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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之女與人偶公主Ch.7

小说:海妖之女與人偶公主 2025-11-08 20:57 5hhhhh 6550 ℃

水上樂園的驚魂與甜蜜,終究成為了夏日回憶裡一道深刻的烙印。那次事件後,克拉絲對水的恐懼雖未完全消除,但在愛麗絲的陪伴下,那份深植於心的陰霾,似乎也被陽光曬出了一個小小的、溫暖的缺口。

兩人的關係,也因此進入了一種全新的、更加緊密的階段。愛麗絲不再只是單方面地接受克拉絲的保護與捉弄,她學會了主動,學會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這個外表強大、內心卻藏著脆弱的戀人。

很快,酷熱的學期迎來了尾聲,漫長的暑假悄然來臨。同學們紛紛收拾行囊,踏上歸家的旅途,空蕩的宿舍樓顯得有些寂寥。

這天晚上,兩人剛洗漱完畢,愛麗絲坐在自己的床沿,有些心不在焉地擦著濕漉漉的金色長髮。她看著正靠在床頭看書的克拉絲,猶豫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用一種近乎試探的、小小的聲音開口:

「那個……克拉絲……」

「嗯?」克拉絲的視線從書頁上移開,落在她身上。

「我……這個長假,妳要不要……來我家?」

說出這句話,彷彿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愛麗絲的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紅暈,眼神也有些游移,不敢與克拉絲對視。邀請對方回家,這對她而言,是一個意義非凡的決定。那不僅僅是一個住處,更是她過去十幾年人生的縮影,是她所有驕傲與枷鎖的來源。她既渴望將克拉絲帶入自己真正的世界,又害怕那個世界的孤寂會嚇跑她。

克拉絲看著她那副既期待又緊張的模樣,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那雙紅色的眼眸中,漾開了溫柔的笑意。她放下書,朝愛麗絲伸出手。

「好啊。」她說得乾脆俐落,沒有絲毫猶豫,「我的公主殿下盛情邀約,我這個騎士,怎敢不從?」

得到肯定的答覆,愛麗絲的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她撲進克拉絲的懷裡,將臉埋在她溫暖的頸窩,悶悶地說:「誰、誰是妳的公主了……」

幾天後,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宿舍樓下。沉默寡言的司機恭敬地為兩人打開車門,將行李放入後車廂。

隨著車子平穩地駛離熟悉的校園,愛麗絲臉上的神情也逐漸產生了細微的變化。那份在宿舍時的放鬆與自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疏離的平靜。她不再是那個會臉紅、會炸毛的愛麗絲,而是變回了那個習慣了巨大空房子、舉止得體優雅的、完美的大小姐。

克拉絲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在無人看見的後座,輕輕握住了愛麗絲有些冰涼的手。

車子駛離了喧鬧的市區,穿過一片片綠意盎然的郊野,最終駛入了一片被高牆與綠植環繞的、極其安靜的豪華住宅區。這裡的每一棟建築都像是一座精心設計的藝術品,彼此間隔著寬闊的草坪,彰顯著主人的身份與財力。

最終,轎車在一棟純白色的、帶有古典歐式風格的別墅前緩緩停下。

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座精緻、冰冷的博物館。巨大的落地窗乾淨得一塵不染,修剪得一絲不苟的花園裡沒有一片雜草,一切都完美得不似真人居住。

「歡迎回家,小姐。」一位穿著得體制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管家,早已等候在門口,恭敬地為她們打開了車門。

「我回來了,福伯。」愛麗絲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那是在學校時從未有過的、屬於大小姐的語調,「爸爸媽媽……還在海外嗎?」

「是的,先生和夫人來電說,海外的業務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們讓您好好享受假期。」管家的回答恭敬而疏離,像是在匯報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我知道了。」愛麗絲的臉上沒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彷彿早已習慣。

她牽著克拉絲的手,踏入了這座華麗、卻死寂的宮殿。

挑高的大廳穹頂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著冰冷的光芒。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板,清晰地倒映出兩人纖細的身影,也將她們每一步的腳步聲,都放大得格外清晰,在這空曠得嚇人的空間裡產生了迴響。

這裡聞不到一絲飯菜的香氣,聽不到電視的吵鬧聲,看不到任何隨手放置的雜物。空氣中只有一種昂貴的香薰氣味,冰冷而疏離。牆上掛著的不是溫馨的家庭合照,而是一幅幅看不懂的現代藝術畫作。

這座房子,完美、昂貴、奢華,卻唯獨沒有「人氣」。

「行李我會讓傭人送去您的房間。」管家福伯微微躬身,「晚餐會在七點準時開始,需要我現在為您和您的客人準備下午茶嗎?」

「不用了,福伯,你先去忙吧。」愛麗絲輕輕搖頭,語氣依舊平淡。

管家再次行禮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將這巨大的空間,徹底留給了她們兩人。

周圍瞬間陷入了極致的安靜,靜得讓克拉絲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看著身邊的愛麗絲。從踏入這座房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像變了一個人。那個會撒嬌、會臉紅、會因為一句玩笑話就氣得跳腳的鮮活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舉止優雅、表情完美、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精緻的人偶。

「走吧,我帶妳去我的房間。」愛麗絲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她拉著克拉絲,踏上了那鋪著柔軟地毯的旋轉樓梯。長長的走廊兩側掛著更多的畫作,經過一間間緊閉的房門。愛麗絲平靜地介紹著:「這是我爸爸的書房,那邊是琴房,還有健身室……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她的語氣,就像一個稱職的導覽員,在介紹著與自己無關的景點。

終於,她們在一扇雕花的白色房門前停下。愛麗絲推開門,一個夢幻得有些不真實的空間,展現在克拉絲眼前。

這是一間巨大得有些誇張的臥室,裝潢是每個女孩夢想中的公主風格。柔軟的長絨地毯,垂著繁複蕾絲紗幔的四柱大床,精雕細琢的梳妝台,以及佔據了整整一面牆的、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間,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昂貴的裙子。

房間裡的一切,都像是童話故事的插畫,完美、夢幻,卻同樣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冰冷感。這裡沒有亂丟的書本,沒有隨手放置的零食,甚至連床鋪都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像是一個從未有人睡過的樣品屋。

愛麗絲鬆開克拉絲的手,走到房間中央,像是在履行某種儀式般,用那種平淡的導覽員語氣繼續介紹:「這邊是衣帽間,那邊通往盥洗室……」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克拉絲卻從她那過於挺直的背影中,讀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克拉絲沒有說話,她的目光掠過那些華麗卻冰冷的裝潢,最終,定格在了房間角落裡,那個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上。

那是一個巨大的、幾乎與天花板同高的玻璃展示櫃。

在明亮的燈光下,櫃子裡一層層的玻璃隔板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個精緻得如同藝術品的陶瓷人偶。她們穿著世界各國的華麗傳統服飾,有著同樣完美無瑕的陶瓷肌膚,和一頭頭精心打理的、不同顏色的髮絲。她們的姿態各異,有的在跳舞,有的在祈禱,有的在微笑。

但她們全都擁有著同樣的、空洞的玻璃眼珠。

那些眼珠漂亮、剔透,卻沒有任何神采,只是靜靜地、漠然地凝視著房間裡的一切,凝視著站在櫃子前的、她們的收藏者。

愛麗絲順著克拉絲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個玻璃櫃。她臉上那副完美的面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露出些許複雜的情緒。她走到櫃子前,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誰。

「她們……是我小時候唯一的玩伴。」

克拉絲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愛麗絲伸出纖細的手指,隔著冰冷的玻璃,輕輕點了點其中一個人偶。「這個,是蛋頭先生,他很驕傲,但也很脆弱。」她又滑向另一邊,「那是叮噹兄弟,他們總是在為一些無聊的小事吵架,但誰也離不開誰。」

她的語氣平靜,像是在介紹一群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她將那些奇幻故事裡的角色名字,一個個賦予了這些不會說話、不會動的陶瓷娃娃。

克拉絲靜靜地聽著,目光卻不自覺地越過那些被介紹的人偶,望向了展示櫃的最上層。

那裡,在最高、最中央的位置,擺放著兩尊最為華麗的人偶——一尊是戴著皇冠、面容威嚴的紅國王,另一尊是儀態端莊、神情疏離的白皇后。她們俯瞰著下方所有的人偶,如同統治著這個小小王國的君主。

然而,愛麗絲在介紹時,手指和目光卻像是刻意設定了禁區一般,完美地繞過了最上層的空間。她熱情地介紹著下層的騎士、士兵甚至怪物,卻對那兩尊最醒目的王與后,避而不談,彷彿她們根本不存在。

這份刻意的沉默,比任何語言都更具重量。

克拉絲看著那兩尊冰冷華麗的人偶,再看看身邊這個強裝平靜的女孩,心中那陣刺痛,變得更加清晰而銳利。

她終於明白了。

明白這座華麗的房子為何如此冰冷,明白愛麗絲那份與生俱來的驕傲與疏離感從何而來;更明白了她為什麼總是口是心非,用一身的刺來保護自己柔軟的內心。

因為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裡,她從未被當作一個鮮活的、可以犯錯、可以有自己喜怒哀樂的人。她只是……一個被遺忘在這裡的,最精緻的人偶。

克拉絲緩步上前,從背後伸出雙臂,輕輕地、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環住了愛麗絲纖細的腰肢。她將下巴抵在愛麗絲的肩窩,目光同樣望向那個玻璃櫃,聲音低沉而溫柔。

「她們很漂亮,」她說,「但是,她們是冰冷的。」

她的手掌覆上愛麗絲平坦的小腹,那溫熱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愛麗絲的身體微微一顫。

「而妳,」克拉絲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息讓那小巧的耳朵瞬間染上緋紅,「妳是溫暖的。」

克拉絲溫熱的氣息伴隨著那句低沉而篤定的話語,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遍了愛麗絲的全身。那股暖流從耳廓蔓延開來,一路向下,精準地擊中了她心中最柔軟、最冰冷的地方。

她那一直緊繃著的、如同人偶般僵硬的身體,輕輕一顫。長久以來用平靜與疏離構築起來的防線,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暖面前,出現了第一道裂痕。

她沒有哭,也沒有掙扎,只是將額頭輕輕地、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依賴,抵在了克拉絲的肩上。這個動作,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示弱與投降。

克拉絲感受到了懷中身體的細微變化。她沒有給愛麗絲任何逃避的機會。她收緊手臂,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愛麗絲的身子轉了過來,強迫她面對自己。

四目相對。

克拉絲的紅色眼眸中,此刻沒有了平日的戲謔與調侃,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溫柔與心疼。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帶著近乎虔誠的意味,撫上愛麗絲冰冷的臉頰。

「看著我,愛麗絲。」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穿透了周圍死寂的空氣。「妳不是她們。她們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但妳的眼睛裡,有星辰,有大海,有會讓我心跳失控的一切。」

她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愛麗-絲的臉頰,感受著那細膩肌膚下微弱的脈搏。「她們不會有情緒,不會煩惱,不會因為一句話就臉紅心跳。但妳會。」

克拉絲握住愛麗絲冰冷的手,先是放到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自己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感覺到了嗎?這是為妳而跳的。」

然後,她又將愛麗絲的手,輕輕地按回到她自己的胸前。

「這裡,也在為我而跳。妳是活生生的,妳會痛,會孤單,也會快樂。」克拉絲的目光鎖定著她,一字一句,清晰而篤定,「妳不是被遺忘的人偶。妳是我的公主,是我唯一的、活生生的寶物。」

愛麗絲靜靜地聽著,那雙一直努力維持著平靜的碧色眼眸,終於不受控制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一滴淚,終究是沒能忍住,順著她完美的臉頰弧線,悄無聲息地滑落。

那不是崩潰的宣洩,更像是一種冰封已久的、終於得以融化的釋然。

克拉絲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低下頭,輕輕地、溫柔地吻去了她臉頰上的那滴淚。鹹澀的滋味在唇間化開,卻帶著一絲奇異的甜。

「……笨蛋。」愛麗絲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鼻音,卻不再是冰冷的,「妳說的話……太肉麻了。」

雖然嘴上依舊是彆扭的反駁,但她卻沒有推開克拉絲,反而伸出手,輕輕抓住了克拉絲胸前的衣襟,像是在確認對方的存在。

克拉絲看著她這副口是心非的可愛模樣,心中那份憐惜幾乎要滿溢出來。她輕笑一聲,牽起愛麗絲的手,將她從那個充滿了冰冷回憶的玻璃櫃前,輕輕地拉到了那張華麗的四柱大床邊,讓她坐下。

「從今天起,」克拉絲半跪在她的面前,仰頭看著她,語氣篤定,「這裡,不再是妳一個人的城堡了。」

愛麗絲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仰頭凝視著自己的克拉絲,那雙紅色的眼眸裡滿是認真與溫柔,讓她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跳再次失序。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燙,有些彆扭地移開視線。

「誰、誰說這是我的城堡了……」她小聲地嘟囔著,聲音軟綿綿的,沒有絲毫說服力。

克拉絲輕笑出聲,也不起身,就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像一個真正宣誓效忠的騎士。

這個充滿儀式感的吻,讓愛麗絲的臉頰更紅了。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泡在了溫暖的蜜糖裡,甜得有些發暈。

就在這溫情脈脈的時刻,愛麗絲的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見了被傭人提進來、放在牆邊的克拉絲的行李箱。箱子沒有完全合上,露出了一角黑色的布料。

一開始她還沒在意,但多看了兩眼後,那熟悉的材質和質感,讓她的腦中警鈴大作。

那不是普通的布料。

愛麗絲的視線緩緩凝固,她幾乎可以肯定,那露出來的一角,是她們在宿舍時常用的那條、用來蒙住眼睛的黑色絲綢眼罩。而在眼罩旁邊,似乎還纏繞著幾圈暗紅色的……繩子。

前一秒還滿是感動與溫情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愛麗絲的臉頰「轟」的一下,從粉紅變成了滾燙的緋紅。

「克拉絲!」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指著那個半開的行李箱,聲音又羞又氣,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妳、妳怎麼把那些東西……帶到我家來了!」

克拉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沒有絲毫被抓包的窘迫,反而露出了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狡黠的笑容。

她好整以暇地從地上站起來,走到行李箱旁,非但沒有合上,反而將箱子完全打開。只見裡面除了幾件換洗衣物外,剩下的空間,竟被各種她們在宿舍時使用的「道具」塞得滿滿當當——不同材質的繩索、精緻的項圈、甚至還有一支小巧的皮拍,都整整齊齊地碼放在裡面。

「當然要帶了。」克拉絲拿起那條暗紅色的繩子,在指尖靈活地繞了幾圈,轉過頭,用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紅色眼眸看著目瞪口呆的愛麗絲。

「我的公主殿下,」她勾起嘴角,語氣曖昧而充滿了侵略性,「妳該不會真的以為,我來妳的城堡,是打算安安分分地當一個守禮的騎士吧?」

愛麗絲的臉頰瞬間燒得如同晚霞,羞憤交加的情緒讓她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宕機。她看著克拉絲那副理所當然的、甚至帶著幾分期待的表情,終於反應了過來。

「妳、妳這個不知羞恥的傢伙!」她氣急敗壞地衝上前,試圖「啪」的一聲將那個挑戰她羞恥心底線的行李箱合上,「誰准妳把這些東西帶來的!快、快收起來!等一下福伯或傭人進來看到怎麼辦!」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行李箱,就被一隻更為有力的手半路截住,輕而易舉地扣住了手腕。

克拉絲根本沒費多少力氣,只是稍稍一拉,就將滿臉通紅的愛麗絲拽進了自己懷裡。她順勢用腿將行李箱輕輕踢上,然後低頭看著在懷中掙扎的戀人,紅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怕什麼?」克拉絲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笑意,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把玩著那根暗紅色的繩子,「這個房間太大、太空、也太安靜了。我覺得,它需要一點……不一樣的聲音來點綴一下。」

她用繩子的一端,輕輕地、帶著十足的挑逗意味,劃過愛麗絲因羞憤而起伏不定的胸口。那粗糙的觸感隔著衣料傳來,讓愛麗絲的身體猛地一顫。

「妳……妳放開我!這裡是我家,不准妳乱來!」愛麗絲試圖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但那軟綿綿的語氣,聽起來卻更像是撒嬌。

「正因為是妳家,我才更不能安分。」克拉絲的笑容不變,但眼神卻在瞬間變得深沉而認真。她低下頭,在愛麗絲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

「人偶是不會臉紅的,愛麗絲。她們不會喘息,不會掙扎,更不會發出好聽的哭聲。」

她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敲打在愛麗絲的心弦上。

「我帶它們來,就是為了要提醒妳,」克拉絲輕輕吻了一下她燒得發燙的耳垂,宣示般地說道,「妳不是她們。妳是我的,是會哭會笑、會被我弄得一塌糊塗的,活生生的愛麗絲。」

這番話,將情慾的挑逗與溫柔的救贖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徹底擊潰了愛麗絲最後的防線。她停止了掙扎,只是抬起頭,用那雙蒙上了水霧的碧色眼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戀人。

克拉絲看著她那副失神的、任君採擷的模樣,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她不再多言,只是低下頭,用一個充滿了侵略性與佔有慾的吻,堵住了愛麗絲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在這個華麗、冰冷、如同樣品屋般的巨大臥室裡,一場只屬於她們兩人的、熾熱的風暴,正悄然醞釀。

克拉絲的吻,如同她的人一樣,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強勢與佔有。那不是溫柔的淺嚐輒止,而是一場熾熱的、帶著懲罰意味的掠奪。她撬開愛麗絲的唇齒,蠻橫地攻城掠地,似乎想用這種最直接的方式,將自己的氣息、自己的存在,全部灌入對方空洞的內心,將那份冰冷的孤獨徹底驅散。

一開始,愛麗絲的反應是全然被動的。她的身體還殘留著方才情緒崩潰後的無力感,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克拉絲的吻帶領著她,在情慾的漩渦中浮沉。

然而,隨著這個吻的加深,隨著克拉絲那句「妳是我的,活生生的愛麗絲」在腦海中不斷迴響,一種奇異的、前所未有的清晰感,竟從混沌中逐漸浮現。

她忽然明白了。

克拉絲此刻的強勢與蠻橫,並非單純的戲謔或情慾。那是一種笨拙卻又無比熾熱的回應。是對這座冰冷宮殿的反抗,是對那些空洞人偶的宣戰,更是對她那份深不見底的孤獨的、最直接的救贖。

克拉絲正試圖用她自己的方式,來填滿這個家、這個房間、以及她內心所有的空洞。

這個認知,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火種,瞬間點燃了愛麗絲內心深處某些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壓抑已久的渴望。

她不再只是被動地承受。那雙原本無力垂下的手臂,緩緩地抬起,環住了克拉絲的脖頸。她生澀地、卻又帶著一種決絕的意味,開始回應那個深吻。她不再是被動的人偶,她是同樣有著慾望、有著渴求的、活生生的人。

她也渴望被填滿。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變化,克拉絲的動作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隨即,吻變得更加激烈。

就在這場由克拉絲主導的風暴即將抵達頂峰時,愛麗絲卻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

她微微側過頭,用一個極其巧妙的力道,掙脫了那個幾乎讓她窒息的吻。

兩人的唇瓣分開,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曖昧的銀絲。

克拉絲的紅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她看著眼前這個正大口喘息、臉頰緋紅、眼角還帶著淚痕,眼神卻亮得驚人的戀人。

愛麗絲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撫上克拉絲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那雙碧色的眼眸中,褪去了方才的迷茫與脆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挑釁的、夾雜著瘋狂與期待的奇異光芒。

「就這樣嗎?」她的聲音沙啞而魅惑,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喘息,「克拉絲,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填滿這裡喔。」

這句充滿了挑釁意味的話語,讓克拉絲的呼吸猛地一窒。她看著眼前這個判若兩人、渾身散發著危險魅力的愛麗絲,那雙總是掌控一切的紅色眼眸中,第一次浮現出了名為「失控」的情緒。

愛麗絲的眼中閃爍著惡作劇般的光芒。她沒有給克拉絲任何反應的時間,便主動踮起腳尖,再次吻了上去。

但這次,不再是被動的回應。

這是一個帶著強烈主導意味的吻。她學著克拉絲平日的樣子,用舌尖強勢地撬開對方的唇瓣,笨拙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在對方的領地裡肆意探索。她的手也不安分地滑動,緊緊地摟住克拉絲的脖子,指尖陷入那柔軟的藍色短髮中,將對方完全地、徹底地拉向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角色反轉,讓克拉絲徹底愣住了。她從未想過,自己那隻看似柔順無害的小白兔,體內竟然也藏著一頭亟待喚醒的、飢餓的野獸。

這份認知,非但沒有讓她感到被冒犯,反而激起了一股更為強烈的、幾乎要將理智燃燒殆盡的興奮與征服慾。

克拉絲不再猶豫,她反客為主,用更為強硬的姿態奪回了主導權。她一把將愛麗絲橫抱起來,大步走向那張華麗的四柱大床,然後毫不溫柔地將她扔在了那柔軟得可以將人吞噬的床鋪上。

「愛麗絲,」克拉絲欺身而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她的紅眸中燃燒著危險的火焰,聲音沙啞得嚇人,「妳在玩火。」

「是嗎?」被困在她身下的愛麗絲,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她伸出雙臂,再次勾住克拉絲的脖子,將她拉向自己,直到兩人鼻尖相抵。

「那就……」她吐氣如蘭,碧色的眼眸中滿是瘋狂的愛意與挑釁,「把我徹底燒成灰燼吧。」

這句話,成了點燃引線的最後一簇火花。

接下來的時間,理智與羞恥被徹底拋棄。在這個巨大的、空無一人的城堡裡,在這間夢幻得不似人間的公主房中,兩人用最原始、最激烈的方式,互相證明著彼此的存在。衣物被粗暴地撕扯、丟棄,皮膚與皮膚之間傳來炙熱的溫度。平日裡被克拉絲視若珍寶的繩索,此刻被愛麗絲搶了過去,用一種笨拙卻充滿了佔有慾的方式,反過來將克拉-絲的手腕綁在了床柱上。

克拉絲第一次體驗到了這種失去掌控的滋味。她看著那個跨坐在自己身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自己、臉上滿是潮紅與得意笑容的人偶公主,心中的征服慾與寵溺交織成了最複雜的情網。

她們在這座冰冷的宮殿裡,點燃了一場只屬於彼此的、足以燃盡一切的熊熊烈火。

……

傍晚七點,管家福伯準時地來到臥室門外,恭敬地敲了敲門。

「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福伯又敲了幾次,依舊是一片寂靜。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不再打擾,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而此刻的臥室內,早已是一片狼藉。

夕陽的餘暉從巨大的落地窗灑入,為這滿室的旖旎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橘色光暈。愛麗絲渾身脫力地趴在克拉絲的胸口,金色的長髮凌亂地鋪散開來,像一匹華麗的綢緞。她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臉上的潮紅久久未退,碧色的眼眸濕潤而迷離,帶著一絲饜足後的慵懶。

而被她當作枕頭的克拉絲,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那頭帥氣的藍色短髮被汗水浸濕,凌亂地貼在額前,手腕上還留著被繩索捆綁過的、曖昧的紅痕。

她輕輕喘息著,側過頭,寵溺地吻了吻愛麗絲的髮頂。

「現在……」克拉絲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城堡裡……還會覺得空嗎?」

愛麗絲聞言,將臉更深地埋進她溫暖的頸窩,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軟糯的聲音,悶悶地回答:

「……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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