扇紧闭的舱门,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现在,立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踏入指挥室半步!”

月忆看着芳那如同被侵犯了神圣领地的母狮般暴怒、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看着她眼中那清晰的、不容错辨的、冰冷刺骨的排斥与决绝,心中那点因挑衅、因试图打破壁垒而生的病态快意,瞬间被巨大的、灭顶的恐慌和冰冷的绝望所取代。玩火者,终将自焚。她终于清晰地、毫无缓冲地触碰到了芳的底线,而那底线的坚硬、冰冷与不可逾越,远超她最坏的想象。那不是可以被柔情或欲望融化的冰,而是规则与信念铸就的钢铁壁垒。

她没有再争辩,没有再试图用任何语言或眼神去挽回。只是深深地、仿佛要将芳此刻的影像永远刻入灵魂般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沉重得如同风暴将至前压抑的、墨蓝色的海面,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痛苦、不甘、深入骨髓的爱恋与彻底的绝望。然后,她默默地转过身,挺直了那娇小却在此刻显得异常单薄、脆弱的脊背,一步一步,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沉默与决绝,走向那扇象征着驱逐与分离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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