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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缚语》第11章 三邪齐聚将军府,一狂难破陷凤阵,第1小节

小说:《金鳞缚语》《金鳞缚语》 2025-11-08 20:57 5hhhhh 1480 ℃

  炼狱,真实的炼狱。

  当赵赫命下人把夫人关押、自己终于登上金鳞城头时,所见的,便是炼狱。

  断垣残壁,城墙被红夷大炮轰得千疮百孔,附近的几处缺口还蒸腾着焦热,似是炼狱中煎熬恶鬼的油锅,逼人退却,使人目眩——但更惨的,还是炮击后的尸骸。

  遍地都是,几乎没有全尸可言,少见的较为完整的尸体,都是被炮风震倒,脑浆、内脏震碎而亡,惨烈的,则是被炮风撕碎,连同破碎的衣物、铠甲,凝成腥臭的肉泥。

  当初朝鲜战场上,也无有今日这帮惨状。

  赵赫,跪了下来,双目圆瞪不敢置信。

  “将军,四面城墙每处各有四门红夷大炮与十余门小炮,大小炮击已持续了半个时辰,金鳞城……撑不住了!!!”

  赵赫回首,报告的守卫立刻伸手将他扶起,他向城下望去:

  眼前,没有以往逼城的倭寇军队,只有将近二十个黑洞洞的炮口,在百米之外远远凝视着自己。所有倭寇整齐划一地站在大炮之后,狞笑着看着一颗颗炮弹飞出一门门洞口,为金鳞城添上不可磨灭的伤痕。

  “收兵,”赵赫立刻下令,“所有人立刻离开城墙,回城准备巷战,快!”

  这是守城几十年来,赵赫第一次下这样的命令。

  

  

  

  眼见金鳞城守军退却,城外大炮之后,黑石明摘下望远镜,策马到了一车辇处,下马向车上人作揖:

  “大人,这场烟火把戏,如何?”

  “不错,”端坐车辇之上,辜鸿把手中茶杯放下,“不愧是寇王,这炮火轰击够下成本。”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这可是你的金鳞城,将来还得你亲自主持修缮——你可得悠着点,钱方。”

  “是,是”黑石明连连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千疮百孔的城池,紧盯着东门之上那上书“金鳞城”三个大字的牌匾——

  “我的,金鳞城。”

  

  

  待到战火息止,留在城上的观察手汇报倭寇撤军后,赵赫才松了口气。

  “将军,”他身边一位守卫报告,“前几日,楼星女侠带来入伍的血寒宫门人…刚刚宁死不退,已是无一生还,连楼星女侠自己也……”

  “厚葬吧,”赵赫冷静地说,“楼星女侠与诸位女侠巾帼不让须眉,既为国捐躯,理当同所有将士一般厚葬。”

  “是。”

  等到守卫退下,无人再有事宜报告时,赵赫终于两眼一黑,剧烈咳嗽几声后,吐出一口鲜血——

  “海涛,海涛!爹对不起你!!!你拼死守下的金鳞城,爹,守不住了!”

  “爹没用,无法为你杀黑石明报仇,连城都要被他破了!!!”

  ────────────★────────────

  “蔽天食月!!!”

  “赤血丹心。”

  石室之内,浣纱与赵明月再度交锋,赵明月舞动双掌,在浣纱周身几乎达到完全覆盖——然而浣纱双手背后,不紧不慢地躲开数掌后,双爪立刻闪电般钻出,一左一右将赵明月双臂向左右击开,然后抓住肩膀向下一路顺到手腕,同时把赵明月双臂向自己拉回来。

  “唔——”赵明月吃痛,双臂自肩至腕一阵酸麻,浣纱此时双手放开,双臂正蜷在胸前,猛地双掌推出,正拍在赵明月饱满的双峰之上。

  “噗——”

  口中喷血三尺,退后六步,赵明月勉强止住退势,止不住地单膝跪地。她遥望着浣纱,青蓝的眼中眼中再无温情,只剩下愤怒与不甘。

  “不错的眼神。”浣纱双手背后,海玲珑与忆尘上前扶住赵明月,欲喂她吃下药丸,却被赵明月一把推开:

  “放开我……唔,我,还能打!”

  “别逞强啦,”忆尘索性用赤莲断生手擒住挣扎不止的大小姐,将她双臂扣在背后,向下拽住马尾,让她抬头,“海玲珑。”后者随即将药丸塞入赵明月张开的口中。

  待赵明月服下药丸,两人立刻合作掏出绳索,搭在她身上,抹肩头、拢双臂,把两腕牢牢吊在背心、双臂箍在躯干两旁,手法熟练快速,令人惊叹。

  “放开我!!!”

  赵明月不甘地怒吼,只迎来双臂进一步吊高、全身绳索进一步收紧的回答。

  “输了就是输了,何苦呢,师妹。”海玲珑坏笑着扒下赵明月的外裤与小裤,把两根木棒塞入其中,“消消气消消气,天师姐为你打开。”

  “唔嗯…嘛啊啊啊啊啊啊!!!”赵明月在私处激震下,不得不缓和下愤怒的脸庞,面颊之上染上绯红,“师姐,你们混蛋!!!唔!”

  “收声啦…”忆尘把木口球塞进赵明月口中,随后与海玲珑一起把她按在地面,两腿交叠摆在面前后,交叉绑住脚腕,再引绳牵过赵明月的脖颈,收紧打结,将她绑作盘腿坐缚的一团。

  随后,浣纱也来帮忙,把已经动弹不得的赵明月放在石室中央,那朵大莲花之上。

  三人退去,各自在一朵环绕的莲花图案上盘腿席地而坐,闭上双眼。

  青、白、赤的光雾在浣纱、海玲珑、忆尘身上漫出,经三人座下的图案沟壑,徐徐地流入莲花中,充盈以后,再缓缓流入赵明月座下的大莲花。

  最后,汇集到两根激震的木棒内,自赵明月的蜜穴与后庭,传入体内。

  “呜呜嗯!!!”三股内力经木棒而过,自然引得两根淫具发起了更剧烈的震动,配合机括原有的抽插、旋转,赵明月近乎发疯地摇起头来,秀发散乱,浑身不住地颤抖挣扎——

  然后,下体之中喷出大股淫水。

  “传功,这是在传功。”赵明月在心里静静地想,“师姐她们将自己多年修习来的武学内力、根基直接传入自己体内,自己本该感激,可是……”

  大小姐面上绯红:“怎么会有如此淫邪的传功!!!”

  自赵明月被关入海涯阁,今日已是第二日,这样的光景更是重复了不下二十次。每一次,每一次赵明月被浣纱击败,三人便会趁机把自己绑成各种羞耻的模样,然后将三莲绝技的三股内力这样传功给自己——

  传功本是永久性的损伤,但得益于凭虚子的设计钻研,在这石室之内只要三人所传功力不多,借由阵法把内力传功给赵明月后,便可共同施展与“并蒂三莲法”相同原理的“并蒂三莲阵”,通过功法互补相生,相互补充内力,将各自损失的功体根基强行补充回去!!!

  简要概括,以没有代价付出的形式,用内力强行传功灌出一个身兼三种功法的高手来!

  “这算什么邪门功法?”赵明月心中骇然,“难怪当初师傅的师伯有了吸星大法都还想抢三莲绝技,江湖中人称之为邪功!”

  赵明月思索感叹着,但又一波高潮打断了她的思考,传功的三人中忆尘率先皱眉,减缓了内力放出,另外两人随即也放缓脚步,不消多时,心有灵犀的三宫主同时停下了传功——

  之后,浣纱将青莲内力传给海玲珑,海玲珑将白莲内力传给忆尘,忆尘将赤莲内力传给浣纱——三人内力循环传递一阵,又倏然停止,反向再传递一会儿,三朵莲花围绕着赵明月,悄然开放。

  内力互补结束,三宫睁开眼。

  已是第二天,三人此时各自还有十成内力,赵明月体内除她原有的三莲内力外,已加入了两成她们三人的内力。

  与三宫交手锻炼招式,受三宫传功提升根基——这就是凭虚子留下的方法。

  看着眼前还在高潮余韵中抽搐的赵明月,浣纱伸手,在她背后手腕上绳结一解:

  “好好休息,好好阅读宫主为你留下的《三莲宝卷》,今日你只差我一些,明日——你或许能击败我。”

  赵明月手腕微动,解下双手,立刻颤巍巍地伸出左手,指向浣纱——

  “你等着,师姐,我要把你调成只会淫叫的母畜——”

  ────────────★────────────

  自三天前炮火袭城,黑石明便再无任何动作,可这城中也消停不了。

  将军府前这几日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那日如雷的炮声城中无人不知,战火已惊吓到每一个人——有人叫骂,有人哀嚎,他们不是不清楚赵赫心中战败悲痛,

  但他们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样的喧嚣持续了整整三日,从早到晚,城中早市、夜摊都不怎么开,天天都有人来讨要说法,而赵赫只能闭门不出。

  他给不出任何交代,告诉他们此次倭寇今非昔比,以将近百门炮门硬轰城墙?

  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直至今日正午,将军府前才安静一时。

  几十名身着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簇拥着几位达官贵人,拉着一辆精巧的囚车,到了将军府。

  吵闹的人群本不会的太快散去,直到锦衣卫挥刀砍了十几人后,人群立马做鸟兽散——

  虽说杀十几人有些多,多得毫无必要——但锦衣卫不在乎这个。

  将军府门开了,身着白银飞鱼服的辜鸿率先进入,其他人随后——而在众人面前,赵赫坐一长凳上,右手拄着长柄金刀,身边几位护卫与下人手持武器,正对众人面露敌意。

  “呵,”辜鸿轻笑一声,手里锦面折扇轻扇,“这就是金鳞城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你,就是锦衣卫总统领,辜鸿?”赵赫冷冷地问。

  “别紧张嘛,赵将军,辜某对将军大名,也是久仰,”辜鸿向后一坐,身后早已有人准备好座椅,“锦衣卫来此,确有要事,但在此之前,容辜某向赵将军介绍两个人——”

  话音刚落,一个满脸沧桑、身着黑、黄双色汉服的汉子,负手从辜鸿背后走出,左眼露出嘲弄意,右眼佁然不动,随后双手抱拳,弯腰作揖——

  “在下,钱方,久仰赵赫将军大名,今日托辜大人关系,有幸一见。”

  “黑石明!”杀子仇人在前,赵赫腾地站起,手中金刀摆好架势,“辜鸿!锦衣卫乃圣上之手,你怎可与倭寇勾结!!!”

  “哦?将军既知锦衣卫职责,那么此举,当然是圣上授意。”

  仅一句话,辜鸿便让赵赫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况且,将军——他是钱方,乃一商人,非是那倭寇魁首黑石明。”

  “诶呀……”黑石明连连后退,故作姿态“将军对钱某何来此敌意?诶呀,一定是觉得钱某空手而来,有失礼数,将军见笑了。”

  “来人!”

  随着黑石明一声令下,两个锦衣卫合力抱来一个巨大的酒坛放在地上。打开泥封,坛中一股恶臭顿时扑鼻。

  “此物乃在下剿灭黑石明后从其船上缴获,”黑石明满眼轻蔑,“想是那黑石明杀死令公子后将其尸身腌制于此,以成肉酱——”

  “只是这坦肉酱味极臭,向来是令公子,体质不佳——”

  “黑——石——明!!!”

  亲生儿子死于黑石明手,赵赫愤恨多年,如今仇人在前,还取出亡儿尸身以示折辱、挑衅,赵赫再也忍受不住,一声断喝,便举刀向黑石明飞扑而去。

  辜鸿却未加制止,黑石明亦是坦然。

  待到那金刀刀锋距黑石明颅顶不过三寸时——一杆方天画戟横在刀前,“中”字形的戟头与金刀悍然相撞,不让分毫。

  赵赫收刀后退,定睛朝画戟武者望去,但见一黑甲少年,面容俊朗,身形干练,脸上带着阴郁,正移走目光,不敢直视自己。

  认出对方是谁时,赵赫,肝胆欲裂:

  “是你,是你………龙骁!你怎会在此?!!!”

  黑石明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

  “大明守将竟为钱某打起来了,有意思,有意思至极!”

  “将军,”龙骁声中带着疲惫与沙哑,“请听从辜大人安排,以周全府中上下与金鳞百姓性命,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你叫他什么,辜大人?”赵赫咬牙切齿,“你…你今日护住这倭寇,向辜鸿这番子俯首,你对得起你父亲龙踞吗?”

  “父亲已身亡了!死在天子御赐‘美酒’之下!”龙骁大喝一声,手中画戟颤抖,“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前程——赵将军,今日不要让晚辈难办!”

  “龙踞,死了?”

  一连串的打击,到此时让赵赫大脑空白,他踉跄几步,在下人搀扶中站稳,随后重新扬起金刀,这次,直扑辜鸿而去!

  “龙老将军一心为国为民,竟死于非命……圣上行为当真令吾等心寒!”

  “今日赵赫豁命,也要杀了你们!!!”

  龙骁,自是挥戟来拦,此时赵赫未再停手,一老一少两位将军,便在这庭院中,战成一团。

  “这就是圣上要杀你们的理由。”辜鸿扬起扇子轻摇,扇上“皇恩浩荡”四字在风中极为扎眼。

  “你们对圣上的忠心,绝无辜某这般纯粹——”

  “所以,圣上才借倭寇为刀,斩你们这些声名显赫的老将。”

  ────────────★────────────

  干净的牢房,残忍的刑具,被紧缚在其中挣扎不得、折磨得普通烂泥的自己,以及——辜鸿等人居高临下的嘲笑。

  “你想杀朕?想为天下杀朕?”面前,伏在身下的中年人面黄肌瘦,却眼中饱含凶光,更在听闻自己是来行刺后哈哈大笑,“好啊,好啊,你杀朕啊!不过你找好接替朕的人选没有?”

  这句话,使自己心头一震。

  “若没有,朕死后天下大乱,你担当得起吗?”

  扣在皇帝脖颈的爪,松开了手。

  随后,身侧一掌拍来,拍在自己趴在皇帝身上的娇躯,将自己拍飞出去——

  “布阵护驾!飞鱼陷凤阵!!!”

  诡异的绳网,受伤的自己,外加实力非凡的白银锦衣卫——自己终是独木难支。

  绳索加身,擅闯皇宫行刺又被擒后,自认难逃一死,于是回首一望——

  那面黄肌瘦的皇帝背后,蟠伏着一条巨龙。

  巨龙浑身金鳞,但鳞片色泽却已黯淡,部分鳞片更是斑驳发黑;瘦削的龙身蟠伏颤动,似是有病在身;左爪中紧捏一黑色药丸,右爪中拖着一颗金元宝,龙的双目疲惫,却依旧以贪婪的目光锁定着自己,满布利牙的口中,涎水渗出。

  这就是当朝皇帝的天子气象。

  “孽龙。”

  自己飘然一声,引得周遭锦衣卫震怒,却使皇帝一脸惊喜: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你看得清它?看得清那条龙,看得清真实的朕???”

  “朕明白了!”这个瘦削的药罐子向周围人宣布,“此人是朕命定的道侣,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仙!是上苍感到朕修仙诚意,助我登仙之路的天仙!!!”

  “辜鸿!不要杀她,保持她性命,不伤肉体,将天仙押入天牢,好生伺候——你能做到吧?”

  “下官,定不辱命!!!”

  于是,自己便在天牢中,度过了永生难忘的折磨——比起当年师伯在天山的拷问,更甚。

  直至浣纱独闯皇宫,舍生忘死将自己救出,凭步法狂奔十余里——自己才得救。

  

  

  凌乱的回忆结束,凭虚子睁开了眼。

  自己仍是赤身裸体地悬吊在牢房,双脚交叉捆缚拉至脑后,双臂在背后成后手观音以绳索与镣铐施绑,腿间插着从师叔房中搜出来的淫具。

  “含英,含英,”左秋燕的轻唤传来,凭虚子低头看去,自己的师叔依旧戴着脚镣,身上未脱尽衣物,绑着简单的五花大绑,“苦了你了,鞭伤好了没有?”

  凭虚子挤出一个微笑,自被关入府中后,府里下人从未对自己动任何刑责,只有那一天晚上,喝醉了的赵赫骂骂咧咧地提起鞭子,在左秋燕哭嚎咒骂中,给了自己十几鞭。

  她看的出来,那不是拷问,而是泄愤——愤恨的也不是掳走他女儿的自己,而是在炮火下无能为力的他自己。

  “不疼,师叔,不疼。”

  一个小厮此时推门而入,拉动拉杆把自己放下,随后掏出钥匙解起了身上的绳索镣铐,身后跟着另一个手持包裹的小厮:

  “夫人,老爷要我们当你们从书房密道跑,他来挡住外面,这些是你们的衣物与武器,里面还有一些盘缠,请你跟宫主阁下快逃!”

  左秋燕惊疑:“外面,出什么事了?”

  “锦衣卫!”小厮尽量平复情绪,“一大群锦衣卫拥着一个身着白银飞鱼服的头头,押着神谷幽的囚车,身边跟着一个倭寇,还有一人……”

  “辜鸿,黑石明,”凭虚子神色冷漠,“但还有一人,是谁?李达吗?”

  “是龙骁少将军!”

  “龙骁?”左秋燕不敢置信,“他怎么会跟他们一起?”

  “不知道啊!…院内,龙骁少将军已经跟老爷打起来了!”

  

  

  

  “赵将军,听闻你前日中这女倭毒粉,现在即使痊愈,也难免损失了些元气……还是不要再打了,以免晚辈胜之不武。”

  龙骁以画戟分支架住金刀,赵赫奋力下劈,刀身却在龙骁劲力下佁然不动。

  “你都与辜鸿、黑石明站在一起了,还谈什么胜之不武?!”赵赫抽刀再劈,又被架住,“龙踞若在天有灵,定痛骂你这不孝子!”

  “……看来,赵将军也不能体谅晚辈苦衷,那就得罪了!”

  一直防守,龙骁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平静,此刻下定决心,便不再掩饰,架开金刀攻势后,龙骁持戟旋转周身,将赵赫逼退,随后——

  “旋——龙——击。”

  画戟枪出如龙,枪尖直挑赵赫心窝,被金刀架推挡住后,枪杆猛烈地一旋,戟上小枝与枪尖在金刀上一铰——

  宽大的刀刃,竟被画戟硬生生咬下一块!

  “什么…”赵赫震惊之余,龙骁已然近身,横过画戟以枪杆在赵赫胸膛猛抽一棍!

  胸膛一震发麻,赵赫手中金刀飞出,再度落地时——已在龙骁左手。

  “胜负已分,好了。”辜鸿拍着手上前,龙骁顺势退后,身后,几名锦衣卫竟将囚车抬了进来。

  囚车之内,神谷幽依旧为三天前绳捆索绑,此刻趴在地板上,散发遮住面容,竟是难分生死。

  “赵赫将军!”辜鸿一声断喝,“你身为金鳞城守将,多年来抗倭不力,养寇自重!如今伙同中原魔门血寒宫,更与倭寇神谷幽、神谷灵姐妹沆瀣一气!!!”

  “现令赵赫将倭寇神谷灵、血寒宫党羽交出,随辜鸿至诏狱接受调查!”

  在这声之下,辜鸿身旁又有两名锦衣卫,打开手中包裹,展出神谷德隆牌位与神谷幽的两把倭刀。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随辜某来诏狱走一遭吧。”

  “哈,”赵赫却是释怀地笑,“多少忠臣良将,便是锦衣卫以此等手段陷害的?!!!辜大人放心——赵赫死也不会去诏狱!”

  “不过,”辜鸿无视赵赫,向后伸手,一卷金黄色的锦布卷宗被递到他手中——

  “此为圣上交由辜某人的‘天仙令’,是圣旨!”

  “凭虚子梅含英擅闯皇宫、行刺圣上不成,又逃出天牢监禁,天子亲令,凡提供天仙,‘魔门妖女’凭虚子、梅含英情报者,重重有赏;助锦衣卫擒她、或直接交付凭虚子者——赦一切罪!!!”

  “君无戏言!”

  辜鸿双手紧握这卷宗,脸上竟展出痴迷的神态:

  “赵将军,交出凭虚子——辜某可保将军全府无忧,甚至把神谷幽交于你——”

  “一生,一死,并不难选。”

  “你这畜生,假借圣上旨意狐假虎威的狗!”赵赫怒声喝骂,“我,我要进京面圣,我要弹劾你!”

  “我?面生,弹劾下官?弹劾锦衣卫?”辜鸿哈哈一笑,“下官官位品级不高,但辜某——可不是赵将军这种人,弹劾得了的。”

  “辜某跟你赵赫一样,‘辜鸿’姓名皆为圣上所赐,圣上还赐我丹药,保我这幅容颜——此等厚爱,将军可有?”

  “将军,可知为何?”

  在赵赫错愕的神情中,辜鸿接着笑道:“因为我比你更忠君!你们这些声名显赫的武将、文臣,即使忠君,也是忠君、为国、为民!”

  “你们的忠心,根本不纯粹!唯有我,我们,唯有锦衣卫!是绝对的忠心于圣上一人。”

  “所以我们,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做得出。”

  “继续选择吧,赵将军,”辜鸿居高临下,“是今日让辜某屠尽将军府,押你入诏狱——还是交出凭虚子?”

  而在此刻,一声充满愤怒的女子呐喊,饱含内力,自府中传来,挡在了赵赫未出口的“我选死”之前——

  “辜——鸿!!!”

  ────────────★────────────

  海涯阁内,清晨时分,已是赵明月与浣纱再度决斗之时。

  等到血寒三宫定眼看到赵明月时,却见之前充满青春气息的大小姐,一夜之间气质变了:

  由年轻至沉稳,由活力变冷静。

  许是她脸上泪痕造成的影响?如此想着,海玲珑打趣了一声:

  “呦,师妹,这么大人,还哭鼻子?是昨晚想爹娘了,还是打不过浣纱气的?”

  赵明月没有回应,默默从怀中掏出《三莲宝卷》,还有一封信。

  “师姐,”她望向浣纱,“你既习得全部三莲绝技,可曾习得,‘三莲合一’?”

  海玲珑、忆尘闻之愕然,浣纱却是不疾不徐地回答,“不错,是有三莲合一,我也习得——此招仅有血寒宫建立前,你手上这本《三莲宝卷》原本有记载,所以,她人并不知晓。”

  “此招凶险,宫主本人使用有入魔风险——但我习得,并无此忧。”

  “如何,你想见识吗,师妹?”

  “这封信,”赵明月轻轻收回秘籍,“是昨夜我翻来至最后,才发现的,留给我的信。”

  “她希望我悟出属于我的三莲合一——而我做到了。”

  “哦,”海玲珑与忆尘骇然——一晚,一个晚上创出新招式?——浣纱却依旧淡然,“宫主说过,你是天性比宫主与我更胜一筹的练武奇才,你做到什么,我都不意外。”

  “所以,”赵明月淡淡地一笑,收回信件,脸上丝毫不见任何表情,“师姐,我们便以各自的三莲合一,一招定胜负。”

  浣纱无言,挥手让海玲珑与忆尘退后,随后左手背后,右手伸掌——

  “师妹,小心!”

  “共风游,渡清气,断生魂,三莲合一——莲入浊世·染尽尘华!”

  “渡血海,养清气,共风游,三莲合一——莲开盛世·尽绽风华!”

  一正,一逆,两人同时催动招式,身上三股内力与气势急速攀升,赤、白、青三色莲花在两人身边开放,两人冲刺向对方,双掌交错的瞬间——

  庞大风压,瞬间爆发!

  ────────────★────────────

  “辜——鸿!!!”

  府中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凭虚子在两位小厮面露难色的搀扶中,从府中走出。

  “你是锦衣卫统领,当知假传圣旨的下场——所以你刚才所说,可没有转圜之地!”

  “你要寻的‘天仙’,魔门妖女就在此!你要抓我,就来,不要为难将军府众人!”

  “好,好,好!”辜鸿收起卷宗,拿出折扇在手中轻拍,“不愧是圣上所看中的天仙,这般肝胆,辜某佩服!”

  “所以,辜鸿也给你个机会……来人!”

  随着一声令下,十位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从门后窜出,手执奇异金属网,在院内围成一阵——

  “飞鱼,陷凤阵。”

  凭虚子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颤抖,那日被绳网加身擒获,天牢内的折磨,如潮水般地回卷到她脑海中。

  凭虚子抱住了双臂,辜鸿见状,满意地说着:

  “不错,正是当年在皇宫擒你的飞鱼陷凤阵!”

  “此阵法自当年以后,助锦衣卫擒了不少江湖女侠入手,辜某还要多谢天仙。”

  “今日依圣上特许,辜某请天仙入阵!若天仙破此阵法而出,辜某立刻带人甚至钱方离开,留下神谷幽与诸多证物,再不踏入金鳞城一步。”

  “若天仙再为此阵所擒——三日以后,就随辜某入诏狱一遭。”

  “诏狱,”凭虚子咬了咬唇,“那天牢是皇帝的监牢,逃出已是不易,若是入了锦衣卫所管的诏狱……”

  害怕,极度的害怕,但凭虚子还是推开了身旁的小厮,迈步飞起,进入这十人的阵中:

  “来吧,来吧!”

  “凭虚子可是当世五绝的天下第一狂!!!怎能惧你这小小的阵法?来,来,来!”

  “谁来压阵,便上前来!!!”

  心知凭虚子逞强,辜鸿不疾不徐,挥一挥手,龙骁便跳入了阵中。

  “飞云城守将龙骁,今日便向血寒宫主,讨教一番!”

  “少将军吗?”凭虚子打量了一番手执方天画戟的龙骁,眼中瞟了眼布阵的十人——十位黑衣锦衣卫,手中持着细软黑金丝编成的网,网端前沿带着可相互勾连的金属钩,网眼之中又带有可分裂整张网、吸附兵器的磁石球。

  十人,八人环绕而动,内中再有两人一阴一阳伺机而动,最内圈则是压阵的武功高手对入阵者拖延、消耗、压制——

  一切,一如当初。

  “呼!!!”画戟的呼啸声传来,刺向头颅,龙骁率先发难,凭虚子脚步轻移,轻描淡写躲开这一击,“红莲入世”一出,素手已是稳稳抓住枪杆。

  “为讨性命,与这二人为伍,”凭虚子突然开口,“向赵将军这样的英杰出手——少将军,论武远不及那吕布;人品,也没比吕奉先好到哪去。”

  龙骁不语,各个角度使出劲力,欲抽回画戟,却是泥牛入海,凭虚子接着嘲弄:

  “不过我看少将军面色凝重,闷闷不乐,想必心里还觉得莫大委屈?何苦如此呢?”

  “凭虚子倒觉得,少将军,跟辜鸿、黑石明站一起挺合适,一点也不违和,何不抛开那虚伪的荣辱,展露你那——小人本性呢?”

  “妖女,你找死!!!”

  龙骁被戳中心中弱点,怒吼一声,画戟立刻向上一挑,欲将握住枪杆的凭虚子整个挑起——凭虚子却在此时松手。

  猛劲难收,龙骁画戟高举过顶,身子止不住后仰,即将向后倒去——

  “海阔凭鱼跃——”

  凭虚子向前跃身而起,右膝猛击龙骁胸膛,随后,以空翻之姿腾至空中,左脚莲足踢翻龙骁的下巴——

  “天高任鸟飞!!!”

  如同离弦之箭俯冲而下,凭虚子一掌印在龙骁胸膛,便将后者猛然推出,撞在布阵的其他人身上,那杆方天画戟脱手而出,被凭虚子素手握住。

  “这把方天画戟倒是不错。”看着身边伺机欲接近的锦衣卫,凭虚子将画戟旋转抛出,使戟头倒刺入地,随即腰间取下腾龙剑,鞭剑一甩,攀上枪杆,将一股剑气传递而出。

  “幻剑·送君轮回!!!”

  大量的方天画戟,自地面钻出,如根根箭竹向外排列、扩散,紧逼阵中、阵外圈十名锦衣卫。

  “以阵破阵。”辜鸿双眼一眯,凭虚子却在此时施展步法极招“风灵共我游”鬼魅般窜至一锦衣卫背后,翻身倒悬腾空之际,右爪探出,钩住他的喉咙,随身体翻旋将咽喉一块硬扯了下来!!!

  血喷如泉,在场众人惊骇之中,凭虚子却是滴血未沾,右手食指中指并指成剑,直接刺中又一名锦衣卫背心,将剑气穿入其中——

  “幻剑·与君天葬。”

  心脏被剑气直接点爆,多余剑气将血液冲出胸膛,又是一次血喷如泉。

  “三招败龙骁,三招杀两人。”辜鸿终于动身,跳入阵中。

  听到身后强敌落地,凭虚子停下了杀戮,淡淡回首:

  “你终于出手了。”

  龙骁被扶出阵中,剩下八名锦衣卫,也只能围成简单的一圈,不再妄动。

  “看来,当年此阵能擒我,还是偷袭因素更多。”

  “出招吧,天仙,”辜鸿手中折扇轻摇,“当年皇宫未分胜负,你的三莲绝技与辜某的道形七星究竟谁更胜一筹——边让我与圣上,知其结果吧。”

  “好啊。”凭虚子答应着,却是毫不废话,脚步踏起周易,左手双手分别运起白莲、赤莲内力,一出手,便是——

  “共风游,渡清气,断生魂,三莲合一!!!”

  辜鸿面露难色,却是没想到凭虚子竟打算直接以合招相攻,自己虽慢上一步,也只能立刻施展极招相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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